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青木关镇,这个名字或许有点生,不像沙坪坝、南岸那么响亮,也并不是重庆市区高楼林立那样的喧嚣,它的历史却莫名曲折复杂,谁说边陲小镇的发展就一定寡淡?光是它行政归属的几番更迭,就足够绕晕不少人!
青木关镇,这个名字或许有点生,不像沙坪坝、南岸那么响亮,也并不是重庆市区高楼林立那样的喧嚣,它的历史却莫名曲折复杂,谁说边陲小镇的发展就一定寡淡?光是它行政归属的几番更迭,就足够绕晕不少人!
青木关的档案摆在那里,沙坪坝区西北部那个三十多平方公里的小地方,和璧山区的城区肘肘相连,今天说城区,其实直到2020年,这儿户籍人口不过两万五。城市开发速度却超过不少想象,地块腾挪,产业园区林立,据说常住人口悄悄突破了十万,不过没人愿意仔细去查这个数字的底细。毕竟迁户口的手续足够烦,谁爱折腾?
老一辈至今还喊它“亲母场”,很多年以后才知道,这名字和乾隆年间一只蟒蛇有关。奇怪吗?某种意义上,这小镇就是靠一桩救母杀蟒、感天动地的坊间传说立起名头,清朝同治时候才跟着青树茂盛的实地景致,把“亲母”换成“青木”,再往后它还归过璧山。比起其他镇,青木关的地名和成因一度显得特别道地,好像天然带着历史感,地理的那种深。
民国的档案里,青木场几番易名。这地方自己确实没踏实安然过——青木场、青木乡、青木联保,又重名青木乡,像是一个孩子在漫长成长过程中来回换学校。难道只是因为它离璧山县太远才归到巴县?再细想,这么多变动,难道没有更深层的缘由?不见得。裂变和归属的推进,更多是权力和空间在暗中角力,落到镇上,谁也说不清。
解放初期,巴县竟然把第四区区公所搬到了青木乡,巴县第四区的地理格局一下子复杂了。1951年,这片区又整体划归北碚区,说是区划调整,实际上对于巴县算得上伤筋动骨。那次调整,几乎就是在自家腋下割肉,还要装作不疼不痒,难怪本地老人提及都语带无奈。
划入北碚的这段时间,巴县四区明显缩水,名下曾经管着的歇马、磨滩、回龙坝、凤凰、三桥等等全都得归了别人名下。这下巴县里人心惶惶,不知道还会割多少?有说,区公所坐镇便是权力标志,一夜之间离家千里,何尝不是一种地缘政治的妥协与无奈。到底是青木乡太遥远,还是地理格局有了新算计?这样的问题,在家长里短间总也说不清楚。
仅过了两年,1953年,区划又动。原本归北碚的区里一部分又还给巴县,但歇马、磨滩两个乡死活没还,可能是被北碚看中——要不然呢?噎人口气都难受。青木乡得以复名,还成了第四区区公所。等到1953年6月,青木乡又析出新一个关口乡,七八个乡镇一时之间混作一团。
1954年,这片土地又有了新玩法。青木乡和关口乡从中析出部分地带成立青木关镇,这两乡也没消失,行政并行。到同年6月,关口乡又并入青木乡,结果成了青木关镇和青木乡两头并存。1958年两者合并为青木公社,1959年变青木管理区,再到5月份又复名青木关公社并立青木关区。频繁的更名、合并,政策文件的速度或许比当地路面摊贩还要快,但人们的脚步始终还是跟它走。
60年代风向突变,这里也得热闹一下。1966年,公社一声令下改名“胜利公社”,是大环境下的应景产物,没过两年又改回来,群众议论说名字改了干啥?其实细究起来,有没有名字都不是关键,谁都知道,地盘才是要紧事。复名青木关后,才有点像这块地带回归本真,可是接着改革东风分单干,青木关公社又成了青木关镇,并析出青木乡。1985年干脆青木乡并入青木关镇。区公所早被撤了,90年代初只剩镇一级。到底哪里是归宿,这些年没人真去追究了,当初的区长变成了现在的镇长,路过的人很少再回头问一句,那口老井是什么时候封的?
