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申明:内容纯属虚构~古言重生系列文,关注素娘一人就够了,哈哈~
文|素娘
申明:内容纯属虚构~古言重生系列文,关注素娘一人就够了,哈哈~
七年无子,
他带回亡国公主,
笑我年老色衰。
我立碑休夫,搬空沈府,送他进地牢。
沈清淮,
你有军功又怎样?
踩着亡友的血爬上高位,
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既然这般不仁不义,那你就去死吧~#古风##故事#
1
三月三,上巳节。
沈淮清亲手为我用柳枝驱邪避灾,满眼宠溺地说道:“阿鸢,等会我们就去万佛寺求子吧。”
“希望我的阿鸢,今年得偿所愿。”
我轻微后退,避开他的柳枝,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们和离吧。”
一句话让他愣了一瞬。
本就不白的脸变得更加难辨神色。
半晌,他才轻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紧紧拥住了我。
“阿鸢,不要闹了。”
“她的存在又不会影响到你的位置,我永远爱你。”
“和离也不要再提了,我们许诺过的今生今世不再分离。”
看着眼前的沈清淮。
眼里的红血丝凸显着他的疲惫。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还留着若有若无的蔷薇香。
若是以往我定会心疼他。
看到回到家中他还亲手为我驱邪避灾,还亲自下厨为我做荠菜煮鸡蛋、五彩糯米饭。
想象中的我定会感动到流泪。
定会与他再续生生世世,白头到老,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如今注定不同了。
我并无感动,只觉恶心。
我推开他,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人,“沈将军是听不懂人话吗?”
“本宫说和离,和离和离……”
沈清淮彻底黑了脸,手捏得咯吱作响。
他一把掀翻桌子,盘子碗器噼里啪啦作响。
破碎的器具就如同我们的感情。
“上官鸢,你够了。”
“你还要如何?我已经答应陪你去万佛寺求子,还亲手为你做了一桌吃食哄你。”
“你还要揪她不放,有意思吗?”
说着还揉了揉眉心,企图平静下来。
“你一国公主,不该为她失了自己身份”
“更何况我已经把她送出了靖中,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我扑哧轻笑。
抚了抚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离去。
狗是听不懂人话的。
拐角处,我看着还隐在黑暗中的沈清淮,实在难以理解。
我上官鸢,当朝长公主皇天贵胄,帝王血脉,容貌才华也算南靖国的数一数二,怎会为了他所谓的爱就迷失自我呢?
本与闺中密友约了今日踏青,亦准备去万佛寺为皇兄求一枚平安福。
却被突然出现的沈清淮打乱了所有计划。
他却高调出场笑着轻飘飘的一句:“阿鸢,今日是属于我的。”
就否定了我今日的计划。
在众人的调侃中带着我离开。
很强势。
我笑着和她们道别,择日再聚。
全程没有黑脸,很体面了。
2
回到辞鸢院。
我看着屋外了无生气的柿子树,思绪早已飘远。
门外的侍女也是在这时打断我的。
轻微蹙眉,“何事?”
“回殿下,府外一位称姜姑娘的女子求见。”
“不见。”
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散去。
不过半个时辰,侍女再次归来:“殿下,那女子引得众人聚集在公主府外指指点点,奴婢怕……”
我揉了揉眉心。
“带她到偏厅吧。”
等我到时,厅里的茶盏已经摔碎了好几只。
姜青渺怒气冲冲地跑到我的面前,“沈清淮呢?你把他藏哪儿了?”
我勾了勾唇。
“你都不知道,本宫怎会知道?”
“更何况,他又不是我府里的狗,去哪儿还有人跟我请示。”
姜青渺气急败坏,“你……你……”
我歪头一笑,“我?我怎么了?”
“你是不是将他囚禁起来了?”
“你这样是犯法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而且他早已经不爱你,就不能放过他吗?”
姜青渺的神情里带着扬扬得意。
我转了转手指上的护甲,随意瞥了她一眼。
“哦~放过他?”
“可我就要与他互相折磨到死,让他永远跪倒在皇权之下,让他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姜青渺满脸震惊,“可你会不幸福的。”
我的耐心已经耗尽。
“说吧,到底什么事?”
“该不会真是为了你的情郎来求情的吧?”
