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道咳嗽声传来,穿着浅绿色旗袍中年女人下车,面容苍白,即使化妆,也难掩的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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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霍家灯光明亮,一辆辆豪车驶来,停下,佣人在等候迎接。
最先下来的是二房的人。
霍志行,五十五的年纪,面貌英俊,西装革履,风度翩翩。
“夫人,下车了。”
他下车后,温和往车里伸手。
“咳咳。”
一道咳嗽声传来,穿着浅绿色旗袍中年女人下车,面容苍白,即使化妆,也难掩的憔悴。
“二先生,二夫人。”张妈恭敬地喊。
霍志行松开妻子的手,戏演到这里,就可以,让霍家所有人知道,他是个温和的君子,已经足够。
夏芙蓉手心一冷,夜晚的风穿过失去温度的掌心,她身体抖一下,蜷缩了手指,“张妈,好久不见,你身体越来越硬朗了,不像我。”
她自嘲的笑了笑。,
夏芙蓉眉眼很漂亮,年轻的时候,是个出名的美人,即使生病脸色憔悴,骨相仍然极为完美。
“二夫人,你说笑了,我看你的气色才是不错。”
“是吗?最近志行陪我去一趟国外,找很有名的医生治疗,效果不错,我也感觉身体好多了,他对我真好。”
“是啊,二先生和二夫人,感情和睦,这是有目共睹的。”
另一辆车,无声无息地停很久,却没见人下车。
车里,霍志德骂,“看看,二房真是虚伪,什么都要压我一头,刚才在路上,硬是要超车,刚来,就迫不及待去讨好妈,有什么用,妈的眼里只有霍鸿琛,把我们都当成摆设,夏芙蓉还要脸秀恩爱,笑死个人了。”
江兰翻白眼,提了提手上廉价的糕点,上次被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撞翻糕点后,她就没心情再弄什么几千元的,就买上百的,反正外面看着一样,偏心的老东西,只配吃这种货。
看到嫂子在张妈面前,虚情假意的演戏,她发笑,忙推开车门。
“嫂子,你说得对,整个城市的人都知道你和二哥,感情和睦,情比金坚。”她故意把最后一个字,尾音拖长,笑得欢乐,语气却极为嘲讽,打肿脸充胖子,也就夏芙蓉的个性。
哈哈,记得年轻的时候,夏芙蓉风光无限,无数人夸奖,就她在家里,也无数次被拿来和她对比,可惜,事实证明,清高的女人,没好命。
清高就适合孤独终老,独守空房。
夏芙蓉见江兰过来,却一笑,“弟妹,好久不见。”她话语诚恳。
陈兰收敛了一点,她就是要赢一头的个性,对方服软,她就满意,“你整天在家里,不是看书,就是浇花,当然见不着了。”
夏芙蓉彻底被豪门圈边缘,不像她每天和那些豪门太太打牌,混得风生水起,有时候她真是同情夏芙蓉,家教好,有什么用,只会作茧自缚的蠢货。
张妈怕吵架来忙说,“老夫人已经在等了,外面冷,两位夫人进去吧。”
夏芙蓉很大度,“弟妹,我们进去吧。”
江兰冷哼,扭着臀,走在夏芙蓉前面。
门口,霍志行和霍志德还没进去,在谈话,隐隐听到,一起吃掉,拿过来,这些话,见女人们过来,两人停止交谈。
“我们进去吧。”
霍志行出声。
霍志德一笑,“好久,没见妈了,怪想的,是该进去了。”
两人朝着大门走去。
霍家大厅,佣人在门口等候,里面灯火辉煌,两人进门,一眼看到端坐在轮椅上,穿着纯黑色手工西装的霍鸿琛,他身形高大颀长,即使残疾,丝毫不影响气质。
霍鸿琛拥有霍家最好看的一张脸,锋芒完美,最高智商,也是霍家最有权势的人,仅仅是坐在那里,就给人无限压迫感不好惹,全部写在脸上,嚣张又不可一世,为人处世,却警惕,心细如尘,明察秋毫。
霍志行表情微妙,内心泛起不甘,这种不可一世姿态,是他一直渴望的,却没有做到,却是哥哥的孩子做到了,他一笑,“鸿琛,抱歉,你结婚的时候,我刚好带你婶婶去国外看病,你结婚得又匆忙,所以没赶得及参加婚礼,你别介意啊。”
他走到沙发边自然坐下,满脸和气。
霍志德也说,“我和你婶婶,原本也是要回来的,结果去的那个岛上 ,刚好台风,被困好几天,真是不巧,鸿琛,你别不高兴啊,不过,听说结婚那天,换了新娘子,你看看,你这事做得太不严谨,幸好我们没去,要是去,这脸都要被唐家踩在地上摩擦,好的不给你,给你一个差的,你就算残疾,那也是人中龙凤,却给你配一只乌鸦。”
他大大咧咧的靠在沙发上,说着让人厌恶的话。
江兰随后走来,开始了,她可最喜欢八卦,忙说,“是啊,鸿琛你就是之前对唐惜雪太好,那个女人除了跳舞,有什么用,饭都吃不了几口,风一吹就跑,也就你错把鱼目当珍珠,什么好的都给她,这是把我们霍家当冤大头,见你残疾,她还和那个司凌庭不清不楚,就是个十足的贱货。”
借着今天家宴,老夫人在这里,她说话胆大起来,唐惜雪不知天高地厚厚和她抢过一套珠宝,明明她出价更高,结果她找霍鸿琛撑腰,这件事她能记一辈子。
现在闹掰,她当然两个都要奚落一番。
霍鸿琛淡然的神色,一点点褪去,视线扫过众人,手指放在轮椅扶手上,“要不,今天这晚宴就别吃,大家一起唱戏,反正饭菜也堵不住你们的贱嘴!”
