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国外待了十几年的儿子儿媳突然回国，饭桌上，他们和孙女全程用英语聊天。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在国外待了十几年的儿子儿媳突然回国，饭桌上，他们和孙女全程用英语聊天。
孙女大声嚷着：“爸，奶奶又土又笨，太丢人了！”
儿子笑着回：“没办法，乡下老人就这样。”
我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只能笑着给孙女夹了个鸡翅。
没想到她直接把鸡翅摔在我脸上：“脏死了！都怪你，害爷爷和卫奶奶没法回来！”
我愣在原地：老伴几十年前就走了，这个卫奶奶到底是谁？
……
1
“朵朵，怎么能这么跟奶奶说话？”
我慌乱地擦着脸上的汤渍，朵朵却咯咯直笑，又用英语骂了句：“笨蛋！”
脸上火辣辣的疼：“朵朵，我不是说过吗？在家要说中文，奶奶听不懂别的！”
朵朵翻了个白眼，转头冲她爸抱怨：“爸，奶奶太蠢了！我不想跟她坐一桌！”
儿子儿媳全程盯着手机，对朵朵的行为毫无反应。我越想越气，抬手拍了下孙女后脑：“我平时就这么教你的？太没规矩了！”
一直沉默的儿媳猛地抬头，直接开怼：“妈，朵朵才多大？你跟孩子较什么真？”
我心里窝火：“你怎么不说她先动手打人？”
儿媳冷笑：“不就是推了你一下？能出什么事？再说了，孩子都这样对你，肯定是你平时太苛刻，她才烦你！”
我一口气卡在喉咙里，转头看儿子，他眼皮都没抬，冷冷说：
“妈，别闹了行不行？你看人家国外老人多体面，难怪朵朵嫌你丢人。”
见有人撑腰，孙女更来劲了：“都怪你！又邋遢又难闻还占着房子，害爷爷和卫奶奶没法回来住！”
我愣住：“你爷爷早过世了，哪来的卫奶奶？”
朵朵跳上椅子，对着我唾沫横飞：“你才死了！我爷爷活得好好的，又高又帅戴名表，卫奶奶香喷喷的，哪像你，一身馊味，恶心死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神来。
“你们有事瞒着我？你爸根本没死，还在外面搞暧昧？”
儿媳皱眉：“妈，你这话说的，人家那是精神伴侣，是灵魂契合，怎么能叫出轨？”
我气得头晕：“这还不叫出轨？他甩手一走，留我一个人扛了四十多年的家！我拼命供儿子读书结婚，还得给你们带孩子……”
“你爸现在在哪？那个卫奶奶到底是谁？你们早就知情对吧！”
“妈！”
儿子猛地把手机拍在桌上，看我的眼神冷得像冰。
他满脸嫌弃：“都几十年了，你还是这么没素质，一点小事就翻来覆去闹，难怪我爸宁可装死也要逃开你！”
脑子轰的一响，我僵在原地。
很快，儿子笑着招呼一男一女坐下。
我抬头，三十多年过去，季青临居然一点没老，头发乌黑，西装笔挺，浑身透着精英味儿。
他旁边的女人，眼角几乎没纹路，穿着驼色大衣，发髻挽得整齐，举手间腕上的玉镯泛着光。
我认得她，卫晴，以前的邻居。
孙女立马扑过去，甜甜喊着爷爷奶奶，恨不得贴在他们身上。
季青临笑得开心，儿媳也挽着卫晴的手热络聊天，全坐下了，只剩我站着。
季青临扫我一眼，淡淡说：“要不耐烦，就去让服务员加两个菜。”
我问他：“你就没什么要交代的？”
季青临很不耐烦：“交代什么？一家人难得吃饭，你摆张臭脸给谁看？年纪一大把，别总惹麻烦，没人惯着你！”
孙女故意把一锅汤倒在我座位上，指着卫晴喊：“你怎么还不走？看清楚，她才是我亲奶奶，你穿得跟捡破烂的一样！”
2
儿媳宠溺地看着孙女：“我家闺女就是聪明，眼光真准，以后可别学你奶奶，邋里邋遢的，身上都快长虫子了。”
孙女扬起小脸：“哼，我才不叫那个老太太奶奶，我要卫奶奶当我奶奶，卫奶奶好看，衣服也高级，还有钱，老太太连包薯片都舍不得买，小气死了！”
卫晴笑着递出一条裙子：“朵朵最懂事了，送你个礼物，国际大牌呢。”
