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故事分为上下阕，进主页可查看）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故事分为上下阕，进主页可查看）

第 1 章

圈子里谁都知道，我对钟兰熙的喜欢，已经到了近乎偏执的地步。

可订婚后，她却迟迟不肯跟我去领证。

直到那时我才明白，钟兰熙心里一直装着她的白月光。

甚至对方刚回来那天，两人就在一起待了一整夜。

我成了整个圈子的笑柄。

后来，眼看着钟兰熙打着 “婚前自由” 的旗号，偷偷和初恋联系，我没声张，直接换了个结婚对象。

既然她心里没我，那这新娘，换个人当也一样。

……

钟兰熙带着一身暧昧的痕迹回家时，我正在收拾屋里的狼藉。

昨天是我们的恋爱纪念日。

她难得主动提出来要一起过，还兴冲冲地说要好好庆祝一番。

这是冷战后，她第一次主动找我。

前阵子我陪她去参加朋友婚礼，有人问起我们啥时候办喜事。

“还没打算呢。”

“半年后就办。”

我俩同时开口，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空气里飘着尴尬。

钟兰熙侧过头看我，眼神里明摆着不高兴，还带着点质问。

不过当场她没发作，算是给了我点面子。

可回家的路上，她在车里就炸了。

“不是说结婚的事先缓缓吗？你这么逼我有意思吗？”

“我才二十五，你凭什么逼我跟你绑一辈子！”

一路她都在发火，到家就冲进房间，飞快收拾了行李，走到我面前时，脸上挂着嘲讽的笑。

“陆司衍，我正年轻，才不乐意把日子耗在婚姻里！”

说完 “砰” 地甩门走了。

之后我怎么联系她，发消息打电话，她都不理不睬。

没办法，我只好找到她闺蜜的联系方式，发了个红包拜托人家多照看她。

没想到几天后，钟兰熙突然联系我，说要好好过这个纪念日。

我当时还挺高兴，以为她终于想通了，看到了我的真心。

为这，我特意提前买了一堆装饰和礼物，早早开始张罗。

结果呢？我守着蛋糕和烧完的蜡烛等了一整晚，连条消息都没等到。

直到第二天我才知道，她压根不是忘了，是去找齐嘉林了。

齐嘉林，钟兰熙的白月光，三个月前一回来，她的心就彻底飞了。

这阵子，她为了他，多少次夜不归宿，多少次对我视而不见。

念着这么多年的感情，我都扛过来了。

可现在，看着手机里齐嘉林发来的消息，我心里瞬间凉透了。

“好看吗？我回来第一天晚上，就跟熙熙在一起。”

“她说跟你在一块儿的日子，从来没开心过。”

那些亲昵的照片，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原来，她又是去找齐嘉林了。

就算心里早有猜测，可还对她抱着一丝期待的我，这会儿看起来简直像个傻子。

也就是那一刻，我对钟兰熙，彻底凉了心。

“还在等我啊？”

钟兰熙随手抓起桌上的蛋糕扔进垃圾桶，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解释：“忘了跟你说，昨天朋友过生日，大家都去，我不去不合适。”

呵，骗谁呢。

不回家就不能发个消息说一声？

说白了，就是在齐嘉林那儿挪不开身。

换作以前，我肯定难受得不行，气她半点不把我当回事。

但现在，我一句话都懒得说。

纠缠下去，有什么意思？

见我没搭理她，钟兰熙像变戏法似的拎出个袋子，在我眼前晃了晃：“回来路上看见你喜欢的那家领带出新款了，特意买给你赔罪。”

跟以前一样。

她总爱玩这招，打一巴掌给颗糖。

以前她至少还会问问我为啥不高兴，稍微在意点我的情绪。

可齐嘉林回来后，就只剩敷衍和不耐烦了。

只要觉得惹我不高兴了，就买些她觉得我会喜欢的东西，好像这样就能一笔勾销，回到从前。

第 2 章

钟兰熙明明清楚，她跟齐嘉林走得近，我会生气，会难受。

可在道德和自己的欲望之间，她选了顺从自己的心，跟齐嘉林旧情复燃。

我默默接过袋子，打开看到里面的领带，心还是抽了一下。

这条领带，三个月里，她已经送过三条了。

自从我在齐嘉林的微博上见过他晒这条领带，就知道这哪是什么新款，不过是她随手买的普通货色。

她心里清楚，我喜欢她的一切，就算她从路边捡块石头给我，我也会当宝贝。

可现在，对着她的谎言，我突然觉得特别累。

我没露出她预想中的开心样子。

钟兰熙没看到我应有的反应，也不在意，自顾自坐到沙发上，一边刷手机回消息，一边头也不抬地说：“我饿了，等会儿给我做点吃的。”

本想拒绝，可瞥见柜子上我们的合照，我叹了口气。

算了，好聚好散，就当最后为她做次饭吧。

这么想着，我系上围裙进了厨房。

我的厨艺不错，刚谈恋爱那会儿，钟兰熙嘴挑得很，我特意拜师学了一手好厨艺。

可我刚把菜洗好下锅，就听见外面的手机响了。

响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接。

我皱着眉，听着那刺耳的铃声，关了火走出厨房。

到客厅才发现，刚才还在沙发上的钟兰熙不见了。

我拿起她的手机，想替她接起时，对方却挂了。

紧接着，屏幕上弹出一条新消息，是齐嘉林发来的。

“昨晚没休息好，怎么不多睡会儿？”

