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财产不给亲生儿子,全给继子,我打定主意谁来劝都没有用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09 00:43 1

摘要:晚饭后,电视机的音量被调到35。这个不大不小的数字,是妻子刘芸和我之间无声的停战线。新闻联播的主持人字正腔圆,声音盖过了窗外渐起的秋风,却盖不住我们餐桌上那盘没怎么动的清蒸鲈鱼,已经凉透了。我盯着电视,余光却全在对面那个沉默的女人身上。

晚饭后,电视机的音量被调到35。这个不大不小的数字,是妻子刘芸和我之间无声的停战线。新闻联播的主持人字正腔圆,声音盖过了窗外渐起的秋风,却盖不住我们餐桌上那盘没怎么动的清蒸鲈鱼,已经凉透了。我盯着电视,余光却全在对面那个沉默的女人身上。

抽屉最深处,那张我和前妻抱着刚满周岁的儿子林凡的黑白照片,边缘已经泛黄。照片里的我笑得咧开了嘴,林凡的眼睛又黑又亮,像两颗葡萄。我有多久没见过他那样笑了?我记不清了。

刘芸终于开始收拾碗筷,盘子和桌面碰撞的声音格外清脆,像一声声砸在我心上的闷锤。她今天比平时更沉默,从我下午接到那个电话开始。我知道她在等我开口,等我解释,或者等我发火。

但我什么也没说。

我只是拿起遥控器,又把音量调高了一格,到了36。

“林建国,”刘芸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凡凡那孩子,他毕竟……”

“别说了。”我打断她,眼睛仍然没离开电视屏幕。那句“毕竟是你的亲儿子”像鱼刺一样卡在她喉咙里,也卡在我心里。

电话是林凡打来的。他没叫我爸,开口就是“老林,我最近看中一个项目,还差二十万启动资金,你给我打过来。”语气理所当然,仿佛我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的提款机。

这不是第一次了。毕业五年,工作换了七八个,没一个超过半年。每次都说要创业,每次都赔得血本无-归。上一次,是三年前,我掏空了半辈子的积蓄给他还了三十万的赌债,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

“我没钱。”我对着电话,一字一句地说。

“怎么可能!你那套老房子不是要拆迁了吗?我听大姑说了,能赔一百多万!你给我二十万怎么了?”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愤怒。

“那钱,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然后是冷笑:“行,林建国,你够狠。你别忘了,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那点家产,不给我给谁?给那个外人?”

“外人”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我心脏一抽。我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现在,刘芸就坐在我对面,那个被林凡称为“外人”的女人。她嫁给我十五年,任劳任怨,照顾我的起居,对我年迈的母亲比亲闺女还亲。她的儿子王杰,我的继子,比林凡还小两岁,大学毕业后就进了家门口的社区医院当医生,工资不高,但踏实稳重。

“建国,我知道你生气。”刘芸把洗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声音放得更软了,“可孩子不懂事,咱们做大人的……”

“他不是孩子了!他三十了!”我猛地转过头,胸口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三十岁的人,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想着我的拆迁款!刘芸,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我的钱,我的房子,将来都跟林凡没关系。我全都给小杰。”

刘芸的脸色瞬间白了。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化为一声叹息。

我知道这个决定有多惊世骇俗。在所有人的观念里,家产传给亲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我打定了主意,谁来劝,都没有用。

我站起身,走到阳台,点了一根烟。秋夜的风很凉,吹得我有些发抖。我不是恨林凡,我是失望。那种一次次把希望捧出去,又一次次被摔得粉碎的失望,已经把我的父爱消磨得所剩无几。

手机又响了,是我姐林建红。我知道,林凡肯定已经向他最亲的大姑搬救兵了。

我摁掉了电话。

又响,又摁掉。

第三次,我直接关了机。

世界终于清静了。我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灯,觉得自己像一座孤岛。

第二天一早,刘芸像往常一样准备好了早餐。小米粥,煮鸡蛋,还有两碟小菜。她什么都没提,仿佛昨晚的争吵从未发生。但我们之间的空气,是凝滞的。

吃完饭,她去上班。继子小杰正好下夜班回来,一脸疲惫。

“爸,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睡好?”他放下背包,习惯性地给我倒了杯温水,“降压药吃了吗?”

