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说到张学良和于凤至这一对,谁要是不了解点历史,光听名字还真以为是多深情的夫妻。可要说起来,整整几十年,张学良自己都觉得,他跟于凤至其实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就像是被安排下来的任务:结婚、生子,然后各安天命。说起来,他们俩唯一的孩子张闾瑛,也算是那场没什么感情
说到张学良和于凤至这一对,谁要是不了解点历史,光听名字还真以为是多深情的夫妻。可要说起来,整整几十年,张学良自己都觉得,他跟于凤至其实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就像是被安排下来的任务:结婚、生子,然后各安天命。说起来,他们俩唯一的孩子张闾瑛,也算是那场没什么感情的婚姻里最安静的一抹亮色吧。
照张学良的说法,和于凤至的结合纯属家里做主。他年少气盛,全然不知道媳妇长什么模样,两家是当时的权势门阀,给两个年轻人找个成稳的婚姻算是“国计民生”。于凤至比他年长三岁,新婚时也没什么热烈的缠绵,勉强算得上是“小时候就定的娃娃亲”。你要说两人之间有什么说不清的默契,大约就是把家里的规矩放在第一位,于凤至事事以“大帅府门风”为纲,连一点点妄念插手家事都极少。
但再端庄的人,也总有破例的时候。1929年初,东北发生了一桩血案,杨宇霆和常荫槐被枪毙。外界舆论乱成一团,那一刻,于凤至第一次打破“不参政”的老祖宗规矩,亲自给丈夫掷了卦。谁也没料到,这个被规矩捂了一辈子的女人,关键时候胆子比很多男人还大。她的一番举动,把一屋子心浮气躁的军官都镇住了。有位亲戚后来悄声说过,“大帅家里,可不是没女人顶事。”
说起来,张学良能稳住脚跟,不只是年轻气盛,是真有家里人撑腰。父亲张作霖刚在皇姑屯那场爆炸里惨死,整个东三省局势都悬着。杨宇霆和常荫槐这两位老臣反对易帜,张学良夹在当中,进退两难。那几天,于凤至几乎没怎么休息,大家都在忙着商议对策,她却站出来主动劝丈夫不要软弱。老沈阳人都知道,东北政坛纸面上是男人的战场,背地里女人也能顶天。小道消息传出后,张府里很多老仆人都悄悄夸她是条好汉。
杨、常两人被处决后,东北局势一下子稳定了。蒋介石看准机会,赶紧让张学良去北平,就职北平行营主任,官帽稳稳地扣在少帅头上。于凤至清理沈阳的住处,带着闾瑛、家当,甚至那个已经用旧的铜算盘一起跟过去。等他们刚站稳脚跟,九一八事变一夜间爆发,整个国家炸了锅,街头巷尾骂声震天,“不抵抗将军”的绰号甩在张学良头上。于凤至没被这些声音吓倒,反而自己四处张罗义演、募捐,有人说她不像以前只顾家里安稳,突然变得热血了。北平的侨界不少老太太都悄悄跟她捐了钱,有的甚至是把家里缝好的毛毯和布鞋往前送。
到了1933年,热河一丢,张学良决定下野。这一家人又跟着时局往国外飘。于凤至带着三个孩子,坐着轮船去伦敦,那时候她还一心惦记着东北的消息。张学良在国内局势动荡,好几个月不见音讯。于是她常常给国内寄信,托朋友问丈夫的状况。身边有孩子在身边,但她一到夜里,就会看着窗外的雾,发呆好久。
等到1936年西安事变爆发,南京城里乱成一锅粥。于凤至一看报纸,差点没坐稳,什么都顾不上,就挤上火车赶回南京。她找到宋美龄,哭着问能不能帮帮自己的丈夫。有人说,那个时候她早就把家门规矩抛到脑后,眼里只有怎么救张学良。可蒋介石的主意已定,张学良被软禁下来,于凤至怎么努力也没能让丈夫恢复自由。
