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大小姐回归,我收拾包袱回乡 槐花村八亩地,从练武到种田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08 10:59 1

摘要:(接上文,将军府大小姐回归,我收拾包袱回乡。槐花村八亩地,从练武到种田,前文点击头像进入主页合集查看)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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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归至家中,堂屋之内,饭菜已摆得齐齐整整,只待我一同享用。

沈如意踏入屋内之时,爹娘皆面露讶色。

他煞有介事地对着爹娘深深一揖,恭声道:“伯父伯母,小侄冒昧来访,叨扰了。”

娘见状,连忙欲往灶房行去:“我再去添几个菜来。”

桌上,一道腌黄瓜脆生生,一道清炒小南瓜绿油油,一道煎小河鱼金黄黄,一道蒸茄子软糯糯,主食乃是荷叶粟米粥与馒头,香气扑鼻。

我与沈如意忙拦在娘前,沈如意嘴甜如蜜,一番劝说,终是让娘打消了再去烧菜的念头。

这顿饭,沈如意吃得津津有味,对娘的手艺赞不绝口,直夸其别有风味,较之京城酒楼里的厨子,亦是不遑多让。

娘闻言,嘴角笑意自始至终未曾落下。

饭毕,夏生颇为勤快,抱了干草便去喂赤焰。

赤焰欢快地打了一个响鼻,低头轻蹭着夏生的手心,显得十分亲昵。

“赤焰比我的马儿可温顺多了,真是好马!”沈如意在一旁赞道。

我搬了一个板凳,坐在堂屋口,望着院子,有些出神。

沈如意见状,也有样学样,搬个凳子坐在我身旁。

我扭头,望着他的侧脸,疑惑地问道:“你如何知晓赤焰之名?”

他的耳垂突然泛起一抹红晕,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

嘟囔半晌,他方以玉扇掩面,扇起风来,试图遮掩:“这个不重要,反正我就是知道嘛。”

我闻言,将头转到另一边,勾了勾嘴角,并未再深究此事。

小孩子家,不怕热,精力亦是旺盛得很。

夏生喂完赤焰,便闹着我陪他去河里抓鱼。

沈如意听见抓鱼二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比夏生还要积极几分,拉着我便要走。

他甚至摘下脖子上的金项圈,递给我爹:“伯父,烦请您帮忙保管此物。”

我爹被吓得连连后退,一边摆手一边道:“这不妥,这不妥,如此贵重之物,老夫如何敢当。”

看着我爹为难之色,我实在无奈,只得拦住沈如意递金项圈的手:“别为难我爹了,还是交给你的小厮保管吧。”

沈如意这才点头应允。

去河边,正好要经过工棚,沈如意将金项圈交给小厮,护卫欲跟随他一同前往,却被他拒绝。

“你们都跟着我,我还怎么玩儿得尽兴?”他振振有词道。

河中,已有不少小孩儿在嬉戏。

夏生脱了鞋子,卷起裤脚,便去找他们玩儿去了。

小姑娘们看见沈如意,皆有些羞涩,远远地避开。

沈如意却毫不在意,颇有些新奇地说道:“在京城,不是投壶就是蹴鞠,再不就是跑马,早都玩腻了,哪儿有这里有意思!”

我采来一些桕树叶子给他,笑道:“将此叶揉碎,放在石头多的地方,等鱼漂起来,便放在竹篮里。”

说着,我又递给他一个竹篮。

他左手拿树叶,右手拿竹篮,抬头问我:“你不下去吗?”

我摇头,指着一棵树道:“我在那颗树下面等你们,叶子若是不够了,再叫我采给你便是。”

他听话地点点头,开心地去玩儿了。

岸边,微风拂面,我坐在树荫下,听着蝉鸣阵阵,看着河里嬉戏的小孩儿们,心中甚是惬意。

“中了!中了!”沈如意在水里又蹦又跳,欢呼雀跃。

“明漪,明漪!你看!”他抓着两条鱼,朝我扬手,满脸兴奋。

我笑着朝他挥手:“看见了!你真是厉害!”

抓住几只鱼后,他又往我这边跑来,喊道:“树叶没有啦!”

我又采了些树叶递给他。

如此反复,他换了好几处地方,竟然抓住了十几条小鱼,收获颇丰。

“啊啊啊!!!”夏生突然一脸惶恐,又叫又跳,往沈如意的方向跑去,溅起层层水花。

我定睛去看,只见一条灰黑色的水蛇,正朝着沈如意游去。

沈如意未曾察觉,还在对着夏生傻笑:“夏生,你做什么?如此惊慌。”

我迅速站起身,脱了鞋子,三步并作两步,跑至沈如意前方,右手一伸,便掐住了那水蛇的头,将它拎在半空中。

夏生这才停下来,明显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

沈如意回头,看见拎着蛇的我,张大了嘴,一脸惊愕。

右手一甩,水蛇被我扔在了岸边的野草上。那蛇懵了一会儿,随着“沙沙”声响起,便极速消失在了视线中。

“大哥哥,你怎的了?被吓傻了?”夏生仰头,担忧地问沈如意。

沈如意回过神,闭上嘴,一步跨向我,揪住我的袖摆,眼里冒出星星:“明漪,你好厉害!你连蛇都敢抓!”

