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食堂里的喧嚣声突然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和许逸仙之间。
食堂里的喧嚣声突然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和许逸仙之间。
他的脸涨得通红，手指颤抖着指向我面前那份还冒着热气的牛排。
"王依诺，你疯了吗？九十八块钱一份牛排，你知道我一个月生活费才多少吗？"
我慢慢放下刀叉，看着这个交往了两年的男友，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你算哪根葱？"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许逸仙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震惊，然后是难以置信。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句话的背后，藏着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秘密。
01
三个小时前，我还在宿舍里为明天的期末考试发愁。
手机突然响起，是妈妈的电话。
"依诺，妈妈刚给你饭卡里充了两万块钱，你最近好好吃饭，别总是省钱。"
我愣了一下，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妈，两万？是不是多了一个零？"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轻松的笑声："没错，就是两万。妈妈最近生意不错，你就安心读书，别为钱的事情操心。"
挂了电话，我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从小到大，家里的经济条件一直很紧张。爸爸在工厂上班，妈妈开了个小裁缝店，供我上大学已经很不容易了。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都是精打细算，从来没有这么大手笔过。
室友曹筱薇从床上探出头来："依诺，怎么了？看你表情怪怪的。"
"我妈刚给我充了两万块钱饭卡。"
"什么？"曹筱薇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两万？你妈妈发财了？"
我摇摇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妈妈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钱？而且为什么要一次性充这么多？
下午的时候，许逸仙来宿舍找我。
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手里拿着一袋从超市买的打折面包。
"依诺，晚上一起去食堂吃饭吧，我请你。"
看着他眼中的小心翼翼，我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许逸仙家里条件比我家还要困难，父亲早逝，母亲一个人带着他和妹妹。他每个月的生活费只有八百块，还要省出一部分寄回家给妹妹交学费。
我们交往两年来，几乎没有在外面吃过什么好的。偶尔他说请我吃饭，也就是食堂里最便宜的套餐。
"好啊。"我笑着答应了。
晚上六点，我们手牵手走进食堂。
食堂里人声鼎沸，各种菜品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我们习惯性地走向经济实惠的窗口，那里的菜品大多在十块钱以下。
但今天，我的脚步在牛排窗口前停了下来。
那里摆着几份制作精美的牛排，标价九十八元。在这个普通的大学食堂里，这个价格确实显得有些突兀。
"依诺，走吧，那边排队的人少一些。"许逸仙轻轻拉了拉我的手。
我看着那份牛排，突然有种冲动。
既然妈妈给我充了这么多钱，为什么不能偶尔奢侈一次？
"我想吃牛排。"
许逸仙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依诺，九十八块钱，够我们两个人吃三天了。"
"我知道。"我松开他的手，"但我今天就想吃牛排。"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依诺，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如果你真的想吃，我们可以等到我下个月兼职赚了钱再来。"
我看着他，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
为什么我想吃个牛排都要看他的脸色？为什么我要为了迁就他的经济状况而委屈自己？
"我自己买。"
说完，我直接走向牛排窗口。
02
排队等牛排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许逸仙在我身后的不安。
他不停地搓着手，时不时地看向我，欲言又止。
"同学，要几份？"服务员阿姨笑着问我。
"一份。"
"九十八元，刷卡还是现金？"
我掏出饭卡，刷卡的声音在这个时刻显得格外清脆。
拿到牛排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周围同学们的目光。在这个大多数学生每餐消费不超过十五块的食堂里，九十八元的牛排确实很扎眼。
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许逸仙默默地坐在我对面。
他面前只有一份八块钱的盖饭。
"依诺，你变了。"他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但我听得很清楚。
我切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肉质确实很嫩，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我怎么变了？"
"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他的眼中有种我从未见过的失望，"以前的你很体贴，很懂事，从来不会让我为难。"
我放下刀叉，看着他："所以在你眼里，我就应该永远体贴，永远懂事，永远为了不让你为难而委屈自己？"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急忙解释，"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量力而行。九十八块钱，对我们来说真的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对你来说是，对我来说不是。"