“明天还过来吗？”

心尖上瞬间涌上一阵密密麻麻的涩意。

我正想熄屏眼不见为净，手刚伸过去，就被突然冒出来的钟兰熙猛地推了一把。

我没站稳，撞翻了茶几上的玻璃瓶，人也跟着摔在地上。

她一把抢过手机塞进口袋，瞪着我发火：“你能不能懂点分寸？工作上的消息你也偷看？”

骂完，她先低头飞快回了消息，才居高临下地看我。

看到我手和露在外面的腿被碎玻璃划得流血，她皱了皱眉：“你一个大男人，被我推一下就弄成这样？至于这么夸张吗？”

“算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这话听着跟施舍似的，好像刚才推我的人不是她。

我在心里冷笑，倒打一耙的本事，她真是练到家了。

要不是她推我，我能受这罪？

但身体要紧，我懒得跟她争。

可车开了一半，天突然下起大雨。

钟兰熙的眉头瞬间拧成疙瘩，脸上满是急色，手里的手机拿起来又放下，看样子是有急事。

快到医院时，电话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齐嘉林。

电话那头，齐嘉林的声音透着虚弱，在狭小的车厢里格外清晰，一字一句钻进我耳朵：“兰熙，离开你的这些年，我得了幽闭恐惧症，家里停电了，你能过来陪我吗？”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嗤笑一声。

一个大男人，会怕停电打雷？

可钟兰熙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立刻调转方向往齐嘉林家开，一边开车还一边柔声哄着电话那头的人。

挂了电话，她才像想起我似的，扫了眼我身上的伤口和血迹，找了个路边停下：“你自己打车去医院吧，嘉林身体不好，需要我。”

第 3 章

行啊。

放着我这个伤者不管，要去陪那个第三者。

我没说话，平静地点了点头。

下车后，我淋着雨在公交站等了好久，才打到车去医院。

这期间，齐嘉林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发过来。

“陆司衍，只要我开口，兰熙随时都会过来，你陪她这几年又怎样？她心里只有我，识相点就赶紧走。”

“不过还是得谢你这几年把兰熙照顾得这么好，养得这么精神。”

说完，他又发来几张双人照。

在我面前总端着架子的钟兰熙，这会儿正跪在齐嘉林面前，脸上泛着红晕，眼神羞涩。

昏暗的光线下，那暧昧的氛围看得一清二楚。

我眼神沉了沉，退出聊天框，给钟兰熙发了条消息：“分手吧。”

这段感情，到此为止吧。

既然她俩情投意合，我也犯不着做那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处理完伤口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没想到钟兰熙正坐在客厅里，脸色阴沉，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见我回来，她立刻投来质问的目光：“你发的消息什么意思？”

“你要跟我分手？”

消毒过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我没心情跟她敷衍：“我受伤了，你却非要去找齐嘉林，我凭什么还跟你耗着？”

钟兰熙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好像不明白我怎么会知道她出轨的事。

过了会儿，她才颤抖着嘴唇解释：“司衍，你是不是误会了？我跟嘉林就是普通朋友。”

太久没听过她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我一时还有点恍惚。

抬头对上她带着慌乱的眼神，那点恍惚瞬间没了。

我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里存着的照片，平静地问：“那你解释下，这是什么？”

钟兰熙没料到我手里有证据，愣了愣，随即脸上涌上怒气，劈头盖脸就指责：“陆司衍，你什么意思？你派人监视我？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她眼里，出轨就不算事？她难道不该先跟我解释吗？

处了这么多年，我头一次对她生出厌烦。

“钟兰熙，是你做了错事，你有什么资格怪我？”

可她却满不在乎，或许是为了掩饰心里的不安，冷笑着说：“这些都是假的，是你自己愿意信。”

“既然你不信我，那没什么好说的了。”

钟兰熙站起身，眼神里带着厌恶：“这几天我不回来了，什么时候你跟我道歉，再联系我！”

说完拎着东西就出了门，头也不回。

但这次，我没像以前那样没皮没脸地去找她，而是约了朋友喝酒吃饭，痛痛快快放松了一场。

直到这天凌晨，我玩够了回家，看着屋里一堆不属于我的东西，给钟兰熙发了条消息：“你的东西抽空搬走。”

发完就关了手机。

今天吃饭时，我特意让兄弟们帮我留意着介绍个对象。

奶奶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婚必须按原计划结。

钟兰熙不行，就换个人。

刚洗漱完准备休息，房门被敲响了，一下一下，不紧不慢的，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我起身开门，门口站着个看着有点紧张的女孩，手里拎着个蛋糕，见我出来，脸上露出点怯生生的笑。

“陆司衍。”

声音有点抖，却透着股坚定。

没等我开口，她又认真地说：“我是来追你的，抢我姐的男朋友。”

第 4 章

女孩温软的声音顺着夜风飘过来，还带着点淡淡的酒气。

“是你？”

我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跟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是我第一次跟钟兰熙回家，刚进门就看见她站在她父母身后，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那眼神让我挺纳闷，想了半天，确定自己从没见过她。

直到我走，都没找到机会问。

现在再想，还是确定，认识钟兰熙之前，我跟她没任何交集。

可她现在却以这种姿态站在我面前，说的话更是让我摸不着头脑。

见我没说话，她又开口：“陆司衍，你考虑考虑我呗。”

我没应声，眼神里带着审视。

她为什么来找我？有什么目的？

记得钟兰熙以前跟我提过这个妹妹，语气里满是得意：“我妹可是个实打实的才女，一般男的根本配不上她。”

