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盯着她,心里火辣辣的,但又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这次的情况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
会议室外,她泪眼汪汪,手里紧握着一张纸条,递到我面前。
我还没开口催她还钱,她却抢先低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刮过沙纸:
“宋焰,我妈住院了,急需手术费,能不能再借我两万?”
又是她,白洁。
那个欠我一万的女人,每次我去找她要钱,她总是丢下一句
“要钱没有,要人可以给你”来敷衍我。
我盯着她,心里火辣辣的,但又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这次的情况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
两万块,对她来说可能是生死攸关的救命钱,可对我来说,却是加深那个无底洞的负担。
我该怎么办?
我叫宋焰,在一家中等规模的科技公司做市场策划。
我的生活本该是平淡无波的,按部就班,直到白洁——这个“债主”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我的节奏。
白洁是我同事,进公司比我晚了一年。
她长得清秀,素颜时也很迷人,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但她最显眼的地方,大部分时间都体现在“欠钱不还”这一件事上。
我第一次借她钱,是去年冬天。
公司组织团建,去郊区的温泉度假村。
我那时因为拉肚子去得晚,刚到酒店大堂,就看见白洁站在一旁焦急地打电话,脸色苍白。
我走过去才知道,她把钱包落在家里了,手机也没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妈妈突然生病,需要马上送去医院,但她身上没有一分钱,连打车的钱都没有。
那时候,我没怎么多想,直接把身上仅有的一万块现金拿给了她,让她先救急,回头再还。
她当时眼里含着泪,连声感谢,说那钱是她的救命钱。
我心想,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可是,谁能想到,这一万块成了我人生的噩梦。
从那以后,我偶尔会轻描淡写地提起还钱的事。
第一次,她有些犹豫,说家里最近开销大,手头紧,过两个月一定还。
我信了。
第二次,她直接避开话题,转身去接电话,好像突然变得忙得不可开交。
第三次,我终于直截了当地问她什么时候能还,她却抬起那双漂亮的杏眼,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
“宋焰,要钱没有,要人可以给你。”
我愣住了。
她那句“要钱没有,要人可以给你”,说得那么自然,又带着一丝戏谑,仿佛我在催债成了一场笑话。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要她这种人?我又不是那种饥不择渴的人。
从那以后,这句话就成了她的口头禅。
每次我提到还钱,她总是用这句话来敷衍我,搞得我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
这一万块,仿佛就这样消失在空气中,成了我的一场空谈。
我曾跟朋友抱怨过,他们都劝我算了,反正是个教训。
但一万块,对一个刚工作不久的年轻人来说,绝对不是小数目。
而且,最让我不爽的,不是钱,而是她那副无赖的态度。
我开始故意避开她。
食堂里见到她,我转身离开;电梯里碰到她,我低头看手机,假装没有看到。
那句让我心生烦躁的话语,我不想再听到,也不想再给她任何借口说出来。
直到今天,她又出现在我面前。
会议室里,我们刚刚结束了季度总结会。
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白洁却突然出现在门口。
她穿着一件已经褪色的牛仔外套,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红肿,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她看起来与平时那个光鲜亮丽的形象完全不同,仿佛变了一个人。
她走到我面前,把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塞到我手里。
我以为是欠条,心里涌上一阵不耐烦,正打算说“欠条有啥用,有钱还就行”时,她却抢先开口,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我拿着那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模糊不清的字:“XX医院,急诊,手术费。”
我的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上一万还没还,又来借两万?她是不是把我当提款机了?
“白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尽量压低声音,想避免引起同事们的注意。
她抬起头,那双红肿的眼睛里满是无助和绝望,完全没有了平时那副轻松和随便的样子。
她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我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我心头一沉。两万,再加上之前的一万,就是三万。
这个数目对我来说,确实不小。可是看着她这副模样,我竟然开不了口拒绝。
“你妈怎么了?上次不是说好了出院了吗?”我记得她上次借钱,也是因为她妈妈生病。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上次是小病,这次……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必须马上手术,不然会很危险。”
急性阑尾炎?我心里一动。
确实是个需要紧急处理的病,而且费用也不低。她不像是撒谎。
我沉默了。借,还是不借?