这句话一出口，我就看到了他眼中的受伤。
食堂里的喧嚣声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我们之间沉重的呼吸声。
"依诺，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是不想给你更好的生活，但我现在真的做不到。"
看着他红了眼眶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压抑不住心中的那股火气。
也许是因为这两年来，我们的每一次约会都要考虑他的经济状况。
也许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像其他女孩子一样，收到过一束花，一份像样的礼物。
也许是因为我厌倦了总是要为了迁就他而压抑自己的欲望。
"许逸仙，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说出口。
他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依诺，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我重复了一遍，声音很平静，"我累了。"
"因为一份牛排？"他的声音在颤抖，"因为九十八块钱，你就要和我分手？"
我摇摇头："不是因为牛排，也不是因为钱。"
是因为我突然发现，我们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经济上的，更是观念上的。
他永远不会理解，一个女孩子偶尔想要奢侈一下的心情。
他永远不会明白，爱情不应该是一方无休止的妥协和忍让。
许逸仙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王依诺，你变了。你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引来了周围同学们的注意。
"九十八块钱一份牛排，你知道我一个月生活费才多少吗？你知道我为了省钱，多久没有买过新衣服了吗？你知道我为了和你在一起，拒绝了多少份能赚钱的兼职吗？"
食堂里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
我慢慢站起来，看着这个曾经让我心动的男孩。
03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食堂都安静了。
许逸仙的脸色从愤怒变成了震惊，然后是深深的受伤。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在问自己。
我看着他，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后悔，但话已经说出口了，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
"我说，你算哪根葱。"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依然很平静，"我花我自己的钱，买我想吃的东西，关你什么事？"
周围的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有人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许逸仙的眼中涌出了泪水，他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王依诺，我们交往两年，在你眼里，我就是一根葱？"
他的声音在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两年前的夏天，我们在图书馆相遇。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看书。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在他的侧脸上留下温暖的光影。
那时候的我觉得他很有气质，很有内涵。
我们开始交往后，我发现他确实是个很好的人。他温柔体贴，学习认真，对未来有着清晰的规划。
但是，好人就一定要在一起吗？
合适就一定意味着爱情吗？
这两年来，我们之间更多的是相互扶持，而不是激情和浪漫。
我们的约会永远是在学校里，永远是最经济实惠的选择。
我们的聊天永远是关于学习和未来，很少有关于梦想和冲动的话题。
我们的关系稳定得像一潭死水，没有波澜，也没有惊喜。
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合适。
也许，我一直在欺骗自己，以为习惯就是爱情。
"许逸仙，对不起。"我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他擦了擦眼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王依诺，我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食堂。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空荡荡的。
周围的同学们还在议论纷纷，有人在拍照，有人在录视频。
我知道，明天整个学校都会知道这件事。
我重新坐下，继续吃那份牛排。
但不知道为什么，越吃越觉得难以下咽。
这份牛排真的值九十八块钱吗？
还是说，我只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什么？
曹筱薇匆匆跑了过来，坐在我对面。
"依诺，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
"你真的和许逸仙分手了？"
"嗯。"
曹筱薇看了看我面前的牛排，又看了看我："因为这个？"
我放下刀叉，看着她："筱薇，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她想了想："我觉得，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许逸仙真的很爱你。这两年来，我看得出来，他为了你改变了很多。"
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许逸仙确实为了我改变了很多。他开始注意自己的穿着，开始学会说一些甜言蜜语，开始努力赚钱想要给我更好的生活。
但是，爱情应该是改变吗？
还是应该是接纳？
04
回到宿舍后，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手机不停地响，都是一些同学发来的消息，询问我和许逸仙分手的事情。
我都没有回复。
晚上十点多，妈妈打来了电话。
"依诺，怎么样？今天吃得好吗？"
听到妈妈温暖的声音，我突然想哭。
