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新科进士侯喜与好友刘师服围炉而坐，这两位文坛新贵，一个刚被授予校书郎官职，一个在湘南诗名远播。

本文对古籍的创造性演绎，非历史学术研究。

公元817年的冬夜，长安城一处宅院内，炭火正烧得噼啪响。

新科进士侯喜与好友刘师服围炉而坐，这两位文坛新贵，一个刚被授予校书郎官职，一个在湘南诗名远播。

侯喜捏着镶银狼毫笔，特意选了块平整的炉灰，写下两句得意之作：“外苞乾藓文，中有暗浪惊”——这好比现代人在朋友圈晒米其林餐厅，非要给牛排照片配个拉丁文菜名。

刘师服正要抚掌称赞，角落里添炭火的邋遢老道忽然嗤笑出声。

这个被他们使唤了一晚的“仆役”，用炭黑手指在诗句旁戳出歪扭批注：“龙头缩菌蠢，豕腹胀彭亨。”

活像菜场大妈点评西装革履的白领：“穿这么板正，走路咋像王八抻脖子？”

侯喜的诗句确实精致：“外苞乾藓文”是说鼎身长满苔藓纹路，“中有暗浪惊”形容鼎内煮水如暗潮涌动——像极了职场精英的PPT，满屏“赋能”“迭代”的黑话。

而老道的“龙头缩菌蠢”，直接把雕花鼎耳比作发霉的乌龟头；

“豕腹胀彭亨”更狠，说这鼎圆鼓鼓的活像待宰猪肚。

当刘师服战战兢兢续写“磨砻去圭角”（打磨掉棱角），老道反手甩出“秋瓜未落蒂”（生瓜蛋子还没熟），生生把进士们的雅集变成了相声专场。

这场面像极了现代公司年会——

穿高定西装的CEO在台上念“突破边界、重构生态”，保洁阿姨突然抢过话筒：“不就是拆东墙补西墙，厕所拖把都不够用！”

满屋子高管的脸，此刻和侯喜一样红得发亮。

MJ绘图，还原当时意境，左侧是侯喜手持镶金狼毫笔在鎏金宣纸上书写，右侧是弥明用烧火棍在炭灰写诗。

侯喜被老道的“龟头猪肚”论气得牙痒，决心用毕生绝学找回场子。

他抓过笔写下“大若烈士胆，圆如戴马缨”——这相当于在学术论坛甩出两篇SCI论文标题，意思是“我这鼎气魄如壮士肝胆，造型似将军帽缨”。

刘师服赶忙接上“在冷足自安，遭焚意弥贞”，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冷板凳我坐得住，火烧屁股更坚贞”，活脱脱公考的申论标准答案。