她沉默半天,最后扭扭捏捏地才说道:“有人将我从郊外宅子里赶了出来,我现在没地方住。”
“你给我找个宅子,要风水好,位置好,有诗情画意,还有服侍的人手要够,如果能住进沈府那……”
“行了。”
我揉了揉眼太阳穴,不满地打断了她。
她满眼含泪地看着我,好不可怜。
我将头转向一边,摆了摆手,“将她丢出去,别弄出人命了。”
说罢,我理了裙摆,大步离开。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沈清淮匆忙跑到了辞鸢院。
消息真快,看来府里该清理了呢。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我递上的和离书打断。
“签了它,我们从此两不相欠,各不相干。”
沈清淮的脸色由愤怒转为震惊再到冷然。
他越过我,去端刚煮好的白茶杯盏。
我手一扬,滚烫的茶水瞬间浸湿他衣衫,手上也烫红一片。
茶盏啪啦落地的声音格外刺耳。
沈清淮猩红的双眼扫向我,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你还要闹哪样?”
“我已经为我的过错赔了不是,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吃醋也要有个限度。”
我用力挣脱他的桎梏,反手扇了他一巴掌。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值得本宫为你吃醋?”
“这和离书不签还有休夫书,抑或是丧偶。”
“本宫想沈将军应该不愿大家闹得太过难堪,毕竟沈家该是承受不住皇家怒火。”
他满脸错愕,怔怔地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般。
我莞尔一笑,“哦~忘了告诉你,你那位娇娘已经被本宫赶出了府,大概是流落街头了,也不知道这初春的寒潮是否能抗住呢。”
他才瞬间清醒过来,转身就要离去。
被满院的护卫拦下,不分高下。
我托腮看着他们的较量,笑着缓缓开口,“沈清淮,若是现在签了这和离书,本宫就放你离去如何?”
一阵强劲的内力散开,护卫被震得摔倒吐血。
他轻功飞向府外,只留下一句。
“上官鸢,我受够了你了,你还是如此强势,简直不可理喻。”
3
我和沈清淮本是没什么关系。
初见时他作为南靖国质子之一远赴他国。
我从小被父皇母后捧在手心里长大,而他却早已在他国感受人情冷暖。
再次见面时,只见一人浑身血迹地躺在破烂不堪的楼房里。
夏不避暑,冬不暖寒。
看见辨不出模样的血人时,我早已泣不成声,“我来晚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当时的我哭得直接晕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沈清淮就在一旁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谁劝都没用。
醒来的我却患了失声之症,也就默认了他在我身边。
也许他国的欺辱,让他早已丧失了做人的志气。
在皇宫里做伴读时,他性子冷,身体弱,跟谁也玩不到一起去。
而他的质子时被皇子当马骑,时常跟狗抢吃食还有数不胜数的旧事被人拿来取乐,说他是南靖国的耻辱。
他也从不发怒,只是一个人闷在角落,任他们取笑。
质子啊。
那是一个国家实力不够强大才存在的,是他国的轻视,这怎么会是一个七岁孩童的错呢。
于是当天多家伴读的世家嫡子嫡女被抬出宫门。
缘由,冲撞嘉禾公主。
小惩大诫。
当然我也被罚禁足,殿外的沈清淮却哭得断断续续。
他说他都知道我是为了他,才命人责罚那群世家嫡子嫡女。
皇上才会罚我禁足。
我轻声安慰他,“禁足而已,父皇做做样子,最多明日就会放我出来。”
“别怕。”
他却声音哽咽但很坚定地道:“殿下,今后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4
沈清淮还是走了。
当然我也没有硬拦,皇家护卫这一块还是很强的。
几月不见,刚不过试探一下深浅。
他既然不想和离,那就别怪我不给他留有颜面了。
当晚就吩咐了下去,明日一早就迁居长公主府。
并放出风声,嘉禾长公主不日休夫。
次日一早,沈清淮回来看到的就是被搬得半空的沈府,还有正从库房搬离的南洋明珠。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随便搬窃府中的东西?”
沈清横眉瞪眼地含着他们。
下人们敢怒不敢言,只能低头不语。
我从一旁的屏风后缓步走出。
“本宫给的,如何?”
“更何况宅子里的一丝一毫都是本宫置办的,何来偷窃?”
