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份文件被狠狠摔在凌寂的办公桌上,震得他面前那杯凉透了的速溶咖啡溅出几滴褐色的水渍。
“啪!”
一份文件被狠狠摔在凌寂的办公桌上,震得他面前那杯凉透了的速溶咖啡溅出几滴褐色的水渍。
“凌寂,这就是你做的报表?狗屎都比你这玩意儿条理清晰!你是猪吗?”
油腻的部门主管刘嵩指着凌寂的鼻子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横飞。
周围工位上的同事们纷纷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窃窃私语中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嘲讽。
“又是凌寂,他怎么天天被骂?”
“谁让他是个闷葫芦,工资三千,全公司最低,干的活却是最多的,活该被欺负。”
“就是,你看他那窝囊样,我要是刘主管,也天天骂他。”
凌寂默默地低下头,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一言不发,将那份被揉得皱巴巴的报表重新铺平。
三年前,他厌倦了那血与火、阴谋与背叛交织的生活,亲手将“阎君”这个令世界为之颤抖的名号封存,化身凌寂,成为“天启科技”一个最普通的文员,只为体验那份梦寐以求的平凡。
他以为,只要足够低调,足够忍让,就能守护这份平静。
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在这里,善良和忍让只会被当作懦弱和无能。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改!今晚年会开始前要是改不完,你就给老子卷铺盖滚蛋!”刘嵩骂完,心满意足地挺着啤酒肚走了。
凌寂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杀意。
不值得。为这些蝼蚁,脏了自己的手,不值得。
他刚要重新开始工作,手机屏幕亮了,“年会别坐我旁边,丢人。”
冰冷的文字像一根针,刺进凌寂的心脏。
他默默地回了一个“好”字。
夜幕降临,天启科技的年会大厅灯火辉煌,衣香鬓影。
凌寂一个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他看着台上,许薇然正作为优秀员工代表发言,她穿着一身昂贵的晚礼服,光彩照人。
“……感谢公司,感谢刘总的栽培。”许薇然的目光扫过全场,却在凌寂的身上没有丝毫停留,仿佛他是一团空气。
发言结束,主持人宣布进入最激动人心的颁奖环节。
刘嵩满面红光地走上台,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今年的年终奖金王,是我们销售部的钱皓!奖金,三十万!”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一个穿着阿玛尼西装,头发梳得油亮的年轻人走上台,他正是刘嵩的儿子,钱皓。他得意地接过信封,目光却挑衅地射向角落里的凌寂。
凌寂面无表情。这份业绩本该是他的。他熬了三个通宵,谈下了那个价值千万的大单,却在最后关头被刘嵩强行把业绩划给了他儿子钱皓。
这还不算完。
刘嵩清了清嗓子,脸上挂着一抹恶意的笑容:“我们公司呢,有奖励自然也有……‘激励’。为了激励大家明年更努力,我们今年特别设立了一个‘最差员工奖’!”
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凌寂身上。
“这位员工,月薪三千,拿着全公司最低的工资,业绩常年垫底,工作态度消极,严重拖了公司的后腿!”
刘嵩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大厅。
大屏幕上,凌寂的工资条被放大,那刺眼的“3000.00”元数字,像一个耻辱的烙印,狠狠地刻在每个人的视网膜上。
全场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三千块?现在送外卖都比这多吧?”
“笑死我了,我们公司还有这种活化石?”
