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太穷娶不起媳妇,女子钻进他家瓜棚,意外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11 18:45 1

摘要:不是猫,也不是黄鼠狼。那声音很轻,是布料摩擦水泥地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压抑的、人的喘息。

引子

王建军关掉台灯,屋里顿时黑得像口深井。

他摸索着躺到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后院那个破瓜棚里,有动静。

不是猫,也不是黄鼠狼。那声音很轻,是布料摩擦水泥地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压抑的、人的喘息。

王建军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年头,贼都这么大胆了?敢钻他这个穷光蛋的窝。他家徒四壁,最值钱的也就是那套跟了他十几年的修理工具。

他悄悄坐起来,抓起床头那根用了多年的擀面杖,光着脚,一步步挪到后门口。

夏夜的闷热裹着他,汗珠顺着脊梁往下淌。他贴在门板上,耳朵像雷达一样捕捉着外面的声响。

没错,是人。还有轻轻的抽泣声,像只受伤的小兽。

王建军犹豫了。贼,哪有哭的?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栓。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月光惨白,照着瓜棚的角落。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那儿,听到开门声,抖得更厉害了。

是个女人。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全是灰,只一双眼睛,在黑暗里惊恐地睁着,像受了惊的鹿。

王建un握着擀面杖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松。

“你……你是谁?”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

那女人不说话,只是往角落里缩得更紧了,双手抱着膝盖,把脸埋了进去。

王建军心里那点火气,被她这个样子给浇灭了。他把擀面杖放到一边,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

“别怕,我不是坏人。这是我家。你……是不是遇到啥难事了?”

【内心独白】

这叫什么事儿啊。一个大活人,女的,半夜三更躲我这破棚子里。要是让邻居张大妈看见,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可看她这样,抖得跟风里的落叶似的,我总不能把人往外赶吧。万一出点什么事,我这辈子都闹心。

女人还是不说话,肩膀一耸一耸地哭。

王建军叹了口气,站起身。“外面蚊子多,你……先进屋吧。”

他转身先进了屋,把灯打开。昏黄的灯光把小屋照得一览无遗。一张板床,一张吃饭的方桌,两把椅子,还有一个装着旧家电零件的柜子。墙皮都泛黄了,有的地方还起了卷。

他听见背后有轻微的脚步声。那女人跟了进来,站在门口,手足无措地绞着衣角,低着头,不敢看他。

“坐吧。”王建军指了指椅子,自己去倒了杯凉白开,放在她面前的桌上。“喝口水,定定神。”

女人抬起头,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她的嘴唇干裂,起了皮。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杯子,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王建军就站在一边看着。他今年三十八了,在市机械厂当修理工,一个月工资三千出头。因为穷,一直没娶上媳妇。这老旧小区里,像他这样的光棍,是街坊邻里闲聊的笑料。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屋里,会凭空多出个女人来。

“你叫啥名?从哪儿来的?”他问。

女人喝完水,似乎有了一点力气。她小声说:“我叫李月。从……从乡下来的。”

“乡下?来城里找亲戚?”

李月摇了摇头,眼圈又红了。“我……我是跑出来的。”

王建un心里咯噔一下。跑出来的?这事儿可就复杂了。

“家里人……要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李月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钻进王建军的耳朵里。“我不愿意,就跑了。坐了一天车,钱也花光了。晚上没地方去,看到你这儿有个棚子……”

王建军沉默了。这种事,在他们这一辈人年轻的时候,听得不少。没想到现在还有。

【内心独白】

原来是逃婚的。这姑娘胆子也太大了。一个人跑到城里,无亲无故,能去哪儿?我这儿也不是长久之计。收留她,是情分,也是麻烦。不收留她,一个女娃家,深更半夜的,能去哪儿?良心上过不去。

他看着李月那张沾满灰尘却依然清秀的脸,心里像有两只手在拉扯。

“你先在这儿住一晚吧。”最终,他还是做了决定。“我睡地上,你睡床。明天……明天再说。”

李月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和感激。“大哥,你……你真是个好人。”

王建军摆了摆手,脸有点发烫。“啥好人不好人的。赶紧睡吧,天快亮了。”

他从柜子里抱出一条旧被子,在地上铺开。躺下的时候,骨头硌得生疼。

他能清晰地听到,身后床上,李月翻身的细微声响,和她那若有若无的、带着一丝安稳的呼吸声。

这个晚上,王建军彻底失眠了。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好像被一颗突然投进来的石子,砸开了一圈圈未知的涟漪。他不知道这圈涟漪,会将他带向何方。

