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万,离开我儿子”我拿起支票就开始订出国机票,谢夫人傻了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12 01:16 1

摘要:谢夫人端坐在付瑶对面,保养精致的脸上,轻蔑毫不掩饰。她双手交叠置于膝盖,眼神审视,语气不容置疑。

“五千万,一周内出国,永远离开我儿子。”

谢夫人端坐在付瑶对面,保养精致的脸上,轻蔑毫不掩饰。她双手交叠置于膝盖,眼神审视,语气不容置疑。

若是从前,付瑶定会眼眶泛红,急切反驳:“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为钱!”她会双手紧握,身体前倾,眼中满是焦急与委屈。

如今,她只是平静点头,轻声道:“好。”她垂着眼帘,睫毛轻颤,声音虽轻,却带着决绝。

谢夫人一愣,随即冷笑,刻意把“自知之明”咬得极重,眼神不屑:“还算有自知之明。” 这几个字,强调着她和谢沉舟云泥之别的身份差距。她嘴角上扬,嘲讽尽显。

付瑶垂眸,沉默接过支票,转身离去。她脚步沉重,背影落寞。

回到别墅,天色已黑。

别墅太大,她常迷路。

唯一熟悉的,是茶几上的合照。照片里,谢沉舟搂着她的腰,低头看她的眼神,温柔能融寒冬之雪。她走到茶几旁,手指轻触照片,眼神迷离。

她抚摸照片,思绪飘回三年前雨夜。

那年,她在巷子口遇见谢沉舟,他满身是血,眼神涣散。

“你是谁?”她轻声问,带着担忧,脚步靠近。

“我……不记得了。”他茫然摇头,雨水血水从发梢滴落。他抬头,眼神迷茫。

她把失忆的他带回了家。

三十平米老破小,挤着两人。

墙皮剥落,水管漏水,冬天盖三床被才取暖。

但这贫穷之地,生出最纯粹的爱。

他们相依为命,成了彼此唯一。

她加班时,他会在楼下蹲守三小时送她回家。他双手插兜,在路灯下徘徊,眼神望她下班方向。

生理期她疼得冒冷汗,他会整夜不睡为她揉肚子。他坐在床边,眉头紧皱,双手轻柔揉着。

他瞒着她一天打五份工,只为给她买那条她看了三次没舍得买的项链。他在不同工作地点奔波,汗水湿透衣衫。

唯一让她招架不住的,是他每晚缠着她恩爱。

她红着脸求饶,他咬着她耳垂低笑:“宝宝,太爱你才这样。”他把她紧拥怀里,声音宠溺。

最相爱的那年,他拉着她去纹身店,在锁骨纹上她的名字。

纹身师问他怕不怕疼,他看着她笑:“疼才好,这样忘不了最爱的人。”他眼神坚定,紧握她的手。

她以为,他们会一直幸福。

直到,他恢复记忆。

她才知道,他不是穷小子,而是京北谢家太子爷,手握半个金融圈的豪门继承人。当年,他被死对头算计,车祸失忆流落街头。

恢复身份后,谢沉舟带她住进两千平别墅,洗手间都比她原来家大十倍。

可他,变了。

他穿着她认不出牌子的高定西装,戴着昂贵手表,谈着上亿合作,整夜不归。他在豪华办公室与合作伙伴谈笑,眼神满是商业精明。

她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他只是太忙。

直到那天,娱乐头条全是他和林氏千金林晚棠的绯闻。

照片里,他为林晚棠拉车门,两人相视一笑,刺痛她的眼。

评论区都说他们“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她独自坐在窗边,看了一夜月亮。

她终于明白:那个冒风雪接她下班、搬砖给她买项链、在锁骨纹她名字的谢沉舟,在他恢复记忆那天就已死去。

现在的谢家太子爷,与她云泥之别。

他在云端,她陷泥里。

月亮够不着尘埃,他注定配耀眼之人。

“既然如此,何必自取其辱?放手吧,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她心中自语。

这一晚,别墅空荡荡,谢沉舟没回。

付瑶没等到凌晨,早早睡了。天一亮,她去了签证中心。

加急通道,签证和护照一周内办好。

正午,她走出签证中心,找了家餐厅。

推开门,她脚步微顿。

靠窗位置,谢沉舟他正手持纸巾,温柔地擦拭着林晚棠的嘴角。那眼神,柔和得仿佛能融化三九天的坚冰,与从前在出租屋和她接吻时别无二致。

付瑶见状,只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她转身欲走,却不慎碰倒了门口的绿植。她身体微微颤抖,眼底满是痛苦。

谢沉舟听到声响,抬眸望去,看见了付瑶。刹那间,他眼底的温度尽数褪去。

他缓缓走来,薄唇轻启,嗓音低沉且冷冽:“你跟踪我?”他眉头紧皱,目光中满是质问。

不等付瑶开口,他又道:“网上那些绯闻照,我不是解释过,只是谈商业合作。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他双手抱胸,语气透着不耐烦。

付瑶张了张嘴,想要解释。然而,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一般,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谢夫人昨日的话还在她耳边回响:“沉舟和晚棠的联姻是两家早就定下的,他自己也很喜欢晚棠…”

合作,是联姻的那种合作吗?

