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85年的四川广安乡下,春播刚过,村民们忙着在田埂上除草,村头广播里反复播着计划生育的宣传语——“少生优生,幸福一生”。
1985年的四川广安乡下,春播刚过,村民们忙着在田埂上除草,村头广播里反复播着计划生育的宣传语——“少生优生,幸福一生”。
没人想到,就在这片忙着搞生产的土地上,一个叫曾应龙的农民,正偷偷酝酿着一场比古装戏还离奇的事:
他要当“皇帝”,还要把县里的医院改成“后宫”。
1945年,曾应龙出生在广安,读过几年私塾,能背几句古文,可脑子里的想法还停在老辈人那儿:没有儿子,就是“断了香火”。
20岁,他娶了邻村的姑娘,接连生了两个娃,都是女儿。
看着别人家抱儿子,他心里急得像着了火,总觉得在村里抬不起头。
那时候计划生育政策执行得严,村干部三天两头往家里跑,劝他别再生了。
曾应龙听不进去,他想:“我自己的娃,凭啥不能生?”索性带着老婆跑了。
先是去了新疆,好不容易生下个儿子,他怕被当地干部发现,连夜收拾东西,又逃到了河南新乡。
在新乡的日子更难熬,租了间漏雨的小破屋,他打零工,老婆在家带三个孩子。
可他还是不安心,总觉得“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有天傍晚,他在街头闲逛,看到个摆算命摊子的,摊子前写着“算姻缘、测前程”。
那时候他正愁得慌,就想找个人唠唠,没想到这一唠,把自己唠进了更大的荒唐里。
算命的叫马兴,看着挺会说话,先问了曾应龙的生辰八字,又听他说了想生儿子的事。
马兴突然一拍大腿,说:“老哥,你这不是普通人家的命啊!你是流落在民间的帝王,要是能顺天应人,别说生儿子,想生多少都没人管!”
曾应龙一开始不信,可马兴接着说,他前几天在四川老家,看到乌江边上有娃娃鱼会唱歌,唱的是“假龙沉,真龙升;河之南,降太平”。
还说这“真龙”就是曾应龙,因为他名字里有“龙”,又在河南(河之南)待着。
这话正好戳中了曾应龙的心思——要是真能当“皇帝”,计划生育政策不就管不着自己了?
他越听越动心,跟马兴聊到半夜,最后两人约好,回四川广安“干一番大事”。
马兴比曾应龙先回广安,一回去就开始“造势”。
他先找了几个穷邻居,说只要跟着“真龙天子”,以后“有地种、有钱花,孩子随便生”,还承诺给他们“当官”。
接着,他让村里的小孩,传唱那首“假龙沉”的童谣。
又花钱买了条娃娃鱼,在鱼肚子里塞了块写着童谣的黄绫,然后带着几个村民“碰巧”在河边发现这条鱼。
剖开鱼肚子看到黄绫,村民们都傻了眼,马兴趁机说:“这是玉皇大帝的旨意,曾应龙就是真龙天子,咱们得去河南把他请回来!”
为了让更多人信,马兴还找了个叫牛大全的人帮忙。
牛大全以前在道观里当过学徒,会点画符念咒的把戏,村里老人都觉得他“懂门道”,现在开了个养鸡场。
马兴跟牛大全说,只要帮曾应龙“登基”,就封他当“宰相”。
牛大全一听有好处,就答应了。
村民们果然找牛大全验证,他装模作样地闭着眼坐了两个小时,然后说:“天意没错,曾应龙就是真龙,现在跟着他,以后能封官赏爵!”
就这样,几个村民凑钱做了件粗布龙袍,跟着马兴去河南找曾应龙。
一见到曾应龙,他们“扑通”就跪下了,喊着“陛下万岁”。
曾应龙一开始还假装推辞,说自己“只是个农民,当不了皇帝”。
可看着众人的样子,他心里的瘾上来了,最后叹着气说:“既然天意如此,朕就担起这个责任吧。”
1985年秋天,曾应龙穿着那件粗布龙袍,被村民们拥着回了广安。
他把自己的“国家”叫“大有国”,意思是“你有我有大家有”,还把1985年改成“太平元年”。
封马兴当“太尉”,管军事;封牛大全当“宰相”,管政事;又从村民里挑了些年轻力壮的,组成“御林军”。
每天让马兴带着在晒谷场上操练,拿着锄头、镰刀当武器。
“大有国”成立后,曾应龙琢磨着找个“皇宫”。
马兴说:“陛下得有个像样的地方办公,县医院最合适,里面都是病人和护士,好拿下,还能烧了里面的避孕药,显陛下的威风!”
