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五十年》之十一 作者: 胡建文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4-07 13:16 1

摘要:抑或是因为我在营部出色的工作成绩和自己的特长优势,在不到一年半的时间里,团军务部门通知我营部,调我进团部。分管首长樊广德副教导员是1946年参军的老资格,他不想让我走。

1974年9月16日上午,营首长召见我。

抑或是因为我在营部出色的工作成绩和自己的特长优势,在不到一年半的时间里,团军务部门通知我营部,调我进团部。分管首长樊广德副教导员是1946年参军的老资格,他不想让我走。

“报告!”

“进来!”

礼毕,樊首长让我坐下。他一脸难色地问我:“小胡,团部要调你走,怎么办?”

我一时没有反应,但是心里在想,我去哪里不是我自己的事,何去何从,服从上级。

樊副教导员嘀嘀咕咕表示出对团部得极为不满,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突然拿起电话与团部军务参谋洪兰庭干了起来。最终他摔下电话,骂骂咧咧地叹道:“官大一级压死人!”

“服从上级吧,下午去团司令部洪参谋那报到。”

中午,我成了营首长的座上宾,樊副教导员安排炊事班开小灶为我饯行。这是我在部队的首次“礼遇”。青椒炒肉片、红烧带鱼、油炸花生米、午餐肉罐头四菜一汤非常香。这是我们只有春节或八一建军节才能享受到的美味佳肴。炊事班老王班长借送菜时悄悄对我说:“你高升了,以后再也用不着我给你热饭菜了。”听他这一说,我当时很伤感。

1978年铁道兵第67团四道营团部电影组——胡建文

团部电影组陈曦和张亚飞两位老兵前来营部迎接,营首长和战友们为我送行。背上背包,离开位于隆化隧道出口东侧的营部,向隧道出口西侧的团部行去。

我的新岗位是团部电影组放映员。我的新领导是四川籍干部李本忠。

电影放映组组长李本忠,级别正排,沉稳老练,精通无线电技术,电影放映技术高人一筹,平时寡言,是团机关里被人尊重的“老资格”。

电影组归属团政治处,政治处主任连未田是山西忻县(今忻州)人。

宣传股长雷鸿才是河南新乡人,是我们电影组的顶头上司。

电影组有四川成都1969年入伍老兵王家顺,辽宁锦西1970年入伍老兵金玉成,高干子弟1971年北京老兵陈曦,还有两位1971年入伍的湖北黄梅籍战士张亚飞和熊九红,以及与我同年入伍的浙江衢州老乡战友杨松标共8人。

我们的任务是为团机关和全团分散在各驻地的4个营以及团直属分队放映电影,每周一部以上电影循环放映。除此,承担团机关广播和美工任务,如会议室布置等相关工作。

进团部之初,李组长因我原是营部广播员,便将团部广播交我操作,我除放映之外依然和一台老式电子管扩音机和一台变速电唱机等打交道,依然每天播放起床号、开饭号、熄灯号……

1979年胡建文(右)和安徽籍战友王鹤在四道营团部电影组机房

一个冬日的清晨,我因为看错时间竟然提前一个小时在广播里“嗒嘀嘀嗒——嘀嗒嘀嗒”播出了起床号。我因犯了大错心里很紧张,怕的是去团部餐厅用早餐时,一定会遇见团首长,一定会被狠狠狠地熊一顿。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餐厅遇见山东籍郭芳雷团长时,他竟然没有熊我,反而满脸笑容地调侃道:“小胡,你是要我们整个团部跟你去赶飞机是不?”

离开熟悉的营部,到了陌生的团部,起初有所不适,但是在李组长和老战士的关心指导下,渐渐地业务熟练了,环境适应了,每次跟着老兵执行任务很愉快。

“玩车”,是我们隐瞒领导的半公开秘密。

执行放映任务,由运输股向汽车连派车。我们的用车一般是解放大卡,但是为了节约油耗,运输股股长石子政或助理舒上海,也常派给我们耗油更少的“南京嘎斯”。李组长对我们偷偷玩车有所警觉并多次警告。因为“鬼迷心窍”,我们当面“偌偌”,但是实际不从。装上放映设备,汽车一出团部大门数十米拐过弯,司机老好呢,他们会主动踩下刹车与我们换位子。我们手握方向盘“哗哗”一路开去,真是痛快极了。在土路上可以和老百姓的马车“照会”了,窄窄的木桥也能安全通过了,经过村庄也都不慌不忙的了。我们希望每次放映任务距离越远越好,想玩车已经有瘾头。

