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的孙子和我要钱,我给他转账300,很快就接到了儿媳的电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10 16:57 1

摘要:晚饭后,电视机的音量被我老伴雷打不动地调到了35。这个不大不小的数字,像一枚钉子,把我们退休后的生活牢牢钉在一种既定的安稳里。我放下筷子,听着新闻里抑扬顿挫的声音,心里却空落落的。

晚饭后,电视机的音量被我老伴雷打不动地调到了35。这个不大不小的数字,像一枚钉子,把我们退休后的生活牢牢钉在一种既定的安稳里。我放下筷子,听着新闻里抑扬顿挫的声音,心里却空落落的。

我挪到沙发边,从茶几最下层那个饼干盒里,摸出我的老花镜和一部用了三年的智能手机。饼干盒的铁盖上,印着一对穿着婚纱的卡通小熊,早就褪色了。我打开手机,点开那个绿色的对话框,屏幕上立刻弹出了孙子明明的头像——一个穿着篮球服,笑得露出两颗虎牙的大男孩。

对话框里,最新的消息还是三天前我发的“天冷了,多穿点衣服”,下面跟着一个他回的“好”字。除此之外,就是一片空白。

我摩挲着手机冰凉的边缘,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子林伟和儿媳晓晴在市里买了房,离我们这老小区隔着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明明上了大学,去了更远的省城,我们见面的次数就更少了。这小小的手机屏幕,几乎成了我能抓住的、唯一的念想。我犹豫着,想打点什么,又怕打扰他学习。

正当我准备放下手机时,屏幕亮了。

是明明的消息。

“爷,在吗?”

我的心猛地一跳,像是沉寂的湖面被投进一颗石子。我赶紧戴上老花镜,手指有些发颤地戳着屏幕:“在在在,明明啊,怎么了?”

几乎是秒回:“爷,我最近在参加一个竞赛,需要买点专业的参考书和资料,生活费有点紧张……您能先支援我点吗?”

看着这条消息,我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感觉瞬间被填满了。一种被需要的感觉,像温水一样包裹住我。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回复:“要多少?够不够?”

“不用太多,300就行。谢谢爷!”后面还跟了一个磕头的表情包。

我笑了,嘴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这孩子,还是这么有礼貌。我点开转账功能,这个还是上次明明回来时,手把手教我的。他当时说:“爷,您得学会这个,以后想给我买好吃的,直接在这儿点就行,多方便。”

我记得那天下午,阳光很好,明明就坐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地在屏幕上教我操作。他的手指温暖而有力,带着年轻人的朝气。我学得很慢,他却一点不耐烦都没有,一遍遍地重复:“您看,点这里,然后输入金额,再按这个绿色的按钮……”

现在,我熟练地输入“300”,确认,然后输入密码。

“嘀”的一声,转账成功。

我长舒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心里觉得特别踏实。这300块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能帮上孙子的忙,让他知道家里还有个爷爷惦记着他,这就够了。

我甚至能想象到,明明收到钱后开心的样子。他可能会立刻跑去书店,买下那本他心仪已久的专业书,然后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想到这,我的心里就泛起一阵骄傲。

老伴淑芬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走过来,放到茶几上,瞥了一眼我的手机:“又跟明明聊天呢?”

“嗯,”我献宝似的把手机递给她看,“咱孙子出息了,参加竞赛,要买书,我刚给他转了点钱。”

淑芬拿起一块苹果,咬了一口,声音清脆:“转了多少?”

“三百。”我自豪地说。

淑芬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那表情像是在说我又多此一举。她总是这样,自从儿子成家后,她就事事向着儿媳晓晴,总说年轻人的事我们老的少掺和。她常常念叨一句口头禅:“行了行了,孩子们有自己的章法。”

我有点不服气:“孙子要买学习资料,这是正事,我当爷爷的支持一下怎么了?”