这么个 “才女”，怎么会对我说这种话？

我抱着手，看着眼前比钟兰熙娇小不少的女孩：“我跟你姐还没分呢。”

她仰起头看着我，精致的脸蛋在路灯下看得更清楚，皮肤白白嫩嫩的，嘴唇微微张着。

四目相对，她脸上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你们又没结婚。”

“快结了。”

“结了也能离啊。”

我忍不住笑了，歪着头看她，这姑娘脸上写满了倔强：“你就这么不盼着你姐好？”

她没说话，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带着点卑微：“你就考虑一下我吧。”

女孩子的柔弱，往往容易让人心软。

但我心里清楚，好看的花，多半带刺。

更别说这种主动送上门的，我觉得自己 hold 不住。

正想拒绝，她却没给我开口的机会，把蛋糕往我手里一塞。

是我大学时常吃的那家。

“你好好想想。”

晚风吹过，我俩就这么对视着，空气里有点安静。

正僵持着，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打破了这沉默。

低头一看，是钟兰熙。

铃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吵。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钟兰熙的声音没了白天的理直气壮：“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没说话，就想听听她怎么圆。

可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急忙说：“我现在马上回家好不好？”

“有啥误会，咱当面说清楚。”

我依旧没吭声。

“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哥，你咋不理我啊？”

……

我正琢磨着该怎么回，眼前的女孩突然往前凑了一步。

离得太近，她身上的酒气混着淡淡的香水味，一个劲儿往我鼻子里钻。

我忍不住吸了口气。

她脸颊有点红，却没别的动作，完全不管我还在打电话，明明看着挺乖，做的事却挺大胆。

她推开我，自己走进屋里，语气平平地说：“你不用跟钟兰熙分手。”

“都是我自愿的。”

她一点没压低声音，就这么大大方方说出这种话，倒让我有点紧张，赶紧捂住话筒。

不知道钟兰熙听到了多少，只听她的声音一下子变紧：“谁？谁在你旁边？”

我想挂电话，女孩却直接应了句：“是我。”

钟兰熙听出了她的声音，愣了一下，喊了句：“小妹？”

女孩没说话，钟兰熙的语气却突然松快了：“你在就好，帮我劝劝你姐夫。”

“我明早回去，这边走不开。”

刚才还嚷嚷着要回来当面解释，现在立马变卦。

我心里冷笑，果然，这女人贪心的很，既想把白月光伺候舒服，又不想丢了我这个冤大头。

要不是那些照片，我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女孩走到我旁边，一本正经地回：“好。”

钟兰熙挂了电话。

看来，她刚才只听到了声音，没听清内容，还不知道自己妹妹正想把她换下来。

不然，估计早就炸了。

放下手机，看着眼前的女孩，我想起了她的名字。

钟歆怡？

女孩点了点头，没说话，就那么站着，像在等我做决定。

我深吸口气，半开玩笑地说：“你还是回家吧，我对小姑娘没兴趣。”

第 5 章

这话一出口，别说旁人不信，连我自己都觉得离谱。

钟歆怡这样的姑娘，显然是不少男生会喜欢的类型 —— 长得好看，话不多，却有自己的判断力，为了感情能一股脑往前冲。就像此刻她站在我面前，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石破天惊的话，第一印象就透着股 “适合当女友” 的劲儿。

以前和钟兰熙谈恋爱时，我偏爱会撒娇的姑娘，以至于她不管提多离谱的要求，我都照单全收。可事到如今才明白，那种想法多幼稚 —— 我是找女朋友，不是找个一言不合就摆脸色的祖宗。

但我不能答应钟歆怡。

就算我再没底线，也做不出和前任的妹妹无缝衔接的事。

面对我的拒绝，钟歆怡没退缩，反而直视着我：“跟你没关系，是我主动的。”

那目光太烈，像要穿透皮肉，直扎进我心里。

听到这话，我愣了几秒，走到门边，默默关了门。

突然就想通了。

钟兰熙先出轨，我跟她提了分手。她妹妹在我单身时主动靠近，我们在一起 —— 合理，太合理了。

我承认自己道德感不高，可正因为这样，多数时候反倒活得轻松。

关上门的房间里，钟歆怡没了刚才的坦然，反倒因为紧张显得手足无措。看她那紧绷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笑 —— 终究还是个小姑娘。

我自顾自坐在沙发上，冲她抬了抬下巴：“坐吧，不用这么拘谨。”

她没说话，默默搬了张凳子坐在我对面，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攥着裙摆。

我想了想，竖起手指：“我可以答应你，但得先约法三章。”

话刚说出口，就觉得有点怪，像是身份对调了似的。我干咳两声掩饰尴尬，晃了晃食指：“第一，我们的关系暂时不公开，我怕奶奶接受不了。”

奶奶认识钟兰熙，我们刚在一起时，她不止一次夸兰熙是好姑娘，催着我赶紧结婚。我不敢想老人家知道我和兰熙分手会多难过，尤其她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任何可能刺激到她的事，能避就避。

钟歆怡静静听着，没反对。

我伸出中指继续说：“第二，我可以跟你结婚，但等奶奶走后，我们就离婚。”

