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豫西伊洛区抗日根据地的烽火岁月中,刘保安的名字或许未载于史册显赫之处,却如一颗深埋乡土的星辰,以草莽之身奔赴国难的赤诚与壮烈,在宜阳赵保一带百姓的口耳相传中熠熠生辉,成为那段峥嵘岁月不可磨灭的记忆。
豫西宜阳抗日壮士刘保安
文/张要强
在豫西伊洛区抗日根据地的烽火岁月中,刘保安的名字或许未载于史册显赫之处,却如一颗深埋乡土的星辰,以草莽之身奔赴国难的赤诚与壮烈,在宜阳赵保一带百姓的口耳相传中熠熠生辉,成为那段峥嵘岁月不可磨灭的记忆。
刘保安生于宜阳赵保北七华里的刘家庄。自幼家贫,年轻时闯荡于豁子山一带,骨子里浸染着传统侠义精神——见不得豪强欺辱乡邻,常怀挥拳亮剑、杀富济贫之志。后来,他在家乡拉起一支五六十人的队伍,以悍勇闻名赵保,成为一方不可小觑的力量。成为头领后,他腰佩手枪,手持特制的鹰嘴铁杖:杖长四五尺,顶端尖锐如鹰喙,既是行走之依,更是杀敌之器。他性情刚烈,审俘间若动怒,铁杖一挥便决生死,手下既惧其威,亦服其刚。
这支队伍号称“独立大队”。日寇侵宜后,四方势力交错,刘保安却棱角分明:不依附国民党,不屈服日寇,亦不轻率联合其他武装,唯以守护乡里为念,如乱世野马,自辟生路。
1944年7月,张剑石受党组织派遣至赵保开辟抗日根据地。其时赵保敌我错综:北有日军军政部、黑须与增田部队及附庸;西驻徐吉生部国民党游击纵队;南踞杨福禄团、刘子奇旅等多股势力;东为伊川国民党游击队;就连东赵保内亦有徐吉生支队与国民党乡公所。而我方仅百余人,名义属国民党游击支队,实由共产党领导。要在如此险境立足,须团结一切可团结之力。
同年10月下旬,张剑石于赵庄召集地方人士共商抗日,刘保安亦在受邀之列。初识共产党,他心有疑虑。会上,张剑石言辞铿锵:“日本侵略者是全中国人民之敌,决不可做亡国奴!同心协力,枪口对外,必能败敌!”刘保安闻之振奋,拍案而起:“共产党说得在理!我刘保安拥护!抗日我跟你们干!”张剑石执其手郑重相邀。
然回营后,部下多有“共产党是否可信”“是否设局”之议,刘保安心复迟疑。数日后,张剑石再邀其赴赵保街详谈参加八路军之事。他终横心独往:一人一马,腰别盒枪,背插大刀,手握榴弹,如古之单骑赴会,凛然入街。百姓屏息观之。张剑石笑迎入席,坦诚相待,并承诺:“若你部枪械不足,共产党必设法补充。”刘保安疑虑顿消,慨然饮尽碗中酒,誓曰:“共产党够朋友!打鬼子、保家乡,我刘保安绝不做孬种!”
1944年腊月某日,寒风卷雪,三百余日军进犯半路村。刘保安率部迎敌,凭百余人及简陋武器,据寨死战。他亲登炮楼指挥,两退敌锋,雪地遗尸甚众。日军指挥官远观见一穿黄呢军服者挺立指挥,弹雨不避,断其为头目——此正是刘保安,其所着乃缴获之日服,却不意成显靶。
敌第三次猛攻,火力集向其位。刘保安身中数弹,壮烈殉国,鲜血染红雪地,如寒梅泣血。风咽雪哀,伊洛永记。
英雄之家,忠烈相传。其父刘老三,曾冒死救治八路军伤员;解放后,受其恩者屡邀共居,却为老人婉谢。其子亦于漫流村惨遭日军焚杀,一门以血泪书写国仇家恨。
刘保安,这位自草莽走出的抗日壮士,或无惊天伟业,却以最朴素的情怀、最炽热的鲜血,践行“守土有责”之大义。其事迹如不灭之火,代代相传于豫西乡野。今刘家庄虽已不存,然村后山峦巍巍,犹如壮士英姿。若得命名“保安山”“保安峰”,便是对这位全民抗战英雄最崇高的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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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一轮明月皎洁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