“你果然特别!与寻常女子大不相同!”

“你又救了我一次!我该如何报答你才好呢?”

沈如意在槐花村闹了一天,从村头窜到村尾,上树下河,无所不能。

临近黄昏时分,他才被小厮们架上马车,依依不舍地离去。

11

中秋前夕,京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将军府的马车已碾着露水停在了槐花村口。

爹蹲在篱笆边,将最后一把谷子撒给扑棱翅膀的赤焰,娘则攥着菜园子的钥匙,反复叮嘱李婶:"西厢房的腌菜缸别忘了盖草帘子..."

"娘亲!"楚明微掀开车帘,露出半张芙蓉面,"再不上车,怕是要误了城门落锁的时辰呢。"

我扶着娘踏上马车时,瞥见爹盯着将军府的朱漆大门直发怔。他布满老茧的手在门环上悬了半晌,终究没敢碰。

"爹,"我拽了拽他的衣袖,"您瞧这石狮子,可比村口老槐树还高呢。"

将军大笑着将夏生扛上肩头:"小兔崽子,可还记得你爹当年背你进城打疫苗?"夏生咯咯笑着,小短腿在空中乱蹬。

"月儿!"二公子楚明轩突然凑到我跟前,"半年不见,怎的晒得跟炭块似的?"

我捏紧拳头,指节咔吧作响:"要不要尝尝新炼的铁砂掌?"他吓得连退三步,撞翻了身后的花架。

晚膳时,花厅里烛火摇曳。将军抿了口酒,忽然道:"月儿,明日夜市可要随为父去校场比试箭法?"

"爹!"楚明微急得跺脚,"说好要陪女儿做灯笼的!"

我望着案上堆的竹篾彩纸,忍俊不禁:"将军可听见了?您这宝贝女儿,连兔儿灯都要绣双金线耳朵呢。"

夜半三更,楚明微突然捅了捅我:"月儿,月儿..."

我迷迷糊糊睁眼,见她披散着青丝,怀里抱着笔墨纸砚:"就舞一套剑招好不好?我保证不画你劈叉的丑态..."

"现在?"我望着自己中衣散乱的模样,"你当我是戏台上的伶人?"

她忽然凑近,呼吸拂过我耳畔:"听说长公主府的萧世子,最爱看侠女舞剑呢..."

"唰!"寒剑出鞘的声响惊飞了檐角的铜铃。我足尖点地,剑光如水月倾泻,余光瞥见那丫头正奋笔疾书,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停!"我一剑挑飞她的画笔,"再画下去,我可要收场地费了!"

中秋夜,月华如练。祭台前的香烛袅袅升起,楚明微闭目许愿时,耳尖红得似要滴血。

"莫不是..."我压低声音,"看上了哪家公子?"

她猛地睁开眼,慌乱间碰翻了供桌上的石榴。滚圆的果子骨碌碌滚到我脚边,裂开的红籽像撒了满地胭脂。

"姐姐!"夏生举着糖画跑来,"大哥哥说河边有会唱歌的花灯!"

长街灯火如昼,萧世子立在灯笼海里,玉冠上的明珠映着流光。他朝楚明微作揖时,我分明看见她藏在袖中的手指绞成了麻花。

"去吧。"我推了推她,"记得替我向世子讨杯桂花酿。"

转身欲走时,忽觉衣角被人拽住。沈如意仰着圆脸,金项圈在颈间叮当作响:"明漪姐姐,你说花灯里写什么愿望好?"

我蹲下身,与他平视:"写'愿年年有今日'如何?"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夺过我手中的猫儿灯:"不要!我要写'愿明漪姐姐永远陪我玩'!"

12

沈如意忽地朝后一扬手,那几个小厮得令,齐齐向前,瞬间便将我围在了中间,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我眉梢一挑,扬眉问道:“哟,这是干嘛?难不成要打架?”

沈如意听闻,咧嘴一笑,那笑容活脱脱就像槐花村里那只憨态可掬的大黄狗。

“怎么会?”沈如意摆摆手,赶忙解释道。

“他们手里的东西可都是给你的,你瞧瞧,想吃什么尽管拿便是!”

我抬眼望去,只见几个小厮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吃食,有精致的糕点糖果,还有香气扑鼻的叫花鸡,琳琅满目。

我轻轻摆了摆手,说道:“晚膳时我已然吃得很饱了,此刻着实是吃不下了。”

沈如意挠挠头,面露遗憾之色,道:“那好吧。”

随后,我们二人便朝着河边漫步而去。

未曾料到,刚走到河边,竟瞧见楚明微和萧世子也在。

只见他们已然在放花灯了,两人皆闭着眼,蹲在岸边的台阶上,一脸虔诚之态,似在向神明诉说着心底的愿望。

沈如意凑近我,在我耳边叽叽咕咕道:“你可知道,长公主可喜欢楚明微了,甚至还将自己的独子介绍给了楚明微,嘿,没想到这两人相处得还挺不错呢!”

