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被流寇们摁在地上,当着来参加喜宴的家族长辈的面,被脏污的流寇凌辱。
大婚日,我跟相公刚拜完堂,流寇突然冲进来一通乱砍。
相公想也不想直接把我推了出去,护着白月光表妹就走了。
我被流寇们摁在地上,当着来参加喜宴的家族长辈的面,被脏污的流寇凌辱。
等到人散去后,我早就被挖穿了胞宫,身体被烙铁烫成一片糜烂。
娘跟爹目睹了整场惨剧,心梗晕死。哥哥颤抖着双手将我抱进卧房。
他冲到宫门外长跪,求陛下任命他前去斩杀流寇,派遣太医救我性命。
我在昏迷中,却隐约听到哥哥与相公的对话。
“流寇已经被我灭口了,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你安排他们进府里侮辱我妹妹的。”
“不过你也是,你想娶瑟瑟为正妻直接说不就好了?为了瑟瑟我愿意劝说妹妹自降为妾的,何必要安排人这样折磨我妹妹。”
“长乐那般骄傲的女子。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把王妃的位子让给瑟瑟?只有让她自觉不配,她才会做小伏低,日后处处听瑟瑟这个主母的话。”
哥哥黯然神伤“当日你中药,瑟瑟勇敢献身,害得她怀上你的孩子不得已嫁给你做侧妃.我这辈子与她无缘了。”
“虽然牺牲了长乐,但为了瑟瑟的幸福也没办法了.何况长乐就算失了身,日后也是我的妹妹,无人敢说她的不是.”哥哥竟然赞同.
“你日后别亏待长乐了。”
“我只是为还瑟瑟的恩情,我心里最爱的永远是长乐。我已经将名下的山庄铺面都给了长乐,即便日后她是个妾室,也会是最受宠的妾室,长乐会知足的......”
他们交谈着,就敲定下了我如噩梦一般的未来。
原来我遭受的一切苦难,不过是用来给柳瑟瑟铺路罢了。
我用尽全部的力气,摔碎了肖风行亲手给我戴上的同心扣。
这样虚伪的爱情与亲情,我全不要了!
1.
太医来的很快,他们围着我的身体,急得满头是汗。
“还好长青将军及时带我们来,长乐郡主还有救!”
他们的话却让哥哥跟夫君的脸色更差了起来。
“那她的胞宫可还能保住?”肖风行问道。
太医们以为他担心我,连忙说道:“有救的,只要好好养护,日后王妃还能成为人母......”
话音刚落,肖风行就持剑走上来,一把推开太医,一剑刺进我的胞宫。
“王爷!”太医们吓得失声尖叫,哥哥也震惊的看着他。
肖风行握着剑的手还在颤抖,可他仍咬着牙,从我破开的伤口处,硬生生的将胞宫剖了出来。
院子外的野狗闻到味道,冲进来撕咬起来。
“滚开,畜生。”哥哥怒吼着,将狗捅死。
“我不能让她有生下孩子的可能性。”
我痛的不断哀嚎,却因为麻药的缘故无法动弹半分。
“王爷!您真是疯了!你为何要这样对待王妃,即便是您嫌弃她被人坏了身子,也不该用这样的手段伤害她啊。”
“没有了胞宫,日后王妃不仅无法生产怀孕,更是伤及身体啊,会活不过年底的。”
可是太医的话,却没有让肖风行有半分的犹豫。
“我怎么可能会嫌弃长乐!”他满上全是疼惜:“只是我答应过瑟瑟,她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她,她说过想让她的孩子成为我唯一的孩子,日后继承爵位,我决不能食言。”
他擦着我额头的汗:“长乐,你会体谅我的对吗?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让你长命百岁的。”
哥哥长叹一声,对着太医威胁道:“今日的事情,你们一个字都不许往外吐露,否则.....”
寒光闪过,几个太医已经不敢再说。
肖风行红着眼喊道:“还不快给她麻散!没看到她都痛成这样了吗!”
他抱着我,悲伤至极:“长乐,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长乐别怕。”哥哥沉声开口:“哥哥跟风行会守着你,直到你好起来。”
我闭着眼睛,泪水砸落在耳侧。
伤我最深的人,明明是你们这两个我最亲近的人啊。
他紧紧的抱着我,哥哥守着我。他们似乎心疼极了我。
可屋外的婢女来报,柳瑟瑟试穿王妃婚服,想让他们去看看的时候。
他们两个人却一起乱了呼吸。
多么可笑啊。
上一秒说着要守着我,生怕我出一点意外的两个人,此时心早就飞到了别处。
“我不去了。”肖风行开口,声音却带着宠溺:“那件衣服是我亲自画的花样,亲自盯着工匠赶出来的,等到过几日抬她成王妃的典礼上,我自然能看到她穿婚服的样子。”
哥哥也开口:“我也不去了,瑟瑟的凤冠是我托工匠打的,我已经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婚礼所用的一切仪仗,一个月前我就让人备好了,让她好好安胎不要劳心。”肖风行浅笑。
“瑟瑟的嫁妆我也准备好了,”哥哥嘱咐:“我攒了十年,一共一百八十八抬,足够绕长街一圈,让瑟瑟不被人看低。”
“现在长乐生死未卜,我们还得守着她。”他们轻叹.
