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手术前,他和婆婆悄悄道:妈,你放心,等我动完手术好了,就和她离婚。
老公癌症后,为了多赚钱,我去做了陪酒女。
手术前,他和婆婆悄悄道:妈,你放心,等我动完手术好了,就和她离婚。
毕竟一个做过陪酒,还赚了这么多钱的女人,不知道有多脏。
婆婆欣慰地点头:你明白就好,我们家世清白,可容不下这么不干不净的女人。
伤心过度,加上长期饮酒过量,我当场猝死。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老公确诊那天。
梁颂年拿着确诊单抱着我哭泣,嘴里不住地道歉。
青青,对不起,我不能陪你白头到老了。
青青,我的病要花这么多钱,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还省得拖累你。
他的鼻涕眼泪滴落到我脖子,恶心感让我立刻回神。
几乎是瞬间,我就条件反射地将人推开了。
这重生的时机哪怕再早点,我都想办法离婚了。
可偏偏梁颂年确诊了癌症,因为扶养义务,我无法提离婚。
梁颂年还冒着鼻涕泡,被我推开,人还没反应过来。
这让我想到了上一世。
我竟然能够完全不觉得恶心,温柔地回抱他。
还安慰他,一定会找到办法治愈他。
而此刻,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试探地问道:青青,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
刚刚意识到自己重生了,我激动得脸色都苍白了,让他产生了误解。
看到我没有说话,他自言自语道:青青,你放心,我会努力活下去的。
停顿了一下,他露出一丝忧虑的表情:只是治疗的费用实在太高了。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他微微低垂的眼神却在偷偷观察我。
试探的话语如此明显,我上一世竟然沉浸在感情中,完全没有察觉。
当年,他领到工资后主动上交。
每逢佳节,他总会带我享受一顿丰盛的佳肴,营造出满满的仪式感。
即使在平凡的日子里,他也总是不忘对我说一声辛苦了。
我被这份关怀深深打动,认为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一个细心体贴的伴侣。
然而,当我回首往事,才意识到他不过是在进行一场无需成本的交易。
他每月上交4000元,但他的房贷却高达3500元,而且房子还是他在婚前购买的。
由于他偶尔参加聚会,总是由朋友买单,因此有时我也会给他一些钱,鼓励他主动付款。
男性在穿衣时总是不小心弄脏或弄破衣物,我还会为他购买这些必需品。
不知不觉中,我那6000元的工资就这样全部投入了进去。
但那时,我并不在意这些。
我总是认为,夫妻之间,相互支持、相互照顾才是长久之道。
然而,在上一世,当我无意中听到他和婆婆的对话时,我才意识到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我曾以为,是后来的经历让他改变了心意。
但现在回想起来,他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既得利益者。
既然明白我的付出只换来了他的嫌弃,那我决定不再付出了。
实际上,梁颂年的病情并非无法治愈。
只是对于我们这样的普通家庭来说,治疗费用极其昂贵。
我已经清醒过来,甜言蜜语,谁不会说呢?
我竭力回想悲伤的事情,却也无法让自己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只好拿着确诊单,将头埋得低低的,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
颂年,别担心,你会好起来的。
梁颂年感动地握住我的手:青青,有你在,我会努力活着的。
他的眼睛期待地盯着我,即使我没看,也能感受到头顶的炙热。
我知道,他急切地希望我能对他做出承诺。
他希望我能像上一世一样,承诺自己会不顾一切地救治他。
然而,我并未许下任何诺言,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你会康复的,你会康复的。
梁颂年对我的答复似乎并不十分满意,但他顾及着自己的面子,不敢过于直白地表达。
第二天,婆婆匆匆赶来,紧紧拥抱着梁颂年,两人的泪水汇聚成一片。
哭泣过后,婆婆立刻向我走来,紧紧握住我的手。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真诚,脸上写满了对我的怜爱:青青,我的宝贝青青,这该如何是好。
你与颂年的关系如此亲密无间,若他离你而去,你又该如何独自面对生活!
