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青团、馓子、螺蛳,这三样食物,为何能跨越时空,成为清明时节的“舌尖图腾”?答案就藏在农耕文明的传承中,也藏在人与自然共生的哲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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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三宝,何以传世千年?
清明,是一个连接生者与逝者的日子,也是天地万物吐故纳新的时刻。
青团、馓子、螺蛳,这三样食物,为何能跨越时空,成为清明时节的“舌尖图腾”?答案就藏在农耕文明的传承中,也藏在人与自然共生的哲学里。
青团的绿,是艾草从寒冬中苏醒的生机。馓子的脆,是寒食禁火下对生存的坚韧。螺蛳的鲜,是春水初涨时对时令的敬畏。
它们不仅是食物,更是一本无字的农耕史书,记录着中国人对土地的深情、对节气的顺应,以及对生活的诗意想象。
青团:一团春色,纳尽人间福气
青团的诞生,源自一场关于生存与信仰的博弈。
寒食禁火三日,古人以冷食果腹,艾草汁染色的糯米团,既满足了果腹之需,又以青色呼应春日新生的希望。
艾草,这种田间地头随处可见的野草,被农人赋予驱邪纳福的寓意,其微苦的清香与糯米的甘甜交融,恰似生活的本味,苦中有甜,甜中藏韧。
青团的制作,是一场与时间的对话。清明前的艾草最鲜嫩,农人需赶在露水未干时采摘,保留其最浓郁的香气。揉面时,糯米粉与艾草汁的比例需精准到克,多一分则黏牙,少一分则失魂。
江南的老手艺人常说:“青团的魂在艾草,命在火候”。蒸笼上的蒸汽里,藏着对自然的敬畏与对传统的坚守。
如今,青团早已超越祭祀的符号,成为城市人寻味乡愁的载体。从经典的豆沙馅到创新的咸蛋黄肉松,变的是口味,不变的是那一抹青绿对团圆的期许。
咬下一口青团,仿佛吞下了整个春天,也吞下了祖辈对“生生不息”的朴素信仰。
馓子:千丝万缕,散尽世间烦忧
如果说青团是江南的婉约,馓子则是北方的豪迈。
寒食节一筐金黄酥脆的馓子,曾是古人对抗饥饿的智慧结晶。面粉与清油的交融,经反复揉搓、拉伸、油炸,化作盘绕如丝的金色图腾。馓子的造型,暗合“盘长结”的吉祥寓意,环环相扣,象征家族血脉的绵延不绝。
在黄河流域的村落里,炸馓子是一场全家参与的仪式。老人负责和面,力道需刚柔并济,孩子围观油锅,眼睛紧盯面丝在热油中舒展成花。油香弥漫的灶台边,总少不了一句叮嘱:炸馓子要心静,火急了会焦,手慢了会散。这何尝不是农人对生活的隐喻?
馓子的“散”字,在方言中与“散灾”同音。清明食馓,既是为逝者献上祭品,亦是为生者祈求厄运消散。
螺蛳:一嗦入魂,品尽春水之鲜
“清明螺,赛肥鹅”——这句江南谚语,道尽了螺蛳在清明时节的至高地位。
经历一冬蛰伏的田螺,吸足春水的清冽,肉质肥嫩无子,正是食用的黄金期。清明前夜的河滩边,总有点点火光摇曳,那是摸螺人的马灯在夜色中织就的星网。
吃螺蛳的乐趣,全在一个“嗦”字。拇指与食指捏住螺尾,双唇轻抿螺口,咝地一声,螺肉裹着酱汁滑入口中。这动作需三分巧劲、七分耐心,恰如农耕时代的生存哲学:慢工出细活。江南的老食客甚至能从嗦螺的声音中,听出螺肉的新鲜与否,清脆者佳,沉闷者次。
农人常说:“吃螺不过清明,过清明则子多肉柴。”这背后,是对自然规律的臣服,也是对时令馈赠的珍惜。
三宝之外:清明食俗中的农耕智慧
清明三宝的传承,折射出中国人“食与天时合”的生存智慧。
青团的艾草需春分后采摘,螺蛳须清明前捕捞,馓子的面粉须冬日小麦磨制,每一种食材的选择,都是对节气律动的精准把握。农谚云:“春吃芽、夏吃瓜、秋吃果、冬吃根”。
更深层的,是食物中蕴含的生态循环观。当现代人谈论“可持续农业”时,不妨回望清明三宝,我们的祖先早已用最朴素的方式,书写了与自然共生的答案。
今天的餐桌上,青团被装进真空礼盒,馓子登上网红直播间,螺蛳成为都市夜宵摊的招牌。
变的是形式,不变的是血脉中对土地的眷恋。当我们咬下一口青团,嗦一颗螺蛳,咀嚼的不仅是食物,更是一段被折叠的时光,那里有祖辈在田埂上的弯腰身影,有孩童在河滩边的嬉笑,有铁锅柴灶间升腾的烟火气。
清明三宝的滋味,是乡愁的具象化,是文化的活化石。它们提醒着我们:在追逐效率的时代,仍需保留对自然的敬畏、对传统的温情。
来源:飞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