“怪不得许薇然看不上他,真是个废物。”
嘲笑声如潮水般涌来,将凌寂彻底淹没。
就在这时,许薇然走到了钱皓身边,亲密地挽住了他的胳膊,然后拿起话筒,居高临下地看着凌寂,眼中满是鄙夷和决绝。
“凌寂,我们分手吧。”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确保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你一个月三千块,拿什么给我未来?你看看钱少,他一年的奖金,你一辈子都挣不到!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钱皓得意地搂住许薇然的腰,像炫耀战利品一样,轻蔑地对凌寂说:“废物,听见了吗?薇然现在是我的女人了。你这种社会底层的垃圾,就不配拥有爱情。”
全场的目光,如同无数把利剑,齐刷刷地刺向凌寂。羞辱、怜悯、嘲笑……
凌寂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三年的忍让,三年的退避,换来的不是平静,而是变本加厉的羞辱和践踏。
他想守护的平凡,原来只是一个笑话。
他看着台上那对狗男女,看着台下那一张张丑陋的嘴脸,心中最后一丝对平凡的眷恋,彻底破碎。
他的眼神,一点点变了。那双原本温和的眸子,此刻深邃得如同万年寒潭,一丝丝冰冷刺骨的杀气,开始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
“很好。”
他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让离他近的几个人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他没有再看任何人,转身,平静地走向大厅的角落。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部外形古朴、没有任何商标的黑色手机。这部手机,他已经三年没有开过机了。
随着他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一个狰狞的龙头图腾一闪而过。
他没有翻找通讯录,而是直接在拨号盘上按下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对面传来一个无比激动、甚至带着一丝颤抖的雄浑男声:“君……君上?!”
凌寂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声音平静得可怕,他对着话筒,只说了七个字。
“我辞职了,来接我。”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重新安静了下来。他心中的那头猛虎,沉睡了三年,终于在今天,被彻底唤醒。
年会还在继续,刘嵩和钱皓还在台上享受着众人的追捧,许薇然小鸟依人地依偎在钱皓怀里,他们都以为,那个叫凌寂的废物,已经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了。
然而,就在这时,公司大楼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轰鸣声!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仿佛是千军万马在奔腾,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铁血煞气!
“怎么回事?地震了吗?”
“这声音……好像是重型卡车?”
大厅里的人们议论纷纷,靠近窗户的人伸头向外看去。
只看了一眼,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煞白!
只见公司楼下的广场上,三辆通体漆黑、狰狞霸道的军用悍马呈品字形停下,车头那特殊的牌照,在黑夜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车门“쾅”地一声同时打开,十二名身穿黑色作战服、荷枪实弹、面容冷峻的士兵跳下车,动作整齐划一,瞬间在公司大门口列成两队。
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杀气,让整条街道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紧接着,从头车上走下一名肩扛将星的中年军官!
他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刀,龙行虎步地带着一队士兵,直接冲进了天启科技的大门。
年会大厅的门被“砰”的一声从外面暴力踹开!
中年军官带着士兵们冲了进来,无视了满场惊愕呆滞的宾客,他们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全场,最终,精准地锁定在角落里那个刚刚打完电话的身影上。
在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中,在刘嵩、钱皓、许薇然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视下,那名肩扛将星的军官,疾步走到凌寂面前。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的动作!
他双腿猛地并拢,身体挺得笔直,对着眼前这个穿着廉价西装、刚刚被所有人羞辱为废物的年轻人,“啪”地一下,敬了一个无比标准、无比用力的军礼!
他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响彻整个大厅!
“阎君!龙渊特战队指挥官,赵破军,奉命接您归队!”
“哗啦!”
他身后的十二名特战队员,动作整齐划一,同时举枪敬礼,齐声怒吼:
“恭迎阎君归队!”
声浪滚滚,震得整个大厅的玻璃都在嗡嗡作响。
“阎君”……这两个字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整个空间的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刘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手里的酒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钱皓脸上的得意变成了惊恐,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许薇然更是如遭雷击,她死死地捂住嘴,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恐惧。她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怎么也无法把他和传说中那个执掌华夏最高利刃,一言可定他人生死的……“阎君”联系在一起!
整个办公室,死寂一片。
针落可闻。
凌寂缓缓转过身,他没有理会身后那些已经吓傻了的蝼蚁。
三年的蛰伏,让他的锋芒内敛,但此刻,当他重新面对自己的部下时,那股睥睨天下、执掌生杀的气势,如火山般轰然爆发!
他的眼神,不再是那个文员凌寂的温和与忍让,而是阎君的冰冷与漠然。
“赵破军,我不是已经退役了吗?”他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破军挺直胸膛,眼中满是狂热的崇敬:“报告阎君!您一日是龙渊之主,便终身是龙渊之魂!龙渊,不可一日无主!”
