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口袋里的老式手机疯狂震动,屏幕上“老家”两个字像催命符一样刺痛着凌澈的眼睛。
“嗡嗡——”
口袋里的老式手机疯狂震动,屏幕上“老家”两个字像催命符一样刺痛着凌澈的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澈娃子!你妈……你妈快不行了!你快回来见她最后一面吧!”电话那头,三叔公的声音嘶哑而急促。
轰!
凌澈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他猛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冲到科室主任赵利德面前,将那张皱巴巴的假条拍在桌上,声音因为极度的压抑而颤抖:“赵主任,我妈病危,求您批个假,我必须马上回去!”
赵利德正翘着二郎腿,美滋滋地数着刚从药代那里拿来的红包,被凌澈一吓,手里的几张红票子掉在了地上。
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捡起钱,慢条斯理地塞进口袋,然后才拿起那张假条,看都没看,当着全科室所有人的面,“刺啦”一声,撕得粉碎。
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砸在凌澈冰冷的心上。
“凌澈,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赵利德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一个破住院医,月薪五千,也配请假?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马上就是年底评优的关键时期,你走了,科室的工作谁来干?”
他肥胖的手指几乎戳到凌澈的脸上,唾沫星子横飞:“我告诉你,你妈重要,还是1号VVIP病房里的秦老重要?秦老要是出了半点差错,别说你,整个医院都得跟着完蛋!你那三万块的年终奖,不想要了是吧?”
周围的同事们有的低头假装忙碌,有的则幸灾乐祸地看着热闹。他们早就习惯了赵利德把最好欺负的凌澈当做出气筒。
凌澈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屈辱和愤怒像火山一样在胸中翻滚。三万年终奖,那是他省吃俭用一年,准备给母亲做手术的救命钱!
“赵利德!”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吼了出来,“那是我妈!她要死了!”
“死了?”赵利德嗤笑一声,满脸不屑,“死了就死了呗,谁家不死人?没钱就别学人家尽孝,赶紧给我滚回岗位上,把秦老的护理记录再核对一遍!不然,你这三万块,一分都别想拿到!”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插进了凌澈的心脏。
他看着赵利德那张肥腻丑恶的嘴脸,看着周围同事们麻木或嘲讽的眼神,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暴怒席卷了他。
他猛地扯下胸前的工牌,狠狠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塑料牌应声而裂。
“这个破医生,我不当了!”凌澈的眼睛血红,一字一句地说道,“赵利德,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个让他恶心了整整三年的地方。
全科室的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这个平时任人拿捏的老实人,竟然敢当众辞职。
赵利德愣了一下,随即暴跳如雷:“反了天了!一个废物还敢威胁我?滚!赶紧给我滚!江城医院缺了你地球还不转了?”
他转头对自己的心腹,主治医生马伟说道:“马伟,1号床以后你全权负责,正好,这是你表现的好机会!秦老要是伺候好了,今年的优秀员工就是你的!”
马伟顿时大喜过望,谄媚道:“谢谢主任!您就瞧好吧,我保证比凌澈那小子干得好一百倍!”
凌澈冲出医院大门,冰冷的风灌进他的胸膛,却吹不散他心中的滔天恨意。他一边疯狂地跑向车站,一边颤抖着拨通了三叔公的电话:“三叔,我……我马上就回来!”
然而,就在他踏上回乡大巴的那一刻,手机再次响起。
是老家打来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
“澈娃子……你妈……走了……”
天,塌了。
凌澈握着手机,僵在原地,世界在他眼前分崩离析,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冰冷。他甚至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悔恨、愤怒、悲痛,像无数条毒蛇,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都怪赵利德!如果不是他,自己绝不会留下这个终生遗憾!
与此同时,江城第一医院,心外科。
“滴——滴——滴——”
1号VVIP病房的监护仪突然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不好!秦老的心率失常了!”护士惊叫起来。
马伟正在跟几个小护士吹嘘自己即将上任主治,闻声赶来,看到屏幕上紊乱的波形,顿时慌了神。他记得凌澈离开前,秦老的情绪和各项体征都非常平稳。
“怎么回事?”马伟厉声问道。
“不知道啊,秦老刚刚突然开始烦躁不安,然后就这样了……”
“镇静!快用镇静剂!”马伟想在赵利德面前抢功,不假思索地吼道。
“用哪种?凌医生之前特别嘱咐过,秦老对常规镇静剂有不良反应,只能用……”
“废什么话!当然是用效果最强的‘速安宁’!救人如救火,懂不懂!”马伟粗暴地打断了护士的话。
护士不敢违抗,只能按照医嘱,将一针“速安宁”推进了秦老的静脉。
奇迹没有发生。
“滴——哔————————”
监护仪上,那条代表生命的心电图,在剧烈跳动了几下后,骤然拉成了一条直线!
