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为病人换完心脏后,做了他的新娘,结婚几天后我后悔了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4-02 16:00 1

摘要:我的丈夫是我的一位病人,因患有心脏衰竭,前不久刚做完换心手术。

文|团子

我的丈夫是我的一位病人,因患有心脏衰竭,前不久刚做完换心手术。

待他康复后,我做了他的新娘。

可新婚不久后,我在他的车里发现了避孕套。

他谎称是感冒药,神情慌张。

我没有质问他,而是立刻紧张地检查了下他的身体。

这个时间段,他绝对不能生病。

因为这颗心脏,绝对不可以出意外。

1.

新婚才七天,

我就在余彦安的车里发现了一小片成人用品包装纸。

他尴尬地边笑边将包装抢过去,一边藏着一边解释说,

“昨晚有点感冒,买了点药。”

说完,他着急忙慌地将纸片扔了。

我赶紧伸手摸他的额头,温度还好,没发烧。

余彦安握住我的手,轻轻吻了我一下,

“老婆,别这么担心。”

“我的换心手术可是你亲手做的,你还不放心吗?”

我这才松了口气。

刚坐进车里,一股果香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再想到刚才他扔的那个避孕套包装。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余彦安一路上说说笑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们到了医院门口。

他又像往常一样,温柔又霸道地说:

“老婆,当医生太累了,要不你辞职回家,我养你!”

这句话,从我们结婚开始,他就天天挂在嘴边。

我没说话,只是强颜欢笑地看着他。

随后我一遍遍地叮嘱他要按时吃抗排异药。

“老婆,等等。”

余彦安趁我不注意,刮了刮我的鼻子。

然后掏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里面是一对钻石耳钉。

我愣了一下,接过来后轻声道了谢。

拿着这盒耳饰,我并没有太多的开心。

“老婆,我下班来接你!”

我没有甜蜜的回眸一笑,也没有感动得热泪盈眶。

因为他好像忘了。

我根本没有耳洞,也从来都不戴耳环。

快下班的时候,门诊来了个女孩。

是婚前和余彦安关系不清不楚的小网红,

名叫苏苏。

她穿着Givenchy的连衣裙,提着Hermès的凯莉包。

脖子和耳朵上戴着的钻石项链和耳环,闪闪发光。

我看着这款式,和我早上收到的那对,

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是,她的钻石,明显比我的大了好几倍。

她笑着走过来:

“温医生,见您一面可真难啊。”

“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抢到了今天的号。”

“您可得好好给我看看。”

小网红坐下的时候,那股熟悉的果香味又飘了过来。

她按着胸口,娇滴滴地说:

“温医生,我最近老是吐,心里也闷闷的……特别难受。”

“您能不能帮我看看?”

我不紧不慢地放下笔,冷笑一声,

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怒火

“你应该去妇科。”

苏苏挑了挑眉,随后掏出一份怀孕诊断报告,缓缓推到我面前:

“我去过了,这是刚从妇科拿来的。”

“想请您,再确认一下。”

我低头看了一眼,脸色没变:

“是嘛,你得节制点了,不然孩子和你都有危险。”

“你!”

苏苏气得脸都绿了。

我没理她,换上外套,拿起包就准备走。

就在这时,首饰盒从包里掉了出来,

摔在地上上的时候,盒子意外打开了。

“哟?原来温医生也喜欢这个牌子的首饰啊。”

苏苏眼疾手快地将首饰盒捡起来,

看了一眼盒子里的耳环就开始嘲笑道,

“可惜啊,这只是个赠品。”

刚说完,她的手机就响了。

“喂,老公?”

“我在医院呢,想给你个惊喜。”

“好啊,我发定位给你,你一定要亲自来接我哦。”

“不见不散。”

她刚挂断电话,我的手机就亮了,

我低头一看,是我老公发来的短信。

“老婆,一会有个紧急会议,你打车回家吧。”

我没回,直接关了手机。

等我抬头时,就看到了苏苏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温医生,你老公不来接你下班吗?”

“我老公会来接我,要不你坐我们的车回去吧?”