"妈，我今天和许逸仙分手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
"为什么？"妈妈的声音很轻。
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妈，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妈妈沉默了很久，然后说："依诺，妈妈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爱他吗？"
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
爱吗？
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答案。
"我不知道。"我最终诚实地回答。
"那就对了。"妈妈的声音很温柔，"如果你爱他，就不会因为一份牛排和他分手。如果你不爱他，那分手是对你们两个人都好的选择。"
"可是我觉得我很残忍。"
"依诺，感情的事情没有对错，只有合适不合适。你不爱他，却和他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残忍。"
挂了电话，我感觉心里轻松了一些。
也许妈妈说得对，不爱就是不爱，没有必要为了所谓的道德绑架而委屈自己。
第二天早上，我去食堂吃早餐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同学们异样的目光。
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人在指指点点。
我知道，昨天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在这个信息传播极快的时代，一个女生因为男友阻止她买牛排而分手的故事，确实很有话题性。
我买了一份最普通的包子豆浆，找了个角落坐下。
正吃着，杨尔岚走了过来。
杨尔岚是我们班的班花，家里条件很好，平时和我们这些普通同学交集不多。
"依诺，我能坐这里吗？"
我点点头。
她坐下后，看了看我："昨天的事情我听说了。"
我没有说话，继续吃包子。
"我觉得你做得对。"她突然说。
我抬头看着她，有些意外。
"一个男人如果连女朋友偶尔奢侈一下都不能接受，那他根本就不配拥有女朋友。"
"可是他家里条件确实不好。"我说。
"那又怎样？"杨尔岚的语气很坚决，"家里条件不好不是他限制你的理由。如果他真的爱你，就应该支持你的选择，而不是用道德绑架来约束你。"
她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也许她说得对，爱情应该是支持和理解，而不是约束和限制。
也许许逸仙从来没有真正理解过我。
下午的时候，我收到了许逸仙发来的一条很长的短信。
"依诺，我想了一夜，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真的不合适。这两年来，我一直在努力想要给你更好的生活，但我发现我的努力在你眼里可能一文不值。我承认，我家里条件不好，我没有办法给你买昂贵的礼物，没有办法带你去高档的餐厅。但我以为，只要我们相爱，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我明白了，我错了。爱情不能当饭吃，现实比我想象的更残酷。我祝你能找到一个能给你买得起牛排的男朋友。再见。"
看完这条短信，我心里五味杂陈。
他还是不明白，我要的不是他能给我买多贵的东西，而是他能理解和支持我的选择。
他还是把这件事归结为钱的问题，而不是观念的问题。
也许，我们真的不合适。
05
接下来的几天，关于我和许逸仙分手的事情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我拜金，有人说我现实，也有人支持我的选择。
我尽量不去在意这些议论，专心准备期末考试。
但是，妈妈突然给我充两万块钱的事情，一直让我心里不安。
周末的时候，我决定回家一趟。
从学校到家里需要坐三个小时的长途汽车。
一路上，我都在想着该怎么问妈妈关于钱的事情。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家里还是老样子，客厅里摆着妈妈的缝纫机，茶几上放着一些布料和线团。
"依诺回来了！"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
我仔细看了看妈妈，发现她好像瘦了一些，脸色也有些憔悴。
"妈，你最近是不是很累？"
"没有啊，就是生意比较忙。"妈妈笑着说，"你饿了吧？妈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晚饭的时候，爸爸也回来了。
他看起来比妈妈更憔悴，眼中有种我从未见过的疲惫。
"爸，你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行，就是加班比较多。"爸爸简单地回答了一句，然后就埋头吃饭。
我看着爸爸妈妈，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们看起来都很疲惫，但是妈妈却说生意很好，还给我充了两万块钱。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晚上，我和妈妈一起收拾碗筷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问了。
"妈，你最近的生意真的很好吗？"
妈妈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洗碗。
"当然啊，怎么了？"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充这么多钱？以前你从来没有一次性给我这么多钱过。"
妈妈转过身来，看着我："依诺，妈妈给你钱，你不高兴吗？"
"不是不高兴，我只是觉得奇怪。"
妈妈擦了擦手，坐在我旁边。
"依诺，你马上就要毕业了，妈妈希望你在学校的最后一段时间能过得好一些。"
"可是妈妈，两万块钱对我们家来说不是小数目。"
妈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依诺，有些事情你不用担心，妈妈心里有数。"
看着妈妈眼中的闪躲，我心里更加不安了。
妈妈一定在隐瞒什么。
当天晚上，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听着隔壁房间爸爸妈妈的谈话声。
他们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能听到一些片段。
"...医院那边怎么说？"
"...还需要再检查..."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依诺那边..."