第1章 一碗面条

第二天,王建军醒得很早。

天刚蒙蒙亮,窗外的麻雀就开始叽叽喳喳地叫。他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天花板上那道熟悉的裂纹,像一条干涸的河床。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听着屋里的动静。

床上,李月还在睡。呼吸均匀而绵长,看来是累坏了。

王建军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把地上的被子叠好,塞进柜子里。他走到床边,看了李月一眼。她侧着身,脸朝着墙,长长的睫毛在晨光里投下一小片阴影。睡着了的她,没有了昨晚的惊恐,显得格外安详。

他心里莫名地软了一下。

王建军洗漱完,像往常一样准备去上班。走到门口,他又停住了。

他走了,留她一个人在家,行吗?万一她是个骗子,把他家那点破烂给卷跑了怎么办?可转念一想,就这点东西,值得人家费这么大劲来骗吗?

【内心独白】

人心隔肚皮,我跟她素不相识。就这么把家交给她,心也太大了。可要是不去上班,这个月就得扣全勤奖,一百多块呢。够我吃半个月的馒头了。算了,赌一把吧。看她那样子,也不像个坏人。

他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放在桌上。又从米缸里舀了些米,放在锅边。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她一个姑娘家,估计也不会生火做饭。

他叹了口气,从柜子顶上拿下一包挂面,又从咸菜坛子里夹了几根咸菜,切成末。烧水,下面,卧了个荷包蛋。这是他平时只有过节才舍得吃的。

面条的香气很快弥漫了整个小屋。

床上的李月动了动,慢慢坐了起来。她揉着眼睛,看到王建军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有些不知所措。

“醒了?快,趁热吃。”王建军把碗放到桌上,语气有点生硬,像是在下命令。

李月下了床,局促地站在一边。“大哥,这……这怎么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赶紧吃,我得上班了。”王建军拿起挂在墙上的蓝色工作服,一边穿一边说,“桌上有十块钱,你中午自己买点东西吃。门我给你反锁上,你在家别乱跑,也别给陌生人开门。听见没?”

他交代得又快又急,像个不耐烦的家长。

李月看着那碗面,白生生的面条,绿油油的葱花,中间卧着一个金灿灿的荷-包蛋。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从家里跑出来,她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昨晚喝的那杯水,是她唯一的慰藉。没想到,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会给她做一碗这么香的面。

“大哥……”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行了行了,一个大姑娘家,别老哭哭啼啼的。”王建军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快吃吧,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他抓起一个馒头,揣进兜里,推开门就走了。

外面,清晨的阳光正好。老旧小区的院子里,已经有了人声。几个退休的大爷在下棋,几个大妈提着菜篮子,准备去早市。

王建军低着头,快步往外走,生怕被人看出什么端倪。

刚走到院门口,就碰上了邻居张大妈。

“哟,建军,上班去啊?”张大妈嗓门大,人也热情,就是爱打听事。

“嗯,张大妈早。”王建军含糊地应了一声,脚下没停。

“哎,你等等。”张大妈拦住他,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我昨儿半夜,好像听见你家有动静啊?是不是进贼了?”

王建军的心猛地一沉,脸上却不动声色。“没啊。风大,刮得窗户响。”

“是吗?”张大妈一脸不信,“我怎么听着像有女人哭呢?”

“您听错了吧。”王建军干笑两声,“我这屋,哪来的女人。行了张大妈,我赶时间,先走了啊。”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骑上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八大杠自行车,王建军的心还在怦怦直跳。这事儿,瞒不住多久。这院里的大妈们,眼睛比探照灯还亮。

他得赶紧想个办法。

而在屋里,李月正小口小口地吃着面。每一根面条,都像是带着温度,暖了她的胃,也暖了她的心。那个荷包蛋,她看了好久,最后才小心翼翼地夹起来,一点一点地吃掉。

吃完面,她把碗洗得干干净净。

她打量着这个小屋。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很整齐。工具在柜子里摆得一排一排,衣服在床头叠得有棱有角。看得出来,这是个很自律的男人。

她在屋里转了一圈,看到墙角堆着一堆脏衣服。

她犹豫了一下,端起盆,打了水,开始洗衣服。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在盆里五彩的泡沫上,也照在她认真的侧脸上。她想,不管明天会怎样,至少今天,她有了一个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