他们第一次偏向我,可是却只觉得悲哀到极致。
原来他们也会这样细致的去为一个女人准备婚嫁的事务。
亲手画的嫁衣,重金寻来的凤冠。
一百八十八抬嫁妆,十里红妆。
可我呢?定下婚期的整整一年,肖风行说他不喜张扬,哥哥不许我铺张。
我只有幼时母亲给我留的八抬嫁妆,被贵女们耻笑穷酸破落户。
我连身上的嫁衣都是自己一针一针绣出来,十指满是伤痕。
我穿着嫁衣向着肖风行展示时,他那抹不在意的笑容。
他的不在意是因为知道无论我穿什么都会在我大婚之日被流寇撕裂吗?
他笑是因为想到了他亲自画给柳瑟瑟的那件嫁衣吗?
血从我的口中不断喷出,我在他们惊恐而痛苦的喊声中昏迷过去。
醒来时,哥哥跟肖风行胡子拉碴的跪坐在我的床榻旁。
见我睁开眼,他们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长乐!你终于醒了!”
“怪我没能保护你。”肖风行这个从来不会落下一滴泪的人,此刻哭的像孩童。
“我连自己的妹妹都无法救下,我这双手不如断了!”哥哥也是泪眼,抬剑架在自己的手腕上就要砍下去。
我闭上眼,将眼中苦涩的泪水全部咽下。
“我怎么会怪你们呢?”我苦笑一声:“怪,只怪我命不好啊。”
怪只怪我,爱错了人,信错了人。
他们两个人神色更加黯然,却不见愧疚:“长乐,太医说.....你的胞宫被那些歹人剖了出去,日后怕是.....再也无法怀孕了。”
“但你放心,这件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包括在婚礼上发生的事情。我不会嫌弃你脏的,长乐,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
“你好好养伤,若你真的喜欢孩子,等到......等到日后我们抱养一个孩子,让你养在膝下,好不好?”
肖风行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仿佛生怕我会难过。
我无声的笑了,抱养一个孩子?柳瑟瑟的孩子吗?
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配生下。
我何德何能去把她的孩子养在身边呢?
我缓缓的摇摇头:“不必了,我福薄。”
我泪眼看向他与哥哥,哀求他们:“我只求你们一件事,把我的胞宫还给我好不好?”
哥哥跟肖风行眼中只有疑惑:“已经.....被那些流寇踩烂了,如何能找到?”
“长乐,你不要再去想这些伤心的事情了,哥哥保证以后再也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我一再坚持,哀求他们:“就当这是我最后一件求你们的事情好不好?”
“傻瓜,怎么能说最后一件事呢?你想要的不管是什么我们都会给你找来的。”
他们两个人说去找,哄着我喝下药。
他们以为我喝了麻散会失去知觉,却不知道我早就痛到药都无法止痛了。
“我已经通知了皇妃跟父皇,是长乐勾结流寇当众苟且,很快宫里就会派人来的。”肖风行轻声说:“宫里人的手段有些残忍,我实在不忍心看着长乐受罪,等会我便先离开了。”
“我也已经告知家父家母了,他们已经知道是长乐不知检点,与人通奸,很快他们也会来请命,把妹妹贬为妾室。”哥哥沉痛的说道。“若不是得宫里传下旨意,我爹娘自请,这件事儿才能成。我如何愿意看到长乐受这样的罪过。”
我躺在床上,听到他们的话,心仿佛被撕成了两半。
他们走后,宫里的人就来了。
我的丑事惊动了整个京城,皇妃捏着鼻子,捂着胸口走到了我的卧榻前。
“真是个骚皮子,勾搭野男人都勾搭到我儿大婚上了。”
“姑母,您消消气。虽然是王妃做出这等秽乱下贱的错事,丢尽了表哥和皇室的脸,但她自己也被男人玩烂了,日后连孩子都不能怀了呢,也是可怜人一个,您就别说她了。”
王妃的怒气被她点燃:“她可怜?她若是直接被那些腌臜玩意玩死了倒也算解气了!”
“从今日起,谢长乐被贬为庶人,即日起充为军妓!”
她一挥手:“把她拖出去,我今天就要清理门户,让所有人看看放荡不堪,丢人显眼的到底是谁!”
