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把痴呆儿子扔云南哀牢山,20年后母亲去旅游见到:妈,是你吗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9-09 17:16 1

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那是谁?"王秀兰停下脚步,远处的男人蹲在山间小道旁,一头蓬乱的黑发遮住了脸庞。

他捡拾着散落的野果,动作笨拙却专注......

01

李建国收到大宝检查报告的那天,天空阴沉得像要塌下来。乡镇医院简陋的走廊上,他一遍又一遍地翻看那几页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医学术语他一个也看不懂,只有最后那行加粗的结论刺痛了他的眼睛——"先天性智力障碍,不可逆转"。

医生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你儿子五岁了,智力还停留在两岁水平,这辈子都不会有太大进步了。"

他拿着那几页纸,在医院门口的石阶上坐了整整一个下午。五月的太阳毒辣辣地照在他的后颈上,他却感觉不到热,只觉得浑身发冷。一个车从眼前驶过,溅起的泥水落在那份报告上,李建国也没去擦。

王秀兰在家里等了一整天,终于在傍晚时分看到丈夫的身影出现在村口的土路上。远远地,她就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李建国走路的姿势不对劲,平日里他走路总是腰板挺直,步伐稳健,此刻却佝偻着背,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医生怎么说?"她急切地迎上去,手里还抱着正在流口水的大宝。

李建国看了她一眼,然后视线移向了别处。他摇摇头,把那几页已经脏了的报告塞进王秀兰手里,径直走进了屋子。

那天晚上,王秀兰在厨房里哭了很久。她把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惊动了睡在里屋的大宝。李建国坐在堂屋的方桌旁,面前摆着一碗已经凉了的稀饭,他没动一下筷子,只是不停地喝酒。

三天后,李建国重新回到了他的货车上。他是村里为数不多的长途货车司机,每月能有小两千的收入,在农村已经算是不错的生计。以前他总是满脸笑容地开着那辆破旧的解放牌货车,走南闯北,风里来雨里去。现在,那辆货车成了他逃离现实的避难所。

王秀兰辞去了镇上服装厂的工作,专心在家照顾大宝。大宝已经五岁了,还不会自己吃饭,连最简单的话也说不清楚,裤子经常湿漉漉的。邻居们看到王秀兰,眼神里都带着一种怜悯,这让她无法忍受。

每天早上,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王秀兰就抱着大宝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她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大宝吃早饭。大宝总是不好好吃,食物从嘴角流出来,王秀兰就耐心地用手帕擦干净,然后继续喂。她常常给大宝讲故事,虽然不确定他能听懂多少,但她还是一遍又一遍地讲,声音轻柔,像是在哄一个婴儿。

"大宝,你看,那是蝴蝶,漂亮的蝴蝶。"王秀兰指着飞过院子的一只蝴蝶说。大宝的眼睛跟着她的手指转动,却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只是咧着嘴笑,口水沿着下巴流下来。

王秀兰小心翼翼地帮大宝擦干净,然后把他抱进屋里,换上干净的衣服。她每天都要给大宝换好几次衣服,洗好几次澡。他的皮肤容易过敏,稍不注意就会起红疹子,痒得他整夜哭闹。

李建国一个月才回家一次,每次回来都带着一股浓重的烟酒味和疲惫。他把钱交给王秀兰,然后就坐在院子里抽烟,很少进屋看大宝一眼。王秀兰能感觉到他的疏远,但她不敢说什么。家里的积蓄在不断减少,大宝的药费像个无底洞,吞噬着他们微薄的收入。

一年后,大宝六岁了,村里的孩子都开始上学了,唯独他还是像个三岁小孩一样,需要人照顾一切。李建国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一连两个月都不见人影,只是托人捎回一些钱。

王秀兰不得不向亲戚借钱给大宝买药。每次借钱,她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亲戚们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但眼神中的嫌弃和不耐烦越来越明显。她开始在家里做一些手工活,编织草鞋,缝补衣物,试图多赚一点钱。

02

这天,李建国突然回来了,脸色比往常更加阴沉。他一进门就看到王秀兰正在给大宝喂药,大宝不配合,药水洒了一地,王秀兰的衣服上也满是污渍。

"又是药,永远都是药!"李建国突然吼道,"这些药有什么用?他还不是老样子!"