老太太的话语中,泪水悄然滑落。
在上一世,婆婆的泪水也曾让我心碎。
她的话语唤起了我与梁颂年共度的美好时光,更加坚定了我拯救他的决心。
那时,我愚蠢地再次向婆婆承诺:妈,您放心,即使要我倾尽所有,我也一定会治好颂年的。
婆婆听到我的话时,既感动又感到安慰。
但现在,当我冷静下来,不带感情地去听,那些话语中只透露出一个信息——梁颂年不能离开这个世界。
然而,表面上,她却似乎一直在为我着想。
她担心我失去了梁颂年,生活将变得痛苦不堪。
我假装感动不已,紧紧握住婆婆的手,轻轻地拍打着,以示安慰。
妈,您不必担心,如果颂年真的遭遇不幸,我会像您一样坚强地活下去。
公公早早离世,梁颂年几乎是婆婆一手带大的。
我的言下之意是,即使梁颂年离世,我也会继续好好生活。
他们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脸色变得铁青。
婆婆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拉回话题。
青青啊,自从老头子离世后,这些年我心中充满了苦涩!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渴望他能陪我走到生命的尽头。
婆婆用手轻轻擦了擦那几乎不存在的泪水,继续她的劝说。
青青啊,岁月流转,我总感觉那老者如影随形,伴随着我踏过的每一寸土地,都映照着我们共同的足迹。
她倾诉着对逝去亲人的怀念,同时目光如炬,似乎在探寻我内心的共鸣。
我轻轻点头,附和道:妈,这些年您真是辛苦了,孤独了!
话锋一转,我接着说:您守护了颂年半生,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我看有几个大叔对您颇有好感,您不妨考虑一下,找个伴儿吧。
听到这话,两人仿佛被雷击中,目瞪口呆。
他们眼中酝酿已久的泪水,此刻已干涸,一滴也不再流淌。
婆婆结结巴巴地问:青青,你怎么突然说到我了呢?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啊。
我轻轻拍着婆婆的手,安慰道:妈,您放心,我会试着变得坚强。
见我丝毫不为所动,婆婆急了,使出了她认为的杀手锏。
她从怀中掏出一本存折,硬塞到我手中。
青青,妈没什么本事,一生只攒了这么点棺材本,现在都给你。
这出乎我的意料,上一世,她一句自己没钱,便分文未出。
考虑到婆婆独自抚养梁颂年长大,又居住在农村,收入微薄,她说没钱,我也就信了。
然而现在,看到存折里的八万,我不禁挑了挑眉。
我立刻将存折按在梁颂年身上,连连摆手。
妈,这钱可是颂年的救命钱,还是他自己拿着吧,他用起来也方便。
梁颂年试图将钱塞给我:青青,咱家一直都是你管钱,妈给的,你就拿着。
我当然不接受。
他们想用这八万,就让我对梁颂年的未来负责,未免太过天真。
两人或许还未察觉我与以往的不同,又或许是太过相信我对梁颂年的爱至深。
老妇人见招数已尽,便继续施展手段:唉,可怜我这老太婆无能为力,青青,你真是辛苦了。
我心中冷笑如冰霜。
你辛苦了=将来的钱财都交由你掌管。
这真是个绝妙的主意。
我面不改色,继续安抚道:妈,您不必忧虑,哪怕是倾家荡产,将家中所有物品变卖,我和颂年也会竭尽全力筹集治疗费用。
您无需担忧,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栋房子还能值些银两,变卖后,还能为颂年提供一段时间的资助。
听到我提及卖房,两人的情绪瞬间失控。
林青!你怎敢出售我/我儿子的房子?
我脸上露出一抹极为明显的震惊与悲伤,仿佛被他们的话语深深伤害。
婆婆立刻回过神来,紧握我的手解释。
青青,妈的意思是,这房子可是你们夫妻二人唯一的避风港,自古以来,人们对于自己的家园都怀有深厚的情感,非到绝境,切不可轻易出售。
见我脸色有所缓和,她又继续补充道。
青青啊,以后不要再提卖房之事,有了房子,你们才有坚持的勇气啊。
我心中暗自嘲笑,什么坚持的勇气,不过是因为这房子是她儿子的财产罢了。
她希望我去拼命挣钱,填补开销的缺口,以保护她宝贝儿子的财产。
我装作感动的模样:妈,我明白您是关心我,心疼我。
但无论如何,颂年的生命才是最为重要的。与他的生命相比,房子又算得了什么!
我话锋一转,故意说道:妈,您不必如此在意房子,与房子相比,我们更应该珍惜颂年的生命。
婆婆的嘴巴张张合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显然被我的正义言辞堵得哑口无言。
而梁颂年,因为我提及的一句在意房子,眼中充满了怀疑,连续看了婆婆好几眼。
看到梁颂年的反应,我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深知他的自私,却未曾料到他竟能自私至此,连自己的母亲也成了他怀疑的对象。
若说生病会让人性情变得敏感,那么他的敏感,无疑是骨子里深藏的冷漠与自私。
婆婆还欲劝说,梁颂年却打断了她。
母亲,关于房子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我自有分寸。
婆婆误以为儿子与自己心意相通,终于停止了言语。
待到夜深人静,梁颂年突然向我发问。
青青,你之前提到的我妈和几位大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适时地抬头,带着疑惑的语气:您是指母亲的情况吗?