这是个艰难的决定。
如果我借了,这三万块可能真的会打水漂。她那句“要钱没有,要人可以给你”还在我耳边回响,令我对她的人品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不借,我又担心她妈妈真的会出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
我看着她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心里一软。
那一刻,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拒绝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最终,我还是没有马上拒绝白洁。
我并非圣人,但也不是冷血无情的人。看着她那双充满绝望的眼睛,我实在无法轻易说出“不借”二字。
“白洁,你先别急。”我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你先告诉我,上次欠我的那一万块,打算怎么还?”
我试图把话题拉回到钱上,也许这样她能知难而退。
她听到我的话,眼中的光芒顿时暗淡了几分,但很快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仿佛下定了决心,低声说道:
“宋焰,我知道上次做得不对。我……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还你的。我妈的病,一直是个无底洞。若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再开口了。”
“那句‘要人可以给你’呢?”我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这句话才是我心里真正的疙瘩。
白洁的脸瞬间涨红,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羞愧与懊悔:
“我……我那是气话!我当时真的被逼急了,才……才说了那种混账话。宋焰,我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她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那一刻,她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冷静精明的白洁,更多的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
我的心头一软。看着她的模样,我不禁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真的只是她的表演?
或许她真的有些难言之隐?
“那现在呢?”我问她,“你拿什么来保证这次能还?”
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宋焰,我把我所有的银行卡都给你!密码也告诉你!我每个月发了工资,你可以直接去取,直到把钱还清为止!”
我愣住了。她竟然提出这样的条件?这几乎等于把自己的经济命脉交给了我。
“你疯了吗?”我皱眉问道。
她苦笑一声:“我没疯。我只是……真的没办法了。我妈等着手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我看着她,心里百感交集。这个提议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了,更是信任,甚至是责任。
“好。”我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答应了,
“但你得把情况告诉我,清楚地跟我说说。你家到底怎么了?你妈妈的病,真的那么严重吗?”
白洁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这次是感激的泪水。
她点点头,掏出手机,递给我看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面容憔悴的老妇人,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看得出来身体极度虚弱。
“这是我妈。”她的声音低沉,
“她一直身体不好,几年来大病小病不断。
我爸早走了,家里就剩我一个孩子,全靠我一个人撑着。
今天医生说她得赶紧做阑尾炎手术,可是需要两万块,我手上只有几千,实在凑不齐。”
她递给我手机,我看到了几张医院的缴费单和诊断书。
那些数字刺眼得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看着这些,我终于明白了她所说的“无底洞”不是夸张,而是实实在在的困境。
“你还有其他亲戚吗?能帮忙吗?”我问。
她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妈那边的亲戚都在老家,大家条件都不行。我爸这边的亲戚……早就断了联系。”
我叹了口气,看来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行,我借给你。”我最终下定了决心。但心里依旧沉甸甸的,这不仅仅是钱的事,更多的是被卷入了她的困境。
听到我的话,白洁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焰,你……你真的愿意借我?”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我点了点头:“但你得记住,这是最后一次。而且,你说的,把银行卡交给我,发了工资就直接还钱,这必须做到。”
她连连点头,激动得语无伦次:“我保证!我一定做到!谢谢你,宋焰,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甚至想要抱我,但我下意识地躲开了。
她尴尬地收回手,但脸上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当天下午,我去银行取了两万现金,又从支付宝里转了她一万,总共三万。我的积蓄几乎被掏空了。
下班后,我陪她去了医院。
白洁的妈妈躺在病床上,的确是脸色苍白,虚弱不堪。
白洁一直守在她床前,喂水,擦汗,小心翼翼地照料着她。
那一刻,我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白洁。
不是那个欠钱不还、言辞犀利的同事,而是一个孝顺、坚韧的女儿。
我把钱交给了她,她拿着钱去缴费,很快办好了手续。
医生也安排了手术。
在等待手术的过程中,白洁紧紧抓住我的衣角,一言不发。
她的手冰凉,指尖微微颤抖,能感觉到她内心的紧张与恐惧。
我能察觉到,她对我的依赖,已经超了普通的债主与借款人之间的关系。
手术进行了两个小时。
当医生宣布手术成功时,白洁的眼泪再次涌出,但这次是喜悦的泪水。
她转过身,深深地鞠了一躬:“宋焰,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妈。”
我扶起她,笑着说:“不用谢,下次别再说什么‘要人可以给你’就行。”
她破涕为笑,脸颊微微泛红。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三万块钱,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白洁的妈妈手术后的恢复情况良好,很快就转到了普通病房。
我偶尔会去医院探望她,主要是想确认她是否真的把借来的钱用在了她妈妈的治疗上。
每次去,都能看到白洁忙碌的身影,她在病床前细心地照顾着母亲,给她擦身、喂饭、陪她聊天,忙得脚不沾地,完全没有一点怠慢。
公司里,关于白洁的传言却从未停过。有人说她生活作风不好,经常向人借钱;
也有人说她私生活混乱,花钱大手大脚。
我曾经对这些传言半信半疑,然而,现在看她的样子,尤其是“花钱大手大脚”这一点,似乎有所偏差。
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照顾母亲上,自己却穿得朴素,甚至有些寒酸,看得出来她并没有花一分钱在自己身上。
有一次,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偶然听到几个女同事在八卦白洁。
“你们听说没?白洁这次又借钱了,听说借了三万!”