江兰低头,刚才得意忘形,忘记霍鸿琛的可怕。
霍奶奶从厨房出来,见到这幕,脸上的喜色收敛,忙打圆场,“说什么呢,那么热闹,也让我听听,鸿琛平时很忙,知道你们要来,特意早早等着,可见很想你们。”
她给孙子撑腰,不希望这些做叔叔婶婶的,见鸿琛父母不在,欺负他,平时他们在外面怎么闹腾,她管不了,在家里就要和气,也是体现家族的凝聚力,他们怎么就是不懂呢。
虽然失望,不过还是笑着坐在沙发上,震住所有人。
“妈,这是我给你买的糕点,可贵了,你尝尝,花费我好多钱,请了百年一遇的糕点师做的。”
江兰忙表现,特意打开盖子,“妈,你看这花色多漂亮。”
张妈看去,这不就是上次少夫人送老夫人的糕点,说一百多块,她轻轻摇头,这个二夫人,还是一如既往,把所有人当傻子。
“啊,真是漂亮,我尝尝,嗯好吃。”
霍奶奶表现得很高兴。
江兰嘚瑟,她就说,不要花费太多心思讨好婆婆,外人都说婆婆精明能干,可她结婚到现在,发现她是很笨的,还没自己聪明,每次被骗得团团转。
“对了妈,那个被取进霍家不要的唐家二小姐呢?架子这么大的?还是她不配参加家宴,不让她下楼,妈,你做得对,鸿琛年轻,你得有主心骨,那种不要脸的女人,放在霍家,别给好脸色,一个劲磋磨就是。”
她连磋磨人的手段都想好,百八十种呢。
霍奶奶脸色彻底难看下去,眼看要发作。
张妈忙说,“二夫人,你喝茶,少夫人还在睡,马上就下来。”
“什么,她还在睡,什么玩意,她敢!”江兰跳起来,一个不入流的女人,也敢让他们这些身份尊贵长辈等,反天了。
她还指望着婆婆死后,鸿琛残疾生不了孩子,这个家她来做主,结果有人比她还蹬鼻子上脸,我现在就上去,教她什么叫规矩。
还不等众人反应,江兰风风火火上楼,那个才叫跑得快。
张妈抓都来不及。
霍奶奶捂住胸口,霍鸿琛脸色彻底沉下去,“奶奶,你别生气,没事,心慈在家里,不会受到欺负,你安心。”
他只能先安抚奶奶,眼眸担忧,不明白奶奶什么都知道,却执着让所有人和睦,每次落空,却还是不想放弃,值得吗?
……
突然房间里传来巨大动静。
江兰重重推开门,一个晚辈,也敢给她摆脸子,这次被她抓到错处,霍鸿琛也别想护着,无论是哪一家,都没有长辈来了,新媳妇还躺在床上的道理。
“哟,长辈都到了,唯独你这个新媳妇还在床上睡懒觉,既然婆婆面子小,请不动你,那只有我亲自过来请,我倒是要看看你几斤几两。”
她走到床边,重重掀开被子,伸手想把人从床上拽下来,毕竟一个不要脸在婚礼上勾搭准姐夫的女人,会是什么好货色,上好的蚕丝被被掀开,重重落在地上。
她伸手去抓人,结果抓住一只枕头,被子里没人,房间光线太昏暗,她当成有人睡在床上,瞬间目光狠狠望着浴室。
咔嚓,浴室的门被推开。
一张如出水芙蓉般的脸出现在面前,精致妩媚,艳丽得宛如房间最动人的颜色。
唐心慈蹙眉,“你是谁,这么没礼貌。”
她一时间没认出对方,仔细看,发现是那天在糕点店里遇到的女人,诧异,她怎么会在霍家,还来掀被子。
江兰也认出唐心慈,糕点店里给她难堪的女人,又想起那天在店子门口遇到老刘,还说霍鸿琛在不远处,顿时明白对方是谁。
“呵,你就是唐心慈,我说第一眼看着就心术不正,原来你就那个勾搭自己姐夫,不检点的唐二小姐。”
唐心慈又问,“你怎么称呼?”弄清对方身份,才好怼回去。
“我是霍鸿琛的三婶婶,今天唐家,家宴,你躲着不下去,是没脸见人吗?也是,你在糕点店里,目无尊长,指望你这种心术不正的人,懂规矩,真是天都会塌,没教养的东西。”
江兰在唐心慈面前来回走,说着解气的话,那天没脸后,她回去气好几天,又让人在路口蹲,结果没蹲到,谁知道又见面,她转身成自己的侄儿媳妇,更气。
唐心慈蹙眉,不喜欢这种倒打一耙的人,“你在说你自己吗?”她怼回去。
她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捏的,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
“你敢顶嘴!”
