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宿主,当时让你代替女主维持世界,你还很不情愿,现在漏洞修复,女主马上也就回归了,你只需要让后面主角发展合理,提出分手就可以。”
1
站在俱乐部的大厅,周敬义的兄弟起哄,「嫂子,又来接义哥啊。」
他懒洋洋地走出来,将大衣随手丢在我脸上。
人被砸得眼冒金星,我还来不及整理,就被他拽着塞进车门。
接着,熟悉而又充满酒气的气息袭来,我不肯配合,
他就死死按住我,不悦地命令我不准动,并且撕咬我的唇。
滚烫翻搅。
大雪覆盖,我站在面包车的后备箱旁,裹着厚厚的羽绒服。
粉毛茸的帽子和围巾,手里是热奶茶,
和旁边只穿着薄毛衣搬饮料的男人形成鲜明对比。
过往的路人纷纷回望。
冷冰冰的系统催促金属音,已经响了好久。
“宿主,当时让你代替女主维持世界,你还很不情愿,现在漏洞修复,女主马上也就回归了,你只需要让后面主角发展合理,提出分手就可以。”
“好。”我安慰自己,马上就能走上正轨了。
人流里,不知谁调侃来一句,“这男的真帅,小年轻真恩爱啊。”
同行小声反驳:“大冷天的,没钱再爱也得在外面冻着。”
男人从车厢里胯腿而下,弓着腰从车里探出来。
他整个人因为刚搬完东西,板寸的发尖都冒着热气,袖子也挽了起来,健康的小麦肤色因为天气寒冷,也略微发着红。
他特意挪开干活的橡胶手套,用小臂擦汗,露出一截很有力量的小腹。
向人流里淡淡看了一眼后,露出笑意,向我招手。
世界对他的偏爱,在五官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很凌厉攻击的长相,真正愿意笑的时候,却让人觉得眼若星河。
女主以后吃得可真好,我暗暗诽谤。
我走近后,他却弯下腰来,歪着脑袋看我,我盯着他亮亮的眼睛,只好认命地从包里掏纸巾。
我低着头,猝不及防就被他用手腕推到怀里,“太冷了,别摘。”
“靠靠。”下巴枕在我的肩上。
“周敬义,我待会儿想和你说件事。”
“正好,我也有。”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低头吸了一口我手里的奶茶。
我跟着周敬义走进小超市的二楼,他说这是老板免费顺带让他看店。
很局促的地方,我头一次来。
除了有花洒的小格挡用帘子简陋遮了一下,就是床。
依旧很冷。
一进门,他就脱掉上衣。
“你先坐,我冲个澡,我们出去吃饭。”
留下一个线条完美的背影,走进了那个小格挡。
那个帘子能遮的视线有限,而床尾刚好正对着帘子,我面无表情地听着砸下地面的水柱声。
心跳声却不断撞击着耳蜗,眼神只敢粘在地板上。
过了好久都没有动静,我才好奇地抬头。
脸一下被烫得出汗,整个人却好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他简单地围着浴巾,上身露出完美的人鱼线,没擦干的水珠顺着脖颈流到腹肌上。
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眼神里闪过让我看不清的神情,就戏谑地勾起邪气的笑。
“要不要给你看个够?”
反应过来的我慌乱转头,他却顺手就去掀浴巾。
“你干嘛!”我惊恐出声,浴巾下却露出里面很平常的打球短裤。
“你怕什么?”
“谁怕了?有病!赶紧换衣服。”
“我要饿死了。”
我慌乱掩饰一边往外走。
我和他朝夕相处三年,第一次见他还觉得是个面黄肌瘦的小孩。
看着外面的雪色,心里难免失落。
“你盘下了这里?”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事。”
“是,东西我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等到开业,你就是我的小老板娘了。”
“你不是想吃我做的腌笃鲜吗?小宇走之前就帮我炖上了,你尝尝。”
他将砂锅里的东西盛到小碗里,端到我面前,餐馆桌椅早已摆好,暖气开得很足。
汤锅口水汽缭绕,对面周敬义的脸变得模糊。
看我不动:“身体不舒服?”
