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皇宋徽宗(四十) —最是仓皇辞庙日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02 23:37 1

摘要:谁也没料到,坚固的东京城竟然如此被破!要不是郭京的六甲神兵,宋金东京之战,可能还要相持下去。外城被破,完颜宗翰大喜,下令乘胜追击,杀进宫城,活捉赵佶、赵桓二帝。完颜宗望阻止道:“东京三层城池,外城、内城和宫城,内城更加坚固。我军之所以能攻入外城,要感谢那个装神

徽钦二帝被掳北去

最是仓皇辞庙日

谁也没料到,坚固的东京城竟然如此被破!要不是郭京的六甲神兵,宋金东京之战,可能还要相持下去。外城被破,完颜宗翰大喜,下令乘胜追击,杀进宫城,活捉赵佶、赵桓二帝。完颜宗望阻止道:“东京三层城池,外城、内城和宫城,内城更加坚固。我军之所以能攻入外城,要感谢那个装神弄鬼的郭京。内城仍有六七万守军,而且还有百十万百姓,如果轻易冒进,迫使城中宋军拼死巷战,加之百姓起而自卫,江南、关中、河北等地勤王之师再至,里应外合,我军首尾不能相顾,战局将不堪设想。所以,应围而不打,宋国二帝已成为瓮中之鳖,给二帝以心理压力,迫使其投降,做长远打算为宜!”

完颜宗翰然其言。

金军占领外城四壁,不断进行佯攻恫吓宋廷,并假惺惺地宣布议和退兵。赵桓居然信以为真,急忙派左仆射何栗和齐王赵栩到金营求和。完颜宗望对何栗说:“只要答应割地赔款,便可以议和,不过必须请太上皇亲自前来商议。”

赵佶得知东京外城被破,焦虑得团团转。既然败局不可挽回,莫如自己拼上老骨头,亲赴金营与之谈判,给儿子减轻压力,毕竟当初是自己与金人签订的《海上之盟》;再说了,金人第一次围京时,自己丢下皇冠就开溜,确实有失做父亲的担当,想来常常心有愧疚。于是写了个手谕,让张迪送给赵桓。

外城破后,赵桓精神几近崩溃,不知所措,连连念叨:“孙傅误我,郭京害我!悔不听张邦昌西迁洛阳之言!”大声叫道,“张太宰在哪里,张太宰在哪里?”

张邦昌匆匆走来,未及搭话,又见张迪慌慌到来,将太上皇的手谕递给赵桓。赵桓展开一看,颇为欣慰:“国难当头,父皇不顾个人安危,舍生取义,真大仁大德也!”

张邦昌道:“陛下且慢。太上皇困居龙德宫许久,不免心生怨气,当初太上皇禅位也是情不得已,此时,金人要他,他也欲去金营,意见这般一致,不得不令人疑虑。万一与金人一拍即合……”

赵桓恍然大悟,决定带上秘书郎李若水,亲赴金营去和谈。众大臣跪劝赵桓勿赴金营,赵桓挺身上马,说了一句有生以来最有骨气的豪言壮语:“为国家社稷和一城百姓的安危,朕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靖康元年(1126)闰十一月三十日一大早,赵桓与李若水来到金营,未能见到宗翰、宗望二帅,一个带着通事的千夫长将二人验明正身后,关进一个四面漏风的小房子,扔给他们两片腥臭烘烘的毡片子,哗啦一声将门锁上。

寒风裹着雪片吹进来,满屋尽是积雪,冻得二人抱成一团。顾不得斯文脸面,将屎尿拉在屋角,为遮掩骚臭,用垃圾和积雪覆在上面。赵桓这时才后悔不该意气用事,亲赴狼穴。赵桓想:九弟和王云来金营已有月余,不知被囚何处,也许他已经逃出虎口——凭九弟的机智聪慧,说不定已经脱离险境,正在组织勤王之师呢。赵桓想着想着就昏沉睡去……

第二天仍不见人来,肚子空空如也,赵桓已饿得头昏脑涨。李若水大呼小叫:“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大宋皇帝!”一直没人理会。直到下午,金兵从门缝塞进两块冻成冰块的饼子。李若水说:“金狄要消磨我君臣意志,意在逼我大宋就范!”赵桓有气无力地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奈何、奈何!”

