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余空回到西班牙后的生活，迅速被训练和比赛填满。十二小时的时差像一道无形的墙，横亘在他和夏垚之间。他训练结束时，她往往已经入睡；她晨跑结束吃早餐时，他才刚结束晚训准备休息。
番外篇
1
余空回到西班牙后的生活，迅速被训练和比赛填满。十二小时的时差像一道无形的墙，横亘在他和夏垚之间。他训练结束时，她往往已经入睡；她晨跑结束吃早餐时，他才刚结束晚训准备休息。
两人最多的联系，就是手机里那些常常延迟送达的讯息和偶尔才能接通的视频通话。
屏幕里，余空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地搭在额前，背景是他在西班牙租住的公寓，略显凌乱。夏垚则刚结束下午的训练，脸上还带着运动后的红晕，坐在国内宿舍的书桌前。
“今天怎么样？”他问，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睛很亮。
“老样子，跑了两千米，差点没把我送走。”夏垚皱着鼻子，“你呢？训练累不累？”
“还好，就是教练盯着练扑救，摔得我浑身疼。”他转动肩膀，做了个龇牙咧嘴的表情，“不过想到某人在国内等我，就觉得还能再摔五百次。”
夏垚笑骂：“少来这套，肉麻死了。”
通话时常会陷入沉默，并不是无话可说，只是有时看着屏幕里的对方，听着对方轻微的呼吸声，就觉得很安心。他们聊训练，聊队友的趣事，聊食堂千篇一律的营养餐，聊国内国外的天气，琐碎而平常。
有一次，夏垚训练时扭伤了脚踝，虽然不严重，但走路还是一瘸一拐。晚上视频时，余空一眼就看了出来。
“脚怎么了？”他眉头立刻锁紧。
“没事，就稍微扭了一下，过两天就好。”夏垚下意识地把脚往镜头外缩了缩。
余空却不依不饶：“给我看看。喷药了没有？肿不肿？”
“真没事，队医看过了。”她无奈地把脚踝挪回镜头前，微微肿起，有些青紫。
屏幕那头的余空沉默了几秒，然后很认真地说：“夏垚，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
他的语气很少这么严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关切。夏垚心里微微一颤，一种被珍视的感觉细细密密地蔓延开来。她点点头：“知道啦，余妈妈。”
他这才放松下来，又恢复了那副有点赖皮的样子：“叫谁妈妈呢？叫男朋友。”
2
夏垚的假期终于到来。登上飞往西班牙的航班时，她的心跳得比参加任何一场比赛前还要快。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她大部分时间都没睡着，看着窗外的云海，想象着他见到自己时会是什么表情。她谁也没告诉，想给他一个惊喜。
根据之前聊天得到的地址，夏垚拖着行李箱，一路摸索到了余空所在的训练基地外围。时值傍晚，训练应该刚刚结束。她站在铁网外，远远看到绿茵场上那些奔跑的身影。
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他。高大，挺拔，即使在人群中也很显眼。他正和几个队友说笑着往场边走，一边用毛巾擦着汗。
夏垚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他的电话。
她看到他从背包里拿出手机，脸上露出笑容，按了接听：“垚垚？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你那边很晚了吧，还没睡？”他的背景音有些嘈杂，夹杂着队友的西班牙语。
“嗯，想你了呗。”夏垚看着远处的他，强忍着笑意，“训练结束了？”
“刚结束，累瘫了。正准备回去洗个澡，然后可能倒头就睡。”他的声音确实带着倦意，但听到她的声音显然很高兴，“你呢？今天干什么了？”
“我啊，”夏垚拖长了声音，眼睛紧紧盯着他，“我做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他好奇地问，一边拿起水瓶喝水。
“我飞了十几个小时，现在就在你训练基地的门口。”
“噗——”电话那头传来他呛水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夏垚看到远处的他猛地弯下腰，旁边的队友惊讶地拍着他的背。他缓过劲，难以置信地直起身，猛地转头，目光急切地扫向基地大门的方向。
隔着遥远的距离，夏垚举起手，笑着朝他挥了挥。
电话里传来他急促的呼吸声，然后通话被猛地挂断。
下一秒，夏垚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像离弦的箭一样，朝着她的方向狂奔而来。他甚至没走大门，而是单手一撑，利落地翻过了不算高的铁网围栏，引得身后的队友们发出一阵起哄的惊呼和口哨。
他几步就冲到了她面前，胸膛因为剧烈的奔跑而起伏，额头上还冒着汗珠，眼睛瞪得大大的，写满了震惊和狂喜。
“你怎么来了？”他喘着气，声音都有些变调。
夏垚仰头看着他，笑得眼睛弯弯：“来查岗啊，看看某个人有没有在西班牙‘学坏’。”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一把拥入一个汗湿却无比坚实的怀抱里。他的手臂收得很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周围响起更响亮的口哨声和队友们带着笑意的西语议论，但他浑然不觉。
夏垚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青草、泥土和汗水的气息，并不难闻，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和她熟悉的阳光味道。她听到他擂鼓般的心跳，和自己渐渐同步。
“余空，”她小声说，“好多人在看呢。”
“让他们看。”他把头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却带着笑意，“我女朋友来看我，我高兴。”
3
夏垚在西班牙待了一周。这一周里，她近距离地看到了余空在异国他乡的生活。
他的公寓确实如视频里看到的那样，有些乱，但还算干净。冰箱里多是矿泉水、牛奶和速食食品。他不好意思地挠头：“一个人，懒得开火， usually eat at the cafeteria.”
