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一些B-52机员的回忆故事(1)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3-30 00:35 2

摘要:R-04机组穿着在泰国梭桃邑(紧挨着乌塔抛基地的港口城市)定制的“Party服装”,大部分的机组人员会做成传统的飞行服式样,但我们机组喜欢星际迷航(Star Trek)风格。后排左起:Tom Adcox(CP), Dave Kerr(RN), Denny Sc

翻译自《We were Crewdogs》

我的第一个机组以及一些回忆片段(节选)

作者:Tommy Towery

R-04机组穿着在泰国梭桃邑(紧挨着乌塔抛基地的港口城市)定制的“Party服装”,大部分的机组人员会做成传统的飞行服式样,但我们机组喜欢星际迷航(Star Trek)风格。后排左起:Tom Adcox(CP), Dave Kerr(RN), Denny Scruggs(A/C);前排左起:Tommy Towery(EW), Doug Bunch(G), Rich Hayes(N)

(译注:B-52机组包括六个人,分别是机长飞行员(AC),副驾驶(CP),雷达导航员(RN,他也负责投弹),电子战(EW或EWO),导航员(N)和炮手(G)。R-04中的R是机组的级别,指Ready,是最低的可执行任务的机组级别,之后是E(Elite)和S(Select)。乌塔抛是B-52在泰国的基地。)

机长Denny Scruggs,绰号Scruggo,当时刚开始飞B-52,但他是个老兵,之前在越南飞O-1捕鸟犬,还在纽芬兰飞过HU-16信天翁水上飞机。我们经常对他的头发开玩笑,因为丹尼很在意他的头发是否超过军队的规定。每当我们谈起他的头发是否太长的时候,他会装作听不见,然后就会悄悄离开警戒设施,下一刻我们就能看见他剪了头发。

Dave的绰号是疯狗,有可能来自于他的姓氏Kerr的同音字Cur。他虽然是机组里面最高军衔的人,但很好相处,但只要有人请他喝了几杯之后就有不同的表现。

Tom来自奥克拉荷马州邓肯市,他是个真正的奥州人,具备当地农民的那种力量。某一次低空轰炸航线训练,自动驾驶功能突然短线了,飞机开始向地面冲去,高度只有两百英尺,汤姆用蛮力拉起了飞机。

Richard Hays,导航员,没有一个正式的空军绰号,我们叫他Rich。他是一个很安静的人,可以混在人群中完全不起眼。但他的确是一个捣蛋鬼。如果出了什么事他肯定是最后一个被怀疑的人,就算他在你的午餐盒里搞了什么动作你也不会发现,直到你打开盒子为止。

我是EWO,绰号Tango。这个绰号是我的朋友在卡斯韦尔开始叫的,根据我的名字Tommy Towery,他们叫我“Tango-Tango”,后来就缩减为Tango。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看我,但我很喜欢飞行,喜欢挑战。我经历过两次肾结石,所以有一段时间无法飞行只能坐办公室。其间我已经去过关岛和泰国,因此当我终于被派往一个新机组时,我可以当机组其他人的向导。

炮手Doug是个年轻人,火控训练结束后就直接派到B-52上面,他很好相处,虽然他很年轻但机组很尊重他。他有一次从关岛部署完后,回到得州北部的家乡和他的高中同学聚会。其中一个同学吹嘘他夏天去了达拉斯玩,然后问Doug去哪了,他回答说去了关岛和泰国。我肯定达拉斯没有关岛和泰国有趣。

我们R-04机组部署到关岛的时候,7月4日消失了,因为我们在7月3日从卡斯韦尔起飞,7月5日降落在关岛,期间穿过了国际日期变更线,因此技术上来说我们没有经历7月4日。

子弹射击行动(Bullet Shot)开始的时候我不是乘B-52去关岛的,而是一架民用航空公司的DC-8军方包机。飞机上的军人绝大部分是我们联队的地勤和后勤,穿着橄榄色的卡其制服,只有我一个人穿着飞行服。其中一个空姐似乎对我很感兴趣,起飞后不久就找我聊天。聊了一段时间后她转向我的部队徽章,说徽章很漂亮,上面的文字是什么意思。我那个是第7轰炸机联队队徽,上面写着拉丁文“Mors Ab Alto”。于是我回答说:“这是联队的格言,意思是从天而降的死亡。”空姐的微笑逐渐消失,然后叫到:“好可怕!”然后离开了。之后的12个小时我都没再见到她。

7BW的队徽

部署到关岛的TDY人员(译注:Temporary Duty,指临时性的部署到另一个较远的基地。此种部署一般不超过半年,临期就得返回原先的基地),如果只剩下不到30天的部署时间,会将Seagram's V.O.威士忌上面的黑边金色丝带绑在手表带上,被称为“短期丝带”。

西格拉姆VO加拿大威士忌

我们内部的俗语说,从泰国返国的B-52机员通常会带回两样东西,一只精工手表和一张离婚协议。

除了精工手表外,B-52机员还会从泰国买回各类珠宝项链和手链。当地一套定制手工西装只需要20美元,一双手工制作的象皮皮鞋只需要10美元。把脚放在本子上,鞋匠就会用铅笔划出轮廓,只需两天时间就能够做好。如果要加急,下午量好,第二天早上就能拿货。