我道德感是不高，却也不想婚后被人戳脊梁骨。

她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出声。

“第三，婚后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第 6 章

这点，我知道有点过分，但估计是所有已婚男人的梦想吧。

她依旧愣在那儿，我往前凑了凑，用三根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

咚咚 ——

不知是谁的心跳声那么响，把此刻的慌乱暴露得一览无余。

钟歆怡脸颊瞬间红透，像是突然回过神，慌忙往后缩了缩，强装镇定道：“我也有个条件。”

她看着我，眼神很坚定：“我们得尽快结婚。”

那一刻，心里莫名被撞了一下，我不自觉点了点头：“行。”

她是真急，一听我答应，立刻坐到沙发上翻起了婚礼布置。那熟练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好奇：“你早计划好了？”

话刚出口就想抽自己 ——“计划” 这词多别扭。

好在钟歆怡没在意，摇摇头，边划手机边说：“没有。” 顿了顿，又补了句，“以前想得更多的是，该怎么把你抢过来。”

我笑了，这姑娘还挺有意思。

我凑过去，顺手拆开蛋糕，坐在她旁边看她挑婚礼场地。她买的是个十寸的水果蛋糕，我用叉子把上面的芒果挑到一边，她顺手拿起来塞进嘴里，含混地问：“不喜欢芒果？”

我愣了下，有点茫然。以前好像挺喜欢的，后来不知怎么就不喜欢了，具体原因也记不清。

我点点头，随口编了个理由：“对芒果有点过敏。”

她愣了愣，没多问，只认真说了句 “知道了”，然后自然地把蛋糕上的芒果都捻走，低头继续看婚礼的事。

这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 凌晨三点，在客厅和前女友的妹妹一起筹备婚礼，关键是我们正式接触还不到一小时。

怎么想都荒唐，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可身边的钟歆怡像没事人似的，挑完东西还会问我意见：“这家酒店怎么样？”“这个款式的请柬挺好看，你觉得呢？”“婚纱约在月底试可以吗？”

一个接一个问题砸过来，恍惚间，口头说说的结婚突然就被提上了日程。

到最后我实在撑不住，起身回卧室睡觉。关门时瞥了她一眼，她身体紧绷，脊背挺得笔直，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指尖用力到发白。

我这才意识到，她有多激动。

看着她垂着头拼命压抑情绪的样子，我沉默了下，指了指旁边的侧卧：“客房在这儿，要不要歇会儿？”

第 7 章

她站起身，顺着我指的方向机械地转头，像个机器人似的。我忍不住笑了笑。

她回过神，语气恢复正常：“不睡了，有钥匙吗？”

“要钥匙干嘛？” 我疑惑。

她解释：“我有跑步的习惯，现在下去跑，早上回来你可能还没起。”

挺合理。

“门口鞋柜抽屉里有备用钥匙。” 想了想，我又叮嘱了句，“别瞎跑，当心迷路。”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未来的结婚对象。

她点点头，手脚僵硬地往门口走，背影透着股别扭。出门前，她突然转头，眼神呆呆地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别扭地说了句 “晚安”。

房门 “砰” 地关上。

我这才发现，她的手机落在了客厅桌上，正有人打电话进来，震个不停。

我走过去低头一看，屏幕上只有一个字：妈。

我犹豫了下，没接。虽说这是未来丈母娘，但我没法解释为什么这时候她的手机会在我手上。

电话响了会儿，自动挂断了。我刚要回屋，手机又亮了，是消息进来：“我听熙熙说，你在陆司衍那儿，你帮你姐姐劝劝他。”

发消息的还是她妈妈。

我真没想看，可消息一条接一条弹出来：

“你姐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当妹妹的，该多体谅她。”

“你年初买的那套房，就给熙熙当嫁妆吧，正好能多换些彩礼，反正你一个姑娘家，留着房子也没用。”

“陪嫁这边，咱家估计还得出辆车，你记得到时打三十万给我！”

不知怎么，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像愤怒，又像讽刺，说不清道不明。

我没再看，直接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抬脚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记得第一次见钟兰熙母亲时，老太太特别热情，拉着我的手，各种好听的话一套接一套，我这厚脸皮都被夸得有点坐立难安。

可我从没想过，那个表面和善的老太太，背地里说话这么让人不舒服。

同样是女儿，怎么能这么偏心呢？

也许是睡得太晚，第二天我直到十点多才醒，是被饿醒的 —— 前一晚除了两口蛋糕，几乎没吃东西。

我穿着睡衣晃出卧室，本想去厨房找点吃的，刚出门就看见钟歆怡。

她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还是昨晚的姿势，戴了副黑框眼镜，多了点文艺气，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表情严肃又认真。

见我起床，她摘下眼镜，起身进了厨房，出来时手里多了两个塑料袋 —— 包子和豆浆。

“吃吧，还是热的。” 她自然地递给我。

我坐在她旁边，一边吃一边看她。突然觉得这姑娘素颜也挺好看，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可能是我盯太久，她有点不自然地把电脑屏幕转向我：“你看看，请柬设计成这样行吗？”

我这才看清她在忙什么 —— 她居然做了个结婚流程的 PPT？！

一本正经的样子透着点古板，关键是用的还是最普通的格式。

噗 —— 我赶紧捂住嘴，把差点喷出来的豆浆咽回去，笑得前仰后合。

怎么会有这么呆板的姑娘？才二十多岁，行事风格倒像个古板的老教授。

钟歆怡耳朵微微发红，却还是举着电脑等我笑完。她这认真的样子，让我莫名有点愧疚。

我干咳几声平复心情，可一看那简陋的 PPT，又忍不住笑了。她这模板像是免费库里的，正方形和圆形排得整整齐齐。

见我笑，她也跟着笑。

我突然发现，她笑起来挺好看的。她是桃花眼，双眼皮褶子很深，眼珠黑白分明，平时看着有点凶，有点刻板，可一笑起来，上眼皮弯出好看的弧度，反倒显得挺深情。

我看她的时候，她也在看我。笑声渐渐停了，气氛突然变得有点暧昧。

我们离得很近，我甚至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就在我以为会发生点什么时，房门突然被打开，暧昧的气氛瞬间散了。