屋外站满了前几日淫笑着的兵痞子,他们不顾我的尖叫,将我一路拖到了大门口。
所有路过往来的人都停下了脚步,奚落,鄙夷,厌恶看着被他们压在身下的我。
“救命......救救我....”我挣扎着,嘶吼着。
可是无人在意,他们只是在看热闹。
“听说这个郡主闺中就是个不堪寂寞的,总是往军营里跑,说什么守家为国,我看啊,就是去勾引男人了,看来还未出阁就是个淫娃贱种。”
“千人骑的婊子,听说她当着自己家族人父母的面就跟流寇们乱搞,把谢家父母当场气晕了。”
正当这时,我的父亲一脸死气冷意的骑着马而来。
“父亲,救我。”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我的喉咙中挤出来。
我绝望的伸着手,祈求着曾经爱我如命的父亲能够相信我,救我。
一道鞭子甩在我的脸上,打碎了我最后的希冀。
“相府养出这样淫贱的女儿,愧对王爷跟陛下。”父亲冷冷的说道:“从此以后我们与此贱女恩断义绝,均交由陛下跟王爷随意处置。”
“父亲,我是无辜的。”我不住的磕头哭求:”求您救救女儿吧.”
泪水落入尘埃,我满头是血,可是父亲却冷漠的看着我,只留下一句。
“你让我们不耻,谢长乐,若你还有些良知,就该去死。”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模糊了父亲离去的身影。
我该去死吗?可是我做错了什么呢?
我只是以为,我嫁给了我一生的挚爱啊。
肖风行从街边冲了过来,一把将我护在怀里。
“谁准许你们动长乐了!”
他满脸的愤怒,仿佛真的为我心痛。
“皇妃!你要如何才能放过长乐啊,我说过的,我这辈子只爱长乐一个人,不管她变成如何,做错了什么事,我都爱她!”
“你真是疯了!”皇妃被气的竟然抢过一旁的鞭子,冲了过来:“一个婊子罢了!你有何舍不得!”
“您要是不成全我跟长乐,我便与她一起受罚!”
皇妃气的捂着胸口,抬起的鞭子一下一下的甩过来。
肖风行死死的护着我,一声不吭的抗下那几鞭子。
他深情的看着我,仿佛真的爱我爱到骨子里。
我却早已心如死灰,一把推开他的怀抱,倒在鞭影中。
“谢长乐,不配为王妃。”我在皮肉绽裂声中开口:“我自请下堂。”
我看向肖风行,在他闪烁的眼眸中开口:“您与侧妃柳氏情投意合,让她做王妃吧。”
我惨然一笑:“祝您,所愿皆成。”
肖风行抱住我,不知是为我难过,还是为柳瑟瑟能成为他的王妃而激动的颤抖。
“长乐,你放心,我与柳瑟瑟,只是做戏。我爱的永远是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我一动不动。
永远太远了,肖风行,我连一刻都不想再爱你了。
等到我把那件礼物准备好,我就会彻底的离开这里。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在曾经的卧房里,而是在一个昏暗的厢房里。
空气中全是灰尘和潮气,我咳嗽了好久,伤口开始往外渗血。
我喊了好久,门外才进来一个丫鬟,没好气的说道:“喊什么喊。”
“这是哪里?为何把我送来这里。”我嗓子干涩无比:“我的伤口出血了,劳烦你帮我拿来药来。”
她翻了一个白眼:“你现在就是一个贱妾,死了也不过是草席一裹丢出门去的事情,配用什么药。”
“王爷让咱们把柴房收拾出来给姨娘你住,你如今不过是个贱婢,如何配住在主屋?那里当然是我们新王妃住在里面啦。”
她嗤笑:“今天可是王妃跟王爷的新婚之夜呢,屋里都叫了五六遍水了,王爷也吩咐了,这三天谁也不许去打扰他们,你别想装病勾引王爷。”
我心像是被万千蚂蚁啃咬。
那小丫鬟见我不说话,冷哼一声便出去了。
“还当自己是王妃,是个相府大小姐呢。她做下的丑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谢家甚至都特意开了祠堂,就为了把她的名字从家族名册上划走。”
房间里冰冷的仿若冰窖,却也不及她们的嘲讽声寒彻我心。
我缩在冰冷的被子里,不断的咳嗽,血水顺着喉头不断滚落。
门开了,我的贴身婢女被推了进来,她脸上满是伤痕,见到我立马红了眼眶。
“小姐,小玉没用,连一点药跟炭火都没有找来。”
她趴在我的床边落泪:“他们说王爷大喜的日子,听不得病伤的,就把我们锁在偏远里了,不让任何人过来。小姐,我们怎么办啊。”
我一边咳嗽一边指向房间里堆满了落满灰尘的东西。
“你去把那些东西拿来烧了吧。”
数九寒天,这样下去,就算没有病死,也要冻死了。
小玉将东西一件一件的抱过来,脸上满是震惊和难过。
“小姐....这些....”
