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的识海中，白鹿的微光突然亮起，如同一盏孤灯："前方百里便是青云宗。"白鹿的声音带着千年古木般的沧桑，"他们的《冰心诀》可镇三阴寒毒，只是......"

沈逸飞背着妹妹在山路上跋涉三日，傍晚，暮色像一张灰蓝色的网笼罩四野。清婉的呼吸声越来越弱，仿佛随时会被夜风斩断。

他的识海中，白鹿的微光突然亮起，如同一盏孤灯："前方百里便是青云宗。"白鹿的声音带着千年古木般的沧桑，"他们的《冰心诀》可镇三阴寒毒，只是......"

"只是什么？"沈逸飞踉跄着扶住一棵老松，树皮割裂掌心，鲜血顺着纹路渗入泥土。他低头看着妹妹苍白如纸的脸，喉间泛起血腥气。

"《冰心诀》乃青云宗镇派心法，非核心弟子不得修习。"白鹿轻叹，鬃毛在识海中泛起涟漪，"但你怀中的葫芦与雷耀扬的残魂相连，或许能为你杀出一条血路。"

沈逸飞猛地攥紧葫芦，雷光在指缝间噼啪作响。"雷耀扬是谁？"他的声音沙哑如裂帛，惊飞了枝头栖息的夜鸦，"为什么我的葫芦会与他的残魂相连？"

白鹿的虚影在夜风里飘动，仿佛在回忆一场跨越五百年的风暴："雷耀扬，曾是名震修真界的雷剑尊者。五百年前，他以变异雷灵根逆天成道，却因不愿臣服天道，率三千剑修血祭葬仙谷，试图斩落九重天阙。"

沈逸飞的瞳孔映着葫芦的幽光，仿佛看见血色苍穹下，雷耀扬持剑斩天的决绝身影。"后来呢？"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天道降罚，他魂飞魄散，唯有一缕残魂寄宿在你怀中的葫芦里。"白鹿的声音低落如呜咽，"这葫芦本是他斩天的佩剑所化，如今却成了困住残魂的牢笼。"

沈逸飞抚摸着葫芦表面流转的雷纹，忽然想起葬仙谷中那声苍老的叹息。"他...也是为了救人？"他望向沉睡的清婉，月光在她眼睫上投下阴影。

白鹿沉默许久，鬃毛垂落如逝者的挽歌："雷耀扬逆天而行，是为了救活他的道侣。而你..."白鹿的目光落在清婉身上，"你们的命运，或许从他将残魂注入葫芦的那一刻起，就已交织。"

沈逸飞对着虚空抱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前辈若有未尽之事，待我救回清婉，定当相助。"葫芦在掌心发烫，仿佛在回应他的誓言。

连夜赶路时，沈逸飞的脚步踏碎满地月光。雷耀扬的故事在他胸中燃烧，他忽然懂得白鹿为何总说"逆世者当与天争命"。

当晨光刺破云层，青云宗的山门终于出现在眼前，匾额上"青云直上"四个鎏金大字被朝阳镀上金边，他掌心的雷光与日光交相辉映——雷耀扬未能走完的逆世之路，或许将由他继续。

青石广场上，外门执事周通剔牙的动作突然顿住。他望着那个背着少女的褴褛身影，瞳孔因对方周身萦绕的雷灵力而剧烈收缩。"哪来的叫花子？"他将牙签随手一抛，令牌在指尖转出残影，"青云宗可不是收容所。"

沈逸飞屈膝跪地，额头抵着青石板，粗糙的石面磨破了他的额头。"恳请大人通融！"他的声音里带着血锈味，"我妹妹身中寒毒，唯有贵宗的《冰心诀》能救她性命。"

周通嗤笑一声，令牌砸在沈逸飞脚边："《冰心诀》是内门长老才能修习的功法，你当本执事是三岁孩童？"他瞥了眼沈逸飞怀中的葫芦，忽然眯起眼，"不过...你若能接我三招，倒可以破例让你参加临时考核。"

周通脚尖点地，身形如鹤冲天，袖中剑气化作寒芒刺向沈逸飞咽喉。沈逸飞不及多想，运转《逆世仙葫诀》，掌心雷光轰然炸开，在身前织成一张雷网。

"雷属性灵根？"周通惊呼，攻势却愈发凌厉。三道剑气如灵蛇般缠住沈逸飞周身，他咬牙拍出雷耀掌，雷光与剑气相撞，在半空爆出刺目火花。气浪掀飞了他的粗布衣，露出后背交错的伤痕。

第三招时，周通的剑势陡然转柔，漫天剑影如细雨笼罩。沈逸飞灵气告急，怀中葫芦骤然发烫，精纯的雷灵力如江河般涌入经脉。

他大喝一声，雷光凝成雷龙破云而出，将剑影尽数驱散。雷龙长啸着撞向周通，却在触及他身前的云纹护盾时消散。

广场上死寂无声。周通望着手中断裂的佩剑，喉结滚动："你......你竟有如此天赋？"

沈逸飞抹去嘴角血迹，喘息着说："周执事，我可以面见长老了么？"

周通目光闪烁，忽然冷笑："天赋再高又如何？青云宗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他转身欲走，却听沈逸飞在身后大喊："若我在入门考核中拔得头筹，周执事可愿引荐长老？"

周通脚步一顿，回头时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好，若你能夺魁，我亲自带你去见执法长老。不过……"他上下打量沈逸飞，"明日卯时考核开始，你连件像样的法器都没有，拿什么跟人争？"

沈逸飞握紧葫芦，雷光在指尖跳跃："我有它就够了。"

深夜，在山神庙中，清婉抓着沈逸飞的衣袖轻声劝阻："哥，别勉强...清婉不想你冒险..."她的手指瘦得像枯枝，却用尽全身力气攥着他。

沈逸飞替她掖好被角，掌心雷光映亮侧脸："白鹿说过，逆世者当与天争命。明日，我便要让青云宗知道，谁才配修习《冰心诀》。"

他走出庙门，望着满天星斗，识海中白鹿的虚影浮现："雷耀扬的雷灵根，曾让天地色变。你要走的路，比他更难。"

沈逸飞握紧葫芦，雷光在眼眸中流转："难又如何？我既敢来，便不怕与天为敌。"

来源：漫漫伍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