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年后真凶浮出水面!1981年上海“8·8”系列电击杀人案侦破始末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13 10:48 3

摘要:1981年8月8日,山东青岛一个工厂的采购员从青岛来上海出差,入住上海市静安区建华旅馆42房间,是地下房间的一房三铺。那时为了省钱,都是与陌生人合住一房。之前,一名东北人已在此房间住了半个月。当时,上海正在播放日本电视连续剧《姿三四郎》,那晚,许多旅客挤到会议

1981年8月8日,山东青岛一个工厂的采购员从青岛来上海出差,入住上海市静安区建华旅馆42房间,是地下房间的一房三铺。那时为了省钱,都是与陌生人合住一房。之前,一名东北人已在此房间住了半个月。当时,上海正在播放日本电视连续剧《姿三四郎》,那晚,许多旅客挤到会议室观看黑白电视,与东北人同住的青岛人没看电视,早早地睡下了。

8月10日,有旅客反映,42室房间里渗出一股异味,特别臭。服务员进去打扫卫生后,才发现躺在床上的客人已经咽气了。服务员吓得惊叫着逃了出去。

静安分局刑队接到报案后,王学仁与刑技人员一起赶到现场勘查。市局刑侦处处长端木宏峪、静安分局局长周志全等都赶来了。

死者名叫李嘉惠,男,28岁,青岛假肢橡胶配件厂外勤。遇害后,身上的200多元现金和一块瑞士罗爱斯手表,以及一个黑色的小公文包和铝饭盒等物被洗劫一空。当年的青工都是30多元的工资,200多元与瑞士手表算是一笔不菲的财产。

刑侦处技术员俞伯源在离地面两米高的通风管道内发现了几根用黑胶布缠绕的照明灯电线,还有一个红色有机玻璃头箍,其两端焊有两个通电的金属体,另有一把21厘米长的西瓜刀,以及几根约七尺长的杂色旧电线等物,并采集到了不太完整的右中指、左拇指、左中指和环左指共四枚指纹。

经法医尸检后,查明被害人的面、颈、前胸及背部等十处有呈淡黄色电击烧伤的痕迹。

电击杀人极为罕见,上海此案系第一例。与被害人同住的那个东北人,案发后没有结账不辞而别,从他填写的登记表看,名叫李义清,男,40岁,吉林省人。

那时住宿登记还没有身份证,需持有单位或居委会介绍信,他所持的是吉林省双阳镇中医院的介绍信。

静安分局马上成立了专案组,王学仁是专案组的主要人员。那时没有监控探头,只能靠目击者来回忆凶手的长相特征。根据服务员回忆,其人不胖不瘦、皮肤较黑、长方脸、板刷头,身高1.70左右。

侦查员请来了工人文化宫的画家画了模拟像,然后专案组印发了数千张模拟像通缉令,分头到上海的各家旅馆排摸,一一筛选。上海的400多家旅馆都仔细过堂,但查无此人;另一头王学仁与沙晓平准备赶赴吉林省双阳镇,临行前队长王德火决定亲自赴东北,调下了王学仁,让他继续汇总材料。

他们一去就是45天,经查该县根本没有中医院,但他们不甘心,锲而不舍查遍了年龄相符的男性,结果无功而返,最后上海和吉林两头线索都断了。

侦查茫然无绪之际,公安部电告上海警方,浙江省嘉善县魏塘镇旅社也发生了一起类似案件,一名男子在旅馆熟睡期间突然遭到电击,但人未死。

王学仁与搭档立马赶到嘉善,与当地刑侦队长研判后,感到作案动机和作案方法,以及工具均相同,但被害人同住的那个旅客登记表上的笔迹却不同,经了解是服务员代其填写。

找到被害人冯守安询问,他说在熟睡中突然遭到电击,惊醒后大叫,罪犯吓得翻墙跳入河中逃逸,但他的模样却深深地刻入了脑海里。

王学仁当年给他看通缉令模拟像时问他:是不是这个人?

他就像电影《追捕》里的真优美那般肯定地说:就是他!

