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重回北京,心中满是舒畅的吴伯箫,虽早已过古稀之年,可他那精神头儿,就像一台全力运转、轰鸣着的马达,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岁月似乎并未消磨掉他对生活与事业的热忱。
《吴伯箫的故事》之二十九
魂系泰山巅
李 皓
重回北京,心中满是舒畅的吴伯箫,虽早已过古稀之年,可他那精神头儿,就像一台全力运转、轰鸣着的马达,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岁月似乎并未消磨掉他对生活与事业的热忱。
郭沫若著作编辑出版委员会办公室的工作,事无巨细,他认真负责,一一过问;
接受山东人民广播电台、山东教育社、山东《少年之友》杂志社记者采访,他长篇大论,侃侃而谈;
《写作》《沫水》《吉林师范学院学报》《语文小报》……各种杂志、报纸要求他题写刊名,他均应允并一一照办;
身为中国作家协会理事, 被推选为全国写作研究会(后改为中国写作学会)会长后,他担纲主编《写作》杂志,时常出席各种与写作有关的会议;
把回到北京后自己一个时期内写作发表的文章,辑成一个小册子,起名《忘年》,交由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
将自己较为满意的文章选编成《吴伯箫散文选》,交给人民文学出版社,算是对自己大半生作品的一个自我检阅。
应邀到全国各地参加各种文学采风活动,并乐此不疲地写作着、发表着;
1981年初,已经75周岁的他,甚至还应英中中心文化委员会的邀请,作为中国作家代表团团长,带队不远万里赴英国伦敦、牛津和剑桥访问……
人逢第二春,吴伯箫时常对人说“好像忘记了年龄”。然而,血肉之躯毕竟不是铁打的。
1981年1月的一天,吴伯箫忽然感到晕眩,住进首都医院调理半月,出院后他只是遵医嘱休息了一个月,就又上班了,并没怎么当回事。
1981年11月,当他又因身体不适再度住进首都医院时,却在检查时意外地被确诊出“晚期食道癌”。
家人们瞒着他,多方求医问药,运用气功、吃中药等各种措施予以治疗。病中的吴伯箫,也自认为“无啥大碍”,依旧照常待人接物。在写给外甥亓举安的信中,他还乐观地展望,“明年春季我可能以兼职教授的身份到山东大学讲学,他们要我逛逛泰山,那样回老家就比较容易了。”
一边吃中药调理,一边抱病参加各种会议和各种社交活动,吴伯箫的心中依然有诸多盘算,他要列一个到山东大学讲学的提纲;他要请叶圣老为自己的《吴伯箫散文选》写序;他还要给诸多朋友一一写回信;他还要审读《郭沫若全集》各卷大样……
然而,不少好友接二连三的问候和陆续上门探望,让吴伯箫隐隐觉察到了什么。兀自伤感的他,于1982年5月15日姐姐生日(农历四月廿六日)到来的前5天,抱病致信莱芜南梨沟村的姐夫亓盛恒,为亲姐姐祝寿,信末破例署了原名“吴熙成”。
预感到时日无多,吴伯箫悄悄地写好了遗嘱。
1982年7月15日,当吴伯箫因咯血第三次住进首都医院时,已经到了每况愈下的地步。
儿女们围绕在病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父亲,心如刀绞。
偶尔醒来,吴伯箫已说不出话,能用以交流的只有眼神和手势。
持续昏迷到8月10日中午,12点10分时,吴伯箫平静地永别了他的亲人和这个世界。
“不通知亲友,不举行任何仪式,默默火化。就各人所好,随意把骨灰撒向什么地方。自己就想把骨灰撒向泰山。借机会子女可朝东岳,登玉皇顶,看日出。眺望都没有到过的父祖的故乡,永远留下一个光芒万丈,时时向上,满怀欢快的印象……”展读父亲的遗嘱,孩子们的心都碎了,悲痛迅即化作抽泣,与眼泪一起挥洒在病房间……
口口相传,吴伯箫去世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他所工作过的单位和朋友圈。
8月13日,新华社郑重发出讣告:“中国文联委员、作协理事、中国笔会中心理事、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副所长、著名的文学家和教育家吴伯箫同志,因病于1982年8月10日在北京逝世,终年七十六岁。”……
次日,《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首都各大报纸均刊发了新华社此讯;
中国作家协会、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也联署发布讣告,并将其作为邮寄件寄发相关人员。
8月16日,北京八宝山,由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主持的吴伯箫遗体告别仪式简单而庄重,吴伯箫生前好友及所在单位的领导、同事,纷纷前来送吴伯箫最后一程。
8月26日,孩子们遵照父亲生前遗嘱,经有关部门同意后,怀着沉痛的心情,将其骨灰葬于泰山极顶的探海石旁。
从此,自1937年离开莱阳、离开山东后,再未踏上过生他养他的莱芜这片热土的吴伯箫,魂魄永远系在了泰山之巅,如同他所期望的那般,与雄伟壮丽的泰山融为一体,可以时刻朝东眺望不远处的故乡了……
作者简介:
李皓,笔名浩泉,山东平度人。中共党员,大学本科毕业,文学学士学位,新闻正高级职称,退休前供职于某地级新闻单位,担任编辑部主任、执行主编。现社会兼职济南市吴伯箫研究会副会长、济南市莱芜区散文学会副会长,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写作学会会员、济南市作家协会理事。
来源:潇洒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