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苏佳玉推开铁门，院子里的花圃中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男子，慢慢站起身，打量着这个陌生女子。

他们彼此相爱，却分离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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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佳玉推开铁门，院子里的花圃中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男子，慢慢站起身，打量着这个陌生女子。

苏佳玉身穿白色雪纺衬衫，外面套着咖色收腰马甲，下身穿着白色鱼尾裙，脚踩米白色高跟鞋。肩膀上背着米白色鳄鱼皮腋下包。

虽然已经年近半百，时髦的穿搭加上精致的妆容，让院落的男主人没有认出来。

“请问，你找谁？”

他那有些沧桑的声音有些颤抖。

“姐夫，我是佳玉，我回来了！”

苏佳玉说着往前走了几步，伸出双手要拉住这个被她称呼为姐夫的男人。

陈双龙跛着腿踉跄地从花圃走出来，快步走到苏佳玉的跟前。

他的两只眼睛仔细地端详佳玉。

两行清泪从他那满是沟壑的苍白脸颊流下。

“真的是佳玉，真的是佳玉。”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忽然抬头看了看天，又自言自语道：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姐夫，这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

佳玉此刻也泪流满面。

这是他们分开25年再次见面，半辈子过去了，他们没有想到彼此还能再相见。

佳玉伸手擦了一下眼泪，又咯咯地笑了，像年轻时候一样，嘴角露出两个梨涡。

“姐夫，姐姐呢？她在房间里吗？”

陈双龙拉着佳玉的手往房子里走。

这是一座二层小楼，四四方方的院子，一半种了蔬菜，另一半种了各种花草。

已经是初夏，黄瓜架上的黄瓜已经开了黄花。

粉色的蔷薇花，紫色的海棠花，黄色的月季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已经绽放枝头。

小院靠近一条小河，清澈的河水淙淙流淌，河边种满柳树。

微风吹来，柳枝随风摇摆，景色煞是好看。

2

这里25年前还只是一排八间瓦顶平房。

25年过去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佳玉随着姐夫走到客厅，迎面的墙上挂着一个黑色相框，相框里是一张黑白照片。

那是苏加翠的照片，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出现了皱纹，嘴角微微上扬。

佳玉不敢相信才52岁的姐姐已经和她阴阳两隔。

佳玉站在姐姐的遗像前沉默良久。

姐姐，这20多年你过得可好？

我没有抢夺本就属于你的，我走了，是为了让你和双龙哥走到一起。

当年，佳玉一直管陈双龙叫双龙哥。

陈双龙请佳玉落座，又给她端来一杯明前龙井。

佳玉低头吹了吹茶水，水温有点高，她小口抿了一口。

茶杯的热气氤氲，茶叶在水里飘浮。

佳玉手捧茶杯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陈双龙内心也感慨万分，此生能再次见到佳玉，让他梦想成真。

25年前，苏佳玉23岁，苏加翠27岁，陈双龙25岁。

陈双龙在县中学当化学老师。

苏佳玉去学校找陈双龙给他送去姐姐写的信。

信的大致内容，让陈双龙去她家提亲。

20年前，苏加翠的父亲苏永强在渭河边修桥，他和陈双龙的父亲陈大胜是工友。

在工地上陈大胜出事了，从桥墩上跌落河里。

陈大胜不会游泳，眼看着就要溺水，苏永强奋不顾身跳进冰冷的河水把他救上岸。

当时是初冬，天气有些寒冷，苏永强患有心脏病。

被寒冷的河水刺激之后，心脏病发作，几分钟后，人就去世了。

苏永强去世那年32岁，佳玉3岁，佳翠7岁，双龙5岁。

在苏永强的葬礼上，陈大胜跪在地上号啕大哭。

“永强啊，你是因为救我才走的。

我这辈子无法报答你呀！”

