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噶伢子才十二岁,被川野拎起来像拎一只鸡,一刀下去,血溅雪地,连哭都没哭完。
噶伢子才十二岁,被川野拎起来像拎一只鸡,一刀下去,血溅雪地,连哭都没哭完。
汤德远眼睛当场就红了,拔枪就要冲上去,被老山东死死抱住:“你现在冲,就是送死,噶伢子白死!
”
川野以为杀个孩子能逼出抗联,结果只逼出一群更不怕死的人。
他压根没算到,伪军肖铁林也在背后磨刀。
川野开口就要一千五百两黄金,肖铁林笑得像条毒蛇:“行,给你,不过得用命换。
”两边算盘打得噼啪响,谁先动手谁倒霉。
汤德远躲进山里那天,雪下得跟刀子似的。
田小贵缩在火堆边,牙打颤,不是冻的,是毒瘾犯了。
他爹被鬼子扣在县城,自己又被731折腾得只剩半条命,叛变过,出卖过,最后还是爬回来。
没人信他,他自己也不信自己,拿刺刀往大腿扎,血顺裤腿往下淌:“再吸,就再扎。
”
后来田小贵死的时候,怀里揣着张纸条,歪歪扭扭写着“爹,我没丢人”。
纸条被血浸透,字都糊了,可谁都看懂了。
肖铁林最阴的不是卖烟土,是卖人。
两百根金条把汤德远卖给赵老板,明知道汤德远最恨烟土,偏让他去送货。
仓库炸了,赵老板提着刀来找,肖铁林一脸无辜:“货是汤德远送的,跟我有啥关系?
”转头又跟鬼子点头哈腰,准备改朝换代再当一次狗。
汤德远蹲在山沟里啃冻馒头,想起狱里那五年。
肖铁林假惺惺探监,塞给狱警两根金条:“多关他几天,磨磨性子。
”徐老四后来喝大了才吐真言:“你那亲戚?
呸,他巴不得你烂里头。
”汤德远听完没哭,把馒头捏成渣,第二天就带人摸了大秃子岭的哨。
川野死得挺窝囊。
雪夜被堵在林子里,汤德远没给他拔刀的机会,一枪打穿膝盖,再一枪打烂那张杀孩子的手。
肖铁林被捆成粽子时还在笑:“兄弟,乱世各凭本事。
”汤德远把枪拍在他脸上:“本事?
你靠卖人,我靠偿命。
”
福庆清点战利品时,翻出川野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满洲的雪真冷,像那些孩子的眼睛。
”高云虎呸了一口:“现在知道冷了?
晚了。
”
队伍继续往深山走,雪地上脚印一深一浅。
田小贵的位置空了,没人提他叛变的事,只说他“走得值”。
汤德远把噶伢子的小木枪别在腰上,枪托刻着歪歪扭扭的“打鬼子”。
后来的人问,抗联怎么撑下来的?
老山东指了指火堆:“靠恨,也靠信。
恨让人拼命,信让人别变成鬼。
”
川野和肖铁林都死了,可雪还在下,像是要把血盖住。
汤德远知道,盖不住的,总有人记得。
来源:乘风破浪的小羊Z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