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回家祭祖,所有坟上都压着纸,唯独我父亲坟上没有,杂草丛生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4-08 13:08 3

摘要:我叫周长安,是八十年代末从这个小山村考出去的大学生。在那个"知识改变命运"的年代,能考上大学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村里敲锣打鼓,放鞭炮,比办喜事还热闹。

父亲的坟

"为啥只有你爹的坟没有纸钱?"隔壁村的刘大爷问我,目光中带着疑惑。

我站在父亲的坟前,愣住了。清明时节,山坡上所有的坟头都压着厚厚的纸钱,唯独父亲的坟茔杂草丛生,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春风吹过,杂草轻轻摇晃,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山坡上的柳树抽出了嫩绿的枝条,几只麻雀在枝头跳跃,发出欢快的啾啾声。

我叫周长安,是八十年代末从这个小山村考出去的大学生。在那个"知识改变命运"的年代,能考上大学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村里敲锣打鼓,放鞭炮,比办喜事还热闹。

可父亲周建国却从未表现出多少喜悦。他只是沉默地坐在堂屋的八仙桌前,点燃一支"大前门",对我说:"考上就好好念,别想着回来。"说完,他便起身走出了屋子,只留下一缕青烟在空气中袅袅上升。

父亲是个地道的农民,一辈子与土地打交道。他那双粗糙的手上,布满了老茧和深深的裂纹,就像是村口那条干涸的小河。

记忆中的父亲总是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腰间别着一个铁制的烟袋,走路时发出"叮当"的响声,村里的孩子都能凭这声音认出他来。

"你爹生前不合群,村里人都说他抠门,谁家办事从不随礼。"刘大爷叹了口气,眯着眼睛看向远处,"你不常回来,不知道这些事。"

刘大爷满脸沟壑,每一道皱纹里都仿佛藏着一段故事。他年轻时跟父亲一起在生产队干活,后来在村办砖厂做过工。

我默然。父亲确实是个固执的人。村里哪家有红白喜事,别人都会去帮忙随礼,可父亲总是避开。

每年春节村里互助会组织的活动,父亲也从不参加。"那都是瞎胡闹,浪费钱!"这是父亲常挂在嘴边的话。

随着年龄增长,父亲的朋友越来越少,最后几乎成了村里的"另类"。他每天早出晚归,很少跟人闲聊,连生产队开会都是坐在最后排,一言不发。

雨水打湿了我的衣襟,也打湿了父亲的坟头。清明时节的雨,总是带着丝丝寒意。我蹲下身,开始拔除坟前的杂草。

每拔一根,就好像在拨开记忆中的迷雾。高高的狗尾巴草,矮矮的蒲公英,还有那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花野草,在父亲的坟头肆意生长。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自从大学毕业后去了城里工作,一年到头也难得回来一次。回乡的路越走越远,对父亲的思念却越来越近。

父亲在我工作第三年时,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肺炎离世,我甚至没能见上最后一面。接到村里打来的电话时,我正在外地出差,等我赶回家,父亲已经入土三天了。

那时候,村里没有电话,只有村委会的那部手摇电话,打一次长途要走很远的路。我至今记得那天晚上接到电话时,电话那头沙沙的杂音,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小安子,你爹是个怪人,但不是个坏人啊。"邻居老王走过来,手里也提着纸钱和香烛,在我身旁站定。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皱纹如同山沟里的小路,纵横交错。他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中山装,那是改革开放后村里男人的"时髦"装束。

"王叔,我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停下手中的活,问道。这个问题,我想了很多年。

老王点燃了一支"红金龙",香烟的气味在清明时节的山风中缓缓散开。"你还记得高三那年吗?村里的张家三丫头,成绩多好,可家里供不起她上学。"

我点点头,那个瘦弱的女孩子,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却因为家境贫困差点辍学。那时候,读高中已经是件奢侈的事了,更别说上大学。

"后来不知道谁资助了她三年学费,连我们都不知道是谁。"老王吐出一口烟圈,缓缓升腾在空气中,"直到你爹去世后,我们整理他遗物时才发现,那个人就是你爹。"

老王从口袋里掏出一封泛黄的收据,是县高中开具的学费收据,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张三丫的名字,落款是我父亲的名字。

我愣住了,手中的杂草悄然滑落。印象中的父亲节俭得近乎抠门,自己的棉袄穿了十几年都舍不得换,家里的收音机坏了,他自己拆开修了又修。

每月他从口袋里掏出的工分,大部分都用于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剩下的钱,紧紧地包在一块红色手帕里,藏在床板下的一个小铁盒中。每一分钱都要掰开了算计,怎么会暗中资助他人?

