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9月3日上午,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大会在北京天安门广场隆重举行,由80面抗战英模部队荣誉旗帜组成的战旗方队,接受党和人民的检阅。(图为“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大会”直播视频截图)
9月3日上午,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大会在北京天安门广场隆重举行,由80面抗战英模部队荣誉旗帜组成的战旗方队,接受党和人民的检阅。(图为“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大会”直播视频截图)
左权独立营
山西辽县子弟兵团,在抗战期间积极运用伏击战、地雷战、麻雀战等游击战术,灵活开展敌后反“扫荡”斗争,打击日伪军、掩护群众,保卫八路军总部安全,配合主力部队作战屡建奇功。1942年八路军副参谋长左权在辽县指挥作战时不幸牺牲,八路军总部将辽县子弟兵团命名为“左权独立营”。
——中国军网
太阳西斜了,仍有一些人被困在山坳里。左权非常着急,只要还有一个人突围不出去,他就决不离开指挥岗位,他要带领大家共同到达安全地带。他对率部坚守十字岭正岭的第七六九团第一营教导员王亚朴说:“告诉全体指战员,坚持这个山岭很重要。现在,还有很多人在山下,丢了这个山岭后果不堪设想。你们一定要坚持到底,只要还有一个人没有出来,你们就不能撤退!只有所有人员全部转移出去,才是完全的胜利。”
飞机轰鸣,炮弹横飞。很多人在枪弹横飞中趴下起来,起来趴下,不停地向前跃进。有的人趴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
“不要害怕,快冲呀!翻过山梁就安全了!”左权声嘶力竭地喊着,率队来到十字岭西北的山垭口。这是最后一道山梁,翻过去就是通往北艾铺的山沟;这也是日军组织的最后一个火力封锁口,冲出去就是胜利。
“冲啊,冲啊……”人们终于看到了希望,跟在左权身后组成长长的队伍,有总部机要科的年轻译电员,也有北方局党校的干部、学员。
突然,左权似乎意识到什么,于是回头大声命令道:“你们都卧倒,我过去没有事,你们再走!”说完,他独自一人依然继续前进,一步,两步,……再有数十步,仅需几分钟,就可以翻过山冈,进入安全地带了。
可谁也不曾想到,突如其来的却是一幅让人刻骨铭心的历史场面,以致留给亲历者终生不堪的回忆。对此,当时在北方局党校学习的总部后勤部干部李锡周数十年后仍记忆犹新:
轰、轰、轰几发炮弹呼啸着飞来,在山梁上爆炸,一股股黑烟像恶魔一样升起。随着硝烟散去,左权将军的身影在我们眼前消逝……我和党校同班学员山西新军决死队四纵队团参谋长李克林被惊呆了,在我周围的几名同志也呆呆地望着山梁停止了前进。我们意识到将会发生不幸,便不顾一切地奔向山岗….....
弹片击中左权的头部,左权静静地躺在小路旁,右手抚在腰间他最喜爱的左轮手枪上——这是1935年11月直罗镇战役中缴获的国民党军第一〇九师师长牛元峰的战利品,身边的山土和小草已被他的鲜血浸红。
“14号——”
“参谋长——”
人们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谁也不愿意相信这个现实。时间仿佛蓦然停止,殷红的热血映衬着夏日西斜的太阳,构成一个永恒的瞬间——1942年5月25日下午5时左右。如巨梁般卧的十字岭,竟成为左权永生的地方!
一代抗日名将,满怀报国之志壮烈死去,时年仅37岁。
在场的突围人员冒着炮火,含着眼泪,折来树枝覆盖住左权的遗体。稍后,总部警卫连政治指导员辛嘉功又来到左权牺牲的现场,令随员把左权的挂包、左轮枪、怀表、钢笔等遗物交给总部作战科负责人,并将遗体转移到十字岭东坡一个隐蔽处,用树枝、树叶加以掩盖,然后无比悲愤地离去……
彭德怀与左权在十字岭分手后,几经周折突出重围,于当日(5月25日)晚来到距十字岭约15公里处的一个小山村。此时,陆续聚集在彭德怀身边的突围人员约100人。他们焦急地等待着与左权和其他突围人员的会合,可万万没有料到,等来的却是左权牺牲的消息和他的左轮手枪,所有在场的人无不为这一噩耗而震惊。彭德怀悲极无语,潸然泪下,只见他慢慢地背过身去,仰望夜空,久久站立着,宛如一尊月光中的雕塑……
以后的一段日子,彭德怀的心里总是萦绕着左权牺牲时那悲壮的一幕,甚至于若干年之后,彭德怀回忆起来还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他深情地对左权的遗女说:“你爸爸一定知道,那次敌人打的第一颗炮弹是试探性的,第二颗炮弹准会跟着来,躲避一下还是来得及的。可你爸爸为什么没有躲避呢?要知道,当时的十字岭上正集合着无数的同志和马匹,你爸爸不可能丢下部下,自己先冲出去。他是死于自己的职守,死于自己的岗位,死于对革命队伍的无限忠诚啊!”