“你公然污蔑本宫,你该当何罪。”
一声怒吼,吓得沈清淮脚站不稳,直接扑通一声跪下。
“清淮,这南洋明珠就是我随口一说的,你就为我寻来,你真的太好啦。”
姜青渺一进府就直奔那颗南明珠,丝毫没注意到跪在地上的沈清淮。
我似笑非笑地盯着沈清淮。
他脸色唰的一下就红了,眼睛更不知道该看向何处。
“你算什么东西,本宫的东西也是你配肖想的吗?”
一声呵斥打断了她的去向。
“抑或是你要拿十万两黄金来换取南洋明珠。”
转头微笑看着姜青渺。
南洋明珠的确是半年前远在战场上的沈清淮提起的。
在信中写道。
“吾妻阿鸢,听闻南阳明珠十分靓丽耀眼,世上只有此等明珠与你相配,为夫只愿能寻到它为妻亲手做一支独一无二的明珠珠钗。”
远在靖中的我高兴地直接派人高价寻它,只待沈清淮归来亲手为我做珠钗。
现实却是如此不堪。
原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早已内里腐烂,层层剥茧,终见内里腐败。
恶心人。
姜青渺仿佛受了多大打击一般。
双眼含泪地看着我,“你一国公主,怎能如此小气,不过一颗明珠而已。”
“难怪清淮总说你……”
沈清淮却一把拉住了她,打断了她的话。
姜青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护着她?”
“啪—”的一声。
我直接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
手疼。
姜青渺恶狠狠地看着我,想要冲上来动手打我。
却被沈清淮桎梏得动弹不得,语气里带着安抚。
“你先去我的书房等我,我会给你交代,乖。”
“为了宝宝着想。”
姜青渺瞬间乖巧,跟着侍女离去。
临走前还不忘瞪了我几眼。
还是个懂事的,知道孩子在才能更好地拿捏沈清淮。
我噙着笑看向沈清淮。
“不必紧张,本宫又不是弑杀之人,她还不配本宫出手。”
“掉价。”
5
沈清淮也仅仅僵硬了一瞬。
却又很快地恢复了过来。
“阿鸢,我对她仅仅是见她可怜,才想出手帮她一把。”
“而且她肚子里孩子也不是我的。”
“关于靖中的那些谣言都是有心之人为了离间我们,我们不能着了他们得道。”
恶心。
这是我得出结论,不但恶心还让人心里膈应。
我摸了摸发间那代表权力的步摇。
轻笑道:“哦~可怜吗?”
“可是我觉得你更可怜呢。”
西晋就是沈清淮身为质子时时去的国度。
姜青渺在西晋也是为众星捧月的主,时常以折磨人为乐。
质子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而少年的血性,不屈的头颅成了皇子团最喜欢的乐趣。
鞭刑、滴水刑、杖刑等等数不胜数刑罚用在他的身上。
最严重的一次差点挺不过来,还是同行的另一位质子跪了三天三夜才换来他的生机。
再次醒来时,那位质子只得到一句:“多管闲事。”
我不明白,本应是恨之入骨的仇人。
如今他却觉得她可怜。
真是讽刺啊。
沈清淮最后还是没有拦住我迁居。
带不走的一切东西都被砸得稀啪烂。
最后看着破破烂烂的沈府,我开心地回到公主府。
还是皇兄好,给我赐了这么大的宅子。
改日进宫联络联络感情。
我托腮看着窗外新移植过来的柿子树,又看到两个稚童跌跌撞撞种树的景象。
缓缓闭眼。
醒来时却躺在床上,本以为是侍女移动的。
却看见推门而入的沈清淮。
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他却端着还冒热气的汤药,好不要脸地说道:“你都把家搬空了,我就只能跟着你来公主府了。”
“昨日我来时,你被魇住了,这是安神的汤药。”
我接过汤药,眼里带着审视,“我可有说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一直喊着阿辞。”
“阿辞是谁?阿鸢身边还有我不认识的朋友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
阿辞,多久没有再听到这个称呼了。
6
我稳定心神,一口一口喝着汤药。
沈清淮也没有不耐,等我喝完收了药碗。
“幼时的玩伴而已。”
沈清淮像伺机而动毒蛇那般盯着我,半开玩笑道:“我还以为是殿下的心头爱呢?”
语气那么直白。
一瞬间我分不清他是试探,还是知道些什么?