“周敬义,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腌笃鲜吗?”
他配合着我没头没脑的话题跳跃。
“为什么?”
“我以前有个大学老师对我很好,请我去她家里做客。”
“她说她每年就等着她丈夫给她煮这一口。”
“我当时很羡慕。”
“以后你也会有。”
我用勺子搅动了碗里的东西,摇了摇头。
“我不是羡慕有人给她煮,而是羡慕她不用每天忧心生计,只用随着四季节令享受生活就可以。”
他沉下神色,坐在对面,直勾勾像要把我看穿。
“我刚见你时才大一,我不记得你提起过什么老师。”
他当然不记得,因为这是我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
“你今天要说的事情,我不想听。”
“吃饭吧。”
“周敬义,我们断了吧。”我垂眸看着碗里的东西,自欺欺人躲避着头顶的目光,有些忍不住泪。
他砸下手里的汤勺,依旧冷冷地盯着我:“理由!”
“老子要你看着我说!”他一字一顿。
我强撑平静,抬起头盯着他痛苦又愤怒的眼睛:“我的人生目标是成为一个体面的大学老师,不是什么小餐馆老板娘。”
他的反应反而平静下来,讽刺地冷笑了一声。
然后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一包偷藏的烟,抽出,咬住,点燃。
猩红明明灭灭,吞云吐雾……
我一直以为他是真的戒了,因为他说:“你不是不喜欢吗?”
直到我被呛到猛烈咳嗽,他才发狠一样将指间没抽完的烟按灭。
凳子因为被推开,发出刺耳的声音。
然后一个白花花的单子,甩到我面前。
我的考研报名表,我以为丢了,上面写的是离这里最远的城市。
“大学生铺垫了这么多,不就是瞧不上我这个混混,打算远走高飞?”
我是有愧疚,但他的讽刺太过刺耳。
也可能被他捧着太久了,忘了他原本是什么样的人。
下意识地反驳:“其实我们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像朋友一样好聚好散不好吗?”
我没想到这句话会激怒周敬义。
他猛然狠戾地扣住我的下巴,覆上我的唇,横冲直撞。
初吻!体验感真差!
后脖颈被他轻易地捏住,强硬地箍住整个身子,身后桌子上东西被他尽数推去,直到我被放在桌子上的那刻才开始害怕,狠了心咬他。
他却死死不肯松口,直到满腔血腥味。
他嘶哑着嗓子,眼神骇人:“你说得对,老子泡了大学生快三年,怎么能不尝尝味儿。”
2
“周敬义,你这是犯罪!”
他不顾我的捶打与哭喊,系统只负责维持世界发展,我近乎绝望,却也只能拼命挣扎。
那只粗粝的手掌存在感太强,内衣扣已经被他完全解开,甚至开始往下,直到落到裤腰上,疲惫闭上哭肿的眼睛,只剩下无声地抽泣。
“别让我后悔当初救你。”
他那些疯狂缓慢顿住,眼底欲望也尽数退去。
“成!许老师!你以后可一定要飞黄腾达!”