未等他再次开口,我立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
哦,你指的是那件事啊,难道你不知道吗?母亲在老家跳广场舞时,有几位大叔对她特别关照,一看就知道对她颇有好感。
我并非空穴来风。
在上一世,梁颂年病情恶化后,婆婆因病住院,我曾赶回去探望。
恰巧遇到一位大叔与婆婆谈心,那是我们之前见过的舞友。
她的病床前还摆放着几个不同的果篮。
两人见到我,顿时显得有些尴尬,那位大叔对我微笑了一下,便离开了。
后来,我从他人口中得知,有多位男士曾前来探望婆婆。
而且婆婆还在病房里炫耀,说自己魅力四射,不知该如何选择。
那时得知这个消息,我真心为婆婆感到高兴。
我还特意了解了那几位男士的情况,以便日后心中有数。
然而,直到梁颂年手术前,婆婆也未曾再嫁。
因此,那些我打听的事情,还未来得及与他们分享。
梁颂年听到我的话后,眉头紧锁。
母亲都这般年纪了,怎还如此不自重。
尽管这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梁颂年的话语仍旧让我忍不住想要抽他。
我压抑着情绪,用安慰的语气说道:
岁月如梭,母亲孤身一人走过的这些年,何其艰辛。
若能有一位知冷知热的伴侣相伴,她的心田定会如沐春风,温暖而舒适。
更何况,我坚信那些男士们是真心实意的,愿意以彩礼和婚礼的形式,表达他们对婚姻的尊重和承诺。
这样,不也能让婆婆在人前人后,都能昂首挺胸,光彩照人吗?
梁颂年陷入了沉思。
我却分明捕捉到他听到彩礼二字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波动。
我垂首轻笑。
我的婆婆,你那佛口蛇心的本性,我又怎能让你轻易得逞?
婆婆搬来后,便在家中安顿下来。
梁颂年的病情,需要定期接受治疗。
多亏了婆婆带来的那八万块钱,它像一根救命稻草,支撑了我们一段时日。
让我们不必因治疗费用而降低生活品质。
我开始每月向父母汇款一千块钱,备注为养老钱。
每周,还会给他们发送三五百元的红包,叮嘱他们照顾好自己,多买些美味佳肴。
甚至,我还每月为自己额外购买了一份养老保险。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更加宽裕。
起初,父母并不愿意接受我的钱。
他们说:青青啊,你们也建立了自己的小家庭,开销自然不小。
再说,你们将来还要养育孩子,我和你爸还能自食其力,哪里需要你给钱。
母亲的话,让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为了让他们收下这笔钱,也为了防止梁颂年那边对我不利,我特意抽空回了一趟家。
当我抵达家门时,已是晚上八九点钟,父母刚刚结束一天的农活,正在收拾碗筷。
母亲见到我突然归来,满脸惊讶。
青青?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连你的饭都没准备。
父亲一言不发,默默地起身去为我煮面条。
母亲握着我的手,眼中满是忧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突然就回来了。
我露出笑容,仿佛春风拂过湖面,轻声说道:想念你们了,便回来瞧瞧。
母亲轻轻地拍打着我的手臂,仿佛春风中的柳枝轻拂水面,轻声责备我油嘴滑舌。
我直截了当地说:梁颂年生病了,是癌症。
母亲的眼睛瞪圆,随即立刻说道:那你为何还要给我们寄钱?你稍等,我得找找家里的存折,看看还有多少积蓄,你全部拿去用。
话音未落,母亲便急匆匆地要去翻找存折。
父亲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来,看到母亲如此焦急,连忙询问她。
你这般急匆匆地做什么呢?
还没等我开口,母亲回答道:颂年得了癌症,我得找找家里的存折,都给青青拿去救人。
父亲迅速将面条放在我的桌前。
老伴,别急,我来帮你。
目睹两人的反应,我对梁颂年的恨意燃烧得更加旺盛。
在上一世,我没有告诉家人梁颂年生病的事,但梁颂年却趁着过年,到我家中哭诉自己的不幸。
尽管我坚决不肯接受。
但很久之后,我才知道父亲偷偷给了梁颂年十万。
然而,他这样的白眼狼,怎配得上我和我父母如此掏心掏肺!