我扭头看向他,打趣道:“哟,你知道的还挺多嘛。”

他一愣,随即撇撇嘴,不再言语。

我双手合十,又诚心诚意地将家人康健的愿望许了一遍。

再瞧那沈如意,竟和楚明微拜月时的神情一模一样,小心翼翼地许着愿,脸颊绯红一片,宛如天边绚丽的云霞。

我百无聊赖,站起身来,四处张望。

此时,楚明微和萧世子也刚好许完了愿,二人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竟像没看见我似的,径直走了。

……

沈如意站起身来,又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那模样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下个月我便能搬去槐花村啦,想想就开心。”

我微微点头,应道:“那倒是不错。”

“那我能时常去吃刘伯母做的饭吗?我保证,我自己带菜去!”沈如意满脸期待地问道。

我依旧点头,道:“自然可以。”

“我以后能骑一骑赤焰吗?我看它好温顺呢。”沈如意眨巴着眼睛,继续问道。

我点头,爽快答应:“可以。”

“那我还可以……”沈如意还欲再说。

待逛完夜市,我与沈如意分开,独自回府。

穿过那寂静的长街,我缓缓站在将军府前。

刹那间,一种从未有过的寂静之感扑面而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我下意识地伸手掏了掏耳朵,心中暗自嘀咕:“莫不是我这耳朵出了问题,好像有点聋了……”

中秋过后,我们的生活又渐渐恢复如常,平静而安宁。

夏生去了学堂,平日里吃住皆在学堂之中,每月会放两天假,许学生回家休整。

而我,则每月负责接送夏生,倒也乐在其中。

沈如意也搬来了槐花村,自此,这村子里又多了几分热闹。

夜里,我正睡得香甜,忽闻院外吵闹声不止,灯火通明,狗吠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我正欲掀了被子起身查看,门却被“咚咚咚”地敲响了。

爹披着衣裳,站在门外,神色匆匆,道:“野彘下山糟蹋庄稼来了,大伙都点了火把去驱赶野彘呢!”

我闻言,赶忙随爹往外跑去。

娘拿着几个火把,分给我和爹,叮嘱道:“这野彘每年秋天都会下山来这么一遭,你们千万小心。”

爹边走边说:“可不是嘛,这野彘着实可恶。”

待我们赶到田地里,只见庄稼娑动,那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许多庄稼苗都有被压倒之势,一片狼藉。

我有些震惊,喃喃自语道:“没想到竟有这么多。”

我曾在书上看见过,秋季乃是动物们储备食物和繁殖的关键时期。

山里动物虽多,然食物有限,这便有了野彘下山寻找食物之事。

此时,有的村民急得哭出声来,边挥舞着火把,边大声吼叫,试图以此吓跑正在觅食的野彘。

但除了一些幼崽会害怕得乱窜外,成年野彘早已有了经验,知晓这不过是虚张声势,并未有所动作,依旧我行我素地觅食。

我心中一紧,赶忙抓住爹的手腕,急切道:“爹,快去找沈如意,让他带弓箭来!他家护卫多,定是有弓箭的。”

眼见那野彘以鼻拱地,掀了庄稼苗,开始大肆咀嚼,还发出餍足的“哼哼”声,似在得意地炫耀。

隔壁地里的刘婶见状,急得冲进地里,用火把去打野彘,口中还念叨着:“你这出生,休要糟蹋我的庄稼!”

那野彘被火光晃得一滞,再抬头时,眼中已有些愤怒,猛然弓起脊背,将头压低,似要发起攻击。

“小心!”我心中一紧,几步冲过去,拉住刘婶的胳膊,将她拖至身后,护在身后。

尘土飞扬,那野彘的獠牙被火光照得发亮,离我越来越近,气势汹汹。

我连连后退两步,一个跃起,在它冲至我身前时,将全身气力皆放在左脚上,一脚重重踢在它面门上。

野彘身子被我踢得往一边倒去,嘴里发出痛苦的嚎叫声,那声音凄厉无比。

这一声嚎叫,引来了其他野彘。

近处的几个野彘被激怒了,纷纷朝我围了过来,张牙舞爪,气势汹汹。

我朝附近的人挥手,大声喊道:“躲开,躲远点儿,莫要伤着你们!”