“沉舟,别这么凶嘛。”林晚棠笑着走来,眼神带着娇嗔。她抬手,轻轻拉了拉谢沉舟的衣袖,“遇到就是缘分,一起坐吧。”

没等付瑶拒绝,林晚棠快步走到她身旁,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直接将她拉到桌前。

付瑶如木偶般被按在椅子上,正对着谢沉舟冷若冰霜的脸。他面无表情,眼神冷漠,仿佛从未认识过她。

“付小姐想吃什么?”林晚棠嘴角上扬,带着挑衅的笑意,将菜单推到付瑶面前,“这家法餐很正宗。”

付瑶盯着菜单上的法文,一脸茫然。难堪涌上心头,她的脸不自觉地红了。

“我不饿。”她皱皱眉,局促地把菜单推了回去。

“那喝点汤吧。”林晚棠拿起汤勺,盛了一碗海鲜汤放在她面前,眼神上下打量着她,“很鲜的。”

付瑶盯着汤里的虾仁,胃部一阵绞痛。她对海鲜严重过敏,眉头皱得更紧了。

刚要婉拒,谢沉舟的手机响了。

他起身接电话,背影挺拔。

那身西装她在杂志上见过,价值不菲。

“快尝尝呀。”林晚棠突然压低声音,眼神不屑,嘴角上扬,“以你的身份,平日可吃不到这么贵的菜。”

付瑶猛地抬头,愤怒的眼神对上了她含笑的眼睛。

“你不会真以为,跟沉舟有过一段,就能嫁进豪门吧?”林晚棠指尖轻敲杯沿,眼神轻蔑,“要不是他失忆,你这种底层女人,连给他擦鞋都不配。”

付瑶攥紧餐巾,布料被揉成一团,指节泛白。

她虽贫穷,却不容他人践踏尊严。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林小姐,你我素不相识,你……”

“哎呀!”

话未说完,林晚棠突然惊叫,眼神闪过得意。她抬手,打翻了海鲜汤。滚烫的液体泼在她手背上,也溅了付瑶满手。

谢沉舟闻声折返,修长的手指立刻握住林晚棠的手,满脸关切:“怎么了?”

“没事……”林晚棠眼眶泛红,带着哭腔,“被撞见和你单独吃饭,付小姐作为你女朋友,生气也情有可原……”

谢沉舟看向付瑶,眉头紧皱,语气责备:“付瑶,我解释过无数次,你非要这样?”

“我没有,是她自己……”

“够了!”他打断她,眼神愤怒,“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你何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说完,谢沉舟抱着林晚棠离开。

林晚棠趴在他肩上,回头朝付瑶露出胜利的笑容。

付瑶站在原地,伸出被烫红的手。水泡鼓起,疼如针扎。

可谢沉舟眼里只有林晚棠微红的皮肤。

他走得决绝,未留一个眼神给她。

曾经,她做饭烫伤,他急得眼眶发红,连夜买药。回来后,他小心翼翼地涂药,心疼地问:“瑶瑶,疼不疼?”

那时,他眼里全是她。

如今,他再也看不见她。

付瑶独自回家。

到家后,她在客厅找出医药箱。她坐在沙发上,迟缓地给自己消毒、上药、包扎,动作落寞。

伤口刺痛,如蚂蚁啃噬。

转身上楼时,她瞥见客厅角落的三角钢琴。

那是谢沉舟恢复记忆后买的,说要教她弹琴。

可琴盖落满灰尘。

他们的感情,早已蒙尘。

她眼眶发红,快步回房收拾行李。

衣服、证件、银行卡……她一件件整理,动作缓慢,手指摩挲着物品,似在与过去告别。

整理一半,房门被推开。

谢沉舟站在门口。 他将西装搭在手臂,领带松散地垂着。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愤怒。

看到行李箱后,他眉头一皱,快步走到她面前,大声质问:“你在干什么?”

“收拾东西。”付瑶平静回应,低头继续叠衣服,手上动作不停。

谢沉舟皱眉走近,身上带着林晚棠的香水味。他走到付瑶身边,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付瑶眉头紧皱,疼意传来。

谢沉舟眼神烦躁又不满,眉头拧成了疙瘩,提高音量质问道:“就因为我今天和晚棠吃了顿饭,你就要闹离家出走?你伤了人,晚棠都没跟你计较,你倒先耍起脾气来了?”