我没有阻止父母的行动,只是提高了声音说道:我打算想办法和梁颂年离婚。
这话一出,父母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存折也不找了,围坐在我身边,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色。
青青啊,做人不能这样啊,你不能因为颂年病了,就要离婚啊,这不符合道德。
是啊,这人好好治疗,还是有机会康复的。夫妻本是同林鸟,虽然我们不是文化人,但也做不到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我知道父母的善良,而我重生的事情,也无法让人相信。
于是,我抿了抿嘴唇,脸上露出了难堪的神色,开口说道:梁颂年和婆婆,他们想让我去做那种快速赚钱的事。
什么快速赚钱的事?母亲疑惑地问。
就是……陪酒之类的。
这一世,实际上还没有提到陪酒这件事。
然而,他在前生确实已经做了,因此我也不算彻底信口开河。
什么?母亲惊呼,是我听错了吗?陪酒?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个吗?
在我们那个地方,大家向来对陪酒持有负面印象。
尽管确实有许多人只是单纯地陪酒卖酒,但一小部分人的行为,却让整个行业的形象变得扭曲。
几乎每当提及此事,人们脑海中浮现的,便是出卖自己的肉体。
我并没有刻意去解释,只是静静地看着父母因联想而变得色彩斑斓的脸色。
父亲脸色阴沉:他疯了吗?你自己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就算再缺钱,我们也不会去涉足这一行。
母亲怒气冲冲:这人一生病,真是各种妖魔鬼怪的真面目都显露无遗。
离婚!立刻离婚!
看到父母的反应,我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我担心自己说得不够详尽,他们天性善良,可能会难以置信。
我微笑着安慰他们:妈,这婚也不是我想离,就能立刻离的。
等他们稍微冷静一些,我继续说道:
所以,今天我回来,就是想和你们商讨一下。
反正,我们就统一口径,你们就当作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既不知道梁颂年生病了,也不知道他提过快速赚钱的事。
如果他把生病的事摆在你们面前,关心的话可以多说,但在为他花钱的事上,我们可不能做。
母亲性格直爽,一听还要说关心的话,立刻变得不高兴。
他都敢这样欺负你了,我还说关心的话?我不打死他,都是因为我打不过他。
说完还补充一句:那个人高马大的,估计你爸也打不过他。
我立刻笑了出来。
只能继续哄她:哎呀,这不都是为了能顺利脱身,只能演演戏。如果实在不行,您就别说话,让我爸来应对。
父亲突然被频繁点名,他像一只迷失方向的羔羊,愣愣地冒出一句:别盯着我,我在农村里度过了一生,面朝黄土背朝天,没有那些狡猾的心思。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然而,这对我来说,未来离婚或许会有些益处。
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将来我可能会被人指指点点罢了。
听到我的话,母亲急切地反驳。
明明是那个混蛋的错,凭什么将来还要怪罪到你头上!
此刻,母亲连梁颂年的名字都懒得提起,全都用那个混蛋之类的词语来替代。
我眨了眨眼,解释说:人心嘛,总是会倾向于同情弱者。
虽然错在他,但他不会承认!外界的人只会看到他生病了,我们还对他步步紧逼。
母亲不服气地说:那些没有头脑的人的看法,我才不放在心上。
父亲却急忙插话:我们两个老家伙不在乎,但青青还年轻啊。
几句话的事情,也不会少几块肉。只要钱财掌握在自己手中,就足够了。
我也赶紧补充道:但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让人对我们指指点点。
而他们家做得这么绝情,凭什么还能留下一个好名声。
听到我的话,母亲虽然还在嘟囔,但终究没有再说话。
我再次嘱咐他们:给你们的钱,就收下并用掉,不要舍不得。你们多花一些,梁颂年能花的就少一些。
母亲还皱着眉头:凭什么还要给他花钱!
我摊了摊手:没办法,婚姻期间,这是共同财产,我少量给你们的,还可以算作赡养费之类的,但如果是大笔支出,真的打起离婚官司,还得把钱追溯起来算作分割。
看到母亲还是不高兴,我继续说:所以给你们的钱,你们就尽情地花,花光了,那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母亲坚定地点了点头:好!我一定花光,绝不让那个卑鄙小人得逞。
与父母深入交流后。
母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像分享战利品一样,向我炫耀。
她又添置了什么物品,品尝了什么美食。
我每次都不吝赞美,让她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这一天,婆婆一大早就精神抖擞地起床,兴高采烈地告诉我,有同乡要来家里做客。
当我见到宋美丽时,我便明白,他们依旧沿用了上一世的计谋。
宋美丽打扮得金银珠宝满身,活脱脱一个暴发户的形象。
婆婆和宋美丽坐在沙发上闲聊,还不忘招呼我一同作陪。
于是我便安静地扮演着装饰物的角色,坐在沙发上,偶尔摆弄着手机。
闲聊没几句,婆婆便开启了话题:美丽啊,你现在在忙些什么呢?婶子看你这身打扮,似乎赚了不少吧?