有三个野彘朝我而来,我眼疾手快,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朝右边精准打去,只听“哎哟”一声,一个野彘栽倒在地。

“明漪!”沈如意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那声音撕心裂肺,似带着无尽的担忧。

我又是一脚踢断了一个野彘的獠牙,那野彘生气地后脚直刨地,扬起阵阵尘土。

我看着倒地的庄稼,心疼坏了,咬牙切齿道:“你们这些出生,竟敢如此糟蹋庄稼!”说罢,照着它的面门又是一脚,那野彘嘴角隐隐渗出血丝,倒地不起了。

一声箭矢的破空声从耳边划过,另一头野彘被箭羽穿透脸颊,闷哼一声,睁着眼抽搐两下,不再动了。

与此同时,身前一阵白影闪过,“扑通”一声,身着中衣的沈如意在我面前栽了个狗吃屎,狼狈不堪。

我有些不解,低头看向他,问道:“你这是作甚?怎的如此狼狈?”

13

远处,一个手持弓箭、满脸刀疤的护卫三步并作两步疾奔而来。

他一把将地上那人拎起,没好气道:

“说了明漪姑娘福大命大,定不会有事的,你偏是不信!这下可好,膝盖摔破了吧!”

我眼神掠过他膝盖,只见白衣已被鲜血洇红了一片,触目惊心。

但此刻,我顾不上他,只能匆匆看他一眼,叮嘱道:

“你且待着别动,莫要再添乱了。”

他低着头,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我转头问那刀疤脸护卫:

“你身上可还有多余的弓箭?”

刀疤脸护卫闻言,忙从背后解下多余的弓箭,递给我道:

“明漪姑娘,给你。”

田地辽阔,我生怕有人受伤,更想尽力减轻庄稼的损失。

于是,我顾不上与沈如意多言,急急地跑到其他田地去了。

我这才发现,每家每户的田地里,都有一两个沈如意的护卫手持弓箭,正警惕地保护着村民和庄稼苗。

我从田头跑到田尾,一路射杀野彘,一路清点人数。

好在,村民们皆安然无恙。

只是,却有几只好战的狗受了伤,呜咽着趴在地上。

那些野彘也十分狡猾聪明,眼看形势对它们不利,竟似得到了谁的命令一般,开始朝山上撤退了。

这一闹,竟闹至了半夜时分。

村民们也睡不着觉,有的连夜抢救被糟蹋的庄稼,有的则拿刀去地里宰杀死掉的野彘,准备分食。

这时,娘挤到我跟前,紧紧握住我的手。

触手一片冰凉,我这才看清她的脸,只见她嘴唇泛白,微微发着颤,道:

“明漪,你……你吓坏娘了!”

我心里一阵愧疚,方才情急之下,我好多人都没顾及上,根本忘了爹娘会为我担心。

我忙搂紧了娘的肩膀,将她靠在我怀里,轻声安慰道:

“娘,别怕。我没事,我好着呢,你瞧,这不是好好的吗?”

娘在我的安抚下,终于慢慢冷静下来,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

这时,爹回家扛了锄头来,却只扛了一把。

我愣了一下,问他:

“爹,我的锄头呢?”

爹不理我,只哼哧哼哧地往地里走,仿佛没听见我的话一般。

我愣愣地站在田堤上,被夜风一吹,打了个哆嗦。

娘见状,又安慰我道:

“你爹生你气呢。你一句话不说就冲出去打野彘,他也吓坏了。你功夫就是再好,我们也未曾见过,你要是有个啥闪失,我们可咋整?”

看见我满脸愧疚,娘又不忍心,朝我笑笑,道:

“不过,今年多亏了你和如意,地里的损失比往年减轻了一大半呢!”

“而且,今年还有野彘肉吃,这么多肉,够我们槐花村吃几个月了!”

跟娘站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只见沈如意被刀疤脸护卫背着过来了。

娘见状,忙去找爹了。

两人站在我跟前,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刀疤脸护卫等了一会儿,见沈如意还不说话,便掂了掂背上的他,示意他快开口。

沈如意这才将脸从刀疤脸护卫肩上抬起来,我这才看清那护卫肩膀上一大块湿润,显然是被沈如意的泪水浸湿的。

我内心一震,忙歪头去打量沈如意,轻声问道:

“你的膝盖还是破着,没有上药吗?身上可还有其他伤处?可是疼得厉害?”

沈如意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不……不疼……”

14

我微微蹙眉,关切问道:“那怎地又落泪了?可是方才之事将你吓到了?”

他轻轻摇头,神色间带着几分倔强。

我与那刀疤脸护卫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气氛竟有些尴尬。

刀疤脸护卫似是受不了这沉闷的氛围,又掂了掂怀中的沈如意。

沈如意这才一撇嘴,眼里迅速噙起一包泪,模样好不可怜。

他声音委屈至极,抽抽搭搭道:“是你,你嫌我添乱……”

说着,两颗泪珠子顺着脸颊滑落,掉出眼眶,落在了刀疤脸护卫的肩头上。

这下,我与刀疤脸护卫更觉尴尬了,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一瞬间,我的心仿佛被什么轻轻揪了一下,充满了酸胀感。

这种感觉,难受得紧,我从未有过如此感受。

今日我倒是耐心十足,慢慢开口,柔声道:“那我跟你道歉,可好?”