美军在泰国珠宝店内的拍摄

另一样东南亚的热门货是三洋应急灯,是一种小型的长方形的便携灯,可以充电,有红色和白色的灯,可以照明或者发信号。其体积小到可以很容易地放到飞行服的口袋里。灯泡可以更换。这个三洋灯也被称为Habu灯,Habu是一种毒蛇。为什么这么叫不清楚。

三洋NL-5100应急灯,可以当电筒用,也可以频闪发信号,可充电。当时B-52机员是人手一个。

隼鹰代码(Falcon Code)是一种非常粗鲁粗俗的代码,正常人是不会使用的,但流行于关岛和泰国的TDY机员中。每个代码代表一个完整的句子。代码的意思目前能够在网络上查到。我仍然记得代号109的意思是“漂亮,真TMD漂亮!”(BEAUTIFUL, JUST F*CKING BEAUTIFUL),有时候这句话代表轰炸行动结果良好(用法是在无线电中呼叫:“Falcon 109”)。很多人以为乌塔抛的105零食店(105 Shack)名字来自F-105战斗机。但这个说法是不正确的,店的名字来自隼鹰代码,意思是“太TMD的糟了,我不敢相信!”(IT’S SO F*CKING BAD, I CAN’T BELIEVE IT)

1972年12月31日关岛安德森基地除夕晚会是我经历过的最狂野的晚会。当时是11天战争期间,但基地驻军决定还是要开趴,最初的说法是不允许TDY的人参加,但最终所有人都跑去开趴了。即使刚刚从河内回来不到24小时。有个人从B-52上拿了个救生包,把里面的海水染色剂扔到游泳池里,向着高尔夫球道发射信号弹,又把救生筏拉到舞池中间,救生筏充气膨胀的时候,把跳舞的人推到周围(译注:你说的朋友是不是你?)。

安德森基地大门,1981年,上面还是SAC的徽章。

联队部的人不时要处理机组们的恶作剧,比如说基地的标语“Our mission – Bombs on Target(我们的任务——炸弹正中目标)”经常被涂改为“Our Mission – Boobs on Target(译注:中文意思就不翻译了)”。

另一个恶作剧是基地巴士座位后面的贴纸“Free the POGs”,中文意思是解放关岛的囚犯(Prisoners of Guam),来源于当时解放战俘的口号“Free the POWs”(越战结束后大量B-52仍在关岛驻留了一段时间,思乡的机员非常不满)。

子弹射击(Bullet Shot)任务期间,我住的地方经常变动,包括Aguana海滩旁的卡巴那豪华酒店,活动房屋拖车,半圆形的Quonset锡板小屋,BOQ(译注:未婚军官宿舍Bachelor Officers’ Quarters),以及在跑道旁的帐篷里。要知道B-52每时每刻都在起降。就像每当一个新的单位部署到关岛,整个住宿规划就要重新来一次。

Quonset小屋

有些机组会凑钱买关岛上的老旧日本车使用,旧到只能勉强上路,我们叫这些车“关岛炸弹”。

有一次运渡B-52任务,从安德森基地到乌塔抛,飞行过程中失去了座舱增压。如果是轰炸任务我们就得中止任务并也许需要在菲律宾降落。但由于机上没有炸弹,我们决定继续飞行,我们降到25000英尺高度并开着氧气面罩。我们降落在乌塔抛后,飞行安全官跑过来大叫大嚷,他认为我们应该转到克拉克基地去。但这个时候联队长开车过来了,他首先向飞行员Denny Scruggs,然后向整个机组祝贺,称赞我们发挥了主观能动性,将这架急需的替换飞机飞了过来。他还说要给予我们机组“月度安全机组”称号。于是我们逃过了飞行安全官的训斥,但代价却是不少自由时间,因为我们要参加每一次飞行安全学习课程,并在学习课程中讲述经历。我们机组后来到本地的一家刺绣店,给自己定做了一批徽章,徽章图案是一个穿着避孕套的别针,上面的字样是“Scruggo’s Safety Screw(斯库鲁格的安全螺丝)”。这个店只要给钱什么章都能做。

安德森基地的军官俱乐部里,有一首菲律宾乐队演奏的曲子最受TDY人员欢迎,野兽乐队(The Animals)的We Gotta Get Out of This Place(我们要离开这里)。一旦乐队开始演奏这首歌,所有在场的机组人员都会跟着唱,每一次都是。以后我每当听到这首歌就会想起关岛的军官俱乐部。

有一首歌在乌塔抛军官俱乐部很受欢迎,Christie的“Yellow River”,当地人发音成“Yell-Row Leave-Er”。

泰国有个很受欢迎的菜式叫“Kowpot”,是一种泰式炒饭,当地人将英文炒饭的“fried rice”发音成“flied lice”。很便宜,分量很足。

安德森基地简报室那条路有一辆24小时营业小食车,在几棵棕榈树下,卖的是25美分热狗,我们亲切地称之为:“吉利根岛(Gilligan’s Island,当时一个电视连续剧的名字)”。当执行午夜任务的机组离开简报室去登机的途中,通常都会在这里停下来买热狗吃。