我点点头,接过水杯。这孩子,总是这样,话不多,但心细如发。他从不会像林凡那样跟我撒娇或者提要求,只是默默地用行动表达着关心。

“小杰,”我看着他,忽然开口,“如果……如果我以后把家里的财产都给你,你……”

小杰愣住了,手里的钥匙“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弯腰捡起来,眉头紧锁:“爸,你说什么呢?哥才是你儿子。你的东西,当然是给哥的。”

“他不成器。”

“哥只是一时糊涂,他会好的。”小杰说得有些急切,“再说了,我有手有脚,能自己挣。你的钱,我不能要。”

我看着他清澈而坚定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这就是差距。一个拼命想从我这里攫取,一个却拼命往外推。

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累了吧,快去睡会儿。”

他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从抽屉里拿出那张老照片。照片里的林凡,那么小,那么依赖我。我记得他刚学走路的时候,总是摇摇晃晃地扑向我,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爸爸”。我还记得,我把他扛在肩上,带他去看公园里的猴子,他高兴得手舞足蹈,口水流了我一脖子。那时候,我以为我们会是世界上最亲密的父子。

血缘这东西,有时候不是桥,是债。

我摩挲着照片,鼻头一酸。那个下午,我没去公园散步,而是鬼使神差地走进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第一章 迟到的对峙

我从律师事务所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手里攥着那份刚起草的遗嘱草稿,薄薄几页纸,却感觉有千斤重。我的决定,在法律上即将成为定局。我的财产,将由继子王杰一人继承。林凡,我的亲生儿子,分文没有。

推开家门,一股浓重的火药味扑面而来。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三个人。我姐林建红,一脸恨铁不成钢。我的前妻,周敏,十年没见,依旧是那副精明又刻薄的模样。而我的儿子林凡,则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指却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

刘芸系着围裙,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像个被审判的局外人。

“林建国,你可算回来了!”我姐第一个开火,嗓门又高又尖,“你长本事了啊!亲儿子的电话不接,还玩关机?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我换了鞋,没理她,径直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干。胸口那股燥热才压下去一点。

“你哑巴了?”周敏冷冷地开口,她保养得很好,眼角的细纹也透着一股子算计,“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吵架的。林凡要创业,你这个当爸的,支持一下不是天经地义吗?别忘了,当年离婚,你可是答应过我,会好好对孩子的。”

“我怎么对他不好了?”我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他要的,我哪次没给?他闯的祸,我哪次没替他扛?三年前那三十万,是我和你,还是我和刘芸,一起去给人点头哈腰凑出来的?”

周敏的脸色一僵。

“过去的事提它干嘛!”林建红立刻打圆场,“建国,凡凡这次是真的想做点正事。你就当再信他一次。”

“是啊,爸。”林凡终于抬起头,收起手机,脸上挤出一丝讨好的笑,“我这次的项目特别靠谱,是跟朋友合伙做新能源充电桩,绝对稳赚不赔。你就先借我二十万,等我赚了钱,加倍还你。”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他的眼睛里没有对未来的憧憬,只有对金钱的渴望。

“你朋友叫什么?公司在哪?商业计划书呢?”我一连串地问。

林凡卡壳了,眼神躲闪:“哎呀,就是……就是我一哥们儿,跟你说你也不懂。你给钱就行了。”

“我不懂?”我气得笑出声,“林凡,你看看你旁边的小杰。他跟你一样大,在医院里,每天救死扶伤,一个月工资也就七八千。他没问我要过一分钱。你呢?你凭什么觉得,我辛辛苦苦攒下的钱,就应该给你去打水漂?”

“他能跟我比吗?”林凡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他一个外姓人,凭什么跟你儿子比!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被这个女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他的手指向刘芸。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出手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林凡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打他。

“你……你打我?”他眼圈红了,“为了一个外人,你打我?”

“你给我滚!”我指着门口,浑身发抖,“现在就滚!”

“建国你疯了!”

“林建国你敢打我儿子!”