王秀兰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手一抖,剩下的药也洒了。大宝被吓哭了,哭声尖锐刺耳。

"你少吼两句行不行?"王秀兰低声说,一边安抚着大宝,"吓着孩子了。"

"孩子?什么孩子?"李建国冷笑一声,"这辈子他就这样了,你我都清楚。"

王秀兰倔强地抬起头:"他是我儿子,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照顾他一辈子。"

李建国在屋里转了几圈,最后一拳砸在桌子上:"一辈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到我们老了,死了,谁来照顾他?他这辈子就这么废了!"

"他不是废人!"王秀兰抱紧了大宝,"他只是生病了,需要我们的照顾。"

李建国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转身出了门。当晚,他喝得烂醉如泥,被村里人抬回来,倒在了院子里的石板上。王秀兰没有去扶他,只是在他身上盖了一条被子,然后回到屋里,继续照顾因为感冒而发烧的大宝。

从那以后,李建国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回来都是一言不发,把钱往桌上一放就走。有时王秀兰能闻到他身上女人的香水味,但她已经没有精力去在意这些了。她的全部心思都在大宝身上,只要大宝能好好的,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这年冬天特别冷。北风呼啸着穿过村子,把屋顶上的老瓦吹得咯咯作响。王秀兰把家里唯一的一床厚棉被给了大宝,自己只盖一条薄被子,常常冻得睡不着。

大宝的病情没有丝毫好转,反而因为寒冷而加重了。他经常咳嗽,有时咳得脸都红了,王秀兰只能抱着他,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李建国在年底回来了一次,看起来比以前更加憔悴。他看了看瘦了一圈的王秀兰和依然呆滞的大宝,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

"这是我这半年的全部积蓄,"他说,声音低沉,"我听说省城有个专门治疗这种病的医生,据说效果不错,我想带大宝去看看。"

王秀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抬头看着李建国,眼中充满了惊喜和感激:"真的吗?你愿意带大宝去省城?"

李建国点点头,避开了她的视线:"过两天就出发,你把大宝的东西准备好。"

王秀兰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她把大宝的衣服洗了又洗,缝缝补补,生怕在省城丢人。她还特意找邻居借了一件新棉袄给大宝穿,希望他在医生面前能有个好印象。

出发前一晚,李建国独自坐在院子里抽烟,一根接一根,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灭。王秀兰在屋里整理大宝的行李,没注意到李建国的异常。

后来想起这一晚,王秀兰总是懊悔不已。如果她当时多留一个心眼,如果她拒绝让李建国独自带大宝出门,如果她坚持要一起去,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李建国就把半梦半醒的大宝抱上了货车。大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哭闹不止,但李建国强行把他塞进了副驾驶座。

"你别担心,"李建国对王秀兰说,"我会照顾好他的。最多一周我们就回来。"

王秀兰点点头,把一个小包袱递给李建国:"这里有大宝爱吃的点心和换洗的衣服,还有他的药。记得按时给他吃药,晚上睡觉前要让他喝水。"

李建国接过包袱,扔到了车后座。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塞进了大宝的衣兜里:"这是我们的全家福,让他带着,免得他在陌生的地方害怕。"

王秀兰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她以为李建国终于接受了大宝,终于愿意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爱他了。

货车启动了,扬起一路尘土,消失在村口。王秀兰站在那里,一直目送到看不见车影,才转身回家。她不知道,这一别,就是二十年。

03

李建国开着货车,走走停停,用了一周时间才到达云南。一路上,大宝总是哭闹,有时半夜惊醒,大叫大喊,李建国不得不停下车来安抚他。每次这样,李建国心中的怨恨就增加一分。他开始后悔带大宝出门,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甚至后悔有这样一个儿子。

