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谁能想到,一辈子心高气傲的人,等到年纪大了,却还得拖着半只脚进北京城,为了一个“饭碗”四处求人?上世纪五十一年五月,有人悄悄往中南海塞进了一封信。寄信的人叫刘策成,来信不写抒情诗不诉衷肠,开门见山就说自己手头紧,在北京混不下去了,想请毛主席给指条生路。乍一听,
谁能想到,一辈子心高气傲的人,等到年纪大了,却还得拖着半只脚进北京城,为了一个“饭碗”四处求人?上世纪五十一年五月,有人悄悄往中南海塞进了一封信。寄信的人叫刘策成,来信不写抒情诗不诉衷肠,开门见山就说自己手头紧,在北京混不下去了,想请毛主席给指条生路。乍一听,似乎没什么稀罕。可一位新中国的开国领袖,怎么会真理会这种信呢?偏偏毛主席不但没装不知道,还让周总理亲自过问,把刘策成安顿进能喝茶看报的好饭店。甚至临别还叮嘱,后事全包。这不是“朋友办事”,这是罕见的“破格关怀”。到后来,周总理亲签任命书,把刘策成拉进了中央政务院文史馆。这操作,让不少老同事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这刘策成是谁,有啥特殊本事?
实际上,要是把时间拨回1920年代,你大概率会在湖南听到过他的名头。老刘那会儿可不是“求人落泊汉”,而是有头有脸的正经人物。不讲虚的,湖南新邵隔壁茶馆的老人,至今还拿他那段“清官活儿”说事。刘策成出身不富贵,但老早就一肚子文墨,一本破《庄子》琢磨到骨头缝里,什么功名利禄——他年轻时是真不放在心上。31岁那年,他就做到了邵阳省中学的校长。可惜世事如棋,那几年风头浪尖,袁世凯说当皇帝就当皇帝,一批批良心士绅撞枪口。刘策成一看这“世道还行个屁”,一通鼓动师生,甚至自己出钱买枪,掺到革命队伍里。他的学生最记得他那副没头没尾的狠劲儿。他自己后来也笑说,年轻时,“嫉恶如仇”是真做到了。
枪没开完两次,刘策成自己也栽了大跟头。被人一把推进监狱,按道理该“枪毙示众”。要不是当时的蔡锷帮着递了几句好话,“十五年铁窗”就变成了搭伙煮饭的现实——那股子愤愤然、半夜冷得哆嗦,胖点的都熬不下来。偏偏老刘命好,两年后袁世凯一命呜呼,满朝风雨,他趁乱出狱了。这一折腾,他的脾气越发见棱见角,回到湖南一师干脆做历史老师,教的那批小子里,有个农村娃,姓毛,晚辈都叫他润之。
后来的毛主席,那年刚刚二十出头,跟老刘学历史,眼睛里冒火。刘策成讲课很用力,自己把《庄子》融进了半本历史课,每讲到时局险恶,总说“气节二字最重”。毛主席听得入神,下课还追着问问题。说来也怪,俩人年纪差着一大截,气味却一拍即合。后来刘策成在日记里郑重写了几句,大意是“润之聪明至极,生气勃勃,是个天纵奇才”。我想,真有那么一点孤高臭味相投。
世上学生向老师伸手其实挺难,但那个年代大家穷。毛泽东到处筹钱办书社,憋足了劲儿也快顶不住,连夜写信给刘策成求助。没多说,刘策成直接捞出三百银洋支援。什么概念?你要放在现在,大概等于北上广竞价买房的首付。他连想都没想,家底全掏出来。后来这个书社,成了不少新青年的秘密据点,所谓“风云际会”,说到底也是老刘救场救出来的。
再说回老刘自己的仕途。等1919年五四风起云涌,他也不安于教书,投身政坛到处折腾。先去县里做县长,下乡检查,猫腰看百姓,判案断事全做到板上钉钉。没多久,“刘青天”成了口头禅,田间妇女都能哼出那句:“登上祝融峰,水秀山也青;来个好清官,就是刘策成。”县民送出一把“万民伞”,那可是百姓拜高人的意思,老刘自己拿着也不敢张扬。
