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信息支援部队方队以毫厘不差的步伐走过东华表时,南阳姑娘王祎璐攥着遥控器的手沁出了汗——电视里那支目光如炬的队伍,凝结着丈夫卢宛锋近半年的心血。这是这位南阳汉子16年间第四次站上阅兵训练场,从仪仗新兵到阅兵教头,他用脚步在长安街上刻下了属于中原子弟的使命轨迹。
2025年9月3日的北京,秋阳洒在天安门广场的汉白玉栏杆上,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大会的礼炮声震彻云霄。
当信息支援部队方队以毫厘不差的步伐走过东华表时,南阳姑娘王祎璐攥着遥控器的手沁出了汗——电视里那支目光如炬的队伍,凝结着丈夫卢宛锋近半年的心血。这是这位南阳汉子16年间第四次站上阅兵训练场,从仪仗新兵到阅兵教头,他用脚步在长安街上刻下了属于中原子弟的使命轨迹。2004年隆冬,186厘米的卢宛锋背着碎花布包走出南阳卧龙区的老家,绿皮火车载着他驶向仪仗大队的新兵营。
第一堂队列课,班长用尺子量着他的步幅:"正步75厘米,差1厘米都不行。"那天傍晚,其他新兵端着搪瓷碗吃饭时,他在雪地里反复踢腿,棉裤膝盖处结了层薄冰。
同批新兵记得,这个河南小伙总揣着个小本子,上面画满了小人儿:摆臂时肘部与腰际的夹角标着30度,敬礼时指尖与眉梢的距离记着2厘米。
2006年冬训,他带的班在全大队考核中拿了第一,领奖时他胸前的绒衣还沾着训练场的草屑——前一天为了纠正新兵的摆臂动作,他趴在地上示范,迷彩服磨破了三个洞。2008年夏天,鸟巢体育场的看台上座无虚席。
当卢宛锋作为升旗手将五星红旗托举过头顶时,掌心的茧子蹭过旗面的金线。
那是他训练的第213天,每天凌晨4点,他就抱着模拟旗杆在操场练习,旗杆上系着的沙袋从5斤加到10斤。
残奥会闭幕后,国家体育总局的表彰证书寄到部队,他却把证书压在箱底,继续带着新兵练正步。"升旗手的荣光,藏在每个不晃的动作里。"他在日记里写下这句话时,窗外的月光正照在训练场的积水里,像撒了一地碎银。2009年春天,三军女兵方队的训练场上多了个"铁教头"。卢宛锋蹲在地上,用粉笔画出步幅线,姑娘们踢一步,他量一步。
有个来自江南的女兵总顺拐,他就陪着她单腿站立,一站就是半小时。阅兵前的合练夜,他举着手电筒检查每个队员的鞋带——所有鞋带都系成了同样的蝴蝶结,松紧度能塞进一根手指。
当女兵方队踩着《义勇军进行曲》的节拍通过天安门时,他站在观礼台角落,悄悄抹了把汗,手心全是训练时磨出的新茧。
2010年12月,卢宛锋退役回到地方,成为南阳工业学校汽车专业实训中心的指导教师。
2015年那个蝉鸣的夏夜,卢宛锋正在南阳工业学校的实训车间给学生讲发动机原理,手机突然响了。
"部队需要你回队指导阅兵训练。"电话那头的声音刚落,他抓起桌上的迷彩帽就往车站跑。
妻子王祎璐追到站台时,绿皮火车正冒着白烟启动,他从车窗里探出头喊:"记得给孩子讲,爸爸去做件光荣的事。"
那回他担任济南军区装备方队总教练,为了协调人车配合,他在烈日下跟着装甲车走了三公里,作战靴的鞋底磨出个洞,脚背上晒脱了层皮。
阅兵结束后,他带回一块装甲车的轮胎碎片,放在儿子的文具盒里:"这是爸爸和叔叔们一起守护的痕迹。"2025年3月,信息支援部队方队的训练场上,41岁的卢宛锋弯腰给年轻队员系武装带。
这支首次亮相的信息化部队,队员们大多是"95后",有的戴眼镜,有的刚毕业就入伍。他把自己的训练笔记翻出来,在"步速每分钟112步"的旁边画了个闹钟,在"摆臂高度30厘米"的下面标了根铅笔——"就像你们写作业时要划横线,队列也要有看不见的尺子。"有个新兵踢正步时总低头看脚,他就找了块小镜子挂在对方胸前:"看镜子里的天,脚步自然就稳了。"
11岁的女儿记得,爸爸每次离家前都会把家里的钟表调准,8岁的儿子总学着爸爸的样子,把玩具枪摆得整整齐齐。
去年冬天,卢宛锋在家休假,凌晨5点突然爬起来,带着孩子们在小区里练正步,晨光里三个身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惊飞了树梢的麻雀。9月3日那天,当信息支援部队方队走过西华表时,卢宛锋站在指挥席上,下意识地挺直了腰。
他想起2004年那个雪夜,班长对他说:"仪仗兵的脚,要能踩出国家的样子。"如今,长安街上的地砖换了新的,可他总觉得,那些被千万个正步踏过的地方,还留着属于军人的温度。
来源:俯仰人间今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