彭德怀的这一番话,是对左权慷慨赴死的最好诠释。
1942年5月27日,即左权牺牲的第三天,毛泽东、朱德得到确切消息。几天来,延安与八路军前方总部的联络完全中断。自25日夜,毛泽东、朱德收到第一二九师关于总部遭敌袭击、人员分路突围、左权下落不明的电报后,便牵挂万分,彻夜不眠,焦急地等待着太行前线的音讯。27日拂晓前,终于等来第一二九师报告:彭德怀率部由石灰窑西北方向突围,左权突围中阵亡,罗瑞卿、杨立三向黑龙洞方向突围后,再次与敌遭遇。毛泽东、朱德手持电稿,默然良久,他们既为彭德怀的突围而庆幸,同时又难抑对左权牺牲的悲痛。毛泽东当即提笔复电刘伯承、邓小平转彭德怀:“感日五时电悉。总部被袭,左权阵亡,殊深哀悼……”
朱德对左权的牺牲极感痛惜,“回忆起十余年战友的一生,不禁黯然”,随即挥笔而作“挽诗”一首:“名将以身殉国家,愿拼热血卫吾华,太行浩气传千古,留得清漳吐血花。”同时他又反复琢磨着,该怎样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给左权的夫人刘志兰呢?毕竟她今年才25岁啊!最后,朱德与康克清商量后,决定一起去中共中央党校三部,看望在那里学习的刘志兰。不料刚一见面,刘志兰便抱住康克清哭作一团,这时,她已经知道了一切。
……
朱德将自己写好的悼诗赠送给刘志兰,并与康克清亲切地劝慰了她一番。刘志兰感谢朱总司令的慰勉,并当即表示,丈夫为民族为国家与日本侵略者血战沙场,英勇牺牲,是光荣的,她将“教育遗女,继承父志,为民族解放而斗争”。后来,刘志兰强抑悲愤,饱蘸血泪,为延安《解放日报》写了《为了永恒的记忆——写给左权》这篇文章,其中写道:
虽几次传来你遇难的消息,但我不愿去相信。自然也怀着这不安和悲痛的心情而焦虑着,切望着你仍然驰骋于太行山际。我曾写道:愿以廿年的生命换得你的生存;或许是重伤的归来,不管带着怎样残缺的肢体,我将尽全力看护你,以你的残缺为光荣,这虔诚的期望终于成为绝望!当得到你的牺牲的通知时,陷我于绝望的悲痛中,痛哭、悲泣,释不去郁结的悲哀,吞噬着我的心,滴下血来。……想到你十余年的战斗生活备尝艰辛,没有一天的休息。而今,没有一句话就永远离开我们,深感到不可弥补的遗憾。三年来我没有更多的为你设想,更多的关切你,体贴你,使你为党为国劳瘁的心得到应有的安慰,而常以工作学习的需要而离开你,使你在工作之余没有适当的调剂和安慰,以为这只是一时的,我们都期望着将来有更多的时间共同生活,谁知这终身的伴侣,只有三年就要永远分离,如有预知之明,我将尽全力来使你幸福,谁能逆料生离竟成死别!……由于你的牺牲,更加深我民族的仇恨和斗争的决心,日本法西斯不仅奴役我的国家,而且残杀了我亲爱的人。对于革命,我贡献了自己的一切,也贡献了我的丈夫。你所留给我最深切的是你对革命的无限忠诚,崇高的牺牲精神,和你全部的不可泯灭的深爱。为了永恒地纪念你,我将努力将二者紧密的结合起来,学习你,继续你的遗志奋斗。在任何困难之下,我都要咬着牙齿渡过去。有一点失望和动摇都不配做你的妻子。……
左权殉国后,当时八路军方面没有马上报道这一消息,因为如果立即如实报道,就会暴露总部被包围的不利情况,助长敌人的凶焰。而此时日军也不知道在十字岭合击的是八路军总部,以为合击了第一二九师师部,并在战报上大肆吹嘘了一番。为了迷惑日军,经彭德怀批准,有关人员在6月2日战报中增添了一则消息:左权副参谋长在太行军区第六军分区某地指挥伏击敌人的胜利作战中不幸牺牲。此后一段时间,延安和其他地方的中共报纸,均据此报道左权的牺牲日期。