可老道压根不吃这套。

他让刘师服代笔写下“秋瓜未落蒂，冻芋强抽萌”，好比老农蹲在地头念叨：“瓜还没熟蒂把青，冻僵的芋头硬发芽”。

当刘师服憋出“磨砻去圭角”（做人要磨平棱角），老道反手补上“浮润著光精”（油腻圆滑才显贵气）——这两句看似在说鼎，实则是把官场潜规则撕开了晾在炭火上烤。

侯喜额头开始冒汗。

他咬牙写下“旁有双耳穿，上为孤髻撑”，强行把鼎耳比作女子发髻，试图用《洛神赋》的柔美救场。

可老道眼皮都不抬，轻飘飘甩出“时于蚯蚓窍，微作苍蝇声”——你们这些矫情诗句，就像粪坑里蚯蚓打洞的动静，听着跟苍蝇放屁差不多。

至此，胜负已分。

侯喜的“烈士胆”：端着架子硬凹造型，像用美颜相机拍证件照

弥明的“冻芋萌”：带着冰碴子的生命实感，像菜市场大妈拍的土味短视频

《唐代诗格研究》指出：当时进士诗常见“三件套”范式（生僻字+历史典故+道德口号），恰如现代职场黑话“赋能+抓手+颗粒度”。

而弥明的“蚯蚓苍蝇”论，本质上撕破了所有修辞滤镜——当你在元宇宙展厅讲解青铜鼎的考古价值，真正的行家正蹲在泥地里盘算：“这玩意儿腌酸菜倒是趁手”。

MJ绘图，示意图片，赛博朋克风青铜鼎，鼎耳挂现代工牌，鼎内煮着冒热气的泡面，鼎身刻“岂能煮仙药”。

“蚯蚓窍”直指创作困境

当他们还在平仄格律里绣花，老道已经用生活经验重构诗意：鼎耳就是鼎耳，非要扯什么“孤髻”，不如听听鼎里炖肉的咕嘟声

“冻芋抽萌”的生存哲学

这句诗藏着最狠的耳光：你们这些温室花朵，懂什么叫冰天雪地里硬生生挣条活路？

韩愈后来在《石鼎联句序》里写的“隐君子”，实则是给整个文坛留了面子。

真正让他动容的，恐怕是那些带着柴火味的诗句里，藏不住的鲜活生猛——就像现代人看腻了AI绘图，突然被孩童的蜡笔画击中心脏。

这场公元817年的文斗，本质是场祛魅仪式。

当侯喜摸着官帽上的银蝉装饰失眠时，老道正裹着破麻布酣睡。

那些被进士们供在神坛的诗文规矩，在弥明眼里不过是“鼎中水火”——一边是寒门学子熬干心血考科举，一边是既得利益者严防死守护饭碗。

如今重读这些句子，会发现最犀利的不是辞藻，而是那种“把鼎放回灶台”的勇气。

下次当你被专业术语绕晕时，不妨学老道掀翻火炉：“整这些虚的干啥？直接说人话！”

MJ绘图，还原当时意境，深夜韩愈书房，炭灰拓片飘在空中形成“水火争”三字，窗外雾气凝成老道牵马剪影。

炉灰快凉透时，侯喜终于绷不住了。

他拽着刘师服起身作揖：“您老是真神仙，我们服了，求收徒！”——这场景像极了直播间土豪打赏翻车后，狂刷火箭求带货秘籍。

可老道一骨碌爬起来，抄起火钳敲鼎：“认啥输啊！诗还没写完呢！”

刘师服抖着手铺开新纸，老道张口就来：

“何当出灰灺，无计离瓶罂”（早想跳出火坑，却被拴在破罐里）

“谬居鼎鼐间，长使水火争”（装什么大人物，整天看人撕扯（你懂得））

“形模妇女笑，度量儿童轻”（长得像村口傻妞，心眼比熊孩子小）

这哪是写鼎？

分明是把侯喜的进士袍扒了游街。

当老道念到“宁依暖热敝，不与寒凉幷”（宁愿跟着破灶混，不跟冰块装高雅），侯喜的官帽都吓歪了——这话要是传出去，翰林院那群老学究能把他参成筛子。

老道最后那句“愿君勿嘲诮，此物方施行”（别嫌我说话直，这鼎还能凑合用），活像现代产品经理的离职邮件：“虽然你们把我的需求文档当厕纸，但代码还能跑不是吗？”

最绝的是结尾处——

侯喜壮着胆子问：“您说不懂人间书，那到底懂啥？”

老道直接切了静音模式，鼾声震得窗纸嗡嗡响。

这操作好比微信聊天发完“呵呵”就拉黑，留对方盯着红色感叹号失眠到天亮。

《仙传拾遗》记载的“鼻息如雷鸣”，放在今天约等于会议室里开视频会议忘关麦，全公司都听见你骂老板是猪头。

侯喜和刘师服僵坐如雕塑的画面，完美复刻了社畜被甲方爸爸当众处刑的惨状。

MJ绘图，还原当时意境，时于蚯蚓窍，微作苍蝇声

晨鼓响起时，老道早没影了。侯喜攥着那叠诗稿，突然发现最后几行炭灰字在冒热气——

“岂能煮仙药”（煮泡面都嫌你火候差）

“但未污羊羹”（也就配热热剩菜汤）

这哪是评鼎？

分明是往他心窝捅刀子。

刘师服更惨，他连夜把“磨砻去圭角”的诗稿塞进恭王府后门狗洞，生怕被政敌抓住把柄。

韩愈后来作序时，特意隐去了这段对话。

但千年后的我们看得分明——当侯喜们忙着给履历镶金边时，真大佬正在炭灰里写辞职报告：“世界是个草台班子，老子不陪你们演了。”

