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廖宗泽小声说道:“老方,这事,我知道得还真的很清楚,我是在你们第79军出川前后调回重庆的,当时我在武汉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尤其是当时已经人心惶惶了,我通过关系,先是把文强的老婆葛世明和孩子、岳母送到了台湾,又安排我老婆和孩子也随后去台湾。就在这个时候,回到南京汇
本来没有多大兴趣的方靖一听廖宗泽说出了文强的“恶意操作”,也有了几分兴奋之意,问:“宗泽,当时的情况你知道多少,能砸痛郭一予吗?”
廖宗泽小声说道:“老方,这事,我知道得还真的很清楚,我是在你们第79军出川前后调回重庆的,当时我在武汉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尤其是当时已经人心惶惶了,我通过关系,先是把文强的老婆葛世明和孩子、岳母送到了台湾,又安排我老婆和孩子也随后去台湾。就在这个时候,回到南京汇报陈官庄被围情况的徐州‘剿总’前进指挥部的参谋长舒适存找到了我,给了我3万块钱和一个笔记本,说是文强转交给我,让我转交给他妻子葛世明的。而葛世明到了台湾之后,便找到文强在台湾的湖南老乡帮忙,安排了新住处,我一时找不到他们,便把笔记本和已经不值一文的钱,让我妻子带上去了台湾,但愿能找到葛世明转交给她们。”
方靖似乎没有听太懂廖宗泽的话,反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说,文强地日记里有什么秘密?”
廖宗泽笑了,说道:“对
,有秘密,天大的秘密,国民党整个徐蚌失败的真正秘密,更有包围圈出惨不忍睹的乱象,至于郭一予等人之行为,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方靖愣了一下,说道:“如此机密,文强何以托付给你,难道他不怕你泄露出去,反而会影响到他的妻儿?”
廖宗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特务,并非全是无情无义之徒,我和文强之间的感情,是别人所不能理解的。他之所以敢把这样的机密托付给我,就是建立在对我绝对信任基础之上的。老方,好多事,好多情感,不是亲历者,是不可能理解的。”
等廖宗泽简要地把自己和文强的关系讲述之后,方靖点了点了头,说道:“人间竟然还有如此传奇之事,这种情感甚至超越了桃园结义,难得啊,难得。只是,这个文强的妻子不是叫周敦婉吗,怎么又成了葛世明?”
廖宗泽想了想,便笑了起来,说道:“老方,看来我不是个讲故事的料,竟然把这茬子事没有给你说清楚。这个周敦婉,是四川江津人,可是我们四川有名的才女,毕业于燕京大学,后任重庆第二女子师范大学的教员,是在肖楚女的影响下加入中共的,后来被选为四川省委委员,和代理书记刘愿庵结合,1930年5月,刘愿庵被捕遇难,她才和文强结合,文强当时任四川省委军委书记。后来,就随同文强回到了老家湖南,1940年的时候,因为动手术时,恰遇日军飞机轰炸,造成了手术事故,据说是一把止血钳留在了腹中,致使其死亡的。而葛世明则是淞沪抗战时,一个逃婚的女学生,跟随着文强他们那个抗战宣传队一路逃亡的,文强没有办法安置他,就让他到武汉找我。那个时候,武汉也已经乱了起来,我也没有办法安置这样一个女孩子,就让他到长沙去找周敦婉,后来,她就帮助周敦婉在家看孩子,料理家务。周敦婉临死时,留下遗嘱,让文强娶了葛世明为继室的。”
方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大乱之世,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啊。”
廖宗泽亦叹息说:“是啊,或许就是由于我们之间的如此交情,才有了这个笔记本的托付吧。有几篇日记,我还是能大致记得些内容的。其中某一天,他说:‘大雨如注,北风加紧,余仰望天空,欲哭无泪。空投既不可能,而大军多有三四日未食者,骡马杀戮一空,民粮搜刮殆尽,连草根树皮亦不可得。每遇各军将领,莫不摇头无语,意志沮丧。我军已临不战自溃之严重关头。天候如此,军心如此,诚不知将如何渡此难关耳。’大雪之中,偶有一天‘天候放晴,空投凡六十余架次,空投场饥军抢粮,怒不畏法,故秩序大乱,将成无政府之状。此种怪现象,乃于被围困时始能见之。’但是当晚又大雪纷飞,填满壕沟,次日大雪仍然不止,空投绝望。各军都有少数第一线士兵迫于饥寒而逃往解放军一边。他在日记中写道,‘若再连续三五日降雪,而空投不能接济,则三军祸生肘腋,非战之罪,乃天亡我军矣!’他与各军长开会商讨对策后,即去空投场视察,他在日记中记下了他的感受:‘雪花飞溅,迎面击来,痛楚难受,且棉衣透风,肌骨为寒。可想见战场中露营之士兵,必十倍苦于我矣。’至于随军之流民,他也有记载,变卖携带的金银首饰,已经是家常便饭,出卖肉体、卖儿卖女的现象,也时有发生,更有很多人铤而走险,到空投场附近抢空投物资,偷盗空投物资,有的抢到了大饼,便塞进嘴里,根本不顾身后的枪声,更有的嘴里的大饼还没有来得及咀嚼,便被当兵的给打死了,雪地里也不知道有多少饿死的难民尸体……”
来源:一哥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