凌寂的目光扫过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激动和期待。
他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知道了。”
随即,他迈开脚步,向门口走去。
经过刘嵩身边时,他甚至没有看对方一眼。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却让刘嵩汗如雨下,整个人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当他走到许薇然和钱皓面前时,他停下了脚步。
钱皓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双腿打颤,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许薇然则泪流满面,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抓住凌寂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凌……凌寂……不……阎君……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我们不分手了……”
她以为,只要她哭得梨花带雨,凌寂就会像以前一样心软。
然而,凌寂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不,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像在看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你不配。”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便再也没有停留,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你不配”……这三个字,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更加伤人,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印在许薇然的心上,让她瞬间崩溃,瘫软在地,嚎啕大哭。
就在凌寂即将走出大厅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对赵破军吩咐道:“对了,帮我把离职信递一下。”
“是!”赵破军沉声应道。
他转身,从怀里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大步走到已经吓傻的刘嵩面前,将文件“啪”地一声拍在他脸上。
“这是我们阎君的离-职-信!”赵破军一字一顿,声音冰冷,“签了它!”
刘嵩浑身一哆嗦,颤抖着手拿起笔,却怎么也写不出自己的名字。他这才想起,不久前,自己是如何将凌寂的离职信撕碎,还吐上口水的。
一想到这里,他肠子都悔青了。
“我……我……”刘嵩“噗通”一声,竟然直接跪了下来,对着凌寂的背影疯狂磕头,“阎君大人!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求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凌寂头也未回,只是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滚。”
……
三辆军用悍马绝尘而去,留下一整个年会大厅的死寂和震撼。
没人知道凌寂到底是什么人,但“阎君”这个代号,以及那肩扛将星的军官和荷枪实弹的士兵,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个他们欺压了三年的“废物”,是一个他们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通天大人物!
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在天启科技的员工中蔓延开来。
刘嵩瘫在地上,裤裆湿了一大片,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完了,全完了”。
钱皓躲在角落里,疯狂地给他那个在京海市还算有些势力的爹打电话。
而许薇然,则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任由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绝望。她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男朋友,而是通往天堂的阶梯。
第二天,天启科技的末日降临了。
税务、消防、工商、质检……京海市所有能叫得上名字的部门,仿佛约好了一样,同一时间涌入了天启科技进行“例行检查”。
各种违规、漏洞被一一翻出,一张张巨额罚单雪花般飞来。
公司的所有银行账户被冻结,所有正在进行的项目被紧急叫停,合作方纷纷打电话来解除合约,并要求索赔。
仅仅一个上午,这家市值数亿的公司,就陷入了瘫痪。
刘嵩作为部门主管,第一个被带走调查,他贪污受贿、以权谋私的罪证被查得一清二楚,等待他的将是牢狱之灾。
钱皓的父亲,天启科技的股东之一,他的公司也同样遭受了灭顶之性的打击,各种黑料被媒体曝光,股票跌停,一夜之间濒临破产。
钱皓从一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瞬间变成了一个负债累累的丧家之犬。
许薇然也没能幸免。她被公司第一时间开除,她的名字上了行业黑名单,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敢录用她。她引以为傲的美貌和学历,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一文不值。
当她拖着行李箱被房东赶出公寓,流落街头时,她才真正明白,自己当初抛弃的,究竟是怎样一座无法想象的靠山。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凌寂,此刻正坐在一间装修简洁,却处处透着铁血气息的办公室里。
赵破军恭敬地站在他面前,汇报着情况。
“阎君,天启科技已经处理完毕。刘嵩、钱皓等人,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凌寂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淡淡地“嗯”了一声。