江兰气炸,知道自己身份,还顶嘴,真是头一个,抬手想给唐心慈一巴掌。
唐心慈丝毫不畏惧,“奶奶在楼下,你敢打我,我就顶着巴掌印下去,让奶奶讨公道。”不是没靠山的。
“你……。”
江兰终究不敢,收敛脾气,怒意横生。
“哈哈。”她突然笑,笑弯腰,“你以为能留住鸿琛吗?你在唐家,应该鸿琛知道对你姐姐多宠爱,他不过是气你姐姐嫌弃他残疾,拿你当挡箭牌,我在霍家这么多年,可亲眼见证她多爱你姐姐的,哈哈,可怜啊,用尽手段嫁入霍家,也终究是个没人爱的可怜虫。”
唐心慈接话,“没事,没人爱,我自己爱自己。”
江兰气得拍胸口,每一拳,都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正想继续骂,就瞧见霍鸿琛进门,和气假面 彻底褪去,冰冷无情。
他靠在轮椅上,语气冷冽,“婶婶,这是每天打麻将,打得老年痴呆,搞不清,这是谁的家,这个家里谁做主!”
江兰咬唇,气死,霍鸿琛这个坏种,又在骂她。
“鸿琛,我只是替你鸣不平,也替你奶奶鸣不平,这都被骑到头上。”
霍鸿琛接话,“真想鸣不平,那你去外面叫两声我听听。”
江兰想尖叫,恨得咬牙切齿,她一个女人,每天听八卦,斗嘴上就没赢过霍鸿琛,真不知道他是吃什么长大的,嘴巴这么毒。
压下火,脸色不自然,“ 鸿琛,我毕竟是你婶婶,你要尊重我,给我面子是不是?”她打感情牌。
霍鸿琛淡然道,“我以为你不需要脸面。”
江兰又是一气。
霍鸿琛失去耐心,“奶奶在楼下等你,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你别让她操心才好!”
话里话外,已经透着威胁意味,奶奶不在,他没必要演戏,给这些人好脸色,不如给狗,至少狗会摇尾巴,而他们只会咬人。
江兰开始害怕,回忆起,霍鸿琛的厉害,真不能惹,干笑,“我只是见到侄儿媳妇太欢喜,一时间激动,莫怪,我忘记妈了,我现在就下去。”她赶忙跑开,来的时候多嘚瑟,现在就多狼狈,但也存了下次斗的心思。
房间安静下去,霍鸿琛靠在轮椅上,看向唐心慈。
“不怕我会护着你。”他柔声说。
温柔的话,敲击在唐心慈的心里,心猛烈一跳,目光落在霍鸿琛身上,他换上穿纯黑色西装,从头到尾黑色,越发衬托五官冷厉精致立体,那双深邃幽冷眼眸此刻是暖色,如同一汪泉水将她包裹,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我三婶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早喜欢嘴贱。”
唐心慈心里甜滋滋的,“好。”有种,乌云散去的明朗。
“睡够了没有,如果没有,继续睡一下,家宴,别管。”
“我睡饱。”她低头,微微脸红。
霍鸿琛干净目光也落在唐心慈身上,淡红色裙子修饰出她完美身体曲线,少女感和女人妩媚兼具,而她似乎很适合穿红色,如同一抹骄阳,浓烈,明艳照人,此刻脸红样子,很好看。
唐心慈被看得不自然,“唐家的事,谢谢你。”
“不用,我是你老公,保护你是应该的,以后不得不回唐家的时候,叫上我。”
他轻声叮嘱,不想今天她被欺负的事,再发生一遍,说过要护着她,就必定会做到。
唐心慈回想起被欺负那幕,有点尴尬和难堪,好像最糟糕的一面,被老公看到。
其实之前每次老公来唐家,唐家即使对她再不好,也会收敛,这次暴露,完全是个意外。
不过很感谢他的维护。
“嗯,好。”她答应下来,奶奶的腿,她一定要治好,即使奶奶再厌恶自己,也想弥补,不在意被骂 ,如果她因为别人失去腿,她估计骂得更凶,所以唐家,还是要去。
“我带你去楼下,不用怕。”
霍鸿琛轻声说,顾忌到奶奶的病,还有唐心慈刚嫁入唐家,所以他已经很收敛,只指望另外那些人,能完美配合演完这场家庭和睦的戏码。
楼下,霍奶奶见江兰像泄气的皮球下来,装作没看到和两个儿子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江兰气没处发泄,狠狠瞪夏芙蓉一眼,如果不是她是个榆木脑袋,什么事也不管,她们早联手,也不会让大房独大。
她走过去,看到夏芙蓉在喝人参汤嫉妒,又开始拿话扎人,“二嫂,你还想生孩子呢?你生一个死一个,我看就别折腾了。”
夏芙蓉喝茶的动作一抖,眸光里闪过悲凉,手几乎握不住茶杯。
气氛陡然僵硬下去。
霍奶奶这下真是恼火了,家宴要和和气气的,偏偏,三房不让自己省心,都是一家人,非要你死我活,揭人短。
“闭嘴!”她吼,“咳咳!”