秦老,心跳骤停!
“快!除颤!肾上腺素!”马伟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如纸。
整个心外科瞬间乱成一团。
赵利德闻讯赶来,看到那条刺眼的直线,双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他比谁都清楚,这位秦老的身份有多么恐怖!别说他一个科室主任,就是院长,在这位大人物面前都得点头哈腰!
“抢救!不惜一切代价抢救!”赵利德声嘶力竭地吼着。
很快,全院最顶尖的心外专家、麻醉专家、ICU专家全都汇集到了1号病房。电击除颤、胸外按压、各种抢救药物轮番上阵……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
心电图,依然是一条冰冷的直线。
“赵主任,瞳孔……已经散大了。”一位老专家满头大汗,绝望地摇了摇头。
“完了……”赵利德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就在这时,院长孙志国带着一群院领导火烧火燎地冲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黑色香奈儿套裙,气质冰冷如霜的绝美女人。
女人扫了一眼病床上的老人和那条直线,眼中瞬间迸发出足以冻结一切的寒意。
“孙院长,”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我爷爷要是在你们医院出了事,我保证,从明天开始,江城再也不会有第一医院。”
这个女人,正是秦老的孙女,国内顶级财阀“盛唐集团”的现任掌舵人——慕晚棠!
孙志国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差点给慕晚棠跪下。他一把揪住赵利德的衣领,眼睛通红地咆哮:“赵利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一直很平稳吗?负责秦老的凌澈呢?”
“他……他辞职了……”赵利德颤抖着说。
“辞职?”孙志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时候?”
“就……就在半小时前……”
“混账!”孙志国气得一巴掌扇在赵利德脸上,“马上!立刻!给我把凌澈找回来!就算绑,也得给我绑回来!”
孙志国疯了一样地拨打凌澈的电话,一遍,两遍,三遍……
终于,电话通了。
“凌澈!你马上给我滚回医院!十万火急!”孙志国对着电话咆哮。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凌澈冰冷刺骨的声音,背景里是凄厉的哀乐和哭声。
“滚?我现在,在我妈的灵堂前。”
说完,凌澈直接挂断了电话。
孙志国呆住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
慕晚棠冷冷地看着他:“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十分钟内,我要见到那个叫凌澈的医生。否则,后果自负。”
死亡威胁!这是赤裸裸的死亡威胁!
孙志国再也顾不上什么院长的尊严了,他冲着秘书嘶吼:“备车!快!查到凌澈老家的地址!我们亲自去请!”
几个小时后,十几辆挂着特殊牌照的豪车组成的车队,卷着漫天尘土,停在了偏僻贫穷的凌家村村口。
全村的乡亲们都看傻了,不知道是哪路神仙降临。
车门打开,孙志国带着一众院领导连滚带爬地冲了下来,冲进了村里那间最破败的土坯房。
灵堂简陋,哀乐凄凄。
凌澈身穿粗布孝衣,跪在母亲冰冷的棺椁前,双眼空洞,面无表情,仿佛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
“凌医生!”
孙志国冲到凌澈面前,看着他身上的孝衣,看着那口薄皮棺材,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破灭了。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当着所有乡亲们的面,直挺挺地跪在了凌澈的面前。
这位在江城呼风唤inud的医院院长,此刻涕泪横流,声音带着哭腔:“凌医生,我求求你……求你回医院救救秦老,救救我们……救救整个江城第一医院!”
满堂乡亲,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给震住了。
跪下了?城里来的大官,竟然给村里最没出息的凌澈跪下了?
凌澈缓缓转过头,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他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孙志国,又想起了赵利德那张丑恶的嘴脸。
真是天大的讽刺!
他需要医院的时候,医院把他当成垃圾一样踢开;现在,医院有求于他了,又像狗一样跑来摇尾乞怜。
“我妈死了。”
凌澈的声音很轻,却像千斤巨石,压在孙志国心头。
“凌医生,对不起,是我们医院的错!是赵利德的错!我们……”
“滚。”凌澈只说了一个字。
孙志国脸色惨白,但他不敢走。他知道,今天要是请不回凌澈,他的院长生涯,乃至整个人生,都将彻底终结。
“凌医生!”孙志国猛地磕了一个响头,额头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砰的一声闷响,“只要你肯出手,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求你了!”