我姐和周敏同时尖叫起来。客厅里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刘芸突然冲了过来,把我挡在身后,对着周敏和林建红,深深地鞠了一躬。

“姐,周敏姐,你们别怪建国。他也是一时糊涂。”她声音发颤,却异常清晰,“凡凡要钱,我们给。建国这里没有,我……我回娘家去借。二十万,我来想办法。求求你们,别再逼他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看着刘芸瘦弱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

周敏审视地看了刘芸几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arle的讥讽:“呦,这倒是显得你贤惠了。行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等你的好消息。林凡,我们走。”

她拉起还在发愣的林凡,和我姐一起,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刘芸,还有一室的狼藉和沉默。

“你为什么要那么说?”我问她,声音里满是疲惫。

“我不那么说,他们会走吗?”她转过身,眼圈也是红的,“建国,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家不是讲理的地方,可不讲理,家就没了。”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子,在我心里来回地割。

那天晚上,我们分房睡了。这是我们结婚十五年来,第一次。我躺在书房的单人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我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林凡那句“外人”,回放着刘芸挡在我身前的背影。

我的固执,我的决定,是不是错了?我以为我在保护这个家,保护刘芸和小杰,可结果,却把她推到了最前面,去承受那些本该由我面对的难堪。

凌晨三点,我听见轻微的开门声。我闭上眼,装作睡着了。

是刘芸。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似乎只是想看看我。她在床边站了很久,久到我几乎以为她已经走了。然后,我感觉到被子被轻轻地往上拉了拉,盖住了我露在外面的肩膀。

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丝叹息,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我睁开眼,盯着天花板,视线一片模糊。

第二章 无声的关怀

那次争吵之后,我和刘芸之间陷入了一场漫长的冷战。

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是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她依旧每天准时准备三餐,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我依旧每天上班下班,看新闻,散步。我们不吵架,甚至很少说话。餐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客厅里,只有电视机单调的播报声。

那台电视机的音量,再也没有回到过35。她看她的电视剧时,会调到她习惯的28。我看我的新闻时,会调到我习惯的32。我们默契地避开了那个曾经代表着妥协的数字,就像避开我们之间那道深不见底的裂痕。

小杰成了我们之间唯一的传声筒。

“爸,妈让你记得吃药。”

“小杰,告诉你妈,我晚上单位有饭局,不回来吃了。”

孩子很敏感,他看出了我们之间的问题,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好几次想找我谈谈,都被我用“行了,知道了”给堵了回去。这句口头禅,在此刻,成了我封闭内心的盾牌,意思是“别问了,我不想说”。

我的固执,正在把这个家推向冰点。这是我的核心缺陷,我心里清楚,但我拉不下脸。我无法对我深信不疑的决定,说出一个“错”字。

一天晚上,我胃病犯了,疼得在床上直冒冷汗。我不想惊动刘芸,自己撑着想去客厅找药。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刘芸端着一杯温水和胃药,站在门外。她没开灯,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勾勒出她消瘦的轮廓。

“我看你晚饭就没吃多少。”她把水和药递给我,声音低低的,“趁热喝了,会舒服点。”

我接过杯子,手指触碰到她微凉的指尖,心里猛地一颤。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了?

我默默地吃下药,她就站在一旁,安静地等着。没有一句多余的关心,也没有一句责备。等我喝完水,她接过空杯子,转身就要走。

“刘芸。”我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谢谢。”我说。

她的肩膀似乎微微耸动了一下,然后快步离开了。

我回到床上,胃里的疼痛似乎缓解了不少,但心里的某个地方,却开始一阵阵地抽痛。我回想起她刚才站在黑暗中的样子,像一尊沉默的雕像。我这才发现,冷战的这些天,她瘦了很多,眼下的乌青也更重了。

我打开床头柜,想找点东西,却翻出了一本旧相册。不是我和林凡的那本,是后来和刘芸、小杰组成的这个家的。

相册里,有一张小杰刚上大学时,我们三个人在校门口的合影。刘芸笑得一脸灿含,我有些拘谨,小杰则带着少年的青涩。照片的背面,有刘芸娟秀的字迹:“2012年9月1日,我们家第一个大学生。建国,辛苦了。”

还有一张,是我五十岁生日时,小杰用他第一个月的工资,给我买了一块手表。照片里,我正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表,刘芸和小杰一左一右,靠在我身上。