她用力咳嗽,呼吸困难,气得哆嗦。
二儿媳妇,生下两个孩子,一个没保住,弄得一身的病,作为家人,还没外人有同情心,像个畜生。
“妈,我没事,你别气,我很好,你别气,咳咳。”夏芙蓉扶着婆婆,自己也止不住咳嗽。
江兰不服气,“我也没说什么,实话实说而已,这些年,多少人在背地里嚼舌头,嫂子应该习惯了才是,装什么装,断子绝孙的命!”
霍奶奶指着江兰气得猛然晕过去。
“啊,妈,妈,你怎么了。”
夏芙蓉身体无力,护不住婆婆,佣人赶忙扶着,张妈也是着急“老夫人,你醒醒,醒醒啊。”
“这是何苦呢?”
早知道这样,就不办家宴,结果成这样。
霍鸿琛从电梯出来,就看到兵荒马乱的一幕,“发生什么事!”他怒吼,显然忍耐到极限。
这些人气他就算了,敢气奶奶就剥了他们的皮。
他快速移动轮椅过去,目光是少有的着急,还有隐隐脆弱,转瞬即逝。
唐心慈快步跑到奶奶身边,给她把脉,“奶奶是不是心脏不好。”
她问张妈。
“是。”
“去拿她经常吃的药拿来,对了,把我房间的包拿来,快。”
她喊。
奶奶现在很危险。
必须马上苏醒过来。
张妈顾忌不敢乱来,去看少爷。
霍鸿琛却说,“马上备车送去医院。”
唐心慈阻止,“别,奶奶脉搏越来越弱,她坚持不到医院,必须让她马上醒来,你让我试试,相信我。”
她声音发抖。
跟着师父去治过病,所以看到过生离死别,残忍又突然,没有告别,很多的离开,都是一瞬间的事,必须争分夺秒。
霍鸿琛听到那句坚持不到医院,深受打击,向来冷静的他,差点失控。
霍志行把那句坚持不到医院的话,听进耳朵里,出声,“胡闹,妈情况危急,还能由一个外人乱折腾吗?马上送去医院。”
唐心慈大喊,“不要,奶奶会坚持不下去的。”
她眸光中含着泪水,“老公,你相信我。”奶奶人很好,她想救她。
霍鸿琛视线盯着她,手死死抓住扶手,“你知道治不好奶奶,意味着什么吗?”
唐心慈明白,治不好,奶奶的死,就会归结在她的身上,身败名裂。
“我知道,但我不能退缩。”
比起承受的后果,奶奶的命更重要。
霍鸿琛死死望着她,眸光里有情绪在涌动,许久后,“张妈,去办。”
他答应,给足她信任,但也没底气,第一次,参与一场豪赌,用的是奶奶的命!
霍鸿琛闭眼,浑身紧绷,手指用力扣着轮椅扶手,手指泛白,却不得不挺直脊背。
张妈往楼上跑,佣人赶忙去拿药,所有人忙碌起来。
“ 鸿琛,你疯了,为了一个女人,想要你奶奶的命吗?”
霍志行愤怒站起来呵斥。
霍志德也指责,“看看,你就是这么当家的。”他趾高气扬,咄咄逼人,完全忘记,这场祸,是自己妻子带起的。
霍鸿琛冷眼望着他们,笑得悲凉,“你们就这么巴不得奶奶死。”
“胡说,想让你奶奶死的人是你,她情况危急,你倒好,不送去医院,反而让一个女人胡来,我看你是想霸占你奶奶所有遗产。”
“不行,我马上送妈去医院!”
霍志德推开佣人,要去把人背起来,送去医院。
霍鸿琛突然吩咐,“抓住他们,谁也别想阻止奶奶治病,不听,就打,家法伺候。”他厉吼!