“不用了,谢谢。”

我礼貌地回答,转身要走。

苏苏突然抢过我的手机,

本着医德在身的原则,担心伤害到孕妇,我没有抢回:

“温医生,我的情况还没跟您说呢。”

“这是我的手机号,万一孕期有什么问题,我还想问问您呢。”

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扫好了二维码,

我就这样被迫成了她的微信好友。

2.

她做完一系列操作后,得意地将手机塞回了我手里。

我低头一看,她的备注名字是:“苏苏爱彦安”。

头像是一张男女侧脸亲昵接吻的照片。

哪怕只是侧脸,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正是我新婚没几天的丈夫,

余彦安,

那女子不出意外就是苏苏。

这时候,手机弹出一条新消息:

“老婆,下班没呀?打到车了吗?

“没车的话我让单位司机去接你哈?”

对方还在输入中。

我心里明白,他不过是想确认我是不是已经离开医院,

免得一会儿行动的时候被我碰上。

我手指动了动,回了三个字:

“在路上了。”

隔着屏幕,我好像听到了电话那头的男人松了口气的声音。

紧接着,又来了一条消息:

“赶紧回家哈,有惊喜等着你!”

我看完消息白了一眼,不想回复,只是把手机收了起来。

苏苏看着我,勾了勾唇,笑得意味深长,

“温医生,看来您和老公感情挺好的呀。”

我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

“我在跟一个老打扰我私生活的病人交流呢。”

“那女孩有妄想症,总觉得自己男朋友会被抢走。”

“其实啊,那男人就是个装破烂的破袋子罢了。”

苏苏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气得直跳脚:

“你有什么资格笑我?”

“你还和个破烂结婚了呢!”

我的话彻底激怒了她,

这女人干脆撕破了脸,不装了。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女人猛地朝我冲过来。

“温医生,有新供体,你为啥不给我儿子做手术!”

“我们等了整整两年啊!”

女人眼睛红得像要滴血,冲着我大喊:

“我儿子没了,你赔我儿子!赔我儿子!”

她死死抓住我的胳膊,边抓边发疯似的骂我。

指甲都掐进我肉里了,疼得我直冒火。

苏苏见状眼睛一亮,

赶紧掏出手机,咔嚓咔嚓就拍了起来。

“卓东妈妈,你冷静点。”

“你儿子的血型和新供体不匹配。”

“强行手术的话,就算成功了,术后排异反应也会很严重的。”

“到时候,不是死一个,是死三个!”

我语气很严肃,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地劝她。

虽然我已经跟她解释过无数遍了,

但面对孩子的生死,哪个母亲能冷静接受这种残酷的现实呢。

毕竟,这种失去亲人的痛,我也是感同身受的。

因为,那心脏的新供体,

是我最爱的人。

我实在受不了这颗炙热的心就这么被埋进土里,

也接受不了他就这么落寞地离开。

为了让这颗心继续跳动,也为了完成我爱人的遗愿。

我只能强忍内心的悲伤,

亲手把它移植给了最合适的病人,余彦安。

为了亲自守护它,亲眼看着它继续健康有力地跳动。

我嫁给了余彦安。

可卓东妈根本不听我解释。

她的亲戚们把我围了起来。

推搡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苏苏。

女孩脚一扭,就摔倒在了地上。

手机和凯莉包也摔到一边去了。

“苏苏!”

余彦安着急忙慌地冲进大厅,

看到苏苏摔倒,赶紧跑过去扶她。

“老公。”

苏苏眼里含着泪,委屈巴巴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还好我来接你了,伤到哪没?”

余彦安一边责怪,一边把她抱起来,紧张地检查。

“有人医闹你不躲远点,还往前凑。”

男人的责怪让女孩撅起了嘴。

他都没看我一眼,抱着她就往外走。

“哎,老公,我的手机和包。”

“你花五百万给我买的生日礼物呢。”

余彦安脚步顿了一下,

他故意掂了掂怀里的女孩,大气地说:

“你要喜欢,我再花五百万给你买新的!”

他的声音,即使被众人围着,周围极度嘈杂,

我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想当初为了快点嫁给余彦安,

结婚证上那登记照的九十九块钱,都是我出的。

3.