“本宫的心头爱没有,沈将军的心头爱倒希望你能保护好了。”
“还有今后不要再随意登公主府了,这里不欢迎你。”
“休夫书,几日后就到。”
他面露冷色,“阿鸢,你要如此无情吗?”
“姜青渺的存在并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有什么不满意说出来解决不好吗?”
闹?
解决问题?
但我更擅长解决人,麻烦自然消散了。
“解决不了,你忘了那盏供奉在万佛寺的长明灯吗?”
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是普普通通的一位母亲。
时间回到一年前。
沈清淮在上战场前,查出我已有三个月身孕。
婆母却以沈清淮要上战场,有孕是不好的兆头,一碗红花汤要了我的半条命。
终身不易再孕。
他却以孝道大过天压制我。
最后婆母仅以此身终伴佛古青灯了却此事。
第二日一早就上了战场。
再次见面时,他带回了那个曾侮辱伤他的亡国公主。
还当着昔日好友说:“一个年老色衰还生不出孩子的妇人,哪里有丰腴绝色的青渺好。”
“不过还是要哄着她,论地位谁也比不上金枝玉叶的嘉禾公主。”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伤心他对我评价,还是该笑他清晰地知道我能带给他的价值。
那段时间是怎样的呢?
我已经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感情了。
好像活着但也许死了。
我不知道该跟谁说起自己的苦楚,只有咬紧牙关往肚子里咽。
直到看着姜青渺微微隆起的腹部时。
我才瞬间清醒过来。
身为南靖国公主,与皇兄在夺权之争中脱颖而出。
怎会因为情爱就不一蹶不振。
鸢就应该如同雄鹰一般翱翔于天地之间。
不受束缚。
在重新自我重塑的过程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斩断过去。
7
“沈清淮,我们到此为止吧。”
“我只想做我自己。”
“放过我,也放过你。”
“至于你跟姜青渺,你都不介意,我更不会容不下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女人。”
“所以现在你可以从公主府滚出去了。”
“这里不欢迎你。”
随着一字一句,我的耐心早已耗尽,最后竟是吼着出来的。
沈清淮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上官鸢,你还要我说多少次,我就是可怜姜青渺而已,难道一个亡国女子你都容不下吗?”
当时火气噌噌地就上来了。
直接动手,单手钳制着沈淮清,一脚踢向他的膝盖。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再扇两个耳光。
脸皮真厚。
俯身靠近:“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指摘我?”
“还有姜青渺说好听点是妇人之间的小打小闹,不好听那就是你藐视皇权。”
“孰轻孰重,你该是分得清。”
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朝暗处点了点头。
“好好招待他,完事就把他丢回沈府,不用顾及我的颜面。”
随后吩咐管家。
“门口立个碑吧,就写‘沈清淮和姜青渺不可入内,狗可!’”
当晚就听闻姜青渺在宋府骂了一晚上。
无非就是些小肚鸡肠、悍妇、没有心之类的,但我毫不受影响。
我每天还是开开心心地生活。
嗯,还选了好日子进宫看看了皇兄。
皇兄见我的第一句就是:“阿鸢,你受委屈了。”
眼泪啪嗒一下掉落在地。
“阿鸢,不委屈,今日进宫就是想求得皇兄允我休夫。”
我抬起微红的眼眶看着皇兄。
皇兄,像小时候那般揉了揉我的头,声音温和,“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皇兄坐上这高位就是为了让你随心所欲地生活,万事不要怕,有皇兄在。”
我声音哽咽,“皇兄,我梦见阿辞了。”
皇兄一愣,脸上露出错愕之色。
“阿鸢,都过去了。”
“当年不是你的错,质子这条路也是他的选择。”
我的肩膀微微发抖,胸口泛着酸涩,“可阿辞死无全尸啊。”
“明明再早一点,再早一点,我就可以带阿辞回家……”
“我明明答应过他的……”
皇兄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
萧熠珏,字辞。
景和七年,替兄远赴他国做质子。
景和十三年,南靖与西晋和谈,交回质子。
质子两人,仅一人回。
萧熠珏,卒。
该怎么释怀呢?