对他而言,碾死几只蚂蚁,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甚至无法在他的心里掀起一丝波澜。
“我让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他问。
赵破军神色一正,递上一份加密文件:“报告阎君,您三年前退役,化名凌寂进入天启科技,执行代号‘蛰伏’的绝密任务。您要调查的那个与境外势力勾结,威胁国家安全的神秘组织,我们已经查到了新的线索。”
凌寂接过文件,打开。
他的目光,落在了文件的第一行。
“线索指向:京海四大家族之首——陆家。”
而天启科技的幕后大老板,正是陆家的纨绔大少——陆凌风。
原来,一切都不是巧合。
他三年的隐忍,并非毫无意义。他这条大鱼,一直就潜伏在鲨鱼的身边。
凌寂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有意思。”
赵破军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阎君,陆家在京海根深蒂固,关系网错综复杂,而且行事狠辣,恐怕……”
“无妨。”凌寂打断了他,“正好,我也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俯瞰着这座繁华的城市。
“通知下去,龙渊一级戒备。告诉兄弟们,准备收网了。”
“是!”赵破军激动地敬礼,转身离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凌寂一人。他拿出那部黑色手机,翻开相册,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个女孩笑得阳光灿烂,她递给他一杯热奶茶,轻声说:“凌寂,别理他们,你很棒的。”
女孩叫苏沁晚,是天启科技里唯一一个没有歧视过他,还曾给予他温暖的人。在那个冰冷压抑的公司里,她是唯一的一抹暖阳。
凌寂的眼神,柔和了一瞬。
苏沁晚……希望这场风暴,不要波及到你。
然而,他终究是低估了对手的无耻和疯狂。
京海市,陆家庄园。
陆凌风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名贵红木茶几,面目狰狞地对着电话咆哮。
“废物!一群废物!一个小小的天启科技都保不住!我陆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电话那头,是钱皓父亲的哭嚎:“陆少,不是我们不尽力啊!对方的来头太大了,我们根本顶不住啊!税务、工商……所有部门都像疯了一样查我们,我们的人脉全失灵了!”
“查!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陆凌风怒吼着挂断了电话。
很快,一份关于凌寂的调查报告放在了他的面前。
“凌寂,男,二十七岁,孤儿,履历平平,三年前入职天启科技,职位是底层文员……”
陆凌风看着这份简单到可笑的资料,气得笑了。
“就这么一个废物?一个被我开除的穷屌丝,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你们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下手战战兢兢地回答:“陆少,我们查到的就只有这些。他的资料……干净得有些过分了。”
“干净?”陆凌风冷笑一声,“那就说明,背后有人在帮他。很好,我不管他背后是谁,在京海,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既然动不了他背后的人,那就从他本人下手。一个社会底层的蚂蚁,还能翻了天不成?”
陆凌风手指敲击着桌面,阴冷地问道:“这个凌寂,有什么软肋吗?”
下手立刻回答:“报告陆少,他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不过……他在公司的时候,跟一个叫苏沁晚的女同事走得比较近。”
“苏沁晚?”陆凌风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很好。去,把这个女人给我‘请’过来。我要让那只蚂蚁知道,得罪我陆凌风,是什么下场!”
……
傍晚,苏沁晚刚下班走出公司大楼,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就突然停在了她身边。
车门拉开,几个黑衣大汉不由分说地将她拖上了车。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苏沁晚惊恐地尖叫。
一个大汉用一块布堵住了她的嘴,阴恻恻地笑道:“苏小姐,我们老板想请你去喝杯茶,老实点吧!”
面包车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一处废弃的港口仓库。
苏沁晚被粗暴地推下车,带进了一个空旷而阴森的仓库里。
仓库中央,陆凌风坐在一张沙发上,悠闲地品着红酒,他的脚下,跪着鼻青脸肿的钱皓。
“陆少,人带来了。”
陆凌风抬眼,打量了一下苏沁晚,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和贪婪:“不错,果然是个美人。难怪那个废物会为你出头。”
苏沁晚又惊又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质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绑架是犯法的!”
“犯法?”陆凌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在京海,我陆凌风说的话,就是法!”
他站起身,走到苏沁晚面前,捏住她的下巴,邪笑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通过你,给你的那个好朋友凌寂,带个话。”
说着,他拿出一个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将手机递到苏沁晚嘴边。
“告诉他,想让你活命,就一个人来城西的废弃港口。记住,只能他一个人。否则,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电话那头,传来了凌寂平静的声音:“陆凌风?”
陆凌风愣了一下,随即狞笑道:“看来你也不笨嘛。没错,是我。你的女人现在在我手上,给你半个小时,一个人滚过来。晚一分钟,我就在她漂亮的脸蛋上划一刀!”