第三天下午,千夫长塞进来纸笔,传令道:“二帅命令宋国侄皇帝写投降书!”

赵桓两眼放空,有气无力地说:“爱卿,你写吧!”

李若水登时痛哭流涕:“陛下啊,微臣一生写过无数文稿,不承想今日为我大宋写降表,怎能下得去笔呀!”

赵桓劝道:“人在矮檐下焉能不低头,只要保全社稷、百姓无虞,耻辱又算什么!”

写写改改,君臣反复推敲,想尽屈辱的词句,以求打动金人。然而,君臣二人搜肠刮肚写出的降表,金人却不满意,命令须用四六对偶句方可。迫于无奈,君臣二人用尽平生所学,反复斟酌,四易其稿,方才通过:

“臣桓言:背恩致讨,远烦汗马之劳;请命求哀,敢废牵羊之礼?仰祈蠲贷,俯切凌兢,臣桓诚惶诚惧,顿首顿首。窃以契丹为邻,爰构百年之好;大金辟国,更图万世之欢。航使旌,绝海峤之遥;求故地,割燕云之境。太祖大圣皇帝特垂大造,许复旧疆。未阅岁时,已渝信誓,方获版图于析木,遽连阴贼于平山,结构大臣,邀回户口。虽讳恩义,尚贷罪愆。但追索其人民,犹夸大其土地。致烦帅府,远抵都畿。上皇引咎以播迁,微臣因时而受禅。惧孤城之失守,割三府以请和;屡致哀鸣,亟蒙矜许。

“官军才退,信誓又渝。密谕土人,坚守不下,分遣兵将,救援为名;复间谍于使人,见包藏之异意。遂劳再伐,并兴问罪之师;又议画河,实作疑兵之计。果难逃于英察,卒自取于交攻。尚复婴城,岂非拒命?怒极将士,齐登三里之城;祸延祖宗,将隳七庙之祀。已蠲衔璧之举,更叨授馆之恩。自知获罪之深,敢有求生之理?

“伏惟皇帝陛下,诞膺骏命,绍履鸿图。不杀之仁,既追踪于汤武;好生之德,终俪美于唐虞。所望惠顾大圣肇造之恩,庶以保全弊宋不绝之绪。虽死犹幸,受赐亦多。道里阻修,莫致吁天之请;精诚祈格,徒深就日之思。谨与叔燕王俣、越王偲,弟郓王楷、景王杞、祁王模、莘王植、徐王棣、沂王、和王栻,及宰相百僚、举国士民僧道耆寿军人,奉表出郊,望阙待罪以闻。臣桓诚惶诚惧,顿首、顿首。谨言。

天会四年十二月,大宋皇帝臣赵桓上表

翌日上午,赵桓君臣被提溜出来,举目皆白,雪光刺眼。金兵让他们面北朝着香案跪下。赵桓微微抬头,眯起眼看见两张阴鸷的面孔,虎皮斜披,大金耳环坠到肩上,一高一低一胖一瘦一老一幼。经通事介绍,瘦高个老一点的是金太宗吴乞买的弟弟西路军元帅完颜宗翰,另一个则是东路军元帅金国太子完颜宗望。二位元帅一言不发,金兵上来摁着君臣二人朝北方磕了几个响头,然后让赵桓跪读降书。赵桓尽量克制着颤抖,努力使声音平缓一点,一字一句地念完降书。

宗翰把手一挥,扔给赵桓一纸帅令,宣布放回了君臣二人。赵桓还未来得及看清帅令上写的什么内容,宗望即厉声喝道:“且慢,宋家皇帝听好了,回去之后若存不臣之心,我大金随时屠城!”赵桓不敢相信通事的话,迟疑着没有离开,李若水拉拉他的衣袖,他方醒悟过来,又朝二帅鞠了个躬,仓皇逃离金营。

赵桓初赴金营,历尽劫波,三日归来,恍如隔世。赵桓见到前来迎接的大臣和百姓,号啕大哭起来。这是发自内心的感动,毕竟还有众多臣民惦记自己的安危。行至宫前,他仍然泪流不止,宫廷内外更是一片哭泣声。

残年将尽,转眼又是元旦。赵桓来到龙德宫向祖宗牌位行了跪拜礼,眼泪汪汪地望着父亲。赵佶本想埋怨儿子,为什么不让他出走洛阳召勤王之师、不让自己去金营谈判……然而看到赵桓一脸委屈、两眼泪水,把话咽了回去。

“父皇……”赵桓话未说完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赵佶劝道:“事已至此,金人意欲何为?”