“司衍哥哥，我回来了。”

第 8 章

钟兰熙回来了。距离我们吵架一周多，这是她第一次回家。

“妹妹还没走啊。” 钟兰熙自然地跟钟歆怡打招呼，后者不动声色地把电脑屏幕转了回去，淡定得让我都有点佩服。

或许是被她的淡然感染，我咬了口包子，仰头靠在靠枕上，想了想说：“第二个样式好看。”

钟歆怡轻轻 “嗯” 了一声。

大概觉得气氛怪，钟兰熙凑到我身边：“哥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说着就想牵我的手，被我一把甩开。

她没辩解，立刻低头道歉：“我错了。”

和以前一样，每次吵架她都是先低头的那个。外人看来我多幸运，可其中的滋味只有我自己知道。

钟兰熙确实擅长道歉，但从来不改。我早就察觉到她的敷衍，也试过解决问题，可她只想赶紧翻篇。

“嗯。” 我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钟兰熙大概没料到我这么冷淡，试探着问：“是不是我朋友说什么不好听的了？” 说着又想往我身上靠，却被钟歆怡打断。

“司衍，看看这个婚纱怎么样？”

我扫了两眼，点了点头 —— 她眼光不错，是很经典的款式。

得到肯定，钟歆怡接着说：“那先收藏起来。”

钟兰熙似乎才发现自己插不上话，看看钟歆怡，又看看我：“哥哥？”

钟歆怡没说话，我也没理她。

钟兰熙自顾自挤到我们中间，盯着电脑看了半天，眼睛一亮：“这是给我和你姐夫做的吗？”“妹妹谢谢你，这 PPT 做得真细致。” 她想当然地以为是给她做的，接着说，“你发我一份吧。”

钟歆怡低着头没说话，可我清楚地看到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都泛白了。她看了我一眼，才含糊地说：“还没做完。”

“妹妹真乖，等回家我让妈给你做好吃的。” 钟兰熙乐了，又围着我转，“哥哥，我们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啊？”

我嘴里咬着包子没吭声。

旁边的钟歆怡立刻替我回答：“一个月后。”

咽下包子，我闻到钟兰熙身上有股淡淡的烟味，不是我抽的那种，带着点香气。我皱了皱眉，心里莫名窜起一丝烦躁。

钟兰熙没察觉我的异样，听到一个月后，表情立刻变得惊讶：“怎么提前这么多？！”

还是钟歆怡替我回答：“早点定下来好。”

被妹妹屡次打断，钟兰熙显然不高兴了，狠狠瞪了她一眼，才皱眉说：“妹妹，姐姐才二十五。”

她虽然在跟钟歆怡说话，视线却黏在我身上，满眼都是抱怨，大概以为提前婚礼是我的意思。

钟歆怡看着她，神色平静：“所以呢？”

钟兰熙张了张嘴，好像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好岔开话题，语气闷闷地说：“我闺蜜和朋友组织了场旅游，下午就走，大概去半个月。”

所以她特意跑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想去就去。” 我摇了摇头，给出意见。

想去就去吧，我不在乎，毕竟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钟兰熙挺开心，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下意识想往我怀里钻。

钟歆怡又一次打断：“司衍，来看看这个。”

我起身走到她身后，越过肩膀看向屏幕。上面不是 PPT，而是几个字：

“我很羡慕。”

第9章

不是生气。

也不是嫉妒抱怨。

而是羡慕。

我低头看她，她也抬起头看我。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似乎隐约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红润。

我突然有些不忍。

钟兰熙已经进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妹妹对我的称呼有哪里不对劲。

或者说，她不在乎。

我转身进厨房，路过门口时听到她跟朋友发语音。

“下午出发，单身旅行！GO！”

语气中的兴奋难以遮掩。

我从冰箱拿出半颗西瓜，钟兰熙就那么从我面前经过，丝毫没有注意到我。

但是就算注意到了，估计依旧会无动于衷。

我们之间，总是我宠着她。

钟歆怡放下电脑，抬脚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从我手中接过西瓜，熟练的切好，装盘，又取出葡萄清洗。

钟兰熙依旧在打电话，压低声音听不真切在说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水果切开后的清香气息。

我猜不到钟歆怡说的羡慕是什么。

只能凭着感觉安慰她。

我将她压在沙发上，简单地在她唇边落下一个吻。

嗯，就是这样。

钟歆怡没有抗拒，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是通红的耳根表明，她的内心可能没有那么平静。

我低声询问：“你为什么要一直掩饰自己？”

她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我这是初吻。”

嗯？

钟兰熙收拾好东西，我立刻起身。

心中莫名有些紧张，像是在偷情一般。

钟兰熙并没有察觉我们二人的异样，自顾自地拎着行李出门。

出门前，她仰着下巴，一副命令的口吻冲钟歆怡道：“妹妹，婚礼的事宜你帮我准备一下，下半月我回来你就可以轻松点了。”