【内心独白】

这个大哥,看着冷冰冰的,心肠却这么热。他自己都那么难了,还给我煮面,给我钱。我不能白吃白住他的。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力气活还是会干的。把家里收拾干净,也算是我报答他的一点心意了。

第2章 补丁和尊严

王建军在机械厂的工作,是修理各种老旧的机器。

这活儿又脏又累,整天跟油污打交道,工资还不高。厂里的年轻人都瞧不上,要么跳槽去了私企,要么想办法调去了行政岗。只有王建军这样的老师傅,还在这个岗位上默默地干着。

他不是没想过走,可他放不下这些“老伙计”。每一台机器的脾气,他都摸得一清二楚。哪个零件该换了,哪个地方该上油了,他听听声音就知道。

厂长说过,建军啊,你这双手,比X光还准。

王建un听了,只是憨厚地笑笑。他觉得,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干一行,爱一行,把手里的活儿干好,是本分。这就是他爹教给他的道理。

中午,工友们都去食堂吃饭了。王建军从兜里掏出早上带的那个冷馒头,就着白开水,一口一口地啃着。

工友刘兵端着饭盒凑过来,“我说老王,你怎么又吃这个?食堂今天有红烧肉,去晚了可就没了。”

“不去了,省点钱。”王建军说。

“你省那三块五块的干啥?你都快四十了,连个媳妇都没有。再不攒点老婆本,真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刘兵口无遮拦。

王建军啃馒头的动作顿了一下,没说话。

刘兵自觉失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哎,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对自己好点。走,我请你吃肉去。”

“不用了。”王建-军摇摇头,三两口把剩下的馒头塞进嘴里,“我吃饱了。”

他站起身,走到车间角落的水龙头下,洗了洗满是油污的手。水很凉,冲在手上,也让他烦躁的心稍微冷静了一些。

刘兵的话,像根针,扎在他心上。

谁不想娶媳妇,谁不想有个热炕头?他也想。年轻时也谈过一个,姑娘挺好,就是嫌他穷。人家想买件新衣服,他掏空口袋也凑不够钱。最后,姑娘跟一个开货车的走了。

从那以后,他就死了心。他觉得,没钱,就没资格谈感情,没资格给人家一个家。

他把手上的水甩干,回到自己的工作台。一台老旧的钻床出了问题,他得在下班前修好。他戴上老花镜,拿起扳手,立刻沉浸到了零件和齿轮的世界里。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暂时忘记那些烦心事。他觉得,自己不是那个穷得叮当响的光棍王建军,而是一个能让“哑巴”开口说话的匠人。这让他感到一种踏实的尊严。

傍晚,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推开门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屋里的一切,都变了样。

地扫得干干净净,桌子擦得能照出人影。他那堆乱七八糟的工具,被分门别类地摆放得整整齐齐。最让他惊讶的,是窗台上,摆着一个玻璃瓶,瓶里插着几朵不知从哪儿摘来的野花。

一股淡淡的饭菜香从屋里飘来。

李月系着一条他淘汰下来的旧围裙,正在灶台边忙活。看到他回来,她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大哥,你回来了。”

王建军看着桌上。一盘炒青菜,一盘土豆丝,还有一碗白米饭。

“你……你做的?”他有些不敢相信。

“嗯。”李月点点头,“我看到厨房有菜,就随便做了点。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王建军没说话,他走到墙角,看到自己那堆脏衣服,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晾在绳子上。其中一件工作服的袖口,破了个洞,现在已经被细密的针脚给补上了。那个补丁,打得方方正正,针脚匀称,比他自己用针线胡乱缝的,强了一百倍。

【内心独白】

这个补丁,打得真好。让我想起了我妈。我妈还在的时候,我的衣服也总是干干净净,破了的地方,总有这样一个整齐的补丁。多少年了,再也没人给我补过衣服。心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他鼻子一酸,赶紧转过头,不让李月看见。

“赶紧洗手吃饭吧,菜要凉了。”李月催促道。

王建un“嗯”了一声,走到水池边,用冷水使劲搓了搓脸。

饭桌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王建军只顾着埋头吃饭。他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土豆丝。

吃完饭,他抢着要洗碗,李月没让。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李月在灯下忙碌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这不就是他做梦都想要的家的样子吗?有人等他下班,有人给他做饭,屋里有烟火气。