“金鞑子要掳我父子北去金国……”

“什么!”赵佶霍地站起,继而又颓然坐下。赵桓从袍袖里拿出金国二帅的一纸帅令递给父亲。赵佶展开一看,倒吸一口凉气!金国帅令提出:一、宋国二帝必须北去金国,向大金皇帝完颜吴乞买行臣下之礼;二、划黄河为界;三、进贡帝姬六人,宗姬、宫女二千五百人,女乐一千五百人,各类工匠三千人;四、输岁币、绢帛各五百万两、匹,犒军费金一百万两、银五百万两;五、十日内交割,若金银不足,可用帝姬、妃嫔、女色相抵,帝姬和妃嫔各抵一千两银,李师师也可顶一千两银,宗女、族女等各抵二百、一百不等……

“金鞑子竟然连李师师也不放过,简直欺人太甚!”

赵佶南巡回京后本想去见李师师,无奈被赵桓这小子软禁在宫中。他打发张迪去找,李嬷嬷哭着告诉他,正月初三,李师师与杏儿一起出城而去。赵佶长叹一声,既有遗憾也有庆幸。遗憾的是,今生可能再也见不到师师了;庆幸的是,师师逃出了虎口,如果没走,她的遭遇也将不堪想象。也不知燕青找到她没有。

赵佶一下将金人的帅令拍在书案上:“两次围城已将国库掏空,现在竟打赵家女眷的主意,真真禽兽不如!”

赵桓哭道:“父皇,若不按金狄指令去办,近二百年的大宋江山、宗庙社稷将毁于一旦啊!”

赵佶两眼通红,怒吼道:“宁可亡国,不可辱女!”这也许是赵佶今生说的最硬气的一句话。

赵桓为了拖延时间,就把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李邦彦、朱勔等罪臣的妻女及所有女眷共七百多人送入金营分配给各个将官。郭药师对宗望说:“蔡京的儿媳妇茂德帝姬长相俊美,堪比天仙,却不在此列……”完颜宗望一听心花怒放,登时就派人以和亲之名向赵桓要人,一天几次相催。

蔡京一家先后被诛后,驸马蔡鞗和茂德帝姬已经躲进龙德宫。赵桓想,或许茂德帝姬与完颜宗望和亲后,局面会有好转。于是让朱皇后请妹妹到延福宫用膳。席间,赵桓和朱皇后轮番向妹妹敬酒。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与哥嫂一起进膳了,茂德帝姬显得格外高兴,不多时就醉倒,赵桓便派人将醉酒的茂德帝姬送到宗望的营帐。

茂德帝姬和亲后,金兵不仅没有丝毫放松,而且催钱要人的力度更大。赵佶长出一口气,对赵桓说:“听说你九弟赵构已在相州招兵买马,唯一的希望只有寄托在他身上了,快给你九弟蜡丸密诏,令他分兵两处,一路截断金军的退路和粮道,一路尽快向东京靠拢。同时应重新起用李纲……”

赵桓授李纲为资政殿大学士,令他速率江南勤王之师回救汴京。一面派人带蜡诏到相州,拜赵构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知中山府陈亨伯为元帅,汪伯彦、宗泽为副元帅,要求他们从速领兵入卫。

靖康元年(1126)十二月一日,赵构开大元帅府于相州,广招兵马,不数日,已达万余人。汪博彦建议,派宗泽率五千兵马开往黄河要津澶渊,造成阻断金军退路之势,主力可向东移师至大名府,广招勤王之师于麾下。因为以大元帅手下现有的兵马,不足以击败包围汴京的金军。

宋廷的所有动作早被金国知晓,而且十日限到,宋国送来的女眷和金银远远不及二成。于是金国二帅传令:宋国皇帝赵桓速到金营接旨。

赵桓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又不得不去。叫来太宰张邦昌,赵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里拿出一黄绢圣旨:“张爱卿,朕要去金营了!此去前途未卜……”

托孤

“陛下……”张邦昌已泣不成声。

赵桓缓缓道:“此去若不能回,朕委托爱卿辅佐太子登基。”

张邦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头磕得砰砰响:“微臣一定谨遵圣谕,虽万死也要保赵家宗祀永续!”