葬礼之后，陈大胜做了一个决定，让他的大儿子陈双龙长大后入赘苏家。

3

因为苏永强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是苏佳翠，小女儿是苏佳玉。

因为陈双龙比佳翠小比佳玉大，按当地风俗，等他长大应该娶佳玉。

然而，陈大胜却让双龙娶佳翠。

因为佳翠得了小儿麻痹症，一条腿瘸了。

这是陈双龙和佳翠定下娃娃亲的经过。

20年后，佳翠，佳玉，双龙都长大了。

上门给佳玉提亲的人络绎不绝，给佳翠提亲的人却寥寥无几。

大家都介意佳翠是个瘸子，虽然她肤白貌美身材高挑又苗条。

但是，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娶个瘸子当老婆。

佳翠的母亲苏二娘看着大女儿一年比一年大，婚事却没有着落。

想起多年前陈大胜的承诺，她直接打发小女儿佳翠去县中学找陈双龙。

让他找个合适的日子到家里来提亲。

苏二娘担心佳玉说不清楚，特地让佳翠给双龙写了信。

佳玉带着信来到双龙洞学校。

见到双龙的时候，佳玉有些害羞，脸颊刷的一下就红了。

她搓着衣角，咬着嘴唇，低着头不敢看双龙。

双龙认出她来，笑呵呵地问：

“佳玉，你都长这么大了？

你还和小时候一样可爱，我一眼就认出你了！”

佳玉小时候，陈大胜常带着儿子双龙去看望苏二娘，帮她干些重体力活。

毕竟失去丈夫，像买煤，买劈柴，挑水这样的脏活累活一个女人家很难承担得了。

直到镇上有个叫钱六哥的男人对苏二娘有意思。

他常去苏家照顾苏二娘和两个女儿，陈大胜才不再去苏家走动。

之后，陈大胜家搬到了县城，陈双龙和苏佳玉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

再次见面的时候，他们都长大了。

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苏佳玉让陈双龙眼前一亮。

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扎成马尾，一双如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像嵌在夜幕的星那样璀璨。

4

一张小巧的嘴巴，红红的像红色的玛瑙。

佳玉一身鹅黄色连衣裙，搭配白色的马甲，脚上一双洁白的小白鞋。

她低头的一瞬，妩媚娇美的神情让陈双龙心生喜爱。

陈双龙倒了一杯茶递给佳玉，让她坐下。

佳玉接过茶杯不敢喝也不抬头。

陈双龙问：

“佳玉，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佳玉放下手里的茶杯，从背包里拿出姐姐写的信递给陈双龙。

陈双龙接过信封，拿出信纸，看完信他对佳玉欲言又止。

他把信塞回信封里，站起身说道：

“信，我收到了。

眼看就要到午饭时间了，我带你去食堂吃饭！”

佳玉抬起头看着陈双龙，眨着大眼睛问：

“双龙哥，你和姐姐的亲事，还算是吗？”

这是苏家最关心的问题，就连佳玉也很在乎。

陈双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笑了笑说：

“咱们先去吃饭，这件事，我会去你家和你姐姐商量。”

吃过饭，佳玉要回去。

陈双龙问她：“佳玉你是不是毕业了？在做什么工作？”

佳玉点头：“我毕业两年了，在镇上的汽修厂做钳工。”

佳玉说着看着自己已经长出老茧的手。

一个才20出头的女孩，两只手已经因为干粗活变得粗糙。

陈双龙拉过佳玉的手有些心疼地摸了摸说：

“钳工太苦了，不是女孩该干的活。

留下来，在我们学校做个后勤，好不好？”

当时，陈双龙的学校正好在招后勤管理员。

佳玉各方面条件都符合。

佳玉没想到，帮姐姐送信，还顺便给自己换了工作。

在学校工作，不仅有双休，还有寒暑假，最重要的是，那是坐办公室的工作，体面又轻松。

佳玉求之不得，点头点得如鸡吃米。

就这样，在陈双龙的帮助下，佳玉辞了钳工的工作进学校做了后勤管理员。

5

她也住进了学校给教职工提供的单身宿舍。

佳玉才来学校工作，对人事物都很陌生。

陈双龙不上课不备课的时候，就会陪着佳玉，熟悉学校环境，陪她一起吃饭。

每天下班后，双龙还会陪着佳玉去学校后山散步。

双龙和佳玉成为同事，经常出双入对，有些老师以为佳玉是双龙的女朋友。

陈双龙被其他老师误会从不解释。

因为他内心就希望自己是佳玉的男朋友。

佳玉有的时候会解释，你们误会了，我私下叫陈老师双龙哥，我们算远房亲戚。

一个学期过去了，冬天就要放寒假了。

佳玉和陈双龙一起回家。

走进苏家的小院时，苏二娘坐在院子里就看见小女儿领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走进来。