霍鸿琛浑身染满戾气,瞬间从翩翩贵公子,化身罗刹,一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狠厉,他想起两年前出车祸。
两个叔叔也想瓜分公司,他穿着病号服赶到,忍着巨大的疼,生生稳住局面。
结果他们还是这副死不悔改的样子。
霍志行和霍志德畏惧,这个家里,他们最怕的人还是霍鸿琛,心思缜密,做事沉稳,又不择手段。
“鸿琛,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也是为了你奶奶好,行,你强你厉害,我们犟不过你,但如果妈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收场。”
“是,看你怎么和霍家亲戚交代。”
两人对视一眼,达成共识,单单害死奶奶这条,霍鸿琛就会被戳一辈子脊梁骨,舆论会拉他下马。
“我不用和任何人交代,再多嘴一句,以后就别说话了。”
霍鸿琛克制怒意,眸光猩红,他的至亲一个个出事,即使心坚硬如铁,也会有裂痕,而如今,这种裂痕在逐渐扩大,碎裂。
张妈匆匆拿来包,跑得差点摔倒,“少夫人,包拿来了,你快点救老夫人。”
唐心慈拿过包,快速打开,从里面拿出自己的针灸包,又吩咐。
“把奶奶的衣服脱掉,男人回避一下。”
张妈快速去脱老夫人的衣服。
霍鸿琛和唐心慈对视,唐心慈神色动容,知道老公很难过,她点点头,给他一个安抚眼神,谢谢他愿意扛住压力,相信自己。
霍鸿琛内心煎熬,却只能转过身。
张妈解开老夫人最后的衣服,唐心慈望着干瘦的身体,心疼,认真找到下针的穴位,准备扎针,她抬手,凝神,手却被人重重的推一下,差点扎到别的穴位上去,还好她手针及时。
她气恼盯着推她的人。
夏芙蓉咳嗽,身体无力,“抱歉,我没站稳。”她虚弱脸满是歉意。
张妈忙说,“二夫人,你身体不好,我扶你去一边。”
“好。”
夏芙蓉忙起来,让出位置。
唐心慈脸上褪去温和,变得严肃“你们都让开,别打扰我。”
她不允许,刚才的事,再发生。
周围的佣人,忙让开,远远站着。
唐心慈不管对方是不是有意,她都不能再让人靠近,扎错穴位,不能帮到病人,反而还会害病人。
她抬手,一针针下去,熟练,精准。
霍奶奶眼皮动了动,却没有醒来迹象。
唐心慈扎完针,又感受脉搏,给奶奶按摩头上的穴位,心里期待,奶奶快点醒来,别睡过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老夫人毫无反应,张妈先忍不住,“呜呜……。” 她哭出声。
一旁,江兰心虚,生怕婆婆的死,会怪在她的身上,开始闹,“唐心慈,你把妈治疗死了,你个扫把星,贱丫头,霍家要你抵命。”
她准备去抓唐心慈算账,这样,别人就怪不到她的身上,认为她有孝心。
唐心慈重重推开,“走开,别装模作样,没人看你演戏,如果真为奶奶好,就应该闭嘴,而不是打扰我救治病人。”
江兰被她突然严肃的脸,吓一跳,眼珠子直转,还是不甘心。
张妈忙抓住江兰,“三夫人,你别闹了成吗?”
她劝过老夫人,二房和三房没良心,总惹她生气,她年纪大,别喊回来找事,老夫人不听,被气成这样,这些人还把事情怪在少夫人的头上,太过分。
老夫人的病,不是少夫人引起的。
霍鸿琛吩咐传来,“把她拉到外面去,给我跪着,奶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跪一辈子。”
张妈解气的把江兰往外拉,江兰这才害怕,“我不跪,妈不是我害的,是唐心慈,休想把责怪在我身上,鸿琛,你是不是被唐家灌迷魂汤,之前是唐惜雪,现在是唐心慈,唐家有什么值得你维护的。”
“二夫人,别打扰少夫人治病,你要是再喊,我把你嘴巴堵起来。”
张妈也大胆起来,她跟着老夫人几十年,早把她当亲人,可比这些没良心的强多了。
江兰这才闭上嘴巴,终究是害怕,换语气,“妈,不会有事的,一定会醒来,我就在外面等着就好,我保证不说话,但我不跪。”这要是真的一跪,她的脸全部丢光。”
客厅安静下去,唐心慈又从包里拿出一颗药丸,放在奶奶的嘴里。
再去把脉奶奶的脉搏。
还是很虚弱。
她神色多一丝紧张,拿下针,“给奶奶穿上衣服。”
佣人开始不安,“可是少夫人,老夫人还没醒,你能治好吗?”
“会醒来的。”
唐心慈拉起奶奶的手,该做的她已经做了,现在就靠病人的意志力,但她相信奶奶。
“好。”
佣人忙给老夫人把衣服,一件件穿好,张妈开门,见老夫人还是没醒,眼睛发红。
老夫人这病,她知道,太操劳所致,这么大的家业,可不是外人看着简简单单就风光的,当年霍家出事,都是老夫人一个人撑起来,才等到几个孩子成长,可惜老了,孙子死的死,残疾的残疾,儿子还一心争夺家产,她近乎油尽灯枯,医生都说没办法,手术条件不符合,只能调理着,能过一天是一天。
刚才又被三夫人气到病发,所以即使治不好,她也是不怪少夫人,偏偏他们无耻,要往少夫人身上推。
霍志行和霍志德找到机会,两人走来,面色悲愤,倒也像是真的悲伤。
“把唐心慈抓起来,先家法处置,再送去警察局。”
“是,做错事 ,就要付出代价。”
两人抓把柄。
“鸿琛,连你也有责任,现在你的决定害死你奶奶,你满意了!”