付瑶缓缓抬头,清晰看到男人眼底的烦躁。

谢沉舟眉头微皱,语气不耐:“我和晚棠家是世交,她刚回国,她父母让我多照顾她。你就不能懂事点?”

“懂事?”付瑶喃喃,这个词如利刃扎进她的心脏。她下意识攥紧手中衣服,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心也仿佛皱成一团。她都准备懂事地退出了,还要怎样才算懂事?

“说话!”谢沉舟突然拔高音量,眉头紧皱,眼神不耐,额头上青筋微凸。

付瑶沉默着,缓缓转身,脚步迟缓地继续收拾行李,手指无意识揪着衣角,头也不抬。

她的沉默彻底激怒了谢沉舟。他冷哼一声,狠狠摔门而去。房门“砰”地关上,声响震得她心口发颤。

第二天一早,付瑶下楼。就见林晚棠坐在客厅,妆容精致,身着白色连衣裙,清纯又优雅,正笑着和谢沉舟说话。

看见付瑶下来,林晚棠立刻起身,嘴角上扬露出甜美笑容,快步走到付瑶面前:“付小姐,你醒啦?我爸妈非要沉舟带我去今天的拍卖会,你可别多想啊。”

付瑶看了眼谢沉舟。男人正低头专注整理袖扣,没给她一个眼神。

付瑶垂眸,手指绞着衣角,轻声说:“我没多想。你们的事,和我无关。”

谢沉舟手上动作一顿,眉头皱得更紧,刚要开口。

林晚棠抢先一步,脸上挂着笑,亲热挽住付瑶胳膊:“要不付小姐也一起去吧?反正你也没什么事。”不等付瑶拒绝,就拉着她往门外走。

付瑶被直接拉上了车。

拍卖会现场,灯光璀璨,名流云集。

谢沉舟坐在前排,修长手指漫不经心地举着牌子。一件又一件珠宝、名表被他拍下,随手递给身旁的林晚棠。

林晚棠笑得温婉,时不时凑近他耳边低语,姿态亲昵得刺眼。

林晚棠眼神挑衅,笑着提议:“沉舟,要不要给付小姐也买一些?”

谢沉舟语气平淡,眼神未偏移:“不用,她用不惯这些东西。”

林晚棠闻言,唇角微扬,在谢沉舟看不到的角度,朝付瑶投来胜利者的微笑。

付瑶垂眸,指尖摩挲着拍卖册,心里一片冰凉。

“是用不惯,还是不配?”付瑶在心里自问。在他眼里,她大概永远是从贫民窟爬出来的灰姑娘,哪怕站在他身边,骨子里也配不上这些奢侈东西。不过没关系,反正……再过不久,他们之间,也不会有关系了。

付瑶安静坐在角落,看着谢沉舟为林晚棠一掷千金,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仿佛自己是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直到最后一件拍品被呈上来——

一枚翡翠手镯。

付瑶呼吸骤然一窒,手指不自觉攥紧,指节泛白,眼睛死死盯着那枚手镯。

那是奶奶的遗物!

三年前,谢沉舟为给她买生日礼物,跑去工地搬砖,最后从工地坠落,差点丢了半条命。为凑他的手术费,她不得已卖掉奶奶唯一留给她的手镯。后来,等她攒够钱想去赎回时,手镯早已被人买走。她找遍全城古董店,都没再见过它。

而现在,它猝不及防出现在她眼前。

付瑶心头一喜,几乎下意识举起牌子,急切道:“一百万。”

林晚棠惊讶回头看她,随即轻笑一声,迅速举牌:“三百万。”

付瑶咬着唇,眼神坚定,再次举牌“四百万!”

林晚棠眼神挑衅,毫不犹豫地举起号码牌,大声喊道:“五百万!”

两人几番竞价。谢沉舟皱了皱眉,目光在付瑶和林晚棠之间扫过,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

最终,他微微抬手,点了天灯。全场最高价,这翡翠手镯被他拍下。

拍卖师一锤定音:“恭喜谢先生!”

全场一片哗然。

谢沉舟转头看向林晚棠,温柔一笑,轻声说道:“既然你喜欢,那便送你。”

“啪!”付瑶手里的号码牌掉在地上。

她怔怔地看着工作人员将手镯恭敬地递到林晚棠面前。林晚棠眉眼含笑,伸手去接。指尖刚碰到盒子边缘,她忽然“哎呀”一声。

“啪!”

翡翠手镯从盒中滑落,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碎成两截。

付瑶呼吸一滞,耳边只剩那尖锐的碎裂声。她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冲过去,一把推开林晚棠,手颤抖着去捡地上的碎片。

谢沉舟脸色骤冷,快步上前扶住踉跄的林晚棠。他再次看向付瑶,眉头紧皱,声音低沉冷厉:“付瑶,你干什么?”

付瑶红着眼抬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带着质问:“我干什么?这是我奶奶的遗物!你当初不是说过,以后要是看到它,一定会把它买回来的吗?”