天光擦亮时，老道的鼾声还卡在房梁上打转，人已不见踪影。

侯喜捏着诗稿冲出屋门，只逮着个扫街老仆：“见着个穿破麻衣的老头没？”

对方努努嘴，指向巷口刚散的白雾——那团雾气凝成个芋头形状，噗嗤一声笑裂在晨风里。

刘师服比较务实，他揣着诗稿直奔韩愈府邸，活像现代实习生捧着被甲方毙掉的方案求总监救命。

韩愈读完“鼎中水火争”，竟抽出私印“哗啦”盖在炭灰拓片上。

这操作堪比诺奖得主给B站Up主的三无论文点赞，翰林院的老夫子们听说后，气得往曲江池扔了三天酸诗稿。

不出半月，平康坊的歌妓都在传唱“冻芋强抽萌”，乐工给谱的调子还带波斯胡旋舞的鼓点。

侯喜赴宴时，总有人捏着嗓子学老道漏风的楚音：“时于蚯蚓窍～～”

尾音故意拖得老长，活像短视频里鬼畜循环的洗脑神曲。

最绝的是西市铁匠铺，直接把“宁依暖热敝”铸成铜牌挂门口，底下小字注解：“本店火炉永不灭，寒士取暖免费”——这比当代书店挂“诗和远方”的牌匾实在多了。

有穷书生拿《石鼎联句》当柴火烧出顿饭钱，灰烬里竟显出一行“岂能煮仙药”，气得当铺掌柜直骂街：“晦气！烧诗还带弹幕的？”

侯喜晚年隐居洛阳，书房再不放鼎。

有次醉酒漏了真言：“什么狗屁烈士胆，不如灶台烤芋香。”

这话被小厮记下，传到市井成了新童谣：“金鼎银鼎，不如老张家的酸菜鼎。”

MJ绘图，左侧是侯喜的镶金狼毫笔、青州砚台、进士铜牌；右侧是弥明的烤焦栗子、炭灰块、褪色开元通宝

PS：公元2023年冬夜，某互联网大厂会议室灯火通明。

产品经理正咆哮：“用户增长曲线必须像烈士肝胆般昂扬！”

屏幕突然蓝屏，跳出一串乱码——

Error 817: Frozen Taro Detected（检测到冻芋程序）

新来的实习生憋着笑摸出手机，锁屏壁纸赫然是长安城馄饨摊的复原图：蒸笼热气模糊了“秋瓜未落蒂”的诗句，却让那个消失千年的老道，在扫码支付成功的“滴”声里眨了眨眼。

轩辕弥明者，不知何许人。在衡湘间来往九十馀年。善捕逐鬼物，能囚拘蛟螭虎豹，人莫知其寿。进士刘师服，常于湘南遇之。元和七年壬辰十二月四日，将自衡山游太白。

京师，与师服相值，师服招其止宿。有校书郎侯喜，新有诗名，拥炉夜坐。与刘说诗。弥明在其侧，貌极丑，白鬓黑面，长颈而高结喉。中又作楚语，喜视之若无人。

弥明忽掀衣张眉，指炉中古鼎谓喜曰：“子云能诗，与我赋此乎。师服以衡湘旧识，见其老貌，颇敬之，不知其有文也。闻此说大喜。即援笔而题其首两句曰：“巧匠琢山骨，刳中事煎烹。次传与喜。喜踊跃而缀其下曰：“外苞乾藓文，中有暗浪惊。”题讫吟之。弥明哑然笑曰：“子诗如是而已乎。即袖手竦肩，倚北墙坐，谓刘曰：“吾不解世俗书，子为吾书之。”因高吟曰：“龙头缩菌蠢，豕腹胀彭亨。”