“什么条件都答应?”凌澈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的目光越过孙志国,落在了他身后那个同样面如土色的胖子身上。
赵利德!
他也跟着来了。
“好。”凌澈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赵利德面前。
赵利德被他眼中那彻骨的寒意吓得连连后退。
“我的条件很简单。”凌澈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第一,赵利德,我要你在全院大会上,对着全院直播,给我妈磕头道歉!”
赵利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你做梦!”
“第二,”凌澈没有理他,继续说道,“我的三万年终奖,十倍赔偿,三十万,一分不能少。这笔钱,我要赵利德个人出!”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凌澈的目光扫过孙志国,“从今往后,江城第一医院,我说了算。”
疯了!
所有人都觉得凌澈疯了!
一个被开除的住院医,竟然敢对院长提这种条件?
然而,孙志国只是犹豫了三秒钟,便咬着牙,血红着眼睛吼道:“好!我答应你!全都答应你!”
他猛地回头,一脚踹在赵利德的膝盖上:“混账东西!还不快给凌专家跪下!”
“凌……凌专家?”赵利德懵了。
“从现在开始,凌澈就是我们医院的特聘首席专家!年薪千万!”孙志国几乎是吼出来的。
赵利德双腿一软,彻底瘫在了地上。
他知道,他完了。
凌澈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对着母亲的棺椁,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妈,儿子不孝,不能为您守灵了。但您放心,儿子今天,一定为您讨回所有的公道!”
说完,他脱下孝衣,大步流星地走向那辆为首的劳斯莱斯。
车上,气质冰冷的慕晚棠,第一次正眼打量这个从乡下走出的年轻人。
他的衣服很旧,眼神却像淬了火的钢,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你能救我爷爷?”慕晚棠的声音依旧冰冷。
“能。”凌澈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车队风驰电掣,返回江城。
当凌澈再次踏入江城第一医院时,整个医院的高层已经全部等候在大门口,对他鞠躬九十度。
“恭迎凌专家!”
那些曾经对他不屑一顾的同事们,此刻全都躲在角落里,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凌澈目不斜视,径直走向1号VVIP病房。
病房里,依旧围满了束手无策的专家们。
看到凌澈进来,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老专家皱眉道:“胡闹!孙院长,人都已经临床死亡了,你找个小年轻来能有什么用?这不是在羞辱我们吗?”
“王教授,这位是凌澈凌专家,之前一直是他负责秦老的。”孙志国连忙解释。
“专家?”王教授嗤笑一声,“他多大?二十五?二十六?我行医四十年,都没敢称专家!”
“就是,人都凉透了,还想玩什么起死回生的把戏?”马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附和,他已经被吓破了胆,现在只想把责任都推到凌澈身上。
凌澈懒得和这群人废话,他走到病床前,看了一眼监护仪上那条笔直的横线。
然后,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古朴的布包。
布包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九根长短不一的银针,针身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
“中医?”王教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简直是胡闹!西医最顶尖的设备都救不回来,你几根破针能有什么用?这是在拿秦老的遗体开玩笑!”
“孙院长!我建议立刻报警,把他抓起来!这是典型的非法行医!”赵利德也跟着叫嚣起来,他希望凌澈失败,最好是当场把人治死,这样他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都给我闭嘴!”
一声冰冷的呵斥传来,慕晚棠走了进来,她的目光如刀,扫过在场所有人。
“让他治。出了任何问题,我一力承担。”
她的话,就是圣旨。
嘈杂的病房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凌澈身上,有质疑,有嘲讽,有好奇。
凌澈神色平静,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捏起一根三寸银针,手指轻轻一捻,针尾发出细微的蜂鸣声。
这套针法,名为“凌氏安魂针”,是凌家祖传的绝技,能以银针沟通天地,稳定心脉,安抚神魂,是真正的活死人、肉白骨的通天医术。
只是在现代医学的冲击下,这门绝技早已被视为旁门左道的“巫术”,连凌澈自己,都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用它来救人。
“看好了,什么叫真正的医学。”
凌澈话音未落,手腕一抖。
第一针,如蜻蜓点水,稳稳刺入秦老胸口的“膻中穴”。
第二针,如灵蛇出洞,精准没入心脉旁的“神封穴”。
第三针,如流星追月,以一种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刺入了头顶的“百会穴”。
三针落下,前后不过一秒。
病房里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着那台心电监护仪。
一秒。
两秒。
三秒。
屏幕上,那条代表死亡的直线,依旧笔直。
“切,我就说……”马伟刚想开口嘲讽。
“滴!”