“你呀……”淑芬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把遥控器拿过来,对着电视按了一下。屏幕右上角的音量数字,从35跳到了36,然后又被她按回了35。这个细微的动作,我知道,是她心里不痛快了。

家里的气氛一下子有点僵。我拿起一块苹果,慢慢地啃着,却尝不出一点甜味。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的名字,让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是儿媳,晓晴。

我的手指悬在接听键上,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从我转账给明明,到晓晴打来电话,前后不过五分钟。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通。

“喂,爸。”晓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客气,但那客气里,我却听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疏离。

“哎,晓晴啊。”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点。

“爸,您身体还好吧?跟妈都挺好的?”她先是寒暄。

“都好,都好。”

短暂的沉默后,她终于切入了正题:“爸,我刚看到……您给明明转了300块钱?”

果然。

我的心彻底凉了。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晓晴正拿着手机,眉头微蹙。或许,我儿子林伟就坐在她旁边,一脸为难。

“是啊,”我强撑着面子,“孩子要买书,参加竞赛,我这个当爷爷的……”

“爸,”晓晴打断了我,她的语气依旧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小锤子,轻轻地敲在我的心上,“我知道您是心疼孩子。但是,我们跟明明说好了,上大学后,每个月的生活费是定额的,我们希望他能学会自己规划开销。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是一种教育。”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如果真的需要买书,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判断这个开销是否必要。您这样直接给他钱,会让他觉得钱来得太容易,我们的计划也就都打乱了。”

“我……”我感觉喉咙发紧,脸上火辣辣的。我仿佛能看到电话那头,晓晴那张冷静又理性的脸。她说的都对,道理我都懂。可我心里的那份委屈,却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那不是三百块钱的事。

那是我的爱,被贴上了一个“破坏规矩”的标签。

“爸,您别多想,我不是怪您。”晓晴的声音放缓了一些,“我们也是为了明明好。您看这样行不行,以后明明再跟您要钱,您就让他直接来找我或者林伟,我们来处理,好吗?”

好吗?

这两个字,像一道冰冷的铁闸,轰然落下。

它把我隔绝在了孙子的世界之外。从此以后,我这个爷爷,连给孙子买本书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知道了。”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

“那行,爸,您早点休息。改天我们带明明回去看您和妈。”

电话挂断了。

客厅里只剩下电视机“嗡嗡”的声音,音量不大不小,还是35。可现在听来,却无比刺耳。

淑芬一直没看我,只是盯着电视屏幕,但她挺直的脊背,出卖了她的紧张。

“她说什么了?”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她说,我给错了。”

淑-芬-的-脸-色-白-了。

她张了张嘴,那句“行了行了”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个我生活了一辈子的家,变得无比陌生。抽屉里那本我和儿子小时候的相册,仿佛也蒙上了一层灰。我记得里面有一张照片,我把小小的林伟扛在肩上,他笑得像个小太阳。

什么时候,我们之间,隔了这么远呢?

我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黑暗中,我仿佛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那三百块钱,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我这个“爷爷”的脸上。

【第一个情感共鸣点:约2500字处】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我和淑芬几乎不说话。她照常买菜、做饭、拖地,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只是,她不再叫我一起看电视,晚饭后,她会默默地把音量调到35,然后自己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捧着手机看短视频。

我知道,她在生我的气,气我的自作主张,破坏了儿子儿媳的“教育大计”。

而我,心里那股委屈和憋闷,无处发泄。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躺在床上,晓晴的话就像复读机一样在脑子里循环播放。

“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是一种教育。”

“您这样会打乱我们的计划。”

“以后您就让他直接来找我们。”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错了吗?我爱我的孙子,这难道也错了吗?我的核心缺陷,那份根深蒂固的、渴望被家人需要的感情,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刺骨的疼痛。这个缺陷,让我不假思索地打了钱,也直接导致了我和小辈之间裂痕的产生。

周末的早上,我起得很早。窗外的天还是灰蒙蒙的。我睡不着,索性穿上衣服,想出去走走。

路过客厅时,我看到淑芬的房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光。我鬼使神使地走了过去,从门缝里看到,她正戴着老花镜,费力地在手机上戳着什么。