“我现在就通知媒体,曝光这件事,让公众给个交代。”
霍志行立马拨通电话,“田秘书,你马上通知所有媒体,我侄子霍鸿琛让无证行医的新婚妻子,治死了我妈。”
“啊!”
那边震惊声音传来。
“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去办。”
公司,田秘书挂断电话。
知道老板一直和自己的侄子在内斗,虽然他们的公司,已经从霍氏独立出来,但老板一直不死心,如今这么好的打击霍鸿琛的机会,不会放过,他通知下去,快速把这则消息送上热搜,如今媒体发达,速度传播飞快,一定会给霍鸿琛造成巨大负面影响。
不到三分钟,网上出现消息,舆论震动。
#劲爆,唐惜雪嫁入豪门治死婆婆,一代豪门贵妇,就此陨落#
唐心慈见他们反过来指责自己,并没有如他们所愿生气,而是平静道,“奶奶会没事的,会醒来,你们别诅咒她。”
她以为霍家人都很好,和唐家不同,现在看来,有些人也差不多,她不傻看出来,这些是巴不得奶奶出事,好推在老公身上,顺带收拾她,所以不会让奶奶出事。
霍志德冷笑,“够了,我早报警,鸿琛会护着你,我可不会,今天就让世人好好看清霍鸿琛虚伪真面目。”
他站在道德至高处指责。
门口响起警笛声。
“警察来了,看你们怎么收场。”
以为他会受制于霍鸿琛,不反抗,哈哈,笑话,这么好的拉他下水的机会,不会错过。
其实他知道,妈已经病入膏肓,现在不过是吊着一口气而已。
但有个借口,拉霍鸿琛下水,当然更好,只是让他没想到,霍鸿琛会选择相信唐心慈,聪明如他,深陷困境,真是出乎意料,他倒是真对唐家人好,爱屋及乌吧。
没有娶到唐惜雪,就找个替身,真是能耐。
霍鸿琛淡然盯着三叔勾唇, “霍光,出去处理一下。”他全然一副淡定气场。
霍志德气个半死。
“是。”
霍光大步往外走。
霍家铁门外。
警车赶到,他们望着霍家,心里都在打鼓,霍家可是位高权重,所以他们要谨慎处理,心里纳闷,霍家富有,怎么会让人乱行医,闹出人命。
“警察同志,什么事?”
霍光微笑,但气场十足。
“是这样的,我们接到报案,说霍老夫人出事,所以我们过来调查。”
霍光摇头,“误会,没有的事,我们老夫人很好,已经睡下,你们可以回去了,麻烦你们跑一趟。”
“这恐怕不合适,我们要进去,调查。”
“没什么不合适的,说了老夫人没事,难道你们就凭一个电话,就想强行进霍家,这才不合适。”
警察其实也不确定,会不会是恶作剧。
此时门外又来不少车子,全部都是记者,下车直奔大门,一个个拿着专业设备,看到霍光,对准镜头,做媒体的都知道,霍光是霍鸿琛得力手下,必定知道内幕。
又看到警车,更加确定消息为真。
“霍助理,请问,传闻唐惜雪治死霍老夫人,这消息准确吗?”
“霍总真的不顾亲情,为了一个女人害死自己的亲生奶奶做出道德沦丧的事吗?”
“霍老夫人具体死因是什么,霍总现在是不是很愧疚,他和唐惜雪的感情,有没有出现危机?”
记者纷纷提出犀利问题。
霍光向来严肃的脸,难得龟裂,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牛头不对马嘴,果然是干娱记的,脑回路不正常。
“没有的事!”他义正言辞。
“请回吧,我不管你们是从哪里得到不实消息,我都可以明确告诉你们,假的,如果谁敢造谣,霍家要追究法律责任。”
记者一副才不相信你的表情。
这阵仗谁看着都有猫腻。
“再不走,让你们都丢工作。”
霍光见他们无动于衷,威胁,家里现在很乱,不允许这些人再闹事。
记者终于害怕,霍鸿琛可是跺跺脚,都会让城市抖三抖的人物,不敢招惹,一个个想走又舍不得走,突然不知道谁喊一句,“走,去医院,我得到消息,唐惜雪正在医院里,快。”
一群人像蝗虫般,霎时间跑得干干净净。
警察思索一番,确实也是进不去霍家,不如去医院看看,这弄得像个娱乐新闻似的,指不定就是报假警。
霍家大门变得冷清,霍光往回走。
“霍总,外面的事已经处理好,他们都已经离开。”
霍志行见弟弟的计划失败,也发难,“鸿琛,即使你现在掌管霍家,我也不会让你胡作非为,今天我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抓 唐心慈,送去监狱。”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他带来两车保镖都在外面,说是防着有人绑架他,其实也是防着霍鸿琛,他从来警惕,参加家宴,他都怕被下毒。
车外保镖听到命令,打算行动,准备推开车门冲进霍家,把老板救出来。
结果刚推开车门,就被外面的人一脚踹回去,车门推不开,一个个全部堵在车里。
霍志行在客厅等候,他带来人都是精挑细选,还是能和霍鸿琛的人斗一斗。
结果等半天,保镖依然没出现,他斯斯文文的脸变得气急败坏。
“怎么还没到!”