一件一件无比熟悉,竟然全部都是我曾经送给肖风行的东西,从宝剑到我亲手绣的鞋子外衣。
全部都在这里,落了灰,褪了色,就像是我们曾经的爱。
我恍惚了片刻,难怪这么多年,我从来不见他随身携带我送他的任何东西。
他总是跟我说:“长乐送我的东西,如此宝贝,我怎么敢用呢,我都珍藏起来了。”
原本啊,全部变成了柴房里的废物。
我凄凄惶惶的笑了起来:“我与这些东西,有何两样呢?”
我轻声说道:“全都烧了吧。”
一样一样的投入火中,最后一件竟然是肖风行在我及笄那年亲手画的小像。
他日日夜夜不曾离身,此时却已经被揉成一团,若不是小玉打开,就如同一团废纸。
那上面还留着他亲手写下的诗句。
“愿与长乐,白头偕老。”
我一把夺过那小像,丢进了火焰中。
“说什么,白头偕老,不过是一场谎言罢了!”
火光映照着我苍白的脸颊,小玉终于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小姐,她们说,王爷之所以这么偏爱侧妃,是因为王爷当初被刺客下了西域奇毒时,是侧妃救了他,所以王爷为了报恩才这样偏爱她。”
“小姐,明明当初救下王爷的人是你啊!你为了救他,甚至连您腹中的孩子都.....小姐如果我们告诉王爷当初的事情,他一定会挽回您的。”
小玉激动的说道:“就连将军也是如此!将军也是被骗了,她们都说是侧妃为将军挡了一剑,将军才如此爱重她,可当初明明替将军挡下一剑的是您啊!”
“小姐,您坚持住,只要我找到机会冲出去,找到王爷跟将军,告诉他们一切的真相,他们就一定会.....”
她大概是看到我脸上的苦笑,止住了话头。
“真的只是如此吗.....”我轻声开口:“就算是当初不是我救下的他们两个人,就算一切真的是柳瑟瑟做的,那么我就活该要被这样对待吗?
“他凭什么为了报恩,将我的清白尽毁,将我的胞宫刨除,将我害成如此人鬼不分的样子吗?”
“那我与他过去二十年的情谊又算什么呢?”
小玉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我出嫁时,哥哥送我的唯一一箱嫁妆,也同我一起扔了进来。
我第一次翻开箱奁,里面全部都是.....破布烂麻,竟然连一件像样的物件都没有。
这就是我哥哥,精心为我准备的贺礼啊。
泪水落在上面,我将它们都丢进了火里。
“哥哥为了报恩,就可以纵容肖风行做下如此恶事,将我贬入尘埃,将我逐出家族吗?那他幼年时许下的这一生都会呵护我的誓言又算是什么呢?那我这十几年陪他出生入死算什么呢!”
我又哭又笑:“我与他们的这么多年的感情又算什么呢?”
小玉喃喃自语:“那么简陋的谎言,为何他们都看不透呢....”
“因为他们只是想要一个理由,一个可以毫无愧疚伤害我的理由,一个坦然偏爱别人的理由。”
“他们赌我,爱惨了他们,绝对不会走。一块玉石摔到地上不会碎,那么他们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摔出去的理由。”
“他们会说,你看,我只是不小心。你看,它很结实的。”
“可我不是玉石,我会痛的啊。”我哽咽开口:“我何必做那玉石,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我摔入尘中呢。”
火光漫天,一如我心中的恨意。
我轻声开口:“我不想再把自己的余生浪费在这两个不值得的人身边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肖风行坐在我床边。
见我醒来立马将我抱入怀里。
“你明明知道我将瑟瑟抬为王妃是为了保全你,你怎么能如此幼稚,竟然在柴房放火泄愤呢!你知不知道柴房的火燃起来的时候,瑟瑟差点吓到早产。”
我冷冷的推开他,看着他脖子上一片一片暧昧的红痕,冷笑道:“我快被你们冻死了,烧火取暖也是过错吗?是我吓到柳瑟瑟早产,还是你们太过放纵才让她早产的。”
肖风行脸色一变,立刻将衣领拉起来。
他哄着我:“我也是无奈。瑟瑟为了我们牺牲了很多,新婚夜我需要给她一个体面。你别闹了,我答应你,只这一次,再也不会了。”
他递过来汤药,想要喂我:“我知道你很介意瑟瑟,但我真的是为了报恩。当初我中毒的时候,需要与女子交合将毒过度到她身上,才能活下去,是瑟瑟献身为我拔毒的,因为此事,她没了清誉,还伤了身子,我没办法这才.....”
我心中怒海盈天:“她没了清誉,伤了身子与我何干!她可怜,难道我就活该被你们害成这样!”