饭桌边笑声不断，儿子朝我递了个眼神：“妈，一家人吃个饭，你别在这儿添堵。”
我低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衣袖，心口像被刀剜了一下。
“一家人？添堵？你们跟外面那个女人才是一家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猛地站起身，狠狠掀翻桌子，碗盘哗啦啦砸在地上，碎片四溅，卫晴尖叫一声，季青临本能地把她搂进怀里，儿子一身油污，脸都气红了，冲我大吼：
“妈你有完没完！没本事还这么多事，早知道我就不该让朵朵跟你住，全被你带歪了！你连我爸的零头都比不上，他怎么就娶了你这种人！”
我狠狠吸了口气：“行，你说得对，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管朵朵，让她有钱的爷爷奶奶养去吧！”
我走出门，指着季青临：“今天这顿饭七千多，让他结账！”
季青临脸色一沉，立刻偏过头，假装没听见。
我坐在公园长椅上，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婶子，你这是咋了？”
平时关系不错的邻居大婶走过来，一脸吃惊。
她轻轻拍着我的背：“哎呀，咱们都这把年纪了，别钻牛角尖，有啥事跟我说说，咱一起想办法！”
我擦掉眼泪，该从哪儿开始说呢？
我和季青临之间根本没感情。
他快三十了还没结婚，家里催得紧，到处托人介绍。我小时候发烧落下了左耳失聪的毛病，一直没嫁出去。两边家长一合计，合了八字，我们就这么稀里糊涂领了证。
婚前没感情，婚后也谈不上多亲密，但有了儿子之后，日子也算过得平稳。
这种平静，被卫晴丈夫的死彻底打碎了。
卫晴住我隔壁，平时就点头之交。她老公不在的时候，季青临偶尔会帮她扛袋米什么的。
她男人病死后，她来我家的次数越来越多。
今天说家里没面条，明天说厨房进了老鼠，后天又说脚扭了走不了路。
看在她是刚守寡的份上，我不好说得太难听，干脆装看不见。
可她越来越过分。有次我去接儿子放学，远远看见季青临骑着那辆老式自行车，卫晴坐在后座，双手紧紧搂着他腰，笑声还特别放肆。
我当时气炸了，冲上去直接给了她一巴掌。季青临死咬着说是清白的友情。我们大吵一架，我好几次想离婚，可儿子抱着我不撒手，哭着求我别走，我心一软，还是留了下来。
可事实证明，心软只会换来背叛。
没过多久，我发现存钱罐里的钱少了。一查，季青临居然把我给儿子攒的学费拿去和卫晴约会看电影！
这次我彻底爆发，把他脸都抓破了，村里的狗叫了一整夜。
第二天，他说要去拉货，结果路上出事，人没了。
我听到消息当场晕倒，醒来时亲戚说他已经下葬了。
季青临死后没几天，卫晴就悄悄搬走了。
没办法，我只能带着儿子四处打工，艰难过活。
我换过好几个城市，拼了十几年，供儿子上学，给他攒彩礼、买房，本以为能喘口气了，结果他刚结完婚，立马把婚房卖掉，留下才几个月大的女儿，拿着钱跑国外“创业”去了。
现在想想，哪是什么创业，分明是早就知道季青临没死，急着出国找亲爹团聚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正想开口说话，对门邻居突然慌张地跑过来。
“朵朵奶奶，不好了！你家好像进贼了！屋里一下子来了好多人，还在往里搬行李！”
3
我刚进门，儿媳正和卫晴聊得开心，季青临窝在沙发上看书。
季青临抬头瞪我一眼，语气不耐：“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整天往外跑，饭也不做，太不像话！”
我差点冲上去扇他，但肚子确实饿了，只好进厨房下面条。
我拿了双筷子出来，发现季青临和卫晴已经坐在桌边吃上了，儿子儿媳抱怨：“妈，就煮这么点？给我们吃啥？真抠！”
季青临边嚼边说：“我妈这人就是自私，肉放那么少，还咸死人，农村来的就是没见识，一辈子改不了土味！”