1995年,青木关区的乡镇划归了沙坪坝区。一说,重庆直辖在即,这样的行政划分其实早有准备。青木关成了沙坪坝区的一个镇,但若不是这次调整,青木关中学门梁上大约还得写四川省巴县第四中学。可划去了沙坪坝,牌匾干脆写成“重庆市青木关中学”,市属中学和区属中学的差别,很多外人并不在意。但市属的光环、待遇、甚至办学资源,校长怎么想,心里最是清楚。
早年间,青木关中学地位不弱。民国时期,是民国教育部直属的国立中学。单说这个称号放到现在,恐怕也有不少人抬头仰望。1998年原巴县师范学校并入,这才补上了高中部,逐步成为现在的市级重点。在本地老百姓心头,学校就是门面,比什么企业、园区都体面。校长和校长的待遇之别,市属和区属,台下窃窃私语,有人说命运的分野其实早埋在那块青砖红瓦上。
青木关对面,还有一处叫“工农兵照相馆”的老店。现在想起来,有点怀旧。1950、60年代的照片还在街坊家柜橱深处放着。学生时代办证、毕业照、纪念照全得排队到那儿拍。照相馆摄影师忙得脚不沾地,逢节假日,能拍几十张也不嫌累。其实很多孩子真正第一次近距离看镜头,就是在那儿。名字起得有讲究,“工农兵”三字,听说老板只是怀着点说不上来的崇敬。没赶上历史洪流,也让工农兵三个字留在了街头巷尾。数码相机和手机拍照普及后,这种小馆子撑不住,纷纷关门。没人想象过照相馆时代会结束得这么仓促。
路过青木关的人,多数感慨于城市开发速度,还有那一排排工业厂房。但也有人皱眉,人口暴增带来的管理、交通问题,一时无解。几年前在网络上询问青木关区划问题的还不少,他们逐条查资料,想知道到底属哪个区、哪个县。可实际生活中谁还在乎?归属转来转去,但饭菜还是那口味,街头的麻将桌没变,周末集市依旧人声鼎沸。
细翻公开数据,近十年青木关的基础设施投入迅速。沙坪坝区公务平台披露,青木关全年财政性投融资突破五亿元,工业园扩容、基础设施跃进的规划屡屡上新。这说明城市运营的肌体早已和过往不可同日而语,但楼房下面是老青木的人情世故,天黑后依然热闹。
今人看待这段历史,多少有点无奈。有人说调整是必需,城市得扩张管理压力大;也有人说本该再沉淀几年,很多老宅子、地名再留一会儿可能更好。甚至青木关镇的归属在不同年代有不同解释,利益导向、地缘之争,难得有个统一说法。政策文件很冷,现实里的搬家、经商、孩子上学,却总是带着七分温度。
如此折腾几十年,到底值不值?有时候说得响亮,历史的痕迹刻在青木关人的骨子里,有时候又觉毫无意义。能留下的记忆本身就是城市发展的证据?或者只是过路人多看了一眼。每个人心里那点青木关,都是独一份的,时不时还会回头琢磨一阵。
青木关镇的事说到这里,多少还带点纠结。沿街霓虹、老区名校、工业厂区混杂,这点城乡夹杂的杂糅感其实也算现实。换个角度看,没人会真的记住那么多区划名称,大家只在意自己的生活有没有变化。过去的故事,大部分安静了,也就成了烟火气里的边角。
这段地方志模样的历史或许不算齐整,但终归印证一件事:重庆的每个角落,都有自己的逻辑和故事,就像青木关经历的反复变迁。这事啊,说复杂太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本地人心里的青木关,还在每天变。
来源:优雅船帆RTZ3B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