是林伟,我们的儿子,正在视频通话里教她用一个购物软件。

“妈,您看,点这个‘我的订单’,就能看到您买的东西到哪儿了。”林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哪个?哪个是‘我的订单’?这字也太小了。”淑芬把手机拿得离眼睛很近,眉头紧锁。

“就是这个,四个字的这个!哎呀,我给您圈出来……”

看着屏幕里儿子画出的那个歪歪扭扭的红圈,和淑芬那副茫然又努力的样子,我的鼻头猛地一酸。

我想起了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清晨,林伟刚上小学,我手把手地教他写自己的名字。他的小手软软的,握着铅笔,怎么也写不好那个“伟”字。

“爸,太难了。”他撅着嘴,一脸委屈。

我没有不耐烦,只是笑着握住他的手,一笔一划地带着他写:“你看,先是一个单人旁,代表你是一个独立的人。旁边这个‘韦’,就像一个城墙,以后你要保护我们的家。”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终于写出了一个完整的名字。他高兴地举着本子给我看,我把他抱起来,亲了又亲。

那一刻的温情和骄傲,还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可现在呢?

我这个曾经教他写名字的父亲,却被他隔绝在了他儿子的世界之外。而我的老伴,为了能跟上他们的节奏,正在卑微地学习那些我们根本不感兴趣的东西。

我用力地吞咽了一下,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原来,家人之间最远的距离,不是你在手机那头,而是在我心里,你已经关上了门。

我没有再看下去,悄悄地退回了房间。

我坐在床边,看着窗外一点点亮起来。我忽然明白了,晓晴和林伟不是不爱我,他们只是用他们那一代人的方式在生活。在他们的世界里,规则、计划、界限,比含糊不清的爱更重要。

而我,一个固执的老头子,还停留在那个“只要我给,就是爱”的年代。

【第一个情节转折:约3000字处】

那天下午,我正在阳台上给我的那几盆兰花浇水,淑芬走了过来。

她手里拿着我的手机,递给我:“林伟的电话,打了好几个了,你没听见?”

我接过来,屏幕上确实有三个未接来电。我心里一动,是儿子良心发现了?

我回拨了过去。

“爸,您怎么不接电话?”林伟的语气有些急。

“没听见。”我淡淡地说。

“爸,我跟您说个事。晓晴给您和妈报了个夕阳红旅行团,下周去桂林,七天六夜,吃住全包,你们准备一下。”

我愣住了。旅行团?

“怎么突然想起来让我们去旅游?”

“嗨,这不是看你们在家也闷得慌嘛,出去散散心。晓晴特意挑的,纯玩团,不购物。”林伟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甚至带着点不由分说的意味。

我心里却警铃大作。这太反常了。前几天刚因为三百块钱的事闹得不愉快,今天就又是送旅游,又是献殷勤。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不去。”我直接拒绝了,“你妈要去让她自己去。”

“哎,爸!您怎么这样?晓晴一片好心……”

“你们的好心我心领了,”我打断他,“我只想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伟才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事啊,就是孝敬你们……”

他的犹豫,证实了我的猜测。

就在这时,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晓晴压低的声音:“……就说我们想让你们散散心,别说漏了……”

虽然声音很小,但我听得清清楚楚。

一股凉意从脚底板升起,瞬间传遍全身。

他们在合伙瞒着我什么。

而且,这件事,淑芬很可能也知道。我想起她早上反常的沉默,想起她把手机递给我时躲闪的眼神。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形成:那个所谓的“竞赛资料”,是不是一个谎言?那三百块钱,明明到底拿去干什么了?他们这么急着支开我们,是想干什么?

我挂了电话,走到淑芬面前。她正低着头摘菜,不敢看我。

“你也知道,是不是?”我问。

淑芬的手一顿,没有回答。

“你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我的声音开始发抖。

“老林,你别问了。”淑芬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行了行了,孩子们也是为我们好。”

又是这句“为我们好”!