到了云南境内,他没有像告诉王秀兰的那样去省城找医生,而是沿着山路,向着哀牢山的方向驶去。哀牢山位于云南西部,山脉绵延数百公里,山高林密,人迹罕至。这里是李建国送货的常去之地,他对这一带的地形很熟悉。

车子在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停了下来。这是个苗族村子,住户稀少,房屋散落在山坡上,像是被随意抛洒的石子。李建国把车停在村口,然后叫醒了睡在副驾驶座上的大宝。

"下车,"他说,声音比平时粗暴,"我们到了。"

大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看陌生的环境,突然害怕起来,紧紧抓住座椅不肯下车。李建国不耐烦地把他拖了出来,大宝的脚在地上蹭了一下,裤子立刻沾满了泥土。

李建国拎着大宝的衣领,拖着他向山上走去。大宝不停地挣扎,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像是在叫"妈妈"。李建国充耳不闻,继续向前走。

走了大约半小时,来到一片茂密的树林边缘,李建国停了下来。远处,几只野鸡在草丛中觅食,看到有人来,扑棱着翅膀飞走了。这里离村子已经有一段距离,但还不算太远,还能隐约看到村口停着的货车。

李建国松开了手,大宝立刻瘫坐在地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李建国从口袋里掏出几块饼干,扔在大宝面前。

"吃吧,"他说,"这是最后的了。"

大宝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只是伸手去抓饼干,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李建国站在一旁,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雾在空气中盘旋,逐渐消散。

他看着大宝吃东西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孩子,无论如何努力,一辈子都不会正常。而他和王秀兰,也将为此付出一生的代价。他想起妻子日渐憔悴的面容,想起自己越来越沉重的担子,想起村里人投来的异样眼光。一股无名火在胸中燃烧,他猛地将烟头扔在地上,用力踩灭。

"我去车上拿点东西,"他突然对大宝说,"你在这里等着,别乱跑。"

大宝抬头看了他一眼,嘴里塞满了饼干,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李建国转身快步走下山去,他走得很快,几乎是小跑,生怕自己回头看一眼,就会改变主意。

回到车上,李建国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指节发白。他应该掉头离开,远远地离开,不再回头。可是,他脑海中却浮现出大宝懵懂的眼神和王秀兰期待的面容。

"该死!"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启动了车子。货车缓缓向前移动,李建国的眼睛盯着后视镜,仿佛能透过层层山林看到还在原地等待的大宝。

车子开出了村子,驶上了盘山公路。李建国的心跳得厉害,手心全是汗。他几次想要停车,几次想要掉头回去,但每次都强迫自己继续前行。

"他不会有事的,"李建国自言自语,"村子就在不远处,会有人发现他的。他会被好心人收养,或者送到福利院,那里的条件比我家好多了。"

这样的自我安慰并没有让他好受多少。夜幕降临时,李建国已经开出了几十公里。他在路边一个小镇停了下来,找了家小旅馆住下。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全是大宝的影子。他起身喝了口水,然后又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梦中,他看到大宝站在山林中,四周黑暗一片,只有大宝身上似乎发着微弱的光。大宝嘴巴张合着,似乎在叫他,但他听不到声音。他想跑过去,却发现自己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法移动。大宝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李建国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满头大汗。窗外,天已经亮了。他匆匆洗了把脸,退了房,继续上路。他开得很快,像是在逃离什么,又像是在追逐什么。

三天后,李建国回到了家。王秀兰一看到他独自一人回来,就知道出事了。她冲上去抓住李建国的衣领:"大宝呢?我的大宝呢?"