“对不住,方才是我不好。”

“我那会儿实在太着急了,我其实是关心你,只是说出来的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

“你别哭了,行不行?再哭可就不俊了。”

沈如意听完我的话,用袖子胡乱抹了两把眼眶子,总算是止住了泪。

他细声细气地问我:“那你能帮我抹药吗?”

我点头,温声道:“自然,我给你抹便是。”

刀疤脸护卫小心翼翼地将沈如意放在草地上,又将手上的披风给沈如意披上。

他一边系披风带子,一边唠唠叨叨:“真是犟得很,我说给你上药,你非不肯。给你披披风,你也不让。这会儿倒是听话了。”

我闻言,心中有些震惊,他俩这相处模式,倒有一种爹带孩子的错觉。

刀疤脸护卫掏出怀里的药瓶递给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似是怕再待下去会更尴尬。

我看着刀疤脸护卫的背影,心中疑惑更甚,遂开口问道:“这个护卫,我上次未曾见过,可是新来的?”

沈如意闷闷道:“他乃护卫统领,从前是我爹的护卫,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比我爹陪我的时间还多呢。”

原来如此,我心中恍然。

我蹲在他身前,欲撩起他的裤腿,却发现衣料已经粘在了伤口上。

我手上动作放轻许多,柔声道:“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着点。”

他点了点头,神色间虽有几分紧张,却也强自镇定。

我慢慢撕开粘在伤口上的布料,本以为他会疼得叫出声来,谁料他竟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边为他抹药边与他说话:“你方才扑过来,是想保护我吗?”

他轻轻“嗯”了一声,又道:“我看见那野彘朝你冲过来,就什么也没想,双腿不受控制地就想挡在你前面,护你周全。”

我闻言,眼睛突然有些发热,又有些发酸,险些没忍住落下泪来。

我忙遮掩地摸摸他的头,笑道:“真是小傻子,怎如此不顾自身安危。”

他不自在地转着头,嘟囔道:“你别拿我当小孩儿看!我已然长大了。”

我调侃他:“你本来就比我小,在我眼里,可不就是小孩儿。”

他闻言,顿时生气,涨红了脸道:“那我也不是小孩儿!”

我点头,笑道:“是是是,你不是小孩儿,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放下他的裤脚,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还没谢谢你呢,今日多亏了你,帮了村民们大忙。”

他被我看得红了脸,低下头,小声道:“我也是槐花村的村民,保护他们是我应该做的,何须言谢。”

我坐在他身边,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可爱,心中喜爱更甚。

我鬼使神差地在他脸上啄了一口,笑道:“真可爱。”

他浑身突然僵住,从脖子到发际线处都红透了,像一颗熟透了的红樱桃。

而后,我与沈如意又给村里受伤的狗也上了药。

因为我亲了沈如意一口,后来好几天里,沈如意一看见我都会脸红,像村里的小媳妇似的,羞涩不已。

沈如意在槐花村极受欢迎,只因他嘴甜又好看,还曾帮过村民们大忙,在村里很吃得开,人人见了他都喜笑颜开。

为了防止野彘继续下山糟蹋庄稼,我与沈如意的护卫每天晚上轮流在田地里巡逻,不敢有丝毫懈怠。

娘拿出之前我给她的银子,买来了鞭炮和铜锣,用以吓唬野彘,保庄稼平安。

如此,倒也算是安稳过完了秋天,村民们皆松了一口气。

夏生放假回家,兴致勃勃地对我说道:“阿姐,你打野彘的事迹在镇上传开了,如今人人都在谈论你呢。”

“不仅如此,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都在说槐花村的春禾,说是在将军府长大的,得了楚将军亲传,功夫了得,英勇非凡!”

我一听,便知这事定是沈如意宣扬的。

他每日就三件事:一,在村口槐树下和叔叔婶婶们嗑瓜子闲聊,将我的事迹添油加醋地说上一番。

二,跟在我屁股后面做跟屁虫,形影不离。

三,到处宣扬我的事迹,唯恐天下人不知。

第一场初雪落下时,村子里来了个人,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是镇上的首富,他挺着大肚子,坐在我家堂屋的桌前,诚恳地看着我道:“春禾姑娘,我就一个独女,她娘生她时落下病根,不能再生育。以后我这家产都是要交给她的,但我担心啊,她一个女儿家走南闯北地做生意,难免被欺负。所以,我就想着,请一个师父教她武学,能保护自己,不知姑娘可愿?”