有一次核警戒值班,我们离开飞机并登上巴士,发现雷达导航员没上车,由于有两人同行规定(译注:核弹附近必须有两个军官同时存在,否则会被逮捕,规定被SAC警卫严格执行),于是我们机组留下两个人回去飞机察看。当我们走近舱门时,我们听到RN小声地叫我们:“带我离开这!”原来他一个人在弹舱里面,他当时爬到弹舱梯子上检查序列号,我们离开的时候没注意到他。

我记得乌塔抛有一个奥克拉荷马州的副驾驶,当飞完一次任务回到宿舍后发现当地女仆把他的牛仔靴刷得晶亮,像新的一样。可怜这位副驾驶之前花了好几年时间给这双牛仔靴旧化。

乌塔抛基地的女仆(美军称她们为Hooch Girl,Hooch是茅草屋的意思,当时美军用Hooch称呼乌他抛和关岛安德森基地的简陋棚屋以及帐篷),负责为美军洗衣服和做清洁。

乌塔抛的军官俱乐部侍者都是当地人,不太懂英文,因此会出现以下情形,当一个机组想要一个汉堡包的时候,女侍者会回答:“没又汉堡包,又芝士汉堡!”(No hab hamburgers – hab cheeseburgers!)

也许这是个都市传说,但这个故事在当时广泛流传。有一个机组来到乌塔抛的军官俱乐部,对女侍应说想要一个蓝莓派(blueberry pie),由于泰国女侍者不太懂英文以及不知道蓝莓派是啥,于是她走进厨房问厨师。之后女侍者走出来说“没又蓝莓派(No hab brueberry pie)!”。这个机组以前在这里吃过,所以重复说了一次蓝莓派,请她再问一次。于是女侍者又进去厨房,出来后有点慌乱地大声说:“没又蓝莓派!”。这个机组人员很奇怪,于是把她带到另一张桌子,拿起一个碟子,指着碟子上的蓝莓派,说希望能够拿一块。女侍者返回厨房,出来后在厨房门口尽全力地喊道:“没又——TMD——蓝莓派——!(NO HAB F**KING BRUEBERRY PIE!)”声音大得整个大厅都能听到。显然女侍者只是尽力地传达厨师的话语。我不知道这个故事是否是真的,但这个故事的确很有趣。

不是所有故事都是好笑的。下面这个是我职业生涯中最沮丧的部分。后卫II行动期间我在43轰炸机联队作战部工作。里面有一台保密电话,可以跟MACV(美军援越司令部 Military Assistance Command, Vietnam)通话。当联队情报官走进来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都会变得一片安静。情报官会带着一些索引卡片,然后拨电话给MACV,将卡片上的姓名、问题和答案讲给对面听。这些索引卡片是用来识别人员真实性的,由本人填写问题并只有本人才知道问题答案,比如说你第一只狗叫什么名字。因此我们会第一时间知道哪些人被击落了,真的令人不寒而栗。

我第二次部署到关岛,是从卡斯韦尔出发,当时乘坐的加油机由于故障因此延误了,所有乘客都下了机,由于时间紧张所以不能走远。我当时在加油机的机翼下和另一个B-52的参谋聊天,聊关岛、泰国以及轰炸任务。后来我又遇到过他几次,都只是简单的聊天而没有深交。他叫Keith Heggen,是个中校,他后来在河内上空被击落,未能生还。我经常回想起他,以及在得州加油机翼下的简短谈话。

Keith Russell Heggen中校,1972年12月21日击落被俘,几天后伤重不治,遗骸于1974年3月13日交还美国。

另一个被击落机员的故事。当时我由于肾结石而被停飞,然后被派往一个“协助突防”办公室。虽然我是个资浅的上尉而这个岗位需要一个资深的EWO,但我还是调动了,并由于我的进入,办公室里面的一个中校需要离开并回到飞行岗位。这个中校在后卫II行动中在河内上空被击落,但幸运的是这个机组全体跳伞逃生并被自己人救起。机组炮手后来自制了一个徽章贴在飞行服上,徽章上写着“二又二分之一次河内任务”。

我在加州马瑟基地(Mather AFB)参加EWO训练班的时候,班里一共有8个人。后来一个在加州比尔基地(Beale AFB)的B-52训练任务中死亡。一个在关岛的训练任务中死亡,一个在河内上空被击落被俘后幸存回国。一个飞机在河内上空被SAM击中撑到泰国上空跳伞。飞行是伴随着危险的。尽管很多不飞的人抱怨以及不理解,认为我们不应该得到与飞行相关的补贴,但我们称之为“危险津贴”。我不止一次问坐办公室的人,你们有多少人会因为坐在办公桌后而死亡。

来源:平安树故事集锦一点号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