“可如今你连记都不记得了,对吗?”

谢沉舟愣了一瞬,眼神有片刻的松动,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很快,他的眼神又冷了下来。

他语气冷淡,还带着几分怒意,眉头紧皱:“这么久的事情,我怎么会还记得?再说,晚棠也不是故意的,你怎能随手推人!”

林晚棠眼眶泛红,楚楚可怜地拽着谢沉舟的衣袖,声音带哽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谢沉舟眉头微蹙,抬手轻轻替她擦掉眼泪,声音低缓:“跟你没关系。”

说完,他冷冷扫了付瑶一眼,眼神带着不容置疑,命令道:“这个镯子我会找人去修,你也不要再闹。”

话落,他便揽着林晚棠的肩,带着那两截断镯,头也不回地离开。

付瑶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她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疼得几乎窒息。

拍卖会散场。外头,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付瑶站在会场门口,看着谢沉舟那辆黑色迈巴赫载着林晚棠扬长而去。

会场位置偏僻,她等了半小时,也没打到车。无奈之下,她咬咬牙,冒着雨往回走。

到家时,她的脚疼得没了知觉。

她脱下高跟鞋,血泡破了,黏在丝袜上。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瘫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突然,她想起几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时,谢沉舟背着她走了三公里去医院。他穷得连出租车都打不起,却固执地不肯让她下来走一步。

他喘着粗气,说道:“瑶瑶,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

他的后背那么暖,雨水打在她身上,她却觉得是甜的。

现在呢?他开着上千万的豪车,却连等她五分钟都不愿意。

她上了药,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倒头睡去。

她不敢去想最近的事。一想,心中酸涩的委屈和痛苦便铺天盖地而来。

没人知道,她想要的从来不是京圈太子爷谢沉舟。

她只想要那个和她挤在小破出租屋,会低笑着叫她瑶瑶的谢沉舟。

可是,他“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她闭上眼,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第二天中午,开门声将她惊醒。

谢沉舟站在床边,西装笔挺。他看着付瑶,语气平淡:“晚上有个家宴,你跟我一起去。”

付瑶不想在离开前让他察觉出异常,再发生变故。她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随后,她撑着疼痛的脚踝,起身走向衣柜挑衣服。

半小时后,两人到了目的地。

谢家别墅灯火通明。付瑶跟在谢沉舟身后进门,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林晚棠。

林晚棠穿着优雅的香奈儿套装,正亲昵地和谢夫人聊天。谢父在一旁笑着点头,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

谢夫人热情地迎上来,直接拉住儿子的手臂,无视了付瑶,说道:“沉舟来了!晚棠等你好久了。”

谢沉舟怔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看付瑶。

他以为会看到她委屈的眼神,或者强忍难过的表情。可付瑶只是平静地站在一旁,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林晚棠故作惊讶 随即,她温柔一笑,说道:“付小姐也来了呀?快坐下,别拘束。”

谢夫人这才瞥了付瑶一眼,语气冷淡:“既然来了,就安分些,别给我们家丢人。”

付瑶沉默着,没有说话。

餐桌上,谢夫人和林晚棠聊起名媛圈的八卦。谢父则和谢沉舟讨论公司项目。没有一个人搭理付瑶。

她像个透明人,安静地吃着面前的饭菜。耳边,全是谢夫人意有所指的嘲讽——

“门当户对很重要。”

“有些女孩,就是没自知之明。”

“晚棠和沉舟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多般配。”

这些话,付瑶听了太多次。

起初,谢沉舟还会冷着脸打断。后来,他只是皱眉说:“妈,少说两句。”而现在——

他连皱眉都省了。

付瑶低头喝汤,滚烫的汤汁滑过喉咙,却暖不了她冰凉的心。

饭后,谢沉舟开车送她们回去。

林晚棠自然地走向副驾驶,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付瑶默默走到后座,独自坐下。

车里放着林晚棠喜欢的歌,她嘴角上扬,眼底泛着笑意,笑着对谢沉舟说:“今天的饭局真有意思。”

付瑶望着窗外模糊的霓虹灯,思绪飘回那年冬天。谢沉舟骑着二手自行车载她回家,她紧紧搂着他的腰,把冻僵的手塞进他外套口袋。

谢沉舟声音坚定:“瑶瑶,等我有钱了,一定买辆好车,不让你再挨冻。”

现在他有钱了,可副驾驶坐的却不是她。

刺眼的车灯突然照过来。付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辆货车失控般冲来——

“砰!”