一页页翻过去,全都是这些年平淡而温馨的琐碎。我忽然意识到,这个我一心想要保护的家,早已不是我和林凡的那个家了。它有了新的成员,新的记忆,新的温度。而我,却因为过去的伤害,差点亲手毁掉这一切。

两口子,最怕的不是吵架,是连架都懒得吵。

这句话像警钟一样在我脑海里敲响。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刘芸还在厨房里忙碌。我走到她身后,看着她熟练地打着鸡蛋,油下锅,发出“滋啦”一声。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刘芸,”我鼓起勇气,开口道,“那二十万,别去借了。林凡那边,我来处理。”

她搅动鸡蛋的动作停住了。

“还有,”我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干涩,“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把话说得那么绝,不该不跟你商量。”

刘芸慢慢转过身,眼睛里有水光在闪动。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那份遗嘱,”我艰难地说,“我……我去撕了它。”

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我的骄傲,我的固执,在这一刻,被我亲手踩在了脚下。

刘芸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无声地流泪,然后用手背胡乱地抹去。

“锅里的蛋要糊了。”她吸了吸鼻子,转过身去,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知道,我们之间那层坚冰,开始融化了。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去律师事务所撤销那份遗嘱草稿,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再次将这个家卷入了更深的漩涡。

电话是社区医院的张主任打来的,他是小杰的领导。

“林师傅吗?我是小杰单位的……有点事,我想跟你核实一下。”张主任的语气很严肃。

“张主任您说。”

“是这样,最近院里在评优秀青年医生,小杰是重点培养对象。但是我们查他银行流水的时候,发现他每个月工资一到账,就有大额转出,只留下一千多块钱生活费。我们问他,他什么也不肯说。我们担心他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沾上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第三章 被揭开的秘密

张主任的话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轰鸣。小杰?那个懂事、稳重、从不让人操心的孩子,每个月只留一千块钱生活费?剩下的钱去哪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信。但张主任的语气不容置疑。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手脚冰凉。各种可怕的猜测在我脑中翻涌:他是不是也学坏了?被人骗了?还是……也染上了赌博?

不,不可能。我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小杰不是林凡,他从小就自律得让人心疼。

那么,钱到底去哪了?

我决定等小杰回来,亲自问他。我的心悬着,一下午都坐立不安。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刘芸,我怕她承受不住。

傍晚,小杰下班回来,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只是略显疲惫。他换了鞋,看到我坐在客厅,还笑了笑:“爸,今天没出去散步?”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盯着他,沉声问:“小杰,你跟我说实话,你每个月的工资,都花到哪里去了?”

小杰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没……没花哪去啊。就平时吃饭,买点东西。”

“别骗我!”我的声音陡然提高,“你们张主任今天给我打电话了!你每个月只留一千多块钱,剩下的钱呢?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了?”

小杰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他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背包带,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

他这副样子,和我当年质问林凡时何其相似。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难道我真的看错了人?

“说话啊!”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建国,你吼什么!”刘芸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冲了出来,看到小杰煞白的脸,立刻将他护在身后,“孩子刚下班回来,你又发什么疯?”

“我发疯?你问问你的好儿子,他都干了些什么!”我气得口不择言。

“小杰,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妈说。”刘芸焦急地问。

小杰还是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你不说是吧?行!”我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你和你那个哥,没一个让我省心的!这个家,迟早要被你们败光!”

“林建国!”刘芸突然尖叫起来,声音里带着绝望,“你别逼他了!钱是我让他转的!”

我和小杰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刘芸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扶着墙壁,缓缓地滑坐到地上。“我说,钱是我让小杰转的。都……都给林凡了。”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感觉自己的听力好像出现了问题。“给……给林凡?”