年少时的救赎,昏暗日子里一束光亮,就这样结束在景和十三年。
回公主府时,姜青渺又在府外哭哭啼啼,“殿下,我和沈将军是真心相爱的。”
“我不求身份,只希望能给孩子一个家……”
管家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殿下,她……”
我抬手打断了他,“自去领罚吧。”
“顺便再通知沈清淮,管好他的人,不然公主府的地牢随时为他们敞开。”
说完径直走向府内,至于姜青渺?
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
8
回到府中,我很快地准备好了休夫书。
只等明日走个过场。
恶心人的沈清淮和姜青渺就给我滚吧。
可在当晚沈清淮就夜闯公主府。
看着满身血迹,狼狈不堪的沈清淮。
“哟,沈将军这来得挺及时啊。”
“诺,这休夫书就不用明日再送去沈府了。”
一封信书飘落在他的面前。
休夫书。
沈清淮却突然变得异常愤怒,怒声吼道:“上官鸢,南靖国历来只休妻何来休夫一说?”
“这休夫我不认。”
说罢,直接用内力将它震碎。
随风飘散。
姜青渺也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上官鸢,你简直罔顾常理。”
“历来女子都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你却做出休夫这样的事,你就不怕南靖的子民会议论你吗?”
“更何况你七年无所出,要休也是清淮休了你。”
我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歪头一笑,“照你这样说,你一个亡国公主岂不是应该以死来告慰一下你的亡父、亡夫?”
手上的力气不断加大,姜青渺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沈清淮休妻?”“
“你问他,他敢吗?”
”上官鸢,快松手!”
沈清淮焦急的样子让我不屑一笑。
真是深情。
在她要断气之前,狠狠地将她丢出去。
沈清淮慌乱地跑到她的面前,“青渺,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抱着她着急忙慌地向府外走去。
眼里的深情不似作假。
让我想起多年前的那场禁足,他是否也是一往深情地说出那句,“殿下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沈清淮,不管你认不认这封休夫书,但等你的名字从皇家玉牒除去那天,我们依旧再无关系。”
“还有别再妄想来挑战本宫的底线。”
我的声音缓缓从他们的背后传出。
沈清淮的脚步一顿。
不过一瞬,径直向外走去。
大厅之内,周围的气压降至冰点,让人喘不过气来。
半晌,我抬眼看了看他们。
“我的规矩,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下去各领一百鞭,若是没死,就领了银钱离开南靖吧。”
“下去吧。”
“谢殿下开恩。”
黑压压地跪倒一片。
之后的日子里除了与宗室不同意我将沈清淮的名字划去皇家玉牒之外,其他一片祥和。
与闺中密友相聚时,她很是不解,“沈清淮是脑子有病吧?”
“一个人尽可夫的亡国公主有什么可值得喜欢的,难道他就是那种受虐狂?”
说完还努了努嘴。
我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笑着说:“有些人没吃过的屎都觉得是香的,更何况姜青渺如今要靠他活着,极大地满足了他男人的虚荣心,不是吗?”
但仅靠姜青渺的做小奉承,生活总是不如意的。
我名下的所有店铺,皆不在做沈家的生意。
其他铺子也有样学样。
不过几日,沈清淮就往公主府送了一只高大威猛的藏獒。
美其名曰,给公主解闷儿。
明日又是重金难求的雪狐披风。
后日又是自己亲手雕刻的玉簪。
远洋而来的各种乐器。
……
各种讨好,一连持续半月。
宗室宗族那边终于松了口气。
明日可取玉碟除名。
9
当夜本应是轻松愉悦的,可心里总是觉得不安生。
半夜睡不着时。
想要出门散散心,却见妆台上多了一封信。
字写得歪歪扭扭。
“景和十三年,萧熠珏之死另有隐情。”
我错愕在原地,双手颤抖着,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浸落在信纸之上。
另有隐情。
当晚连夜见了萧怀远,萧熠珏的兄长。
“萧熠珏的死另有隐情,速查。”
第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我阴沉的脸上。
我却觉得如坠入寒冰那般冷。
整整十页纸,记录着萧熠珏在西晋发生的一切。
在西晋被酷刑惩罚的是萧熠珏。
雨中跪了三天三夜为他求生的还是萧熠珏。
从始至终过得不好的只有萧熠珏。
而沈清淮早在去西晋的不过一月就成了皇子们的走狗。
听话的走狗怎会过得太差?