婆婆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我。
见我似乎并未在意,她便提高了声音:美丽呀,出门在外,大家都是一家人,如果你有什么好机会,也别瞒着婶子啊。
显然,两人早已达成了某种默契。
宋美丽轻轻拍打着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尽情展示着她手上硕大的钻戒和金光闪闪的手镯。
她抬眼轻蔑地瞥了我一眼,然后转向婆婆。
哎呀,婶子,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有好机会,我肯定第一个告诉您。
我啊,就是在做一些体力劳动罢了。
婆婆见我终于将注意力转向了她们,便接着问道:什么体力活啊,美丽啊,你详细说说嘛。
宋美丽抬手轻拂过头发,露出耳朵上金光闪闪的耳环,以及脖子上金光闪闪的项链。
婶子啊,您知道现在有钱人都爱品酒吧?我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向他们推销那些酒。
这收益也还算不错,有时候一晚上的提成,就有好几千块。
婆婆听到一晚上能赚几千块钱,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当我的脸色平静无波,她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波动,脸上浮现出一抹忧虑的色彩。
这……虽然收入颇丰,但会不会潜藏着危险呢?
宋美丽轻蔑地笑了笑:不过是为了营造氛围,偶尔需要小酌几杯,哪里会有什么危险呢?
她边说边投来一瞥:人啊,只要自己能够坚守底线,无论赚取何种财富,都是清清白白的。
听到这番话,婆婆赞同地点了点头:美丽,你说的没错,我们都是靠辛勤劳动挣来的干净钱。
我低下头,心中却泛起一阵冷嘲。
在上一世,情况也是如此。
那时,没有婆婆提供的八万块钱,我全心全力地治疗梁颂年,正是为了金钱而焦急万分的时刻。
宋美丽带来的信息,宛如雪中送炭,温暖而及时。
起初我也有所犹豫,担心这样做是否不妥。
但婆婆的肯定话语,瞬间驱散了我心中的忧虑阴霾。
于是,我白天结束工作后,便前往宋美丽所说的地方推销酒水。
那哪里是在卖酒,分明是在向富人提供乐趣。
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你喝多少,我们就买多少。
为了增加收入,我拿起最贵的酒直接对瓶畅饮,一口气喝下三瓶,然后迅速返回家中。
他们也确实信守承诺,真的为那三瓶酒结了账。
宿醉醒来的第二天,账户里多了5000元。
我扶着昏沉的脑袋,真的不想再去饮酒了。
但梁颂年递给我一支口服葡萄糖,眼中不禁涌出泪水。
青青,为了我,你受了太多的苦。
我不想再治疗了,我真的不想,我不想你因为我而如此疲惫,如此拼命。
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坚定了救治他的决心。
我饮酒越来越多,收入也随之水涨船高,好几次因饮酒过量导致酒精中毒,甚至胃出血。
每逢这个时刻,梁颂年总是泪眼婆娑地凝视着我,哀叹自己宁愿赴死,也不愿目睹我如此辛劳的身影。
然而后来,尽管他清楚我除了偶尔小酌外别无他事,却在心底为我贴上了污名的标签。
甚至,他早已将我视作敛财的器具,只待时机成熟,便将我弃如敝屣。
否则,若真心想要阻止我以陪酒换取金钱,他便不应使用那些钱去支付治疗费用。
而不是在每次花费之前,还要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声称不能让我的心意付诸东流。
婆婆见我沉默不语,没有插话,她主动叫住了我。
青青,你何不也去尝试一下?听宋美丽提起,这似乎是个不错的方法。
我微微扬起眉毛,看来,我最近的无所作为,让她感到焦虑。
在上一世,她并未直接点名让我跟随去做。
我眨了眨眼,带着一丝困惑问道:啊?这是任何人都能做的事吗?没有任何特长要求,也没有任何限制吗?
宋美丽哈哈大笑:嫂子啊,这能有什么限制呢,只要你有意愿,任何人都能做。
我点了点头,再次向她确认:真的吗?只要愿意,任何人都能做?
宋美丽点头,笑着回应道:当然可以。
我立刻带着激动的神情转向婆婆。
妈,您听见了吗,任何人都能做呢!