他一脸得意地吹起来：“我在国外那会儿，吃的都是七分熟牛排，还得用刀叉切，你妈连人家服务员都不如，人家说话多斯文，啧啧！”
他正说得带劲，我把面碗直接扣他脸上。
卫晴惊叫一声，季青临捂着脸大吼：
“张淑芸，你有病吧！一点素质都没有！”
我气笑了：“我疯？我没素质？”
抄起沙发上那本哲学书，撕下一页页往他脸上拍。
“你有素质？你背着老婆搞小三！”
“你有素质？扔下老婆孩子出国爽，别恶心我！”
“你有素质？跟我演假死，让我给你们全家当保姆，连亲妈都不管的人配谈素质？笑死人！”
我把整本书砸向他脑袋。
“还装什么精英，呸，烂到发臭的渣男！国外好你还回来干啥？赶紧滚回去啊！”
季青临脸色一阵发青一阵发白，卫晴往前挪了两步，声音软得做作：“姐，你听我说……”
我反手就抽了她一巴掌，卫晴的眼眶立马红了。
“你也给我闭嘴！还谈什么素质？我真没见过哪个有素质的女人会主动插足别人婚姻，更别提在原配面前跟人老公眉来眼去了！”
儿子儿媳立刻跳起来，异口同声：“妈，你太老土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是你自己想不开！”
“全都给我滚出去！”
我抓起手边的东西就砸，伴随着尖叫和碎裂声，屋里乱成一团，终于没人敢再吭声。
“奶奶，别生气了，我好怕啊！”
看到角落里孙女那张惊慌的小脸，我心里猛地揪紧。
这是我亲手带大的孩子，喂她喝奶、换尿布，教她认字读书，看着她一点点长高，朵朵从出生起就没离开过我一天。
我心头一软，赶紧朝她走过去，想把她搂进怀里。
可刚靠近，脚下突然被绊了一下，整个人狠狠扑向前方，额头重重撞上门框。
疼得眼前发黑，朵朵却在一旁拍手大笑，顺手把童话书砸在我身上。
她得意地嚷着：“活该！谁让你凶爷爷和卫奶奶！”
一群人纷纷夸孙女机灵懂事，季青临搂着卫晴，直接搬进了主卧，把我所有东西全扔了出来，卫晴居高临下地瞥了我一眼，嘴角扬起冷笑，狠狠踩了我一脚。
儿子摇着头叹气：“妈，这怪不了别人，是你自己太偏激，连孩子都站不住你这边。”
说完，他牵着儿媳回房睡觉，没一个人过来扶我一下。
朵朵斜着眼看我：“乡下土bao子还不赶紧滚，看见你就烦！”
我没吭声，孙女冷笑：“听不懂人话？我可不需要你这种没用的奶奶！”
从朵朵的表情里，我看到了和季青临一模一样的傲慢。
朵朵哼着歌进屋了，我爬起来，把行李收拾好，攥着存折连夜走了。
既然没人要我，那就让这家“体面人”好好团圆吧。
我租了套高档公寓住下，顺手把房子挂上网卖了。
这房子是我掏空积蓄，专门给朵朵买的学区房，现在便宜卖，挂牌不到两天就有人出价。
我火速办完所有手续，钱一到账，买家来看房那天，儿子当场愣住。
4
“房子卖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完全不知道？我妈根本没跟我提过！”
买家是个常年健身的壮汉，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把人往外拽。
“什么你妈我妈？这房子我付了钱，现在归我！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季青临摆出架子：“年轻人，你这态度可不对！我在国外的时候，人家都……”
“闭嘴老东西，装什么大款！有本事把钱退我！”
对方带着几个人连推带骂，硬是把他们轰了出去，季青临气得差点当场心梗发作。
接着，我就接到了儿子的电话。
“妈，你是不是偷偷把房子给卖了！”
“嗯。”
“我就知道，你还是这么自私！我们住哪？朵朵以后怎么上学？你让我在同事面前多难堪！”
“季予，真正自私的人是你。”
我慢慢开口：“你十岁那年重病，医生都说没救了，是我背你走了几十里山路，求人把你救回来。”
“你上大学时怕被同学瞧不起，我跑去餐馆刷盘子，一个月赚三千，给你两千当生活费。”
