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思齐误我!”张良弼这一声怒吼,不是气话,是命换出来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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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齐误我!”张良弼这一声怒吼,不是气话,是命换出来的教训。
潼关失守那晚,张良弼站在城头,手指摸着祖上传下的鎏金错银剑鞘,脸上的血痕还没擦干,背后十五座连营的火光照得半边天亮。
他盯着远处明军的火把阵线,一语不发。
副将端来热酒,他却手抖得端不住,那副模样,和十几年前八百骑横扫三万红巾军时判若两人。
“粮车又被截了。”斥候一声急报,把夜风都撕出个口子。
他没说话,抄起酒碗,直接砸在“天下第一关”的匾额上。
瓷片混着酒液流了一地。
他早就知道这是徐达的招数,可气的是,他的盟友李思齐,早把人马调走,连句招呼都不打。
兵器、粮草、援军,样样缺,样样靠不住,这城是守给谁看的?
李思齐当初拍着胸口答应一同守潼关,现在关还在,心却早飞了。
扩廓帖木儿那边扣着封赏,元廷软得像面摊饼,两边都靠不住。
张良弼手底下的“七条枪”骑兵,已经熬到没盐下锅。
他自己也明白,这仗不是怎么输,而是怎么死。
那晚,冯宗异带三千死士翻北坡,嘴里咬铜钱,赤脚踩冰霜,腰间挂着火油和轰天雷。
第一颗火雷砸进粮草营的时候,整片渭水北岸跟着炸响。
他披发跣足,单骑冲进火海,连斩七将。
火光照脸,他喊:“李思齐,你若敢见死不救……”话没说完,赵琦带人杀了出来,身上的盔甲还是李思齐营里的制式。
张良弼嘶吼,眼都红了。
他知道这不是战败,这是被出卖。
潼关的西门,是他弟弟张良臣死守的。
桐油煮沸,往城下明军头顶淋,惨叫声和焦糊味混成一片。
张良臣拼到最后,李思齐却带兵撤了,西门直接崩线。
张良弼被亲兵拉回来,连斩十二将。
那晚,他对着“雄关漫道真如铁”的残砖,咬牙说出那句:“李思齐误我。”
南京那边听说潼关破了,朱元璋高兴得拍桌子:“得此关者,得半壁江山。”这话一点不虚。
早些年,张良弼不是没机会走别的路。
他出身将门,父亲在关中守了二十年,他十岁能骑射,十四读透兵法,后来带着六个弟弟打出了“七条枪”的名号。
巩昌之战,他们几百骑冲散几万红巾军,打得敌人连夜逃命。
元廷看他能打,提他当湖广行省的政事参知,让他镇压红巾军。
打得越多,权越大,最后连陕西也交给他了。
可元廷是个烂摊子,孛罗帖木儿、扩廓帖木儿、李思齐,三家混战,个个心思都不在保朝廷。
张良弼和李思齐结盟,说是为了守潼关,实际上各打各的算盘。
扩廓要他听话,李思齐要他让地,谁都不是朋友。
等到明军徐达二十五万大军压上潼关,李思齐那边早就人心不在。
他还在等李家的援军,结果迎来的,是赵琦投降的消息。
潼关一丢,张良弼退守庆阳。
他弟张良臣假装投降,趁夜突袭明军,砍了徐达手下的薛显一臂。
庆阳守了仨月,粮也没了,人也扛不住。
张良弼知道完了,就和堂弟张良忠带着几人北上想找扩廓帖木儿借兵。
结果刚到宁夏,就被扩廓扣了。
他被关进地牢,消息传来,庆阳破了,张良臣带着几个子侄投井。
张良弼撞墙,撞得额头流血,喊:“恨不能马革裹尸!”
也是命硬,一个亲信冒死把他救了出去。
他和张良忠一路逃,到了宁夏边缘,被扩廓的人追上。
张良忠拼死断后,死在那场追杀里。
张良弼一个人逃了出来。
从那以后,他不再打仗,也不再回朝廷。
他改了名字,跑到山东滕县,在一个叫王开村的地方种地过活。
人家都叫他张老头,以为他是逃荒来的。
没人知道他是当年潼关城头的“潼关之虎”。
他给地主家当长工,早上扛锄头种地,晚上烧火煮饭。
有小孩问他,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他笑着说是被野猪拱的。
只有夜里一个人坐在屋里,他才会摸出藏在梁上的那半块虎符,对着兵书喃喃自语。
有时候他会说:“那时要是没信李思齐,也许……”
1409年的冬天,滕州下了大雪,张老头没起来。
几天后,村口新添了一座坟,碑文已经模糊。
徐达的儿子路过,看到田头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农,身影眼熟,想追过去看看,走到村口,只剩那座荒坟。
他后半辈子没再提兵,也没人知道他是元末那位最后的名将。
就这么躲了一辈子,埋在了山东的雪里。
参考资料:
《明史·张良弼传》
《元史》卷二百八十五·列传第七十二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八十七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大明实录·太祖实录》
来源:芯芯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