现在颂年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我明白您一直心急如焚,责怪自己无法提供帮助。
现在您不必再焦虑了。
刚才我已经向美丽妹子咨询过了,这卖酒啊,没有任何限制。反正您在家也是无所事事,不妨去尝试一下,能挣到一点是一点啊。
宋美丽立刻插话:啊这,也不是完全没有限制……
我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我面带不悦地看着她:
妹子,你不明白,我婆婆,她可是个赚钱的高手,否则怎能独自抚养颂年成人。
我相信如果她去卖酒,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再言之,你尚未察觉,她因金钱之事,焦虑至极,日日高呼要外出寻觅工作。
嗯……确实,高呼数月,却未见她踏出家门半步。
我隔着空气,轻拍了一下宋美丽的手背:姑娘啊,我婆婆那满腔的慈母之心,你尚未为人母,难以体会。
正谈笑风生间,梁颂年归来了。
他们在讨论什么?如此热闹非凡?
我含笑解释:母亲想要与美丽一同卖酒,以赚取资金为你治病,这样,家中三人皆有收入,你的治疗费用便无需担忧。
梁颂年惊讶地问:母亲,怎会是你陪同卖酒?
我轻挑眉毛,这对母子真是将我视作愚人,企图蒙混过关。
在上一世,当婆婆宣布我将随美丽卖酒时,梁颂年满脸感动。
他紧握我的手,泪眼婆娑地诉说自己何德何能,能拥有世上最好的妻子。
他还说:我的妻子,是最美丽的卖酒女神。因为她是为了家庭,同时承担两份工作。
然而现在,当我明确说是卖酒时,梁颂年脱口而出的,却是陪酒。
须知,相较于卖酒,陪酒一词令人感到不适。
这一刻,他对卖酒的真实想法,显露无遗,两人的算计昭然若揭。
我继续说道:是的,母亲是最疼爱你的,她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只是去卖酒赚钱,母亲当然愿意,毕竟这都是为了你的救命钱。
曾经,为了顾及梁颂年的自尊和情绪,我几乎不提他患病之事。
反而是他自己,时而说自己不想活了,不愿拖累我。
时而又说担心我一个人孤独,要努力陪我走完余生。
像个精神分裂者一般。
他瞥了婆婆两眼,然后问我:那你是怎么想的?
这话,几乎直接在问我是否愿意去卖酒。
我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感受着自己日益精湛的演技。
我手头有工作,每日已是筋疲力尽,加之我并不擅长饮酒,自然不会前往。
梁颂年被我坚定的拒绝所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关于卖酒的事宜,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结束了。
说到底,在上一世,他们不过是利用了我渴望治愈梁颂年的心理。
他们一步步地,为我挖掘了一个布满漏洞的陷阱。
但因为想要挣钱救治梁颂年的心愿,我毫无怨言地跳了进去。
最终却换来了一个千疮百孔的结局。
没过几日,梁颂年被解雇了。
他不知从何处受到了洗脑,开始坚信活着,快乐最为重要。
于是,他在工作中偷懒,上班不积极,成为了逃班的佼佼者,终于实现了他人生中的所谓自由——失去了工作。
他也不愿意再去工作,宣称自己现在活一天算一天。
我也顺着他的意愿,微笑着表示理解他,毕竟心情愉快,身体才会更加健康。
然而,没有了我通过陪酒挣来的钱,不到一个月,家中便开始为金钱而忧虑。
最先显现问题的是,他无力支付的房贷。
他希望用我的工资去偿还贷款。
我面露难色地说:但我们的日常开销怎么办?你的身体并不好,还有母亲在,我们不能不吃些营养的东西啊。
梁颂年眼中闪过一丝诡谲,却不再言语。
几天后,他主动提出要去拜访我的父母。
我满心欢喜地陪同他前往。
一见面,我母亲便热情地握住我的手,笑容满面。
她还说道,我们难得回家,早已宰好了鸡鸭,说我们辛苦了,要为我们补充营养。
我的父母就是这样热情,让梁颂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父亲假装不知道他生病的事实,拿出酒来款待。
酒过三巡,梁颂年开始哭泣,诉说自己得了癌症,恐怕要留下我一个人度过余生。
原本自诩不擅长表演的父母,却表现得比任何人都要惊愕。
父亲聆听着,泪水悄然滑落,紧握梁颂年的手,不停地呼唤:孩子啊,你为何如此辛苦!