巨大的撞击声中,付瑶眼睁睁看着谢沉舟毫不犹豫地扑向副驾驶,用身体护住林晚棠。

而她,被惯性狠狠甩向前座,额头撞上挡风玻璃,鲜血瞬间模糊了视线。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她眼眶发红,声音带哽咽,听见自己的心脏清晰地碎裂。

原来,即便到了生死关头,他选的也不再是她。

……

再次醒来,付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额头伤口已包扎好,脚踝旧伤又添新伤,疼得她眉头紧皱,无法动弹。

她刚撑着腰起身,病房门被推开,谢夫人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付瑶,眼神满是轻蔑:“付瑶,我不是让你出国吗?还不走,还痴心妄想嫁进谢家?”

付瑶平静地看向她,语气平和:“不是,手续没办完。您放心,签证下来,我立刻就走。”

她顿了顿,又道:“走得远远的,让他永远找不到。”

谢夫人冷笑一声:“希望你说到做到。”

话音刚落,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谢沉舟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眉头紧锁:“走?谁要走?”

付瑶垂下眼睫,声音轻柔:“伯母来看我,我说身体没事,让她先走。”

谢夫人见状,连忙假意关心几句,便借口有事离开。

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人。

谢沉舟走到床边,声音有些僵硬:“之前……车祸太突然,我没反应过来。”

付瑶轻轻“嗯”了一声,语气平淡:“我知道,没关系。”

谢沉舟愣了一下,眼神疑惑:“你不生气?”

“不生气。”

谢沉舟盯着她的眼睛,想找出委屈或愤怒。可她的眼神平静如死水。

他忽然有些烦躁,伸手想摸她的脸:“别闹脾气,我……”

付瑶偏头躲开他的触碰,语气轻却坚定:“我真没生气。我想休息,林小姐也受伤了,你去陪她吧。”

说完,她闭上眼,转过身去。

她感觉谢沉舟在床边看了她许久,最后,才关门离去。

接下来几天,谢沉舟每天都来。

他坐在病床边处理文件,偶尔抬头问:“疼不疼?”付瑶总是摇头。

可每次她睡着又醒来,床边总是没人。只有护士小声议论——

“隔壁 VIP 病房的林小姐男朋友真好,整夜陪着。”

“听说还是谢氏集团的太子爷呢,长得帅又专一。”

付瑶闭上眼,假装没听见。

出院那天,谢沉舟亲自来接她。

付瑶拖着还没完全好的脚踝,脚步缓慢地走到车前。 拉开车门,她的身体瞬间僵住。

林晚棠坐在副驾驶,冲她温柔一笑,歪着头道:“付小姐不介意我顺路搭个车吧?我有点晕车,只能坐副驾啦。”

谢沉舟眉头微皱,刚要开口解释。付瑶却先一步,语气平静:“没关系。”

她平静地坐进后座,像个局外人,静静看着前方两人的背影。

谢沉舟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话。

车子停在一栋豪华别墅前。这时付瑶才知道,谢沉舟没带她回家,而是带她来参加圈内一位德高望重长辈的金婚宴会。

“这不是谢少吗?还带了两个女伴。”

“那个穿白裙子的就是付瑶吧?听说出身贫民窟,家境普通。”

“还是林小姐和谢少般配,门当户对。”

宾客们毫不掩饰地议论着。付瑶仿若未闻,安静站在角落。

谢沉舟全程陪着林晚棠,为她拿饮料,给她披外套,眼神温柔似水。

林晚

棠突然款步走来,亲昵地挽上付瑶的手臂,脸上挂着甜笑:“付小姐,我带你去认识几位朋友。”

付瑶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林晚棠拉到一群名媛跟前。

林晚棠嘴角上扬,笑着介绍:“这位是付瑶,沉舟的……女朋友。”

说完,林晚棠突然说起流利的德语,和几位名媛热络交谈起来。

几个人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也用德语聊起来,时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付瑶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像一座孤岛,被隔绝在语言的高墙之外。

林晚棠突然转头,用中文问:“付小姐,你觉得呢?”

付瑶一脸茫然:“什么?”

林晚棠故作歉意地皱眉,转头对其他人解释:“付小姐没学过外语,大家别介意。”

周围传来几声轻笑,如细小的银针,扎进付瑶的皮肤。

林晚棠拍拍付瑶的手,故作温柔:“没关系,慢慢学就好。”

付瑶垂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众人或嘲讽或怜悯的目光中,她觉得自己像个被扒光示众的小丑,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

这时,宴会主人宣布开展一个小游戏。

“情侣上台合奏钢琴,最佳表演者将获得一套珍贵珠宝作为奖品。”

林晚棠眼睛一亮,拉着谢沉舟的袖子,娇嗔道:“沉舟,过阵子就是我生日了,你和付小姐能不能帮我赢回来?”

周围的名媛们哄笑起来。

“晚棠,你这不是为难人吗?付小姐连德语都不会,怎么会弹钢琴这种上流社会的玩意儿?”

“不如你和谢少一起表演吧。”有人提议。

林晚棠看向谢沉舟,眼神满是期待:“可以吗?”

