摘要:若是戚继光穿越至此,恐怕要揉揉眼睛——他引以为傲的虎蹲炮,此刻正在二十一世纪的钢铁巨兽面前瑟瑟发抖。二十门加榴炮战车在海拔五千米的冰原上列阵,炮管斜指苍穹的架势,活脱脱像一群钢铁巨龙对着云端磨牙。
巍巍昆仑的积雪还在反光,山脚下突然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铿锵声。
若是戚继光穿越至此,恐怕要揉揉眼睛——他引以为傲的虎蹲炮,此刻正在二十一世纪的钢铁巨兽面前瑟瑟发抖。二十门加榴炮战车在海拔五千米的冰原上列阵,炮管斜指苍穹的架势,活脱脱像一群钢铁巨龙对着云端磨牙。
"这地界儿,放个炮仗都能震塌半座山!"新兵小王哈着白气嘀咕。他脚底是千年冻土,头顶是伸手就能撕下一片的蓝天,氧气比黄金还稀罕。可这群铁甲战车偏要在这儿撒野,车辙碾过冰碴子的声响,比当年徐达北伐的军鼓还要嚣张。
指挥员老张叼着电子温度计,显示屏上跳着"-25℃"。他想起《武备志》里写的"火器畏寒",嘴角一歪:"祖宗们要看见咱这铁疙瘩,怕是要把红夷大炮当烧火棍扔了!"话音未落,通讯频道里突然炸响:"目标区域风速八级,建议推迟射击——""推迟?当年俞大猷在福建抗倭,飓风天照放佛郎机!"老张一巴掌拍在操作台上,震得保温杯里的枸杞跳起了胡旋舞。
炮手们裹成粽子钻进战车,液晶屏的蓝光映着结霜的眉梢。现代科技与极端环境开始掰手腕:液压系统要跟冻僵的润滑油较劲,火控计算机正和稀薄的空气斗智斗勇。突然有人哼起不成调的曲子:"蓝玉捕鱼儿海,王越威宁海子..."这高原上的"神机营"后裔们,愣是把《平虏火器歌》唱出了赛博朋克的味道。
"放!"随着令旗劈开稀薄的空气,第一门炮弹出膛的瞬间,整座雪山都抖了三抖。炮弹撕裂苍穹的轨迹,像极了郑和宝船劈开的浪涛。二十门重炮次第轰鸣,冲击波震得冰棱簌簌坠落,远处靶区腾起的烟尘,恍惚间与土木堡之变的狼烟重叠。
新兵蛋子们耳膜嗡嗡作响,却见老兵油子们捧着保温杯评头论足:"这动静比不过万历年的红夷大炮""但准头能把李如松馋哭"。最绝的是炊事班老王,居然顶着炮火颠勺炒辣子,油锅滋啦声与炮声合奏,硬生生在雪地里烹出麻辣味的金戈铁马。
当硝烟散尽,靶标上的弹孔比永乐大典的字还密。老张摸出手机拍战绩,突然乐了:"这要发给于谦看,他守北京城哪还用石灰炮?"转头却见新兵们在雪地里扒拉弹片,活像当年锦衣卫在战场捡箭镞当纪念品。
夜幕降临时,战车排气管喷出的白雾与千年冰川吐纳的寒气纠缠。卫星锅支在雪地上收信号,95后的兵哥哥刷着短视频突然嚎一嗓子:"祖宗们!你们要的射程三千里,咱给续上啦!"惊得雪豹从岩缝里探头,以为戚家军的亡灵半夜操练。
这冰天雪地里的轰鸣,既不是嘉靖年抗倭的炮火,也不是万历朝援朝的硝烟。但当校准镜里的十字线锁定远山,当数字化弹道划破第四纪冰川的天空,五百年钢铁巨兽的咆哮声里,依然回荡着《纪效新书》里那句:"夫火器之利,利在争先。"
来源:唐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