初不似经意。诗旨有似讥喜。二子相顾慙骇。然欲以多穷之。即赋两句以授喜曰。大若烈士胆，圆如戴马缨。”喜又成两句曰：“在冷足自安，遭焚意弥贞。”弥明又令师服书曰。秋瓜未落蒂，冻芋强抽萌。”师服又吟曰：“磨砻去圭角，浮润著光精。”讫，又授喜。喜思益苦，务欲压弥明，每营度欲出口吻，吟声益悲，操笔欲书，将下复止，亦竟不能奇。曰：“旁有双耳穿，上为孤髻撑。”吟竟，弥明曰：“时于蚯蚓窍，微作苍蝇声。”其不用意如初，所言益奇。不可附说。语皆侵二子。

夜将阑，二子起谢曰：“尊师非常人也，某等伏矣，愿为弟子，不敢更诗。”弥明奋曰：“不然。此章不可以不成也。”谓刘曰：“把笔把笔，吾与汝就之。”即又连唱曰。何当出灰灺，无计离瓶罂。谬居鼎鼐间，长使水火争。形模妇女笑，度量儿童轻。徒尔坚贞性，不过升合盛。宁依暖热敝。不与寒凉幷。忽罹翻溢愆，实负任使诚。陋质荷斟酌，狭中愧提擎。岂能煮仙药。但未污羊羹。区区徒自効。琐琐安足呈。难比爼豆用。不为手所撜。愿君勿嘲诮，此物方施行。”

师服书讫，即使读之，毕。谓二子曰：“此皆不足与语，此宁为文耶。吾就子所能而作耳，非吾之所学于师而能者也。吾所能者，子皆不足以闻也，岂独文乎哉。吾闭口矣。”二子大惧，皆起立床下，拜曰：“不敢他有问也，愿一言而已。先生称吾不解人间书。敢问解何书，请闻此而已。累问不应，二子不自得，即退就坐。弥明倚墙睡，鼻息如雷鸣，二子但恐失色。不敢喘息。斯须。

曙鼓鼕鼕。二子亦困，遂坐睡，及觉惊顾，已失弥明所在。问童奴，曰：“天且明，道士起出门，若将便旋然，久不返。覔之已不见矣。二子惊惋自责，因携诗诣昌黎韩愈：“问此何人也。愈曰：“余闻有隐君子弥明，岂其人耶。”遂为石鼎联句序，行于代焉。出《仙传拾遗》

巧匠斲山骨，刳中事煎烹（师服）。

直柄未当权，塞口且吞声（喜）。

龙头缩菌蠢，豕腹涨彭亨（弥明）。

外苞乾藓文，中有暗浪惊（师服）。

在冷足自安，遭焚意弥贞（喜）。

谬当鼎鼐间，妄使水火争（弥明）。

大似烈士胆，圆如战马缨（师服）。

上比香炉尖，下与镜面平（喜）。

秋瓜未落蒂，冻芋强抽萌（弥明）。

一块元气闭，细泉幽窦倾（师服）。

不值输写处，焉知怀抱清（喜）。

方当洪炉然，益见小器盈（弥明）。

睆睆无刃迹，团团类天成（师服）。

遥疑龟负图，出曝晓正晴（喜）。

旁有双耳穿，上有孤髻撑。

或讶短尾铫，又似无足铛（师服）。

可惜寒食毬，掷此傍路坑（喜）。

何当出灰灺，无计离瓶罂（弥明）。

陋质荷斟酌，狭中愧提擎（师服）。

岂能煮仙药，但未污羊羹（喜）。

形模妇女笑，度量儿童轻（弥明）。

徒示坚重性，不过升合盛（师服）。

傍似废毂仰，侧见折轴横（喜）。

时于蚯蚓窍，微作苍蝇鸣（弥明）。

以兹翻溢愆，实负任使诚（师服）。

常居顾盼地，敢有漏泄情（喜）。

宁依暖热弊，不与寒凉并（弥明）。

区区徒自效，琐琐不足呈（喜）。

回旋但兀兀，开阖惟铿铿（师服）。

全胜瑚琏贵，空有口传名。

岂比俎豆古，不为手所撜。

磨砻去圭角，浸润著光精。

愿君莫嘲诮，此物方施行（弥明）。

来源：认真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