谢沉舟神色淡漠,轻轻点头:“可以。”

林晚棠得意地瞥了付瑶一眼,扬起下巴:“那我就暂时借用一下沉舟啦。”

两人走上舞台。琴声响起,全场安静。

林晚棠的指尖在琴键上轻快舞动,谢沉舟配合得恰到好处,宛如一对默契十足的情侣。

宾客们纷纷赞叹。台下,付瑶被林晚棠的朋友们团团围住。

“付瑶,看到没,这才是金童玉女。你一个德语都不会说,钢琴也不会弹的土包子,怎么配得上谢家太子爷。你要是识相,就赶紧自己滚。”

“听说你之前住在城西贫民区,那种破地方,居然也能住人?难怪一身穷酸味。”

“一个穷酸女,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别自取其辱了。”

刺耳的笑声如玻璃渣般扎进付瑶的耳膜。

付瑶攥紧裙摆,转身欲走,却被人故意伸脚绊倒。

她重重摔在地上,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

还没等她缓过神,一只红色高跟鞋就踩上了她的手腕。

“哎呀,不好意思。”踩着她的名媛故作惊讶,鞋跟在她手指上恶意碾压,“没看见你呢。”

“咔”的一声脆响。

付瑶疼得眼前发白,本能地抬头看向钢琴前的谢沉舟。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眼神徒劳地求救。

谢沉舟果真看了过来。

仅仅一眼。

然后,他便像看到陌生人一样,淡漠地收回视线,继续专注地为林晚棠翻乐谱。

付瑶死死咬住嘴唇,眼眶发红,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想起三年前 超市打工时,付瑶划破了手指。谢沉舟得知后,急得直接翘班冲了过来。他神色焦急,拉着付瑶就往诊所跑,要给她包扎伤口。

到了诊所,医生检查后说:“这只是个小伤口,不用特别处理。”可谢沉舟却十分固执,守了付瑶一整夜,眼睛时不时看向付瑶的伤口,生怕她发烧感染。

而现在,付瑶的手被人生生踩断了骨头。谢沉舟和林晚棠却相视一笑,宛如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

“呃啊——!”

尖锐的鞋跟再次碾下,付瑶清晰地听见自己腕骨碎裂的声音。剧痛如潮水般漫过每一寸神经,她的视线开始扭曲模糊。

在陷入黑暗前,她听见钢琴曲终,接着是雷动的掌声。

……

付瑶醒来,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病房里。

医生正和谢沉舟交代病情。医生表情严肃,说道:“谢总,付小姐的腕骨呈粉碎性骨折,即便痊愈也会留下永久性损伤,以后再也提不起重物。十指连心,接下来一个月她都会疼得夜不能寐,一定要派人好好看护。”

付瑶脸色瞬间惨白。她下意识抬手,想去拿床头的水杯。手腕却传来一阵剧痛,水杯失手打翻。

“啪——”

玻璃碎裂声响起。

医生和谢沉舟同时回头。医生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病房。

谢沉舟快步走到床边,重新倒了一杯水。他眉头微蹙,喉结滚动几下,将水递给付瑶,轻声开口道:“抱歉,我当时在弹琴,没看到你摔倒。还疼吗?”

付瑶看着他的脸,脑海中浮现出他在钢琴前温柔凝视林晚棠的模样。她心想,他是真没看到,还是根本不在意。

她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竭力压制心头的痛意,一字一句道:“我要报警。”

谢沉舟一愣,疑惑地问道:“什么?”

付瑶抬起打着石膏的手,眼眶泛红,却倔强地抿着嘴,不让眼泪落下,质问道:“你刚才没听见医生说的话吗?我的手废了,难道不该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谢沉舟表情复杂,语气放缓:“只是不能提重物而已,现在有我在,你不需要再做粗活。”

他顿了顿,又说:“他们都是晚棠的朋友,你要追究,晚棠会很难堪。一定要把事情闹这么僵吗?”

付瑶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她心想,为了不让林晚棠难堪,她就要生生吞下这些苦楚吗?

“我一定要报警。”

谢沉舟沉默片刻,眼神平静,指尖轻搭在支票簿上,缓缓开口:“既然你一定要追究,那我替他们赔偿。”

笔尖划过支票,沙沙声在病房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锋利的刀片,凌迟着付瑶的心。他写下第一个数字时,付瑶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

他见她不接,眉头微皱,以为她嫌少。他迅速撕了那张支票,重新写下一个数字。一次,两次,三次……支票的金额在不断攀升。

当那张写着一亿的支票递到她面前时,付瑶目光呆滞,思绪飘回到三年前那个雨夜。那时,他们住在十平米的出租屋里,他加班到凌晨三点才回来,浑身湿透却还笑着把她搂进怀里,轻声说:“瑶瑶,我一定会赚够一个亿,让你再也不用受苦。”

誓言实现了,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一个亿,够了吗?”他再次递过支票,语气平淡。