男人拗不过苏苏,只得回来捡起手机和包,

宠溺的塞进女孩怀里。

从头到尾他都没往我这边看一眼,他的眼里只有苏苏一个人。

如果他不是我老公,我一定会夸赞这样优秀的男人。

正当我急于应付眼前的家属时,

勾着余彦安脖子的女孩突然转过了头,

朝着被病人家属团团围住的我,使了个得意洋洋的眼神。

我的外套被家属们扯下,包也被他们砸在了地上。

连带着刚收起来的首饰盒也一并被打翻,

里面的钻石耳钉滚落在地,也像石头一样被人踩在脚下,

一瞬间,闪耀的钻石瞬间变得暗淡无光,

在我看来,连钻石都在嘲笑我的狼狈。

我弯腰想去捡,家属们却以为我要逃,

立刻冲上前堵住我,对我拳打脚踢。

可即便如此,我仍使劲攥紧地上变脏的耳钉。

绝望地望着余彦安逐渐远去的背影。

这一瞬间,我恍惚了。

我好像看见了穿着白大褂的程亦灰,他正笑着刮我的鼻子:

“温柚宁,恭喜你成为了心脏外科最出色的大夫。”

“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把我的器官捐给那些更需要的病人。”

我笑着搂上程亦灰的脖子,看他的眼神暧昧的能拉丝。

“呸呸呸,不许你说晦气话。”

“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记住今天的话。”

程亦灰抱着我,伸出小拇指:

“好,拉钩!”

望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视线忽然变得模糊了。

我浑然不知额头已经渗出了血,顺着额头流进了眼睛里。

可即便如此,在意识渐失前的最后一刻,

我依然死死地攥着那枚耳钉。

不管是程亦灰,还是余彦安,

这是他们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即便是死,我也要护住它。

就像曾经答应过程亦灰,把他的心脏移植给更需要的人一样。

我们拉过勾,许下了承诺。

答应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可是,程亦灰,

我做到了,你为什么不回头?

当我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警察和保安已经将卓东家属控制住。

我头上缠着纱布,手里还紧攥着那枚耳钉,

掌心处满是结痂的血痕。

院长亲自前来看望,神色凝重。

医院决定起诉卓东家,绝不姑息医闹现象。

领导特批了我的长假,让我好好养伤。

院长离开后,病房又恢复了平静。

我用指腹缓缓摩挲着耳钉,目光微敛。

心脏移植手术属于保密医疗,

除了主刀医生,连院长都不知道,

曾经赫赫有名的“外科一把刀”的心脏,

此刻,正在余彦安的胸腔里稳稳地跳动着。

休息了几个小时后,我坚持要出院。

回到家,

餐桌上摆着煎好的牛排。

我仿佛又看见程亦灰穿着围裙,站在厨房,手端着盘子:

“平时咱们要主刀,得吃点牛肉补补力气。”

盘子里是他切好的牛排,旁边还有蔬菜色拉。

可就在一瞬间,男人的身影化作一团烟雾,

在我泪眼婆娑的时候,消失不见了。

客厅恢复死寂。

我走到餐桌前,看到几乎一模一样的摆盘,

牛排,蔬菜色拉,整齐如故。

我失落地拿起叉子,插起一块牛肉,缓缓送入口中。

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可身边再也没有那人的存在。

正在我黯然神伤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

屏幕上弹出一条,

是“苏苏爱彦安”发来的视频。

她显然知道我不会点开看她的朋友圈,索性把视频直接发给了我。

我点开视频,画面里是一间私人包厢,

苏苏挽着余彦安的手,两人正喝着交杯酒。

喝完交杯,又开始一杯接一杯的“深水炸弹”,

这些酒水在一阵又一阵起哄声中不断落入他们的喉咙。

看到这一幕,我气得浑身发抖。

生气不是因为看到他们暧昧,

而是心疼只属于我的那颗心脏。

刚做完换心手术的病人,根本不能喝酒!