可是,他给不了她这样的生活。他甚至连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都给不了她。

“李月。”他开口了。

“哎。”李月回过头。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他问得很艰难。

李月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擦了擦手,走到他对面坐下。

“大哥,我知道我不能一直待在你这儿。”她低着头,声音很轻,“等过两天,我就去找个活儿干。等我攒够了钱,我就……我就把欠你的钱还给你,然后我就走。”

“我不是那个意思。”王建un急忙解释,“我不是要赶你走。我只是……只是觉得,你一个姑娘家,总这么不明不白地住在我这儿,对你名声不好。”

李月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亮晶晶的。“我不怕。大哥,你是个好人,我知道。”

王建军的心,又被这句话给撞了一下。

他想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许下一些自己实现不了的承诺。

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在不知疲倦地“滴答”作响。

第3章 邻居的闲话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了。

王建军每天照常去上班,李月就在家里,把那个小小的屋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像一只勤劳的燕子,一点点地衔来泥土,筑着一个温暖的巢。她用王建军给的十块钱,买了针线,把王建军所有破了的衣服和袜子都补好了。她还用剩下的钱,买了点面粉,蒸了一锅白白胖胖的馒头。

王建军下班回家,推开门,总能闻到饭菜的香气,看到桌上热腾腾的饭菜。他的心,也跟着热了起来。

他不再只啃馒头了。他开始每天从工资里,抠出十块钱,放在桌上,当作家用。他嘴上说:“别老吃素,也买点肉。”

李月总是笑着应下,但买回来的,大多还是青菜豆腐。偶尔买一次肉,也总是把肉都夹到王建军碗里,自己只吃点菜。

王建军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天,他发了工资。三千二百块,一分不少。他揣着那个沉甸甸的信封,心里第一次有了购物的冲动。

路过百货商店,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女装部里,花花绿绿的衣服看得他眼花缭乱。他想起李月那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心里一动。

一个售货员热情地迎上来,“先生,给爱人买衣服啊?”

王建军的脸“刷”地一下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没……没,就随便看看。”

他像个做贼的,在衣架间转来转去。看到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他觉得,这颜色,衬李月。他悄悄看了一眼价签:一百八十八。

他吓得赶紧把手缩了回来。一百八十八,够他半个月的生活费了。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了百货商店。

最后,他在菜市场门口的摊子上,花三十块钱,给李月买了一件处理的短袖衬衫,也是蓝色的。他又咬咬牙,割了半斤猪肉。

回家的路上,他心里忐忑不安,像揣了只兔子。他不知道李月会不会喜欢,会不会嫌便宜。

推开门,李月像往常一样迎上来。

“大哥,回来了。”

王建军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眼睛不敢看她。“路过……随便买的。”

李月打开塑料袋,看到那件崭新的蓝色衬衫,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把衣服在身前比了比,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

“真好看。大哥,谢谢你。”她笑得像朵花。

王建un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他觉得,那三十块钱,花得值。

【内心独白】

她笑了。她穿上新衣服的样子,肯定更好看。以前总觉得,钱要花在刀刃上。可现在觉得,能让她这么高兴,这钱花得比用在任何地方都值。要是能多挣点钱,给她买那件一百八的裙子,她是不是会更高兴?

晚饭,桌上是红烧肉。肉香四溢。

王建军一个劲儿地给李月夹肉。李月也一个劲儿地给他夹。两人推来让去,像一对多年的老夫老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王建军心里一紧。这么晚了,会是谁?

他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张大妈。

“建军啊,家里来客了?”张大妈伸着脖子往里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边的李月。她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哟!这……这不是……”张大妈的嗓门一下子拔高了八度,“我说你小子怎么最近跟变了个人似的,原来是金屋藏娇了啊!”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都能听见了。

李月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端着碗的手,都在发抖。

王建军的脸也涨成了猪肝色。他赶紧侧身挡住张大妈的视线,把门关上一半。

“张大妈,你别胡说八道。这是我一个远房亲戚,来城里找活儿,暂时住我这儿。”他压低声音解释。

“远房亲戚?”张大妈一脸的“我信你个鬼”,“啥亲戚住一个屋里啊?建军,你可别犯糊涂。这姑娘来路不明的,你可得当心点。咱们这院里,可容不下不清不楚的人。”

张大妈的话,像一把把刀子,戳在王建军和李月的心上。

“张大妈,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不劳您费心了。”王建军的语气冷了下来,“天晚了,您早点歇着吧。”

说完,他“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桌上的红烧肉,还冒着热气,却再也没人有心思去动一下。

李月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进饭碗里。

“大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她站起身,声音颤抖,“我……我明天就走。”

“坐下!”王建军低喝一声。

李月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

王建军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心里又急又疼。他走到她面前,语气软了下来。

“别听她胡咧咧。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你哪儿也别去,就安心住在这儿。”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王建军打断她,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只要我王建军没说让你走,这个家,你就能住下去。吃饭!”

