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先秦:巴国与蜀国先“互砍”今天的重庆和四川,在三千年前的版图上分别是“巴国”和“蜀国”。巴人踞江州(今重庆),蜀人守成都,中间隔着大巴山、嘉陵江,语言、图腾、盐道都不一样。为争盐泉,巴国与蜀国动辄“带团火拼”,《华阳国志》记载“巴师勇锐,歌舞以凌殷人”,蜀
一、先秦:巴国与蜀国先“互砍”
今天的重庆和四川,在三千年前的版图上分别是“巴国”和“蜀国”。巴人踞江州(今重庆),蜀人守成都,中间隔着大巴山、嘉陵江,语言、图腾、盐道都不一样。为争盐泉,巴国与蜀国动辄“带团火拼”,《华阳国志》记载“巴师勇锐,歌舞以凌殷人”,蜀国则凭都江堰灌溉富得流油。结果秦惠文王趁两败俱伤,张仪“骗”蜀王开金牛道,司马错一举灭巴蜀,川渝第一次被外力“打包”塞进同一个“秦之蜀郡”。从此,“分家”还是“合锅”就不再由自己说了算。
二、元朝:第一次“强拆”与“闪婚”
时间跳到1279年,忽必烈把全国划成“行省”。彼时重庆属夔州路,四川是四川行省。为了“破山川之险”,元朝硬把夔州路从四川拆出来,并入“湖广行省”,让重庆第一次“被分手”。但三峡水道太重要,中央遥控不便,不到五十年,四川又哭着把重庆“抱回去”。这波“强拆—复合”仅用时两代人,堪称古代版“闪离闪复”。
三、民国:重庆“陪都”高光,四川“管家”心累
抗战爆发,国民政府迁都重庆,山城瞬间从“码头”升级“战时首都”。当时重庆是“院辖市”,名义上与四川省平级,但水电、粮食、兵源全靠四川供给。四川盆地每年调出5亿斤粮食,重庆人口从30万暴涨至120万,防空洞、兵工厂、飞虎队机场全靠川人“众筹”。战争结束,重庆降格为“省辖市”,重新归四川当“大儿子”,但“见过世面”的重庆,已不甘心只做“码头搬运工”。
四、建国后:57万平方公里的“超大考卷”
1954年,重庆再次并入四川,成为副省级计划单列市。可四川实在太大了——57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两个英国,人口一度破亿。当时没有高铁,从成都坐汽车到重庆,盘山公路要晃14个小时;三峡地区发生洪灾,省委电报层层转达,48小时才能到中央。更头疼的是“三线建设”,几千家工厂、上百万职工密集布局在重庆—攀枝花—成都一线,四川一个省要管军工、民族、库区、山区、丘陵、平原“六套模板”,行政效率低到“文件旅行”。1980年代,中央开始思考:能不能把重庆“拎出来”,让四川“瘦身”,也让三峡有人专管?
五、1997:三峡工程逼出“史诗级分手”
1992年,全国人大通过三峡工程议案,库区移民高达120万,相当于搬迁一座中等国家。如果继续由四川“代管”,光是一个万县市(今万州)就涉及20万人,后续还要协调湖北、重庆、四川三地,光“盖章”就要跑半年。于是,中央拍板:重庆直辖,一步到位承担“移民、脱贫、库区环保、长江航运”四重任务。1997年6月18日,重庆正式挂牌,成为新中国第四个直辖市。四川“割肉”57万平方公里中的8.2万,人口却减少四分之一,GDP减掉近20%,但换来的是三峡移民“有人专责”、成渝两地“竞合发展”。
六、直辖26年:从“分手”到“嗑CP”
直辖后,重庆GDP从1997年的1500亿涨到2022年的2.9万亿,笔记本电脑、汽车、页岩气产量全国第一;四川则把原来“管不过来”的三州少数民族地区、川西高原彻底“精耕”,文旅、白酒、航空航天异军突起。2020年,中央再提“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两地高铁缩短至62分钟,日均客流破10万,电子产业“总部+研发在成都、制造+出口在重庆”成为标配。网友笑称:“当年吵着分家,如今又成最强CP,比偶像剧还抓马。”
七、尾声:巴与蜀,其实从未走远
回望三千年,巴国与蜀国从“盐泉互砍”到“合伙抗秦”,从元朝“强拆”到民国“陪都共苦”,再到1997年“官宣分手”,每一次分合都不是简单“感情破裂”,而是国家战略、地理条件、人口规模、工程需求的综合计算。今天,你在解放碑能听到“成都腔”,在春熙路能吃到“重庆火锅”;成渝高铁的广播里,四川妹子与重庆崽儿用各自的方言报站,却没人觉得突兀。也许,所谓川渝“爱恨情仇”,不过是长江水在峡谷里拐了个急弯——分开,是为了更好地并肩。
来源:大卫行摄