“还有你结婚那会，我卖了老家的房子，到处借钱才凑够彩礼……”
“别说了！我又没逼你做这些！你没学历没本事，供我不是理所应当吗？我要是我爸，早就不要你了！整天闹什么闹？你现在走出去，除了我爸，谁还能看得上你？”
听得出，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
我在刺绣上扎下一针：“行了，去找你爸吧，别再来找我麻烦。”
季予冷笑一声：“你早晚要后悔的！”说完直接挂了。
我眯着眼睛，以前整天忙着接孙女、赶回家做饭，好久没这么悠闲地晒太阳了。
谁后悔还不一定呢。
听说卫晴靠着留过学的经历，开了个中老年形象课，教大妈们怎么显得有气质，一节课收费三百。
我报名进去，趁着上课前，跟几个学员闲聊。
“你们老师是叫卫晴吗？”
“对啊，那气质真没得说，穿得也洋气。”
我笑了笑：“想不想听她跟我老公那些事？”
一群大妈立马围了上来。
“来，你们说，要是胳膊烫伤了会咋办？”
“卷起袖子涂药呗，还能怎样？”
“错！你应该把肩带扯下来，装可怜去找邻居老公，还得捏着声音说：季哥，我疼死了，快帮我摸摸呀！”
大妈们瞬间瞪大了眼。
“还有，你想吃奶油蛋糕但没钱，就去找邻居老公，让他拿家里唯一的购物卡去换，管他家人饿不饿呢！”
众人齐声惊呼。
“对了，有回卫晴喊我老公去搬家具，三个小时没影，我过去一看——呵……”
我故意停顿，大妈塞了把坚果给我：“您继续讲。”
“她只穿了件小背心，直接坐在我老公腿上，我当时气炸了，她却说是自己滑倒的，反咬我造谣，当场又哭又闹还威胁要跳楼。”
话刚说完，卫晴就推门进来了。
5
“今天我们学形体走秀，女人怎么走路更优雅，动作怎么更温柔，必须穿丝袜高跟鞋，国外女性都是这么……”
一位大妈直接打断：“你讲的啥啊？我们都五六十了，还穿高跟鞋？摔个跟头谁负责？”
卫晴冷笑一声：“这位大妈，我在海外生活几十年，我觉得我比你懂什么叫标准。”
“哈，海归了不起啊？你在国外学会怎么撬人老公，怎么死缠烂打当三儿，怎么靠男人吃软饭，人家正主都找上门了，还好意思在这装腔作势？”
卫晴瞬间脸红到耳根。
“退钱！什么破礼仪课，一个老小三也配讲道德？我宁可把钱烧了也不给你！退钱！”
一群大妈群情激愤，骂声一片，还有人举着手机录像：“我要发网上，让大伙看看你这假名媛真面目！”
卫晴被推到墙角，头发散乱，眼线糊成一团，有人扯过她的包包翻了翻：“哟，我还当是真货，原来是A货！”
卫晴狼狈至极，狠狠瞪向我：“张淑芸，你挺得意是吧！”
我笑着轻轻摇头。
“这就撑不住了？告诉你，这才刚刚开始。”
当年季青临能成功假死，弄一堆假材料，全靠他那些亲戚帮忙打通关系。
其中不少人就在体制内，我手里的证据一递上去，全都精准中招。
亲戚们挨了处分，气得打电话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季青临窝着火回到小区，刚进大门就看见树底下坐了一大片人。
“哟，小三爷回来了？今天没跟姘头亲热够啊？”
卫晴被骂得抬不起头，最近都不敢出门。
季青临脸色发青，嘴上还不饶人：“哈，一群土bao子，我根本不屑搭理你们！”
大爷立马接话：“谁稀罕搭理你？在国外跟野女人鬼混那么久，谁知道沾了什么病？正常人都得绕着走！”
“你胡说！”
季青临气急败坏，一把推开大爷。
这下炸了锅，身后几十个老头老太太呼啦全站了起来，眨眼就把季青临围在中间。
有人拽他领带，有人踹他鞋，老头抡拐杖砸他脑袋，大妈甩臭鸡蛋，老太太冲上来扇耳光，季青临被打得抱头鼠窜，惨叫连连。
警察一到，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大爷大妈瞬间变脸，哭天抢地喊不舒服，有说血糖高的，有说血压爆的，还有当场掏出精神诊断书的大妈。
这群人年纪都六七十，法不责众，警察也不敢硬来，只轻飘飘说了两句就走了。