曾应龙觉得有道理,就决定带“御林军”去攻县医院。
那天早上,天刚亮,曾应龙穿着龙袍,站在晒谷场上,对“御林军”说:
“今天咱们去占医院,以后那儿就是皇宫!”
说完,带着几百号人,拿着锄头、镰刀、木棒,浩浩荡荡往县城去。
一路上,又有几个村民加入进来,有的是想跟着“当官”,有的是觉得新鲜。
到了县医院门口,守门的老大爷看到这阵仗,吓得赶紧往里面跑。
“御林军”一拥而上,把医院里的男医生、男病人都赶了出去,只剩下40多个女护士。
曾应龙走到医院大厅,让人把药房里的避孕套、避孕药都搜出来,堆在院子里,点了把火。
火着起来的时候,马兴喊着:“古有林则徐虎门销烟,今有陛下广安烧套!”
其他人也跟着喊“万岁”,曾应龙站在火堆旁,腰杆挺得笔直,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接着,马兴提议:“陛下,自古皇帝都有三宫六院,这些护士都是美人,不如封她们当妃子?”
曾应龙点点头,当场封了40多个护士当“妃嫔”,还挑了个长得清秀的护士当“皇后”。
这事很快传到曾应龙原配老婆耳朵里,她跑到医院,对着曾应龙又哭又骂。
曾应龙脸一沉,说:“朕是皇帝,你敢以下犯上,贬你为庶人,赶紧滚!”
他老婆哭着跑了,从此再也没回来。
之后,“大有国”的“大臣”们,穿着用红布缝的“蟒袍”,手里拿着硬纸板做的“玉笏”,在医院大厅里“上朝”。
牛大全站在旁边,念着自己写的“奏折”,说要“鼓励生育,多多益善,生十个以上封一品诰命夫人”。
曾应龙坐在用办公桌拼的“龙椅”上,时不时点头说“准奏”,场面又荒唐又可笑。
可这荒唐没能持续多久。
当天下午,解放军把医院团团围住,让曾应龙出来投降,曾应龙一开始还硬撑,说:“朕是大有国皇帝,岂能投降?”让“御林军”抵抗。
可“御林军”都是些农民,哪见过这阵仗,有的扔下锄头就跑,有的吓得躲在桌子底下。
牛大全想装神弄鬼,拿着桃木剑在院子里跳来跳去,嘴里念着“咒语”,结果被解放军一枪打在肚子上,倒在地上不动了。
马兴见大势已去,突然变得疯狂,从地上捡起把刀,抓住旁边一个护士,一刀捅了下去。
接着又捅死了另一个护士,然后逼着剩下的护士跟他跳河。
可那时候是枯水期,河里的水才到膝盖,跳下去根本淹不死人。
马兴看着浅水区,愣了一下,就被冲上来的解放军抓住了。
曾应龙躲在“龙椅”后面,看着眼前的混乱,腿都软了。最后被解放军拉了出来,戴上手铐带走了。
这场从“登基”到覆灭的“帝王梦”,前后还不到两天。
后来,马兴因为杀了人,被判了死刑;曾应龙是主犯,但考虑到他是被马兴蛊惑,又没有直接杀人,被判了无期徒刑。
进了监狱,曾应龙还是没从梦里醒过来。他每天读书看报,想争取减刑,可张口闭口还是“朕”。
他把管教叫“大将军”,把监狱长叫“黄大臣”,有次管教帮他领了生活用品,他还说要“下诏嘉奖”。
结果被大队长骂了一顿,说:“都坐牢了,还装皇帝,醒醒吧!”
曾应龙低着头,小声说:“朕非亡国之君,是诸臣无能啊。”
多年后,有人去监狱采访曾应龙。他头发已经白了,可说起“大有国”的事,眼睛还是亮的。
他要求记者必须叫他“陛下”,不然就不说话。
记者问他后悔吗,他摇摇头说:“成王败寇,没什么好后悔的。”
直到最后,他还活在自己的“帝王梦”里,没明白这场闹剧到底错在了哪里。#夏日旅行攻略#
来源:盛世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