“是。”刘芸的声音像蚊子哼,却字字清晰,“三年前,你给凡凡还了那三十万之后,他外面其实还有十几万的债。那些人天天逼他,他说再不还钱就要被剁手。他不敢告诉你,就来求我……我能怎么办?我也是当妈的,我见不得孩子受那种苦……”

“所以你就让小杰……”我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小杰刚工作,我就跟他商量,让他每个月把工资给我,我凑起来,偷偷给凡凡还债。我想着,只要把这个窟窿堵上了,凡凡就能重新开始,你也就不用再为他操心。这件事,我没敢告诉你,也没让小杰告诉你。我怕你生气……”她泣不成声,“这三年来,每个月都是这样。到现在,还差几万块就还清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感觉整个世界都颠倒了。

我以为的冷漠,是默默的付出。我以为的懂事,是无言的牺牲。刘芸,我的妻子,为了维系这个家的表面和平,竟然背着我,用她儿子的血汗钱,去填我儿子的无底洞。

而小杰,这个我名义上的继子,竟然同意了。三年来,每个月只靠一千多块钱生活。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城市里,一千多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不能有任何社交,不能买一件新衣服,不能谈一场像样的恋爱。

我看向小杰,他的眼圈也红了,却强忍着,对刘含说:“妈,你别哭了。都过去了。”

“爸,”他转头看向我,声音沙哑,“你别怪妈。是我自愿的。哥他……毕竟是你儿子。我不想看你那么大年纪了,还为他操心难过。”

人心是杆秤,可秤砣,在自己手里。我一直以为我的秤是准的,可这一刻,我发现我的秤砣早就锈迹斑斑,失去了准头。我用我自以为是的公平,去衡量两个孩子,结果却错得离谱。

我慢慢地走过去,在刘芸身边蹲下。我想去扶她,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住了。我有什么资格去扶她?

“刘芸,”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你为什么这么傻?”

“因为这是一家人啊。”她抬起泪眼,看着我,“建国,我嫁给你,就想好好跟你过日子。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家人。”

我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

这个我差一点就要放弃的女人,这个我用冷战去伤害的女人,她比我更懂得“家”这个字的重量。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抹了把脸,接起电话。

“喂,请问是林凡的家属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急促,“他跟人打架,现在送到我们医院急诊了,你赶紧过来一趟!”

第四章 车内的争吵

去医院的路上,是我开的车。刘芸坐在副驾,小杰坐在后排,车里狭小的空间被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填满。刚才的秘密揭露,和这突如其来的急诊电话,像两座大山,压得我们三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林凡为什么会跟人打架?是那些债主找上门了吗?他所谓的“创业项目”,从一开始就是个谎言?

“建国,你开慢点。”刘芸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色比纸还白。我下意识地松了松油门。

“都怪我,”她低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要是早点把钱凑齐给他,是不是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不关你的事!”我猛地一打方向盘,将车拐进一条辅路,停在路边,然后熄了火。我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她,“刘芸,你到现在还觉得是你的错吗?他是个无底洞!你填得满吗?你拿小杰的钱去填,你有没有想过小杰?他也是你儿子!”

我的情绪彻底失控了。愤怒,愧疚,心疼,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口不择言。

“我……”刘芸被我吼得一愣,眼泪又涌了上来,“我能怎么办?手心手背都是肉……”

“他不是你的肉!”我几乎是咆哮着说,“小杰才是!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委屈自己的亲生儿子,你这是伟大吗?你这是糊涂!”

“他不是不相干的人!他是你儿子!”刘芸也激动起来,声音拔高,“林建国,你别忘了,我嫁给你的时候,小杰才十岁!这十五年,你对他好,我记在心里!我拿他的钱去帮你儿子,我是有私心的!我怕啊!我怕万一哪天,你因为林凡的事迁怒我们娘俩,怕这个家散了!我不想小杰再过那种没有爸爸的日子!”

她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原来,她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维系和平,更是源于一种深藏心底的不安。她在这个家,始终没有百分之百的安全感。而这份不安,是我给的。是我对林凡一次次的妥协,是我在两个孩子之间摇摆不定的态度,让她觉得,她和小杰,终究是“外人”。

后排的小杰突然开口:“爸,妈,你们别吵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疲惫。“妈,这件事,我从没怪过你。爸,你说的对,哥的事,不该让妈和我来承担。但是,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不是吗?”