他把一筷子肉,夹到李月的碗里。

李月看着碗里的肉,又看看他坚定的眼神,眼泪流得更凶了。但这一次,不是伤心,不是害怕,而是感动。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在用他全部的力量,护着她。

第4章 心里的墙

张大妈的“广播”效应是惊人的。

第二天一早,王建军家里“藏了个女人”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飞遍了整个小区。

王建军一出门,就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异样眼光。有好奇的,有鄙夷的,有幸灾乐祸的。那些平时跟他点头打招呼的大爷大妈,今天都绕着他走,聚在不远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那感觉,就像自己没穿衣服走在大街上,浑身不自在。

他把头埋得更低了,自行车蹬得飞快,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到了厂里,日子也不好过。

不知道谁把这事儿传到了厂里。工友们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暧昧起来。

“老王,可以啊,不声不响就整了个‘家属’?”

“什么时候办喜酒啊?可别忘了请我们喝一杯。”

这些调侃,善意的,恶意的,像苍蝇一样围着他嗡嗡作响。王建军一概不理,只是闷头干活。他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和那些冰冷的机器打交道上。

机器不会说话,不会嘲笑他,也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它们只会用最诚实的运转,来回报他的付出。

一整天,王建军心里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

他担心的不是自己。他一个大男人,唾沫星子淹不死他。他担心的是李月。

她一个人在家,会不会胡思乱想?会不会受不了这些闲言碎语,真的就走了?

他越想越不安,手里的扳手都差点滑掉。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他几乎是冲出厂门的。一路狂蹬,回到家门口,他反而迟疑了。

他怕推开门,看到的是人去楼空的景象。

他在门口站了好几分钟,才鼓起勇气,掏出钥匙。

门开了。

屋里亮着灯,李月正坐在桌边,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看到是王建军,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大哥,你回来了。”

王建军的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

她没走。

他走过去,才发现李月是在纳鞋底。一针一线,极为认真。旁边放着一双已经纳好的,是他穿的尺码。

“你……还会这个?”王建un有些惊讶。

“嗯,在家里跟着我娘学的。”李月说,“我看你鞋底都快磨平了,就给你做一双。布鞋穿着养脚。”

王建军看着那双新鞋垫,针脚细密,厚实又柔软。心里那块大石头,好像被这细密的针脚给缝合了,熨帖了。

“以后别干这个了,费眼睛。”他说。

“不费。闲着也是闲着。”李月笑了笑,又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计。

王建un看着她,忽然觉得,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只要她还在,这个家就在。

晚饭后,王建军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旧木箱。

箱子一打开,一股樟脑丸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是他所有的“家当”:一张存折,几张老照片,还有一本高中毕业证。

他把存折拿出来,递给李月。

“这里面……是我这些年攒下的所有钱。”他声音有些干涩,“一共是……两万三千六百块。”

李月愣住了,没有接。

“你拿着。”王建军把存折塞到她手里,“以后,这个家,你来当。钱你管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省。”

他做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想告诉她,他不是跟她玩玩,他是认真的。他想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她,让她安心。

【内心独白】

把钱交给她,就像把心也交给了她。我王建军这辈子没啥大出息,就这点家底。她要是信得过我,就拿着。她要是拿着钱跑了,那也算我王建军瞎了眼,认了。赌一把,赌她是个值得我托付的人。

李月捧着那本薄薄的存折,手却抖得厉害。

她知道这笔钱对王建军意味着什么。这是他半辈子的血汗,是他娶媳妇、盖房子的指望。现在,他却要把这一切都交给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她的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大哥,我不能要。”她把存折推回去,“这钱,你自己收好。我……我配不上。”

“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王建军有些急了,“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一个家,总得有个人管钱。我一个大老爷们,花钱大手大脚的,你心细,你来管。”

李月还是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大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家里那边的事,还没了呢。”她终于说出了心里的担忧,“我哥他们,肯定会找来的。我不想连累你。”

王建军沉默了。

这是他们之间,一道看不见的墙。

“你家里……到底欠了多少钱?”他问。

李月咬着嘴唇,小声说:“为了给我爹看病,借了村里王屠户家五千块钱。现在利滚利,说要……要一万。”