富商走后第二天,镇上的举人又来了我家,神色间带着几分期待。

“春禾姑娘,我和夫人都是书香门第出身,谁知生个儿子死活读不进去书。受隔壁镖局影响,就爱舞刀弄枪。我正想着给他物色个厉害的师父,谁知就听说了春禾姑娘的成长事迹,心中甚是钦佩,故而来此相求……”

15

除夕前夕,寒风虽冽,却挡不住归乡的热切。

沈如意便携着行囊,回京城与家人共度佳节去了。

待他离去,我寻了个时机,与爹娘围坐在暖炉旁,将心中盘桓已久的想法细细道来。

“爹、娘,夏生渐长,往后读书所需银钱定是越来越多,家中亦需寻个长久的生财之道。”

爹娘相视一眼,目光中满是关切与询问。

我接着说道:“我思来想去,决定去镇上开一间武馆,专授人武艺。”

爹娘听后,皆是面露喜色,爹点头道:“此计甚好,你自幼习武,有一身好本领,开武馆定能成事。”

娘也附和道:“是啊,你放心去做,家中自有我们照料。”

然我心中仍有一丝顾虑,蹙眉问道:“可我若去了镇里,家中这地该如何是好?”

爹思索片刻,缓缓开口:“你且安心去,家中之地,我和你娘自能安排妥当。从前夏生还未出生,你还未归家之时,皆是我和你娘二人下地劳作,所种之粮,亦不比别家少。”

我闻言,心中稍安,感激地看向爹娘。

不久后,我在镇上寻得一处倒闭的布料店,将其租下,略作改装,便成了我的武馆。

起初,武馆门可罗雀,仅有两个学生。

我每日悉心教导,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月之后,学生渐增,已至五人。

我思量再三,决定不再招收新学生。

“五人足矣,再多恐难兼顾,教学之事,需专心致志,方能有所成效。”我暗自思忖。

这武馆生意,讲究的是长久,犹如学堂一般。

从教授基本功至学生出师,少说也要七八载光阴。

故而,我并不担忧武馆会倒闭。

与夏生所读之学堂相似,我亦每月给学生放假两日,让他们得以休憩。

另在春种与秋收之时,再各放假七日。

实则,这亦是给我自己放假,以便我回村协助爹娘种地。

时光匆匆,转眼又至四月,正是播种粟米的好时节。

我关了武馆,骑上赤焰,快马加鞭往家中赶去。

待我赶回家中,爹娘已然下地劳作。

我急忙拴好赤焰,拿起农具,匆匆往地里赶去。

尚未走近我家之地,远远便见一个白晃晃的手臂,一蹦一跳地朝我挥手。

我眯起双眼,定睛细看,心中微微一惊。

那不是沈如意吗?他怎会在我家地里?

我加快脚步,两腿倒腾得飞快,不多时便站在了田堤之上。

望着眼前之景,我心中满是迷茫。

只见地里几个黑衣大汉,正挥动着锄头,“哐哐”作响,奋力锄着地。

我娘与沈如意则一人挎着一个小布袋,正仔细地撒着种子。

自沈如意住进槐花村后,便不再佩戴那金项圈,穿着亦朴素了许多。

沈如意见我到来,面露得意之色,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指着地转了一圈,朝我炫耀道:“瞧,就今日一上午,已然种完两亩地了。”

我闻言,心中又好气又好笑,随手扔了锄头,拉着他的手腕,将他带到一处无人的地方。

他偷偷觑着我的脸色,敛了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高兴吗?”

我轻叹一声,用指腹轻轻擦去他下巴上的脏污,眼神飘向地里的几个护卫,无奈说道:“你的护卫乃是保护你安全的,种地如此辛劳,你若遇见危险,他们还有精力保护你吗?”

沈如意低了声音,小声说道:“我还有护卫……”

我望着他卷起的袖角与裤脚,以及那白皙胳膊上的划痕与泥土,心中一阵酸涩。

一股热意不自觉地涌向眼周,我闭了闭眼,低低呼出一口气。

待我睁开眼,定定看向他的眼睛,认真说道:“沈如意,你不必如此的。你我初次交谈之时,你穿金戴银,连发丝都梳理得一丝不苟,金光闪闪,宛如下凡的小仙子一般。如今却在这满是蚂蚁、小虫的灰土地里卷着袖子种地。”

“你爹娘宠着你、疼着你长大,并非为了让你来这村子里摔跤、受伤、种地的。他们若是看见你这般模样,指不定要多心疼呢。”

言及此处,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去年秋天之景,那时我一时情难自禁,亲了他一口。

16

翌日清晨,待那晨曦初照,我便懊悔不已。

我本应做的是,助沈如意重归京城,做回那肆意张扬、恣意妄为的永安侯之子。

而非拉他做这槐花村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寻常村民。

这段时日,我皆忙于开武馆之事,竟将沈如意之事抛诸脑后,未曾顾及。

如今想来,确是该与他言明一切了。

我寻到沈如意,目光坚定,缓缓开口:“沈如意,回去吧,归家去,回到你父母身旁。”

“你自可偶尔来槐花村走走,赏赏这乡村风景。但,你终究不能永远属于此处。”

他却也定定地凝视着我,神色认真无比。

忽而,他咧嘴一笑,反问道:“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我心头微微一颤,随即又被那无力之感紧紧包裹。

