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捐5座茶叶加工厂,钟睒睒图什么?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4-03 19:24 1

摘要:媒体见面会上,我问了他一个问题:您曾公开表示,很多重大决定都是一拍脑袋,那这次云南的项目,又是一个“一拍脑袋”的决定吗?

作者:喻汀

3月31日,一向低调的农夫山泉创始人钟睒睒,现身云南普洱景东彝族自治县。

彝族同胞载歌载舞,手持感谢的横幅,夹道欢迎钟睒睒的到来。

● 当地民众夹道欢迎钟睒睒

一年前,这片山脚下的土地还是荒芜一片;一年后,一座现代化厂房拔地而起,如今已经正式投产。

这一切,都归功于钟睒睒。过去一年,他在云南陆续捐建了5座现代化茶厂,每家捐赠超2000万。

媒体见面会上,我问了他一个问题:您曾公开表示,很多重大决定都是一拍脑袋,那这次云南的项目,又是一个“一拍脑袋”的决定吗?

他幽默回答,“基本上是,但拍了两次脑袋”。

回顾这位商业大佬的过往,他做出过很多次的战略选择——尽管他自谦地称之为“一拍脑袋”——我愿称之为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孤勇。

● 3月30日晚,钟睒睒在媒体见面会上

1对农业有感情

1954年12月,钟睒睒出生于浙江省杭州一个书香门第,却注定要走一条与众不同的“泥腿子”之路。

1960年代,钟睒睒的父亲被划为“右派”,下放到了诸暨农村老家,只读了4年小学的钟睒睒被迫辍学,跟随父母回到老家生活。

特殊年代里,这个城里孩子在农村一扎就是17年。从8岁到25岁,他跟着泥瓦匠和木匠学手艺、干活,做了17年的农民。

许多年后,钟睒睒忆及当年,分享了一个故事:父亲当年在农村劳动改造,晚上睡觉时会在腰上绑一块塑料布,里面放着番茄种子,然后用体温催芽,就是为了让番茄提早一个星期上市。

“我生在这样一个农民家庭,这种(对农业的感情)是受家庭影响的,是潜移默化的。”

1977年,高考恢复,钟睒睒也跃跃欲试,可小学就辍学的他,接连两次落榜。

不久后,25岁的钟睒睒迎来了命运的转折。国家在各省建立了“电大”, 为没考上大学的青年提供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1979年,浙江广播电视大学(现浙江开放大学)中文系招生,钟睒睒成为第一批学生。

毕业后的钟睒睒,先后就职于浙江省文联、《江南》杂志社,不久又进入《浙江日报》农村部,成为一名记者。

● 钟睒睒

早年的农民经历让他特别能吃苦,他时常奔波于浙江各个村镇间采访报道,逐渐历练成为“最懂泥土的笔杆子”。后来《浙江日报》这样评价,最会写的浙商,恐怕非钟睒睒莫属。

在《浙江日报》的几年间,他采访了几百名杰出人物,不仅了解了各行各业的发展态势,也建立了广泛的人脉。这段记者生涯的淬炼,为他日后的成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988年4月,海南经济特区建立,引发了一波海南淘金热。