我顾不得额头的伤口,猛地冲出门外。

外面倾盆大雨,半夜又打不到车,

雨水顺着我的头发滴落,没一会儿衣服就湿透了。

我像个愤怒的落汤鸡,硬是凭着一股怒火,狂奔了半小时。

当时和余彦安结婚后,我担心他会有意外,

于是在他的手机上装了定位。

按照定位的方向,我终于找到了那间包厢,

毫不犹豫地用力一脚,踹开了门!

4.

门被踹开的瞬间,喧闹声戛然而止,

包厢内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温医生啊!”

苏苏像是毫不知情,亲昵地拉住我的手。

余彦安的朋友们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尽管我们俩没办婚礼,但他朋友圈发过我们的合照,

我们的关系,在场的所有人心知肚明。

“彦安,你看谁来了?”

苏苏笑吟吟地把我推到男人面前,

“是今天帮我诊断出怀孕的温医生。”

“我看看……嗝……”

余彦安脸色涨红,嘴里打着酒嗝,

他目光迷离地盯着我,皱眉嘟囔道,

“这女的怎么这么面熟啊……”

我焦急地伸手探向他的额头,不出所料,他发烧了!

“你抗排异药是不是没按时吃?”

我顾不上浑身的狼狈,急忙从包里拿出退烧贴,贴在他额头上。

冰凉的触感,让醉醺醺的男人,骤然叫起来:

“啊!这什么东西!好冷啊!”

他用力将我推开了。

此时的我头上包着纱布,瞬间感到头晕目眩。

猝不及防跌倒时,撞翻了桌上的酒瓶,

地上的玻璃碎片瞬间划破了我的手掌。

这刺痛从伤口蔓延,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流,

可即使伤口再痛,也比不上我此时内心的焦急。

苏苏趁我不备,狠狠给了我一巴掌,呵斥道:

“温柚宁,你太过分了!”

“我老公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余彦安没有看我,见状他飞快地抓住苏苏的手,

轻轻吻了吻,眼里满是疼惜。

霎时间,在我眼前,余彦安的身影幻化成了程亦灰。

他也总喜欢轻吻我的手,紧紧握住说:

“温柚宁,你要好好呵护自己的手,它承载着患者的希望,生命的重量。”

可现在,“他”却吻着另一个女人的手。

此刻,我的泪水决堤般涌出。

经历换心手术和医闹时,我都没有哭。

但此刻,我哭了,

也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

即使程亦灰的心脏再一次跳动,他也不再是那个曾经的他了。

“嫂子,快起来。”

余彦安的朋友们笑着打岔,搀扶起我。

我很清楚,他们并不喜欢我。

余彦安手术后,我总是管束他,禁止他与朋友来往,

也不许他抽烟喝酒,更不准他超过十二点回家。

我用袖子抹掉眼泪,冷静了一刻后抽了张纸巾,

顾不上疼痛,潦草地包扎了下伤口。

随后从包里取出了退烧药和抗排异药,

冷漠地递到了余彦安面前,

“只要你吃了药,以后随便你怎么玩。”

男人拉着苏苏的手,顿了顿。

他疑惑地转头望着我,眉头微蹙,

“老婆,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哭鼻子了?”

他凑到我面前,食指刮了刮我的鼻子。

苏苏见状,吓得赶紧把话接过来,

“老公,你认错人了,她是帮你手术的温医生。”

“你娶她只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我才是你最爱的老婆!”

她生怕余彦安酒醒记起我,紧张地把他拉入怀里。

“对,苏苏才是我最爱的老婆。”

“哈哈,她还有了我的孩子。”

余彦安将头埋进了女孩怀中,手轻抚着她的肚子。

我递上了两片药,但因手掌中的纸巾渗透了血,药片被染红了。

可我依然坚持着,要把药送到他嘴里。

余彦安却一把推开我的手,眼看着药片一粒一粒地掉在地上。

“我不吃药,好苦啊,苏苏,我不吃,我要吃糖。”

“好好,我们不吃药,吃糖,苏苏给你糖。”

苏苏温柔地安抚他,随后又恶狠狠地盯着我,带着嘲讽的口吻,

“温医生,要彦安吃药可以,跪下给我磕个头,或许我还能劝劝他。”

包厢里的男人们听罢立刻吹起口哨,

满是期待地看着我们俩的“战争”。

话音刚落,我缓缓弯下膝盖,跪在了地上。

5.

