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说起来,“一个人被忘在太空”这种事,听着像笑话,实际上却是1991年苏联解体那阵,真真实实发生过。冷战最焦灼时刻,美国和苏联谁也不服谁,互相掰着世界霸主的手腕。可就在苏联那个“铁幕”轰然倒下之际,地球上乱成了一锅粥,而太空里——还有个航天员,硬生生被遗落了31
说起来,“一个人被忘在太空”这种事,听着像笑话,实际上却是1991年苏联解体那阵,真真实实发生过。冷战最焦灼时刻,美国和苏联谁也不服谁,互相掰着世界霸主的手腕。可就在苏联那个“铁幕”轰然倒下之际,地球上乱成了一锅粥,而太空里——还有个航天员,硬生生被遗落了311天,隔着大气层,见证了自己的祖国灰飞烟灭。
这哥们,名叫谢尔盖·克里卡列夫。1958年生在列宁格勒,彻头彻尾的苏联娃——爸是高级工程师,妈在学校当老师,说是“红色家庭”也不过分。克里卡列夫小时候就是一根筋,别的孩子玩泥巴,他研究家里的电机齿轮,自己用木头做小火箭,楼下邻居听得头疼。学习不用人操心,考大学一把过,读的是列宁格勒机械学院。毕业那年,刚好赶上苏联太空事业如日中天,招航天技术员,他也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仿佛天生就该往星星上跑。
其实说到苏联宇航员,大伙最熟的可能还是加加林,但克里卡列夫跟加加林不太一样。他不算“明星”,也没啥轰轰烈烈的事迹。他最打动人的地方,就是那种扎扎实实的技术人气质,安静地做事,经年累月搞训练,上班就是一副“为苏联添光彩”的劲头。1985年,经过筛选进了宇航员梯队,在太空中心默默吃苦,和一众技术员没快活日子,只是每天从早干到晚,东修西查,学新设备。邻居都说,“这孩子不吭声,心气全在星星那儿。”
1988年,是他第一次进太空,也是“和平号空间站”最火爆的岁月。当时苏联刚刚跟法国有联合航天任务,法国宇航员让·卢普和克里卡列夫肩并肩上天。法国人回到地球百感交集,漫天讲自己如何爱太空,克里卡列夫倒是话不多,把任务写进日记,回来后第一反应是跟家里打电话报平安。说到底,他是那种“把责任扛自己肩上,不大声嚷嚷”的人。
转眼到1991年,苏联国内一片乱象,但太空还得继续转。一切流程照老规矩来,克里卡列夫被挑出来,去“和平号”负责长期驻站科技任务。那批宇航员里,除了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哈萨克工程师,另一个是乌克兰籍的飞行员。刚发射上天那阵,克里卡列夫还憧憬着下半年回家,说不定能赶上女儿生日,看上去是一场顺理成章的科研之旅。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刚到站没几天,和他一同来的,一位英籍宇航员和上批苏联宇航员全部提前回地球,所剩的只有他和小伙子阿尔图诺夫。空间站里连续几周,最让人头疼的事不是电力故障,没有热水,而是地面通讯突然间变得断断续续,偶有一次无应答,整夜心慌,有点像等家属消息那种淡淡恐惧。
克里卡列夫没跟同事多说什么,他有种“事情不妙”的预感。地面调度员变成一茬又一茬,有时连名字都听不出来,他只能继续做自己的实验,按照预定计划检测空间站设备,每晚睡前照旧用苏联规定的格式写日志,仿佛只要认真工作,一切都可以恢复正常。
其实同时期太空圈里另一段佳话,是美国航天员东尼·英格兰那趟极端的任务。不同的是,美国遇到问题时可以临时改派飞船救人,而克里卡列夫面对的,是一整个消失的国家。刚开始,俄罗斯管得还松,但等到年底,空间站补给按计划没了后,美国那边主动联系,说可以协助回收,他犹豫再三,最终拒绝了别人设的“后门”。
