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有些难为情的说,叔,那就听你的,就是麻烦你们了,他有些着急,你这孩子,咋说的这么外 道呢?你能留这儿,我巴不得的,你看昨晚,要不是你,我们爷俩咋办。你别嫌弃我们家的破就行,说真的,叔真想你在这儿。
院内,春日的暖阳正在努力的驱散料峭寒意,可那风,依旧带着几分蛮劲,吹在脸上,带来丝丝刺痛。
吃过饭,我怎好意思坐着,赶紧帮着收拾了碗筷,张桂全问我:东升啊,你有什么打算?我说暂时还没想好,先出去找点活干吧,
大叔,你们这,哪里有便宜的房子吗?我想租一间,啥地方都行,只要便宜就好,
张桂全一听,他说,哦,我们这里房子倒是好找,可你还没挣钱就要花钱。再说一个人租房住也不划算。
他想了一下,你看这样行不?反正我们家也能住下。你就先在我家住着吧,这样就不用太着急,慢慢的再找活干。
咱这穷地方,好活没有,附近有几个建筑队,到时候我帮你问问。就是活太累,你能受得了吗?你一人在这里也不认识谁,想找活也不容易。
我激动的说,叔,我不怕累,只要能挣钱就行,原来在井下挖煤,一天都干十几个小时,
我觉得这样也不错,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是有点打扰人家?人在难处,也容不得我多考虑,先住着吧,等挣了钱,再还人情,
我有些难为情的说,叔,那就听你的,就是麻烦你们了,他有些着急,你这孩子,咋说的这么外 道呢?你能留这儿,我巴不得的,你看昨晚,要不是你,我们爷俩咋办。你别嫌弃我们家的破就行,说真的,叔真想你在这儿。
我说:叔,哪会呢?我原来住的地方不如这呢。我抬眼一看,巧儿也显得很高兴,这下,我的心稍微好些,就这样,原本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收留了我,暂时有了栖身之所。
过了两天,桂全叔就帮我问好了,跟着村里的建筑队盖房子,建筑队也就十来个人,六七个大工,算我在内三个小工,大工就是干砌墙上梁的技术活,小工搬砖和灰,领头的叫孙永福,50来岁的样子,人很壮实一天能抽两包烟,说话有些嘶哑,
孙师傅活好话不多,人很精明,工钱算的分厘不差,我刚去时,他看我走路有点跛,不想要我,可干了几天,看我干活很实在,也不说啥了。
干活的人都没啥文化,经常开一些粗鲁的玩笑,我不喜欢,就埋头干活少说话,他们就说我不合群,有个叫大柱的小工,最爱找我的麻烦,大柱是孙师傅的侄子,仗着他叔是个工头,几乎所有的话都让我来干,有时还会戏弄我,问我从哪来,为啥住在补鞋匠家,是不是想当上门女婿。
平时我不理他,反正我不怕吃苦,就埋头干活,任他们取笑,这天,天特别热,我们三个小工少来了一个,就我和孙大柱两人,我忙的脚不粘地,一会这边要灰,一那边要砖,孙大柱骂骂咧咧的不想干活,说自已脚疼,拄着铁掀又开始说混话。
他说,有人看见巧儿没穿衣服跑出去了,那身子雪白雪白的,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自已胸前比划,问我,东升,你住她家,肯定见过吧,我生气的回他,你想见回你家去见吧,你姐你妈不都是女的,众人一阵哄笑,
他一听,我是骂他,气急败坏的一铁锨水泥扔在我脸上,这些天,我早就忍够了,上去一把把他按在地上,抡起拳头就打,他那是我的对手,我在矿上干了这么多年,而且比他高很多,他在下边鬼哭狠嚎的叫唤,要不是众人拉着,真想揍死他。
我说,你平时欺负我就算了,干啥侮辱人家女孩子,别以为我怕你,就你,三个都不是我的对手,众人一看,我原来并不怂,身手还很敏捷,也都吃了一惊,这小子是蔫人出豹子,