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我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菜篮子,扔在地上。青菜散落一地。

“为我好?为我好就是全家合起伙来骗我一个老头子吗?!”我吼了出来。

淑芬吓了一跳,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你小点声!”她急了,带着哭腔说,“你以为我想瞒着你吗?是林伟和晓晴不让说!他们说你脾气急,知道了要坏事!”

“坏事?我倒要看看,能有什么天大的事!”

我转身冲进卧室,从衣柜顶上搬下来一个落满灰尘的箱子。那是林伟以前的东西,一些旧书,旧磁带,还有几本相册。

淑芬跟了进来,想拦住我:“老林,你别犯浑!”

我没理她,翻箱倒柜地找着。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我只是被一股巨大的愤怒和被欺骗的屈辱感驱动着。

突然,一本硬壳笔记本从一堆旧书里掉了出来。

是明明的日记。

是我去年在他房间里看到,他说不要了,我怕他以后想找,就收了起来。

我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颤抖着手翻开了日记。

日期是上个月的。

“……今天又跟爸妈吵架了。他们不同意我买那双A锥7代的球鞋,说太贵了,没必要。可我们篮球队的同学都有,就我没有……他们根本不理解我。”

“……我跟菲菲说好了,她生日的时候,送她一条‘一生所爱’的手链。她说她最喜欢这个了。可是要八百多块,我的生活费根本不够。怎么办?”

“……今天又输球了。都怪那双破鞋。如果我有一双好球鞋……”

球鞋……手链……

没有一个字提到竞赛,没有一个字提到参考书。

我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日记本“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我抬起头,看着淑芬。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所以,那三百块钱,是给他买球鞋,还是给他女朋友买礼物?”我哑着嗓子问。

淑芬别过脸去,用力地吞咽着,不说话。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原来,从头到尾,我就是一个笑话。

我珍之重之的“被需要感”,我引以为傲的“爷孙情深”,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取用、用完即弃的提款机。

我以为我给的是爱,其实只是填补了他们谎言里的一个窟窿。

而我这个自作多情的爷爷,还傻乎乎地为孙子的“上进”而感到骄傲。

那一瞬间,我感觉天旋地转。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我喘不过气。

【约4000字处的扎心金句】

我慢慢地蹲下身,捡起那本致命的日记。纸页冰凉,像我此刻的心。我终于明白,有些爱,给错了人,就是一种打扰。

第四章

自从发现了日记的秘密,我和淑芬的冷战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我们不再是简单的沉默,而是一种带着敌意的疏离。我睡在书房的折叠床上,她睡在卧室。我们像两个共享同一屋檐的陌生人,吃饭时碗筷碰撞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刺耳。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觉得我小题大做,觉得我不体谅儿孙的难处。在她看来,孙子撒个小谎,儿子儿媳帮忙圆谎,都是可以理解的“人之常情”。而我,这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子,却非要把这层窗户纸捅破,让所有人都难堪。

可他们不知道,让我心寒的不是那三百块钱,也不是孙子的谎言,而是他们所有人的“合谋”。

在这个家里,我成了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他们把我当成一个易燃易爆的危险品,小心翼翼地隔离起来,生怕我这个老古董的“脾气”和“观念”会引爆家庭矛盾。

这种被排挤、被否定的感觉,比任何欺骗都更伤人。

一个周三的下午,我正在书房看报纸,头昏昏沉沉的。高血压的老毛病又犯了。我起身想去客厅找药,刚打开门,就看到淑芬正蹑手蹑脚地从我门口退开。

她手里端着一杯温水,看到我出来,吓了一跳,手里的杯子晃了一下,水洒出来几滴。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撞,都有些尴尬。

我看到,我书桌的角落,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盒降压药和一个小药瓶,旁边就是那杯她刚想悄悄放下的温水。

她没说话,把水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转身就进了厨房。

我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她还是关心我的。只是我们之间的那堵墙太高了,谁也拉不下脸先开口。

晚上,天气转凉。我睡在折叠床上,只盖了一条薄被,半夜被冻醒了。我蜷缩着身子,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书房的窗户没关严,冷风“嗖嗖”地往里灌。