陪着丈夫迁徙各地,一会奉化,一会江西,又到安徽,湖南。这样东奔西跑,风里来雨里去,于凤至身体也垮了。1939年,她被查出乳腺癌,在那个年代,大家谈‘癌’色变。家里商量半天,终于说服她去美国治病。从此,于凤至彻底开始了自己的海外岁月;这算是命运跟她开的一个大玩笑吧。张学良身边也开始有了赵四小姐,有人背后嘀咕,“福气都让别人占了。”
亲情这事,最折磨人的就是聚少离多。于凤至一个人落在纽约,闾瑛跟着她在泰晤士河畔读书,穿着洋学生的制服,和同龄孩子一起逛画廊、听歌剧。等她长大后,身边已经换了一种氛围。母女俩很少谈到张学良,偶尔有朋友提一句,她们就只默默听着,沉默多过话语。
后来张闾瑛遇见了陶鹏飞,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汉子,曾经是张学良担任校长时的东北大学学生。当年陶鹏飞坐在台下听少帅讲话,还曾在日记里写过“望之若神”。怎么也都不会想到,命运会让他和校长闺女在伦敦相遇,还一见钟情。陶鹏飞出身平凡,家里在沈阳做些旧书生意,和政坛风云不沾边。当时有人撮合孔祥熙的儿子,说是门当户对,张闾瑛却偏偏选择了布衣陶鹏飞。有亲友明里暗里笑她倔强,“这妮子宁和清贫日子,也不去做阔太太。”
真正决定成婚时,张学良已经被软禁,不少亲友劝陶鹏飞再考虑,怕惹麻烦。陶鹏飞不理会那些流言蜚语,他博士帽子戴稳了,心里有桩事,一定要给闾瑛一个家。婚礼很安静,只请了几位在英国的老侨领作见证,没多余场面。有人说这一对真是“家国磨难里的一线温柔”。
张学良幽禁时收到女儿的喜讯,心里像放下了沉重的锁链,特意写了信,还让管家千里寄去礼物。有朋友在北京转道带话,说少帅的信写得短短几句,却温情很深,连字迹都抖着。陶鹏飞跟张闾瑛后来定居在美国加州,他教书,闾瑛有时去社区做义工,生活不算富裕,但也滋润。有一次闾瑛去参加侨界的春节活动,听见有人在角落里谈论东北往事,那天她喝了点酒,回家路上突然掉了眼泪。
他们一直盼着能去台湾见父亲。每次向有关部门申请,总是被推来推去。1961年,陶鹏飞以侨界代表身份赴台,带着妻子的照片合影,一心想要见张学良。官方给的条件又气人,见面只能一小时,像是见外人一样。陶鹏飞听完气得脸都红了,但夫妻俩还是忍着,什么都不说,只怕这次再没机会。
见到父亲那一刻,张闾瑛叫了声“爸爸”,倒下去就哭了。陶鹏飞先称了一声“校长”,紧接着也成了泪人。张学良望着女儿,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连说话都哽咽,“闾瑛……”仿佛一切都翻过去了,却又像还压在心头。后来陶鹏飞拿出全家福,给张学良看,还替子女捎去问候。
一小时很快过去,还不到说话的节奏就被催着离开。张闾瑛特意把母亲的一张新照片带给父亲,那是在林泉别墅后院拍的,于凤至面容安祥,坐在躺椅里,眼里有种说不出的寂静。看着照片,张学良静了一会,轻声说了句叫闾瑛不要难过,有事会写信。都以为这分别不过是暂时,还能再团聚,谁曾想过,后来的消息却是离婚协议回到于凤至手中。大半生的守望,到了最后,还是各奔东西。
故事到了这儿,别急着下结论。于是凤至到底知不知道,张学良有过羁绊?张学良写的那几页信里,大事小情都带着回忆和歉疚。人和人之间,有时候不是非黑即白,哪怕一辈子不说爱,也可能在深夜里想起家中的灯火。现在再有人念起于凤至这位东北女人,更多的是唏嘘和惋惜。她的一生,守过家,护过子,最后孤独在异国街头,心里还记着远方的家和那个曾经的丈夫。我们总说豪门风云,其实回头看,最痛苦的还是这一场长长的别离。
来源:优雅原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