这下他们开始对我另眼相看,不敢再找我的麻烦,主要是我平时干活有眼力劲,肯下力气,哪里都喜欢这样的人哪,出力的地方,谁会喜欢偷奸耍滑的人。 这样我在队里算是站稳了脚跟,第一个月领了钱,我就给了桂全叔一多半,他说啥也不愿要,我说给巧儿买药治病吧,她那么小,以后的路长着呢,病好了,也能找个好婆家。
巧儿的病时好时坏,家里有我在,犯了病也能轻松应付,她也听我的,我又找了大夫,开了药,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少,她把我当成哥哥一样关心,桂全叔最开心,他说,咱爷俩真有缘,要是我儿子该多好,有了你,我心一点也不慌了,遇事也不愁了。
确实是,他们家的确需要我这个男人来帮衬着,我白天去建筑队干活,晚上我们仨就在院子里说话聊天,巧儿总是偷偷看我,我一回头,她就脸红,我也有些心动,毕竟我们都是正值青春。
有时就想,我就这样过吧,哪里也不去,可又一想,我在这儿算什么呢,我还有伤病要治,还要回家见爹和娘,欠下的人情啥时候能回报一点,我的春雨姐现在还好吗,又有些愁肠百结。
是啊,有机会,我得出去,只有挣到了钱才能解决我的心结,在这里,建筑队里活总是接不上,村里有多少房子要盖呀。只能勉强糊口而已。
这天,队里又停工了,我就推着桂全叔去鞋摊。到地方我们爷俩支好摊子,桂全叔忙活着昨天没有干完的活儿。我就在旁边帮着他把鞋、包给擦干净,他笑道,你这孩子真是又勤快又聪明,
你看这两天来取东西的人都夸我呢,说我补鞋还擦的这么干净,还有几个多付了我几毛钱呢。还是你行啊,看起来做生意还是得用心。
是啊,越小的生意越要做好细节服务,我们爷俩一边忙一边聊着天儿,说话间来了一个很胖的中年男人,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哎,给我上上鞋油,这个男的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肚子圆滚滚的,裤子的拉链都拉不严,露出里面大红的裤头。
他梳着油光水滑的大背头,手腕上戴着明晃晃的手表,夹着烟吸一口,吐一个烟圈儿。用不屑和居高临下的余光扫了我们一下。
哎,给我用最好的鞋油啊,我这皮鞋可好几百块呢,桂全叔忙不迭的答应着,放心吧,老板,我保管给你擦的又黑又亮,我在这儿都干了十几年了。
我也连忙找出一块干净的抹布,一阵音乐声响起,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这声音是从他腋下夹着的那个砖头块似的东西传来的。只见他对着那个砖头块说,张总啊,啥事?工程进度怎么样啊?
啥?你让我三天给你找100多个工人。你这也太急了吧,三天我到哪给你找这么多人去,我们这地方的人呢?是越穷越恋家,都不愿意出去。这三天你让我到大街上去抢人呀。
好、行、张总我尽力吧,你也别太为难我啦。那个砖头块一样的东西,原来就是手机大哥大,他挂了电话,一边抽烟一边自言自语,你说咱这破地方的人,就是天生受穷的命,穷还不愿意出门,外边挣钱的路可多了。
他瞅了我一眼,你看你这么壮实的小伙子,在这里补什么鞋,一天能挣几毛钱呀?
我小心翼翼问:老板,你们是做什么的?我是包工程的,我们工地上正招人呢,你去不去?
全叔问:在啥地方?在广州。人家那里大开发,活多的是,一天能挣好几十,他又转过头看我。我看你行,你去不去?年轻人窝在家里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啊?
你要是愿意,过两天我来喊你,我一听觉得是条路,我说行,我愿意,他扔给我一张名片,你准备准备,过两天我来喊你,这是我的名片。名片上写着:青山永固建筑队,经理:赵大龙,下边是他的手机号吗,
我一看姓赵,让我一下想起了自己的原名叫:赵大林。心想,这是不是老天又给我开了一条路呢
来源:一秋又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