听到这些断断续续的对话，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医院？检查？
难道爸爸妈妈中的一个人生病了？
我想起妈妈憔悴的脸色，想起爸爸眼中的疲惫，心里涌起一阵恐慌。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妈妈给我充的两万块钱...
我不敢再想下去。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起床，想要和爸爸妈妈好好谈谈。
但是爸爸已经去上班了，妈妈也在忙着准备开店。
"妈，我陪你去店里吧。"
"不用了，你在家休息。妈妈晚上早点回来陪你。"
妈妈匆匆忙忙地出门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家里。
我在家里转了一圈，想要找到一些线索。
在爸爸妈妈的房间里，我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一些药。
我拿起来看了看，都是一些我不认识的药名。
但是，这些药看起来都很贵。
我的手在颤抖，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爸爸妈妈到底怎么了？
06
我拿着那些药盒，仔细地看着上面的说明。
虽然我不是学医的，但从药品说明上，我能看出这些都是治疗比较严重疾病的药物。
其中一盒药的价格标签还没有撕掉，上面写着八百六十元。
我的手开始颤抖。
一盒药就要八百多块钱，这对我们家来说是多么大的负担。
而妈妈却给我充了两万块钱，让我在学校里随便花。
我赶紧给妈妈打电话。
"妈，你在哪里？我想去找你。"
"依诺，妈妈在店里忙，你在家休息就好。"
"妈，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那你过来吧，妈妈在老地方。"
妈妈的裁缝店在一条老街上，店面很小，但生意一直还不错。
我到店里的时候，妈妈正在给一位阿姨改裤子。
"依诺来了，坐一会儿，妈妈马上就好。"
我坐在一旁，看着妈妈熟练地操作着缝纫机。
但我发现，妈妈的手时不时地会颤抖一下，而且她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等那位阿姨走了以后，我拿出了那些药盒。
"妈，这些是什么药？"
妈妈看到药盒，脸色瞬间变了。
"依诺，你怎么翻妈妈的东西？"
"妈，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吃这些药？"
妈妈沉默了很久，然后慢慢地坐了下来。
"依诺，妈妈不想让你担心。"
"妈，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妈妈的眼中涌出了泪水。
"妈妈生病了。"
这句话像一道雷击中了我。
"什么病？严重吗？"
妈妈擦了擦眼泪："医生说是乳腺癌，还好发现得比较早。"
我感觉天旋地转，差点站不稳。
"什么时候发现的？"
"两个月前。"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马上就要毕业了，妈妈不想影响你的学习。"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原来妈妈给我充两万块钱，是因为她生病了。
她怕自己撑不到我毕业，所以想让我在学校的最后一段时间过得好一些。
而我却用这些钱去买牛排，还和男朋友吵架分手。
"妈，治疗需要多少钱？"
"医生说手术加化疗大概需要二十万左右。"
二十万，对我们家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
"爸爸知道吗？"
"知道。你爸爸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办法借钱。"
我想起爸爸憔悴的样子，心里更加难受。
"妈，你为什么要给我充那么多钱？那些钱应该用来治病的。"
妈妈握住我的手："依诺，妈妈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健康快乐地长大。现在你马上就要毕业了，妈妈希望你能过得好一些。"
"可是妈妈，你的病更重要。"
"妈妈的病会治好的，你不用担心。"
看着妈妈强装坚强的样子，我的心都碎了。
我想起那天在食堂里，我对许逸仙说的那句"你算哪根葱"。
我想起我因为一份九十八块钱的牛排和他分手。
我想起我觉得他不理解我，觉得他限制了我。
但是现在我才明白，真正不懂事的是我。
真正不理解别人的是我。
真正自私的是我。
"妈，我把钱还给你。"
"不用，这钱就是给你的。"
"妈，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面对这件事。"