李建国避开她的眼神:"他...他在医院走丢了。我找了三天三夜,都没找到。我已经报警了,警察说会帮忙寻找。"

王秀兰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她不相信李建国的话,但又不敢相信丈夫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她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一句话:"我要找大宝,我要找我的大宝。"

李建国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他想安慰王秀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他只是默默地走出了屋子,又一次逃离了。

王秀兰没有放弃寻找大宝。她先是去了省城的医院,挨个询问,然后是周边的城市和乡镇。她带着大宝的照片,走遍了每一个可能的地方。每当看到一个相似的身影,她都会不顾一切地追上去,却总是失望而归。

04

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大宝依然杳无音信。李建国很少回家,每次回来都是匆匆离去。他给王秀兰留下钱,让她继续寻找,自己则像是在赎罪一般拼命工作。

王秀兰变了很多。以前温柔的眼神变得坚毅,柔软的声音变得沙哑。她不再梳妆打扮,头发乱糟糟地扎在脑后,衣服也不再讲究。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到大宝,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五年过去了,十年过去了。王秀兰的寻子之旅从未停止。她走遍了大半个中国,看过无数张陌生的面孔,却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儿子。李建国渐渐变老,货车也开不动了,改行在镇上开了家小杂货铺。每当看到邻居家的孩子健康成长,结婚生子,他心中就会泛起一阵酸楚。

十五年过去了,二十年过去了。王秀兰的黑发中夹杂了大片的白丝,眼角的皱纹也越来越深。她已经很少出远门了,身体不允许她再像以前那样四处奔波。但她依然没有放弃希望,只要有一点关于大宝的消息,她都会追查到底。

这一年,王秀兰六十岁了。李建国为她办了个简单的生日宴,请了几个亲戚吃饭。席间,王秀兰的妹妹提议带她去云南旅游散心。

"姐,这些年你太辛苦了,"妹妹说,"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许对你有好处。"

王秀兰摇摇头:"我哪有心思旅游。"

李建国在一旁说:"去吧,换换环境。这些年你一直在找大宝,也该歇一歇了。"

王秀兰听到"大宝"两个字,眼圈立刻红了。李建国后悔不迭,赶紧岔开话题。但王秀兰的妹妹却抓住了这个机会:"姐,大宝最后是在哪里走失的?要不然我们去那里看看?"

李建国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他站起身,借口去上厕所,逃也似的离开了餐桌。

王秀兰皱了皱眉,然后对妹妹说:"他说是在省城的医院,但我早就去过了,什么也没找到。"

妹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那不如去云南吧,那里的风景很美,我听说哀牢山特别值得一看。"

李建国恰好回来,听到"哀牢山"三个字,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王秀兰和妹妹都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李建国。他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解释:"手滑了,手滑了。"

王秀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点头:"好,就去云南,去哀牢山。"

05

五月的哀牢山,草木葱茏,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山间的小路蜿蜒曲折,像一条绿色的丝带,缠绕在山腰上。路边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红的、黄的、紫的,点缀在绿色的草丛中,格外鲜艳。

王秀兰和妹妹跟着旅行团来到了哀牢山脚下的一个小镇。这是个典型的云南小镇,房屋依山而建,层层叠叠,远远望去像是一幅水墨画。小镇上住着各种少数民族,他们穿着艳丽的民族服装,在街头巷尾穿梭,给小镇增添了几分异域风情。

住进小镇上的一家民宿后,王秀兰就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她睡不好,吃不下,总是坐立不安。妹妹以为她是旅途劳累,劝她多休息,但王秀兰知道不是这个原因。

这天一早,旅行团准备去哀牢山的一个景点。王秀兰起床后,看了看窗外的青山,突然对妹妹说:"我不想跟团了,想自己走走。"

妹妹有些担心:"姐,你一个人行吗?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

王秀兰微微一笑:"没事,我就在镇子附近转转,不会走远的。"

妹妹拗不过她,只好叮嘱她注意安全,带好手机,然后跟着旅行团离开了。

王秀兰换上一件浅蓝色的衬衫和一条黑色长裤,简单梳了梳头发,然后独自出了门。她沿着小镇的主街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两旁的店铺和行人,心中却想着别的事情。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到了小镇的边缘。前方是一条上山的小路,路边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哀牢山自然保护区"几个字。王秀兰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然后迈步走上了山路。

这条路比想象中要陡峭,王秀兰走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喘口气。路两旁的树木越来越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有鸟儿在枝头鸣叫,声音清脆悦耳。