他打电话催促,外面没有听到一点打斗声,不可能是输了。
车里,保镖队长无奈,“老板,车外有人,堵住车门,我们出不去,我们一开门,他们就踹回来,冲了好几次,失败,也许,我们应该一早就站在外面的。”
当初老板觉得太大阵仗,不好,以至于现在吃亏,没办法,冲出车子。
霍志行气得胸口疼,是他疏忽,没料到,妈突然发病,争夺财产提前。
霍鸿琛冷眼瞧着他,满满上位者气息,像是无声说把一切操控在手里。
霍志德见都被吃得死死的,恼火,突然看向唐心慈。
“你害死了我妈,我要你偿命。”
他眼眶红红。
唐心慈不明白他抽的那阵风,明明不关心,偏偏演戏上瘾。
“奶奶,没死,也不会死。”
她笃定,虽然她现在治不好奶奶,却能让她暂时脱离危险。
“说谎,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妈对我很好,你害死了她。”
霍志德眼里有悔意,越想越难受,家产他想要,其实也不想妈死啊。
唐心慈懒得理会他装模作样,弯腰去查看奶奶,见她呼吸开始变得平稳,脉象也稳定,松口气。
她拿过医院开的药,看清用量,捏开奶奶的嘴,喂进去。
希望奶奶快点醒来。
“你还演戏,放开我妈,她死了,你还要折腾吗?”
霍志德突然来脾气,朝着唐心慈冲过去。
“少夫人小心。”张妈喊,但晚一步。
唐心慈摔在地上,膝盖生疼。
张妈突然大叫,“啊,老夫人醒了!”一声激动的喊声,让周围安静下去。
唐心慈忙从地上起来,顾不得疼,把奶奶扶起来。
霍奶奶很虚弱,缓了很久,冷声开口,“我晕过去后,家里是不是演了一出好戏!”
众人没说话,霍奶奶厉声,“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稳重,让人嘲笑霍家,家大业大,还不如普通百姓家里和睦,咳咳。”
霍鸿琛神色激动,“奶奶。”他轻喊,声音饱含感情,放在一侧的手松开,幸好,没事。
霍志德眼眶红红,又愕然,“妈,你没事了?”他所有的悲伤都褪去,内心又被另一种惋惜取代。
仿佛刚才良心发现,只是错觉。
张妈哽咽,“老夫人,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们了。”
霍奶奶摆摆手,脸色没有之前苍白,好了许多,“我没事,老毛病,吓到你们了。”她不用猜,也知道昏迷过去后发生什么事。
“老夫人,这次是少奶奶救了你。”
张妈忙帮少夫人邀功。
霍奶奶笑着夸奖,“ 心慈还会医术啊,真是厉害,奶奶遇到你真是遇到福星。”
唐心慈脸红谦虚,“奶奶,你别夸奖我,其实我就学了点皮毛,当时害怕你出事,所以只能试试。”
仿佛刚才良心发现,只是错觉。
“老夫人,这次是少奶奶救了你。”
张妈忙帮少夫人邀功。
霍志行走来,“妈,你才醒来,少说话,没事就好。”
他笑容有礼关切,完全换个人。
霍奶奶语气淡淡地,
“我没事,大家快吃饭吧,该饿了。”
唐心慈不赞成,却没有说什么,奶奶高兴就好。
“我没力气,就在沙发上,看着你们吃。”
霍奶奶有自己的想法,在能震住这些孩子的时候,震慑住,和和气气,她死后的事,她管不了。
只希望有生之年,儿子们能明白,家庭和睦最重要,钱再多,也带不进棺材里,为此,她可以继续等,像小时候一样等着他们从不爱学习,到爱学习,从爱玩,到愿意努力工作,希望能等到那一天。
“妈,我错了,外面好冷,下雨了,你让我进去啊。”
江兰在外面喊,老东西,竟然没死,那她之前受到的委屈真的白受,真是命大。
霍奶奶看向霍鸿琛,叹气,“她毕竟是你婶婶,放她进来吧。”
霍鸿琛不想违背奶奶的话,让她忧心,吩咐,“放她进来!”