“你.....你胡说什么!”肖风行恼羞成怒:“你变成这样是你自己命不好,与瑟瑟,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将手里的汤药砸在我的身上,滚烫的药汁浇在我的伤口:“你真是失心疯了,我为了你,不但要面对别人嘲笑我管不住自己的妻子,还要在父皇的面前替你求情免你充为军妓,你竟然一点我的好处都不念,还在怪我。”
他的胸膛不断起伏,看我的眼神,仿佛我真的是十恶不赦,满是失望。
“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连一点都比不上瑟瑟。我往日那般宠爱你,冷落瑟瑟,她却一点都不怪我,还处处维护我,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你呢?我中药的时候,为何你不救我?到了现在你还不懂事。”
我自嘲一笑:“肖风行,你这些颠倒黑白的话,让我听了恶心。你问我当时在哪里?那你怎么从来不想,你中药的三个月里,为何我从未出现,我又在哪里?你但凡查一下便知道究竟真相是如何。”
他眼中满是嘲弄:“你不会想说,是你救了我,中毒太深所以去养伤了吧?你觉得我会信?”
我别过脸,不让他看到我早已泪流满面:“你从头到尾都不愿意信我,我又有什么好说的。”
肖风行黑着脸,一脚踹开凳子,向往走去:“泯顽不灵。”
“你醒了?”肖风行离开后,柳瑟瑟却穿着轻薄的纱衣走了进来,露出的肩头上都是暧昧的痕迹。
她把丫鬟赶了出去:“谢长乐,你可真是可怜,往日耀武扬威的,日后就要像个狗一样求着我给你口饭。”
“不,你还不如狗,毕竟狗还是一个自由身,而你生死全由我说了算。我要让你日日夜夜跪在我跟风行的床边,替我擦汗洗身,清理你最爱的男人留在我身上的爱痕。”
我闭眼不理会,事到如今,我的心早已死去,早就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再心痛。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死了最好,省的日后再抢走肖风行。”
她拍拍手,门突然被推开,深夜里,外面沾满了满身脏污,眼冒绿光的流寇。
“好好伺候我们的前王妃,一定要让她舒舒服服的上路。”她狞笑着。
“小美人,上次的滋味好不好?”我看着那一张张在我噩梦中不断闪现的脸孔,惊声尖叫。
“滚开!”我狼狈的躲闪着,却被他们拽着断腿扯了回去。
“柳瑟瑟,你放了我吧,我保证我会离开盛京,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跟你抢肖风行。”
恐惧让我忘记了所有的尊严,不住的求饶。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谁在里面吵闹。”
是哥哥跟肖风行的声音,我迸发出最后求生的欲望.
还没等我高声求救,柳瑟瑟已经哭的梨花带雨的扑进他们怀里。
“救我,相公!长青哥哥!”
“我担心姐姐的安康,来给她喂药,却没想到她早早找来乞丐,意图侮辱我,还说....”
她呜咽着:“只要我也被流寇玷污了,你们一定会嫌弃我。”
“你疯了!”哥哥怒目上前,竟然举起剑鞘劈在我身上:“你竟然敢害瑟瑟,你该死!”
我喷出一大口血。
“贱妇!”肖风行像是看着仇人一样看着我:“枉我担心你郁结于心,叫了你哥哥来陪你,没想到你不仅死性不改,还想害瑟瑟,她可是一个孕妇啊!你这样的贱妇才该去死!”
“瑟瑟不管如何都是我们心头的宝贝,倒是你黑心恶毒,合该被这些人玩弄死!”肖风行恨声说道:“来人,把她与这些流寇关在一起。”
他指着我对那群流寇说:“她让你们做什么,你们都加倍奉还给她!她若是不死!我就先杀了你们给瑟瑟泄愤!”
说完就抱着瑟瑟急冲冲的离开。
哥哥冷漠的看着我不住的伸手向他求助,抬剑齐刷刷的将我的双手砍了下来,在我的惨叫声中,嗤笑着说道:“贱人,去死吧。”
他们哄着柳瑟瑟睡下后,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侧院的方向。
“你说,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哥哥皱着眉头:“罢了,就算是今晚她不认错,我也会叫御医给她医治的。”
“那些流民.....”
“那不过是她买通的帮手罢了,怎么会伤害她。”肖风行不在意的说道:“只是吓唬她罢了。”
就在两个人说话间,一阵浓烟从侧院腾空。
随后是一阵剧烈的房屋倒塌的声音和熊熊冲天的火光。
“不好了!不好了!王妃她.....自焚了。”
“怎么可能!”哥哥跟肖风行猛得站起身,脸色在火光的映照下更加的苍白。
“这一定又是谢长乐的计谋!”肖风行气急:“谁也不许去救火!让她烧!我要让她长长教训。”
“是啊,她太过分了。”哥哥不断的来回走,可是眼睛依旧死死的看着火光:“上一次就放火烧房子,吓得瑟瑟差点早产,这次还想这样来吓唬瑟瑟吗?”