季青临满脸是伤逃回家，向季予诉苦，季予立刻给我打电话：“妈，你能不能消停点？闹剧还没演够吗！”
我和街坊们正悠闲喝着下午茶，笑着回他：
“没够呢，我说过，这才刚开始。”
没多久，季予被公司辞退了。
他那家外企很看重家庭价值观。
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是趁人多时举块牌子往地上一坐，放声大哭。
只要有人经过，我就边抽泣边讲：季予怎么嫌弃亲妈，怎么护着小三和烂人爹，怎么扔下年幼女儿自己逍遥快活。
我还主动接受采访，一边狂吃辣椒粉，一边哭到喘不上气。
投诉当天提交，两天后，季予收拾东西走人。
他本事平平，又眼高手低，普通公司根本看不上，于是顺理成章失业在家。
季予第三次打给我，声音沙哑疲惫：
“妈，我认错，你回来行不行？”
6
“朵朵天天要接送，动不动就要这要那，饭没人做，垃圾没人扔，衣服堆成山，江蕊还要上班，我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
我挑眉：他不是认错，是后悔没了免费的全职保姆。
我慢悠悠说：“不行，我明天要出发去旅行。”
季予音量瞬间飙升：“家里都乱成什么样了，你还去旅游？妈，你太自私了！”
我说：“你们吸我血的时候怎么不说自私？季予，你真是你爸亲生的，恶心人真在行，滚！”
我登上国际航班，跟老姐妹嗨了半个月，终于尝到了季青临嘴里的“高品质生活”，感觉还真不错。
回到家，一眼看见朵朵站在门口，双手抱臂，仰着下巴：
“我妈说了，让我来你这儿住几天。”
我第一反应是让她滚蛋。
但鬼使神差，八卦心作祟，我还是开了门。
几个月不见，她又黑又瘦，长发剪成了齐耳短发，我送的玉坠和金镯全不见了。
我一边炒菜一边问：“你妈为啥让你来这儿？”
“我妈怀孕了，没人管我。”
朵朵翻着柜子，嘴里不停：“零食呢？我要吃零食！我饿死了！”
“没得吃。”
“小气鬼！我要吃零食！不给我就一口饭都不吃！”
我放下锅铲，冷冷说：“没有零食，再乱翻立刻给我滚。”
朵朵被我眼神镇住，默默坐到沙发上。
我端出蒸蛋，她又开始闹：“我不吃这个！我要吃肉！要排骨和虾！坏奶奶，我最讨厌你了！”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朵朵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相信。
我养了她十三年，平时连大声呵斥都舍不得，更别说动手。
我没再看她，自顾自坐下来吃饭。
“吃吧，反正回去之后，你的日子只会越来越糟。”
“我不信！我妈最疼我了，我只是在你这儿住几天！”
我冷笑：“家？从你妈查出怀的是男孩那天起，你就没家了。”
“真那么爱你，为啥要再生个儿子分你的东西？为啥你的裤子都磨出洞了？为啥停了你的钢琴课？为啥你行李箱里连个娃娃都没有？以前我给你买的那么多玩具，去哪儿了？你以前不是走到哪都抱着吗？”
我从没亏待过这孩子，她爱漂亮，旧衣服穿不惯，所以我总给她买新的；她羡慕同学弹琴，我就花大价钱请一对一老师。结果换来一个骂我无能的翻脸货。
朵朵嘴唇直抖。
她声音发颤：“那些娃娃……被我妈送人了，她说学钢琴浪费钱，把老师也辞了。”
我盯着她：“等着吧，这才刚开始。等你弟弟生下来，全家的爱、钱、关注，全都会给他。至于你，过两年估计就得退学打工，好给你弟存娶媳妇的钱。”
“我不要！”
朵朵尖叫起来，哭着喊我：“奶奶，我不想退学！”
我冷冷扫她一眼：“第一，我不是你奶奶，你那位‘高级’的亲奶奶在家等着你呢。第二，你平时不是跟他们挺亲吗？有事找他们去。”
“他们根本不管我！那个老太婆骗走我的玉坠和金镯，还怂恿我爷爷打我！爸妈也装看不见，我恨死他们了！我不要弟弟！”
我低下头，压低声音对她说：
“你可以让这个弟弟出不了生，他现在还小，只要轻轻摔一下，他就没了。到时候，你还是爸妈唯一的宝贝女儿。”