江兰快速跑进客厅,哭丧似地喊,“妈,你没事太好了,你不知道,你晕过去后,我真的快急死了。”
她抹着并不存在眼泪,一副好媳妇姿态。
霍奶奶却说,“祸从口出,我能教你的,只有这个,你不小了,孩子也快成家立业,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你回去好好想想。”
她不想撕破脸,不光是因为他们是自己的孩子,更因为下面还有晚辈,收拾他们 ,让孙子孙女如何自处。
“哦,我知道了。”
江兰面色不服气,嘴巴却答应着。
霍奶奶突然看到唐心慈膝盖像是受了伤,青了一点。
她去看张妈。
张妈看了三先生一眼。
霍奶奶于是说,“今天的事,是江兰引起的,霍家有霍家的规矩,就把你从我手里拿的宾虹街两间门面给心慈赔罪。”
“妈,那是你给我们家的门面,价值几百万,每个月租金大几十万。”
江兰不满,这是她一点点从霍家抠出来,凭什么还回去。
“既然你不同意,那就让鸿琛处理吧。”
霍鸿琛瞧见奶奶好起来,心里的怒火,却没有一点消失,又睥霍志德一眼,沉声道,“那就加上附近的那家美容店。”
“啊,你们敢!”
江兰要疯,就知道老东西偏心,喊她来参加家宴不安好心。
霍鸿琛威胁,,“我敢,我还能更加敢一点,我数到三,不答应,那今晚这笔账,我们就好好算算。”
江兰望着霍鸿琛冷酷阴沉面容,害怕,又想起,女儿最近要联姻,儿子也是,还真担心,霍鸿琛做出卑劣事来。
“三!”
“怎么一下就三了。”江兰差点跳起来。
霍奶奶忙说,“三儿媳妇,这点钱,你打打牌就赢回来了,就别和鸿琛唱反调,他凶起来,我都怕,算了,花钱免灾。”
江兰无奈,“行,我答应,我答应,我给!”
她真是懊悔死今晚来参加家宴,以后她不会再来。
霍奶奶高兴起来,拉起唐心慈的手,“心慈,你三婶婶心肠好,看见你就喜欢,这是给你的见面礼,你安心收下。”
唐心慈一脸懵,这难道不是逼着给的吗?还说心肠好。
霍奶奶又看向二儿子,“你这个叔叔,也该表示一下。”
霍志行没动,眸光望着一旁正在咳嗽的妻子。
他是不可能用自己的钱。
夏芙蓉笑了笑,站起来,一阵晕眩,差点晕倒,身边的佣人扶着她,她从手里脱下一只黄金掐丝宝石手镯。
手镯很精巧,宝石是那种古朴没怎么抛光的宝石,显得光泽暗淡,却透着,一股低调精致感。
“这个手镯是我结婚的时候,我老公送我的,这些年,一直没有离开过,但我现在年纪大,戴着不合适,送给你吧。”
“不,太贵重,而且还是二叔给你的新婚礼,我不能要,心领了。”
唐心慈推搡间,摸一下夏芙蓉的脉搏,很虚弱,她身体差,不是装的。
夏芙蓉却一定要给她,“拿着吧,如果不喜欢,就放着,我也知道年轻人不喜欢这些,你留着玩。”
她有气无力地说,面色诚恳。
江兰气炸,“一个不值钱的镯子,你推来推去,我给你的那些东西,你倒是别拿啊。”
唐心慈见她这么说,果断把镯子拿过来,戴在手上。
“三婶婶说得对,我不能厚此薄彼,镯子我收下了,谢谢你的提醒。”
“你……!”
江兰气炸,她原本以为唐惜雪够贱,没想到唐心慈更贱,唐家没一个好东西,以后看到唐家人,绝对不会给好果子,让他们尝尝厉害。
霍奶奶又说,“老三媳妇,和你嫂嫂道歉,那种话,以后别让我听到。”她语气中透着威严。
“妈算了,都是一家人。”夏芙蓉很大度。
“不行,做错事就要认。”
霍奶奶脸上多了威严。
江兰不得不说,“二嫂啊,抱歉,我错了,你也知道我刀子嘴豆腐心。”
“弟妹,没事,我明白。”
霍奶奶又看向三儿子,“还有你,和心慈道歉。”
霍志德不敢违抗,“我刚才太着急,侄儿媳妇,别怪。”
他语气很淡,倒是没多真诚。
“没事。”唐心慈不想奶奶为难,笑着答应。
脑子在想,今天好像收获很多东西,成富婆了!
“那就开饭了吧。”霍奶奶说。
张妈忙让佣人准备。
一家人坐在长长椅子上,被这么一闹,都没胃口,草草吃几口,都准备告辞。
霍奶奶端坐在沙发上,见他们忙着走,说“张妈,我之前炸的肉丸子,给他们每人都带点回去。”
那是她特意做的,身体虽然大不如从前,却还是指望孩子们依旧喜欢她做的口味,于是,强撑做了一点。
“老夫人,已经准备好了。”
张妈送到两位夫人手里。
江兰不情不愿的提起,更气,她亏掉三间店铺,少说亏掉一千万,得了一包肉丸子,就说老东西,精明,还真是老谋深算。
“谢谢妈。”
夏芙蓉道谢。
“嗯,你们去吧。”
霍奶奶也不想留他们,也知道他们不愿意。
两房的人,上车,车子驶离老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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