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三年前中风过的公公意外从楼上摔下来,颅内出血,经老徐(娃爸、医生)尽力抢救了一个月,最终早早离世(61岁)。
三年前中风过的公公意外从楼上摔下来,颅内出血,经老徐(娃爸、医生)尽力抢救了一个月,最终早早离世(61岁)。
公公出殡那天,除了家人,我这边没有朋友、同事到场。
虽知我不善交际,不喜应酬,也不爱攀附,但在人生大事面前,和娃爸老徐比起来(他的领导同事来了几十人,兄弟朋友也来悼念),感觉自己真的挺失败。
我终究活成一个没有朋友的中年妇女。
01
第一次见到公公的时候,感觉他长得特别像《天龙八部》里的胖坨坨,两眼无神,胡子拉杂,穿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中风过的嘴巴也是歪的,说起话来结结巴巴。
那时我和老徐准备订婚,他让我改口叫爸爸,面对他这样的形象,我还真是叫不出口。后来老徐家乡村里的人告诉我,公公这一辈子没有什么正当职业,当护林员的时候,树木经常被偷;当拖拉机司机时,开着车就睡着了;做杂工挣了点钱,他经常藏一些钱给自己买可乐喝。
公公这辈子最大的依靠就是婆婆,婆婆上山下田,耕田锄地都能干,公公最怕婆婆生病,每次婆婆生病他就想方设法给她做好吃的。
尽管如此,他终究是老徐的父亲,后来我生了丫头,我和老徐都要上班,婆婆重男轻女不愿帮我带孩子,把公公给我送到了市区。
公公每天帮我接送丫头之外,家务活什么都帮不上忙,他在小区找了份保安工作,每天等我下班回来做饭,家里也被他弄得脏兮兮,还经常忘记锁门。
无可奈何,我辞职、把丫头送回乡下读幼儿园,这样跌跌撞撞捱到丫头上一年级。
回到乡下的公公,听婆婆说起,他在火炉边烧水,昏昏欲睡被开水烫伤过脸;在路上走,不小心摔了一跤,半天起不来,最后是婆婆让他去楼顶晒谷,他从楼栋摔下来颅内出血,坚持了一个月后去世。
02
公公去世前的那一个月,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捱过来的。
婆婆和老徐都在医院守着公公,我每天下班要去亲戚家接儿子,然后给两个孩子做饭,辅导作业,安慰婆婆和老徐,时不时带着孩子去医院看望公公。
公公去世那几天,我请了3天假,农村风俗很多,我每天只睡几个小时,整个人累到虚脱。
和身体的累比起来,心痛也在所难免。
中年丧亲、职场冷漠、社交孤立,这些沉重的现实像一块块石头压在心口。
公公突然离世时无人问津的冷清,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人际关系的真相。
成年人的社交往往带着现实的考量——领导同事可能觉得"这不是直系亲属"。
很长时间不联系的闺蜜或许正被自己的家庭琐事缠身。
尽管理解,但还是控制不住的难过,种种事实提醒我:真正的支持系统需要主动筛选和培育。
过去三年里,是否有人曾默默递过一杯热茶?朋友是否问候过一句?哪怕是一个共情眼神都值得珍惜,这些细微的善意可能被巨大的悲伤遮蔽了。
03
曾几何时,我也是有很多朋友的。
初中时,我和星星、燕是好友,每天放学去镇上的星星家吃饭,一起看《还珠格格》,并相约10年,一起为梦想打拼。
后来,学霸燕考上了重点大学、研究生,星星初中后辍学外出打工,我读了普高、普通大学后参加工作,3人在不同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大学毕业,我在厦门教书,我和来自西安的浩文和来自江西的浩君是好朋友,三人一起外出逛街、爬山、聚餐,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后来浩君通过公务员考试回了江西,我因老徐回了湖北,浩文单身多年,我忙着工作、结婚、生子,3人也渐渐失去联系。
结婚后,除了同事,我似乎没有朋友,要忙于上班,照顾孩子、赡养老人、学习提升自己,我几乎没有时间出去交际。
结婚似乎对男人没有多大影响,老徐婚后依旧和哥们经常聚餐,一起打牌、喝酒、吹牛,感情十分浓厚。
所以,不得不说婚姻对女性来说,是奉献、是侵蚀,当我清醒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我不牺牲自我,来承担应尽的责任。
04
一中年友谊本就稀缺,与其执着于闺蜜情谊,不如发展"轻度社交":
每周固定时间去同一家咖啡馆,带着孩子一起看书、听音乐;
参加市区图书滚读书会,不必深交但能思想碰撞 ;
和同频的朋友,一起带孩子去周边郊游,感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二职场人际的另一种可能
领导同事的冷漠让人心寒,但或许也给了你一种自由——不必再为维持表面关系耗费精力。
把注意力转向:
发展跨年龄友谊:年轻同事可能更愿意倾听,年长同事更能理解失去 。
培养职场外的身份:参加行业交流群,让专业能力成为社交纽带。
三把孤独转化为自我滋养
那些无人诉说的夜晚,可以尝试:
给过去的自己写信:比如"40岁的我,你现在是不是正忙着辅导孩子?那时的你不知道..."
建立悲伤日记本:左边写痛苦,右边对应写一件当下能做的事。
心理学家朱迪斯·赫尔曼说过:"哀伤需要见证,当无人见证时,我们需要成为自己的见证人。
试着在清明节买两枝花,一枝放在公公照片前,一枝插在自己的床头。
纪念逝者最好的方式,是让生者的世界重新恢复色彩。
来源:一品姑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