当地刑警经过侦查,怀疑一名叫陈仁的对象,但王学仁带回嫌疑人的指纹最终被否定。

不久,嘉善刑队又抓获了一名嫌疑对象,一时审不下去,交给上海警方。

王学仁与搭档经过细审和严密调查之后,从时间上排除了这名对象作案的可能,发案期间他没有来过上海。

9月11日,江西省上饶市也发生了一起电击杀人案。

获悉信息后,王学仁和搭档连夜赶往上饶县,被害人余开和的面颊两侧、腮部遭到电击死亡,被劫走200多元和一块上海牌手表。同住者也是不辞而别,其登记单上留下的名字是陈志伟,男,40岁,湖南省乐安市人,东安粮食加工厂职工。

据当地服务员反映,长相和年龄与模拟像相似,经笔迹鉴定为同一人所留,但湖南省乐安市也查无此人。

9月25日,江西省九江市又发生了一起电击杀人案,闻讯后,王学仁与姚银生副队长、钟信义等人立马赶往九江。因为前几次到北方出差,都吃的是窝头或馒头,南方人吃不惯。他们带上了大米,请饭店帮助蒸饭。

与上饶市情况类似,被害人谢伯尧也是因面部两侧有多处电灼伤致死,他所带的200多元现金连同推销的衣裤样品被洗劫一空。

作案者胆子特大,同住者有五人,这个凶手照样见机作案。凶手年龄与长相符合通缉令的条件,笔迹也认定一致,其登记单上填写的名字是李明春,男,43岁,黑龙江人,通河玻璃仪器厂职员。

九江刑队的技术员从电灯上采集到一小块掌纹痕迹,从烟缸上取到一枚指纹。

经笔迹鉴定,确定与上海电击杀人嫌犯为同一人,当然,黑龙江的李明春也是子虚乌有。

1981年11月19日,四川成都也发生了一起电击杀人案,12月3日,成都警方抓住了凶手。

王学仁与姚副队长接到公安部的电话后,连夜赶往成都,遇上了九江和上饶的刑队同行,大家都兴奋不已。

四川省公安厅刑侦大队长吴妙华带领队员天天陪着他们深入到西城分局排摸和审讯嫌疑人。

擒获的对象人叫万康寿,系江苏省溧阳市劳改农场的逃犯,28岁。审讯了三周,最后从时间、长相和年龄上感到都不像,只得抱憾而归。这名犯罪嫌疑人很快被判处死刑,但四川省法院一直等上海警方鉴定其指纹和笔迹予以彻底否定这名对象后,才执行枪决。

刚回到上海,听说广东省饶平县也发生了一起电击杀人案,王学仁又随王德火队长马不停蹄地赶往当地。没有卧铺就坐硬座赶到厦门,然后再从厦门坐长途汽车赶往饶平。长途车上已没座位,为了赶时间,他们站了七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当地没有招待所,他们就住在老乡家里,房间里有一股发霉的异味,被子又潮又脏,上海人比较讲究卫生,好在王学仁每次出差都带上一块干净的棉布和几根别针,晚上睡觉时,将棉布别在靠头的棉被一边,再脏的被子也能对付。

他们与江西省上饶县的刑队副队长孙良贵,还有九江的吴队长等侦查员一起,加上当地的侦查员,每天“同吃同住同劳动”。吃住在老乡家里,每天交五角钱和一斤粮票。晚上厕所里一片漆黑,第二天发现厕所里有灯座,却不安灯,一问是为了省电。当地公安没有车,他们就步行下乡,十里路一个亭子,最多的时候一天走了六个亭子。虽然生活艰苦,但当地公安和老乡热情淳朴,他们与当地的侦查员像梳篦子一般一个村一个村地梳理,夜以继日地排摸了两个星期,没有发现符合条件的对象,最后扫兴而归。

1982年,江西省九江市刑队在福建顺昌抓住了一名湖南省米江茶场的田姓逃犯,当地公安笔迹认定与电击杀人凶手为同一人。

上海刑侦处的张声华队长与静安分局刑队队长王德火兴奋地赶到当地后,反复核对感到不像,回到上海后,重新做笔迹鉴定,最后还是否定了,空欢喜一场。

此后,凡是外地发生电击杀人案,王学仁听说后打起背包就出发。他的妻子三班倒,每次出差逢妻子上夜班,家里一对儿女没人照顾,他就骑车叫来小姨子帮忙照看。

两年时间里,王学仁与战友马不停蹄地奔走了成都、重庆、厦门、福州、汕头、饶平、南京、溧阳、杭州、温州、金华、嘉善、石家庄、北京等20多个地方。正当王学仁一行四处奔波痴迷地追踪嫌疑人时,1983年10月,市局一纸调令,调他到上海公安高等专科学校当教官。

没有抓到嫌疑人,王学仁心有不甘,但警令难违,他移交的案卷材料有20来本,每本几十页,怀疑对象按地区归类,有的对象一人就一本卷宗,共有300来个对象。老王望着自己用腿一步步跑出来的心血之作被内勤抱走时,心里有种难言的郁闷,带着深深的遗憾去学校报到了。王学仁虽在教室教书育人,但他却身在曹营心在汉,心里一直牵挂着刻骨铭心的电击杀人案。