就在我准备起身去关窗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是淑芬。

她手里拿着一床厚被子,借着窗外昏暗的月光,摸索着走到我床边。她以为我睡着了,动作很轻很轻,生怕吵醒我。

她把被子展开,小心翼翼地盖在我身上,掖了掖被角。

她的手指冰凉,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脸。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的肥皂味。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

那声叹息里,有无奈,有心疼,也有疲惫。

我的心,在那一刻,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我们是吵得最凶的敌人,却也是世上最关心彼此的人。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惩罚对方,也都在用最笨拙的方式,表达着无法宣之于口的关怀。

她走后,我睁开眼睛,视线一片模糊。我抬手揉了揉眼睛,摸到了一手冰凉的泪。

我忽然觉得很累。

我们到底在为什么争吵?为了那早已花掉的三百块钱?为了那句无伤大雅的谎言?还是为了那点可怜的、不值一提的自尊心?

【第五章:约6000字处的扎心金句】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那床厚被子还暖暖地裹在我身上。

我走出书房,淑芬正在厨房里忙碌。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给她的侧影镶上了一道金边。她在煎鸡蛋,油锅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充满了烟火气。

这幅景象,在过去的三十年里,每天都在上演。

我走过去,从背后看着她。她的头发白了一大半,背也有些驼了。

“我来吧。”我沙哑着嗓子说。

淑芬的身子僵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闷闷地说了一句:“不用。”

“我……”我想说点什么,想说“对不起”,或者“我们别吵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林伟。

我走到阳台去接。

“爸,”林伟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您和妈还在吵架?”

“没有。”我嘴硬。

“爸,我求您了,您别跟妈置气了,也别跟我们置气了。这事都过去了。”

“过去了?”我冷笑一声,“在你们那儿是过去了,在我这儿,过不去!”

“那您到底想怎么样?”林伟的语气也硬了起来,“非要我们全家给您赔礼道歉吗?明明还是个孩子,他知道错了!我们当父母的,帮他遮掩一下,有那么罪大恶极吗?”

“他不是孩子了!他上大学了!他是个成年人了!”我对着电话低吼,“你们这是在害他!”

“害他?爸,您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您知道现在养个孩子多难吗?您知道他在学校里要面对多少攀比和压力吗?一双鞋,一件礼物,在您看来是虚荣,在他那里,可能就是他的全部社交和自尊!”

林伟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胸口。

“我们累死累活,不就是想让他过得好一点,体面一点吗?您倒好,三百块钱,就把我们所有的努力都给否定了!把我们说成是骗子!”

“我没有……”

“您就有!”林伟的声音越来越大,“您总觉得您是对的!您总觉得您的爱才是爱!爸,您那不是爱,是控制!您想控制我们所有人都按您的想法活!”

控制……

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脑子。

我愣住了。

“我……我没有……”我的声音虚弱下来。

“您有!从小到大都是!我报哪个专业,您要管;我跟谁谈恋爱,您要管;现在连我们怎么教育孩子,您也要插手!我们不告诉您真相,就是怕您这样!怕您把一件小事,闹得全家鸡犬不宁!”

电话那头,传来林伟粗重的喘息声。

我握着手机,手心全是冷汗。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在儿子心里,我竟然是这样一个形象。一个专制的、自以为是的、控制欲极强的父亲。

我那些自以为是的“为你好”,在他看来,竟然是沉重的枷锁。

我以为的父爱如山,原来,只是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山。

挂了电话,我失魂落魄地坐在阳台的藤椅上。

淑芬端着一碗刚煮好的面条走了过来,放到我面前的小桌上。面条上卧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

“趁热吃吧。”她轻声说。

我看着她,眼前的这个女人,和我同床共枕了四十年。她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一个控制狂?