走了大约半小时,王秀兰来到一个小平台,这里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整个小镇。她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看着远处的房屋和田野,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忽然,她听到不远处传来轻微的响动。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人影在草丛中移动。那是个男人,蹲在地上,似乎在捡什么东西。

王秀兰站起身,想看得更清楚些。那个男人穿着破旧的衣服,头发蓬乱,一看就是长期在野外生活的人。他动作缓慢而笨拙,像是有些不协调。

"那是谁?"王秀兰心中暗自揣测,慢慢走近了几步。

男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继续专注地在草丛中寻找着什么。他的手里已经攒了一把野果,红红的,像是某种浆果。

一阵山风吹过,吹起男人额前的乱发。就在这时,男人抬起了头,目光正好与王秀兰相遇。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王秀兰看着那双眼睛,心脏猛地停跳了一拍。当走进后看清男子的脸后,她彻底愣在原地......

那双眼睛浑浊而呆滞,像两潭死水,但在深处,却似乎藏着一丝熟悉的光芒。

男人愣住了,手中的野果掉落在地。他直起身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王秀兰。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然后发出一个沙哑而模糊的声音:"妈,是你吗?"

这三个字像一道闪电,击中了王秀兰的心脏。她浑身一震,脚步不稳,差点摔倒。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这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她的大宝?她的大宝应该还是那个五岁的孩子,怎么会变成眼前这个中年人的模样?

可是,那声"妈",那语气,那眼神深处的一丝光亮,都让她的心颤抖不已。

"你...你是谁?"王秀兰颤抖着声音问道,同时向前迈了一步。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盯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不确定。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妈,是你吗?"

王秀兰的心跳得更快了。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男人面前,仔细打量着他的脸。尽管岁月和风霜已经改变了太多,但那眉眼间的轮廓,那鼻子的形状,还有嘴角的那颗小痣,都与她记忆中的大宝一模一样。

"大宝?"她试探性地唤道,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男人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是被点燃了一盏灯。他笑了,笑容憨厚而天真,就像小时候的大宝一样。他点点头,然后伸出手,想要触摸王秀兰的脸。

王秀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住了男人,泪水夺眶而出。二十年的寻找,二十年的思念,二十年的痛苦和绝望,在这一刻全部化作了滂沱的泪水。

"大宝,我的大宝,"她抽泣着说,"妈妈找到你了,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大宝似乎被她的情绪感染,也跟着哭了起来。他的哭声像个孩子,尖锐而单纯。他笨拙地拍着王秀兰的背,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王秀兰才慢慢平静下来。她松开大宝,擦干眼泪,然后仔细地打量着儿子。大宝已经不再是那个五岁的孩子了,他现在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身高已经超过了王秀兰。但他的眼神依然纯净,表情依然天真,像是时间在他身上停滞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王秀兰问,声音还带着哭腔,"这些年你是怎么生活的?"

大宝似乎听不懂这么复杂的问题,只是傻傻地笑着,指了指地上的野果。

王秀兰明白了,她蹲下身,捡起散落的野果,放在大宝手中。大宝高兴地接过,然后转身朝山上走去,不时回头看王秀兰,似乎在邀请她跟上。

06

王秀兰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她心中充满了疑问,也充满了喜悦。无论大宝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无论他现在是什么样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找到了儿子,找到了失散二十年的儿子。

他们沿着山路走了一段,来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前。洞口不大,但里面却很宽敞。洞内摆放着一些简陋的物品:几块用来当床的干草,几个装水的木碗,还有一堆干柴。这显然是大宝的栖身之所。

王秀兰看着这一切,心中既心疼又惊讶。她的儿子,一个智力有障碍的孩子,居然在这荒山野岭中生存了二十年,这简直是个奇迹。

大宝走到洞内的一个角落,从一堆杂物中翻出一个已经发黄的小包袱。王秀兰认出那是自己二十年前为大宝准备的,里面装着他的换洗衣物和一些点心。

大宝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袱,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递给王秀兰。那是他们的全家福,照片上的李建国年轻而精神,王秀兰笑容灿烂,怀中抱着还是婴儿的大宝。照片已经泛黄褪色,边缘也磨损了,但保存得还算完整。