可是他们看着不同于上一次的火势,终究是有些害怕了,快步往外走去。
“不行,为了瑟瑟也不能放任着火势,来人啊,快来人啊,救火!”
肖风行已经焦急万分的往火场里冲,却被小厮们拦住。
柳瑟瑟也跟着出来,捂着肚子不住的哭:“姐姐她肯定又是为了吓唬你们,为了让我受惊早产。她怎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见哥哥跟肖风行不管她的话,依旧想往火场里冲,她急忙说:”姐姐那样诡计多端的人,她肯定不在里面的,她说不定正躲在别处看我们着急呢.”
“我肚子好痛啊,我要生了,夫君,长青哥哥你们带我去宫里找御医好不好?”
”你都是要生产的人了,还不懂得照顾好自己,来这里做什么?你肚子疼了还不知道要赶紧回去吗?”
肖风行也有些着急,敷衍着说:”你院子里备着接生婆,你先回去吧.我们要救长乐,顾不上你的.”
柳瑟瑟气愤的跺脚,向哥哥撒娇道:”长青哥哥,我好像要生了,你陪我回去好不好?”
哥哥此刻看着升起的火光,眼中一片的迷茫和害怕.
他第一次,忽视了柳瑟瑟的撒娇,猛得一头冲向了火场.
“长乐!哥哥来救你了!”
他冲进火场,到处都是烧焦的躯体,他越看越心惊.
一路冲进寝殿,眼前的一幕让他几乎心痛到晕厥.
卧床上一个看不清楚人样子的身子被人折磨的几乎腿脚全无,血肉模糊,被掉下来的房梁烧的几乎面无全非.
唯一能够分辨出身份的就是她断掉的手臂.
“长乐!”他撕心裂肺的喊着,要扑上去.
下一刻,巨大的房梁砸下,将他眼前的人彻底的吞入火中.
“将军!”侍卫们冲进来,硬生生的将他拖了出去.
哥哥跪在地上,看着烧成灰烬的房屋,目眦欲裂.
“我们抓到了一个想要逃走的流民.”侍卫压着一个被烧掉半张脸的人走过来.
“我要杀了你!”哥哥抬剑就要砍下去.
他哀嚎着求饶:”大人饶命啊,我们也是受人指使的啊,是您之前让我们凌辱王妃的啊.”
肖风行大骇,冲过来一把揪住他仔细辨认:”是你,真的是你.....”
”怎么会是你!长乐怎么会找你来做戏的,何况你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肖风行脸色一白:”是我们错了,长乐怎么可能会找来侮辱过她的人做戏,是有人找来他们害她的,我们错怪了她,还害了她.....”
“怎么可能,”哥哥整个人都晃了起来:”我明明让人把你们压入死牢问斩了啊.”
“您不是让人,”流寇不住的求饶:”让人把我们救出来,说是再.....”
“啊!!”柳瑟瑟突然尖叫起来,腿间流出血水:”我好痛,我要生了.”
她指着那个流寇说道:”我好害怕,呜呜呜,相公,长青哥哥,快把他押走.”
见她落了红,肖风行也顾不得悲伤,立刻抱起她往外冲去.
“快叫太医!!”
哥哥擦了一把眼泪,看着被火烧尽的房子,喃喃说道:”长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清楚到底是谁害了你。”
“我知道小姐是被谁害死的。”小玉眼圈红红的走了出来,看着他惨然一笑.
“她不是被你们逼死的吗?现在,你们开心了吗?”
“你们把她关在柴房,不许她上药看大夫,还不给她吃喝炭火,你们可知道,小姐烧光了所有东西才不被冻死.”
哥哥脸色一白:”怎么会,我明明叮嘱过他们.....”
小玉嗤笑一声:”也好啊,如果不是借此机会,我怎么能逃出院子,替小姐完成夙愿.”
她拿出一个布包,递了过去:”这是小姐让我给你们的遗物和诀别信.”
“将军,我托人找到了当初救您的军医,当初到底是谁替您挡下一剑,你一问便知.”
“至于是谁替王爷解药,我想只要王爷找来当初救他的神医,打开这个包袱一看便知.”
哥哥红着眼眶,手止不住的颤抖.
“去把军医带来.”他哽咽着吩咐.
早就侯在门外的军医立刻走了进来,看到哥哥便是一脸的无奈和遗憾.
“将军,当初我我原本想要在您醒来就告诉您是大小姐救了您的,可谁知我突然被宣进京城述职,竟然让你误会这件事这么多年.....”
“可就算如此,您也不该对大小姐这样啊.”军医痛心疾首:”大小姐随您上战场十年了,替您挡下的伤大大小小有多少呢,您怎么能因为这么一件事就对自己的手足亲妹痛下毒手呢?”
哥哥踉跄几步,军医的话像是利剑一样刺进他的心中.
是啊,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他爱上了柳瑟瑟,他知道若是他偏心妹妹多一点,那柳瑟瑟在肖风行面前就少了一点胜算.