陈双龙和苏佳玉从外形上看真的很登对，可谓郎才女貌。

恍惚间，苏二娘有一种看见女儿领着女婿回娘家的感觉。

年二十九，苏二娘就做了一大桌好饭好菜款待陈双龙。

一方面感谢他帮着佳玉换了个好工作。

另一方面她期待双龙开口向佳翠提亲。

饭桌上，苏二娘一个劲儿地给双龙夹菜。

“双龙啊，你看啊，你和佳翠都不小了。

多年前，你父亲就给你们定下了娃娃亲。

当然了，时代变了，娃娃亲还做不作数，要看你们年轻人的。”

苏二娘说着看了看陈双龙又看了看苏佳翠。

陈双龙端起酒杯给苏二娘敬酒。

“二娘，我双龙这辈子一定要娶苏家的女儿的。”

他说着目光看向了正在低头啃鸡爪的苏佳玉。

苏二娘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高兴地举杯和陈双龙碰杯。

“我就知道，陈家人说话算数，有信用！

我苏家的女儿将来就是陈家的儿媳。”

苏二娘高兴，一扬脖喝光杯中酒。

6

她朝大女儿佳翠挤了挤眼睛。

神情中似乎在告诉大女儿：有戏，你们俩的事有戏！

佳翠心思更细腻，似乎看出陈双龙有些不对劲。

吃饭的时候，他时不时看向的人一直都是妹妹佳玉不是佳翠。

吃过晚饭，苏二娘叫上佳玉和她一起去厨房收拾碗筷。

又招呼双龙去佳翠房间里说说话。

双龙和佳翠回了房间。

佳翠放下手里的拐杖，坐在床边，看着双龙。

双龙站在靠窗的位置，朝窗外望了望。

天已经黑了，河边的路灯亮了。

河边还有三三两两散步的行人。

天空飘起清雪，很快地面就被白雪覆盖。

双龙的心里一直在思考，要怎么对佳翠说出实情？

他不想欺骗佳翠，也不想让佳翠伤心难过。

想了半天，他也没有想到比较好的说辞，最后，他心一横，有话直说！

虽然直说会让佳翠感到难过痛苦，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佳翠和双龙相对许久，谁也不开口说话。

双龙最后主动开口说：

“佳翠，当年我爸许诺，让我长大后娶你。

那只是父辈的承诺，我心仪的人不是你，你佳玉。

我想娶佳玉……”

佳翠还没等双龙说完，就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了。

佳翠拿过拐杖撑着自己站起身，拉开房门，“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佳翠压低嗓音对双龙下了逐客令。

双龙走出佳翠的卧室，朝厨房大声说：

“二娘，我回去了。”

苏二娘放下手里的碗筷招呼佳玉道：

“快，佳玉去送送你双龙哥，下雪了路滑，你姐腿脚不方便。”

佳玉甩了甩手上的洗碗水，又在围裙上抹了两把。

脱掉围裙，佳玉快步走出上房。

双龙已经走出院子，佳玉紧走几步追上去。

佳玉和双龙并肩往前走，昏黄的路灯下面，窄窄的街道上已经被白雪覆盖。

7

光秃秃的柳枝在寒风中摇摆。

天气有点冷，佳玉把两只手放在嘴边哈气，让手暖一点。

双龙一把拉过佳玉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

双龙那双大手好温暖好有力。

佳玉一下子呆住了。

她试图从双龙的手里挣脱，双龙坚定地握住她的手，就是不松开。

“双龙哥，你，我……”

佳玉有些语无伦次，长这么大，她的手还没有被男人牵过。

她心中忐忑极了，走在路上，又不好太过挣扎，会引来路人侧目。

双龙就非常自然地牵着佳玉的手，沿着河堤往前走。

走了好远，终于走到河堤尽头的亭子里。

这里除了佳玉和双龙一个人也没有。

双龙站住脚步。

他转向佳玉，和佳玉面对面。

双龙双手握住佳玉的肩膀，深情地看着她。

“佳玉，我今天和你母亲还有你姐姐都说清楚了。

我要娶苏家的女儿，我要娶你！”

佳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双龙想要娶到人竟然是她不是姐姐。

“这，这，不，不，你父亲说的是让你娶我姐姐。”