他探过身,从座椅的缝隙里,伸出手,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只手搭在刘芸的肩膀上。

“先去医院吧,看看哥怎么样了。”

我看着后视镜里,小杰那双清澈又疲惫的眼睛,心里翻江倒海。我猛地一捶方向盘,发出一声闷响。

我错得太离谱了。

我的固执和偏见,像一堵墙,隔开了我和家人的心。我自以为是地做着决定,却从未真正理解过他们任何一个人。我以为把财产给小杰,是在保护他,却不知道这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道德枷锁。我以为刘芸的顺从是软弱,却不知道那背后是多么深的恐惧和爱。

我重新发动汽车,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

“小杰,”我对着后视镜说,“对不起。”

“爸,你没错。”

“刘芸,”我又看向副驾,“对不起。”

刘芸别过脸去,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肩膀微微抽动着。我知道,她在哭。

车内的气氛依旧沉重,但那种令人窒息的隔阂,似乎消散了一些。我们像三个刚刚经历了一场海难的幸存者,虽然满身伤痕,但至少,我们还在同一条船上。

到了医院,急诊室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我们很快找到了林凡。他躺在病床上,额头贴着纱布,嘴角青了一块,看起来狼狈不堪。幸好,医生说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看到我们三个一起出现,林凡的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心虚,还有一丝不易察arle的依赖。

“怎么回事?”我拉了把椅子,在他床边坐下,语气已经平静下来。

林凡沉默了很久,终于开了口。他没有创业,也没有什么新能源项目。他之前欠的债根本没还清,这次又被朋友骗去投了一个网络理财,把最后一点钱也赔了进去,还欠了新的高利贷。对方今天找上门,他没钱还,就动了手。

“爸,”他看着我,声音嘶哑,“我错了。”

这三个字,我等了太多年。可当他真的说出口时,我心里没有一丝喜悦,只有无尽的疲惫。

原来,最伤人的不是恨,是自以为是的爱。我自以为是的父爱,把他宠成了巨婴。刘芸自以为是的母爱,让他有恃无恐。我们都用错了方式。

第五章 阳台的清晨

从医院回来,已经是后半夜。

林凡暂时留院观察,那笔新的债务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我们每个人心上。我一路上没再说话,刘芸和小杰也异常沉默。

到家后,我没有回书房,而是直接走进了主卧。刘芸跟在我身后,有些迟疑地站在门口。

“进来吧。”我说。

她这才走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我坐在床沿,她站在我对面,我们之间隔着两步的距离,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那笔钱,五十万。”我开口,声音干涩,“明天,我去银行取。一次性给他还清。”

刘芸猛地抬头看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但是,”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最后一次。刘芸,你听清楚,这也是我最后一次,为他的错误买单。从今以后,他的人生,他自己负责。是死是活,都与我们无关。”

我的语气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这不是气话,而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还有,”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份已经有些褶皱的遗嘱草稿,当着她的面,一点一点,撕得粉碎,“这个,是我混蛋。我向你,向小杰,道歉。”

纸屑从我指间飘落,像一场无声的雪。

刘芸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没有哭声,只是捂着嘴,身体因为极度的压抑而颤抖。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笨拙地伸出手,想抱抱她,手臂却僵在半空。最终,我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去睡吧。”我说,“天塌不下来。”

那一晚,我们依旧同床共枕,背对背,谁也没有睡着。我能听到她压抑的呼吸声,我相信,她也能听到我沉重的心跳。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晴天。

我醒得很早,天刚蒙蒙亮。身边的刘芸还在睡,或许是太累了,她睡得很沉,眉头却依然紧锁着。

我轻手轻脚地起床,走到阳台。清晨六点的空气,清冽而新鲜。楼下的公园里,已经有老人在打太极。这个城市,正在从沉睡中苏醒。

我站了很久,直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刘芸。她也起来了。

她给我递过来一杯热茶。“昨晚,谢谢你。”她说。

我接过茶,杯身的温度透过掌心,一直暖到心里。“该说谢谢的是我。”

我们并肩站着,看着远方的天空从灰白一点点变成鱼肚白,然后染上一抹绚丽的朝霞。

“建国,”刘芸忽然开口,“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和周敏。”

我愣住了。“羡慕我们?我们都离婚十年了。”

“我羡慕你们有林凡。”她说得很慢,像是在斟酌每一个字,“不管你们怎么吵,怎么闹,那份血缘是断不了的。他永远是你们共同的孩子,是你们之间最深的牵绊。而我……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小杰也是。我们在这个家,就像是客人,生怕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就会被赶出去。”