“我不吃药,我不吃药。”

余彦安发了高烧,神志不清了。

苏苏见我跪下,冷笑一声。

她接过我的药片,刚准备送到余彦安嘴里,又突然停住了手,

她扭头盯着我,问道,

“如果我喂他吃药,你能离开他跟他离婚吗?”

“好。”

我丢掉所有的羞耻与尊严,对她点头。

“只要能让他吃药,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

“好,温医生,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话。”

苏苏拧开一瓶水,哄着男人吞下药。

我见他吃下了药,心才落了地。

有气无力地缓缓起身,将自己挪出了包房。

雨停了,天际泛起鱼肚白。

回到家时,桌上的牛排已经冷掉了。

我忍住心疼,把它扔倒掉了,就像扔掉了我的心一样。

我服下退烧药,洗了个热水澡。

用酒精消毒后,包扎了伤口。

酒精抹在伤口上的时候可真疼啊,但是我又好像没什么感觉。

整理好伤口后,我从抽屉翻出了结婚证。

清晨的阳光洒进客厅,结婚证静静地躺在茶几上。

我半眯着眼睛,脑海中闪过曾经的过往。

按照医规,换心手术后,我不该和病人有私下接触。

可当余彦安苏醒睁开眼时,说的那句,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那一瞬间,我的心,狠狠地沦陷了。

即使我知道他不是程亦灰,

也知道眼前这个赫赫有名的余公子的情人,多如江鲫,

可我的心,还是控制不住。

恢复后,他第一次约我出去,手里捧着一束玫瑰。

即便我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脸色冷如冬霜,

他也只是温柔地看着我,一点也不生气。

下一秒,他把花塞进我怀里,

趁我愣神,手轻巧地刮过我的鼻尖。

“救命之恩,一定要以身相许的。”

他做了程亦灰活着的时候一直想做,却没来不及做的事。

当他抓起我的手,将戒指稳稳地套在指间时,

我怔怔地望着他,唇上的温度还没散去。

恍惚间,我仿佛透过他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我点点头,答应了他的求婚。

突然,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将我从半梦半醒间猛然拽回。

我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接听电话,是医院打来的。

说余彦安高烧不退,引起并发症,被送到了急诊室。

6.

我顾不得还在发烫的身体,听到消息急忙奔向医院。

急诊外,是昨晚的苏苏和余彦安的朋友们在等候。

苏苏低声哭泣,身旁的朋友在安慰她。

“温医生!”

“您总算来了,快救救彦安吧。”

她卸下昨晚的趾高气昂,

一看到我就紧紧拉住我的手,她这才发现,

我的额头和手掌上都包扎着厚厚的纱布。

“昨晚,是……是我不好。”

她终于意识到,我是外科大夫,靠一双手救人,

于是她后悔地向我道歉。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求您救救彦安吧!”

苏苏哭得眼泪汪汪,生怕我会因为昨晚的恩怨,放弃抢救余彦安。

“嫂子,你总算来了!”

余彦安的朋友们看到我,纷纷涌上来。

“求求你,救救彦安吧。”

他们一个个低声下气的样子,

和昨晚看好戏的表情一对比,简直天差地别。

他们似乎也觉得我因为昨晚受到侮辱,肯定不会全心全意地救人,

于是为了朋友的命,纷纷放低姿态。

“别把我想得那么龌龊,就算他不是我丈夫,只是一个陌生的病人,我也一定会全力抢救!”