6月15日,延安《解放日报》在显要位置以《麻田血战英勇杀敌,左权同志壮烈殉国,华北军民同声哀悼誓复此仇》为标题,公开发表了左权牺牲的消息。同时,还发表了朱德的悼诗《吊左权同志在太行山与日寇作战战死于清漳河畔》和悼文《悼左权同志》。朱德在这篇文章里对左权的一生作了高度的评价,其中指出:
十余年来,左权同志为了中华民族的解放,为了中国人民的解放,在枪林弹雨间,出生入死,奋不顾身,从事武装战斗,成为我八路军最优秀的将领之一。然而今天,他与我们永别了!这自然是我们民族很大的损失,是中国人民很大的损失,是我们的很大的悲痛。
…………
左权同志一生辛勤劳苦,为民族与人民的解放事业,贡献了他的毕生精力,直至他的生命,对于中华民族,对于中国人民,是有很高的功绩的。他曾长期担任高级兵团参谋长的工作,参预了我军许多重要战役建军工作的规划与领导,特别是抗战以来,他在极残酷艰难的敌后环境下,忠心赤胆,为国为民,劳瘁的工作着。在他的策划之下,八路军发展成为数十万劲旅,全华北成为日寇所不能摧毁的堡垒,成为大后方安全的屏障。在军事理论、战略战术、军事建设、参谋工作、后勤工作等方面,他有极其丰富与辉煌的建树,是中国军事界不可多得的人材。左权同志的这些功绩,是永远不会磨灭的。中华民族、中国人民、中国军事界,千秋万代,将永远崇仰这个模范军人。
对左权的不幸阵亡,中共中央负责人均沉痛异常。周恩来闻讯从重庆特地发来专电,询问详情后,于6月21日在重庆《新华日报》上发表悼念文章《左权同志精神不死》。文中说:
左权同志死在壮年,以他的志行才力,经验学识,所能贡献于国家民族,尽力于革命军队者正大,今一旦壮烈牺牲,对于抗战事业,尤其是对于十八集团军和敌后人民,真是一个无可补偿的损失……他之牺牲,证明他无愧于他所信仰者,而且足以为党之模范。左权同志又是一个有理论修养同时有实践经验的军事家。他在军中,居常喜欢研究,喜欢译著,同时,他又勤于工作,忠于职守。他习于游击战争,但他也不忘正规战术,所以他在军队正规化的口号下,尽了他最大的责任……左权同志已作先躯了,万千个左权同志的化身将继续起来,千百万的人民和军队将踏着他的血迹前进。
中共中央军委参谋长兼八路军参谋长叶剑英、中央军委秘书长陶铸等留延安的高级将领接连发表悼文、悼诗、悼词和挽联,以寄托自己的哀思。
叶剑英在《满江红》中写道:
…………
会雄师踏上
长白山雪。
风起云飞怀战友,
屋梁月落疑颜色。
最伤心河畔依清漳,
埋忠骨。
陶铸在《悼左权将军》中写道:
闻道将军血战死,
倾眶热泪湿衣裳。
成仁有志花应碧,
杀敌流红土亦香。
外患仍殷怀砥柱,
内忧未艾叹萧墙。
招魂五月三湘雨,
举国同仇挽太行。
…………
6月20日,中共中央作出决定,将在延安举行纪念抗战五周年、追悼阵亡将士大会。6月24日,中共中央北方局和八路军野战政治部向华北党政军民公布了《关于追悼左权同志的决定》。决定说:“左权同志为我党优秀军事家之一,为中国革命事业尽瘁一生,对坚持华北敌后抗战,有其不朽功绩。为表彰忠烈,以慰英灵,太行区党政军民已进行筹备,并定于7月7日举行追悼大会。”“全华北各战略地区之地方党部,及部队之政治机构,亦应会同地方政府及群众团体于‘七七’举行追悼大会……”并号召八路军全体将士“应学习左权同志革命精神,继承他的遗志,为中华民族与中国人民解放事业奋斗到底。”