赵桓又拉出十岁的太子赵湛:“儿啊,跪拜你义父吧!”

张邦昌忙将太子拉起搂在怀里,哭着说:“太子爷快长大吧!”

赵桓又道:“张爱卿应知,郓王赵楷常有觊觎之心,切切记着,卿至忠至孝,托孤与卿,朕放心!”

赵桓在李若水陪同下再次来到金营,完颜宗翰将大手一挥,金兵将赵桓拽下车辇摁跪在地,要摘掉他的皇冠、扒他的龙袍。李若水紧跨一步将赵桓挡在身后,怒斥完颜宗翰:“我大宋皇帝万民拥戴,你、你们金狄禽兽不如,怎能脱我皇上龙袍!”完颜宗翰大怒,指使金兵将李若水舌头割掉。李若水怒目而视,猛将一口血水喷到完颜宗翰的脸上。完颜宗翰怒不可遏,抹一把脸上的血水,呲牙骂道:“将这个鬼墩儿挂起来凌迟处死!”

金兵用铁钩挂着李若水的锁骨高高挂起,一刀刀将李若水的皮肉割下来,李若水仍双目圆睁,望着完颜宗翰哇哇直叫,直到剩下最后一副骨头架子。

赵桓早吓得面如土灰,跪在地上听旨。金国传旨官念道:“宋国二帝多次背盟毁约,阳奉阴违,现废为庶民……”

金人再一次将赵桓关进牢狱,传令宋廷,赔付金国的金银、布帛、女眷一日不齐,便一日不放还赵桓,进而挺进内城,玉石俱焚。

宋廷闻讯,加紧在城里搜刮钱财。开封府的官吏直接闯入百姓家中搜寻,横行无忌,如捕叛逆。百姓五家为保,互相监督,如有隐匿,即可告发。就连福田院的贫民、僧道、工伎、倡优等均在搜刮之列。至正月下旬,开封府才搜集到金十六万两、银二百万两、衣缎一百万匹,但距离金人索要的数目还相差甚远。宋廷官吏到金营交割金银时,再遭金人百般羞辱。

年岁将尽,风雪不止,汴京百姓无以为食,将城中的家禽、猫犬吃尽后,就割树皮为食,就连老鼠也卖得五十文钱。此时疫病也开始流行,饿死、病死者不计其数。境况之惨,不忍笔叙。

然而,金人仍不罢休,改掠他物以抵金银。凡祭天礼器、天子法驾、各种图书典籍、大成乐器以至百戏所用服装道具,均在搜求之列。就连诸科医生、教坊乐工、各种工匠也被劫掠。

更疯狂的是掠夺妇女,只要稍有姿色,即令开封府予以捕捉,以供金人玩乐。当时吏部尚书王时雍掠夺妇女最卖力,号称“金人外公”。开封府尹徐秉哲也不甘落后,为讨好金人,竟将那些本已蓬头垢面、病体羸弱的女子,予以涂脂抹粉,乔装打扮,整车整车地送入金营,汴京城内哭叫声不断,一派纷乱萧条景象。

金人看到再无可掠夺的东西后,便放回了赵桓。

大宋靖康二年(1127),金历天会五年三月暮春,太上皇赵佶和皇帝赵桓及其妃嫔、帝姬、皇子皇孙、皇亲国戚、宫女、内外大臣、典吏工匠五千余人,黑压压一片,站在大庆殿前的广场上,等待金人点卯出城。大家都低着头,没人愿意说话。只有妃嫔和宫女们抽抽搭搭低声饮泣。大多数人不知要往何处去,前途未卜,离开生活多年的宫院,谁不留恋?