"你爹这人,嘴上从不说,心里门儿清。"老王摇摇头,"张家三丫后来考上了师范,回来当了小学老师,每年都给你爹送东西,你爹从来不收。"

雨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老王帮我一起清理完坟头的杂草,默默地点上了香,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壶酒,洒在父亲的坟前。

"你爹生前最爱喝二锅头,这是我专门带来的。"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这老东西,活着的时候跟他说句好话比登天还难,这下倒好,想说也没地方说了。"

回到老家那间低矮的砖瓦房,屋内陈设依旧简朴:一张八仙桌,几把老旧的木椅,墙角的那口老柜子已经磨得失去了光泽。

屋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夹杂着尘土的气息。我推开窗户,让春风吹进来。阳光照在地上,照出一片斑驳的光影。

我拉开柜子下层的抽屉,里面放着父亲的一些遗物:几件旧衣服,一个褪色的烟袋,一个装满烟丝的小布袋,还有一本发黄的笔记本。

笔记本上布满了父亲歪歪扭扭的字迹。他从没上过什么学,认的字都是自学的,在煤油灯下一笔一划地描红本上练出来的。

翻开第一页,日期是我上大学那年。"七月十五,长安今天去城里了,走的时候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怨气。我知道,是我平时对他太严厉了。钱不够用,我又跟村信用社借了三百。日子是苦点,但总得让娃念书啊。"

我的心猛地一抽。继续往下看:"八月十日,今天收到长安的信,说在学校一切都好。我想给他回信,又怕写错字,让城里人笑话咱农村人没文化。算了,不写了。心里想着就好。"

"十月一日,今天是国庆节,村里放电影,我没去看。一个人在家,想着长安在城里过得怎么样。电影院的高喊声传到家里,那么热闹,屋里却这么冷清。"

那年冬天特别冷,我记得宿舍里的暖气坏了,大家围着小煤炉子,一边烤火一边复习功课。我给家里写了封信,提了一嘴冷,两周后收到父亲寄来的一床新棉被,棉花足足有五斤重。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天冷,添件衣服。"没有一句关心的话,没有一句思念的话,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寡言少语。

一页一页往下翻,父亲记录的都是关于我的点滴:我的考试成绩,我的放假回家,我的工作找寻。他从未在我面前表达过这些关心,所有的思念和牵挂都埋藏在这本泛黄的笔记里。

记事本上的字迹时而工整,时而潦草,似乎能看出父亲当时的情绪。"长安寒假回来了,看起来瘦了。我问他在学校吃得怎么样,他说挺好。我知道他在撒谎,学校伙食能有多好?明天多杀只鸡,让他吃饱了再走。"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那本记事本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我的眼前浮现出父亲蹲在鸡窝前,挑选最肥的那只鸡的情景。他那双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地捉住鸡脚,动作却出奇地轻柔。

过年时,村里家家户户都贴春联,放鞭炮,喜气洋洋。唯独我家,父亲从不贴春联,也不放鞭炮,只在除夕那天多做几个菜,并且总是赶在我回来前准备好。

"这些都是破规矩,没啥用,浪费钱。"这是他的口头禅。可现在想来,他哪是真的反对这些,不过是舍不得花钱罢了。那些钱,都攒在那个红手帕里,为的是我的学费和生活费。

最后几页写着:"六月二十,长安工作了,有出息了。他说要给我买新衣服,我没要。这辈子穿惯了粗布衣,城里的那些花花绿绿的,穿在身上浑身不自在。再说了,省下钱留着给他娶媳妇多好。"