她强迫症发作，花了一天时间帮他收拾了屋子，还去超市采购了一大堆食材，塞满了冰箱。余空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忙碌，眼神柔软得能溺出水来。
“垚垚，你好像田螺姑娘。”他从后面抱住正在切水果的她。
“我是看你太可怜了。”夏垚嘴上嫌弃，却任由他抱着，“等我走了，你至少能自己煮个面吃。”
他训练的时候，她就坐在场边安静地看着。看他一次次鱼跃扑救，看他大声指挥后防线，看他训练结束后累得直接躺在草皮上喘气。他的专注、认真和在球场上的那种霸气，是在学校时很少见的另一面。
休息日，他带她在巴塞罗那街头闲逛。他西班牙语流利，熟门熟路，牵着她的手，穿过古老的街道，在阳光灿烂的广场喂鸽子，去诺坎普球场外膜拜，在路边小店分享一大份海鲜饭。
夕阳西下，他们坐在海边，看着太阳缓缓沉入地中海。余空指着海平线：“你看，太阳从你那边落下，又会从我这边升起。”
夏垚靠在他肩上：“所以呢？”
“所以，”他侧过头，吻了吻她的头发，“我们永远都在同一个阳光下。”
4
假期结束，夏垚不得不回国。
机场分别时，余空抱着她不肯松手，像个耍赖的大孩子。“不想让你走。”他把脸埋在她头发里，声音委屈。
“我得回去训练啊，全国大学生运动会要开始了。”夏垚拍拍他的背，心里也酸酸的，“你也是，好好训练，好好比赛。”
“嗯。”他闷闷地应了一声，“你放假再来。”
“好。”
“每天都要视频。”
“好。”
“脚踝不舒服立刻告诉我，不许瞒着。”
“知道啦。”
广播里开始催促登机。夏垚轻轻推开他：“我真的要走了。”
余空看着她，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塞进她手里。“给你的。”
夏垚打开，里面是一条细细的银质手链，吊坠是一个小小的足球和一个小小的跳高横杆模型，精巧可爱。
“我定做的。”他有点不好意思，“看到它，就像看到我一样。”
夏垚把手链戴在腕上，银链衬得她的手腕更加白皙。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谢谢，我很喜欢。等我下次来。”
她转身走向安检口，一次都没有回头。她怕一回头，自己也会忍不住像他一样舍不得。
飞机冲上云霄，夏垚看着窗外逐渐变小的城市，摩挲着手腕上的新链子。横杆和足球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
异地恋的确辛苦，时差和距离是客观存在的难题。但此刻，她心里没有不安，反而充满了力量。因为他们都在为了各自的梦想努力奔跑、跳跃、扑救，也在为了彼此而变得更好。
她知道，下一次见面不会太远。也许是在某个比赛的间隙，也许是在某个假期。也许是在国内，也许是在西班牙，也许是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只要终点是彼此，那么一路的等待和奔波，就都值得。
她的手轻轻覆在腕间的小小符号上。
天空与大地，足球与跳高，他与她。
他们的世界，才刚刚开始。
来源：小故事来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