我没再理会,推门进了急救室。

急救护士已经为余彦安连上了心电监护仪,戴上了氧气面罩。

床上昏迷的男人,依旧高烧,昏迷不醒。

他苍白的脸色,和当时程亦灰被送进来,宣布脑死亡时的场景,

一模一样。

我拼命压抑着内心的疼惜与焦急。

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

余彦安终于稳定了下来,体温也退了。

我虚脱地脱下急救服,大汗淋漓地推开门。

门外,除了一个护工阿姨,其他人都不见了。

阿姨上前解释说,自己是刚被苏苏雇的护工,

速速交代让自己要一直等着你们出来。

苏苏因为孕吐反应厉害,熬不住,先回去休息了。

我让她转告苏苏,

余彦安已经脱离危险,转到了普通病房,

她随时可以探望。

阿姨立即通知苏苏后,开始在病房里忙碌起来。

我整个人像虚脱般,累倒在医院的休息室,睡着了。

手上的伤口因手术反复出血。

院长让其他同事接替我,

但我始终不放心,执意一直守在手术室。

直到确认余彦安度过了危险期,

我疲惫不堪,闭上了眼睛,一觉睡到天黑。

再醒来是同事唤醒的我,还为我打好了饭菜,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

我顾不上吃饭,只想回家,

但在回家前,我准备再去看一眼余彦安。

刚走近病房,里面就传来欢声笑语。

苏苏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老公,要不是我跪下求温柚宁,你这次肯定没命了。”

“她那么小心眼,你好不容易脱离危险,都不来看看你。”

“还好我整晚守在急诊外,等你安全了,我才放心。”

余彦安沙哑的嗓音回应:

“她啊,永远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在床上也是一副死人样。”

“没意思,我原以为做医生的会跟别的女人不一样。睡过才知道,她的滋味还没你苏苏甜。”

两人调笑的声音传出,显得格外刺耳。

我收起玻璃心,屏蔽耳朵,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男人喘息和女人暧昧的声音。

我径直走进院长办公室,提出了要去国外进修读博的申请。

我彻底死心了,不想再去管余彦安的任何事情。

余彦安始终是余彦安,我知道程亦灰再也回不来了。

此刻我只有后悔,

如果时光能倒流,我宁愿程亦灰的心脏永远埋在泥土里,

也不愿它继续在那个男人胸膛里跳动!

7.

回到家,我把置顶的男人消息设置成免打扰,倒头就睡。

再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

我很久没有过如此安稳的睡眠了。

自从为余彦安做完手术,我总是时刻担心他会不会发烧,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像个保姆一样,随时随地叮嘱他别忘了吃药。

甚至每一餐的餐食都精心安排。 只要他不在我就会担心,

天冷了,他衣服够不够厚,天热了,吹空调会感冒;

天下雨,他会不会带伞,刮风了,他会不会咳嗽……

现在,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等打开手机,一条接一条的信息接连涌入:

“老婆,你在哪里?”

“我都生病住院了,你怎么还不来看我?”

“我心脏不舒服,你能不能过来看看我?”

余彦安知道,我最紧张他的身体。

可这次,他没等来我焦急地询问。

随后,对方仍不死心,继续一条接一条的解释着:

“老婆对不起,那晚陪朋友庆祝生日,忘记你的嘱咐,多喝了点酒。”

“老婆原谅我好吗?下次不敢了。”

“好吧,我承认确实是喝多了,断片了,老婆我错了。”

文字后面,还伴随一连串撒泼卖萌的表情包。

可我,始终无动于衷。

我想了想,把苏苏那晚发给我的视频直接发了过去。

随后,发了三个字:

“离婚吧。”

轰炸短信终于结束。

我不急不慢地打开橱柜,开始收拾行李。

不一会,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温柚宁。”

余彦安一进门就大喊着我的名字,声音中带着慌张。

仿佛我没一会就会立马消失一样。

我的手顿了顿,放下衣服,走出房间。

男人在医院应该恢复得很好,看上去气色不错。

深邃有神的眼睛,笔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五官,

眼前的男人没有因为曾经得过心脏衰竭而丧失半分英俊。

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如果不是程亦灰那颗强而有力的心脏支撑着,

眼前的男人早已经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哪来这副精神奕奕的样子,更不会有机会获得苏苏的痴恋。

余彦安出来的很着急,连医院的病号服都没换。

“老婆,你听我解释,苏苏是我婚前认识的,我们只是玩玩而已,我对她不是认真的。”

“我对你才是认真的!”

“真的,自从你做完手术后,每次看见你,我的心跳就加速,忍不住想靠近你。”

余彦安说完,一把抓住我的手,按到他的胸口。

他的心跳在我的触碰下,突然急促起来,

它仿佛和我有着某种感应。

我的眼睛突然湿润了,轻轻地把额头贴在他的胸口,

轻拍了几下他的胸膛,低声说了一句,

“对不起。”

随后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说你爱我,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为什么还和苏苏在一起?为什么让她怀孩子?”