王秀兰接过照片,手不住地颤抖。她记得这张照片,记得李建国出发前将它塞进大宝口袋的情景。这是大宝身上唯一的念想,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物品。

"你一直留着这张照片?"王秀兰哽咽着问。

大宝点点头,然后指着照片上的王秀兰,又指了指眼前的她,咧嘴笑了。

王秀兰明白了,大宝是靠着这张照片,记住了她的样子。即使过了二十年,即使她已经老了许多,大宝依然认出了她。

这个认知让王秀兰的心再次被狠狠揪紧。她的儿子,在这二十年里,一直在等她,一直没有忘记她。而她,也从未放弃寻找他。

母子重逢的喜悦暂时冲淡了其他一切情绪。王秀兰决定先不去想李建国的谎言,不去想这二十年的痛苦,只想好好陪伴眼前的儿子。

她在洞口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大宝过来坐。大宝乖乖地挨着她坐下,像小时候一样,靠在她肩膀上。

"妈妈带你回家,好不好?"王秀兰轻声问。

大宝似乎听懂了"回家"这个词,眼睛亮了起来,用力点点头。

王秀兰笑了,擦干眼泪,摸了摸大宝的头发。无论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困难,她都不再害怕。她找到了儿子,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07

回到小镇上,王秀兰立刻给妹妹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找到了大宝。妹妹起初以为她精神出了问题,但当王秀兰把大宝带到民宿,妹妹看到那张全家福照片时,终于相信了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

"这...这怎么可能?"妹妹惊讶地说,看着站在王秀兰身边的大宝,"他不是在省城走丢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王秀兰的脸色变得阴沉:"这就是我要弄清楚的。李建国显然对我撒了谎。"

妹妹皱起眉头:"你是说,大宝不是走丢的,而是被李建国......"

王秀兰没有说话,但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处理好大宝的卫生问题,给他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后,王秀兰带着他去了当地的派出所。警察看到大宝的状况,又听了王秀兰的叙述,立刻开始调查。

经过一天的忙碌,警方基本确认了大宝的身份,并开始寻找当年可能的目击证人。同时,他们联系了县里的医院,安排大宝做全面体检。

医生检查后告诉王秀兰,大宝的身体状况出乎意料地好。虽然有些营养不良和轻微的皮肤病,但没有严重的健康问题。他的智力障碍依然存在,语言能力有限,但在野外的生存能力却出奇地强。

"这是个奇迹,"医生说,"一个智力障碍的孩子能在野外独自生存二十年,简直不可思议。"

王秀兰点点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熟睡的大宝,心中既欣慰又心疼。她不知道这些年大宝经历了什么,又是如何学会在山中生存的,但她感谢上天让他活了下来,让她能够再次见到他。

医院允许大宝住院观察几天,王秀兰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她喂他吃饭,帮他洗脸,像二十年前一样照顾着他。大宝很乖,虽然言语不多,但眼睛总是亮亮的,一直盯着王秀兰,生怕她再次消失。

08

第三天,警方有了重要发现。他们找到了一位老人,是哀牢山脚下一个小村子的居民。老人回忆说,二十年前,确实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开着货车来到村子,带着一个孩子。当时没有在意,直到第二天在山上放牛时,发现那个孩子独自一人在树林边,衣服脏兮兮的,看起来很害怕。

"我想带他下山,但他不肯跟我走,"老人说,"后来我给了他一些吃的,想等他饿了自己下山来,但他一直没下来。我后来又去找过几次,发现他居然在山上生活得挺好,会捡野果吃,会找水喝。我想他可能是个傻子,但又不像完全的傻子,所以也没有强行带他下山。"