电话那头沉默了。
陆凌风以为凌寂怕了,更加得意:“怎么,不敢来了?你不是很能耐吗?你不是很在乎她吗?”
“地址。”
电话里,只传来冰冷的两个字。
陆凌风报出了地址,然后残忍地笑道:“我等你。记住,别耍花样,这港口周围,我埋伏了三百号兄弟,你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挂断电话,陆凌fen将手机扔给手下。
他看着瑟瑟发抖的苏沁晚,脸上的笑容越发变态:“你说,那个废物为了你,真的敢来送死吗?”
苏沁晚咬着牙,眼中虽然充满了恐惧,但却没有一丝哀求。她知道,求饶是没用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仓库外,海风呼啸,带着咸湿的气息。
三百名手持砍刀和钢管的打手,将整个仓库围得水泄不通,气氛肃杀。
半个小时后,一束车灯划破了黑夜。
一辆普通的出租车,缓缓地停在了仓库门口。
车门打开,凌寂一个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神情平静,仿佛不是来赴一场鸿门宴,而是来公园散步。
看到他真的只身前来,陆凌风的脸上露出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
“还真有种,我开始有点欣赏你了。”陆凌风拍着手,从仓库里走了出来。
凌寂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了被绑在柱子上的苏沁晚身上。看到她除了受到一些惊吓外并无大碍,他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放了她。”凌寂的声音很冷。
“放了她?”陆凌风夸张地大笑起来,“凌寂,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现在,你的命,她的命,都在我手上!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他走到苏沁晚身边,用一把冰冷的匕首,轻轻拍打着她娇嫩的脸颊。
“你再能打又如何?你只有一个人!今天,我就让你和这个女人一起下地狱!”陆凌风的表情变得狰狞而疯狂。
他猛地一挥手,下达了命令。
“给我上!砍死他!出了事我陆家担着!”
“杀!”
三百名打手,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嘶吼着向凌寂涌来!
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苏沁晚吓得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
然而,面对这足以将人撕成碎片的围攻,凌寂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惧色。
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蝼蚁,终究是蝼蚁。”
就在第一把砍刀即将落在他头顶的瞬间。
“嗡——嗡——嗡——”
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突然从海面上空传来!
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仿佛是天空被撕裂!
所有人,包括陆凌风在内,都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然后,他们看到了此生都无法忘记的景象!
数十架漆黑的武装直升机,组成一个庞大的编队,如同从地狱中飞出的钢铁巨兽,遮蔽了天上的月光!
无数道刺眼的探照灯瞬间从天而降,将整个港口照得亮如白昼,精准地锁定了每一个打手!
直升机两侧的舱门打开,一排排黑洞洞的火神炮,伸了出来,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这还没完!
在更远的海面上,数艘庞大的驱逐舰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舰艏的导弹发射架,已经缓缓抬起,对准了这片小小的港口!
海陆空,立体式封锁!
这是……一个整编的特战旅?!
“这……这是怎么回事?!”陆凌风彻底懵了,他脸上的嚣张和疯狂,瞬间被无尽的恐惧所取代。
那些前一秒还凶神恶煞的打手们,此刻全都吓得扔掉了手里的武器,抱着头蹲在地上,屎尿齐流。
在这毁天灭地的阵仗面前,他们那三百人,连塞牙缝都不够!
就在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之时。
一架直升机缓缓下降,悬停在仓库上空。
一道绳索垂下,一道矫健的倩影,如同黑夜中的女武神,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凌寂的身后。
那是一个身穿黑色紧身作战服,面容绝美,眼神却冷若冰霜的女人。
她手里捧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风衣,风衣的背部,用金线绣着一条狰狞咆哮的五爪金龙!
女人无视了周围的一切,在凌寂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将风衣高高举过头顶。
她的声音,清脆而决绝,响彻夜空。
“阎君,属下凤影来迟,请您恕罪!”
凌寂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将那件龙纹风衣,缓缓地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当风衣加身的那一刻,他身上那股属于底层文员凌寂的气息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君临天下的无上威严!