7月7日下午,延安党、政、军、民各界代表一万余人齐集南郊广场,隆重举行纪念并追悼抗日阵亡将士大会。会场上,各机关、团体、学校、工厂、军队的旗帜凌空飞舞,追悼左权和阵亡将士的数百件挽联、花圈布置在主席台两旁。主席台中央高悬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及孙中山遗像,会场两边分挂左权、周建屏、范子侠、郭国言四位烈士的彩色遗像,使得气氛更加肃穆悲壮。鸣炮开会后,陕甘宁边区政府主席林伯渠率全体与会人员向国旗及孙中山遗像暨阵亡将士鞠躬致礼,接着在哀乐声中为殉国烈士默哀三分钟。大会公祭抗战阵亡将士词中说:“你们冒着敌寇的枪林弹雨,为挽救国家民族的危亡,洒热血,拼头颅,前赴后继,这种伟大的精神,是中华民族优秀儿女的模范,是中国不被灭亡的重要原因,你们的功绩将永垂不朽,你们的英名将为子孙万世所记忆。”朱德等发表了激昂有力的讲话,号召全国人民争取抗战的最后胜利,为建设独立、统一、和平、民主的新中国而奋斗。最后,大会在“左参谋长精神不死!”等震天动地的口号声中结束。
当时,正在延安的晋西北士绅延安参观团为悼念左权敬献了挽联:
革命伟人,民族英雄,谁能当之而无愧;
运筹三军,指挥八路,继其后者可以师。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驻十八集团军联络参谋周励武称左权的殉国“乃国家民族的一大损失”,并撰写了挽联:
为国家民族而牺牲,伟绩鸿功应垂千古;
视富贵功名如草芥,清风亮节亦犹千秋。
在当天的晚会上,还公演了由延安鲁迅艺术文学院戏剧部创作的《追悼左权同志》的歌曲。同时,为纪念这位“典型的模范革命将领”,延安文艺界决定创作歌颂左权的剧本。
“此日三军同痛哭,河山誓死逐强梁。”左权在华北敌后坚持抗战已近五年之久,自东渡黄河以来,一天也没有离开过抗日前线,并最终以热血和生命实践了自己“与华北人民共甘苦、共生死”的诺言。左权牺牲的噩耗传出,华北各地军民无不悲愤填膺,同声哀悼,他们高呼着“坚决抗战到底,为左权将军报仇雪恨”的口号,仇恨化作刀枪,泪滴化作弹雨,复仇的火焰越烧越旺。
当日军的夏季“扫荡”被成功粉碎后,彭德怀率领八路军总部重返辽县麻田镇。在延安各界举行纪念、追悼大会的同时,7月7日下午,八路军总部在驻地麻田镇召开“纪念抗战五周年、追悼左权将军及诸死难烈士,庆祝反‘扫荡’胜利大会”。会场设在背靠万丈绝壁的绿树林中,场内满布各单位送来的挽联和花圈,显得一片缟白,庄严肃穆。彭德怀给左权的挽联最引人注目,上面写着:“并肩奋斗,携手抗日,鞍马十年方依畀;谋国忠尽,事党血忱,壮烈一朝期平生。”会场东边几张桌子上摆放着左权的遗著,有铅印的、油印的,也有尚来不及出版的十多万字军事论著的手稿。八路军总部和驻太行山的机关、部队以及当地群众,还有朝鲜义勇军、日本觉醒联盟等,共八千余人参加了大会。大会由罗瑞卿主持,他早早地来到会场,拿起左权一张倚着松树的半身照片,一言不发地久久凝视着。彭德怀在讲话中指出:“左权同志不仅是一个坚决、勇敢、精明的指挥员,而且是埋头苦干、实事求是、急公好义、品质优良的共产党员。”“我们今天追悼他们,不是要痛哭流涕,向天祈祷,而是要学习他们,步其血迹,勇往直前,完成其遗志——打倒日本法西斯!”夜幕降临了,雄壮的口号声仍此起彼伏,在山谷中荡起阵阵回音。
随后,太行山、晋察冀边区、晋西北等抗日根据地的党、政、军、民各界接连召开了隆重的追悼大会,第一一五师、第一二〇师、冀鲁豫军区等将士也纷纷驰电八路军总部沉痛哀悼,誓将抗战到底。
刘伯承、邓小平联名发表了《纪念我们的战友左权同志》一文,指出:
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八路军的杰出领导——左权同志,不幸于五月二十五日在指挥太行山反“扫荡”作战中,以三十六岁的壮年牺牲了。这不仅是中华民族、中国人民和我党我军的重大损失,就在同志的感情上,即个人的友谊上,也使我们失去了一位最亲切的战友,我们的悲伤,是不可以言语形容的。
…………
最好的纪念,不是在死者血泊的周围踟蹰,而是踏着他的血迹前进,向死者与我们所共同坚信的真理前进!
