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八十年前,江城武汉作为全国抗战中心,见证了中华儿女“誓与山河共存亡”的壮烈史诗。今日,翻开湖北省图书馆珍藏的抗战书刊,这些泛黄纸页里凝固的烽火,不仅是历史的刻痕,更是民族精神的火种。值此抗战胜利八十周年之际,我们以“馆藏中的武汉抗战记忆”为脉络,带您触摸典籍中
引言
八十年前,江城武汉作为全国抗战中心,见证了中华儿女“誓与山河共存亡”的壮烈史诗。今日,翻开湖北省图书馆珍藏的抗战书刊,这些泛黄纸页里凝固的烽火,不仅是历史的刻痕,更是民族精神的火种。值此抗战胜利八十周年之际,我们以“馆藏中的武汉抗战记忆”为脉络,带您触摸典籍中的历史温度,聆听江城抗战的永恒回响。让我们一起感受纸页上的硝烟,重读武汉抗战时期的书刊,在字句间重走抗战救国的血火征程。
外人目睹中之日军暴行
(英)田伯烈(H.J.Timperley)编著,杨明译
汉口:国民出版社,1938
作者
田伯烈(H. J. Timperley),1898年出生于澳大利亚,英国著名新闻记者,报道过西班牙内战。1918年,他来到中国,先后担任过路透社、美联社和《曼彻斯特卫报》驻华记者,常驻北京。1936年初,他从北平迁居上海,同年5月加入中国华洋义赈救灾总会,还担任了中央委员会委员等职。1937年“七七事变”后,他参与成立上海国际救济会并被推选为委员。淞沪抗战爆发后,他与法国神父饶家驹等人共同组建了上海南市难民区。
田伯烈
背景
《外人目睹中之日军暴行》是世界上最早以南京大屠杀为题、中英文同时出版的专著,其中文版于1938年7月在汉口出版。
1937年12月,日军攻陷南京后,田伯烈撰写了揭露日军在南京屠杀不少于三十万平民等暴行的新闻稿发往《曼切斯特卫报》,遭上海日方电报检查员扣发,他不接受日方修改要求,并通过英国总领事馆向日方抗议。田伯烈继续搜集资料,他在上海全国基督教会图书馆和教会负责人办公室,查看到了留在南京的美国人贝德士及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其他成员史迈士、费奇、马吉等人发来的证言、书信和日记等资料。他以这些资料为依据写成了《What War Means,The Japanese Atrocities in China》(《战争意味什么:日军在华暴行》)一书,1938年6 月该书英文版在伦敦、纽约出版,各发行六万册。1938年7月,正值“七七”抗战一周年前夕,由杨明翻译的中译本《外人目睹中之日军暴行》一书在汉口由国民出版社出版,第一批便赶印出1万册。至同年9月底,该书印数已达6万册。国民政府西迁重庆后,该书仍持续加印,最终总印数突破10万册,足见其在当时的影响力。
简介
《外人目睹中之日军暴行》包括南京的活地狱、劫掠屠杀奸淫、甜蜜的欺骗和血腥的行动、恶魔重重、华北的恐怖、黑暗笼罩上之城市、空袭与死亡、恶魔的阴谋、结论等九章,附录有《南京暴行报告》等。郭沫若及译者杨明作序,郭沫若题写书名。译者杨明插入日军暴行照片三十多幅。
田伯烈在作者原序中说:“本书的目标,扼要言之,在以日军如何对待中国平民的事实,向全世界公布,力求真确,不存偏见,使读者明白认识战争的狰狞面目,并剥夺战争的虚伪魔力,后者是好大喜功的军阀们所不能忘情的”,“所有信函及文件的原本和副本,均经亲自审阅,妥为保存,所有照片影片及其它物证,也都可复查”。他以客观、真实的笔触,为我们留下了关于南京大屠杀的详实记录,让世界看到了日军惨无人道的暴行。该书是世界范围内以南京大屠杀为题最早的中、英文同时出版的专著,为后人了解南京大屠杀提供了可靠资料,让人认清了日本军国主义的凶残本性,也鼓舞了中国人民的抗日斗志。
在东京审判期间,这本书更是成为了关键证据之一。书中引用的南京安全区档案与大量证人证词,犹如铁证如山,为审判提供了有力的支持。它让那些犯下累累罪行的日军战犯,在正义的审判面前无所遁形。
书影
书影1
书影2
书影3
书影4
选读
这是南京一位最受尊敬最有声望,态度极为公正的外侨,于十二月十五日写给上海友人的一封信,把日军占领南京后几天内的情形,加以扼要而明白的叙述:
“南京的日本军队已经失去了声誉。日本军队本有极好的机会获取中国人民和外侨的尊敬,这机会也给他们抛弃了。中国政府和中国军队撤离南京时,秩序确多紊乱,日本一向夸耀它是有秩序有组织的国家,所以当日军攻入南京时,曾有许多人表示宽慰,并以为战争的紧张和空炸的危险,可暂告结束。中国军队从南京撤退时,实际上大部分的市区,并未受严重的损毁,可是其紊乱情状已造成一种恐怖空气,现在这种恐怖也可解除了。”
“但在日军进城后的两天之内,整个的希望是幻灭了,连续不断的屠杀,大规模的经常的劫掠,侵扰私宅,侮辱妇女,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外侨目睹街道上堆满了平民的尸体。在南京中区,几乎每两条横街间必有一具尸体。其中一大部分是十三日午后及晚上日军入城时或被枪杀,或被刺死的。任何人如因恐惧兴奋而奔跑,任何人在黄昏以后如为巡逻日军所执,都有就地枪杀的可能。这暴行实在是无可辩解的。在难民区,在其它地方,都是如此。若干外人和有地位的华人曾目睹这些暴行,有些刺刀的伤痕,非常残酷,简直是野蛮人的举动。”
“未及退出的中国士兵,都已抛弃了枪械,有的则已卸去了制服,但日军大事搜捕,捆绑在一起而加以枪杀。据我们所知,除了行将就戮的散兵和暂充夫役华人外,日本军队里面没有中国士兵的俘虏。日军曾强迫华警从难民区的一个宅子里,拉出四百个难民,每五十个人排成一个行列,来复枪和机关枪手压着前进,他们的命运不言而喻。”
——摘自:《南京的活地狱》
日本官方则似乎以下列两种理由,为自身辩护:第一,这些是单独的偶然事件;第二,在别的战争中发生同样的事态。据日方在上海刊行的宣传小册子“中日战争的老实话”表示:“即使承认日军确有若干暴行,承认日军和外侨间确曾发生某种偶然事件,这些暴行和偶然事件所牵涉到的士兵,和在中国作战的全体日军比较起来,仅占百分之零点一,或百分之零点五,至多是百分之一。即使承认百分之一的最高比率,鉴于日本军队之多,难道这就算大规模的不良行为吗?任何公正的人士都将予以否定的答复。”
这一种强辩,很像一个撒了谎的人,以“这不过是一次小谎”的理由,为自己掩饰。鉴于确凿有据的报告之多,可以断定造成暴行的日本兵,占日本在华军队总额的比率,远在百分之一以上,至少当在四千人到五千人之间。假使英国或美国的军事当局发觉其部下四五千人滥事烧杀淫掠,一如前几章所述,必大为不安。假使他们知道许多暴行的发生,曾受军官的指挥监督,这不安的心理必更为增强。
如果仍以为前几章所述日军的普遍暴行,仅代表例外,非代表常规,因此对于战争的恐怖和军队的残暴成性,应该熟视无睹,假作痴聋,这就等于否认了正义和道德的根本存在。如果暴行是例外,我们就更易向日方责难,表示我们嫉恶如仇的正义感;如果暴行是常规,我们就更须设法阻止事态的复演。我们目前所需要的,是对于法律道德表示绝对的忠诚,而不附带任何条件,否则忠诚也就不称其为忠诚了。
有人想以“老生常谈”的借口替日方洗刷,表示一切战争均不免产生恐怖的结果。他们似乎忘记了日本在华的行动,尚未经承认为正式的战争,而且受难者主要是非战斗员的平民。
日军在华所犯种种暴行,究竟是在胜利的高潮中,士兵失去常态所致呢?还是代表日军当局所采取的有计划的恐怖政策?也许若干读者会发生这样的疑问。据事实推断,后者较为可信。
士兵失去常态的暴行,往往发生于占领一个城市之际,或在疲惫的战争将近结束之时,这些暴行虽仍难加以宽恕,却不难明了其情形。但日军的暴行,试以南京为例,则继续了三个月,直到作者于四月间离华时,尚未完全终止。
因此,据我们推断,非一部分日军失去了控制,就是日军最高军事当局希望以恐怖手段,达到使中国民众畏惧屈服的目的。不管前一种结论是对的,或后一种结论是对的,这两种结论同样令人感到苦痛,此外又找不出第三种结论。日军如果侵略任何国家,显然也将采取同样手段,对于这一点,似乎也找不出可以怀疑的理由。
——摘自:《结论》
湖北省图书馆抗战文献征集公告
今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为补充抗战文献馆藏,完整保存湖北抗战记忆,湖北省图书馆现面向社会各界征集湖北抗战文献,包括但不限于书籍、报刊、手稿、日记、信件、老照片、地图等。征集办法详见。
联系人:李老师
您的每一份资料,都是民族记忆不可或缺的珍贵拼图。
编辑:鄂小图
来源:洞庭湖边那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