“不然我一定整死你!”他发狠将我的唇角咬出血痕。
对!他一直都是睚眦必报。
然后撤开起身,拎过衣服掏出东西,扔在我手边。
“赏你了,我拿着嫌恶心。”
“哭够了,就滚。”
风雪灌了进来,那个落寞的影子也很快消失不见。
我平静下来,才看到手边是一沓不薄不厚的现金。
并不是原本就在一起的那种,而是隔几张就会棱角下有个印记。
淡淡的,小小的。
铅笔字样:考研基金。
他的防备心极重,刚开始,我确实吃了不少苦,可只要他自己愿意就全无所保留。
按照世界原本的发展秩序,这家店就是他白手起家的第一步。
我一口口吃着碗里的东西,以后他会过得越来越好的。
系统淡淡催促:“宿主,你的任务已完成,请即刻离开主角存在的地图。”
“我将会抹杀你上个空间的全部存在,您的车祸自救重生任务成功。”
“恭喜宿主,你可以在这里重新开始了。”
上一世,被弃养后我没日没夜地刷题,好不容易考出农村,却在考上研究生的那天,出了车祸。
用系统的话说,大概是太过死不瞑目。
才被传输到这个世界,修补漏洞。
暂时顶替npc任务,帮助主角正确发展。
救了被混混打得半残的周敬义后,我才发现,我被系统坑了。
她不仅让我暂代女主陪伴任务,而且沿用20世纪社会属性。
顾名思义,就是跟上一辈子一样穷。
甚至比上辈子还要穷,因为要养被打得半残的周敬义。
再次见到周敬义的时候,我就知道,
人生根本就是个烂摊子。
系统跑路了,这个世界被扔到垃圾站自由回溯了。
主角摆脱了世界秩序,现在的周敬义我完全不了解。
校领导恭敬和他握手,称呼他为周老板、周总。
我硬着头皮跟在后面问好,他却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酒桌上,男人西装革履,宽肩窄腰,头发也蓄起来了显得更加成熟。当年那个总是凶巴巴的眼神,现在早已被野心和寒意代替。
神目若隼!
他坐在人群中央,众星捧月。
敛起神色,高高在上地漠视着我被不怀好意的领导一圈圈灌酒。
几杯酒下肚,辛辣在胃里翻搅,模糊间抬眼,周敬义兴致缺缺地靠在包厢的沙发上,长腿微屈交叠,神色晦暗不明,导致也未有人贸然上前,男人们聚在一起吞云吐雾,他有些不耐地皱眉。
助理有眼力地起身,准备客套退场。
我尽力避让伸出的咸猪手,七扭八歪地拦到他面前。
我抬眼对上他的视线,他虽然也碰了酒,但面色如常,只有近看,才能发现眼尾染着糜烂旖旎的红。
“小许,周总的酒可轮不到你来敬!”身后油腻声音响起,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
“许老师,确定要敬吗?”他慢慢地俯身拉近,手掐住我的下巴,眼神睥睨。
咽了口水,扶正手里的酒杯,点了点头。
“你配吗?”他淡淡笑了,很残忍。
周遭顿时响起各种污言秽语,夹杂着各种恶心的淫笑。
“许老师,太不体面了。”他贴在我的耳边,寒意森然。
这世界果然是围城吗?
当年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脸上。
“邹院长,你这今天带的小猫心是有点野啊。”酒精让这群伪君子的伪装,荡然无存。
我已经很努力了,却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我忍住鼻尖的酸涩,撑起身子,将酒转身泼向那张满脸横肉的脸。
“滚你妈的!老娘不干了!”
“臭婊子,捧你这么久,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给我抓住她。”我被门口进来的保安,钳制住,眼睁睁看着周敬义依旧轻蔑坐在原地。
是啊,系统都说了,原女主早就就位了。
我算什么。
“想爬床还想挑人,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啊。”
我认命闭眼,思索见机报警脱身的可能。
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闹剧就要在此结束时,周敬义懒懒掀起眼皮,说道:“邹院长,我的地方上可不能出事,我是个生意人,最怕麻烦。”
“楼上有间专门间单独留出来套房,那儿安静。”
“周总破费了,‘扬歌’套房的江景据说可是一顶一的好啊。”
“自己的东西破费什么。”他侧头对人笑了,嘴角有些意味不明。
“人我就带走了。”
到嘴的鸭子飞了,邹宇的脸上难免屈意“周总,你刚才还……”
他扯出领带,松散地挂在我的肩上,“反悔了!看文化人新鲜,老糙汉没读过几天书,有些好奇!”他动作轻浮,眼神却充满了寒意。
“怎么?邹院长不肯?”他对着别人说话,却一直压迫感十足地扯着领带的另一头。
“肯,怎么不肯,周总好奇,您好好研究研究。”
真恶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被周敬义带走了。
后来的事情太过模糊,我被模糊不清地带走,模糊不清的怀抱。
只记得自己问了一句:“周敬义,我是谁?”