我心里一痛。原来,这才是她十五年来,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的根源。

“你不是客人。”我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你和小杰,都不是。这个家,有你,有我,有小杰,才是完整的。”

“那林凡呢?”她问。

我沉默了。这是一个我无法回避的问题。

“林凡,”我深吸一口气,说,“他是我的儿子,这点永远不会变。我会尽我做父亲的最后一份责任,帮他还清债务。但之后,我会让他学会自己站起来。这个家,不能再被他拖垮了。”

“至于我们的家产……”我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说,“等这件事了了,我会重新立一份遗嘱。房子,存款,我们三个,一人一份。”

刘芸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她没有推辞,也没有说那些“我不要”的客套话。她只是点了点头,轻声说:“好。”

这一刻,我明白,她终于在这个家里,找到了属于她的那份安全感和归属感。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我们身上。我看到刘芸的眼角,有了细密的皱纹,鬓边,也有了几根藏不住的白发。这个女人,陪我走过了人生中最平淡也最艰难的十五年。

我伸出手,握住了她有些粗糙的手。她没有挣脱。

“刘芸,”我说,“以前,是我错了。”

“都过去了。”她回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暖。

厨房里传来了“咕嘟咕嘟”的声音,是小杰在煮早餐。这孩子,总是这么体贴。

我们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这座城市在我们眼前彻底苏醒。我知道,属于我们这个家的清晨,也终于到来了。

第六章 扎心的“金句”

我还清了林凡的五十万债务。用的是我准备养老的积蓄,而不是那笔还没到手的拆迁款。办完手续的那天,我约林凡在一家茶馆见了面。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人也沉默了不少。

我把银行的还款凭证推到他面前。“这是最后一次。”我重复了那天对刘芸说过的话。

他看着那张单据,眼圈红了。“爸,我……”

“你不用跟我保证什么。”我打断他,“从明天起,你去找份工作,什么都行,送外卖,当保安,先养活你自己。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你妈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了。你大姑那,我也会去说。以后,路得你自己走。”

“我知道了。”他低下头,声音很小。

“还有,去跟你刘阿姨,跟你弟弟小杰,道个歉。”我说,“这几年,他们替你背了太多。”

林凡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亲戚,就是一群用血缘绑着你,却不一定懂你的人。我过去总觉得,我姐,我前妻,他们是“自己人”。可到头来,真正为这个家兜底的,却是我曾经也下意识当成“外人”的刘芸和小杰。

那天之后,林凡真的变了。他没有再来要钱,我听说,他真的去找了一份在物流公司当分拣员的工作,很辛苦,但总算是自食其力了。

家里的气氛,一天天缓和下来。

电视机的音量,被固定在了一个新的数字——30。不是刘芸的28,也不是我的32,是我们共同找到的一个新的舒适区。

一天,我正在书房里看书,小杰走了进来。

“爸,我能跟你聊聊吗?”

“坐。”我放下书,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他坐下来,有些局促不安,这是他标志性的动作。“爸,前几天,医院的张主任找我谈话了。院里评优的名额,给了我。”

“这是好事啊!”我由衷地为他高兴。

“嗯。”他点点头,却没什么喜色,“他还跟我道歉了,说之前误会我了。爸,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不配拿这个优秀。”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我不是一个好儿子,也不是一个好弟弟。”他低着头,声音里带着愧疚,“妈为了哥的事,愁得睡不着觉,我没能替她分担。哥走了弯路,我也没能拉他一把。我只是每个月像个机器一样把钱转过去,然后心安理得地过自己的生活。其实,我心里……是有点怨我妈的,也怨哥。我觉得不公平。”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那天在车里,你和我妈吵架,我劝你们别吵了。其实我不是真的那么大度,我只是害怕。我怕你们真的因为这件事散了,那我……我就又没有家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敲在我的心上。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揽进怀里。这个已经比我高出半个头的年轻人,在我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肩膀微微颤抖。

“小杰,”我说,“你做得够好了。真的。你比我们所有人都做得好。家里的事,不是你的责任。以后,有爸在。”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深了。

过了很久,他才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爸,你上次说,要把财产分我一份。我不要。”

“这是你应得的。”

“不,”他摇摇头,眼神很坚定,“你把属于我的那份,也给哥吧。他比我更需要。他以后要结婚,要买房,都需要钱。我一个人,工资够花了。”