付瑶颤抖着接过支票,嘴角上扬,眼眶发红,声音带哽咽,突然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掉了下来,砸在支票上晕开了墨迹。

“够了。”她声音沙哑,“谢温舟,你当年的承诺,终于兑现了。”

谢沉舟愣了一下,眉头微蹙,眼神里满是疑惑,似乎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那个会在出租屋里紧紧抱着她,说要赚一个亿让她过上好日子的谢沉舟,早就死在了过去。死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那天过后,谢沉舟再也没来过医院。

每天上午十点,他的助理都会准时推门而入。助理手里拎着包装精美的补品礼盒,步伐稳健。今天是一盒燕窝,昨天是冬虫夏草,前天是进口的胶原蛋白。

助理站在床边,语气恭敬又疏离,微微鞠躬:“谢总让我转告您,他最近工作太忙,让您好好养伤。”

付瑶点点头,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堆没拆封的补品上。包装上的烫金logo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就像谢沉舟现在的生活一样耀眼夺目。

助理离开后,付瑶打开 手机屏幕亮起,付瑶看到林晚棠的朋友圈更新了。照片中,林晚棠亲昵地靠在谢沉舟肩头,背后是马尔代夫那片澄澈的碧海蓝天。配文俏皮:“谢谢某人百忙之中抽空陪我~”

付瑶眼神凝滞,死死盯着照片,直到眼睛酸涩发痛。原来,他所谓的“太忙”,不过是忙着陪林晚棠去马尔代夫度假。

正要关掉手机,一条短信跳出:

【尊敬的付女士,您的签证申请已审核通过,护照将于明日制作完成,请携带身份证原件于工作时间内领取。】

付瑶反复读了三遍,嘴角上扬,可眼底却泛起泪光,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滚落,砸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审核通过”那几个字。

终于,一切都要结束了。

她不用再一秒一秒数着等他回家,不用再在寂静深夜独自咽下早已凉透的晚餐,不用再忍受谢夫人那轻蔑的打量。最重要的是,她终于能放过那个守着回忆,一边抽离、一边痛苦的自己。

第二天中午,付瑶办好了出院手续。她脚步匆匆,马不停蹄地前往签证中心,取回了护照和机票。

回到别墅,付瑶瞧见谢沉舟和林晚棠站在客厅交谈,保镖正往客房搬着行李。两人察觉到她回来,齐刷刷将目光投向她。

谢沉舟垂下眼眸,眼神闪躲,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急忙解释:“晚棠父母出国旅游了,她一个人在家害怕,来这里住段时间。谢家和林家是世交,还有合作,我理应照顾。”

其实,他本无需解释。从今天起,他们再无关联。

付瑶轻轻点头,转身上楼。

“对了。”林晚棠突然叫住她,眼神挑衅,双手抱在胸前:“等会儿有场音乐剧,我和沉舟打算去看,付小姐一起吗?”

付瑶还未开口,谢沉舟便急切摆手,替她回应:“她手上有伤,在家休息。再说,她也看不懂。”

付瑶停下脚步,回头,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是啊,我看不懂。”

他们离开后不久,付瑶的行李收拾完毕。

她站在卧室中央,环顾四周。这房间曾承载着她无数的期待,如今却只剩一片荒芜。茶几上,那张合照还在。照片里,谢沉舟眼神温柔,仿佛全世界只有她。

付瑶缓缓走到茶几旁,轻抚相框,随后将它倒扣在桌面。

她走到门口,把钥匙留在玄关柜子上,轻轻关上门。

暴雨倾盆的夜晚。

她在巷子口发现一个少年。少年浑身是血,蜷缩在角落。她心中一紧,快步上前,蹲下,轻声安慰:“别怕,我带你走。”她伸手扶起少年,动作轻柔,宛如拾起一颗坠落的星星。

三年时光,转瞬即逝。

今天,她拖着行李,脚步迟缓地走向门口。别墅灯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她停下,回头望向灯光,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喃喃自语:“也许,该离开了。”

身后,别墅灯光渐暗。

仿佛,那颗被她拾起的星星,从未在她生命中亮起。

与此同时,另一边。

舞台上,音乐和表演相得映彰,谢沉舟心中却总是隐隐有些不安。

莫名的慌张让他有些心神不宁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就要脱离出他的掌控。

一场音乐剧结束,他看的没滋没味,甚至连说了些都不知道,脑海里一直有一道声音催促着他赶紧回去,谢沉舟几乎是下意识的,结束后便直接站起了身,

突兀的动作让一旁的林晚棠愣了愣,见他起身就往外走,也连忙追了上去。

“沉舟,沉舟!发生什么事了,是不喜欢看这个吗?”