我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面条,却怎么也送不到嘴里。

喉咙发紧,我用力地吞咽了一下,别过脸去,看着窗外。

天,那么蓝。

我的世界,却是一片灰色。

我终于意识到,我那可悲的、需要被认可的软肋,在长久的岁月里,已经变异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控制欲。它驱使着我,一步步地将我的家人,推向了我的对立面。这第二次的冲突,比第一次更深地刺痛了我。

【第六章:第二个情感共鸣点及情节转折,约7500字处】

那次和林伟的通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我一直不愿承认的脓疮。

“控制欲”。

我一遍遍地咀嚼着这个词,苦涩无比。

晚饭时,电视机的音量依旧是35。新闻联播里字正腔圆的声音,第一次让我觉得如此不真实。我看着屏幕上那些宏大的叙事,再看看眼前这片狼藉的家庭关系,只觉得无比讽刺。

淑芬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她没再提吵架的事,只是默默地给我夹菜。

“多吃点。”她说。

我点点头,味同嚼蜡。

晚上,我没有回书房,而是躺回了卧室的床上。淑芬愣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在我身边躺了下来。

关了灯,黑暗笼罩了整个房间。

我们背对背躺着,谁也不说话。我能听到她刻意放缓的呼吸声,和我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老林,”过了很久,她突然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也在骗你?”

我没做声。

“其实,我知道那三百块钱的事,比你早。”她翻了个身,面对着我这边,“是明明先给我打的电话。”

我的身体一僵。

“那孩子,在电话里都快哭了。说他把同学的电脑给弄坏了,要赔五千块钱。他不敢跟林伟和晓晴说,怕他们骂。他想先问我借点,剩下的他自己去打工还。”

五千块……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我当时就慌了。我一个老婆子,哪有那么多私房钱。我就让他赶紧跟爸妈坦白。后来,林伟给我打电话,说他们知道了,让我别担心,也别告诉你。他们说你血压高,听了这事儿准得急火攻心。”

淑芬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清晰。

“他们两口子,手头也不宽裕,房贷车贷压着。晓晴把她妈给她的金镯子都给当了,才凑够了钱。他们跟我说,爸这边,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所以才……”

所以才有了那场关于“财务教育”的谈话。

所以才有了那个“夕阳红旅行团”。

他们不是在排挤我,不是在提防我。

他们是在保护我。

用一种我认为是“欺骗”的方式,笨拙地、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我这个家里的“老病号”。

而我,却因为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被戳破的“控制欲”,把他们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我想到晓晴,那个在我眼里一直很“理性”、很“冷漠”的儿媳妇,竟然会为了儿子的过错,当掉自己母亲的遗物。

我想到林伟,那个在电话里对我大吼“控制欲”的儿子,他不是在指责我,他是在发泄一个中年男人的压力和无奈。

我想到淑芬,我的老伴,她夹在我们中间,左右为难。她既要安抚儿子儿媳,又要照顾我这个“老小孩”的情绪。她才是最累的那个人。

黑暗中,我慢慢地转过身,面对着她。

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泪水,正无声地滑落。

我伸出手,笨拙地、试探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凉,还在微微发抖。

我用力地握紧了。

“淑芬,”我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对不起你。”

她没有说话,只是反手也握紧了我。

那一刻,我们之间那堵冰冷的墙,轰然倒塌。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四十年的夫妻,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以化解所有的误会和委屈。

我忽然明白了,家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家是一个讲爱的地方。而爱,有时候需要用“谎言”来包裹,才能不那么伤人。

我以为是他们错了,原来,错得最离谱的,是我自己。

【第七章:约8000字处的扎心金句】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醒了。

淑芬还在熟睡,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我悄悄地起了床,第一次没有惊动她。我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面粉、鸡蛋和葱。

我要给他们做一顿早饭。

和面、擀皮、切葱花……这些活儿,我很多年没干过了,但肌肉的记忆还在。阳光从窗户里斜斜地照进来,把厨房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

当我把一张张热气腾腾的葱油饼端上桌时,淑芬正好睡眼惺忪地走出来。

她看到桌上的早餐,愣住了。

“你……”

“快去洗漱,尝尝我的手艺,看退步了没有。”我笑着说。

淑芬的眼圈又红了,她没说话,转身进了卫生间。我听到里面传来隐约的抽泣声。

吃早饭的时候,气氛不再像前些天那样凝重。

“咸了点。”淑芬吃了一口,评价道。

“是吗?我尝尝。”我也拿起一张,咬了一大口,“不咸啊,正好。”

“你口味重。”

“行,下次少放点盐。”

我们就像一对最普通的夫妻,为了一点盐的多少,斗着嘴。那些压在心头的巨石,仿佛都随着这顿早餐的烟火气,消散了。

吃完饭,我拿出手机,当着淑芬的面,给林伟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林伟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刚睡醒。

“爸?”