妈妈看着我，眼中满含泪水。
"依诺，你长大了。"
07
从妈妈的店里出来后，我的心情五味杂陈。
一方面，我为妈妈的病情感到担心和害怕；另一方面，我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深深的愧疚。
我用妈妈的救命钱去买牛排，还理直气壮地和男朋友分手。
我怎么能这样自私？
回到家里，我看到爸爸正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一叠医院的化验单。
他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头发也白了不少。
"爸。"我轻轻地叫了一声。
爸爸抬起头，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叹了口气。
"你妈妈都告诉你了？"
我点点头，坐在他旁边。
"爸，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有权利知道，也有义务承担。"
爸爸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依诺，你还在上学，我们不想让你分心。"
"可是爸爸，治疗费用这么高，你们打算怎么办？"
爸爸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我已经找亲戚朋友借了一些，工厂那边也申请了困难补助。实在不行，就把房子抵押了。"
听到这话，我的心更痛了。
这套房子是我们家唯一的财产，也是爸爸妈妈大半辈子的心血。
"爸，我退学吧，我去打工赚钱。"
"胡说什么！"爸爸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你马上就要毕业了，绝对不能退学。"
"可是..."
"没有可是。"爸爸的语气很坚决，"你好好读书，毕业后找个好工作，这才是对这个家最大的帮助。"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我想起了许逸仙。
想起他那句"我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现在的我，确实后悔了。
不是后悔和他分手，而是后悔自己当时的态度和说出的那些话。
他确实有很多不足，但他是真心爱我的。
而我却用最恶毒的话伤害了他。
第二天早上，我坐最早的班车回到了学校。
一到宿舍，曹筱薇就迎了上来。
"依诺，你回来了！你看起来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妈妈生病的事情告诉了她。
曹筱薇听完后，紧紧地抱住了我。
"依诺，不要害怕，阿姨会好起来的。"
"筱薇，我想把饭卡里的钱退出来。"
"为什么？"
"我要把钱还给我妈妈，那是她的救命钱。"
曹筱薇点点头："我陪你去。"
食堂的财务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饭卡里的钱不能退现金，只能转到其他同学的卡里。
"那你转给我吧，我给你现金。"曹筱薇说。
"筱薇，你哪有这么多现金？"
"我有存款，而且我可以先垫着，你以后再还我。"
看着曹筱薇真诚的眼神，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朋友在帮助我，而不是我那个所谓的男朋友。
也许，我对感情的理解一直都是错误的。
下午的时候，我收拾了一下，准备去找许逸仙。
我想向他道歉，不是为了复合，而是为了我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
我在图书馆里找到了他。
他还坐在那个熟悉的角落，安静地看着书。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就像两年前我们第一次相遇时一样。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我走到他面前，轻轻地说："许逸仙，我能和你谈谈吗？"
他抬起头，看到是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又变得冷漠。
"有什么好谈的？"
"我想向你道歉。"
他放下书，看着我："道歉？为什么？"
"为我说过的那些话，为我当时的态度。"
许逸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王依诺，你不用道歉。也许你说得对，我确实算不上什么。"
来源：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