一声轻响,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清晰地在每个人耳边炸响。
那条死寂的直线上,突然,向上跳动了一下!
紧接着。
“滴……滴……滴……”
微弱但规律的心跳声,开始响起!
屏幕上,那条直线,变成了一条富有生命力的曲线,虽然微弱,但却在坚定地跳动着!
“活……活了?”
王教授手里的病历本“啪”地一声掉在地上,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这……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赵利德状若疯癫地嘶吼着,“这是幻觉!机器坏了!一定是机器坏了!”
没有人理他。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呆地看着那台监护仪,看着那个创造了神迹的年轻人。
那不是几根普通的银针。
那是起死回生的仙术!
慕晚棠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她看着凌澈的背影,美眸中异彩连连。
凌澈缓缓收回手,长出了一口气。
施展这套针法极其耗费心神,此刻他已是满头大汗。
“心脉已续,神魂已安。”他淡淡地说道,“七天之内,他会醒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
“凌专家!您要去哪?”孙志国连忙追上去。
“回家,给我妈下葬。”凌澈的语气依旧冰冷。
慕晚棠拦住了他。
“我送你。”她看着凌澈,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另外,你之前提的条件,我会帮你实现。”
……
三天后,凌澈安葬了母亲。
当他再次回到江城第一医院时,迎接他的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全院大会。
医院最大的会议厅里,座无虚席。
赵利德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两个保安押在主席台上。
孙志国亲自主持会议,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对赵利德的处理决定:开除公职,永不录用,并移交司法机关处理其贪污受贿问题。
随后,在孙志国的逼视下,赵利德跪在地上,对着直播镜头,朝着凌澈老家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对不起……我错了……”
这一幕,通过医院内部网络,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那些曾经欺辱过、嘲笑过凌澈的人,全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紧接着,孙志国宣布了对凌澈的任命——聘请凌澈为江城第一医院终身荣誉首席专家,并当场将一张三十万的支票交到了凌澈手中。
台下,掌声雷动。
凌澈面无表情地接过支票,走上台,只说了一句话。
“我拒绝。”
全场哗然。
孙志国也愣住了:“凌专家,您这是……”
“我来这里,只为讨个公道。”凌澈看着台下众人,“现在,公道讨回来了。这个地方,我不想再多待一秒。”
他把支票放在桌上,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赵利德突然像疯了一样,挣脱保安的控制,扑了上来,指着凌澈歇斯底里地大吼:“不能放他走!他是骗子!是巫术!我已经向卫生部门实名举报他非法行医!你们都被他骗了!他马上就要被抓起来了!”
他嫉妒得发狂,他不能接受自己被一个他踩在脚下的人彻底毁灭。他要拉着凌澈一起下地狱!
话音刚落,会议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几个身穿制服,神情严肃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为首一人亮出证件:“我们是市卫生监督局的,接到举报,凌澈涉嫌无证非法行医,请他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全场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凌澈身上。
完了!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中医的地位本就尴尬,凌澈的手段又如此匪夷所思,被扣上“非法行医”的帽子,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赵利德看到救兵来了,得意地狂笑起来:“哈哈哈!凌澈,你完了!你就算医术再高又怎么样?在规则面前,你就是个屁!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孙志国的脸瞬间变得比死人还难看。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赵利德会来这么一招釜底抽薪。
然而,凌澈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慌乱。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几个执法人员,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就在执法人员准备上前带走凌澈时,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看谁敢动他!”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中山装,精神矍铄的老者,在慕晚棠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正是那位本该在七天后才会醒来的秦老!
他虽然步伐还有些虚浮,但双目炯炯有神,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久居上位的气势,压得在场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秦……秦老!”孙志国和王教授等人惊呼出声,连忙迎了上去。
秦老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凌澈面前,对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凌小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这一躬,把所有人都给吓傻了。
能让这位身份神秘的大人物行此大礼,这个凌澈,到底是什么来头?
秦老直起身,目光威严地扫向那几位卫生局的执法人员,冷声道:“你们说他非法行医?谁给你们的胆子!”