郑太后愁容满面紧紧靠着赵佶,其他妃嫔按品级依次围着赵佶身旁。蓝彩儿哭成了泪人,紧紧拉着郑太后的衣裙。赵佶将韦贤太妃拉到身边,没有说话,只用袍袖为她拭去眼泪。朱皇后倒是十分平静,拉着赵桓的衣袖问:“陛下,他们是要我们去哪儿啊?”赵桓摇摇头。其实他心里十分明白,要去那冰天雪地的北方,这些妃嫔女眷们怎能受得了那种苦寒之地?

此时,金兵正在后宫和各大殿清点财物,将珍宝、丝绢、书籍,又装了八百多车,那些不被他们看中的礼器之类的东西,随即砸碎毁弃,宫城里一片狼藉。金兵赶着马车拉着珍宝、丝绢等东西,丁丁当当从大庆殿广场人群旁走过,出了宣德门,车队绵延四五里左右。赵佶看着这些珍宝、细软被掠走,欲哭无泪,心里像被掏空一样。

上午,张邦昌等宋臣向金人提出请求,允许二帝辞庙。赵佶与赵桓一起来拜辞太庙。赵佶跪在祖宗牌位前,心里无比羞愧。默默念道:“不肖子孙赵佶与儿子赵桓前来拜辞祖宗,赵佶治国屡屡失误,导致宗祀社稷蒙羞。望祖宗威德永继,恩泽后裔,保佑九子赵构统天下勤王之师,驱逐鞑虏,复我赵家江山!”

此时,神宗皇帝的排位突然倒下,砸在他的头上,他心里咯噔一下:父亲是在惩罚我这个不肖子孙吗?事后,他才听张迪说,是金兵以为艮岳万岁山下藏有宝物,用火炮轰了万岁山,震倒了神宗的牌位。

赵佶和赵桓刚回到大庆殿广场,一个金人将领和通事走上大庆殿丹墀。将领头戴长毛皮帽,身着兽皮大氅,缀着垂肩耳环,一派鞑子的样貌。要不是他开腔说话,赵佶看不出他竟是“三姓家奴”郭药师!郭药师翻开纸卷,扯着公鸭嗓开始点卯:“宋亡国之君赵佶、赵桓……”

所有在场的人几乎同时哇的一声哭起来,这是憋得太久的疑虑和愁苦,一种天塌般的绝望之声!郭药师念不下去了,朝身边的金兵使了一个眼色,几十个金兵走下台阶朝前排的妃嫔们甩一阵耳光,郭药师大声咆哮:“不许哭,憋回去!”

金人驱赶着这群人徒步走向宣德门。赵佶回望那些巍峨的宫殿,苦涩地咧咧嘴角,岁月轮回,这多么像南唐李煜亡国时的情景啊:“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宣德门外停着几十辆破牛车,其中两辆车上面扎着木笼子。金兵指着木笼子让赵佶爬上去,赵桓也跟过来想往上爬,金兵指指另一辆牛车。车少人多,张邦昌请求金将,让皇后妃嫔和皇子皇孙们都坐上牛车。其他人等,绳索相连,徒步跟随。车队人群刚拐到东华门,一街两行尽是跪送二帝的百姓,呜咽之声如闷雷在残破的城池里滚动,一直滚动到汴京封丘门外十里左右。就连沿途所过州县,都有很多百姓跪地相送。赵佶泪眼望着百姓,一脸歉疚的表情,他对不起他的子民们!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子民们会如此崇拜皇帝、留恋皇帝,会如此悲哀。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亡国之哀吧!

金人押着赵佶等众多宋俘北去的同时,燕青带着李师师买船南渡。他们一段水路一段旱路,小心躲着金兵。路过杭州时,听说汴京城破,金兵掳宋国二帝北去,李师师系舟不前,遥望北国泪水盈眶。“金人要将他们押到哪里去?还有放还的机会吗?大宋就这样亡了吗?我们都成了亡国奴了吗?身为宋民,国难当头,这样匆匆南来,于心何甘?”

燕青听她絮絮叨叨地发问,劝道:“我们权且安下身来,姐姐要养好身体。如遇北上抗金军队,燕青定要重返战场!”

金国骑兵

来源:李运鼎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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