“王屠户说,只要我嫁给他那个傻儿子,这一万块钱就一笔勾销。我哥……我哥他同意了。”

王建军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一万块。

对他来说,也是一笔巨款。是他省吃俭用好几年才能攒下的钱。

他看着李月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心里那堵因为贫穷和自卑筑起的高墙,在这一刻,开始剧烈地动摇。

他攥紧了拳头。

“别怕。”他说,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砸在地上,“有我呢。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第5章 不速之客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那是一个闷热的下午,王建军正在厂里满头大汗地抢修一台冲床。刘兵急匆匆地跑过来,“老王,不好了!你家门口来了一帮人,看着不像好人,指名道姓地找你呢!”

王建军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锤子差点掉在地上。

他知道,是李月的家人找来了。

他来不及跟车间主任请假,扔下手里的工具,抓起衣服就往外冲。

他一边疯狂地蹬着自行车,一边在心里盘算。一万块钱,他有。可给了钱,事情就真的能解决吗?那些人,会不会是无赖,拿了钱还不放人?

他的心,像被放在火上烤,焦灼万分。

等他满头大汗地赶到院子门口,远远就看到自家门口围了一圈人。

三个男人堵在他家门口,一个个凶神恶煞。为首的是个黑胖子,穿着一件跨栏背心,露出胳膊上龙飞凤舞的纹身。他正一脚一脚地踹着王建军家的那扇破木门。

“开门!李月!你个死丫头,给老子滚出来!”

“躲?你躲得了吗?你跑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能把你揪出来!”

张大妈和其他邻居都站在不远处,对着这边指指点点,没人敢上前。

李月在屋里,肯定吓坏了。

王建军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他把自行车往地上一扔,分开人群,大步走了过去。

“住手!”他吼道。

那三个男人停下动作,转过头来。为首的黑胖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脸不屑。

“你谁啊?”

“这是我家。”王建军站在门口,像一尊铁塔,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你们找谁?”

“我们找李月!她是你什么人?你把她藏哪儿了?”一个瘦高个嚷嚷道。

“她是我……是我的人。”王建un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你的人?”黑胖子笑了,笑声里满是轻蔑。“行啊,李月,长本事了啊,在城里找了个野男人!我告诉你,她是我定了亲的弟媳妇!你识相的,赶紧把人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着,他晃了晃沙包大的拳头。

王建军没有退缩。他看着黑胖子的眼睛,冷静地说:“她不愿意。你们这是强买强卖,是犯法的。”

“犯法?哈哈哈!”黑胖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哥都同意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不嫁过来,就让她哥拿一万块钱出来!拿不出来,她就得嫁!你个穷修理工,管得着吗你?”

就在这时,屋里的门栓“哗啦”一声被拉开了。

李月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浑身发抖,但眼神却很坚定。

“哥!”她看着其中一个年纪稍轻、一直没说话的男人,“你真的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那个被叫做“哥”的男人,眼神躲闪,不敢看她。“月儿,你别怪哥。咱家……咱家实在没办法了。王屠户家说了,只要你过去,债就清了。你……你就认命吧。”

“我不认!”李月哭着喊道。

“这可由不得你!”黑胖子一把推开李月的哥哥,伸手就要去抓李月的胳膊。

“别碰她!”

王建军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了李月身前。

他的身体不算强壮,跟那个黑胖子比起来,甚至有些单薄。但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山,一座不可逾越的山。

(切换至第三人称视角)

整个院子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王建军那并不宽阔的后背上。

在大家印象里,王建军一直是个老实巴交、甚至有些窝囊的男人。见到人总是低着头,说话声音也不大,被人开玩笑也只是嘿嘿一笑。没人想过,他会有这样挺身而出的一天。

张大妈站在人群里,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她之前还到处说人家的闲话,现在看着,这王建军,倒是个有担当的汉子。

黑胖子被王建军的气势镇住了,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

“好小子,敢跟老子叫板?我看你是活腻了!”他抡起拳头,就朝着王建军的脸砸了过去。

李月吓得尖叫起来。

邻居们也都发出了惊呼。

王建军没有躲。他只是把李月往身后又推了推,然后梗着脖子,准备硬挨这一拳。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但他不能退。他一退,身后的李月就没了依靠。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炸雷般响起。

“住手!谁敢在这儿撒野!”