佳玉结结巴巴地重复着上一代人的承诺。

“没错，那是我父亲的承诺，不是我的承诺。

那时候，我才5岁，如今我已经25岁，我长大了，有自己选择爱人的权利。

那一次你去学校给佳翠送信，你就闯进了我的心。

这辈子，我除了娶你，谁也不娶！”

双龙越说越激动，他低下头吻住了佳玉的嘴唇。

佳玉吓坏了，瞪大眼睛盯着双龙。

她的两只手使劲儿地推开双龙，双龙紧紧把佳玉揽入怀中。

佳玉的嘴被双龙紧紧封住，几乎不能呼吸。

这是双龙的初吻，也是佳玉的初吻。

双龙的热情和温柔融化了佳玉的心。

她不再挣扎，妈妈们开始享受这甜蜜的热吻。

8

过了好一会儿，双龙放开佳玉，在她耳畔呢喃：

“佳玉，我很快就会来跟你提亲，一定要等我！”

佳玉的心还在咚咚乱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点头。

两只大眼睛充满惊恐不可思议的神情。

佳玉和双龙分开，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家的。

回到家里，佳翠已经哭成泪人。

苏二娘把佳玉的东西打包装进一个行李箱。

“佳玉，你别恨我，你姐如果不嫁给双龙，也许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你是个健全人，什么样的男人都能找到。

双龙本来就是给你姐姐定的亲。

是你爸用命换来的，你千万别跟你姐争！”

苏二娘脸上挂着泪痕，声音颤抖地拉着佳玉的手说道。

佳玉看看哭得泣不成声的姐姐，看看老泪纵横的母亲，又想起刚才在河边双龙对她的表白。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知道双龙很优秀，如果能嫁给她，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可是，姐姐怎么办？

母亲见佳玉呆住了不吭声，她扑通一声跪在佳玉面前：

“妈妈求你，求你别跟姐姐争。”

佳玉也跪到母亲跟前，“妈，我没想过要跟姐姐争。可是，双龙哥他说他爱的人是我！”

“那又怎么样？只要你不答应他，他就不能娶你！”

姐姐佳翠扔掉手里的拐杖，靠着墙站在佳玉对面大吼。

“是啊，佳玉，听话，你带着行李离开家，离开县中学。

走得远远的，等佳翠和双龙结婚了，你再回来。”

“可是，可是，……”

佳玉蒙了，没想到母亲为了姐姐，竟然让她离家出走成全佳翠和双龙。

“没有什么可是，如果你还是我的妹妹，今晚就走。

我什么时候结婚了，你再回来！”

苏二娘拉起行李连推带搡把佳玉撵出家门。

风雪里，佳玉拉着行李箱去了镇上的火车站。

9

她不知道去哪儿，来了火车就上车了。

列车员查票，让她补票。

佳玉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到终点站！”

佳玉就这样走了。

几天后，双龙带着媒婆还有母亲来苏家提亲了。

苏家竟然把大红的喜字贴在了院门上，院子里拉起红绸子。

大老远就能看见，苏家有喜事。

双龙来跟佳玉提亲，佳玉已经离家很远。

双龙得知佳玉走了，他转身就要走。

苏二娘一把拽住双龙的衣袖，号啕大哭：

“她爸呀，你在天之灵，看看陈家的儿子，他反悔了，嫌弃咱们的佳翠，他不想娶她！”

陈双龙的母亲双手去搀扶苏二娘道：

“二嫂，别哭了，今天我们就是来跟佳翠提亲的。

佳翠和双龙的婚事，是陈大胜定下来的。

两年前，大胜临终的时候，还在念叨这件事。

我一定会帮着大胜完成他的心愿。”

说完陈双龙的母亲走到儿子身边哭着说：

“双龙，我们陈家人说话不能不算数。

镇上谁家不知道你是苏家的大女婿？

你如果悔婚，别人会在我们背后戳我们的脊梁骨。

人家会说我们不讲信用，欺负苏家孤儿寡母。”

双龙听到母亲如此劝他，他也急了。

“妈，那都是老皇历了。爸爸给我定亲的时候，我还小，不懂事。

如今我长大了，我不想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这有什么错？”

双龙瞪大眼睛，两只眼睛红红的充满血丝，他高声怒斥母亲。

双龙母亲抬手就给儿子一个嘴巴，歇斯底里道：

“如果你今天不娶佳翠，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母亲的以死相逼，让这个孝子，没有咒念。