钟歆怡低着头，不声不响，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等到钟兰熙走后，她才开口问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奶奶。”

我说：“很快。”

钟兰熙出门旅游的第三天，她妈妈给我打了个电话。

告诉我，钟兰熙从小身体不好，又有心脏病，听不得重话。

总之，说了半天，话里话外都是叫我要大度，不要因为她女儿出轨就和她生气。

我敷衍的应付了几句。

其实我可以直接挂断的，但是考虑到我要娶的人依旧是她女儿，还是不要太早撕破脸的好。

钟兰熙走的当天晚上，我在同城热搜上看到了她的脸。

看现场应该是类似篝火晚会的活动，年轻的男女们围在篝火旁，尽情歌唱放纵。

钟兰熙那张俊俏的脸显得格外突出，她身边坐着一个男人。

正是齐嘉林，亲昵地搂着她的肩膀。

任谁看了可能都会称赞，好甜蜜的一对。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镜头移过去时，齐嘉林低下头，深情地注视着怀里的钟兰熙。

后者也是娇羞一笑，抬起头，二人吻在了一起。

周围人纷纷起哄。

视频配文：年轻真好，可以和爱人一起自由放纵。

而视频的作者，正是那个齐嘉林本人。

我点开他的主页，最开始，他的每条视频总会不经意间露出钟兰熙的身影。

要么是胳膊，要么是背影。

后来慢慢的，钟兰熙开始出境。

大大方方地配合着齐嘉林的各种要求。

包括接吻，泳装拥抱，酒店浴室镜前......

他一点也不怕被熟人认出来。

第10章

她也一样。

年轻真好啊。

可以如此不顾道德的肆意妄为。

我忍不住感叹。

换做以前，我说不准会阴阳怪气几句，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根本没时间管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钟歆怡很着急，她安排的很满。

我们要一起看房，一起拍婚纱照，还要领证。

太忙了，我需要早睡，以集中精力。

第二天一早，我不出意外地被钟歆怡从床上拽了起来。

“马上结婚了，我觉得我们需要培养下感情。”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本正经。

我想了想。

合理。

“怎么培养呢？”

钟歆怡想了想：“要不去游乐园？”

我笑着点头答应。

但我没想到，这是我此生做的最错误的一次决定。

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进入游乐场是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在过山车上了。

我死死咬着牙，愣是一声不敢吭。

可即便如此，结束的时候，我还是有些腿软。

让我意外的是，钟歆怡不仅全程一声不吭，此刻的表现也比我强得多。

我冲她竖起大拇指。

夸赞的话还没出口，她就猛地捂住嘴跑到垃圾桶边，恨不得连昨晚的饭一起吐出来。

我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要不算了吧？”

她边吐边冲我摆手。

“不，不用！”

我有些无奈。

这姑娘的倔强有时候来的莫名其妙。

“我不是担心你，是我有些恐高。”

听我这么说，钟歆怡终于罢休。

于是，接下来我俩就出现在旋转木马，碰碰车这些没有丝毫刺激性的队伍后排队。

但我很快发现，钟歆怡似乎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

不论什么项目，她的眼神里都带着探究，玩的时候眼里的慌乱也丝毫无法掩饰。

尽管如此，半天下来，她的脸上也多了一丝笑容。

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夜幕降临，我和钟歆怡坐上了摩天轮。

到了最顶端，看着远处的灯火辉煌，钟歆怡突然开口。

“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奶奶？”

“过两天。”

我依旧这样回答，但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我不知道奶奶会不会突然恢复精神，会不会认出我身旁的人不是钟兰熙。

钟歆怡扭头看我，眼睛亮亮的，似乎有着一种说不上的感觉。

我头一次有些心虚，避开视线不敢和她对视。

良久，她突然开口。

“你不是恐高么？”

我：......分情况。

......

第11章

过了几天，钟歆怡定的请柬送到了。

每一份请柬，她都亲自一笔一划，很认真地写下我们两人的名字。

看得出来，她并没有练过书法，但是提笔很认真。

姿势端正，表情更是严肃无比。

以至于，对待每一份请柬都像是对待什么宝物。

白天忙，晚上写。

我睡觉时她下去跑步，等我睡醒她又开始写。

我怀疑，她是不是不用睡觉？

为了避免她猝死在我房子里，我干脆领着她去看奶奶。

病房里。

奶奶的精神相较以往好了很多，但依旧认不出人。

她的记忆模模糊糊，总是会下意识觉得医院危险。

时不时就拉着我喊：“司衍，跟奶回家。”

见到钟歆怡的时候，又拉着她的手，嘴里一个劲儿喊：“熙熙，照顾好司衍。”

在她眼里，我似乎永远都长不大，还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少年。

尽管奶奶喊错了人，钟歆怡却没有纠正，蹲在她面前，方便她牵手。

看着奶奶浑浊的眼睛，钟歆怡认真回答：“我知道的，奶奶。”

“我一定，一定会照顾好他。”

......