官做得再大,还是免不了靠关系进步。这不,湖南军阀赵恒惕那会看中刘策成能干,还连自家侄女都嫁给了他儿子,便提他做警察厅长。一方面搞“拉拢”,一方面想着“用人方便”。可人算不如天算,赵恒惕做梦都没料到,他要抓毛泽东那一夜,正巧让这自己人搅了局。
那是个春寒料峭的傍晚,省里几个大员研究怎么悄无声息地把毛泽东抓了。刘策成在座上,随口应承“交办”,转身却低声吩咐心腹王建屏:“快去,把消息带给润之。”王建屏也不是靠吃饭糊口的主,当晚派了俩警卫,连夜绕过几个烟袋巷,先摸到毛家,扑了个空,又赶去全省工团联合会,终于当面嘱咐:“此地不宜久留。”毛泽东那时候家里不宽裕,“家当四壁”,但警卫一提醒,他想都不敢多想,背起破包就走,彻底溜出了长沙。
事后刘策成立刻安排王建屏开动手下,在全城大张旗鼓搜捕毛泽东,演了一出“空城计”。赵恒惕自己坐镇指挥,搜了几天,最后扑了个空,到死都没明白到底哪漏的口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有记者问赵老头这事,他摆摆手苦笑,说“他能量太大”。可惜,要不是刘策成暗地通风,润之那次还能不能活着出来,谁也不敢保证。
刘策成后半生说来也不顺。1925年赵恒惕失势了,他也随之出局,过上半明半暗的日子。坐过湖南自治处主任秘书,后来主攻社会救济。再后来,抗日战争全国动荡,老朋友们各奔东西。1939年,刘策成已经多年未见毛泽东,但老习惯没改,听说周恩来去衡山,专门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衫去搭讪。周恩来见他,还特地热情寒暄几句,说“主席没少提你”。老刘想表个态,就托八路代表徐特立带话:“我,赞成共党抗日!”但局势云谲波诡,转回湖南,他干脆埋头沉进《庄子》的世界,那年头读书人写书,也算“自救”。
解放后,毛泽东成了毛主席。刘策成在长沙呆不住,辗转好几次写信到北京,不提功劳、不谈旧情,只说自己“愿为人民效力”,还把自己最新研究都附寄过去。毛主席收信,没一笔带过,还一连写了两封回复,劝刘老师别急,长沙有老熟人帮忙,有事尽管找程潜省长。要搁别人,可能就此打住。可刘策成心有执念,偏要进京进文史馆。见毛主席不说死,他就亲自北上,结果便有了开篇那一幕。
实话说,文史馆员的工资不高,远不如当年湖南官场体面。可是刘策成倒显得很安心,甚至笑言北京空气“比书斋还清新”。他随后把一家老小都接到北头,形同落地生根。毛主席也没糊弄,三不五时还让秘书送信、嘱咐家中冷暖。等到1953年,他呕心沥血研读半生的《庄子集解内篇补正》终于在北京出版,被国家图书馆珍藏。那一刻,估计刘策成真有点“此生足矣”的意味。
人这一生,有的靠硬本事混出来,有的靠机缘巧合。有些老友交情,是靠生死攸关的一个念头撑起来的。你说,毛主席破格为刘策成出头,是为旧情,是还师恩,是信任?或许都有,也或许都只是历史上一瞬极其微妙的“善念回流”。反正,后来再没人能复制他们这一出。至于刘策成晚年闲坐北京胡同,偶尔姓毛的秘书门前小坐,谁敢想他曾是少年毛泽东最敬重的老师?
现在我们回头看,风云人物走到晚境,也不过如此。人情冷暖,报恩与否,其实都逃不过一句,“世间自有回响”,只是有时要多年以后,才能听见。
来源:历史那些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