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海南文昌东郊镇的海滩，野生斑海豹“阿侬”（海南话“宝贝”之意）曾是渔民们的“团宠”。当地渔民出海归来，会顺手向它投喂新鲜海鱼，阿侬自在游弋，偶尔与人类远远相望，互不打扰。然而，随着它的视频在网络走红，这份宁静被彻底打破。

在海南文昌东郊镇的海滩，野生斑海豹“阿侬”（海南话“宝贝”之意）曾是渔民们的“团宠”。当地渔民出海归来，会顺手向它投喂新鲜海鱼，阿侬自在游弋，偶尔与人类远远相望，互不打扰。然而，随着它的视频在网络走红，这份宁静被彻底打破。

野生斑海豹“阿侬” 图源网络

“最多的时候，海滩上围了上百人，有举着手机直播的博主，有追着海豹拍照的游客，还有小孩拿着石头扔向海水，就为了让阿侬动一下。”当地民宿经营者陈先生接受采访时，无奈与担忧溢于言表，“以前阿侬会主动靠近岸边，现在看到人就躲，好几次被追得没地方上岸，只能在浅海打转。”

游客们表示“喜爱”的行为，也在威胁阿侬的健康：用强光照射会伤害它的视力，围追堵截扰乱它的作息，不当投喂更是让它难以消化。

人们在围观海豹 图源网络

据记者了解，当地相关部门得知阿侬的遭遇后，迅速行动，全力保护阿侬的生存环境。文昌市农业农村局渔政中心主任邢福艺介绍：“我们每天都会接到市民的大量举报电话，为了保护阿侬，目前已沿着海滩沿线设置了多块‘不靠近、不投喂、不干扰’的醒目警示牌，同时安排渔民志愿者分成3班进行巡逻，利用流动广播向游客普及保护知识，明确告知触摸、追逐海豹属于不当行为。”

文昌市公安局针对潜水爱好者陈某拖拽阿侬上岸的不当行为，依法进行了严肃的警告教育，并将此案例制作成警示素材，在景区入口、海滩公告栏等地循环播放，以起到震慑和教育作用。东郊镇政府工作人员对记者表示：“村民们也自发组建了‘护豹队’，配备了简易喊话器和记录设备，一旦发现不文明行为，便会第一时间前去劝阻。目前，游客无序围观、刻意挑逗的情况已有了明显改善。”

秦皇岛野生动物园车主发生冲突，猛兽就在旁边 图源网络

其实，“阿侬事件”绝非个例，近期多起人与动物冲突事件，都凸显出“边界感缺失”这一严峻问题。8月30日，广西贵港一家景区内，一名7岁女孩在参与“近距离触摸小老虎”项目时，不幸被咬伤右小腿。尽管景区声称当时有饲养员陪同，但动物的反应还是超出了可控的范围。同月31日，在秦皇岛野生动物园猛兽区，两车发生剐蹭后，车上人员竟然在不顾两只老虎正在靠近的情况下，下车沟通，置安全于度外。

山西五台山景区，有游客挑衅牛群，被反击后受伤 图源网络

7月16日，在山西五台山景区，部分游客用登山杆挑衅牛群、强行投喂，最终激怒牛群，遭到牛群的反击，造成2人受伤。部分游客错误地将“喜爱”等同于“掌控”或“挑逗”，忽视了动物的生理习性与安全距离，低估了野生动物的本性。即使是看似温顺的动物，在受到惊吓或者挑衅时，也会出于本能奋起反击。

那么，应该如何在人与动物之间建立起合理的“边界”呢？中国科学院深海科学与工程研究所副研究员林明利给出的建议是：“对于野生动物，我们务必秉持‘观察不打扰’的原则，不主动靠近，不投喂非天然食物，避免破坏它们的野外生存能力；如果是在景区，就要严格遵守园区的规定，不跨越安全护栏，不随意触摸或投喂动物，充分尊重它们的‘私人空间’。”

文|记者 彭纪宁

来源：羊城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