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清朝末年的县衙,一张极为瘦身的编制表映入眼帘:32人。嘀咕一下,文武官员一共才三十出头?这不是儿戏吗?细数之下,知县一个,县丞一个,主簿、典史、巡检、驿丞,外加教谕、训导、河泊所官,抓一把也不过十几人,剩下那些令人抓耳挠腮的学官道官,全加一块才凑满十八文员。武
清朝末年的县衙,一张极为瘦身的编制表映入眼帘:32人。嘀咕一下,文武官员一共才三十出头?这不是儿戏吗?细数之下,知县一个,县丞一个,主簿、典史、巡检、驿丞,外加教谕、训导、河泊所官,抓一把也不过十几人,剩下那些令人抓耳挠腮的学官道官,全加一块才凑满十八文员。武官队伍更捉襟见肘,游击、守备、两千总、四把总、六外委,压根不够在县里转几圈。
可这几十个人,要管着十几二十万,甚至三十万的百姓?谁来巡夜?谁去解纷?想不明白。摄政王也解释不了。真遇上天旱蝗灾,汛期河决,官兵勉强能数清人头吗?肯定有猫腻。谁都能看出来,数字只是纸面游戏。
同治年间广东有个县,人口三十二三万。那么大块地儿,杜凤治是知县,他真是个书生气十足的人,偏偏喜欢写日记。没事记录县城杂务,同事几人、手下多少、买菜花几钱,全写得细致,有些啰嗦。他后来写到自家的官署时居然语焉不详。问他手下到底有多少“人”,嗫嚅半天,也只说了编制几个,至于那些没有朝廷名分的杂役、差役,怎么算?没人理得清。县里那些临时工——说“临时”其实不中听,大部分都是地头蛇,鱼龙混杂,还真有江湖草莽混在里头。
这些基层杂差,俸禄一分没有,居然排队抢着当差,这不是自讨苦吃?总不能傻到家吧。人家图什么?知县日记里三言两语透露:里头油水大得很。办赌场、押赌、甚至私下勾结庄家抽头,这种事,在底层就是阳谋。还有抓赌、查税、罚款,正经公家账目一笔没进,剩下都是灰色。百姓碰到倒霉衙役,破财免灾,哭都没地儿哭。就和现在网络热词“内卷”一个道理,不进则退,谁都挤着往系统里钻。
历朝历代都有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官吏生态。清朝县级编制就是“清流”模型,讲的大概一个“精干高效”。可扪心自问,这种省事的顶层设计,能兜住社会百态吗?数字很漂亮,但谁在为大清省钱?其实省下的成本,全让低阶吏役自己“开源”。管得住?怕是谁都管不住。杜凤治日记里提过,有次点人上工,连自己都数不明白谁是“自己人”。笑掉大牙,正规官员尚且茫然,遑论地方“杂牌军”。
现实总要比文件复杂。几张奏折和圣旨就能把县政理顺?是个人都懂得,浮在台账上的数字只是表象。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让没名没分的杂役,靠“油水”糊口,这种体制在清朝能撑百年,也是怪事。县太爷们“看”得明白却改不了,还是继续靠变通活命。倒不是没人想整饬,只不过祖宗旧规绵延千载,哪有什么轻易改的套路。再说了,要真全照制度走,有时候可能更乱。
换个场景——2020年代的陕西佛坪县,常住人口不到一万,户籍三万出头。消息在网络上吵得很,谁家都有编制,似乎人人都是“皇粮”阶层。官方数据显示公务员六百多,事业编一千五,凑起来两千出头。这样比例直接碾压了清代县里三十几人的小编制。甚至有媒体调侃“家家有铁饭碗”,看得人一惊一乍,觉得不可思议。
对比吗?必须对比。清朝人口三十万,官员三十几个,还要靠一堆“黑户”临时工维持运转。如今不到三万人,编制却达到两千,管理密度足足高了十倍。是不是资源浪费?谁说得清。有人批评,有人羡慕,谁都不是佛坪人,谁都说得轻巧。还有人说小县大员闲得发慌,也有人反驳说琐事繁杂,不到岗都会乱,实情彻底倒不清。有人专挑那些闲置编制说事,却忽略了不少岗位其实被赋予了“服务”属性,做的活跟清代县役完全两码事。讽刺的说法总是讨巧。
但又不能光看数字。佛坪的故事,网络一直在吵。编制多了,是不是效率低下?还是社会治理更细致?陕西媒体出过统计,说这些岗位分布于教育医疗环保,承担着山多林广、基础设施薄弱的额外负担。县里要扶贫,还要应对频繁的自然灾害,用人上自然紧张。可数据是真,细节也是,哪头都不能全信。
按常理,公务员不是谁都能考上。佛坪家家都有编制,真的吗?这问题被网友调侃多了,实际查下来,也没那么极端。对比的样本不靠谱,网络说法总有夸张。人家编制大,不代表人人养闲人。就算真的人员冗余,能不能说明清朝县政模式更优?哪里有这么简单。30个人对付30万人,和2000个人照看三万乡民,完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社会结构。比较到一块,说不定还惹出岔子。
有些人说现在编制膨胀多年,效率不够用。又有人怼回去,现代需求完全变了,服务细致,进步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清朝县役混杂人等,根本无法达到今天哪怕最低限度的社会保障和治理。管理密度和治理效果,本就互相关联又互不兼容,这问题搁到实地永远没有标准答案。
其实,所谓编制数量,到底多少才合适?听起来是个简单的加减法。一刀切,肯定切错。杜凤治们坐在旧县衙里,常常有“人手不够”的苦笑。县政府大院,每年换岗位,谁也说不满意。这也对,那也不全对。有人戏言,还是清朝爽,烦事少,油水多。讥讽归讥讽,真叫他们去县里拍板,未必管得转。
只看数字会失焦。清朝县制薄而严,治乱循环,社会自有调节法则。现代编制繁杂臃肿,管到枝末,却难以避免形式主义。“干得多还是少、编制多还是少”,哪头都被人批。有人怀念精兵简政,有人羡慕铁饭碗。讨论归讨论,县政日常照转。
县官是县里的天,百姓是县里的地。过日子终归不和数据过。有人问,现在县里的编制是不是太多?这个问题,不如留给时间。真正的答案,恐怕只有县里人家,才最知道。
来源:头条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