母亲的脸上写满了惊慌,逃进了厨房,偶尔还能听到她那压抑的啜泣声。
若非父亲不停地揉搓着那辣痛的手指,和母亲那过于夸张的哭喊声,我几乎就要信以为真。
临别之际,父亲在众多村民面前,掏出一张卡片,塞进了梁颂年的掌心,口中不断重复着歉意。
他说如果不是这些年,两位老人总是生病,花费了太多的钱财,就不会留给他什么。
他还说,梁颂年一定要带着大家的祝福,好好生活。
梁颂年当时非常高兴,一回到城市,他就急不可耐地去查询余额。
我没有随他同去,但他回来时,将卡片狠狠地甩在我面前。
他的脸色阴沉,说话时咬牙切齿。
林青!你家给的八百块是什么意思?是在侮辱我吗!
我震惊地回应:天啊,我父母已经贫困到这种地步了吗?嫁给你后,我也没怎么回去,没想到父母竟然过得如此艰难。我这个做女儿的真是太失职了!
梁颂年瞪着我:我是这个意思吗?
我装作恍然大悟道:那你是在因为这些年没有孝敬过两位老人而感到后悔吗?
梁颂年当然不会后悔。
但我用一个大帽子压下来,他这个爱面子的男人,绝不会承认自己因为父母给的钱少而生气。
至于那张卡,我早已收到了母亲转发的取款信息,显示取款800元,余额为零。
从那天起,梁颂年开始有意无意地,探询那些对婆婆有好感的大叔的情况。
起初,婆婆还羞于和儿子讨论这些,含糊其辞地说:没有的事。
随后,梁颂年轻声细语地哄骗她,仿佛春风拂过湖面,温柔地表示自己渴望她拥有幸福的生活。
婆婆逐渐透露出那些大叔的点点滴滴。
偶尔,我会发出一声叹息,感慨道:婆婆这么多年孤身一人,她理应得到最完美的归宿。
不久之后,梁颂年带着婆婆回到了故乡数日,归来时,却只有他孤身一人。
他畅饮了许多,兴高采烈地宣布有个大叔愿意支付十二万的彩礼,向婆婆求婚。
因此,他代为接受了那十二万,立刻带着两人去办理了结婚证,将婆婆留在了那个男人的家中。
我没有像前世那样,阻止他沉溺于酒精,尽管我清楚地知道,他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酒精的侵蚀。
反而,我告诉他,人生快乐和满足才是最为重要的。
当我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时,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
据我打听到的消息,那个男人之所以没有妻子,是因为他家暴成性,逼迫自己的妻子离家出走。
后来,他的妻子逃离多年之后,才通过法律途径起诉分居并离婚。
因为那个男人的凶悍,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听出来。
而其他几个男人,虽然每个人都有缺点,嫁给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幸福的日子,但至少会比这个男人强,毕竟,其他人走的是虐心路线,而这个男人却是虐身。
但我知道,其他人都有子女,是绝对不会为这段黄昏恋支付彩礼的。
梁颂年这个贪婪的儿子,为了金钱,亲手将自己的母亲送入了火坑。
而此刻,他们母子两人还蒙在鼓里。
一个沉浸在找到真爱的喜悦之中。
一个沉浸在得到一笔意外之财的快乐里。
梁颂年的房贷,也因此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不再工作,又手握巨款的梁颂年,变得更加挥霍无度。
他一边治疗,一边沉迷于酒色之中。
好几次,我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脂粉香气。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提醒。
我让他每日都沐浴在欢乐之中。
于是,梁颂年变得更加放纵无忌,甚至开始整夜不归。
婆婆嫁人两个月后,因为将钱交给梁颂年,遭到了殴打。
当我接到婆婆哽咽的电话时,梁颂年才刚刚酒足饭饱归来。
我轻轻放下手机,柔声提醒道:婆婆说她被新公公打了,你是否应该去探望一下?
醉酒的他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我妈都已经是别人家的妻子了,我去掺和什么。
再说,她被打,应该从她自身找原因。
梁颂年的话语,通过电话,清晰无比地传入了婆婆的耳中。
我站得近,能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突然停止的哭泣声。
我解释说:婆婆是因为把钱给了你,才遭到打击的。
梁颂年却毫不在意:
那点钱?