他想让柳瑟瑟幸福,所以干脆就让自己的妹妹多受一点罪。
他总是想着,自己的妹妹无论如何也是相府的千金,自己这个威猛大将军的亲妹妹,就算是失去了清白,也无人敢说她.
甚至被蒙了心一样,不断扭曲事实,还让父亲母亲对她失望,把她赶出家门.
他总是会侥幸的想,长乐总是还有他的,只要他未来对他好一点,或许就可以抹平这些伤害.
可是他忘了,如果不是他与肖风行做下这些,长乐本可以健康安顺的拥有一切,哪里需要来抹平呢.
“将军.”小玉冷冷的说道:”小姐告诉我,您与王爷的那些计谋,她在疼痛间都听得一清二楚.”
噗的一生,一口鲜血喷溅在地上.
谢长青跪倒在地上,心脏像是被人活活撕开。
原来妹妹竟然知道了一切,难怪她求着让他们把胞宫还给她.
她该有多痛苦,多害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深爱的人背叛,剖出身体的一部分,变成残缺之人。
他有些恍惚,他脑海中满是最后一面,他抬剑砸在妹妹身上的样子.
长乐也是这样,一口血喷在他的脸上,可他却没有半分心疼....甚至还砍下了她的双手.
他都做了什么,他那把用来保护妹妹的剑,在十年后,竟然指向了自己最爱的妹妹.....
他哀嚎着,抱着那个布包不断的喊着我的名字。
肖风行听着房里柳瑟瑟一声声的娇呼,心中却丝毫没有即将身为人父的快乐.
他此刻浑身都在颤抖,眼泪止不住的流.
他心中好空啊,就像是被硬生生的剜掉了一块.
他做错了吗?他好像亲手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
“王爷!”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肖风行抬眼一看竟然是当初帮自己解西域奇毒的神医.
“神医你来了,”他连忙迎上去:”我的王妃正在生产,还请您进去看看她如何,当初的毒性太霸道,我怕给她跟孩子留下后患,害她生产出事.”
“生产?”神医神色满是疑惑:”怎么可能生产呢?”
在肖风行茫然的神情中,他继续说:”这不可能啊,我上个月跟王妃见面的时候,观她腹中胎儿已经畸变死去,她还为此哀恸不已.”
“什么?”肖风行呆呆的看着神医:”你什么时候跟瑟瑟见过面的?”
”她因为我要娶谢长乐过门,郁郁寡欢.我那半年都陪着她在西苑散心啊.”
神医一脸的困惑:”您到底有几个王妃,与我见面的就是谢长乐啊?当初替您解毒的就是她,我为何要去另一个叫做瑟瑟的女子见面?”
肖风行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险些没摔倒:”什么.....怎么可能.....明明那日之后怀孕的只有瑟瑟啊,长乐肚子平平也从未跟我提起过怀孕的事情....怎么会是她呢?”
神医长叹:”不知道您为何会有这样的误会,我明明告诉过您的,那毒渡到女子的身上,那女子必须跟我去药浴三月才能活下来啊.谢长乐消失了三个月,您一直都没派人来问过,我以为您是放心我的医术,原来......”
“那药效太毒,怎么可能会让人正常怀孕生下孩子呢?王妃怀上孩子后,我用了无数的方法也没能保住。“
”我让她一直怀着这个畸形的胎儿,让她身体的毒素完全过度到孩子身上.她怕你知道了这件事会自责难过,所以便让我不要告诉你.”
“我是算着时间来帮王妃排出死胎的,等会胎儿出来后,你一看便知,那孩子定是满身青紫,瘦小的不过拇指大小......”
肖风行不住的颤抖,难怪那个时候,我哭着求他们把胞宫还给我的。
是不是那个时候,长乐就想告诉他这一切?可是他却丝毫不在意。
他突然想起来我质问他的话.
他为何那三个月没去找我?
为什么呢?
因为醒来没有见到谢长乐,又听到柳瑟瑟的谎言.悲恨之下乱了心智?
还是因为柳瑟瑟的温软在怀,让他意乱情迷?
归根结底,是他早就想找个由头把心悦自己的表妹纳进府里吧?
扑通一声,肖风行怆然的抬起头,便看到一身是血,脸色如死人一般的谢长青趴在地上.
“是我们,害死了她....”
他颤抖着手打开了布包:”长乐让我们还给她的东西,我们根本就没有去找,是她自己找回来了.”
他哭了起来:”她想告诉我们,我们错了,可我们却眼睁睁的将真相推开,亲手送她去死啊.”
布袋里掉出来一个早就被野狗胃酸腐蚀破烂的烂肉,那里面依稀能看到一个黑紫的死胎.
“长乐!”肖风行痛苦大喊,跪在地上,不断泣血.
神医看着那些残骸,心痛的摇了摇头.