“是我。”我的声音很平静,“你和晓晴今天有空吗?我过去一趟,有事跟你们说。”

“爸,您……”林伟的语气充满了警惕。

“放心,不吵架。”我说,“我在你家楼下的公园等你们,见面说。”

没等他回答,我就挂了电话。

我换上衣服,对淑芬说:“我去去就回。”

淑芬拉住我的手,担忧地看着我:“老林,你别……”

“放心吧,”我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坐上公交车,摇摇晃晃一个多小时,到了林伟家的小区。

我没有上楼,而是直接去了那个他们经常带明明去玩的公园。

正是黄昏,夕阳把公园里的一切都染成了金色。我找了个长椅坐下,看着不远处孩子们在滑梯上嬉笑打闹。

我忽然想起,有一次明明还小的时候,也是在这里,他指着天上的风筝,奶声奶气地对我说:“爷爷,你看,风筝飞得好高啊。”

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因为它有线牵着呀。没有线,它就飞不起来了。”

现在想来,我当时说那句话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得意。我觉得自己说出了一个了不起的真理。

可我错了。

风筝之所以能飞得高,不是因为线的牵引,而是因为风的托举。线的作用,只是为了不让它迷失方向。

而我,却一直把自己当成了那根决定风筝命运的线,总想把它牢牢地攥在手心,却忘了,真正能让他们飞翔的,是他们自己的翅膀和这个时代的风。

我这个做父亲、做爷爷的,应该做的,是成为他们累了的时候,可以栖息的港湾,而不是控制他们飞行高度的枷锁。

【第八章:约10000字处的扎心金句】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林伟和晓晴匆匆赶来。

他们的表情都很凝重,像是要上刑场。

“爸。”他们在我面前站定,局促不安。

我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坐。”

他们依言坐下,身体绷得紧紧的。

我看着他们,两个被生活压得有些疲惫的中年人。我的儿子,眼角已经有了细纹;我的儿媳,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倦容。

我先开了口:“电脑的钱,还差多少?”

他们俩都愣住了,惊愕地看着我。

“妈……都跟您说了?”林伟结结巴巴地问。

我点点头:“都说了。”

晓晴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她低下头,双手绞着衣角:“爸,对不起……我们不该瞒着您。”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是我这个当爹的,太自以为是了。总觉得你们还是孩子,什么事都得我来操心,什么主都得我来做。结果,反而给你们添了乱,让你们受了委屈。”

林伟的眼眶红了。

“爸,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我懂。”我打断他,“我活了快七十年,到今天才明白一个道理。孩子长大了,就像出了海的船,做父母的,不能总想着把缆绳攥在手里。攥得越紧,船越走不了。该放手,就得放手。”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林伟。

“这里面有两万块钱。五千,是给明明赔电脑的。剩下的,晓晴拿去,把镯子赎回来。那是你妈留给你的念想,不能当了。”

林伟和晓晴都呆住了,连连摆手。

“不不不,爸,这钱我们不能要!”晓晴急道,“电脑的钱我们已经解决了,您的钱您自己留着养老。”

“我不是给你们的。”我把卡硬塞到林伟手里,“这是我借给你们的。等你们手头宽裕了,再还我。我还没老到要靠儿子儿媳接济的地步。”

“爸……”林伟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还有,”我看着他,认真地说,“你上次在电话里说得对。我以前,管你们是管得太多了。以后,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做主。我跟你妈,就负责把我们自己的日子过好。你们要是觉得累了,就常回家看看。家里,永远有你们一口热饭吃。”

说完这些话,我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站起身,夕阳的余晖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行了,我该回去了。你妈还等我吃饭呢。”

我转身准备走,晓晴突然叫住了我。

“爸!”