"八月十五,村里老张家办喜事,娶了城里媳妇。请我去吃饭,我没去。不是我不给面子,是我这人不会说话,怕在城里人面前丢了长安的人。他现在可是城里人了,有体面工作,不能让人看不起。"

看到这里,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父亲那么在意我的感受,却从来不善表达。他用自己固执的方式,守护着自己的尊严,也守护着对我的爱。

笔记本的最后一页,父亲写道:"十一月二十,咳嗽越来越厉害了,村医说是肺炎,让我去县医院看看。算了,那得多少钱哪。再说了,长安年底要回来,到时候再说吧。"

就是这场肺炎,带走了父亲。而我,直到接到村里电话才知道,父亲已经走了三天了。当我赶回村里,父亲已经入土为安,我甚至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我放下笔记本,走向放遗物的箱子。这是一个用柳条编的箱子,上面落满了灰尘,拍一下就扬起一片尘雾。箱子角落里还有几个烟头,是父亲的"大前门",烟头已经变黄,但还能闻到淡淡的烟草味。

箱底压着一个旧皮夹,褪色的皮面上有几道刮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过。打开皮夹,里面是我从小到大的各种照片和获奖证书,每一张都被小心翼翼地用塑料袋包好。

那张我小学一年级的照片,穿着一件打了补丁的褂子,却笑得那么灿烂。县高中的录取通知书,已经泛黄变脆,却被夹在两层塑料纸中间,保存完好。大学毕业照,我穿着学士服,意气风发,父亲看着那张照片时,眼中会是怎样的骄傲呢?

这些年来,我以为父亲对我的成长漠不关心,没想到他却默默收藏着这一切。他不会用华丽的语言表达爱,却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是父爱如山。

箱子深处,还有一沓存折。打开一看,竟然有好几本,每一本上面都有数百元存款。存折最后一次更新的日期是父亲去世前一个月,上面清楚地记着:"存入:200元。"

那时候,200元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父亲一辈子节衣缩食,却偷偷为我攒下了这些钱。而我,却常常抱怨他小气,抱怨他不像其他同学的父亲那样大方。

傍晚时分,我去村委会找到了老支书王大江。他比父亲大几岁,身体硬朗,腰板挺得笔直,手里握着一根竹制的烟杆,不时敲打着桌面。

村委会的墙上挂着几张老旧的黑白照片,那是七十年代村里兴修水利的场景。其中一张,清晰地照到了年轻时的父亲,他站在队伍最前面,手里举着锄头,脸上带着坚毅的神情。

"你爹啊,是个死脑筋的人。"老支书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怀念,"那时候村里修水渠,最苦最累的活都是他干。别人干半天就喊累,他能从早干到晚,一声不吭。"

旧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老支书的声音也变得深沉:"村里人办事,他从来不去,说是不想欠人情。但是你知道吗,每年村里有困难的户,总会收到一些匿名的帮助。后来我们才知道,那都是你爹做的。"

"那为什么大家还..."我欲言又止,不明白为何父亲会被村里人疏远。

"都是误会啊。"老支书摇摇头,抽了一口烟,"你爹不想让人知道是他帮的忙,怕别人有心理负担。久而久之,大家就只记得他不合群,忘了他的好。再说了,你爹这人,外冷内热,脾气倔,不好相处。"

老支书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本陈旧的记录簿,翻到某一页:"你看,这是七九年的冬天,村里遭了灾,你爹是第一个把自家存粮拿出来的。他让我别说是他捐的,就说是村里调济的。"

记录簿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周建国,捐粮100斤。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100斤粮食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八二年,李家老二得了重病,医药费不够,你爹偷偷塞了50块钱给他家。"老支书合上记录簿,"这些事,他从来不让人提起。久而久之,大家就忘了。"

夜深了,我回到老宅,躺在父亲生前睡过的木板床上。床板硬邦邦的,睡一晚上腰酸背痛,父亲却在这张床上睡了几十年。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地上那双父亲穿过的老布鞋上。鞋底磨得薄薄的,鞋帮上打了好几个补丁,却被擦得干干净净。父亲生前最注重的就是干净,常说:"人穷不能志短,衣服破不能不洗。"

