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闹钟在五点五十五分准时炸响时,林小满的手指已经悬在关机键上方。不是未卜先知,是连续三个月的生物钟早就把这一秒刻进了骨子里。她闭着眼摸过校服外套,布料上还留着昨晚洗衣机烘干的余温,却抵不住秋晨从窗缝钻进来的寒气。
闹钟在五点五十五分准时炸响时,林小满的手指已经悬在关机键上方。不是未卜先知,是连续三个月的生物钟早就把这一秒刻进了骨子里。她闭着眼摸过校服外套,布料上还留着昨晚洗衣机烘干的余温,却抵不住秋晨从窗缝钻进来的寒气。
“小满!豆浆要凉了!”妈妈的声音从厨房飘来,带着煎蛋的焦香。她咬着皮筋把头发拽成马尾,镜子里的女孩眼下泛着淡淡的青,像蒙了层化不开的晨雾。书包昨晚就收拾好了,压在最底下的是没写完的数学卷子,卷边处还沾着昨天食堂的米粒——那是课间十分钟趴在桌上赶题时蹭上的。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一盏盏亮起来,又在身后沉沉熄灭。六点十五分的小区格外安静,只有清洁工扫地的沙沙声,和远处早点铺掀开蒸笼的白汽。林小满把书包往肩上提了提,快步穿过路口。卖煎饼的阿姨已经认识她了,不等开口就往铁板上磕了个鸡蛋:“加薄脆,不要辣,对吧?”她点头的瞬间,阿姨又说:“今天比昨天早了两分钟,看来昨晚没熬夜。”
其实她凌晨一点才合眼。物理卷子最后一道大题卡了半个钟头,草稿纸上画满了歪斜的电路图,直到台灯把指尖烤得发烫,才突然想通受力分析的关键。现在走在上学路上,那道题的解题步骤还在脑子里打转,连带着早餐咬下去的脆响,都成了公式里的节拍。
公交车在六点三十五分准时到站,后门刚打开,就传来同学陈雨的招呼声。两人挤在后门的台阶上,陈雨从书包侧袋掏出半块面包:“昨天历史课划的重点你背了吗?今天早读要抽查。”林小满咬着煎饼点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背出“辛亥革命的历史意义”,眼睛却盯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早餐铺的蒸汽、晨练老人的太极剑、红绿灯前排队的汽车,这些画面像被按了快进键,一闪而过就成了过去。
走进教室时,早读铃声还差三分钟响起。已有一半同学坐在座位上,有的捧着课本小声念,有的在草稿纸上默写单词,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织成了清晨最密集的网。林小满放下书包,刚拿出历史课本,就看见前桌的男生偷偷打了个哈欠,课本上还留着昨晚不小心压出的折痕。
早读课的铃声响起时,阳光刚好透过窗户,落在课本第三十六页的插图上。那是一张老照片,照片里的学生穿着蓝布校服,背着帆布书包,走在几十年前的晨雾里。林小满忽然想起上周整理旧物时,看到妈妈高中时的日记,第一页写着:“今日晨读迟到两分钟,罚抄《劝学》一遍,以后定要早起。”
原来不同的晨光里,藏着相同的匆忙。她看着课本上自己画的重点标记,又想起昨晚熬夜时,妈妈悄悄放在桌角的热牛奶,想起公交车上陈雨分享的面包,想起煎饼阿姨熟悉的问候——这些细碎的温暖,像晨雾里的微光,悄悄熨平了匆忙里的褶皱。
早读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林小满合上课本,指尖在“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这句话上轻轻划了一下。窗外的晨雾渐渐散去,阳光洒满教室,她知道,又一个匆忙的早晨过去了,但那些在晨光里奔跑的日子,那些为了梦想全力以赴的时刻,终将在未来的某一天,变成回望时最亮的光。
来源:动漫放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