1983年至1989年教学期间,他时常打电话给原来的搭档打听破案情况,一有线索,就请假回分局与搭档一起奔走。

老端木欣赏王学仁的执着与细心,1990年终于将王学仁调到刑侦总队,此后,他更是全身心地投入此案。他利用公安部通报全国发案的信息,始终关注着这起悬案。

1991年,张声华总队长也一直关心此案,特意派王学仁到公安部汇报了这起案件的侦破情况,并询问有无线索,结果没有一点信息,但王学仁执着无悔,仍然像猫一样警惕地关注着老鼠的踪迹。

1995年春天,王学仁退休之前,先后奔波了江西、四川、云南、广西、广东、湖南等27个省市,行程10万公里,但还是没有发现线索,他带着遗憾的心情离开了为之献身45年热血和汗水的刑侦岗位。没有抓到凶手,王学仁心有不甘,每每与战友聚会时,他都会滔滔不绝地讲起此案;每当报刊上看到电击杀人案后,他仔细阅读,并都小心翼翼地剪下来,贴在笔记本上,仔细比较。如有疑问,他会写信去询问破案的情况。

此案成了王学仁刑警生涯的败笔,也成了他耿耿于怀的心病,更成了他难以言说的伤痛。王学仁发誓不抓住这个凶手,死不瞑目。

2012年4月18日,刑侦总队刑科所的指纹工程师刘志雄比对上了一枚31年前采集的指纹,这枚指纹是发生在静安区旅馆的一起电击杀人案现场所遗留,这枚指纹与江西省的一名抢劫罪犯的案犯指纹吻合,这人名叫艾红光。

2012年4月19日,刑侦总队一支队的万宗来、李臣和静安分局刑队姜东强等七名侦查员风风火火地开车赶到江西鹰潭,连夜找到当地民警了解情况。

抓捕对象艾红光所在的村里都是七大姑八大姨,直接上门可能会打草惊蛇,甚至发生意外。当地民警悄然摸到信息,对象正在南昌附近的衙前镇电力工地打工。追捕人员一路疾驶追踪到衙前镇,却扑了个空,那里没有工地。

循着这条线索继续追踪,几经周折,又打听到艾红光在东乡县高铁建设工地打工。不管是真是假,赶过去再甄别。

星夜兼程赶到东乡县后,望着工地浩大的场面,侦查员们惊叹道,这么大的工地怎么找人啊?仅工地就有十多处,上万名打工者星散四处,且流动频繁,工地项目部的人也无法拿出准确的名单。经过商量,七名上海侦查员与当地30多位民警分成几组,身着便衣,以项目部的名义,像梳子梳理头发一般逐个寻觅符合“籍贯鹰潭”和“60来岁”两个条件者。

功夫不负有心人。22日凌晨2点,王宗来带领小组摸到一个工棚,敲门进去,那位民工惺忪着眼睛,用浓重的当地话说:“同住的有个60多岁打工的,但几天前与老乡回家忙农务去了。”

大家一阵心凉,但万宗来细心地追问,是鹰潭人吗?不是的。那有没有鹰潭来的人?

对方道,有的。

大家听罢激动不已,连夜继续追踪,一路盘问,终于找到艾红光打工所在的工地,但他住在荒郊野外,那里人多复杂,半夜查找易引起对象警觉逃跑,最后决定明晨悄悄地进村。

4月22日清晨,山里的鸡鸣声悠闲动听,但上海刑警的心里却格外紧张。头戴安全帽的便衣警察挨个叫来工地上60来岁的打工者。花甲老翁毕竟不多,当一名头戴草帽、手拿杯子的黑皮老头出现时,对凶手模拟像早已烂熟于心的万宗来眼睛顿时一亮,尽管岁月的沧桑刻满了此人的黑脸,但他的基本轮廓还是没变。万宗来向周围的同伴使了一个眼色,他们像猛虎一般直扑过来,迅速将其制服。

艾红光尚未反应过来,万宗来大声告知他:“我们是上海来的警察!”

他顿时明白自己的末日到了。

追踪了31年的对象最终被生擒,这正应验了中国的一句老话: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因为凶手艾红光死不承认电击杀人,审讯陷入了僵局,已退休的老预审员周国雄被请回来参与办案。王学仁坐在静安分局刑侦支队的录像室,凝神关注着侦查员审讯凶手艾红光,仔细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王学仁曾根据当年的模拟像,心里对这个凶手刻画了成千上百次,就是眼前这个猥琐的模样,尤其是那双狡黠的眼神。

刑警出身的分局长周建国也特意来听王学仁的介绍。

办案人员告诉王学仁,艾红光现在矢口否认电击杀人。他交代说,1989年和1991年来过上海,就是忌讳1981年来过上海。只交代自己曾在上海扒窃过几只皮夹子,避重就轻。