朵朵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异常明亮。
7
我吃完鸡蛋羹，把碗放进水槽。
季予和江蕊去了国外后，我提过希望他们能分担点养朵朵的压力，毕竟我一个人实在扛不住。
江蕊当场就炸了，电话里冲我吼了四十多分钟，说她本来想当丁克族，都怪我天天催，说她这辈子最烦小孩，我是奶奶，不带孙女谁带？
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是季予非要儿子，江蕊拗不过，结果生了朵朵是个女孩，两人失望透顶，干脆找借口跑出国，把孩子甩给我。
不是说要丁克吗？不是讨厌孩子吗？那我成全你，这胎别想生下来。
朵朵在我这儿住了十天，我什么都依着她。回去后，季予和江蕊对她的冷淡让她更恨他们。
三天后，我听说朵朵“不小心”撞了江蕊一下，孩子没了，江蕊还躺在医院没醒。
季青临主动打电话来：“淑芸，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怪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只要你愿意回来，我可以跟卫晴彻底断了，咱们重新开始。”
当时我正和姐妹们在KTV唱歌，听他啰嗦一堆只觉得吵，直接挂了电话。
晚上他又打来一堆电话：“张淑芸，我都低头道歉了，你还想怎样？闹也该有个限度！你儿媳在医院躺着，你这个婆婆看都不去看一眼，说得过去吗？”
我夹着火锅菜，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哪门子的婆婆？江蕊的婆婆是你的老情人卫晴，跟我有什么关系？平时她对卫晴像条摇尾巴的狗，对我冷言冷语，出事了倒想起我来了？你们家脸皮是钢筋水泥浇的吧！”
“你至于吗？我就是犯了点错，你至于记仇到现在？”
“牛肉熟了快吃，哎这肉现切就是香！把鸭血也涮了吧。”
“喂？喂？张淑芸你听见没！我三天没睡了你还在这吃火锅？”
我直接挂断电话，世界终于安静，只剩火锅咕嘟冒香。
我早就讲过，我和季青临根本没多少感情，当年不过是搭个伙过日子。
他跟卫晴搞在一起，我虽然不爽，但也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我在乎的是明天早餐吃什么，地里庄稼收成咋样，儿子学费凑齐没，爸妈体检结果好不好。
只要他按时打钱，别把病传给我，管他跟卫晴还是李晴王晴勾搭，我根本不在乎，丢人的又不是我。
所以从没指望季青临能良心发现，跪着求我原谅，男人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今天是这个明天换那个，一块破抹布有啥好留的？
比起出轨，我更恨他自私懦弱，装腔作势，逃避责任，毫无担当，连基本尊重都不给我，我在家里累死累活，他在国外跟小三逍遥快活。
现在看他混得惨，我很开心。
没想到，后面还有更让我开心的。
8
看见朵朵又蹲在我家门口哭，我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她猛地扑过来：“奶奶，我病了，爸妈不管我，我胳膊疼，腿也疼！”
我接过她递来的检查单，扫了一眼：白血病。
朵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涕蹭了我一袖子：“奶奶，我不想死，你救救我，等我好了一定报答你！”
她看起来不像演戏，我刚迟疑一秒，她马上接话：“医生说只要60万，我就能做手术！”
巧了，我卡里正好60万整。
我留了防备，只掏出两百块：“就这么多，剩下的我得去银行取，回头给你。”
朵朵接过钱，嘴上甜甜道谢：“谢谢奶奶，奶奶最疼我了！”
可那一瞬，我清楚看见她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全是藏不住的算计。