他敛了笑意,神色变得严肃非常,仿若换了个人一般。

“楚明漪,你不想我如此,我自是理解。你可是感觉有压力了?”他目光灼灼,紧紧盯着我。

我愣了一瞬,未曾料到他会如此发问。

他继续说道:“我可以不做这些让你有压力之事。但我不会走,我来槐花村,乃是我爹娘同意且支持的,并非我任性为之。”

“你也莫要总将我当作小孩儿看待。”他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而且,这世间,并无谁天生就该属于何处。我,可以属于诸多地方,而非仅仅某一处。”他言罢,眼神坚定。

说完,他“唰唰唰”地利落地放下袖角与裤脚。

又用袖子胡乱抹了几下脸,而后走到地里,对着我爹娘恭敬道了别。

朝几个护卫一招手,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爹娘皆有些迷茫,见走近的我,呆呆问道:“你们……吵架了?”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作何回答,便选择了沉默。

他们互看一眼,皆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继续忙活去了。

春种过后,京城忽有消息传来。

楚明微与萧世子即将成亲,我们得即刻赶往京城,参加楚明微的婚礼。

早在三个月前,楚明微便来了信,言明了她与萧世子定亲之事。

故而,我们对此并不惊讶。

这场婚礼,办得极为盛大,足以见得长公主对这场婚礼的重视与满意。

清早,我为楚明微戴头冠。

镜子里,楚明微一双杏眼含情脉脉,眼里满是对出嫁的期待与紧张。

我将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同看向镜子。

她在镜中朝我嫣然一笑,手心轻轻握住我的手背。

“从前做春禾的时候,便是做梦,也未曾想到我会嫁给当今长公主的独子。”她语气里满是如梦一般的感慨。

我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真诚道:“祝你们琴瑟和鸣,鸾凤和鸣,永结同心。”

楚明微眨眨眼,目光温柔地看着我:“我也希望你能勇敢一些,尽快敞开心扉,莫要再封闭自己。”

我顿了顿,只勾了勾嘴角,并未言语。

长公主府内,我瞧见了永安侯一家。

沈如意立在永安侯夫人身边,对我投来的眼神,仿若未见,不为所动。

他跟我置气已久,在槐花村时,也不来我家蹭饭了,平日里闷在院子里,亦不出门。

永安侯夫人眼睛在我俩身上转来转去,满是好奇。

她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身边的永安侯,抬起下巴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沈如意。

永安侯一顿,捋着胡子,缓缓走向我。

我见他走来,心中突然十分紧张,竟有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

可脚却跟长了钉子似的,将我牢牢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永安侯在我跟前站定,我忙朝他行礼。

他忙点头,我竟感觉出他也有点紧张和慌乱,神色颇不自然。

17

永安侯又抬手捋了两把那花白的胡子,随即哈哈大笑道:“如意那小子,倒真是有眼光呐!想当初,你在我家中舞的那套剑,身姿轻盈如燕,剑影闪烁似星,当真是好看至极啊!哈哈哈……”

我闻言,嘴角微微抽了抽,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回应:“……。”

这时,武安侯夫人莲步轻移,款步走来,狠狠瞪了永安侯一眼。永安侯正捋着胡子的手,瞬间僵在了半空,脸上满是尴尬之色。

永安侯夫人转过身,慈爱地凝视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丫头啊,瞧着比之前黑了些,也健硕了些。不过,这和以前那种好看,倒是不太一样咯。”

我嘴角再次抽了抽,依旧不知如何应答:“……。”

她轻轻握住我的手,目光中满是关切与诚恳,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意这孩子,默默关注你好几年了。连带着我和他爹,还有他小妹,以及他大哥二哥,也都跟着关注你好几年了。”

我听了这话,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害怕之意,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似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安,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继续说道:“你走了之后啊,如意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儿。我瞧着心疼啊,便厚着脸皮去将军府打听你的去处,这才知道你家在槐花村。我们家啊,也不指望他承担什么家业,更不奢求他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业来,只要他能开开心心的就好。他呀,是一厢情愿地喜欢着你。你要是嫌弃他,就把他当成个普通邻居,不必有太多顾虑。要是不嫌弃,也可以试着和他相处相处看看。这小子,虽说平日里没个正形,但在大是大非上,我们将他教得极好,他心地不坏的。”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倒是叫我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夫人如此诚恳,倒叫我有些无地自容了。”

这时,沈如意突然出现在永安侯身边,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却朝他爹娘说道:“爹娘,快走吧,观礼的时辰要到了。”

我们在将军府住了一夜,次日便准备回槐花村。

谁知,沈如意竟找了过来,说要和我们一起回村。

爹娘和夏生默默地坐上了马车,竟将我独自甩在了身后。

我无奈之下,只好上了沈如意的马车。

那刀疤脸护卫朝我们欣慰一笑,随即扬起马鞭,驾车而去。

马车内一片寂静,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这寂静的氛围,让我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可沈如意却自在得很,仿佛这寂静是他所期待的一般。

马车一摇一晃,晃得人昏昏欲睡,这般节奏,实在适合小憩片刻。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越来越浑浊,就在我快要睡着之时,忽然,一股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鼻尖上,紧接着,嘴唇上传来一阵湿润之感。

我惊得猛然睁开双眼,就看见一双好看得如同狗狗一般的眼睛近在咫尺,那长长的眼睫一扇一扇的,扫在我的眼皮上,痒痒的,直痒到了心里。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他明显瑟缩了一下,似乎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我的手轻轻盖住他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你亲嘴的时候,都不闭眼睛的吗?”