听到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谢沉舟离开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待会我会让人来送你回去。”

说完,他再不理会林晚棠的呼喊,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林晚棠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了他的不快,才让他突然离开,想起他刚刚的话,又不甚在意的撇了撇嘴。

就算真生气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联姻的事情早就已经定下,有合作在,也出不了什么别的岔子。

谢沉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直到重新在别墅门口站定时,他都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别墅的大门被推开,他走进去,下意识叫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瑶瑶。”

但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却迟迟没有人回应。

他这才想起来,付瑶就已经许久没有再回应过他的呼喊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似乎……是从那天她拿着他与林晚棠一起约会的照片满眼是泪,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他不耐的将照片丢进垃圾桶,满不在乎的敷衍她说,

“都说了是在谈合作,子虚乌有的事情有什么好一直拿出来说的?”

谢沉舟忘了那时的付瑶是什么反应,只记得从那之后,她便越来越沉默,与他越来越疏离。

这段时间她也的确受了不少委屈。

不过没关系,他会好好补偿她的。

这样想着,谢沉舟便自己走了进去,但只一眼,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好像少了些东西。

他皱皱眉,又环视了周围一圈,在这一片异常的寂静中,瞳孔忽然便震颤起来。

谢沉舟满眼都写着不可置信,呼吸都重了几分,

所有的东西一一被翻找了出来,又一一清点过后,他才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付瑶的东西全都消失了。

她走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

他们在一起三年,相依为命了三年,他们之间的感情那样深厚,她怎么会突然一声不吭的就独自离开了?

谢沉舟不相信。

手机铃声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心乱如麻的谢沉舟刺客满脑子都是付瑶,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只任由这它一遍又一遍地响着。

直到不知过去了多久,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谢沉舟像是才刚刚反应过来般去开了门,谢母见他好好站着也不由皱起了眉,不悦地开口,

“怎么不接电话?”但还不等谢沉舟回答,谢母就又注意到了客厅的杂乱,有些没好气地念叨起来,

“你这又是在干什么,弄得这么乱,而且你今天陪着晚棠一起出去,怎么能丢下晚棠自己一个人先回来了?你要知道,再过不久你们就要结婚了,之前你不都做得挺好的吗……”

谢母的声音不断传来,谢沉舟却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一般,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沉舟,我跟你说话呢,你在听吗?”

看出了儿子的神游,谢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却仍旧一无所觉,只不断喃喃着一个名字,

“瑶瑶,瑶瑶……”

瑶瑶这两个字落入谢母的耳中,她有些不悦地蹙起了眉,眼底也不免染上了几分不屑。

一个没家世的穷苦女孩,因着谢沉舟失忆才攀上了谢家这颗大树,才得以进入了上流圈层,可身上的小家子气不是穿上一件名牌衣服就能掩盖的。

她和谢沉舟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好在还算有些自知之名,没有一直缠着谢沉舟不放。

想到这里,谢母看了看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客厅,又算了算时间,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挑了挑眉,看向谢沉舟时,眼中多了几分满意。

“她走了?她倒还算识趣,走了正好,等回去我就跟谢家商量婚期。”

但不知道是那个字触动了谢沉舟的神经,他的脸色骤然一变,“不,不可能!她怎么会离开我!她明明……”

她明明那么爱他。

谢母见他如此笃定,不由冷嗤了一声,“有什么不可能的,当初她可是毫不犹豫就收下了那五千万。”

五千万。

谢沉舟敏锐地抓住了这三个字,他猛地抬头看向谢母,声音里都是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什么五千万?!”

谢母的声音忽然一滞,眼中闪过几分懊恼,但很快就又恢复了自然。

之前瞒着谢沉舟是担心他知道后不会心甘情愿和付瑶分开,可她现在已经离开了,就算他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甚至还会因此认清她的真面目,

终究不过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罢了,等他知道付瑶那个女人留下来是为了钱,也就不会再对她有什么留念了。

这样想着,谢母也就毫无负担的将不久前的事情全盘托出。

“一周前我见过她一面,给了她五千万,让她离开你,本以为她还会与我争辩两番,不管是觉得钱少亦或是想从你身上的得到更多,倒是没想到她会那么干脆的直接接下支票,答应一周内离开,如今算算时间,也的确差不多了。”

谢沉舟从没有想过会是这个答案。

眼眶渐渐泛起热意,酸涩感让他不停的眨着眼,胸口处传来令人窒息的痛感,让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谢沉舟咬着牙不愿相信谢母的话,双目赤红的看向谢母,向她做着最后的求证。

“是你逼她离开的,她不是自愿的对不对?”

可他注定要失望,谢母摇了摇头,神色间满是不在意,“我骗你做什么,她的确是自己拿了钱要走的。”

“不过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再过不久你就要和晚棠那孩子结婚了,还是应该把重心多放在晚棠身上。”

余光瞥到一旁的手机,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慌忙将手机拿了过来,从通讯录里找到那个他已经刻意忽略了许久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来源:元宇sW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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