她一走，我立马找小区里最八卦的大妈打听，问朵朵是不是真住院了。
大妈比我还激动：“哪有啊！刚才我还看见她跟你儿子儿媳在楼下聊天，笑得可开心了，我特意走近听，你儿子说你太好骗，蠢得离谱，连假报告都看不出来，你说气不气？”
哪怕早有预感，心还是冷到了底。
我的亲孙女，亲儿子儿媳，本该最亲的人，合伙骗我钱，拿我当笑话，处处算计我。
我直接拉黑他们所有联系方式。半个月后，他们联系不上我，跑来公寓找人，邻居说我去旅行了。季予当场暴跳如雷。
他在业主群里疯狂发消息，控诉我的“罪行”：
“各位街坊，你们评评理，孙女重病住院，儿媳流产住院，我爸气得胃出血，我妈却在外面旅游享乐，吃喝玩乐不回家，你们见过这么自私的女人吗？她根本不配当妈，良心都被狗吃了！”
结果业主们直接开怼：
“你谁啊？张姨儿子儿媳十几年没露过脸，一直都是她自己带孙女，我们都以为你们早没了，突然冒出来演什么亲情？”
“笑死，自私自利说的就是你吧？孩子扔给老妈不管，长大了跑回来认亲，还嫌弃人家妈这那的，你爸挺牛啊，婚外情传得满城风雨，都成网红了！”
“兄弟，我不是挑事啊，你生了娃自己不养是几个意思？房子买不起还是头上绿了？还有，真不是挑事，你说你妈丢人，可你在国外混了十几年，好像也没混出啥名堂吧？再说，我托朋友查了下，你在国外炒股亏到破产，还因为酒驾蹲了几个月？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你这么成功，家里没个司机接送吗？”
“喂兄弟，还在吗？看到消息回一下？”
“我加你好友了啊，真没恶意，就想和你聊聊。”
“靠，居然把我拉黑了？这年头坏人真的多。”
季予心态崩了，立马退群。
等我旅行回来，听到的第一条爆炸新闻，就是朵朵走了。
朵朵确实得了白血病，起初只是低烧、全身疼，那时候还是早期，只要及时治，有希望救回来。
可惜季予舍不得钱，坚持说孩子是装病逃学，压根没带她去医院检查。
他手头紧，还想往股市砸钱，脑子一转，从网上搞了份假的白血病诊断书，让朵朵来找我要钱。
我肯掏钱最好，要是不给，他就反咬一口，说我这个当奶奶的冷血没人情，再开直播卖惨，总有人会上当打钱。
他算盘打得响，却没料到朵朵真得了白血病，硬生生被拖成晚期，在疼痛和绝望中走了，临死前哭着说：“只有奶奶是真心对我好。”
她嘴里的奶奶是谁，我根本不在乎。
后来季予一家接连出事，最轰动的是卫晴和江蕊她爸勾搭上了，卫晴还怀了两个月身孕！
江蕊她妈一听当场晕倒，送医路上就没了呼吸，江蕊发疯似的要找卫晴拼命，却被她亲爹扇了一巴掌。
卫晴缩在男人怀里，娇滴滴地说：“蕊蕊，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吗？以后我就是你妈了，咱们一家人多圆满啊！”
江蕊沉默了，夜里趁两人睡着，拿水果刀把他们捅成了筛子，然后割喉自尽。
季青临年轻时给我戴绿帽，老了轮到别人给他戴，他咽不下这口气，天天骂街。
骂卫晴是sao货，骂季予是窝囊fei，骂我事儿多计较，骂朵朵一个丫头片子给家里招灾，连路边的石狮子都能被他骂两句，就觉得自己清清白白没错半点。
季予脾气也越来越冲，早对季青临积怨很深，那天老头喝多了酒，又故意挑事，季予抄起棍子，对着他后脑勺猛砸十几下，季青临当场断气。
警察押走季予时，我站在人群里，他突然回头，撕心裂肺地喊：“妈，我错了！”
我摆摆手，让他跟法律去忏悔，下午我还约了师傅学做提拉米苏。
我过得顺心如意，活到九十八岁，安详离世，晒着太阳闭上了眼。
再睁眼，看着镜子里年轻的自己，季青临的叔叔满头大汗跑来：
“嫂子，出事了！小予他爸路上出了车祸，人已经不行了！”
我轻轻一笑：
“哦？我去瞧瞧他到底死透了没有。”
来源：群群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