钟睒睒纵身跃入海南商海,成为浙江省新闻记者“下海”第一人。

带着理想主义的钟睒睒,创办了新中国第一份私营报纸《太平洋邮报》,希望它能走出国门,立于世界。然而这份盛满雄心壮志的报纸,只办了几期就潦草收场。

● 钟睒睒创办的《太平洋邮报》

之后他又尝试种蘑菇、养对虾,但均以失败告终。彼时的钟睒睒已是身无分文,但宁负千金债,不欠锄禾人,他东拼西凑,借钱也要把农民的工资结清。

1996年,他拿下千岛湖水的独家开发权,正式进军饮用水市场,农夫山泉自此诞生。

此后钟睒睒涉足多个领域,2021年,从农民白手起家的钟睒睒,以3900亿元的财富首次问鼎中国首富宝座。

可不管是做水、搞养生,还是生产疫苗,他心之所系的,始终还是农业。

2坑一个一个踩出来的

尽管做过17年农民,但真正开始“死磕”农业,还要从2007年说起。

那一年,“世界橙乡”赣州安远的脐橙遭遇危机,大量橙子滞销,堆积如山的果子眼看就要烂在地里。

当地县长亲自找到钟睒睒求助,这恰好撞上了他筹备已久的橙汁产品计划——在亲自尝过赣南脐橙后,一拍脑袋,他当场决定投资建榨汁厂。

● 钟睒睒在赣南橙园

谁知这一拍脑袋背后,是一场又一场昂贵的试错课。

先是新建的工厂选址在县城边缘,饱受断水断电困扰;随后是斥巨资引进的进口榨汁设备效率低下,最终沦为废铁;更令人头疼的是,榨出的橙汁总有怪味,后来才发现是工业杀菌产生的柠檬苦素。

为破解难题,钟睒睒跑遍西班牙、葡萄牙、荷兰、巴西、美国等国求教,却被外国专家当面嘲讽:“你脑袋进水了?你不知道脐橙不能榨汁吗?这是全世界都解决不了的难题!”

面对重重打击,钟睒睒选择迎难而上:认准的事,错了也要把它做对。

他带着团队从零学习农业知识,与果农同吃同住7年,终于在2014年攻克世界性技术难题,成功推出17.5°NFC橙汁。

然而考验接踵而至。2015年,赣州爆发“柑橘界癌症”黄龙病,三年间百万亩橙园化为乌有,无数人的心血付诸东流。

● 遭遇黄龙病的果树

面对与美国佛罗里达同样惨烈的场景,钟睒睒自掏腰包补贴果农,给果农吃下定心丸,接着组建专项组培育脱毒苗。又是7年奋战,终于攻克了这个世界性难题。如今赣南橙园重现生机,曾经处于贫困线的果农年收入超20万元,4000多户实现小康。

这种农业攻坚的执着延续到了全国:除了江西赣州,钟睒睒在新疆也建了助农种植基地。从种植、回收到加工,用了10年的时间,农夫山泉的17.5°苹果才得以上市。

除此之外,农夫山泉在东北香米、四川软籽石榴、阿克苏金冠苹果等多个农业项目持续拓展。即便农业板块长期亏损,钟睒睒仍坚持投入,这一次,他又把战场转向了云南茶产业。

3拍了两次脑袋

2011年,当农夫山泉推出东方树叶茶饮时,或许已埋下云南故事的伏笔。13年后,站在普洱茶山上的钟睒睒,终于读懂了这片土地的矛盾与馈赠——云南既是“天选茶乡”,又是产业洼地。

在去云南助农之前,钟睒睒也有过纠结和犹豫,可真的到了实地考察后,他被震撼了。云南自然资源丰沛,别的地方的茶叶是种出来的,而云南的茶是自己长出来的。

● 位于云南大理南涧彝族自治县的茶园

茶农们,尤其是少数民族地区的茶农,守着金山却过着苦日子:鲜叶收购价每斤仅2—3元,辛辛苦苦种茶,漫山茶叶却因滞销腐烂,年轻人被迫外出谋生。像文章开头提到的景东县,人均收入只有1.4万元。

这种撕裂刺痛了钟睒睒的神经。

他“拍了两次脑袋”,最终决定出手:首先与当地毛茶初制厂合作,大量收购茶叶,并主动把价格提到了4块钱一斤,高于市场价的2.8元,用真金白银筑起价格护城河。

但授人以鱼,更要授人以渔,更重要的是在当地留下先进的标准化生产理念和做法。

于是钟睒睒斥资1亿元,在云南少数民族贫困地区捐建5座现代化茶厂,引入国内最高标准的生产线,帮助茶农标准化生产,不再靠天吃饭。

● 钟睒睒捐建的景东茶厂厂房内

农夫山泉把最好的生产设备、生产方式、种植技术,毫无保留地传授给茶农,为当地带去一种产业化发展的“农夫方案”。同时对茶农的要求也随之提高,首先就是严格限制农药的使用,并且在收购时对茶叶的品质和产量都有着高标准,不达标不能合作。这些严苛要求,也倒逼传统茶产业升级转型。