人群分开,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是小区的保安队长,老李头。老李头当过兵,在院里很有威信。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拿着扳手、锤子的壮汉,都是机械厂的工友,刘兵也在其中。原来他看情况不对,早就打电话回厂里摇人了。

黑胖子看到这阵仗,拳头停在了半空中。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想干什么?聚众闹事,还想打人?要不要我替你们报个警啊?”老李头瞪着眼睛,声如洪钟。

黑胖子的气焰,一下子就下去了大半。

“我们……我们是来要账的,是她欠我们钱。”他指着李月,色厉内荏地说。

“要账?有你们这么要账的吗?”刘兵站了出来,“欠多少钱,说个数。我们老王,还不起吗?”

王建军看着突然出现的工友们,看着一脸正气的老李头,看着周围邻居们关切的眼神,眼眶一热。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单的,是被人瞧不起的。没想到,在关键时刻,有这么多人肯为他出头。

他深吸一口气,从他们身后走出来,站到最前面。

第6章 一万块钱的担当

王建军平静地看着黑胖子,开口了。

“她说,欠你们一万块钱。是吗?”

黑胖子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穷修理工会这么直接地谈钱。他点点头,“没错,连本带利,一万块,一分都不能少。”

“好。”王建军只说了一个字。

他转身,对李月说:“把存折给我。”

李月迟疑着,摇了摇头。她不想因为自己,让王建军倾家荡产。

“给我。”王建军的语气不容置疑。

李月咬着嘴唇,通红着眼睛,从口袋里拿出那本她捂得发热的存折,递给了他。

王建军接过存折,转身面对着黑胖子,也面对着所有的邻居和工友。

他举起那本薄薄的存折,声音不大,但院子里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里面,是我王建军半辈子攒下的所有钱。一共两万三千六百块。”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于这个小区里的人来说,这是一笔天文数字。谁也没想到,这个平时连三块钱的红烧肉都舍不得吃的男人,竟然有这么多积蓄。

“钱,我可以给你。”王建军看着黑胖子,“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第一,拿了钱,你和你们王屠户家,永远不许再来骚扰李月。她和你们家,再也没有半点关系。你们得立个字据。”

“第二,”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李月的哥哥,“这钱,算是我借给你们家的。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还。我不催,也不要利息。但是,这钱必须还。这是你们做人的根本。”

他的话,掷地有声。

李月的哥哥,羞愧地低下了头。

黑胖子也没想到王建军会来这么一出。他本来是想来闹事的,最好能把人带走,省下一万块钱。现在对方要把钱拍在他脸上,他反倒有些骑虎难下。

“行!有种!”黑胖子咬了咬牙,“立字据就立字据!我王屠户说话算话!”

保安队长-老李头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本和笔,“来,我给你们当个见证人。白纸黑字写清楚,省得到时候耍赖。”

很快,一张歪歪扭扭但内容清晰的字据就写好了。黑胖子和李月的哥哥都按了手印。

王建军拿着字据,看了看,然后对刘兵说:“刘兵,麻烦你跑一趟。去最近的银行,取一万块现金出来。密码是……”他凑到刘兵耳边,小声说了六个数字。

那是他的生日。

刘兵拿着存折,拍了拍王建军的肩膀,“老王,好样的!”说完,蹬上自行车就冲了出去。

院子里,陷入了一种奇特的安静。

没有人离开。大家都在等。

王建军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像一棵扎了根的树。李月站在他身后,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心里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填满了。

【内心独白】

这就是担当吗?他明明可以不管我的。他把钱给我,让我自己去解决,或者干脆把我赶走,谁也说不出他一个“不”字。可他没有。他站了出来,用他所有的积蓄,为我挡住了这场灾祸。这个男人,他可能给不了我荣华富贵,但他给了我比钱更重要的东西——尊严和安稳。

大约半小时后,刘兵回来了。

他把一沓厚厚的、用橡皮筋捆着的钞票,交到王建军手上。

王建军数都没数,直接递给了黑胖子。

“你点点。”

黑胖子接过钱,一张一张地数着,眼睛里放着光。数完后,他把钱揣进兜里,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钱货两清。”他丢下这句话,带着另外两个人,灰溜溜地走了。

李月的哥哥,走到王建军面前,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大哥……谢谢你。这钱,我们家砸锅卖铁也会还你的。”

王建军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回去吧。好好对你爹。别再卖妹妹了。”

那男人满脸通红,再也待不下去,转身跑了。

一场风波,终于平息。

围观的邻居们,看王建军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鄙夷和嘲笑,而是敬佩和赞许。

张大妈走上前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建军啊,大妈之前……嘴碎,你别往心里去。你是个好样的!这姑娘,也是个好姑娘。好好过日子。”

王建军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工友们也纷纷上来拍他的肩膀。

“老王,够爷们!”