终于有一天,在四营住地隆化县闹海营学校空旷的操场上,放映前的一切准备工作就绪,老兵司机主动递过车钥匙,他对我们想玩车的心理太清楚。打开钥匙,启动,松离合器,渐渐加油……汽车缓缓向前,换挡,油门越轰越大……“咣当”车头撞到电线杆上去了,保险杠被撞成向里凹进……

汽车熄火,老兵司机跑了过来。他一言不发,但是他的脸色死沉死沉的,我心里很惭愧。

归途中,司机依然一言不发,依然脸色死沉死沉的。“回去以后怎么交代?”他在想。抑或越想越是气不过,他竟然在平坦的路面上有意狠狠地左右甩方向……

这一次教训很深刻,后来,在很长时间里,我们都没敢再玩车。

电影组的小伙子都很帅,因为是在全团范围内筛选调入的。

王家顺多才多艺,尤其是他的绘画技能在全国铁道兵部队颇有名气,他的人物速写很有著名军旅画家董辰生和陈玉先的风范。他和梁兆存、胥路基合作的中国画作品《争分夺秒》,曾获全军美术作品大赛奖,并在中国美术馆展出。他特别喜欢石雕,经常摆弄一些石块,凿成老虎、金鱼等作品送与战友。他告诉我,要养成随带速写本的好习惯。我第一次在北京站前画速写,是家顺带着的。

陈曦家在北京,父亲是交通运输部远洋局首长,因此陈曦见多识广。我们喜欢听他“吹牛”,喜欢听他说些我们从未听说过的京都故事。去隆化城里“取片”,在十字街头请我们吃水饺时更像是个大哥哥。他回北京的机会比较多,每次回来都给我们带些吃的东西,而且都是“很高级”。陈曦的父亲是浙江人,陈曦常与我和松表战友说“咱们是老乡”,并习惯模仿我们家乡话,尽管模仿得不太像。

金玉成是辽宁满族人,他的东北话很好听。但是,我们南方人喜爱的月饼,他只是看看并不吃。后来才知道,这是因为“八月十五杀鞑子”的缘故。金对电影放映和电影机械修理业务很熟练,我们在工作中遇有疑难问题一般他都能解决,若有解决不了的,他会果断地回一句:“这事得找组长去。”

“电影组来了!”这对常年身在深山打隧道架桥梁的铁道兵战士而言是最幸福的事了。因此我们也成了深受战士们欢迎的“最可爱的人”。

挂银幕,拉电源,架机子,打开扩音机,试音响,聚焦定位,装片子……这些动作我们太熟练。

辛苦一天的战士们在银幕下集合列队,指挥员下达“坐下!”口令后,战士们翘首以待的样子,我们永远忘不了……

这时候的我们最幸福,因为我们就要将幸福给他们。

胡建文(左)和团部电影组战友邓全合影

战士们凝神看电影的模样、放映机“吱吱吱”地走片声、风儿将银幕吹拂得像舞娘扭动的身子那样,这一切,我们太熟悉。

我们除了偶尔使用“长江F-16”放映机之外,绝大部分使用的是“解放103形”提包式35毫米放映机。每部影片大致是十几卷胶片,每卷胶片的放映时间为十分钟左右。胶片将到尽头的前十秒,银幕右上角闪出的小白点是提示二号机启动电动机做放映准备。当一号机在第九秒闪出第二个白点时,二号机压下涡轮开始走片打开放映光源的同时,一号机关机。“交接片”中,不许有“白幕”或者“黑幕”出现,也不许“少映”。为了减少第二天的工作量,或者说是为了第二天有更充足的玩耍时间,我们会在当晚在室外完成倒片,虽然按照操作规范,为了防尘,一般不可以在室外倒片。

电影放映完毕,营连干部留下一个班的战士帮助我们收拾机子装上车。冬天,连队炊事班为我们准备的大葱爆肉片杆面条,是给我们“暖暖身子”的,寒冷的夜晚里,我们很难忘那样的温暖。

我们每次送片下部队,当我们的车辆驶入营房的那一瞬,战士们高兴地欢呼“电影来了”的时候,我们很自豪。电影开映前,他们就问“你们下次什么时候来”的期盼表情,更是让我们很难忘……

(末完待读)

编辑:乐在其中

来源:铁道兵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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