效果立竿见影:

过去因为没有销路,茶农只做一季茶,和农夫山泉合作后,茶园采摘季从一季延至三季,土地产能被彻底激活。茶农左大姐,半年内收入增加了10%,更让她欣喜的是,外出打工的子女看到了茶产业的希望,准备回家发展。

去年农夫山泉在云南收了6个亿的茶,当地因此建起了20多家工厂。

一家当地茶厂因为农夫山泉的入局,年利润暴增400万,钟睒睒得知后表示,“比我自己赚钱更高兴”。

● 茶农在采茶

谈及捐建厂房的初衷,钟睒睒坦言,是希望能够让周边几千户农民能够不愁卖茶,能够为当地的农民带来稳定的收入。而未来,他还有更大的雄心,他希望把云南茶推向国际。

云南的普洱茶虽好,可国际上并不认可,因为茶农种植没有统一的标准,老外每次检测出来的黄曲霉素含量都不一样。钟睒睒要做的,就是让云南茶工业化、标准化,让云南茶香飘向世界。

4与农民同频共振

回望18年的助农之路,每一次,钟睒睒都在不遗余力地授人以渔。

在赣南橙园,他引入“狗侦探”,用生物进行病害检测;在新疆果园,他率队研发苹果无毒苗,帮助果农提高苹果质量和产量……

他不仅给农民兄弟托底,还教会农民科学种植,更是为农村产业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当农民有了产业,有了学习能力,便能更快地走上致富道路。这才是真正的共同富裕。

因为自己做过农民,他知道农民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也因此能够带着问题意识,直指中国农业产业的核心问题,并给出自己的解决方案。

他也多次提到,中国农业的现代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放眼世界,中国农业机械化水平并不高,农民收益率还很低。以茶产业为例,在去年的《对话》节目上,钟睒睒提到,在中国一个农民最多只能管2亩地,但日本农民一个人却可以管理50亩。

“这就是工业和科技的差距,也是追赶的方向。世界市场需求广阔,中国农业前景光明,未来市场空间还大有可为。”

“中国在改革开放到现在,我们是一下子从农耕文明跳到工业文明,然后我们是卫星、高铁、房地产、白色家电一起上的,但是我们要去补课的。中国为什么农业有非常丰富的生物多样性?这是它在全世界国家当中,非常非常稀少的。但真的是需要长期有人,包括我们现在的高等院校,要把论文变成产品,要在中国的大地上扎扎实实到地头去,到田头去,到山里去,这样中国才能真正的把这个地基打扎实。”

而农夫山泉要做的,就是筚路蓝缕,以启山林。

农民不易,农业也不易,踏踏实实做农业的企业更加不易。同行的人本就不多,嘲笑者、质疑者更有之。

面对“做农业不上档次”的质疑,古稀之年的钟睒睒在镜头前笑得坦然:“农夫山泉就是一家农业企业”。

“企业家就应该来解决产业问题,扶持整个产业,不仅是帮助农民,也是帮助一个国家竞争力”。作为成长与受益于土地的企业家,就是要履行这样的社会责任,与农民同频共振。与农民在一起,就够了。

● 农民:农夫山泉还是有良心,对农民有感情的企业。图片来源:央视《对话》

这位总爱“一拍脑袋”的大佬,就这样近乎执拗地与农业“死磕”了18年。

有人说他冲动,也有人笑他疯狂,殊不知,这些一拍脑袋的决定背后,恰是一个农民企业家对农业的满腔赤诚。

来源:最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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