余彦安的朋友和苏苏都瞒着他。

他根本不知道,其实我已经知道了真相。

最终,变成傻瓜的,

只有他一个人。

“我,我,是真的爱你!”

他急切地辩解,说出的词汇显得极度苍白。

“即使苏苏怀了孩子,也不会影响我对你的爱!我的心永远属于你!”

男人的回答让我愈加讽刺,忍不住给了他一巴掌。

“你真的以为,我是在乎你?”

“实话告诉你,给你移植心脏的程亦灰,才是我温柚宁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的挚爱!”

“如果不是你运气好,我宁愿让程亦灰的心烂在土里,也不愿让它烂在你这个渣男的身体里!”

终于,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声嘶力竭地地指责他。

8.

余彦安的身形晃了晃,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膛,眼神里有一丝落寞。自言自语:

“原来你爱的是这颗心?不是我这个人?”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我,声音颤抖,

“那你选择嫁给我,也是为了这颗心?”

“对!”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既然你不珍惜,那就让它腐烂吧。实话告诉你,如果你再发烧,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厉声提醒他。

“你现在恢复的也差不多了。明天早上我在民政局等你,我们离婚吧!”

我重复了一遍。

“不不,柚宁,你是骗我的,你是在吃醋,在生苏苏的气是不是?”

“其实你是爱我,爱我余彦安的,是不是?”

男人不可思议地盯着我,反复喃喃:

“我余彦安这么有钱,长得这么帅,还对老婆这么好,你怎么可能不爱我呢?”

“离婚?离什么婚?”

“不,我不离婚!”

余彦安的脾气突然就上来了,

或许是因为从来都是他提的分手,从没被人踹过。

“柚宁,我知道你还在生苏苏的气,要不这样,我让她过来给你道歉。”

“你要不愿意,我明天就让她去做流产,不离婚,我们不离婚好吗?”

“我只要一想到你要离开我,心就像被刀子割过一样。”

“好痛,好痛!”

“我不离婚,不离婚……”

说着说着,他跪在地上,拼命地拉我的手,又想像以往那样。

可这次,我看的很清楚,

眼前的人不是程亦灰,

程亦灰已经死了,连着他的那颗心脏,彻底地腐烂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体中了。

我狠狠地抽出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我真后悔帮你做手术!”

我的态度霎时激怒了男人,余彦安瞪着急红的双眼,咬牙切齿地说:

“我是不会同意跟你离婚的!”

“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我已经请律师委托,分居两年,他会帮我提交离婚申请。”

卓东家属医闹的事,医院聘请了律师打官司。

递交申请出国时,我同院长坦白了实情。

老院长唏嘘不已,也支持我离婚。

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临近,苏苏带着几名护工焦急地闯入。

她一见到余彦安,哭着说:

“彦安,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病还没好就到处乱跑。”

说完,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几名护工上前,连拉带拽要把余彦安拖回医院。

可男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拼命地要来拉我,还大喊:

“我不离婚,不离婚!”

苏苏临走时,怨恨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

“你满意了?他现在身体不好,精神也快被你弄疯了!”

我讽刺一笑:

“他如果是精神病,我们就离不成婚了。”

苏苏楞了一下,我继续嘲讽:

“你放心,我说到做到,这个破袋子还是你的,放心,谁都抢不走。”

“你!好你个温柚宁,你等着!”

苏苏跺了跺脚,离去时,扔下一句狠话。

隔天,

我被医闹家属殴打的视频成为了网络热条。

9.