聂荣臻在晋察冀边区举行的追悼会上,痛声宣读了《祭左权同志》的祭文:
我素以铁石心肠自诩,然而今天,竟好似无数针尖深深刺入我的心头!这就是我们的老战友,八路军的名将——左权同志战死在太行山上!
…………
左权同志!你度过了十多年的战场生活,只在今天你才离开前线!你对民族对革命已经尽忠尽职,至仁至义。留给我们的是革命长途的艰巨与同僚的寂寞!
我毕竟是铁石心肠,只知道有你的血迹,不知道我有泪痕!我们当踏着你的光荣血迹前进,直到最后的胜利!
仇恨永远在我们的心头,血债没有丝毫折扣!
太行山、五台山上千千万万的战友一致高呼:左权同志精神不死!
太行山、五台山上千千万万的战友齐举拳头,向你宣誓:我们一定要报仇!
同时,中共晋冀豫区党委书记李雪峰、晋冀鲁豫边区政府主席杨秀峰、中共中央北方局组织部部长刘锡五、第一二九师政治部主任蔡树藩等也发表文章,表达哀悼之情。
辽县是八路军总部曾长期驻扎的地方,辽县人民对左权怀有深厚的感情。当左权牺牲的消息传来,全县人民沉浸在万分悲痛之中,自发地进行了各种形式的悼念活动。7月17日,全县民兵在西黄漳举行武装检阅大会,全体民兵发出“誓为左权将军报仇”的呼声,要求在西黄漳修建左权将军纪念塔。辽县独立营全体指战员提出将辽县独立营易名为左权独立营。辽县县委、县政府顺应民心,接受全县民兵和独立营的请求,决定在县政府所在地西黄漳村建立左权将军纪念碑。消息传开后,群众踊跃捐款,仅十余日就集资一千余元。连许多白发苍苍的老石匠也主动参加义务劳动。同时,全县还掀起了空前的参军热潮,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有三百余名青年参加了八路军。
7月下旬,辽县小学教师集训会和士绅座谈会均发出倡议,为永久纪念为国捐躯的左权将军,要求上级批准将辽县易名为左权县,并立即开展签名运动,仅20天即有万余人在请愿书上签名。在各界民众的请求下,8月26日,晋冀鲁豫边区政府主席杨秀峰、副主席薄一波、戎伍胜联名发出第90号通令:“查八路军副参谋长左权将军在本年5月反‘扫荡’中壮烈牺牲于辽县麻田之役,左权将军对抗战事业及根据地建立有特殊功劳,今为表彰忠烈并激励抗日群众,特决定改辽县为左权县,以资纪念……特通令全区知照。”
9月18日,中共辽县县委、县政府在西黄漳村举行纪念“九一八”11周年暨辽县易名典礼大会。会场在村外清漳河畔的沙滩上,绿林垂荫成为天然幕帐,主席台上高悬左权的巨幅遗像,台前有松柏枝叶扎成的三个大彩楼。清晨6时,大会在礼炮三响、军乐悠扬中开幕。全体与会人员向左权遗像肃穆致哀。晋冀鲁豫边区政府特派民政厅厅长李一清亲临大会授印致辞。他说:边区政府接受一万个签名的辽县民众、全县士绅会议、小学教员会议的要求,经边区政府委员会通过,决定把辽县改名为左权县,这是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望全县民众要踏着左权将军的血迹前进,完成他的遗志。辽县县长巩丕基接印后宣誓:“我代表全县人民,接受左权县印,誓必奋起领导全县的民众为左权将军复仇!”从此刻起,一个以左权英名命名的左权县就在中国的版图上诞生了!
图书介绍
《左权传》编写组 著
2025年6月第2版第3次印刷
当代中国出版社
左权(1905-1942) 中国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中国工农红军和八路军高级将领。黄埔军校一期生,曾赴莫斯科中山大学、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是抗日战争中八路军牺牲的最高指挥员。
本书由中央军委批准立项,军事科学院组织编写并审定,是一部具有较高历史价值和教育意义的传记作品,真实记录了左权生平事迹,通过丰富的历史资料和深入分析,为读者展现了一个全面、立体的历史人物形象。书稿语言平实、叙述生动、史料详实。
来源:当代中国出版社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