“天哪,她哪来的脸啊?上次欠宋焰一万还没还呢!”
“就是啊,宋焰也真是个老好人,这种人也敢借。”
“我听说她平时就爱装可怜,到处找人借钱,然后就各种赖账。”
“我看她就是想钓个金龟婿,把自己卖了还钱呗,不然怎么老说‘要人可以给你’这种话。”
听着她们的议论,我心里顿时觉得不舒服。她们只看到白洁借钱的事实,却根本不知道她背后承受的压力。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上前为她辩解。
毕竟,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就是那个“老好人”宋焰。
这些闲言碎语,反而让我对白洁有了更深的了解。
她是个备受争议的人,可能真的有许多人对她有看法,但那些看似不堪的争议背后,或许隐藏着她的无奈与挣扎。
一周后,白洁终于从医院回到了公司。
她明显瘦了一圈,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憔悴了不少,但眼神里却多了一股韧劲。
刚进公司,她就主动找到了我。
“宋焰,这是我的银行卡和密码。” 白洁从包里掏出两张银行卡,一张是她的工资卡,另一张是平时零花钱用的卡,递给我,
“你放心,我绝不会再赖账了。我妈手术的钱是你给的,我一辈子都记得你的恩情。”
我接过卡,感觉它们比我想象的要重。
第一次有人如此信任我,把自己的经济命脉交到我手里,这让我有些意外。
“你不用把两张卡都给我。” 我把零花钱的卡还给她,“你平时生活也需要用钱。”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宋焰。我平时没什么花销,公司包午饭,晚饭也在医院吃我妈的病号饭。零花钱也没什么用,你拿着吧,等钱还清了再给我。”
她坚持,我也只能收下。
从那天开始,白洁每个月的工资都会准时打到她的工资卡上,而我会第一时间去银行把钱取出来,存到我的账户里。
第一个月,工资卡里有八千多。
我取出来后,告诉她一声。
她只回了一句:“嗯,谢谢宋焰。”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白洁在公司依然是那个勤勤恳恳的员工,虽然偶尔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但她似乎并不在意。
她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努力。
有一次,我加班到很晚,准备回家。
走到公司楼下,却看到白洁一个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白洁,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我问。
她猛地抬起头,看到是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她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哦,宋焰啊。我……我等我妈电话呢,她今晚有点不舒服。”
我坐在她旁边,递给她一张纸巾:“别装了,我看到你哭了。”
她接过纸巾,默默地擦着眼泪。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说:
“我妈……她可能又要做一次小手术。医生说,上次的阑尾炎,可能并发了其他炎症。”
我心里一沉。
看得出来,这真的是个无底洞。
“那钱够吗?” 我下意识地问。
她摇了摇头:“不够。上次手术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这次……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我
看着她,心里有些堵。这么长时间以来,虽然她时常给人一种不靠谱的印象,但对她妈妈,她的确是尽心尽力。
“你还有多少钱?” 我问。
她低下头,声音更小了:“只有不到一千块。”
我沉默了。
这个月的工资她刚发,大部分都还给了我。
她手上,确实没什么钱了。
“宋焰……”她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你能不能……再宽限我一段时间?我保证,等我妈病好了,我一定努力工作,把所有的钱都还给你!”