我看着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花了半辈子,都没能教会林凡的道理,这个孩子,却无师自通。

原来,最伤人的不是恨,是自以为是的爱。而最动人的,也不是血缘,是推己及人的善良。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林凡和小杰都回到了小时候,他们两个在院子里一起玩玻璃弹珠,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笑得特别开心。刘芸在旁边给他们递水果,我在一旁看着,心里特别踏实。

醒来时,枕边湿了一片。

第七章 未说完的话

日子像流水一样,不紧不慢地过着。

林凡真的像变了一个人。他那份分拣员的工作,一干就是半年。虽然工资不高,但他每个月会雷打不动地转给我两千块钱,说是“孝敬”。我没要,让他自己存着。

他还真的去找了刘芸和小杰,郑重其事地道了歉。据刘芸说,他当时九十度鞠躬,把小杰吓了一跳。小杰扶起他,说了句:“哥,都过去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兄弟俩的关系,似乎在那一刻,才真正开始破冰。

周末的时候,林凡偶尔会回家吃饭。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饭来张口,吃完就走。他会主动去厨房帮刘芸的忙,虽然总是笨手笨脚。他会陪我下棋,虽然棋艺很臭。他还会给小杰带一些他爱吃的零食。

家里,渐渐有了真正的“家”的样子。

我按照之前的承诺,去律师事务所重新立了遗嘱。拆迁款下来后,我用一部分钱,在小杰医院附近,给他全款买了一套小两居,算是他结婚的婚房。也用同样数额的钱,给林凡付了首付,买了一套小户型,并告诉他,剩下的月供,需要他自己还。

剩下的钱,我和刘芸留着养老。

我把两本房产证分别交给他们的时候,林凡哭了。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他说:“爸,我以前总觉得,你给我的,都是应该的。现在我才知道,没有什么是应该的。”

小杰还是那副样子,推辞着说不要。我把房本硬塞到他手里:“拿着。这是爸妈给你的。不是因为你做得多好,只是因为,你是我们的儿子。”

他愣住了,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一家人吃饭,气氛前所未有的融洽。林凡讲着他工作中的趣事,刘芸和小杰在旁边听着,不时地笑出声。

我看着他们,端起酒杯,说:“来,我们一家人,喝一个。”

“一家人”,这三个字,从我嘴里说出来,再也没有了迟疑和勉强。

时间一晃,又是一年秋天。

我六十岁生日那天,两个孩子都回来了。林凡提着一个大蛋糕,小杰则给我买了一套新的紫砂茶具。刘芸做了一大桌子菜。

饭后,我们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机的音量,就定在30。新闻里正在播报着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我的注意力全在身边的人身上。

刘芸在削苹果,她把最大最红的一块递给我。小杰在给我新买的茶壶“开壶”,动作专业又认真。林凡则在笨拙地教刘芸怎么用手机抢购优惠券,刘芸学得很慢,他却一点都没有不耐烦。

这个场景,和我一年前梦到的,何其相似。

我看着看着,眼眶就有些湿润。我悄悄站起身,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失态,一个人走到了阳台。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万家灯火,璀璨如星。

我拿出手机,翻出那张我一直存着的,我和周敏抱着小林凡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我,笑得那么开心。

我笑了笑,把那张照片,彻底删除了。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身后,传来了刘芸的脚步声。她走到我身边,给我披上了一件外衣。

“外面风大,怎么跑出来了?”

“没事,透透气。”我看着远方的夜景,轻声说。

我们又像一年前那个清晨一样,并肩站着,没有说话。但这一次,心里是满的,是暖的。

我有很多话想对她说。我想告诉她,我新立的遗嘱里,最后剩下的那笔养老金,受益人只有她一个人。我想告诉她,这辈子能遇到她,是我林建国最大的福气。我还想告诉她,如果……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想跟她做夫妻。

我张了张嘴,想叫她的名字。

“刘芸……”

她转过头,看着我,“嗯?”

她的眼睛在夜色里,比星星还亮。

我看着她,忽然就笑了。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又被我咽了回去。

算了,不说了。

来日方长。

我只是伸出手,再次握住了她的手,紧紧地。

来源:金晴说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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