为首的执法人员被他的气势所慑,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秦老,我们是按规定办事,他没有行医资格证,却对您进行了侵入性治疗……”
“资格证?”秦老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证件,扔了过去,“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执法人员接过证件,打开一看,手一抖,证件差点掉在地上。
上面赫然写着:国家保健医师委员会,特一级专家,秦镇山!
这……这是传说中专门为最高领导人服务的御医团队!退役的元老!
“‘凌氏安魂针’,是失传近百年的国宝级医术!”秦镇山的声音铿锵有力,响彻整个会场,“当年我随首长出国访问,亲眼见过凌老的先祖用此针法,从阎王手里抢回了一位生命垂危的外国元首,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这等国之瑰宝,在你们嘴里,竟然成了‘非法巫术’?”
“你们不是要查资格证吗?”秦镇山指着凌澈,掷地有声地说道,“我秦镇山,用我一辈子的声誉为他作保!他的资格,比你们在场所有人都高!”
轰!
会场彻底炸了!
国宝级医术!为国争光!
原来,他们一直看不起的凌澈,竟然是身怀绝技的国医传人!
那几个执法人员吓得满头大汗,连忙对着秦老和凌澈九十度鞠躬:“对不起!是我们有眼无珠!是我们工作失职!”
赵利德彻底傻眼了,他瘫在地上,面如死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以为的必杀一击,竟然成了给凌澈抬高身份的垫脚石!
“把他给我抓起来!”秦老指着赵利德,眼中满是厌恶,“这种医德败坏,草菅人命的败类,不配当医生!”
话音刚落,门外再次冲进来几名身穿警服的警察。
他们径直走到赵利德面前,亮出了冰冷的手铐。
“赵利德,你涉嫌职务侵占、收受巨额贿赂、以及……故意伤害致人死亡,跟我们走一趟吧!”
为首的警察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同事已经打开了投影仪。
幕布上,赫然出现了赵利德与各大药代暗中交易的视频,收受回扣的银行流水,甚至还有几年前他为了一己私利,故意制造医疗事故,导致一名患者死亡的全部证据链!
这些,都是慕晚棠动用她的能量,在短短三天内,查得一清二楚!
铁证如山!
“不……不是我……我没有……”
赵利德看着大屏幕上自己的罪证,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两眼一翻,竟然活活吓晕了过去。
警察将他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一场闹剧,终于落幕。
在为凌澈举办的特聘专家授予仪式上,最终演变成了对赵利德的公审大会。
而凌澈,无疑成了全场最耀眼的明星。
面对孙志国再次递上的聘书和各大媒体的长枪短炮,凌澈只是淡淡一笑。
他拿起话筒,目光清澈而坚定。
“感谢秦老和慕小姐的厚爱,也感谢院方的认可。但是,这个首席专家,我不能当。”
“江城第一医院,庙太大,容不下我这尊小佛。从今天起,我将用我的医术,去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却又看不起病、进不了大医院的普通人。”
说完,他对着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潇洒地走下台,在无数敬佩和惋ORES的目光中,离开了这个曾带给他无尽屈辱,也让他一飞冲天的地方。
……
半年后。
凌澈的老家,凌家村。
一座崭新的,窗明几净的中式诊所拔地而起。诊所的名字很简单,叫“思兰堂”,那是他母亲的名字。
开这家诊所的钱,是慕晚棠以个人名义“赠予”的。
诊所不收诊金,只收药材的成本费,对于真正的贫困户,则分文不取。
“凌神医”的名声,很快传遍了十里八乡,甚至有很多外省的疑难杂症患者,慕名而来,把小小的凌家村挤得水泄不通。
那些曾经在江城第一医院看不起凌澈的同事们,如今削尖了脑袋,托关系走后门,只为能来“思兰堂”,给凌澈当个助手,学点皮毛。
这天下午,夕阳西下。
凌澈送走最后一位病人,疲惫地伸了个懒腰。
诊所的后院里,飘来一阵诱人的饭菜香味。
只见那个曾经高高在上,执掌万亿财团的冰山女总裁慕晚棠,此刻正系着一条可爱的围裙,略显笨拙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从厨房里走出来。
看到凌澈,她清冷的脸上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
“忙完了?快来,我给你炖了汤,补补身子。”
阳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温柔得不像话。
凌澈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汤碗,看着她额角沁出的细密汗珠,心中一暖。
他知道,他失去了一个让他痛苦的过去,却拥有了一个无比广阔和光明的未来。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