甚至连他在西晋见我的第一面都是存了算计。
辨不清的容貌,浑身的血迹,那是萧熠珏的血!
手中的纸早已被我捏得皱成一团。
眼中的泪早已流干。
沈清淮,这下你得偿所愿了。
我也不用休夫了。
直接去死吧。
带着护卫冲进沈府时,沈清淮正在准备用膳。
他起身笑着问我,“阿鸢,可有用早膳?”
“今日有你爱吃的八珍糕。”
我看向满桌的美味佳肴,勾了勾唇角,“你倒是好兴致,一个人吃得如此丰盛。”
“就是不知你夜里睡得如何,那些被你迫害的人有没有回来找过你。”
沈清淮的脸僵硬了一瞬,扯了扯嘴角。
“阿鸢,你说什么呢?”
“我杀的人都是该杀的。”
“那萧熠珏呢?”一张张记录他们在西晋纸张飘落满天。
我再也压不住自己的杀气,剑指心口。
周围的气压低得让人颤抖。
他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殿下是为他而来。”
“当年殿下也是为他而去的吧,只不过被我捡了漏。”
“哈哈哈哈哈哈……”
“查到了又如何?反正他已经死了,我才是赢家。”
“更何况要不是你父皇的昏庸无道,我们也不会被送去西晋,他也不会死,所以说到底都是你们上官家的错。”
“那么多世家嫡子女不选,为什么要选我,为什么?”
“凭什么他萧熠珏什么都不做能受到众人的喜欢,凭什么在我狼狈的时候要充当好人,凭什么?”
沈清淮一声比一声高,像是发泄他这么多年的不满。
我双眼猩红地看着他,声音哽咽,“那是你的父亲主动上谏,而你也亲口应了,父皇才选了你。”
“更何况你们沈家自此以后一路平步青云,那代表着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谁知沈清淮突然上前一步,利刃刺入皮肉,嘴角微扬。
“我当然知道是他主动上谏的,所以我回来的第二年他不就死了吗?”
我错愕在原地,“原来是你……”
10
他邪魅一笑。
“对,就是我。”
“以我换沈家的前程,宠妾灭妻,为庶子铺路,那就该死。”
“而你就是我为自己选的登天梯。”
“只不过在复仇的路上,我竟然真的爱上你了。”
他笑着的脸上露出自嘲之色。
“阿鸢,我是真的爱你。”
“爱你胜过我的生命,只不过我知道我配不……”
话还没说完,我手中的剑更进一寸。
“沈清淮,万佛寺今日一早传来消息,沈孟氏今早死了,带回来的还有一封绝笔信。”
“孩子的死,我早就知道是你的主谋。”
“苦肉计对我没用。”
说完瞬间抽出利剑,沈清淮也喷出一口鲜血。
他的瞳孔放大,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
“我明明……”
“带下去吧,找大夫给他看看,别死了就行。”
我朝一旁的护卫吩咐。
“殿下,院子里没人。”,一群护卫从后院鱼贯而出。
眸中暗了一瞬。
有意思,姜青渺。
亦该叫兰静姝。
“上官鸢。”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沈清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略显急切。
“关于萧熠珏的。”
我瞬间转头,快步走向他。
“条件是给我准备五万两银票,一匹快马,放我离开。”
我眯了眯眸。
“本宫的耐心有限。”
“那就放我离开。”
我递给护卫一个眼神,沈清淮被丢跪在地上。
“萧熠珏没有死,枯井里死的是死囚。”
“你们走后,他就被西晋皇室的巫师炼制成了药人,失了神志。”
“但西晋国破的时候,他已不见踪影,应该是跑了。”
沈清淮的话直接让我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闭眼,仰头望天。
一行清泪滑落进耳蜗。
萧熠珏,你还活着。
真好。
笑着看向沈清淮,“谢谢你的秘密,本宫会让你多活一段时间的。”
手轻轻一挥,侍卫压着他继续往外走。
“上官鸢,你个卑鄙小人,你骗我。”
“贱,贱,你不得 好死……”
沈清淮破口大骂的声音逐渐消散。
当天夜里沈府火光冲天,驸马不幸身亡。
世上再无沈清淮。
去地牢看沈清淮时,他还中气十足的骂骂咧咧。
“上官鸢,你会遭报应。”
“等他们发现我不见了,会来寻我的。”
我捂嘴轻笑:“昨日沈府大火,驸马不幸身亡,世上再无沈清淮。”
沈清淮满是不可置信,声音颤抖,“你竟然如此对我?”