我知道那条视频肯定是苏苏发布的。

是事发那天,她拍摄的视频,连角度都没变。

一时间,我被冠上“冷血心脏外科女杀手”的称号。

人们纷纷指责我“出口伤人”,

面对死者家属面无表情,连一句道歉和安慰的话都没有。

我倒是无所谓,也懒得解释,

可医院的同事们,纷纷为我抱不平,都站出来替我说话。

得知真相的院长,得到我的同意后,把程亦灰的材料公布于众。

他是孤儿,没有亲人,

我是他唯一最最爱的女朋友。

当时我们俩在同一个单位,可是我在实习期,所以不好公开。

可我们约定,等他从外地学术交流回来后,我们就结婚。

可谁都没料到,

他回程的车发生了严重的事故。

院长指着我亲手签名的同意家属遗体捐赠的协议,

声泪俱下地向广大网友诉说,

我当时是怎么克制住巨大的痛苦和悲哀,

站上手术台为心爱的人,亲手摘取心脏,放入病人的身体中的。

等卓东家属医闹的案子正式开庭审理时,

了解真相的人们,都站在到了我这边。

卓东妈妈,更是当庭对我含泪道歉,

她对我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我也接受了道歉,

我明白他们不是恶人,只是救子心切。于是我向法庭求情宽恕他们。

他们的错,虽然触犯了法律,但法理不外乎人情。

我拒绝了他们主动要求赔偿我的提议,一切结束后走出法庭。

余彦安突然冲出来,紧紧拉着我说:

“柚宁,你的视频不是我发的,是苏苏那个贱女人!”

“我教训过她了,以后不会跟她再见面,你原谅我吧,好吗?”

“我们不离婚,不离婚,回家, 跟我一起回家。”

“我以后保证再也不喝酒,不熬夜,不和那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好吗?”

“求你了!柚宁,我一想到你要离开,心就像被刀子割过一样。”

“好疼,好疼,疼得我整夜整夜睡不着……”

大庭广众下,余彦安哭得泣不成声。

忽然,门口处传来苏苏的尖叫声:

“余彦安,你又发什么疯!”

她冲上来,拉住余彦安。

女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看就是被打过。

余彦安使劲甩开她的收,大声吼道:

“滚啊!你这个贱女人!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们根本不会离婚!”

苏苏被这一吼吓懵了,他重重地把苏苏一推。

法院的台阶很高,苏苏没站稳,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叫声,女孩流产了。

由于失血过多,加上被殴打过,最终没能抢救过来。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硬生生的断气了。

法院门口,众目睽睽,人证物证齐全。

余彦安被判故意伤人罪,有期徒刑五年。

这次都不用等两年,我跟余彦安彻底结束了。

他会在牢里赎罪,

替苏苏,替给他过第二次人生的程亦灰赎罪。

临出国前,我来到程亦灰的墓碑前,缓缓放上了一束鲜花。

“对不起。”

我没忍住,还是落下了泪。

“我没有好好守护它,你一定很失望吧。”

正当我伤心时,一包纸巾递到了我面前。

我猛然抬头,撞上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请问,您是他什么人?”

男人身形高大,样貌俊朗,比余彦安还要帅上几分。

从他的眼眉中,我忽然看到了程亦灰的影子。

“我叫陆程曦,之前是画画的,后来眼睛失明了。”

“最近刚做完眼角膜手术才恢复视力。”

男人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可就是这个小动作,让我明白了。

他接受的眼角膜,肯定是程亦灰的!

我的泪,夺目而出。

陆程曦见我哭了,慌了神,

“别哭,别哭。”

他紧张地抽出一张纸巾,伸手帮我擦眼泪。

“我猜,你一定是他的女朋友吧?”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眼睛能看见后,脑海里总会有很多的画面。”

“比如他的墓碑,比如你……你应该叫温柚宁吧?”

陆程曦紧张地满头大汗,但他自己根本没注意到,

用我擦过眼泪和鼻涕的纸巾,擦起了额头。

纸巾质量不好,白色的纸屑,粘了男人一脸。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让你笑。”

突然,我被陆程曦的食指,刮了刮鼻子。

我愣了愣,男人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那个,我在脑海里看到,他喜欢跟你这样开玩笑。”

我脸上挂着泪痕,激动地上前紧紧抱住陆程曦: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我明天就要出国了。”

陆程曦轻拍我的背,安抚道:

“对不起,我来晚了。不过真巧啊,我也要出国办画展呢。”

我们俩在程亦灰的墓前相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墓碑上的照片,好像也在含笑祝福我们。

《完》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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