一切的真相都被摊开,哥哥跟肖风行查清了这么多年所有的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柳瑟瑟加害我的事情都被放到了明面上.
甚至当初哥哥给我的嫁妆--他用全部军功换来的金缕衣,也早早就被柳瑟瑟偷换拿走亵玩.
他听说我死前曾看着那一箱被柳瑟瑟塞进去的粗布泪流不止,又是一口鲜血呕出.
“长乐该有多么难过....我当初不让她铺张浪费,只是因为那金缕衣无比贵重,若是再加上其他的嫁妆,怕是要惹得陛下的不悦,才不让母亲给她添置嫁妆的.....可是她到死都不知道,她只知道,我这个哥哥连一点东西都不愿意给她啊....”
滴滴血泪,砸在早就被柳瑟瑟弄坏的金缕衣上.
肖风行听说最后我用来保命燃烧的竟然是他与我这么多年的纪念,心痛不已,红着眼质问小厮:”为什么!我明明让你们把东西收到我的书房,为什么你们扔到了柴房.”
可是他又哭了起来:”我的长乐,为了活命把那些东西烧掉的时候,得有多心酸啊.”
那些东西全部都是柳瑟瑟授意丢进柴房的.
可说到底,也是他对柳瑟瑟的娇宠,才让她有底气指示下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就连柳瑟瑟为了能够顺利上位,与人私通,怀孕假称是肖风行的孩子这件事都被翻了出来.
肖风行整个人几乎都站不稳,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竟然为了这么一个狠毒的女人,害死了我最爱的人.”
爹娘和族中的长老听到了这个消息,当场昏死,让人把哥哥押回了祠堂.
“不孝子,你怎么能做出这样残害亲妹的事情啊!”
父亲想到我在马下不断哀求他救我的样子,悲痛至极,当场猝死.
母亲也疯了,日日夜夜的出门寻找着一个叫做”长乐”的女儿.
哥哥跪在祠堂,挨了一百杖,险些丢了命.
他哭着抱着我的排位,直至失明.
柳瑟瑟想要找哥哥跟肖风行陪她,却久久找不到人.
好不容易熬到出了月子,却看到的是瘦到脱相的肖风行.
她吓了一跳,但很快意识到什么事情,掩藏住眉眼的得意,权位:”没事的,夫君,姐姐去了,日后有我陪你.”
她抱着孩子满面红光的让肖风行给孩子起名.
肖风行看着她,半晌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瑟瑟,长乐或许还能回得来,只要你愿意.....”
柳瑟瑟不明他话里的意思,装模做样的说:”我当然愿意啊,可惜姐姐回不来了呢.”
多年后,听说乞丐窟里多了一个女乞丐,断手断脚,日日夜夜的被人逼着出去乞讨,却总是被街上一个地痞流氓养出来的恶种责打.
他们说那个女乞丐,长得像极了王爷多年前宠爱无比的侧妃.
第二天,那女乞丐就被人毁了脸.
又有人说,那恶种小孩长得像极了女乞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关系.
那恶种听了这话,连夜放火烧了乞丐窟,被官府的人拉去砍了头.
可这些与我无关,我随着神医入了神医谷,学习治病救人.
当年,我趁着肖风行责问我纵火的事情,让小玉出去寻了神医,替我找来了所有的证据.
神医敬佩当初奋不顾身的献身救爱人,又可怜我所爱非人的惨状.
做了一具假人代替我,将我带走医治好.
虽然我此生再也无法为人母,不过我并不遗憾,因为这么多年我救治下来的遗孤已经有几十个了.
我把这些孩子当作是我的骨肉疼爱,抚养长大.
晌午时刻,已经嫁人成家的小玉挽着妇人发髻,上山来给我送她种的茶艺,与我聊起山下的事情.
“你日后别亏待长乐了。”
「“看」“十年了,他们一直跪在谷外,求神医想办法将您的神魂召唤回来,靠换命之术将您救回来.”
我轻笑一声:”不过是医术古迹上的神话罢了,他们竟然真的相信能够靠换命把死人救活.”
“他们不会是想拿柳瑟瑟的命换我回来吧?”我冷笑.
“之前他们是这样说的,不过柳瑟瑟被她的亲生孩子烧死了.他们现在说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你回来.”
我站起身,看着谷底下两个几乎像是蝼蚁的人影,轻声说道:”他们的命值什么,横竖也活不过几年了.”
小玉像是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我以前以为小姐是想让他们后悔愧疚一生呢.没想到小姐是把毒药下在了布包里.”
“难怪您吩咐我,一定要告诉将军,让他去王爷的面前再打开布包呢.”
我微微勾唇:”害人者的愧疚有何用呢.....我只想要让他们余生痛苦不堪.”
看着窗外的尚好的日头,我轻快的吐了口气.
“我该去给那些新捡来的孩子们上课了.”
往后,便是我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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