预审员对其加大了审讯的力度,他只是试探性地露出了一句:我在金山地区做过一桩对不起政府的事情,电击过一个同住的旅客,但人没有死,他惊醒后大叫救命,我吓得翻墙逃走了。

王学仁果断地说,他在说谎,你们不要上这个老狐狸的当,金山地区根本没有发生过电击杀人案。31年过去了,他以为我们不了解当年的案情,故意放烟雾弹,是在试探我们到底掌握了多少案情,你们不能照着他的路子审下去,被他牵着鼻子走。

王学仁向办案人员提供了一个关键细节,当年金山地区的邻县浙江省嘉善县发生过一起电击杀人案,被害人叫冯守安,他当年52岁,就他一人没有死,其余三人都死了。如果他活着的话,应该是83岁了。

周建国局长插话道,马上去调查一下那个姓冯的老人是否活着?

通过电脑查询很快获悉,此被害人还活着,真是万幸。周局长当即决定,马上带着凶手艾红光的照片到嘉善去找这个活着的人证,请他辨认。

一个多小时后,警车闪着灯来到了嘉善市,侦查员按图索骥地找到了冯守安老人。冯老头一头银发,但身板硬朗,精神矍铄,说话中气十足。侦查员拿出艾红光的照片,问83岁的被害人冯守安:“你还记的这个人吗?”

冯老头戴上老花眼镜,凝神一看,指着照片说:“当年因已经进入梦乡,被电击后大叫救命,凶手听到大叫救命后,还准备电击,听到服务员钥匙开门的声音后,便翻窗逃跑,因为墙外有条河,他跳入河中逃跑了。”冯守安老人听说凶手被抓后,高兴地说:“人家说我运道好,我活了这么把年纪,就是为了看到他被抓住的这一天。”

侦查员给被害人做完笔录后,兴奋地说:“好!冯老伯,有你写的这个证词,尤其是翻墙跳入河中的细节,我们对凶手的审讯充满了信心。”

王学仁提供的嘉善被害人的关键细节,帮助侦查员走出了审讯的困境。

被害人所述的凶手逃跑跳入河中的细节成了侦查员拿下凶手的关键点。

为了掌握更多的证据,侦查员同时赴青岛找到当年的被害人李嘉惠的妻子。她听电击丈夫的凶手落网后,激动得流泪不止。她说,听说丈夫在上海被害后,悲痛过度,致使已经怀孕三个月的孩子流产。虽然她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对侦查员孜孜以求的执着精神深表敬佩,对凶手31年后受到法律的制裁感到欣慰。

艾红光又被带到审讯室,承办员直视他的眼睛问:“艾红光,你到底是在上海金山作的案,还是在浙江嘉善作的案?”

艾红光找借口说:“记错了,好像是在浙江嘉善。”

他心里想,嘉善旅馆里的那人大叫救命说明他没有死,所以说出他来还能保住命。但这雕虫小技只是农民的狡黠,他不知嘉善的被害人还活着,且成了他作案的又一铁证。

侦查员拿出一张嘉善旅馆的被害人照片,问艾红光:“你还记的这个人吗?”

艾红光扫了一眼照片,他未必记得这个白发老人,但他心里猜出了几分。

侦查员告诉他:“这就是当年你在嘉善旅馆电击的对象,他还活着。你当年电击被害人后,跳窗翻墙,外面是条路还是河?”

艾红光听罢这个细节,意识到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侦查员提醒他说:“你不要再自作聪明了,现代科学发达程度早已超出了你的想象。否则,31年后,我们怎么会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找到你。”

顷刻间,艾红光心里的防线彻底崩溃。

2012年4月23日下午两点,艾红光被押回上海15小时后,不得不向警方缴械投降,但他只交代了一起上海作案的经过,对江西的两起电击杀人案却讳莫如深,闭口不谈。又经过20天的反复较量,5月15日上午,艾红光终于彻底交代了上海的“李义清”、上饶的“陈志伟”和九江的“李明春”,以及嘉善的假名字都系他一人。

至此,1981年八九月间发生的“三死一伤”的电击杀人抢劫案彻底告破。

埋藏在艾红光心底的秘密终于像挤牙膏似的全部倾吐了出来,交代完后,压在他心里31年的沉石终于搬掉了,他心里反而一下子轻松起来。

作恶虽一时得逞,没有被及时抓住,他自以为聪明,但心灵的十字架却压了他大半辈子,使他惶惶不可终日。31年来,他常常从噩梦中惊醒,出一身冷汗,内心慌乱不已。交代完后的当晚,他终于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醒来后,他才真正感悟到中国的古话太灵验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什么都报。

2013年,艾红光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来源:豁达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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