奶奶的精神时好时坏，可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奶奶记得钟兰熙，这是最难办的一个点。

但是离开医院后，钟歆怡信誓旦旦告诉我，让我不要担心，她有办法。

钟兰熙做的，她也能做，甚至能做的更好。

她认真的说：“我绝对会让奶奶放心，也会让她相信，我比钟兰熙更好！”

自那以后，钟歆怡更忙了。

又准备婚礼，又照顾奶奶，又要时不时回家征询我的意见。

整个人恨不得掰开成三瓣，但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怨言。

以前我在忙的时候，都是钟兰熙在照顾奶奶。

如今突然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姑娘，医院里应该是有人有钟兰熙的联系方式，打了电话过去询问。

也正因如此，消失了一周的钟兰熙第一次给我打了电话。

“哥哥，我妹妹在照顾奶奶啊？”

“对。”

她有些慌乱，语气里带着几分愧疚：“奶奶怎么能让妹妹照顾呢？她笨手笨脚的，还是等我回去，我天天照顾奶奶。”

我没有言语。

她的工作转正后，我工作轻松了起来。

我有大把时间去医院照顾奶奶。

但是她好像忙了起来。

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久没去看过那位老人。

说起来也怪。

我最忙的那段时间，似乎就是我们之间，最快乐的时间。

我回答她：“不用了。”

她换了话题：“婚纱等我回来拍，我妈明天和你一起去看婚房，哪里不满意你先记下来。”

“宝宝你跟谁聊天呢？”

电话那头传来齐嘉林的声音，钟兰熙连忙将听筒远离。

我没有拆穿，说了句“好。”

而后就挂了电话，钟歆怡正在厨房做饭。

满屋子都是饭菜的香味。

语音外放，她应该听到了对话，从厨房端菜出来。

“明天我们也看婚房。”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和我妈一起。”

我没说话，她又接着说：“明天去看房，然后领证拍婚纱照，下周婚礼。”

我笑她：“这么着急嫁给我？”

她不否认，大大方方点头：“很急。”

第12章

第二天一早，钟兰熙妈妈就到了。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我见过她，那时钟兰熙和她撒娇，她笑的一脸温柔。

但是我没想到，同样是女儿，她对钟歆怡的态度会是截然不同。

看见钟歆怡，她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带着几分僵硬。

等我们走到近前，她才开口：“去看房子？”

钟歆怡点头，随即拉开车门，我坐了进去。

颜母站在车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钟歆怡开口，她才上了车，拿着纸巾不停擦汗。

到了地方，钟歆怡明显比她妈妈更了解这套房，全程和我解释。

她指着门口：“等你搬进来，可以买一块地毯。”

“你喜欢蓝色，就买蓝色的。”

吊灯款式相对简单，她指着说：“觉得不够好的话，你可以换。”

房间整体色调我不太喜欢，还没开口，钟歆怡就抢先道:“漆的颜色你不喜欢，可以重新粉刷。”

她似乎了解我的一切喜好。

她妈妈跟在我们身后，像是一个局外人，。

呆地看着钟歆怡指着房间的布局，说她未来的想法。

她用这种方式，向我表达她的真诚和决心。

转完了整个屋子，钟兰熙妈妈终于找到机会开口。

“司衍，打算什么时候跟熙熙拍婚纱照啊？”

这些事都是钟歆怡计划，我一下被问懵了，下意识看向钟歆怡。

她也立刻做出了回答：“后天。”

钟兰熙妈妈一愣。

“后天？后天熙熙还没回来啊？”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我俩静静地看着她。

也许是意识到了什么，钟兰熙妈妈的脸色瞬间苍白，慌忙将钟歆怡拉进了卧室。

我没道德，所以我趴在门上偷听。

“你做妹妹的，你还想跟姐姐抢男人？”

“我告诉你，这房子你都答应给你姐姐了，你别动其他歪心思！”

“妈知道你暗恋过人家，但是他是你姐夫！”

钟歆怡没有说话，任凭她妈妈指责。

一个当妈的，心怎么能偏成这样？

妹妹怎么了？

妹妹更好！

我刚想敲门打断，钟歆怡突然开口：“说完了？说完我走了。”

“你干什么去！”

“去医院照顾司衍奶奶。”

这句话，彻底揭开了一切伪装。

“钟歆怡！”

她妈妈的声音尖细。

“她是你姐夫！”

我听到钟歆怡的回答，语气中没有一丝波动。

“很快就不是了。”

这场母女间的谈话不欢而散。

钟兰熙妈妈怒气冲冲地离开，临走前，还不忘警告我。

“你和我女儿钟兰熙有婚约在身，最好别动其他歪心思！”

我瞥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是钟兰熙出轨在先，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第13章

钟兰熙的电话比我想象中来得还要快一些。

只不过不是打给我，而是打给钟歆怡的。

她看了我一眼，接通后点了外放。

钟兰熙尖锐地质问声从听筒传出：“钟歆怡你个贱人！我都听妈说了，你还想跟我抢男人？！”

她的声音满是愤怒和怨毒，与平时跟我在一起时的乖巧模样大相径庭。

钟歆怡语气平淡：“你自己不珍惜，怪的了谁？”

电话那头的钟兰熙更加愤怒：“我警告你最好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陆司衍是我的，妈说了，你敢乱来，就打断你的腿！”

“别忘了，你在家里永远只是个废物！贱人！我施舍给你的你才能拿，其他的你想都别想！”

一对姐妹花为我产生这样的争执。

我应该高兴才对，但是不晓得为什么，我心里有些膈应。

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钟歆怡直接挂断了电话。

“该吃晚饭了。”

她的厨艺很好，这段日子只要在家，几乎每天都是变着花样地做着各种好吃的。

她在厨房忙活的时候，钟兰熙给我打来了电话。

相较于对待钟歆怡的强势，在我面前，她又装出一副小白花的模样。

“哥哥，你怎么能和我妹妹去看婚房？”