他,不再是凌寂。
他,是阎君!
华夏龙渊的最高统帅!
他冰冷的目光,缓缓地转向已经吓瘫在地的陆凌风。
陆凌风接触到他眼神的刹那,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冻结了。他终于明白,自己招惹的,根本不是一只蚂蚁,而是一尊真正的神魔!
“你……你到底是谁……”陆凌风颤抖着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凌寂没有回答他。
他只是看着眼前这群颤抖的蝼蚁,看着被吓坏的苏沁晚,眼中那最后一丝温情也被冰冷的杀意所取代。
他缓缓抬起手,只对凤影吐出了一个字。
“杀。”
“是!”
凤影起身,拔出腰间的军刀,眼中杀机爆闪。
下一秒,天空中的机炮开始咆哮,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却又精准地避开了凌寂和苏沁晚所在的位置。
惨叫声、哀嚎声、求饶声响成一片,但很快就归于沉寂。
对于叛国者和威胁国家安全的败类,龙渊的字典里,没有“仁慈”二字。
凌寂亲自走到苏沁晚身边,用匕首割断了绳索,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所有血腥。
“别怕,没事了。”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苏沁晚紧紧地抱着他,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暖和安全感,之前所有的恐惧,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抬起头,痴痴地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眼中异彩连连。
……
那一夜,京海市天翻地覆。
陆家,这个盘踞京海数十年的庞然大物,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陆家家主及核心成员,因涉嫌走私军火、勾结境外势力、危害国家安全等多项重罪,被连根拔起,无一漏网。
官方新闻发布会上,发言人义正言辞地宣布,打掉了一个威胁国家安全的特大犯罪集团,并对行动中做出卓越贡献的神秘部队“龙渊”及其指挥官,致以最高敬意。
消息传出,举国震动。
几天后,京海市中心广场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则新闻。
新闻画面里,一位老人亲自为一名身穿黑色龙纹风衣的年轻男子,佩戴上了一枚代表着华夏最高荣誉的勋章。
虽然男子的脸被做了模糊处理,但那挺拔的身姿和睥睨天下的气势,却依旧让人心神俱颤。
广场的角落里,几个衣衫褴褛、正在捡瓶子的乞丐,也抬起了头。
当他们看清新闻画面的那一刻,全都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那几个人,正是沦为社会最底层的刘嵩、钱皓和许薇然。
“是……是他……”刘嵩嘴唇哆嗦,眼球突出,仿佛看到了鬼。
“阎君……真的是阎君……”钱皓两眼一翻,口吐白沫,直接吓晕了过去。
许薇然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模糊的身影,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她想起自己曾对他说过的话——“你一个月三千块,拿什么给我未来?”
无尽的悔恨,如同毒蛇一般啃噬着她的心脏。她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刺激,尖叫一声,也跟着昏厥了过去。
而故事的主角,凌寂,此刻却不在那万众瞩目的授勋现场。
他穿着最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手里拿着两杯热奶茶,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他的身边,是笑靥如花的苏沁晚。
“任务结束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苏沁晚小口地喝着奶茶,好奇地问。
凌寂看着远处嬉笑打闹的孩子们,眼神温柔。
“上面给了我两个选择。”他顿了顿,说,“一个,是正式回归龙渊,执掌这把国家利刃。”
“那另一个呢?”苏沁晚的心莫名地提了起来。
凌寂转过头,深深地看着她,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另一个,是继续我的‘蛰伏’任务,不过,任务内容变了。”
“变成什么了?”
“任务代号:守护。”凌寂伸出手,轻轻地将苏沁晚额前的一缕乱发拨到耳后,“任务目标:苏沁晚。任务期限:一生。”
苏沁晚的脸“唰”的一下红透了,她羞涩地低下头,心里却比喝了蜜还要甜。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宁静。
这个曾让世界颤抖的男人,最终还是选择了他最初渴望的那份平凡。
因为他知道,守护这片土地的繁华与安宁,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守护像苏沁晚这样,每一个善良而普通的人,脸上的幸福笑容。
他的传奇,并未结束。
阎君归来,既为守护这万里山河,也为守护他心尖上的那个人。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