双龙在母亲的逼迫下娶了佳翠。

新婚夜，佳翠坐在床边等着丈夫给她宽衣解带完成洞房之礼。

然而，双龙就在洞房的椅子上坐了整整一宿。

10

他没有碰佳翠，他不爱佳翠，他爱的人是佳玉。

坐在婚房里，双龙的心一直想着佳玉，你去了哪儿啊？我的佳玉！

到了后半夜，佳翠来给双龙解衣扣。

双龙推开了佳翠道：

“我还没有准备好，你先休息吧！”

佳翠和衣而卧在婚床上，泪流不止。

她得到了双龙却得不到他的心。

新婚已经差不多一个多月了，双龙和佳翠还没有圆房。

佳翠把这件事告诉了母亲。

苏二娘叮嘱佳翠，别着急，给双龙一点时间。

白天人前佳翠和双龙是夫妻，晚上人后佳翠和双龙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邻居。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久。

期间，佳玉给家里写信，打听佳翠是否和双龙成亲？

佳翠给她回信，他们虽然已经结婚，但暂时还没有夫妻之实。

佳翠叮嘱佳玉暂时不要回家，什么时候，她生下双龙的孩子，佳玉再回来。

佳玉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给姐姐写过信，再也没有回过家。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儿，他们结婚十年了。

佳翠和双龙还没有孩子。

苏二娘中风了，佳翠在家照顾母亲，双龙去学校上班赚钱养家。

苏二娘生病卧床后 脾气变得异常暴躁，经常辱骂佳翠和双龙。

因为母亲的辱骂让佳翠心情也变得很糟。

每次和双龙说话都是大吼大叫。

家里每天都鸡飞狗跳，让双龙不堪重负。

双龙变得沉默寡言憔悴了许多。

学校里有一个叫张翠云的女老师，经常遭遇酗酒丈夫的家暴。

她的婚姻生活也像一摊烂泥。

张翠云有一天被丈夫殴打，她哭着跑去校办卫生所包扎伤口。

路上遇到了被佳翠骂出门的陈双龙。

陈双龙看见张老师被打得鼻青脸肿，走过去安慰几句。

张翠云委屈无助，趴在陈双龙的肩头哭了起来。

11

这一幕让她的醉鬼丈夫刘冬看见了。

刘冬拎着棍子冲到县中学老师办公室，举报妻子张翠云和陈双龙有不正当关系，砸了校长的办公桌。

校长吓得躲了起来，没有人给他做主。

气急败坏的刘冬找到陈双龙对他一顿暴打。

刘冬失手打断了陈双龙的左腿。

张翠云被丈夫捉回去狠狠打了一顿，半夜时分，她上吊自杀了。

陈双龙在学校待不下去辞职回家了。

在镇上的集市里开了一家包子摊，从此靠摆摊卖包子过活。

五年后，苏二娘去世了。

临终时，苏二娘念叨着苏佳玉的名字。

她到死也没有再见过小女儿。

苏二娘走的第二年，陈双龙的母亲也去世了。

陈双龙跟苏佳翠提出离婚，他不想继续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这个婚姻没有给他们彼此带来幸福，带来的只有窒息和煎熬。

然而，佳翠却以死相逼，如果陈双龙坚持离婚，她就自sha。

陈双龙想到张翠云自sha了，心有余悸，他不敢再提离婚。

就这样和苏佳翠过着半死不活的日子。

两年前，苏佳翠去世了，陈双龙终于恢复单身了。

这时，陈双龙已经50岁了，半生已过。

每晚他躺在床上总是想起佳玉，不知道今生他和她还能不能相见？

当陈双龙见到佳玉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陈双龙眼含热泪看着佳玉，他们都老了。

“佳玉，你，你成家了吗？”

还没等佳玉回答，一个男孩的 声音传来：

“妈，我和爸爸找了许久才找到外婆家！”

佳玉站起身，看见大门口走来一对父子！

佳玉在心底爱了陈双龙半辈子，如果不是因为她查出患上了乳癌晚期。

她也许不会回来寻找陈双龙。

有生之年，她还想见一见让她爱而不得的男人。

本短篇小说，为虚构创作，内容为版权方所有。

来源：乐天公子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