我回头。

她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您。”

我笑了笑,摆了摆手,转身走进了暮色里。

回家的公交车上,我靠着窗户,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伟发来的微信。

不是文字,而是一笔转账。

金额是:5000。

下面附着一句话:“爸,电脑的钱我们自己想办法。您的钱,就是我们的钱。这张卡,您留着,密码是您的生日。以后,我们一家人,一起扛。”

我看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我点下了“收款”。

我给他回了一句:“好。”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不是在收钱,而是在重新接收一份沉甸甸的、失而复得的亲情。

【第九章:约12000字处的扎心金句】

回到家,一推开门,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

淑芬正在摆碗筷,见我回来,嗔怪道:“怎么才回来?菜都快凉了。”

我笑着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碗:“这不是回来了嘛。”

我注意到,客厅的电视开着,音量不大不小。我瞥了一眼屏幕右上角,那个熟悉的数字——35。

“今天跟他们聊得怎么样?”淑芬一边给我盛饭,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

“挺好。”我把林伟发的消息拿给她看。

淑芬戴上老花镜,凑近了看,脸上的表情,从担忧,到惊讶,最后,化成了一抹欣慰的笑。

“这孩子……”她喃喃道。

“是啊,”我感慨道,“长大了。”

我们俩坐下来吃饭,谁也没再提之前的不愉快。但我们都知道,这个家,不一样了。

那三百块钱,像一把钥匙,意外地打开了我们家尘封已久的心结。它让我们所有人都经历了一场痛苦的成长。

明明学会了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

林伟和晓晴学会了与父母坦诚相待。

而我,这个顽固的老头子,终于学会了放手和信任。

原来,所谓的家和万事兴,不是没有矛盾,没有争吵,而是在矛盾和争吵之后,我们依然选择相信彼此,拥抱彼此。

周末,林伟和晓晴带着明明回来了。

一进门,明明就跑到我面前,低着头,脸涨得通红。

“爷……对不起。”

我摸了摸他的头,他的头发硬硬的,像个小刺猬。

“傻小子,”我说,“跟爷爷还说这个。”

晓晴从厨房里端出切好的水果,笑着说:“爸,您看我给您买了什么。”

她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小盒子。

我打开一看,是一部全新的智能手机。

“晓晴,这……这太贵重了。”

“不贵,”晓晴说,“爸,林伟都跟我说了。以后,我们家的财务大事,还得您来把关。您得配个好点的‘作案工具’啊。”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一句玩笑话,化解了所有的尴尬。

林伟也走过来,搂住我的肩膀:“爸,以后教您玩股票,把咱家的钱,都变成‘活钱’。”

我看着他们,笑了。

那天下午,阳光很好。明明像我小时候教他爸爸一样,坐在我身边,耐心地教我使用新手机的各种功能。

“爷,您看,这个是家庭相册,我以后在学校拍了照片,就直接传上来,您随时都能看到。”

“这个是视频通话,您想我了,就点这个,咱们就能见面了。”

我学得很认真,心里却在想,其实,科技再发达,也比不上一次真实的拥抱。

但我也明白,对于被距离隔开的亲人来说,这块小小的屏幕,承载的是最温暖的思念。

【结尾】

又是一个普通的夜晚。

晚饭后,我和淑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机的音量,依然是35。新闻里播报着我们听不太懂的国际大事。

淑芬靠在沙发上,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她的头一点一点的,像个小鸡啄米。

我拿起遥控器,想把声音调小一点,怕吵醒她。

我的拇指,悬在音量减小键上,停顿了很久。

最终,我还是没有按下去。

我只是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下我的外套,轻轻地、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

窗外,月光如水。

我知道,生活还会有一地鸡毛,我们还会有新的矛盾和争吵。

但没关系。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来源:灵儿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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