我看着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有那张满是疲惫的脸,我忽然意识到,她似乎比我更累。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下去,迟早会把自己拖垮?” 我忍不住说。
她苦笑一声:“拖垮就拖垮吧。我妈只有我一个女儿,我不撑着,谁来撑着?”
那一刻,我突然对她产生了一丝怜悯。她并不是不负责任,而是背负着太多的责任。
从那次夜晚的谈话后,我对白洁的看法彻底改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欠债不还、口出狂言的“无赖”,而是一个为了家人甘愿付出一切的普通女孩。
我开始在工作中,甚至生活中,不自觉地关注她。
我发现,她每天早上总是第一个到公司,晚上总是最后一个离开。
她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做一些兼职。她把所有赚来的钱都存进了那张工资卡,然后由我定期取走。
她自己,过得非常节俭。午饭永远是公司的免费餐,晚饭要么是医院的病号饭,要么就是自己随便煮点面条。
她的衣服也总是那几套,洗得发白,但依然干净。
有一次,我看到她为了省下一块钱的公交费,竟然选择步行回家。
那天小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我开车经过,看到她一个人撑着一把破旧的伞,艰难地走在路上。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一阵酸涩。于是,我停下车,摇下车窗:“白洁,上车吧,我送你。”
她愣了一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才上了车。
“谢谢你,宋焰。” 她坐在副驾驶,身上还带着雨水和一丝寒气。
“你每天都走着回家吗?”我问。
她点点头:“省点钱。公交车虽然不贵,但日积月累,也是一笔钱。”
我心里一阵酸楚。她把每一分钱都抠到极致,而我,却还在为她那句“要人可以给你”而耿耿于怀。
“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我劝她。
她只是苦笑,没有说话。
路上,她接了一个电话,是医院打来的,电话那头的医生告诉她,她妈妈的病情有了新的变化,需要尽快做进一步检查。
挂了电话后,白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怎么了?”我问。
“医生说,我妈的炎症扩散了,需要做活检,看看是不是有其他病变。”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活检的费用,可能需要一万多。”
我心里一紧。一万多。她手上连一千块都没有。
“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我安慰她。
但我知道,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第二天,白洁请了假,去医院陪她妈妈做检查。
我的心一直悬着,担心着她的情况。
下午,我接到了白洁的电话。她的声音虚弱,带着哭腔:“宋焰,我妈……我妈被确诊为……肺癌早期。”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仿佛被雷击中。
肺癌早期!这一消息让我愣住了,心头的恐惧和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
“怎么会……”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医生说,幸好发现得早,还有手术的机会。但是……手术费至少要二十万。”
她说到这里,情绪彻底崩溃,电话那头泣不成声,“二十万啊!宋焰,我上哪儿去弄二十万啊!”
我沉默了。二十万,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天文数字。我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不过十万出头。
“白洁,你先冷静一点。”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她告诉我她在医院的某个角落。我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开车赶往医院。
当我找到她时,她一个人蜷缩在医院的长椅上,哭得撕心裂肺。
看到我,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我,把头埋在我胸口,放声大哭。
我能感受到她的绝望和无助。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背负着整个家庭的重担。
“宋焰,我该怎么办?我真的撑不下去了……”她哭着说。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我欠她的钱,她背负着我无法想象的压力。
“别怕,我陪你一起想办法。” 我轻声安慰她。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债主和债务人了。我开始真正地关心她,想为她做点什么。
我们就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她断断续续地向我讲述着她家的故事。
原来,她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留下她和母亲相依为命。
她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常年吃药。
为了供她读书,母亲在外面做零工,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
她大学毕业后,拼命工作,想着给母亲更好的生活。
可是没想到,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
“我妈一直瞒着我,说只是小毛病。
她怕我担心,怕我花钱。” 白洁哽咽着说,“她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自己却省吃俭用。现在,她得了这种病,我却连手术费都拿不出来……”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像是一个被压抑太久的痛苦在此刻彻底爆发。
我看着她,心里一阵阵抽痛。原来,她那句“要钱没有,要人可以给你”,并不是轻浮的玩笑,而是深深的绝望。
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在一个没有选择的世界里做出的,她已经被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
“宋焰,你帮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抬起头,那双通红的眼睛里,满是哀求和绝望。
看着她那副模样,我心里一软,无法再保持冷静。
我知道,我不能再袖手旁观。
来源:峡谷里放鹰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