冷战年代谁都知道美国和苏联斗得多狠,但这会儿没法纯靠仇恨解释,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地球上的苏联解体,莫斯科变成了混乱的俄罗斯,很多部门直接失联。空间站里,克里卡列夫和阿尔图诺夫靠着剩下的真空包装食品苟着,信号频频断开。最难挨的是新年那几天,地面工程师告诉他:“我们得等钱,预算批不下来。”他窝在微重力舱里,拿着老旧的收音机听一整晚俄罗斯电台——那点孤独,怕是地球人一辈子也体会不到。
这期间,太空站的某天设备小故障,美国宇航员特意用无线电发来问候,因为NASA的补给飞船刚好在相邻轨道上经过,还丢下来点巧克力与冻干牛肉。他笑了笑,分给阿尔图诺夫一块,说,“咱们小庆祝吧。”日子很紧凑,但也不至于绝望。
咱们得说句闲话:当时俄罗斯国内的人压根不知道还有俩人飘在太空,克里卡列夫后来回忆,身边同事有人以为他早就退休移民美国了。等到军方调查名单,才发现少了他一号“兵”,有人猜他是不是叛逃。俄罗斯一度给出“全球通缉”,这在航天史上也是哪听说过的稀罕事。
真正转机发生在1992年早春,德国那边看好空间站技术,愿意出一大笔钱买苏联剩下的轨道资产。这个协议说起来玄乎,实际上算是空间站的“托管”,德国支付部分“赎人费”,这才敲定克里卡列夫和阿尔图诺夫的安全回归。回到地球那一刻,克里卡列夫精神恍惚,新闻照片里整个人像焐湿掏出来的馒头——脸色发白,腿晃得不行,还穿着早已退役的苏联宇航服,好像猛然回到另一个时代。
落地的人群,也没人认得他宇航服上的国徽。他自己木愣愣地站着,“苏联”这个词在地球上消失了,但他还是坚持穿那身旧服装。家乡也改了名,他原来的家信地址成了“圣彼得堡”,物是人非,说不清失落还是难过。还奉调新国籍,护照换成了俄罗斯,从内心里,有那么几个月,他就像一块漂浮在太空的孤岛,没归属。
有人以为这事会把他彻底击垮,说下次怕是不敢再当宇航员了。但实际上,克里卡列夫没在太空中消耗掉他的斗志。养了不到两年伤,又主动申请去做国际任务。1994年,他成为第一批搭乘美方航天飞机的俄罗斯籍宇航员,还参与了搭建国际空间站的队伍。忙起来后,世界各地航天员都把他当活榜样,说这人挺住过宇宙间最疼的孤独,连国都亡了,还能捱过去。
要说忠诚,克里卡列夫倒不是那种咬着牙“为伟大祖国”喊口号的人。他归来后,面对记者的追问,依然说:“我是去代表苏联的,现在回来,也只能算是俄罗斯人。”美国飞船起初愿为他单独安排回地球的机会,可他回绝了,道,“我是苏联宇航员,要按苏联的规矩做事”。
他后来还做了培训主管,继续把自己技术和经验教给下一批宇航员。其实下了太空,他过得极其普通,每天上班,回家自己做饭,偶尔跟年轻学生聊聊空间站往事。很多人说,他是最后的“苏联人”,也有人觉得,他代表的是一代人那种“做事不张扬、爱国不声张”的精神。
人世间的事,变得很快。苏联离开历史舞台时,没人想到一个普通技术员会在太空“流浪”近一年,被世界各国轮流忘记、误会。克里卡列夫的名字,后来在俄罗斯航天界变成了传奇。但这故事里,最让人难忘的,不是那些表面的英雄光环,而是那种郑重、坚韧,和一点淡淡的个人遗憾。
很多事,咱们说不清答案,比如——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会不会肯定上飞机?但他还是愿意尽自己的本分,站在那个位置上,静静地把任务做完。我想,这就是一个平凡航天员让人敬佩的地方吧。
来源:奋发原野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