沈如意好似木头成精一般,任由我“蹂躏”,竟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且,他还笨得忘了呼吸,一张脸憋得通红,好似熟透的苹果。

我忍不住捏住他的脸,迫使他张开嘴呼吸,嗤笑道:“只敢在我睡着的时候偷亲,就这点出息吗?”

他以手捂脸,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羞愧得无地自容。

过了半晌,他才嘟着嘴,闷声道:“你怎的如此有经验?你不会……已经有过旁人了吧?”

他说不下去,眼睛紧紧盯着脚尖,不敢看我。

我抱臂靠在车壁上,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可爱窘迫的样子,悠悠道:“这话本子上学的呀。”

他明显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又问道:“那你亲我,是什么意思啊?”

我歪着头,反问道:“不是你先亲的我吗?”

他一僵,结结巴巴道:“你……你可以躲开的呀。”

我笑了起来:“可是你已经亲上了呀,这会儿说这些,还有何用?”

他有些气急败坏,涨红了脸道:“可是你,你……”

我笑出了声,直截了当地说道:“心悦你咯,不然是因为好玩儿吗?”

沈如意虽然没动,可我却仿佛已然看见了他内心里的欢呼雀跃,那喜悦之情,定如翻涌的潮水一般。

回村后,沈如意却不回家,像个小跟屁虫似的,又跟在了我身后。

天色渐渐蒙蒙黑了下来,我牵着赤焰去放风吃草,沈如意则摇着尾巴,欢快地在我身后跑着。

瞧他那模样,今日当真是开心极了。

我躺在草地上,望着那浩瀚的夜空,思绪渐渐飘远,发起呆来。

沈如意面对着我躺下,期期艾艾地说道:“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定亲啊?”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问道:“你很着急吗?”

他的脸又红了,红得如同天边的晚霞,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他任由我捏着他的脸,垂下眼帘,可怜兮兮地说道:“我是有点着急的。”

我问他:“为何如此着急?”

他道:“怕你跑了。”

我笑了:“我家就在这里,能跑到哪里去呢?”

他朝我凑近些,定定地看着我,说道:“我害怕。”

我搂着他的腰,用小臂将他整个身子带至我跟前,用暧昧的语气问道:“你害怕什么?”

他突然惆怅起来,眉头微微皱起:“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害怕。”

这个距离,我只要轻轻嘟一下嘴唇,就能亲到他。

于是,我轻轻凑近,在他那挺秀的鼻尖上落下一吻,身侧的纤手,与他骨节分明的手十指紧紧相扣。

“那便待我武馆下次休沐之日吧。”我抬眸,含笑望着他,柔声说道。

他的双眸瞬间亮如星辰,嘴角上扬,笑出两排整齐如贝的牙齿,唇红齿白,煞是好看。

我忽地一个欺身,将他压在身下,他身下的草儿似乎也被惊得颤了颤。

他有些慌张,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结结巴巴道:“你……你欲何为?”

我双手握住他两只手腕,将他两只手捏在一起,高高举过头顶,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能做什么?你且猜猜看。”

他眼尾忽地泛起一抹红晕,似天边绚丽的晚霞,委屈巴巴道:“疼,胳膊抻到了。”

闻言,我心下一紧,赶忙放缓了力道,生怕再弄疼了他。

我俯下身,凑近他的脸庞,借着那清幽的月光,细细端详起来。

“从前,在京城之时,我怎的就没好好看过你呢?”我轻叹一声,感慨道。

“如此俊朗之人,我竟未曾留意过,当真是我的过错。”

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似是对我的回应,又似是在撒娇。

“哼,你如今才知我的好?”他微微别过头,故作傲娇道。

我轻笑一声,伸手轻轻扳过他的脸:“自然是知晓的,只是从前未曾察觉罢了。”

这夜,月色如水,洒在我们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层银纱。

我们手牵着手,缓缓回村,脚下的路似乎也变得柔软起来。

路上,我思绪万千,想了许多许多。

“因一场自出身便产生的误会,我们未曾失去什么。”我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庆幸。

“反而,多了许多疼爱我们的亲人。”我侧头看他,眼中满是温柔。

“且,我们各自有了心爱之人。”我紧紧握住他的手,仿佛生怕他会消失一般。

他亦回望着我,眼中满是深情与坚定:“嗯,只愿未来,细水流长,与君共度。”

我微微一笑,将他的手握得更紧:“愿如此。”

来源:桃气故事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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