“以后有事吱声,兄弟们都在!”

王建军看着大家,心里暖洋洋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这个院子里的外人,而是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

人群渐渐散去。

院子里,只剩下王建军和李月。

夕阳的余晖,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王建军看着李月,这个为了她,他花光了半辈子积蓄的女人。他一点也不后悔。

他笑了,那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发自内心的、最轻松的笑容。

“走,回家。我饿了。”他说。

李月看着他,也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又下来了。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嗯,回家。”

第7章 一屋两人三餐四季

风波过去后,王建军和李月的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或者说,进入了一种新的平静。

院子里的闲言碎语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善意的问候和热情的帮助。张大妈隔三差五会送来自己家种的青菜。保安队长-老李头会把收发室订的旧报纸留给王建军。大家看李月的眼神,也充满了接纳和喜爱。

李月不再整天待在屋里。她开始走出那扇门,帮邻居们缝缝补补,或者在院子里和大家一起择菜、聊天。她手巧心善,很快就赢得了所有人的喜欢。

王建军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每天下班,不再是面对一个冷冰冰的空屋子。推开门,总有温暖的灯光和可口的饭菜在等着他。他的脏衣服,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被洗净、晾干、叠好。他那双磨破了底的旧皮鞋,被一双厚实暖和的千层底布鞋所取代。

他的工资卡,交给了李月。李月每个月都会精打细算,不仅把两人的生活安排得妥妥当当,还能攒下一点钱。

王建军觉得,自己那两万多块钱,花得一点都不冤。他用那些钱,买回了一个真正的家。

这天晚上,两人吃完饭,坐在灯下。李月在给王建军织毛衣,王建军在看一份机械图纸。

屋里很安静,只有织针碰撞的轻响和纸张翻动的声音。

王建军放下图纸,看着灯下李月温柔的侧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

“李月。”

“嗯?”

“我们……我们去领证吧。”

李月的手顿住了。她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水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建军的脸有些红,但他没有回避她的目光。“我……我知道我现在还很穷,给不了你什么好日子。那一百八的裙子,我现在还买不起。但是……我会努力的。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他没有戒指,也没有鲜花。只有这几句朴实得掉渣的话。

李月却哭了。

她放下手里的毛衣,走到他面前,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愿意。”她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没有盛大的婚礼,没有热闹的酒席。

几天后,他们去民政局领了那本红色的结婚证。从民政局出来,王建军用身上仅剩的几十块钱,请李月在路边的小饭馆,吃了一碗牛肉面。

两人一人一碗,吃得心满意足。

王建军看着对面吃得脸颊红扑扑的李月,觉得这碗牛肉面,比任何山珍海味都香。

生活,就像这碗牛肉面,虽然简单,但热气腾腾,有滋有味。

一年后。

王建军因为技术过硬,被厂里提拔为维修组的组长,工资涨了不少。

李月的哥哥,也托人捎来了第一笔还款,一千块钱。信上说,他爹的病好多了,他在镇上找了个活儿,以后会每个月都寄钱过来,直到还清为止。

那个曾经让王建军夜不能寐的瓜棚,如今被李月打理成了一个小小的花园。里面种满了月季、太阳花和各种青翠的蔬菜。

这天,王建军下班回家。

推开院门,就看到李月正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在给花浇水。夕阳照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内心独白】

一年前,我还是个连媳妇都娶不起的穷光棍。我以为我这辈子,就会这么孤零零地过去了。没想到,老天爷给我送来了她。现在,我有了媳妇,马上还要有孩子了。这个家,终于完整了。我王建军,这辈子,值了。

他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她,把手放在她隆起的小腹上。

“我回来了。”

李月靠在他怀里,脸上是幸福而安详的笑容。

“嗯,欢迎回家。”

远处,小区的广播里,正放着一首老歌。炊烟袅袅升起,夹杂着各家各户的饭菜香。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打闹,大人们在门口摇着蒲扇闲聊。

王建军看着这一切,心里无比踏实。

他知道,幸福不是拥有多少钱,不是住在多大的房子里。幸福,就是这一屋两人,三餐四季,平淡安稳,相守一生。

来源:聪明画板q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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