老人说,后来他偶尔会带些食物给大宝,也会在冬天给他送些衣物。村里人都知道山上有个"野人",但都把他当成山神保护的人,不敢惊扰。

听完老人的叙述,王秀兰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冲出派出所,在小镇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李建国欺骗了她二十年。他不是带大宝去看医生,而是把他遗弃在这荒山野岭。他让她承受了二十年的痛苦和思念,让大宝在野外经历了二十年的孤独和危险。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建国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李建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听起来有些疲惫。

"我找到大宝了,"王秀兰冷冷地说,"在哀牢山。"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王秀兰以为通话已经断了。

"秀兰,我......"李建国终于开口,声音颤抖。

"不用解释,"王秀兰打断他,"我知道了一切。二十年前,是你把大宝遗弃在这里的,对吗?"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是一声叹息。

"是的,"李建国承认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撒谎了,我把他留在了哀牢山。我...我当时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债主天天上门讨债,工作也丢了,我觉得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全家都会完蛋。我以为把他送到山区,会有好心人收养他,或者送他去福利院。我没想到......"

"你没想到他会在山上生活二十年?"王秀兰冷笑一声,"你知道这二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大宝在山上受了多少苦吗?"

"对不起,"李建国的声音哽咽了,"我真的很后悔。这些年,我每天都活在愧疚和自责中。我多次想告诉你真相,但又怕你永远不会原谅我。"

王秀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现在不想讨论原谅不原谅的问题。我只想告诉你,我会带大宝回家,他永远是我的儿子。至于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关掉了手机。她需要时间冷静,需要时间思考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回到医院,大宝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焦急地左顾右盼。看到王秀兰进来,他立刻露出了笑容,像个孩子一样挥手。

王秀兰走到床边,抱住了大宝。她决定不再为过去而哭泣,而是要为未来而努力。大宝还活着,还认得她,这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接下来的几天,王秀兰开始为带大宝回家做准备。她联系了家乡的医院和福利机构,确保大宝回去后能得到适当的照顾和治疗。

与此同时,警方也在继续调查此案。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但遗弃智障人士依然是违法行为。李建国可能面临法律的制裁。

王秀兰并不关心这些。她只想带大宝回家,重新开始他们的生活。她已经决定,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不会再和李建国一起生活。二十年的谎言和背叛,已经彻底摧毁了她对这段婚姻的最后一丝信任。

09

临行前一天,王秀兰带着大宝再次来到哀牢山。她想让大宝道别,也想看看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他们来到那个山洞前,大宝显得有些兴奋,拉着王秀兰的手,像是要给她展示自己的家。

洞内的一切都很简陋,但收拾得很整齐。角落里堆放着各种各样的小东西:一些石头,一些贝壳,一些五颜六色的树叶,还有一些显然是从村子里捡来的废弃物品。这些都是大宝的宝贝,他珍藏了多年的财富。

王秀兰看着这些东西,心中一阵酸楚。她的儿子,在这荒山中,用这些简单的东西构建着自己的世界,守护着对家和母亲的记忆。

大宝从角落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王秀兰。盒子很旧,但保存得很完好。王秀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干花和树叶,整齐地排列着,像是一本特殊的标本集。

"这是你的收藏吗?"王秀兰轻声问。

大宝点点头,指了指其中的一朵干花,然后指了指王秀兰,似乎在说这朵花让他想起了母亲。

王秀兰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她抱住大宝,轻声说:"妈妈带你回家,好不好?"

大宝用力点头,然后指了指那些收藏品,又指了指自己的口袋,似乎在问能不能带走。

"当然可以,"王秀兰说,"我们把它们都带回家。"

她帮大宝收拾好他珍视的物品,装进背包。然后,他们一起走出山洞,回头看了最后一眼,然后转身向山下走去。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在为他们送行。一只鸟儿在枝头鸣叫,声音清脆悦耳。

王秀兰握着大宝的手,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力量。她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还有许多困难等待着他们。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找到了儿子,找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二十年的分离,二十年的寻找,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了句点。而新的故事,新的开始,也在这一刻拉开了序幕。

来源:一才的篮球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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