随即又开始各种谩骂诅咒。
我扇了扇萦绕鼻尖的血腥味,大步离去。
沈清淮,这辈子就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赎罪吧。
11
“殿下,还是没有消息。”
“阿辞他可能……”
“萧将军,只要没有找到不就是最好的消息吗?”
我急切地打断了萧怀远接下来的话。
被称为军中硬汉的萧怀远却全身轻微颤抖着,眼泪不能遏制地往外流,一掌又一掌扇着自己脸。
“都怪我,都怪我……”
我拦住继续往下打的动作,声音哽咽。
“萧将军,阿辞不愿看到你这样。”
“我会让我师门一起派人寻下去的。”
沈清淮的折磨日复一日。
寻找阿辞的日子也日复一日。
没有等来他的消息。
却等到西晋余孽兵临皇城的消息。
“上官鸢,今日就是你们上官家灭国之日。”
“若是你求饶,说不定我开恩让你做我的侍女。”
姜青渺的眼里带着胜券在握的自信。
“本宫该叫你姜青渺呢还是兰贵妃呢?”
“兰静姝,西晋皇后的幼妹,姜青渺的小姨。”
她豪迈地大笑,“看来你还是有点本事,但不过一个名讳而已。”
“哦~不知你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兰静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里含着怒气。
“是你对不对?”
我没回答。
一支利箭冲面而来。
比我更快的是皇兄的利剑,“皇妹,小心。”
这让兰静姝更是愤怒不已。
“你不是应该在行宫的路上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靖中。”
皇兄威严的气势一下散开,“那自然是假消息,不然怎能引出你们这批西晋余孽。”
兰静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轻微颤抖,但很快地镇定下来。
语气带着嘲讽。
“既然没有离开,那你们就死在一起吧。”
“今天就用你们靖中几万人的性命以告慰西晋皇室吧。”
随后低头朝身边的人低语了几句。
一炷香,一盏茶,半个时辰都过去了。
意料之外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兰静姝脸色铁青,眼神恨不得刀了我。
我拿起一旁早就挖起的炸药包,“兰贵妃实在等这个东西吗?”
“既然能查到你的身份,自然也能查到这些。”
她的声音像淬了毒传来。
“沈清淮背叛了我。”
“驸马吗?前些日子不幸葬身火海了,他没告诉你吗?”
“看来你们的关系也不怎么样。”
关系二字咬得极重。
激的兰静姝直呼:“西晋的将士,今日一战只为家国复仇,不必念生还,杀。”
“砰”的一声。
兰静姝的额头上血洞直冒鲜血,脸上露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直直摔倒在地。
手中的火铳口还冒着烟气。
这场复国的闹剧就此落幕。
12
第二日,看守地牢的侍卫就传来沈清淮自杀了的消息。
凶器竟然是曾经他亲手雕刻的定情信物。
鸳鸯玉佩。
半月之后,我便向皇兄辞行。
“阿鸢,一定要去寻他吗?”
“皇兄派皇城司去寻,你就在靖中等消息不好吗?”
我摇了摇头,“皇兄,我想去外面看看。”
“师傅也想我了,你知道他老人家发了誓今生不入靖中,我亦代你去陪陪他。”
最终在我的坚持下妥协。
自此。
宫中传出,嘉禾公主病重,不日迁往京郊行宫养病。
而江湖上却多了以为行侠仗义的蒙面女侠。
千机阁弟子,号称怀夕。
在这三年里,我走了无数的地方,救了无数的人。
可从没有寻到阿辞的消息。
但总会寻到他的。
又过两年,我在一个镇上住了下来。
开了一家医馆。
日复一日。
皇兄的来信在结尾处提到,院子里的死了几年的柿子树今年却长出来新叶。
我想,阿辞今年我们会相遇吗?
一个雨夜,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大夫,行行好,求你救救他吧。”
一个身着褴褛的老者背着满身是血的男子跪在医馆外求救。
将他们迎了进来,在烛光的照射下,我才看清上的脸。
眼泪潸然而下。
阿辞,我终于找到你了。
故事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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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素娘写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