我忽然明白了,父亲那些看似不合群的行为背后,藏着他不愿表达的骄傲和坚持。他不愿随波逐流,不愿随意交际,却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默默奉献。

他是那种不善言辞的人,把所有的爱都藏在心底,用行动来表达。而我,却因为他的沉默和固执,错过了太多了解他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我找来工具,主动去帮村里修缮水渠。那是父亲年轻时经常做的事,我曾听村里老人提起过。刚开始干活时,手上起了几个水泡,火辣辣地疼。我暗暗惭愧,父亲的手上都是老茧,哪里会有这些娇气的水泡。

一开始村民们很诧异,后来陆续有人加入进来。大家挽起裤腿,赤着脚踩在田埂上,有说有笑,热火朝天。老支书也来了,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操起了锄头。

"你爹年轻时,这村里的水渠大多是他带头修的。"有老人说道,指着水渠的一段弯道,"你看这里,这个弧度,是你爹设计的,这么多年了,水流还是那么顺畅。"

"那时候没有什么机械,全靠人力,你爹干活最卖力。"另一位老人插嘴,"有一次水渠决堤,大半夜的,你爹第一个冲上去,在水里站了整整一宿,硬是把水给拦住了。"

我这才知道,父亲年轻时是村里的能人,后来因为一次意外受伤,才渐渐变得沉默寡言。当年修水坝,一块大石头砸在他腿上,差点就没了命。从那以后,他的右腿落下了毛病,走路时总是微微跛着。

"你爹这个人啊,吃苦耐劳,就是太要强。"刘大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村里谁家有困难,他二话不说,第一个上。可就是不会说话,不会处理人际关系,慢慢地,大家就疏远他了。"

随着大家的讲述,父亲的形象在我心中逐渐丰满起来。不是那个冷漠固执的老头,而是一个心怀大爱,却不善表达的普通农民。

修完水渠后,几个村民主动跟我去了父亲的坟前,帮我清理杂草,放上纸钱。有人带了酒,有人带了父亲生前最爱吃的花生米,还有人带了香烟。

"你爹其实是个好人,就是太倔强了。"刘大爷说,眼中含着泪光,"我们以后会常来看看他的。以前是我们不懂,现在想想,你爹那是有骨气啊。"

夜幕降临,我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看着满天繁星。小时候,父亲经常在这棵树下纳凉,一边抽烟,一边听村里的老广播喇叭。那时候没有电视,广播是村里唯一的娱乐方式。

我想起小时候,父亲教我认字的情景。他买不起识字课本,就用树枝在地上写字,一笔一画地教我。冬天太冷时,就在炕上铺一层细沙,在沙上写字。他常说:"咱穷人家的孩子,要想出人头地,就得比别人更用功。"

想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父亲一生的坚持和倔强。他不是不合群,不是不懂人情世故,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内心的尊严和骨气。

次年清明,我再次回到村里。远远望去,父亲的坟头已经没有了杂草,上面整整齐齐地压着几沓纸钱,还有几个烧过的酒杯。这些并非我所为,而是村民们在我不在的时候,默默为父亲所做的。

村口的老槐树抽出了新芽,随风摇曳。几个孩子在树下追逐打闹,笑声清脆。这些孩子大概不知道,几十年前,他们的祖父辈曾在这棵树下听我父亲讲述外面世界的故事。

站在父亲的坟前,春风拂过脸庞,带着泥土的气息。我仿佛看到父亲穿着那件蓝布衣,腰间别着烟袋,倔强地站在田埂上,目光远远望向那条通往外面世界的小路。

我默默地点上一柱香,在心里对父亲说:"爸,我懂你了。"

骨子里,我们父子是如此相似,都带着那份不善言辞的倔强。只是他选择了沉默,而我,选择了理解。

有些爱,不善言辞;有些情,深埋心底。就像父亲的坟,虽然一度杂草丛生,却终将被人记起,被人敬重。

人生在世,能被人记住,便是最大的告慰。而我,将继承父亲的精神,做一个像他一样,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人。

村口的小路依旧蜿蜒向远方,如同父亲的爱,绵长而深沉。而我,终于在这条路的尽头,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来源:禅悟闲语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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