他垂下脖颈,眼眸深沉幽暗,“在老子眼皮子下晃了一晚上,你现在跑来问这个!”
日子过得实在太累了,我任由自己放纵沉沦,酒精和欲望占领上风。
醉得很彻底。
我只记得,江景确实很美。
以及一个莫名其妙的夜晚。
从那天起,周敬义就成了我的金主。
那天清晨,他阴恻恻地反问我:“你是这么理解的?”
不等我回答什么,又自顾自挑起嘲讽地笑,“我赚这么多钱,养几个女人不是很正常。”
“总要多试试,你说对吧,许老师。”
“哦,不对,你的被辞退信息应该在手机里了。”
他靠在床背上,挑眉看着我局促又窘迫,弓着腰捡起撕裂的裙子,到处不死心地找手机。
看到手机信息的那一刻,虽然极力安慰自己,还是有种全身力气被抽干的感觉。
泪水一滴滴砸上手机屏幕。
还没来得及酝酿太多悲伤情绪,手里的手机就被不知道什么走到对面的周敬义抽走。
“昨晚还没哭够?”
“你放心,我对女人一向大方。”
看我低头不动,他似乎被激起些怒意,“你难不成还想回去?”
“钱多事少,拿钱走人的活我为什么不干?”我仰起头对上他的视线,挑衅却没底气。
“事少?我的事可不少。”他带着些微妙的情绪。
“床伴而已,谁知道哪天就散了。”也不知道他那个女主角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嘶!”
“周敬义,你属狗的吗?”
“被包养就要有基本的职业素养!”
“学会怎么讨金主欢心是第一步,下午我让人去把你东西搬过来。”
“我住不惯酒店。”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老子自己的地盘。”
自从我和周敬义开始这种纯粹的关系,他除了对我买买买,就热衷于各种折腾我。
他白手起家,靠的就是骨子里的那股狠劲,和那些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不一样,他的野性和欲望从来都赤裸。
所以当我坐在地下拳场,看着血淋淋的肉搏几欲作呕,眼角都是生理性的眼泪,他却在我耳边低语。
“你不是挺能耐吗?”
“今天中午在商场见到我,为什么转头就走?”他撑住我的椅背,压着我的下巴质问。
“老子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还是见不得人。”
“旁边是我来这交的唯一一个真心朋友。”
“所以呢?”他似乎被我的话逗笑了。
“所以,你名声在外,跟你扯上关系有点麻烦,我怕她误会。”
“许佳,你还真是能耐。”
然后,我整整一周,都被周敬义拉在他各种酒局人情场里周旋,作为拿钱办事的素养,我周全礼数,脸都要笑僵了。
顺便了解了一下周敬义各种产业版图,有酒店、俱乐部、餐厅。年轻有为,白手起家,早就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周敬义了。
我都27了,他也早过而立之年。
和他一起玩的那些公子哥下属,都很会看眼色,刚开始不以为意,多几次,就笑着叫我嫂子。
我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解释那是周敬义的事。
这场闹剧,在我松口提出,请宋瑶吃饭他要不要一起过来时,总算落幕了。
我其实有点明白周敬义的心思,可是我又害怕。
害怕是我想错了,又都是空欢喜一场。
我很老了,过得一直都不好,已经不敢再把自己折腾得身心力疲了。
而周敬义天生就是主角,我随时都会被拨乱反正。
但好在也不是全无希望,周敬义出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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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沛白爱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