呵,还不够我塞牙缝。
要想我去帮忙,下次多寄点钱过来再说。
他说完,便直接走进房间。
醉酒的梁颂年彻底显露了他的本性。
婆婆无法接受自己疼爱一生的儿子,竟然对自己的生死不闻不问,隔着电话,哭得肝肠寸断。
我心中冷笑。
我还没有真正出手,只是不再做那个低头挣钱的人,原本亲密的母子之间,就已经出现了裂痕。
但我心中也涌起一股寒意。
梁颂年这个人,根本没有心,连从小拉扯他长大的亲生母亲,都能轻易抛弃。
但想到上一世,这两个人都不值得我同情。
毕竟,恶人还需恶人来磨。
我耐着性子,听着婆婆一句一句地痛斥梁颂年,心中感到无比舒畅。
听到她骂累了,我便安慰她:颂年只是因为最近心情不好,才会这样,妈,您别和他生气。
听到我的话,原本平息的婆婆又怒火中烧。
他不开心?他有什么资格不开心?
他日日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还有什么理由不快乐呢?
在我还未来得及继续安慰之际,耳畔便传来了那男子的怒吼。
怎么!你这妇人,是对我有所不满了吗?竟敢在我家中大声喧哗!
不久,那边便响起了物品破碎和尖叫的声音。
我轻轻地拂了拂耳朵,然后挂断了电话。
遇到不良之人,真是令人恐惧。
梁颂年依旧每天在外面逍遥自在。
只是有时他醉酒归来,呕吐物中夹杂着血迹。
最初只是血丝,后来变成了血块。
但他似乎并未察觉。
我也每次都将其冲刷得一干二净,未曾告知于他。
我在等待他病情加重,只能躺在床上痛苦呻吟的那一天。
到那时,我要让他无钱治疗,只能在家中等待死亡。
婆婆被梁颂年的话深深伤害,已经两个月未曾来电。
然而今天,电话一接通,她便开始哭泣,诉说自己无法忍受,想要离婚。
她说道:青青啊,你来接我吧,我若不走,恐怕会被打死。
我装作为难的模样:婆婆,你叫颂年来啊,他是个男子汉,更有威慑力。
婆婆一边哭泣一边咒骂:
那个不孝之子,白眼狼,我已经当他不存在了!
青青啊,我可是真心实意把你当作女儿,你来帮帮我吧,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这个恶鬼,他日日对我非打即骂,我的精神都要崩溃了,他还藏起了我的身份证,天天监视我,怕我逃跑。
我继续表示为难:那我再和颂年谈谈,他作为儿子,应该为您撑腰。
没等她继续说,我便挂断了电话。
我把婆婆的情况告诉梁颂年时,他依旧不以为意。
这些天,他过于放纵的生活状态,让他本就淡薄的情感,变得更加稀薄。
我轻声问他:你不去看看吗?
他的目光微微上扬,语气坚定而直接:不去。
我站在他面前,假装出一副忧虑的神情:听闻伤势严重,真不知那人是否会为婆婆支付治疗费用呢?
这若是外人所伤,尚可获得赔偿,可若是家人……
我话音未落,梁颂年眼中光芒一闪,立刻跳起,宣称要去为婆婆争取正义。
最近几日,他的钱包日渐干瘪,已有数日未曾外出,还想方设法要我给他送钱。
原本,我预料梁颂年的性格,定会去敲诈钱财。
届时他是否会带婆婆回来尚属未知,至少我无需再花费时间应付他。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我接到的通知竟是让我去认领遗体。
这时,我才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梁颂年去了那男人的家,对其大打出手,索要婆婆的医疗费用和精神损害赔偿。
不知他使用了何种手段,竟然真的拿到了两万元。
拿到钱后,梁颂年既没有回家,也没有带婆婆离开。
他与人大快朵颐一番后,便去找了平时一同鬼混的女人,纵情享乐。
他本就体弱多病,又被酒色进一步掏空了身体,一激动之下,就这样死在了床上。
而那男人被梁颂年夺走了钱财,对婆婆又是一顿毒打。
婆婆本就性格刚烈,被打红了眼,不顾一切地开始反击。
两人最终竟动起了真刀。
等到警察赶到现场时,一切已经太迟。
一夜之间,母子二人双双殒命。
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荒诞之感。
我曾预想过这件事的结局,却未曾料到它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简单。
甚至于,我所有的计划都还未来得及完全实施。
就连他们的痛苦折磨,都才刚刚开始,便戛然而止。
警察的声音低沉,试图抚慰我,却不知如何开口。
我顺利地继承了全部遗产,尽管其中只有那一处尚未还清房贷,且背负着不良信用记录的房产。
我四处筹措,加上贷款,拼凑出足够的资金,一次性付清款项,将房子成功出售。
在离开之际,我找到了那个与梁颂年有染的女人,递给她一笔资金,嘱咐她今后要好好治疗自己的疾病。
随后,我回到了我的故乡,开设了一家奶茶店。
在这一世,我渴望陪伴在父母身旁。
来源: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