我语气平淡，没有丝毫负罪感：“不和她去和你去么？”

“你自己在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钟兰熙顿了顿，撒娇道：“我就知道哥哥最好啦，对不起，我太忙了，等过段时间回来，我们就去拍婚纱照。”

她以为我只是在责备她没陪在我身边。

我也懒得解释，敷衍地嗯了一声后，挂断电话。

钟歆怡端着饭菜走出来，这些日子，她愈发有女主人的风范，只是大部分时间还是有些木讷。

我发现她总是爱一个人盯着手机发呆，不忙的时候，甚至能保持一个姿势超过两个小时。

我好奇过，但她不肯说。

很快，到了领证的日子。

当天，钟歆怡罕见的穿了条白色的裙子，整个人看上去平添了一丝俏皮。

刚吃完早餐，她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出门。

出门前，我接到钟兰熙的电话。

她在那边惴惴不安地开口：“哥哥，你最近刷视频了吗？”

“嗯。”

钟兰熙沉默了，过了会儿，又小心翼翼地询问：“有看到什么......有，有趣的视频要分享给我吗？”

我笑了：“你希望我看到什么呢？”

我自认为自己的态度已经很明显，难不成，她还心存侥幸？

钟歆怡站在我身边，静静等候着。

我上前一步，牵起她的手，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有事吗？没事我去领证了。”

钟兰熙顿了顿，显然她也知道我清楚了一切。

但是她的语气依旧轻松。

“哥哥又开玩笑，我没回去呢，怎么领证？”

我挂断电话，领证而已，有那么难么？

盖章，拍照。

就这么简单的领完了。

只不过照片上不是陪了我三年的钟兰熙，而是相处不到一个月的钟歆怡。

钟歆怡举着结婚证拍了又拍。

良久，才郑重地收了起来，一遍一遍地看着那些照片，嘴里小声嘀咕。

“真的吗？”

“真的！”

第14章

回到家，钟歆怡将结婚证放在玻璃柜里，摆在正中央。

展柜很干净，但她却一遍遍用抹布反复擦拭，我注意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心里明白，此刻自己需要说些什么。

作为男人，安慰自己的妻子很正常。

想到这儿，我大步上前来到她身后，犹豫了一些，轻轻将她搂入怀中。

她的身体明显一僵，但也没有退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一般。

许久，我又听到她在喃喃自语。

“这是真的吗？”

我轻笑，将她身体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是真的。”

她眼眶通红，定定地看着我，似乎是刚刚反应过来般，脸颊瞬间蒙上一层红云。

“我，我去做饭。”

她轻轻挣脱我的怀抱，逃也似的快速离开。

胆小鬼。

我轻笑，心中对这个姑娘突然有了种异样的感觉。

......

选婚纱那天，钟歆怡带着我跑遍了市里各大婚纱店。

婚纱，她选了很多，每一件都很漂亮。

“你喜欢哪一件？”和以往一样，她总是习惯性地来询问我的意见。

我想了想，从中选了一套。

帘子拉开的瞬间，我愣住了。

除了惊艳她穿上婚纱后的美丽，更多的是，她的表情。

我本以为，钟歆怡这样的人，就算穿上婚纱也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可第一眼，我就看到她通红的眼眶。

她看着穿了配套西装的我，突然抬手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

导购员贴心地递上纸巾，眼里满是羡慕。

“你们感情真好。”

我接过纸巾，为钟歆怡擦去眼泪。

她的泪水滚烫，整个人都止不住地在微微颤抖。

那一滴滴眼泪，好似一片片汪洋般，不偏不倚地砸在我的心头，我的心中如同海啸般，掀起惊涛骇浪。

许久，她抬眼凝望着我，对视静谧而长久，仿佛周遭的空气都静止了。

那双发红的眸子深处翻滚着浓烈的情愫。

我说：“很漂亮。”

她看着我的眼睛：“我愿意。”

莫名其妙，且没头没脑的三个字。

我愣住了。

我想，约法三章，第一条我要违约了。

在摄像师的安排下，我们去了很多风景好的地方。

在城市的很多角落，留下了属于我们的记忆，收获了很多路人的祝福。

一天下来，甚至于我都感受到了一丝丝疲惫，但钟歆怡却很亢奋。

她会认真地跟每一个祝福的路人道谢，送上喜糖。

那样子，似乎想跟全世界宣告，我们要结婚了。

摄像师和后期的技术很好，婚纱照拍的很漂亮。

除了钟歆怡通红的眼眶。

拍完后，她一边摩挲着手机，一边擦鼻子。

我把她的脑袋扭正，看着她的双眼认真询问：“你该不会是暗恋我吧？”

她愣了下，大大方方点头承认：“嗯，是的。”

也许是这句话又触碰到了她的泪点，说话的同时，她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掉落。

一边解释，一边哭。

“我暗恋你好久了。”

“她知道我喜欢你，就去接近你。”

“她追你的方式，都是我写在日记里的。”

“水果蛋糕，我知道你喜欢。”

“约你去踏青，去滑雪，也是我想出来的。”

......

她受了好多委屈。

天大的委屈。

我一边给她递纸，一边听她断断续续的解释。

丝毫没有注意过手机连续不断地电话。

拿到婚纱照后，我发了朋友圈。

“结婚。”

附带两张照片。

一张是钟歆怡望着我，眼眶通红的照片

另一张是红底的结婚证，上面写着：陆司衍，钟歆怡。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