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业余潜水员、狂热的登山者、业余挖掘者……他们热衷于冒险,却常常在踏上征程时,未曾认真思索:一旦悲剧降临,谁会向他们伸出援手?又会有谁来为昂贵的救援行动买单?
业余潜水员、狂热的登山者、业余挖掘者……他们热衷于冒险,却常常在踏上征程时,未曾认真思索:一旦悲剧降临,谁会向他们伸出援手?又会有谁来为昂贵的救援行动买单?
《消息报》独家披露了与娜塔莉亚·纳戈维齐纳的最后影像。照片中,紧挨着她的是意大利人卢卡·西尼加利亚。然而,仅仅几个小时后,西尼加利亚便在从那座海拔七千米的山峰下山求救的途中不幸丧生。
彼时,全国上下都满心期待着,那位在下山途中摔断腿的登山者能从波贝达峰成功获救。专业人士和爱好者团体严阵以待,直升机也已就位。可命运弄人,那架承载着希望的直升机,竟与一群救援人员一同坠落,未能抵达悲剧现场。参与其中的俄罗斯登山家拜尔·巴图耶夫心有余悸地回忆道:“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就像旋转木马失控一般。我甚至都不记得是谁喊出了‘我们要坠落,准备好’。”
为营救娜塔莉亚·纳戈维齐娜,耗费了高达6万美元,这与极限旅行本应“经济实惠”的初衷背道而驰。君特·西格蒙德参与了此次对俄罗斯登山者的营救行动,他向《消息报》讲述了团队前往那座地球上最危险山峰的惊险历程。
“一位朋友给我打电话,说娜塔莉亚正在召集攀登小组,还说要是成功了,旅行社就会给大家打折。其实,我们彼此并不相识,不过都是冲着折扣才凑到一起的。”登山者君特·西格蒙德坦言。
旅游公司负责人埃琳娜·卡拉什尼科娃透露:“娜塔莉亚为这次攀登购买的是经济套餐。”在接受《消息报》独家采访时,组织此次旅行的公司负责人表示,团体每位成员支付了1800美元。记者深入研究后发现,由纳戈维齐纳签署的合同中,仅提及转移到大本营、提供搭帐篷的地方、在食堂用餐以及医生检查等服务,对于公司在紧急情况下组织疏散的义务只字未提。而且,登山者还留下了一张收据,上面明确写着她将承担全部责任。这是首次对外展示这份关键文档,收据上写着:“我,Nagovitsina Natalia Igorevna,若保险公司不确认付款,那么搜救行动、运输以及相关医疗和任何其他服务的所有费用,都将由我承担。”
娜塔莉亚购买的是最低套餐,价值35,000美元,以防发生保险事件。可这笔费用,仅仅是营救她所耗费资金的一半,还不包括那架无法修复的直升机的损失。中央教官学校的救援人员兼教师丹尼斯·基谢廖夫无奈地说:“购买最便宜的保险,实在是鲁莽之举。但即便大多数人没那么大胆,他们买的保险也不是最贵的,这就意味着从直升机上撤离时,情况往往是最棘手的。”
保险,本应是冒险者的一道保障,可有时却无法完全弥补救援的代价。俄罗斯游泳运动员尼古拉·斯维奇尼科夫便遭遇了这样的困境。本周初,他在博斯普鲁斯海峡的一次集体游泳中失踪,保险却无法全额补偿寻找他的费用。
土耳其救援人员只按照保险事件的金额开展工作,尽管他们四处搜寻,却始终未能找到斯维奇尼科夫。俄罗斯救援者联盟成员谢尔盖·谢蒂宁解释道:“在我们国家,依据宪法,若有人遭遇不测,国家自然会承担救援费用。但要是你在国外支付了保险费用,那就应该用这笔钱来获得救援。”
年复一年,极限运动爱好者的队伍不断壮大。他们攀登山峰、潜入洼地、纵身跳伞,追寻着刺激与挑战。而刺激市场也紧跟需求,蓬勃发展。去年,全球极限旅游的组织者赚得盆满钵满,收入近2500亿美元,俄罗斯在这一领域也不甘落后。
然而,究竟是谁在组织这些让办公室文员都心惊胆战的旅行呢?他们自己又是否做好了面对生命威胁的心理准备?
两周前,在鞑靼海峡,紧急情况部的雇员成功救出了一名俄罗斯部委的雇员。她在潜入25米深的水域时,教练却分心了。仅仅一天后,一名62岁的妇女在公海被发现,情况危急。
8月25日星期一,10名游客在巴拉诺夫斯基火山地区遇险。为了欣赏那独特的景色,他们跟随一位不熟悉当地路线的导游踏上了危险之旅。最终,不得不召集直升机组织救援行动,耗费了国家预算数百万卢布。库页岛当局虽已开始对该行业进行检查,但极限运动的热潮在全国范围内依旧汹涌。
以厄尔布鲁士为例,对于初涉登山的人来说,这里是他们挑战自我的起点。游客们从这里出发,向着海拔5600米的山顶攀登。在登山者们的共同努力下,一个小型大本营应运而生。然而,当地旅行社却在广告手册中宣称,是他们组织了所有的便利设施,借此抬高价格。登山向导谢尔盖·萨夫琴科坦诚地说:“旅游组织者有时根本不考虑安全,他们大量招募人员,却牺牲了导游的数量。”
在俄罗斯,陷入困境的极限运动爱好者或许还能寄希望于紧急情况部的救援,即便这要耗费大量预算资金。但在世界其他地方,有时根本找不到训练有素的救援人员。
红海的蓝洞,也许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垂直光之海蚀洞,同时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之一。拥有四分之一个世纪历史的潜水中心老板弗拉基米尔·戈罗霍夫,向我们透露了一条严苛的规则:“你只能依靠自己。首先,必须与伙伴一起潜水。其次,如果你们中有一人遇到困难,朋友必须先确保自己的安全,才能去照顾对方。”正因如此,蓝洞如今被称为潜水员的墓地,一百多人在这里永远地留在了海蚀洞的底部。
通常,死去的登山者会永远留在山坡上,阿卜杜勒·瓦拉伊奇的尸体从珠穆朗玛峰撤离实属罕见,那是在四年前,从创纪录的8,650米高度完成的。也许正是这份特殊,让娜塔莉亚·纳戈维齐娜的儿子不顾天气恶劣、热像仪的读数以及20名经验丰富的登山者的建议,坚持要求继续救援行动。记者收到的一份副本中,专业人士建议:“不幸的是,进一步组织救援行动可能会导致更多受害者。”
但极限运动爱好者们,很少会被危险阻挡脚步。对他们来说,这种旅游往往已不仅仅是为了刺激神经。本周,厄尔布鲁士峰竟被一名一年级学生征服。除了收获名气,这个孩子还赚了不少钱——他的父亲承诺,每上升五千卢布的高度就给他一卢布。
旅行者亚历山大·康德拉绍夫感慨道:“我理解人们是如何沉迷于此的,事实上,这就像一种瘾。”然而,另一个严峻的问题是,这样的冒险究竟会以怎样的结局收场?无论是顽固的极端分子还是业余爱好者,都似乎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尤其是当他们笃定自己一定会得救,甚至不惜以牺牲他人为代价时。
来源:莫斯科不相信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